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尤其是这种美丽妖娆的极品,他们可能一辈子也就见这么一次。说不眼馋那是糊弄鬼的。
远的不说,就说今天夜里,军中一百个里面就得有九十九个半夜睡不着觉想女人的。
可他们也只能想想。
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别说是动她一根头发,就算是一个不小心没管住眼睛多瞟了两眼,都有可能因此赔上一双眼珠子。
待到两人和一干侍卫的身影彻底消失,一老兵痞吞了下口水道:“看看那小腰扭得,真他娘带劲儿,也不知道殿下吃不吃的消。”
“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想替殿下分担分担?也不看看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一看你这嘴上没毛的货,就知道还是个雏,恐怕连女人的小手是什么滋味都没摸过吧?”
小兵一听,顿时急了,“你这老鳏夫瞧不起谁呢,我是还没娶妻,可我看过比她好看一百倍的女人!”
“呦呦呦,吹牛皮谁不会,就你小子这货色能碰见多好看的妞。”
“大安军营里的那个女军医,虽然跟她长得很像,但是比她要好看的多!”
老兵痞闻言,不由得愣了一瞬,随即挠了挠头道:“你别说,我见过那小娘们的画像,这俩人还真挺像的,我说我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他还想说什么,忽听一旁动手摸骨的乌钧冷声道:“二位若想活命,便将方才所言烂在肚子里。”
二人对视了一眼,联想到什么,顿时只觉脊背阵阵发凉险些站不稳。
回过神来,他们齐齐朝着乌钧一拱手,“谢先生提点。”
乌钧头也不抬道:“去回禀殿下,此人绝非大安锦王。”
“现……现在?”小兵满眼惶恐。
在这种时候去打扰太子殿下的雅兴,先生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送死吗?
他即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还是老兵痞脑子活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当即应道:“烦请先生稍后,我们这就去请太子殿下!”
见小兵不肯走,他顿时急了,直接动脚踹了他一脚道:“蠢货,先生还能害你不成?”
他若真想加害他们,方才就不会出言提点,而是直接转告太子殿下。
要是连这么点事都想不明白,他这么多年就算是白混了。
走出一段距离,小兵轻声问:“太子殿下向来喜怒无常,你说乌先生是怎么敢,让咱们直接过去请的?
他难道就不害怕……”
他说着,用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老兵痞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等小兵说什么,他翻了翻眼道:“老子要什么都知道,至于这么多年还是个大头兵?”
其实不光他不知道,乌钧自已也并不能确定。
他是在赌。
赌闻祁的残暴好色下,是否藏着一颗称霸天下的雄心。
若有,那皆大欢喜,他会用尽毕生所学在旁助他成就一番大业,也算是替柯将军全了那份未尽的衷心。
反之,那他便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已将来该何去何从。
帅帐内,娇娇一听到二人所言,当即骂道:“好个乌钧,竟敢故意戏耍太子殿下!
来人,给我把他的舌头割下来,晚上拿来下酒。”
她一通脾气发完,外头候着的四名侍卫竟无半点反应。
娇娇顿觉委屈,抬腿去勾闻祁的腰肢,轻哼道:“殿下,您瞧他们,一点也不将妾放在眼里。
他们这哪里是瞧不起妾,分明是……”
闻祁勾着她的下巴吻了过去,直亲的她娇喘连连,浑身没了力气方才作罢。
他目光森森地盯着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意味深长道:“即是如此不识趣,不若扒了他们的皮,拿来给娇娇做风筝可好?”
望着那熟悉的笑容,娇娇迷蒙的眼神一瞬清醒,脸颊的潮红悉数退去,只剩惨白。
她哆哆嗦嗦爬下床榻,像条邀宠的狗一般,赤裸着身体跪爬在他脚边的位置,颤声道:“妾知错,还请太子殿下赏鞭。”
比起闻祁其他不见血,却能折磨的人死去活来的手段,她更愿意挨顿打。
本该光洁无暇的后背上,遍布着新旧不一的鞭痕。
盯着她的后背,闻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娇娇如此乖,孤怎舍得打你?”
