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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赤镜苦着脸,“不了不了,七王爷。现在赤镜是您手下之人,不敢逾矩。”

    “没事,我一向对手下人特别好,不用在意那些细节。”

    “不不,不可,我还有事,七王爷您请便。”赤镜掉头就跑。

    景郁立刻追着他,“你别跑啊,洗个澡就那么费劲吗?”

    要是往常,赤镜轻功在身,景郁是追不上他了。

    可他体内散魂香还未消,跑两步就开始喘,手脚无力地扶着柱子。

    景郁追上赤镜,在他身边原地跑,“你输了,一起洗澡啊。”

    赤镜都要哭了,“七王爷,您饶了我吧。”

    景郁很是无语:“你这是干什么?好像我要杀了你一样。”

    赤镜苦着脸,哪有人无缘无故邀请别人一起洗澡的。

    而且七王爷脑子里总有一堆稀奇古怪地想法。

    他决定,能避则避。

    不远处,南陨城视线落在景郁和赤镜身上,喊了声,“七王爷。”

    景郁回头,“怎么了?”

    “过来。”

    景郁看了眼赤镜,心想等回了东营再拉他洗澡,不急在这一时。

    她走到南陨城身边,“什么事啊?”

    “你追着赤镜作甚?”南陨城问。

    景郁轻咳两声,答道:“培养感情。”

    “为何不与本王培养培养感情?”

    景郁斜睨南陨城,“咱俩这感情还用培养嘛,铁哥们!”

    南陨城盯着景郁生动的脸,舔了舔嘴唇。

    这时,郑洪带着一个瘦高男子进来,“启禀将军,此人乃是何昌平私军的真正指挥。”

    瘦高男子脸上带着淤青,手臂被折断,应该是在被追捕途中受的伤。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郑洪一脚踢在他后膝盖处,瘦高个立马跪倒在地,仍旧是满脸的不服气。

    郑洪道:“此人嘴硬,怎么都不开口。”

    景郁跃跃欲试,“让我试试?”

    她最喜欢打碎别人的硬骨头了。

    瘦高个听了,恨恨地目光瞪向景郁,一口血水朝她吐去。

    南陨城眼疾手快地拉住景郁往身后一拽。

    这时,林风正好上前看热闹,两人撞到一块。

    幸好南陨城迅速把景郁护住,景郁只轻磕在他肩头上。

    但林风就没那么幸运了。

    被南陨城内力震了下,本来虚弱的身体愈加的无力,直接摔坐在地上。

    一块玉牌从他怀里摔出来,掉在地上。

    正是先前钟逸闻交给景郁的,可以调动一部分文臣的玉牌。景郁根本就没在意这块玉牌,随手扔给林风,一直也没拿回来。

    在玉牌掉落在地时,景郁注意到瘦高个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捡起玉牌,揣进怀里,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千万别摔坏了,以后还是本王自已保管吧。”

    南陨城吩咐郑洪,“关起来。”

    “是,将军。”

    郑洪拖着瘦高个离开,在离开之前,他一直盯着景郁看。

    景郁笑容张扬,“看来又到了我表演的时候了。”

    南陨城微微勾唇,“静待七王爷佳音。”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瘦高个应该是钟逸闻的人。南陨城想不费一兵一卒架空钟逸闻的权利,也许可以从这个瘦高个入手。

    远处的屋檐上,一白衣女子立于高处,远远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眼神不时闪过阴狠恶毒。

    “能让男人香失效的,只有女人。”白衣女子咬牙切齿,“本是为了南陨城而来,却没想到让我发现了更大的秘密。呵……七王爷景郁,若你是男子,我还可以放你一马。可你竟然是个女子,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

    作者有话说:

    第146章

    南陨城坏得很

    夜间,景郁特意穿了身低调的黑衣。

    她现在府衙的地牢门口,板着脸大声道:“把门打开,本王要进去提审犯人。”

    赤幽厉声道:“没有摄政王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七王爷您也不行!”

    景郁冷哼,“本王若非要进去呢?”

