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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是吗?

    她看了南陨城一眼,却见他忽然皱眉,口吐鲜血。

    “我去,南陨城!”景郁冲过去扶着南陨城,“什么情况?”

    雪冥站在牧野身边,悠悠开口:“中毒了。吐吐血就好了。”

    景郁:“你说的这叫人话?赶紧给他看看。”

    “本尊又不是大夫。”

    “我景兄让你看你就看看呗。”

    雪冥叹气,走上前给南陨城搭脉,嘴角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不是毒气攻心,是欲火攻心。”

    第183章

    辛苦七王爷了,本王无甚力气

    “什么玩意?”景郁一脸懵。

    南陨城抬眸,阴冷的目光盯住雪冥,“雪主倒是样样精通。”

    “略知一二。”雪冥看懂南陨城眼底的警告,后退一步,“休息一夜便会好。”

    景郁很不满意,“大雪球,你别欺负我不懂医术。吐血这种事休息一夜就好了?”

    “别人不行,他是南陨城!”雪冥一肚子气。

    跟这几人在一块,真真是吃力不讨好。

    景郁想了想,扶着南陨城,“那我们先回去休息。”

    走了两步,又回头威胁雪冥,“休息一夜不好我可要找你麻烦。”

    雪冥一向莹白无波澜的脸气得微红,“本尊说了,本尊不是大夫!”

    景郁已经走远了,嘀咕着说了句什么,雪冥正在气头上没有听清,疑惑地看向牧野。

    牧野好心的解释,“我景兄说,你把了脉就是你的责任。”

    雪冥怒气冲冲地,“本尊若把出喜脉来,难不成也是本尊的责任?”

    牧野乐了,“按我景兄的脾气,说不准哦。”

    “他什么时候能讲些道理?!”

    牧野无奈的摊手,“我景兄一向不怎么讲道理。”

    雪蛇缠在雪冥胳膊上,惆怅地望着景郁离开的方向,脖子伸得老长。

    直到看不到景郁的身影,才蔫巴巴地钻回了雪冥的袖子。

    看到这一幕,雪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以血饲养小银十年,才能得它认主。

    这七王爷哪里冒出来的怪物,居然让小银惦念不已。而且小银显然在食用了景郁的血后,更加的灵活有力,真是怪异得很。

    小银只可食用寒血,他先前食用热鼎之食,体内寒气微消,小银食血后就萎靡无力。

    他也试过喂食牧野的血,少年血气炙热,小银连靠近都不愿意。

    如何景郁的血,它便馋成这样?

    同样惆怅的还有牧野,“我景兄都不关心我了,居然都不带我一起走。”

    雪冥思绪被打断,冷笑一声,“呵,本来你也不重要。”

    牧野当即跳脚,“谁说的?我景兄不过是看在南陨城受伤的份上,才会对他好的。要是我受伤了,我景兄一样会照顾我。”

    他很是嫌弃雪冥,“只有你,你要是受伤了,我景兄肯定不会亲自管你,到时候又得劳累小爷我,你最好别惹麻烦。”

    雪冥气得失去了表情管理,“本尊惹麻烦?你百炼宫的麻烦尚且未解决,竟敢说本尊惹麻烦。”

    牧野脸色一下阴鸷起来,瞪着雪冥,“你若敢将此事告诉我景兄,我跟你玩命!”

    “你以为你自已能对抗百炼宫?”

    “不用你管!”牧野恶声恶气地。

    说完就不管雪冥,自已走了。

    雪冥一人立于密林外,眸光深邃,低低吐出两个字,“蠢货。”

    ……

    景郁半抱半扶着南陨城走到摄政王府门口,累得一点力气都没了。

    “我说南陨城你也太沉了吧?”景郁嘟嘟囔囔地抱怨。

    她才到南陨城的肩膀,扶着他走时,脑袋都要用力顶在他胸口,才能防止这人摔倒。

    脖子都快费了。

    南陨城握着景郁的肩头,唇角微勾,“辛苦七王爷了,先前散魂香未消,又受了些伤,身上无甚力气。”

    景郁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没力气就老老实实地在树林里等天亮。

    逞什么能啊。

    非得用轻功飞出来。

    活该!

    不过想想南陨城也是为了救她,她便压了压脾气。

    “南陨城,你摄政王府的赤羽卫呢?主子受伤了,怎么没一个出来迎接的?”

    暗处,赤渊接收到自家主子的眼神,将身形隐匿得更深,假装自已不在。

    同时给其他赤羽卫打手势,按兵不动。

    南陨城轻叹,解释:“本王许久不曾受伤。”

    言外之意是赤羽卫没想到他会受伤,现在不敢来照顾。

    景郁皱了皱眉,有点烦躁。

    不经常受伤,这次却是为了她受伤。

    这种拖人后腿的感觉,她不喜欢。

    南陨城察觉到她的情绪,刚要出声安慰,远处忽然跑过来一个人。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林风跑得飞快,看清景郁和南陨城现在的姿势时,一个急刹车停在原地。

    “王爷,你这是……”

    景郁没好气,“是你个头,过来搭把手,把人扶进去。”

    “哦。”

    林风硬着头皮走到南陨城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头捻住南陨城的袖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刚刚那一瞬间,摄政王好像瞪了他一眼。

    不过细看之下,他明白过来是摄政王受伤了,他家王爷在搀着呢,还搀得那么辛苦。

    林风本着替景郁分担的心情去扶南陨城,可是总觉得后脑勺一阵阵阴风,他一会回头一会回头,心里发毛。

    景郁费劲吧啦地终于把南陨城扶进了房间,看到林风绣花一样的兰花指捻着南陨城的衣袖,时不时还回头看。

    气得差点犯了脑血栓。

    “林风!你就是这么干活的!”