娇娇闻言,身躯颤抖的更厉害了,像是随时有可能爬不稳朝前摔去。
她紧咬牙关,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突然,她只觉得腰间猛地一凉,似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上面。
她来不及分辨,赶忙压低了身体,不让腰间的东西掉下来。
可就是这么轻微的晃动,一滴滚烫的液体瞬间滴在她的后背上,疼的她不由惊呼出声。
竟然是蜡烛尚在燃烧中的烛台。
娇娇倒吸了一口冷气,颤声道:“殿下便饶了妾这一次,等回了都城,妾随殿下处置可好?”
闻祁俯身穿鞋,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她,只道:“孤回来之前,烛台若敢落地,今晚便去乌先生帐中伺候。”
第320章
我不怕死,只是不甘罢了
白头峰。
头顶的参天大树遮挡住了大半月光,好似为整座山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黑纱。
里头的人看不到外头,外面的人也无法窥探其间隐秘。
宋言汐原本是有些怕黑的。
一看到浓稠的仿佛化不开的夜幕,她便会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此前在梦中无数次梦到的,言家一家惨遭灭门尽数倒在血泊之中的场景。
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下来,她不仅不再惧怕,反倒觉得,夜色下的景致也别有一番风趣。
只能依稀看出人影的山路上,墨锦川在前头牵着雪龙,宋言汐则是安稳地坐在马背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也不至于静的人心底发慌。
宋言汐点点头,“如此说来,这乌钧确实有几分真本事,难怪此前一直被柯善奉为座上宾。
梁太子若冲着收拢他走这么一趟,倒也说得过去。”
墨锦川笑着问:“此前你当如何?”
宋言汐没做声。
墨锦川又问:”担心闻祁此来是冲着本王?”
不等宋言汐开口,他轻笑道:“如此说倒也不算全错,勉强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王爷可知是什么?”
能让一国太子在意,且愿意为此千里迢迢特意赶来之事,想来不多。
墨锦川正欲解释,耳尖忽然动了动,随即沉了脸色,冷声道:“有人来了。”
此地位于梁军驻地后方,如今两军暂时休战,边军的人想要趁机摸进来,没那么容易。
更别提,如今梁太子对墨锦川“身死”一事起了疑心,再度派人搜山,前往白头峰的各处关卡也必定守得如铁桶般密不透风。
宋言汐心下一沉,快速翻身下马,急匆匆道:“我想办法引开他们,王爷赶紧带着雪龙离开。”39|
“你引开他们?”墨锦川声音低沉。
哪怕夜色昏暗,宋言汐并不能看清他的脸,也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她忙低声解释道:“王爷误会了,我并没有让王爷当逃兵之意,只是……”
墨锦川打断她的话,继续道:“你不过是同他们一样,将本王当作废人罢了。”
他自嘲地笑笑,又冷又硬的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萧瑟。
宋言汐心下一紧,脱口道:“我从未如此想过王爷,还请王爷莫要这么说自已。”
墨锦川冷冷道:“本王都沦落到要一个弱女子替本王赴死才能脱险的地步,又与废人何异。
你倒不如痛快给本王一刀,也省得落入梁贼之手受辱。”
骄傲如他,她方才的提议于他而言确是折辱。
她是关心则乱,可在他看来,无疑是瞧不上他。
宋言汐咬了咬牙,心一横道:“那便一起走。”
她利落地翻身上马,旋即朝着墨锦川伸手。
见他并未动作,她皱眉问:“王爷不肯走,难不成是等着梁太子过来请你入梁营喝酒?”
闻言,墨锦川低笑一声,道了声“不敢”,将手搭上宋言汐的手心,飞身上马。
速度之快,宋言汐手上甚至都没感受到什么重量,人已经稳稳坐在了身后。
一只长臂自身后环住她,抓紧了缰绳。
“雪龙。”
一人一马在沙场上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出生入死,彼此间的默契早已养成。
墨锦川只需轻唤一声,雪龙便知道自已下一步该做什么。
马蹄声刚响起,宋言汐便听到火光亮起的地方有人高喊道:“将军,人就在前面!”
