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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卡在许承义胸骨上的子弹终于被取了出来,不过他仍然处在危险期,之后的几天,他一直高烧不断,嘴里边胡言乱语,身体还时不时地抽搐、惊厥。

    沈青茵无休无眠,衣不解带,夜以继日地照顾他。

    还好,第五天,许承义的高烧退了,他呼吸平稳,能安然入眠了。

    沈青茵心里边压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连续几天没有合眼的她,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馊味,沈青茵赶紧回家洗了个澡,抓紧时间补充睡眠。

    又疲又乏的沈青茵,小脑袋一沾到枕头,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等沈青茵醒来,发现姑妈因为受到惊吓,病歪歪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多亏房东太太一直照料她。

    沈青茵想着许承义在医院,有郝小五和周顺照顾,于是跟罗茯苓请了几天假,又在姑母床前端茶递水服侍了几日。

    再次回到医院,沈青茵看到许承义的病房里,已经多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郎。

    一个把他的头紧紧地揽在怀里,亲密地给他喂水喝。

    一个弯腰翘着屁股,暧昧的按摩着他的大腿根。

    沈青茵瞥到,许承义裤裆中间,已经支棱起了大帐篷了。

    两个轻浮妖冶的女郎,饥渴的双眼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许承义的骚胯。

    许承义并没有给沈青茵摆臭脸,而是吊儿郎当、嘻皮笑脸地对沈青茵说道,“沈小姐,我以前欠你的,也算是还上了,咱俩从此就两清了!”

    许承义抓住喂他喝水的那只柔软小手,流里流气地放唇边“啵啵”地亲了两口,一本正经地建议,“沈小姐,东旭医生人不错,年轻有为有前途!至于那个药店老板,油嘴滑舌,年纪大得可以做你父亲了,我不看好他!沈小姐你走吧,以后各自安好,互不打扰,祝你幸福!”

    沈青茵怔在原地,她搞不清楚许承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受伤前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就是一头饿狼,可以随时扑过来把她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如今他却是一副拒人千里的高傲姿态。

    那两个浓装艳抹的漂亮交际花,皆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盯着绑着两个寒酸小辫,一脸素颜的沈青茵。

    沈青茵默默转身离开了,她不跟从死神手里侥幸逃脱的病人计较,照顾他的情绪,让他好好康复吧!