    赤幽愣了一下,“这……这个……这……”

    景郁皱眉,突然手指掐在赤幽的胳膊上,狠狠一拧。

    “啊!”杀猪般的惨叫声震耳欲聋。

    景郁连忙朝赤幽使眼色。

    紧接着,赤幽咚的一声倒在地上,睁着眼睛,“昏迷”了过去。

    景郁拍拍手,“居然想拦本王的路,活腻了!”

    赤幽躺着望天,不知道该不该起来。

    不远处,赤镜和赤渊同情地看着赤幽。

    “七王爷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么一出?”赤镜忍不住问。

    赤渊:“据说是为了从细节上麻痹敌人,说是战术。”

    “可是地牢离牢门口还有些距离,中间还有厚墙,这种细节敌人注意不到吧?”

    赤渊一时语塞,斜睨赤镜,“七王爷就要这么干,你能如何?”

    赤镜无言,不能如何。

    他们都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在此配合七王爷,还能如何?

    地牢内,景郁故意把衣服弄得有几分凌乱,来到关押瘦高个的牢房外。

    瘦高个警惕地看着景郁,眼神中闪烁着精光。

    景郁只作不知,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七王爷。”

    “你见过本王?”

    瘦高个摇头,“不曾,只是听闻钟丞相将代表他老人家身份的玉牌给了七王爷,这才认得。”

    他看了看地牢入口,确定没有人来,忽然对着景郁跪下,“小人钟保,求七王爷救命。”

    “为何要求本王,你可看到了今日本王同摄政王在一处。”景郁道。

    “实不相瞒,小人也曾犹豫。但是钟丞相的玉牌做不得假,此玉牌不仅可命令钟丞相手下的文臣。持玉牌者便是钟丞相认定的自已人,小人相信钟丞相!”钟保神情激动,带着崇拜。

    那是对钟逸闻的崇拜。

    景郁从怀里拿出玉牌,钟保看到玉牌之后更加激动,深深叩拜。

    景郁打量着钟保,眼神微眯。

    这就是南陨城的谋算吗?

    当初,余江故意陷害,南陨城故意偏袒,她受尽了委屈,也怒到了极点。

    但她信南陨城,所以顺着他的意思去做了。

    原本以为最多就是让钟逸闻认为她和南陨城已经翻脸,这样她在文臣那里可以不被针对。

    可现在看来,没这么简单,南陨城的谋算还要更深远。

    她不仅仅不会被钟逸闻为首的文臣针对,还会被他们信任。

    有七王爷的身份在,被信任就意味着,钟逸闻的人遇到事情会有求于她。

    比如钟保。

    这样,她就可以趁机套取情报,还能得到钟逸闻更多的信任。

    在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帮助南陨城,给钟逸闻致命一击。

    她是南陨城置于棋盘上最凶的杀器。

    景郁心想,幸好南陨城现在不再谋算她,不然她还真是难以招架。

    这男人的深谋远虑,太过可怕。

    南陨城大概也早就料到这一步,所以在她来之前问过她,是否还要入那深水一般的朝堂。

    若不愿,她就不便再见钟保。

    景郁只回了他一句,“闲着也是闲着。”

    曾经她只知道要活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所以在刚来到这里时,她不在乎被害,不在乎任何,反正左右不过是再死一次。

    但是现在,她似乎在这里有了些羁绊。

    南陨城虽然老谋深算,不过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的算计,她这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一肩担不尽万古愁,说好替他分几两的,也不在乎再多几两。

    景郁缓缓在钟保跟前蹲下,道:“本王可以帮你。”

    钟保很激动,“七王爷可以放了我?”

    景郁邪魅一笑,“当然,大家都是自已人嘛。”

    “可是摄政王的赤羽卫向来不好对付,七王爷如何能躲过他们的监视?”

    景郁笑笑,“这你放心,既然本王来了,就是已经做足了准备。不过本王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得老实回答。”

    钟保犹豫着道:“七王爷想问什么?”