    林风吓了一跳,倏地缩到景郁身边,“王爷,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景郁面无表情,“哼,做贼心虚地人都这么觉得。”

    “王爷,我没有……”林风委屈死了。

    景郁懒得理他,板着脸道:“你留下照顾摄政王,我累了,回去睡觉了。”

    她看向南陨城,道:“有什么事你就支使林风,他偷懒就直接杀了。”

    林风一下站直,看景郁的眼神幽怨又委屈,“王爷……”

    景郁瞪他一眼,这就是不好好帮忙的下场!

    南陨城一言不发,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郁看了看,叮嘱林风给南陨城上药。

    林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南陨城,拽住景郁的袖子,小声道:“王爷,你让属下给摄政王上药,属下不敢啊。”

    “上个药有什么不敢的?”

    “赤镜大人说,摄政王受伤时谁都不能接近,否则杀无赦。”说着,他声音更低,“听说自十几年前开始,便是如此。”

    南陨城手指微动,忽然咳嗽了两声。

    景郁皱了皱眉,看起来伤的有点重。

    可是……

    她道:“既然他不让人接近,那我们都走吧,让他自已休息,明天再说。”

    南陨城:“……”

    急火攻心,南陨城眉心微蹙,血从嘴角流出。

    他抬眸,双眼通红地看着景郁,漆黑的眸子幽深得像一泓水。

    第184章

    以后我陪着你

    景郁看着南陨城的样子,心脏忽然疼了一下,疼得她直皱眉。

    可她心脏没受伤啊。

    仅有的一点点情商终于回归,她想:南陨城受伤时不让人接近,应该是防备心在作祟。

    她明白这种状态,谁知道接近自已的人会不会趁病要命,直接给自已一刀。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自已休息,有了力气之后再自已上药。

    不过……

    南陨城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低下了头。

    可那一眼,她怎么觉着这人有点委屈的样子呢。

    这时,赤渊忽然出现,对景郁道:“七王爷,先前在西南赤羽卫受到重创,不知可否借林风一用?”

    “现在?林风能有什么用?”

    本来一脸兴奋的林风顿时遭受打击,争辩道:“王爷,属下现在很有用的,今日一整天都在帮赤羽卫的兄弟们做事。”

    赤渊正色道:“是,林风如今功力大进,寻常赤羽卫已不是其对手。”

    景郁被南陨城刚才那一眼看得心烦气躁的,也不愿意多问赤渊要林风干什么。

    不耐烦地摆摆手,“拿走吧,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林风屁颠屁颠地跟着赤渊离开。

    房间里一下只剩下南陨城和景郁两人。

    景郁看着南陨城的脸,烛火的阴影投下来,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像是在忍耐痛苦。

    “那个,南陨城,你别发疯啊,我给你上药。”

    景郁想了想,又警告道:“不许抱我,不许压我,不许动。”

    南陨城唇边绽开笑意,抬眸看着她,“七王爷在怕什么?”

    景郁没好气,“怕你发疯。不是说你受伤的时候不许人接近吗,万一我给你上药的时候,你给我一爪子,那我可扛不住。”

    “七王爷若不放心,可以将本王手脚捆住,如此便可安心。”南陨城给她提建议。

    景郁眸子一亮,“好想法。”

    她在南陨城房间里翻出几件衣服当绳子,把他的手脚分别绑在床的四角。

    景郁欣赏着自已的杰作,满意地拍拍手。

    这下可以安心上药了。

    她不是没见过身上伤重的人,在上药的时候疼到发疯的样子。

    南陨城发疯她可治不住,这样保险一点。

    不过……

    景郁一下犯了难,这下南陨城不能自已脱衣服。

    就得她帮忙脱啊。

    这……场景怎么莫名有点怪异?

    一个大男人手脚被捆住,呈大字型在床中央,非但不慌,反而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

    景郁皱眉,“南陨城,你被绑成这样,还笑得这么开心,你手底下人知道吗?”

    南陨城回答的认真:“应是不知。”

    他正了正色,解释:“伤口太疼。”

    景郁一下想起来,对,有时候人痛到一定程度,会不由自主地想笑。

    这是身体本能。

    她不再犹豫,三两下扒开南陨城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腹肌,上面两道伤口,肉都翻了出来。

    景郁皱着眉,止血上药,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准备给肩膀处的伤口上药时,才发现伤口跟衣服已经粘到了一起。

    景郁板着脸,南陨城一直云淡风轻地样子,她甚至觉得刚才南陨城是故意折磨她,才会说自已没力气,让她扶着回来。

    可是现在一看,这人分明一直在强撑。

    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有的深可见骨,有的还在流血,有的与衣服粘到一起,血肉模糊。

    这么重的伤,换个人早晕过去了。

    景郁咬着牙,一点点擦拭跟衣服粘到一起的伤口,生怕弄疼南陨城。

    她心里有气,忍不住发脾气,“南陨城,你是不是有毛病?我问你的伤,你跟我说无碍。这特么叫无碍?死了才叫有碍是吧?”

    衣服剥落,她立刻细细止血,撒上药粉后用纱布包扎。

    南陨城从头到尾笑意不减,即便是被景郁骂时,视线也一刻不离她。

    “小七,你可知为何本王以往受伤时不许人接近?”

    “怕有人害你呗。”景郁面无表情地继续下一处伤口。

    南陨城轻轻摇头,“非也。本王即便伤重也有自保之力,但那些能够近身替本王医治的大夫,却会受人威胁,妻儿老小不得安宁,逼迫他们在伤药上动手脚。”

    景郁手微顿,“所以,你是不想他们被人威胁,所以放言受伤时不许人接近,不许人医治。”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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