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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侯夫人也有些兴奋。

    她看向白慈容,眸色温柔:“咱们倒霉了好几个月,该走点好运了。”

    白慈容应是。

    骆寅又道:“娘,我出去打探消息。您与阿容想个办法,不能叫骆宁好过。”

    侯夫人心口的郁结都散了,又恢复了情绪:“此事我自有计较。”

    距离三月三时间不多。

    镇南侯府正式接到了嘉鸿大长公主的请柬。

    这次,嘉鸿大长公主送了四张。送请柬的管事婆子特意叮嘱:“大小姐千万得去,公主等着您添彩。”

    骆宁拿了两片金叶子赏她:“一定去,多谢公主厚爱。”

    哪怕是公主府的婆子,见惯了好东西,也被两片金叶子打动了。

    她回去后,对着嘉鸿大长公主连连赞骆宁礼数周全、说话客气,长得也可亲。

    下人最会逢迎与踩贬。

    公主听到婆子夸骆宁,轻轻颔首。

    各方面不错。

    骆宁生得很美。不是靠脂粉、衣裳堆砌的华丽,而是皮肉与骨相都标致;她漫不经心,丝毫不把自己的容貌当回事,更是叫公主高看一眼她。

    不管男女,很多人一旦知晓自己容貌出色,就会忍不住想要显摆,流于轻浮。

    公主更觉得骆宁难得。

    更难得的是,是她儿子终于松了口,想要留在京城,还预备成家立业。

    这位小祖宗,可是从十几岁就痴迷佛法与笛子,一心筹划远游。动不动就想要剃度。

    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不成想,现在改了口。

    一把笛子,当珍宝。

    公主快要喜极而泣了。

    她要不是碍于自己皇家大长公主的尊贵身份,都恨不能去巴结骆宁。

    骆家门第不高也不低,公主心里也会担心骆宁为人小家子气。

    见下人都赞,她才真正放了心。

    骆家也在筹备三月三踏青。

    骆宁拿了请柬给祖母,叫祖母分派下去。

    “叫你二婶、三婶和阿宛陪你去吧。”祖母说。

    骆宁:“三婶就算了。叫大嫂去,如何?”

    祖母诧异看一眼她:“你大嫂?”

    “大嫂这些日子很孝敬您。”骆宁道。

    老夫人迟疑了几息:“你真愿意?”

    “要是假话,我也不会提。”骆宁说。

    老夫人颔首,喊了管事妈妈:“给大少奶奶送过去吧。”

    骆宁还叮嘱管事妈妈,“避开大少爷。”

    管事妈妈应是。

    晚夕,大嫂故意抱孩子来骆宁的院子玩。

    小孩子已经会叫“阿宁姑姑”了,糯声糯气的。长得像大嫂,有些害羞,还是个不满两岁的娃娃,骆宁不会因迁怒而讨厌他。

    她叫孔妈妈和乳娘带着孩子去吃糕点。

    “听到他在打听探春野宴的事。”大少奶奶说,“具体还不知,我替你掌眼。”

    骆宁失笑:“多谢大嫂,只是我不太需要……”

    “阿宁,你在泥潭里自救,我想帮衬你。待你将来脱身上岸,别忘了你侄儿。”大嫂低声说。

    不为自己,只为孩子。

    骆宁心口一酸:“大嫂,日子会好起来的。”

    温氏苦笑下。

    第043章

    骆宁看男人出神

    转眼到了三月初一,老夫人的西正院散出煮熟的福豆粥,骆宁接到了大嫂递过来的信。

    大嫂还真打听到了。

    她这个人太软、太怯懦,骆寅与侯夫人都对她不设防。

    可人清醒,也只是一瞬间。

    骆宁之前也有点轻瞧她,怕她立不起来,只知道哭哭啼啼。哪怕看透了,也劝不了自己站立。

    如今才知道,她柔弱外表之下,如此坚毅。受了伤,就绝不回头。果断、坚强甚至有些聪慧。

    骆宁看完了她的信,转手烧了。

    她喊了秋华:“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趟雍王府。你照我所言回禀王爷。”

    她一一交代。

    秋华记下了。

    去了半日,秋华回来:“原是管事款待我。听说是您的丫鬟,通禀一声后,王爷真叫进去了。”

    她有点意外,也有些发怵。

    谁在雍王面前不紧张?

    骆宁笑:“王爷怎么说?”

    “王爷叫您放心,他心里有数。这点小事,雍王府很容易办到。”秋华道。

    骆宁的心,又安静了。她有了位高权重的靠山。

    她从容不迫等待着。

    侯夫人派人叫骆宁去了东正院。

    “这是今年最上等的蜀锦,一匹要两百两银子。我与布匹行的老板相熟,才买了两匹。

    绯红色的,给阿容做了件裙子;这件雨过天青色是你的。还有上襦与褙子,配杏白色暗纹。”侯夫人说。

    又道,“阿宁,你这次去公主寿宴,带上你的琴。公主的探春宴都是望族千金,每年都要献艺。你提前有个准备。”

    骆宁微笑:“多谢娘。”

    又看向她,“娘,您不生我的气了?”

    侯夫人轻轻笑了笑:“娘的事忙,有些时候照顾不周到。你提了出来,虽然当时很生气,事后想想,你也是好心。

    哪怕再生气,有了好东西还不是先想着你?谁叫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

    骆宁回以真诚微笑:“那太好了,我真松了口气。还怕娘恼了我,这些日子都不敢来请安。”

    侯夫人拉了她的手,抱了她一下。

    只几息,又松开,似乎是不太好意思。

    骆宁却很清楚,她是很抵触与骆宁亲近。

    幸而重生。

    要是前世,听了这样的话,哪怕再聪慧的人都要动摇,会质疑自己的判断。

    亲情是人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有些亲情有毒,也叫人甘之如饴。

    还好,骆宁被这亲情的刀剐肉剔骨,活生生折磨至死,终于看透了。

    她给了侯夫人一个很甜美、很稚气娇憨的笑容。

    侯夫人也很满意。

    转眼到了三月三。

    这日天气晴朗,庭院桃蕊被骄阳晒着,粉色花瓣近乎透明,越发秾艳。

    骆宁早已更衣。

    侯夫人白氏给她准备的:杏白色上襦与褙子,雨过天青色绫裙。

    衣裳华贵又素净,配上白净剔透好肌肤,骆宁气质清冷矜贵,似雪山神女般。

    出门前,骆宁先去老夫人的西正院请安。

    老夫人连连夸她:“这套衣裙好看。”

    “是,我也觉得好看。”骆宁笑道。

    她的丫鬟秋华,怀里抱着一把古琴,用绸缎包裹着。

    几个人出门。

    在门口,遇到了侯夫人和白慈容。

    侯夫人今日也要去踏青。

    她接到了不少请柬,都是与骆家门第、身价相当的人家,她一个也瞧不上;而他们安排的探春宴,都在比较靠后的地位。

    位置好的,早已被占。

    侯府两拨女眷相遇,彼此寒暄几句。

    白慈容和侯夫人听说她们去公主的野宴,丝毫不嫉妒。

    “……真长见识。回头说与我听听,也叫我开开眼界。”侯夫人笑着对骆宁说。

    骆宁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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