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南陨城低低地笑,胸腔轻微地震颤,低沉魅惑地嗓音落在了景郁耳边。“好,下一次。”
景郁蹙了蹙眉,怎么哪里有点不对呢?
不过很快,她就没心思想这个了,南陨城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在她身上,她必须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撑住。
四周安静无比,身后是一条光点形成的路,雪蛇沿着那光点爬过,欢快得像条贪吃蛇。3900
雪蛇爬过,光点消失。随后又爬到景郁身边,兴奋得想靠近,却见靠在景郁肩头的男人蓦地睁开双眸。
黑沉的眸子如同带着实质的威压,雪蛇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一瞬间消失在景郁身后。
南陨城重新阖上眼皮,出生到现在的意志力此刻全部都用在了压制内心深处的欲.望上。
景郁认命地当抱枕,一开始还身体僵硬,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后来渐渐麻木了,或者说……她整个人都麻了。
本来还强撑着,后来实在撑不住,脖子麻,腿也麻,她拍了拍南陨城的后背。
“差不多可以了吧你,被你勒死了快。”
早知道她刚刚应该把离墨拽过来给南陨城当抱枕。
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南陨城的手指从她的蝴蝶骨沿着脊椎,一路滑至腰椎的地方,手掌覆盖在景郁腰上,激得景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景郁全身僵硬,她要是个女的,啊呸,要不是南陨城不知道她是女的,她真觉得南陨城是故意的。
这动作,分明是在非礼她!
幸好,南陨城的手掌只在她后腰上停留了一瞬,随后便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
景郁盯着他的脸看。
有点疲惫,但是脸色如常,没有躲避没有害羞。
难道是她想多了?
南陨城察觉她的视线,垂眸看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景郁摇头,“没有,你身上的伤?”
“无碍。”
忽然,南陨城的视线落在景郁的左手上,血正从包扎的布条上渗出。
“何人伤的你?舒芯没这个本事。”南陨城忽地看向昏迷的离墨,“可是他?”
“不是,我自已弄的。”景郁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示意南陨城看她身后,“南陨城,你说神奇不神奇,我的血滴在植物上会发光,我就是沿着它……嗯?”
景郁皱眉,光点呢?
南陨城抬头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抓起景郁的左手,轻柔地解开她掌心的布条。
裹了好几层,全部被血浸透。
景郁还在郁闷,认真道:“刚刚真的有,现在不见了。”
见南陨城要给她上药,她急忙道:“先别,我证明给你看!”
刚把手抽回来,手腕就被握住。
南陨城薄唇紧抿,眸底压着怒气,“胡闹!无需你证明,本王信你。”
景郁小声争辩,“你都没看到。”
这么神奇的事情,不是亲眼看见,她自已都不会信。
南陨城纯属在敷衍她。
“只要是你说的,本王都信。”
景郁愣住,脑子一抽,说了句,“那我要是说你家的金库交给我管比较靠谱,你也信?”
南陨城怔了一下,饶是见多了这人不按常理地发言,此刻也不免哭笑不得,点头道:“信。”
那敢情好啊。
景郁乐了,“那等回去你把你家金库钥匙给我。”
“金库无锁,你若想进,与赤镜说一声便是。”
景郁惊了,“你这么嚣张?不怕被偷啊!”
南陨城:“除了七王爷,无人能偷得摄政王府的东西。”
景郁尴尬地咳了两声,嘀咕着:“说的好像我多猥琐似的。”
掌心传来酥酥麻麻地刺痛感,景郁本能地缩了下手,却见南陨城忽然低头,对着她的掌心轻轻吹气,柔声道:“忍一忍,一会便好。”
景郁别扭地皱眉,“南陨城,你怎么一副哄孩子的样儿?”
她把手缩回来,十分嫌弃南陨城畏手畏脚地样子,“用得着那么费劲吗?止个血包一下,它自已会好的。”
正要自已动手,手腕再次被人握住,拉了回去。
景郁抬眸,对上南陨城幽深的目光。
“七王爷,你若不能照顾好自已,别怪本王越俎代庖。”
景郁眨了眨眼睛,没明白。
但是她注意到了一点,南陨城居然在凶她。
被南陨城抱得失去理智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
景郁霸道地叉腰,只不过一只手在南陨城那里,只有一只手叉着腰,气势弱了一半。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发挥。
“你还敢凶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谁让你进来的啊?既然我进来的,就一定可以自已走出去!”
“此阵复杂,生门暗藏杀机,一人出不去。”
“哼,那也用不着你进来送死!”
南陨城忽地抬头,“七王爷又怎知,本王破不了此阵?”
不等景郁说话,他又道:“既然七王爷可破死门,本王困于死阵便也可破得。可七王爷方才主动触阵寻找,是怕本王破不了?”
景郁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南陨城忽然朝她走近一步,“七王爷,你在担心我。”
第182章
南陨城,你到底行不行
南陨城语气肯定,声音带笑。
景郁却是迷茫,“什么叫担心?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死了,人命债我可不欠。”
人总是会死,担心有什么用?