    “就是随便问问。本王被摄政王挟持南下,心里对他是恨之入骨,听说何昌平手下五万私军的真正指挥是你,不知是真是假?”

    钟保脸上露出自豪,“自然是真,小人受钟丞相之命入西南多时,何昌平的私兵早就效忠于了钟丞相。他还以为自已手握重兵沾沾自喜,一心想着自已的兵,生怕饿到他们,囤粮数万。”

    “你们杀难民,是为何?”

    “何昌平把朝廷赈灾粮给扣下了,难民们没吃的,饿死一大片。但是过段时日何昌平就要升任,为了保证他能顺利升到吏部去任职,西南水患一事必须要完美解决,而死人是最让人放心的。”

    钟保说起杀难民时,一点情绪都没有,仿佛他们要杀的不过是一群蚂蚁。

    死就死了,根本不重要。

    景郁压下心底的杀意,又问:“那你们可知道摄政王也在西亭镇,你们居然想杀他?胆子这么大。”

    提起南陨城,钟保得意的气焰灭了几分,“不瞒七王爷,此事是何昌平自作主张。那摄政王是何等人物,十四岁就能在乱军之中取敌将首级,怎么可能被他一个小小知府给杀了。”

    他苦笑道:“小人没有钟丞相的命令,也不好直接违背何昌平,只想着杀了难民就是。没想到西南驻军出现,还丧心病狂地一寸寸翻山追杀。若不是这样,小人定能逃脱!”

    景郁低低咳了下,一寸寸翻山……貌似是为了找她。

    “七王爷。”钟保突然道:“小人斗胆一问,摄政王为何挟持您南下?”

    景郁叹了一口气,“南陨城这人坏得很,本王也想不透他为何挟持于我。”

    “即是挟持,七王爷为何能行动自如?还能入地牢。”钟保怀疑地看着景郁,神色警惕。

    景郁脸色变得苍白,目光戚戚,“你既然怀疑,本王也不瞒你,南陨城这人看似冷情,实则觊觎本王已久,他……他想凌辱我!”

    ——

    作者有话说:

    抱歉哦,今天有事更的太晚,一会还有一章。

    第147章

    本王与七王爷的私事

    景郁偏过头,一副伤心欲绝地样子,“所以本王才会问你私兵之事,若能杀了南陨城,需要做什么,本王定义不容辞!”

    钟保目瞪口呆,“摄……摄政王竟是这种人?”

    景郁红着眼睛点头,“他……变态的!”

    钟保眼底的怀疑褪去,素来便知七王爷懦弱,想来被欺辱也是寻常事。

    景郁看向钟保,眼带绝望,“本王再问你一个问题。”

    大概是看景郁太惨,钟保难得诚心,“七王爷请问。”

    “东禹将土皆属南家,就算钟丞相四处招募私兵,也不可能敌得过。”景郁盯着钟保,问道:“钟丞相是不是找到了杀南陨城的方法?”

    钟保大惊,震惊之余却是慌乱,“七王爷为何如此问?摄政王乃先帝钦定摄政,钟丞相如何敢杀他,这些兵不过是为了东禹而养,并无他意。”

    “是吗?”

    景郁忧伤地低头,“我还以为你们要杀南陨城,想着帮你们一把。来,我放你出去,若是有朝一日,你们要杀南陨城,定要告知于我。便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景郁死死地掐住大腿,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没忍住,眼里带了泪光。

    真疼啊。

    她一瘸一瘸地去开牢门,泪花闪烁。

    钟保奇怪地看她,“七王爷的腿怎么了?”

    景郁深吸一口气,“蹲麻了。”

    刚刚下手太狠,掐得太疼了。

    把钟保放出来后,景郁赶紧揉了两下腿,带着他往外边走。

    “你只管出去,本王会替你拦住敌人,不要回头!”

    钟保冲她拱手,“多谢七王爷!此恩来日必报!”

    说完,他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奇怪,怎么无人看守?

    他回头看景郁,景郁正侧身对着他,面朝着墙里,不停地挥舞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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