【关键词】凯瑟琳·曼斯菲尔德; 短篇小说; 艺术技巧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 Katherine Mansfield) 是 20 世纪着名的女短篇小说家.1888 年出生在新西兰,15 岁时就离家来到伦敦并逐步开始写作生涯,1923 年,饱受病痛折磨的曼斯菲尔德因肺结核逝世,年仅 34 岁.《园会》,又名《花园茶会》《花园宴会》或《游园会》,是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短篇小说代表作之一,集中体现了其独特的叙述风格和写作艺术.本文拟从多重视角、内心独白、象征主义和印象主义的运用等几个方面入手,探寻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独树一帜的艺术技巧.
一、多重视角凯
瑟琳·曼斯菲尔德将现代主义的写作技巧运用到短篇小说创作中,在叙事角度上多采用多重视角.在传统的全知视角下,叙述者处于全知全能的地位.而在《园会》中,"叙述者隐藏在故事中人物的背后,通过人物的言行来传递信息,即采用多重视角的写作方法".曼斯菲尔德是采用客观的、多角度的叙述来展开整个故事的.总的来说,小说的情节十分简单,主要是围绕谢立丹家的园会和推车人之死展开的.曼斯菲尔德用平实、细腻的笔调,刻画了各式人物形象,其中,故事最主要的叙述者是小女孩劳拉.斯考特的死在文中被反复提到,不同的人对于这个悲剧有着各种不同的反应,叙事角度在不同的人物之间进行转换.送奶油松饼的帮工为成为传递这个消息的第一人而洋洋得意; 厨师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发出了咯咯的叫声,像只受惊的母鸡; 而女佣萨迪双手抚脸,说不出话来; 而最震惊的当属劳拉,她立刻提出了要取消下午的园会,因为一个邻居刚刚悲惨地死去,留下了可怜的妻子和五个孩子,她认为谢立丹家在这种时候举办园会是不合适的.
"Jose! "she said,horrified,"however are we going to stopeverything?""Stop everything,Laura! "cried Jose in astonishment."Whatdo you mean?""Stop the garden - party,of course. "But Jose was still more amazed."Stop the garden - party?
My dear Laura,don't be so absurd. Of course we can't do any-thing of the kind. Nobody expects us to. Don't be so extrava-gant. "对于妹妹 Jose 的冷漠,劳拉感到气愤,不服气的她径直跑去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了母亲.谢立丹太太的第一反应是向劳拉确认邻居是不是死在她们的花园里,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谢立丹太太松了一口气,又摆弄起她的新帽子来,丝毫没把邻居之死放在心上.跟妹妹一样,母亲也对劳拉取消园会的想法不予理会.谢立丹太太说道,"But,my dear child,use your common sense. It's only by accident we've heard of it.
If some one had died there normally … and I can't understandhow they keep alive in those poky little house …we should stillbe having our party,shouldn't we?"母亲和妹妹的冷漠让劳拉感到迷惑,也开始置疑和动摇自己的想法.在园会结束后,赶车人之死又一次被提及.谢立丹先生把它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说给家人听.就这样,通过多人的叙述,斯考特的死反复出现,叙事角度在不同的人物之间进行着转换,他们各异的内心世界也鲜明地表露出来.
多重视角的叙述方法是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创作风格之一,蕴涵着作者的多重深意,第一,它让人物自己说话,通过他们各异的反应,或震惊、或漠然、或窃喜、或悲伤,让读者更加真切地体会到他们的所思所想.读者可以察其言观其色,探析角色的内心世界,认识他们的真实面目; 第二,可以节制作者的干预,给读者更多的空间去思考、去揣测、去想象,"避免叙事的封闭以及随之而来的意义的确定".第三,"以多重视角取代单一视角,使得读者、叙述者、人物之间的距离不断变化,忽远忽近,忽内忽外,形成一张多角度、多层次的叙述透视网,大大增强了作品的真实感".
二、内心独白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擅长运用内心独白,她的《园会》中也处处交织着主人公劳拉的内心独白,成为小说又一鲜明的特色.内心独白是一种心理语言,"是人物表达思想感情活动的内部无声语言过程,是人物在沉默、思考以及同其他人物交流时,表示其思想感情的手法".内心独白使小说语言心境化,使情感表达趋于内敛,经常被现代作家用于创作中.
曼斯菲尔德惯于运用内心独白再现人物的心理活动和思想过程,把他们的内心世界呈现在读者面前,文中最精彩的内心独白出现在篇末,当劳拉站在推车人斯考特的遗体前面:
There lay a young man,fast asleep---sleeping so soundly,so deeply,that he was far,far away from them both. Oh,so re-mote,so peaceful. He was dreaming. His head was sunk in thepillow,his eyes were closed; they were blind under the closedeyelids.
从上面这段动人的独白,能感受到小女孩劳拉的同情、悲伤之情和她朦胧的蜕变与成长.看到死者像是在酣睡的脸庞,劳拉的思绪飘飞,联想到许多.死亡是寂寞的,但却是永恒的.与它相比,热闹的园会、丰盛的食物、华丽的衣服都是过眼浮华,转瞬即逝.在合拢的眼皮下,什么也看不见,看不到现实的不平,看不到生活的残酷,一切都归于平静.劳拉的内心独白预示着她即将的蜕变和成长,她不再是一个懵懵懂懂、富于浪漫和幻想的小女孩,她开始感受到生活的另外一面,看到了自己家庭以外的真实的世界.
三、象征主义和印象主义
"象征是常用的一种文学表现手段,是用某一种具体形象来代表暗示另一抽象、隐晦的观念或思想.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象征意象是沟通物象世界与内心世界的桥梁和媒介".在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作品中,充满着丰富的象征意象,为作品平添了许多深蕴.在《园会》中,象征意象信手可拈,各种景物及人物象征比比皆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象征当属劳拉的帽子.文中,谢立丹太太为了转移劳拉的注意力,打消她停办园会的念头,就把一顶新帽子戴在了她的头上,并大加称赞.帽子成功地吸引了小劳拉,她最终屈服于自己的母亲.文中写道: "Is mother right? she thought. Just fora moment she had another glimpse of that poor woman and thoselittle children,and the body being carried into the house. But itall seemed blurred,unreal,like a picture in the newspaper. "除了象征主义,《园会》也带有印象主义色彩.文中有这样的描写:
But the air! If you stopped to notice,was the air always likethis? Little faint winds were playing chase in at the tops of thewindows,out at the doors.
印象主义"致力于捕捉模糊不清的转瞬即逝的感觉印象",着力追求和描绘"光"和"色彩",表现瞬间印象.从引文中可以看出,曼斯菲尔德也受到了印象主义的影响,对光的变化和移动十分敏感,再配之以充满童趣的语言和笔调,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成为作品的又一大亮点.
四、结语
《园会》是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短篇小说的代表作之一,是作者精湛的艺术技巧和独特的艺术风格的集中体现.曼斯菲尔德精于现代主义的写作技巧,将多重视角、内心独白、象征主义和印象主义运用到短篇小说创作中,通过深入刻画和细腻描写,来展现人物内心、拓展小说意境,让她的作品散发出迷人的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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