死了,那是能力不足,怨不得谁。
至于南陨城,她不想他死,但是真要是死了,她一定会为他报仇。
担心,没有任何帮助。
景郁像是终于为自已方才的烦躁和暴戾找到了理由。
强调道:“我没有担心你,我只是不想你死而已。”
南陨城忽地轻笑,轻轻嗯了一声。
随后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摁着她的后脑勺,将人摁进了怀里。
景郁眉心皱得紧紧的,这是干什么?
想动手,可是南陨城身上还有伤。
她不满地开口:“南陨城,你抱上瘾了是不是?撒开!”
“小七。”南陨城低低道:“我很高兴。”
“你倒是高兴了,我不高兴!你给我撒开!”景郁怒道:“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南陨城毛病可真多。
不高兴了喜欢压着她,受伤了喜欢抱人。
每次受伤的都是她。
当个兄弟这么费劲!
“行了啊,还出不出去了?”景郁不耐烦地挣了挣。
南陨城适时地松开她,像是在解释自已的行为,“受了些伤,有些冷。”
景郁皱眉瞅他,“发烧了吧?”
明明身上烫得跟个火炉似的,抱着她都把她抱热了,居然还喊冷。
她抬手探上南陨城的额头,也不烧啊。
“算了,先出去吧。”
景郁转身,走到离墨跟前,踹了他两脚,“下手重了,还没醒。”
“方才七王爷与他在一处?”南陨城问道。
不知为何,景郁总觉得南陨城的语气带着一丝杀意。
她道:“他说想找舒芯,结果一路跟着进了阵。不是我说,这北渊太子属实是没用,空有一腔野心。”
“确实无用。”
景郁看着前方的树林,光点不见了。
她刚才几乎是蒙头沿着血路在走,现在突然黑下来,她还真找不到路了。
低头看了看被南陨城包扎得完好的手掌,又看了看右手掌。
蓦地,右手掌被握住,南陨城沉沉地盯着她,“七王爷还想放自已的血?”
“呃……没有。”景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跟我走。”南陨城牵着她的右手,朝着前方的黑暗而去。
景郁拽住他,看向离墨,“他怎么办?”
“阵法已破,天亮便可出,死不了。”
景郁耸耸肩,“行,死不了就行。”
不知是不是到了黎明前,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隐约看见前方南陨城的身影轮廓。
景郁有些别扭,眼前黑暗,身体的触觉就被无限放大。
右手被南陨城握得紧紧的,掌心相对。黏腻的汗水在掌心中混合,分不清是谁的。
景郁动了动手,想缩回来,“南陨城,我自已能走。”
前方脚步放缓,调侃地声音传来,“七王爷莫不是在害羞?倒也能理解,毕竟七王爷日日觊觎本王,欲结断袖之情。如今这般,情难自禁,害羞也是应该的。”
景郁:“!!!”
南陨城这是在玩火!
她不仅不缩手,反而手指在南陨城的手背上轻挠两下,故意道:“看来摄政王倒是很明白我的心思,既然明白,何不从了我?良辰美景,夜色撩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感觉到南陨城身体微顿,景郁愈发的得意。
并且……得意忘了形。
“摄政王,天为被地为床,无人打扰,正是好时候呢。”景郁捏着南陨城的手,掌心从他的掌心轻蹭而过,肌肤相贴。
“七王爷。”南陨城的声音低哑,喉间压抑着说不清道不明地情感,“老实一点。”
景郁傲娇地哼了一声。
小样儿,跟她玩这个,玩得过么?
这一局,她胜!
赢得感觉不错,景郁走路的姿势都骄傲了起来,昂着头不看路,随便南陨城拉着她。
也不知南陨城怎么走的,来回绕了几圈还没到出口。
都给景郁走不耐烦了,“南陨城,你到底行不行啊?”
实在不行,还是等天亮吧。
南陨城忽然停下,景郁一时不察,脑袋撞到他肩上。
“嘶……急刹车打个灯好不好?”
“什么?”
景郁摆摆手,“没什么,你停下来干什么?找到出口了?”
“不曾。”
南陨城道:“此间阵法已破,但密林太大,若要找到出路,需得飞上去。”
景郁顺着南陨城的手指看向天,咬牙切齿,“我不会飞!”
南陨城绝对是在报复她。
小心眼。
“知道七王爷不擅长,本王带你出去。”
“怎么带?”
景郁问完就后悔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南陨城就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手还在她腰上掐了一下。
“等等,你先放……”
正要发飙,南陨城已然腾空而起,脚在树枝上轻点,腾跃而出。
景郁揪住南陨城胸前的衣襟,在心里大骂南陨城小心眼。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就是报复刚刚没有撩过她,杀千刀的南陨城!
“景兄!景兄!”
远远地,牧野的声音传来。
南陨城安稳落地,将景郁放下来。
牧野扑过去抱景郁,“景兄……呜呜……你总算出来了,吓死我了。景兄,你怎么变大了?”
景郁笑得前仰后合,牧野扑上来的时候,南陨城替她挡了上去。
牧野把南陨城抱了个满怀。
“哈哈哈……小牧野,咱们摄政王身材这么好,抱着舒服吗?”
牧野看清南陨城,一下跳远,“南陨城,你干什么?”
“七王爷身上有伤,不能抱。”
景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