随着“咻”地一声,信号弹在他们头顶的半空中炸响。
紧接着,山上个个方位都亮起了火光,远远望去星星点点的好不壮观。
可宋言汐此刻却没心情欣赏这些美景。
因为那一个个火把的背后,是至少一个,甚至更多的梁军。
她粗略看过去,一时竟估算不出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
若方才他们掉以轻心,走的是大路,而并非刘老塞给她那张地图上特意描红的小路,怕是早已与对方撞上。
锦王殿下再是武功高强,也不可能在带着她这个负累的情况下,一挑百甚至是更多。
如此多的人,他们想平安脱身,难于登天。
耳边风声呼啸,就在宋言汐想着找个什么由头,劝墨锦川分开走时,突然意识到他们走错了方向。
依着地图上所示,他们应该在刚刚的岔路口往左,再接连拐上三个弯后再向下便可抵达山脚。
反之,则是死路一条。
雪龙或许不认路,可那地图,刚刚分明是她与王爷一道看的。
宋言汐转过头想要提醒墨锦川,却忘了他二人此刻是在马上。
恰逢山路颠簸,惯性带着她的身体猛地朝前,又狠狠砸了回来。
仰着头的宋言汐毫无防备,嘴唇重重砸在了墨锦川的喉结上。
只听得一声闷哼,宋言汐瞬间从头红到了脚,赶忙转过头去,磕磕巴巴道:“王爷,路错了。”
身后响起墨锦川被冷风裹挟的声音,“围山的人少说八千,硬闯是最下策。”
不用他多说,宋言汐也知道两个人对上八千,毫无胜算。
墨锦川身为皇族人,皇室颜面大于一切。
与其毫无意外的被梁军所俘,落入那个残暴变态的梁太子手中备受折辱,先行自我了断尚且能留下几分尊严。
可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
言家满门与她们一家三口的血仇尚未得报,罪魁祸首仍身居高位,自在逍遥。
明明她已经查出了端倪,只等收集完铁证回京,揭开那二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虚伪残忍的丑陋模样。
只差那么一点……
走到这一步停止,她如何能闭得上眼?
察觉到宋言汐的身体微微颤抖,墨锦川还以为她是害怕,安抚道:“别怕,有本王在,无人能伤你一根头发。”
呼啸的狂风吹散了他的话,只依稀能听到“别怕”两个字。
宋言汐心绪复杂,低喃道:“我不怕死,只是不甘罢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自已几乎都听不见。
可墨锦川却听清了。
不仅听清了,还记在了心里。
不远处,从半路赶来拦截的乌钧,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当机立断道:“放箭!”
“可太子殿下明明下令,让我们活着……”
乌钧不耐烦地打断那人的话,冷冷道:“就算只能带回一具尸体,也总比交不了差的好。”
“放箭!”
第321章
还活着?
随着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破空声响起的瞬间,墨锦川一把捞起宋言汐,足尖轻点了一下马鞍施展轻功腾空而起。
似刀割一般的风刮得人根本睁不开眼,宋言汐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让自已掉下去。
耳边冷风呼啸,她似乎听到墨锦川问:“怕不怕?”
“不怕。”她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既然敢来,就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
至于未成之事,她离京前早已另外留了书信,只等着时机一到便会由竹枝分别送往言家和侯府。
以阿弟的聪慧和小舅舅经商多年的手段,加以防范必然能躲过那场无妄之灾。
要不了多久,她那抛妻弃子却还自诩风骨的渣爹便会身败名裂,连同他那只会到处惹祸的一双儿女落得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
至于被他娇养在莲园的那位真爱,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在他忙着流连花楼之时,早已勾搭上了一戏班的武生。
两人暗通款曲有些时日,不过是忌惮宋沐恩永川侯的头衔,才不敢有什么旁的心思。
一旦这虚名也没了,富贵不在,你猜她会如何选?
诸多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宋言汐一时竟觉得,除了没能让林庭风和庄诗涵之辈恶有恶报外,她这一生似乎没有可以称得上遗憾之事。
不对,还是有的。
宋言汐紧贴着墨锦川的胸膛,听着里头那强健有力的心跳,耳边仿佛有个声音在问她:“你难道不觉得遗憾吗?”
明明知道对方的心意,且清楚自已倾心于他,却碍于世俗身份不敢宣之于口。
甚至连多看一眼,都要心生懊悔,生怕自已越矩的行为会害人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