    沈青茵的这一转身,就再没看到过许承义了。

    直到一年后,沈青茵在桐城医院的实习结束,药店老板邢慕远从泰州专程来为她庆祝顺利毕业。

    邢慕远买了两张晚上的电影票,在影院门口入场的时候,沈青茵看到了许承义那辆熟悉的吉普车在马路上飞驰而来。

    吉普车停在了电影院门口,司机已经不是周立人,而是那个新兵,如今也是老兵的郝小五。

    郝小五跳下车,屁颠颠地为后座的许承义打开了车门。

    许承义迈出大长腿,意气风发地下了车,绅士地朝着车里伸出了大手。

    随后,一个戴着精致黑色头纱礼帽,穿着最新款无袖裙装的明艳女郎就从车里面钻了出来。

    她冲着许承义媚然一笑,许承义就哈巴狗似的上前搂住了她的软腰,两个人恨不能贴成一个人似的。

    女郎肤白貌美,风情万种,缀着花朵的面纱下,一双凤眼含情脉脉,凸凹有致的整个人看上去明媚耀眼。

    沈青茵认出来了,她是申城新成名的歌星,八卦小报上说,她有个军方金主,迷她迷得要死,挥掷千金也要捧红她。

    一个是穿着笔挺军服的威武军官,一个是气质超凡的当红歌星,站在影院门口的拥挤人群,自动为这对赏心悦目、手挽着手的情侣让出了一条小路,让他们走红毯似地走进了电影院。

    站在邢慕远身边的娇小沈青茵,本以为自己淹没在人潮中,许承义是不会看到她的。

    但许承义的目光,却实实在在地,在沈青茵的身上停留了几秒,不过他的眼神,没有任何的起伏波动,仿佛她只不过是一个似曾相识的陌生路人。

    后来,从医科学校毕业的沈青茵,因为没有背景人脉,桐城的大小医院她都进不去,她也没有去泰州的邢慕远那里。

    毕业时和邢慕远看完电影后,沈青茵拒绝邢慕远的求婚。

    沈青茵悄悄应聘去了桑溪和宜溪两个小镇交界处的孤儿院,她曾经做过义工的地方,由爱心人士捐赠修建的孤儿院。

    由于那里远离繁华街市,生活枯燥无味,没有年轻人愿意前去工作,沈青茵带着腰伤难愈的姑母,正式入住提供免费食宿的孤儿院。

    这个夏天,成绩优异的沈青泽,回到桐城看望过姐姐和姑母,他说自己毕业后有望留校任教,这让情绪低落的沈青茵终于看到了黯淡生活的曙光和希望。

    沈青茵身兼数职,除了担任孤儿院的保健医生,她还做起了孤儿们的英语和美术老师,她用繁忙劳累的工作,来麻痹在她体内日益活跃的强烈情欲。

    沈青茵期盼着熬上一年两年,她和姑母也能存够路费,到时,她会和姑母一起北上,投奔弟弟,姐弟团圆,给姑母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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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还是不滚225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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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还是不滚

    夏去秋来听叶落,星移月升见霜凝。

    一转眼,沈青茵在孤儿院工作已经半年了,时至严冬,自幼身体底子不是很好的孩子们经常生病。

    沈青茵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晚上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腊八这天,沈青茵早上起来喝了碗腊八粥,给孩子们上了一节英语课后,门卫就来通知她,说是门口有人找她。

    沈青茵纳闷了,自己在桐城唯一的亲人就是姑母,现在姑母跟自己一块呆在孤儿院,有谁会在年关将至的时候来找自己呢?

    难道是以前借了钱的亲戚找来了?

    可自己现在,也没有能力还钱啊!

    顶着凛冽的寒风,匆匆赶到大门口的沈青茵,却意外地见到了周立人和郝小五。

    周立人应该是晋升了,沈青茵看到他穿的军服跟以前的不大一样,质地明显比郝小五身上的好了许多。

    “沈小姐,”周立人一脸的焦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沈小姐,本来~本来不应该来打扰你的~可处座他,唉,处座他不准我们来找你!可是,沈小姐,处座他的身体,真的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垮掉的!”

    周立人有些语无伦次。

    “那,那你赶紧送他去医院看医生吧!”沈青茵有些懵了,以为周立人想让她给许承义看病,“我,我这里医疗设施简陋,药品也单一。”

    “不,不是医院和医生的问题!”周立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相对于周立人来说,郝小五不是很清楚许承义和沈青茵之间的爱恨情仇,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就要干脆利落得多。

    “沈小姐,处座天天喝酒,胃出血了好几次,那个卵用都没有的庸医,却非说他是心病!他娘的,明明就是胃病!”

    “沈小姐,处座他又黑又瘦,现在真是皮包骨头了!”周立人局促地搓着手,眼里的泪花直打转,哽咽着哀求,“沈小姐,麻烦你,你去看一下处座吧!”

    像周立人这样铁打的男子都落泪了,沈青茵心里噗通噗通直跳,许承义难道病入膏肓了?

    “唉,就是,麻烦沈小姐跟我们走一趟!”郝小五不知道周立人为什么要来找沈青茵,桐城医院里的名医都治不好长官的病,难道沈青茵的医术比那些老大夫还要厉害?

    唉,死马当作活马医,郝小五觉得让沈青茵试试也行。

    他可不像周立人那样性子软,要求情,他很会拿捏沈青茵,“沈小姐,当年我们座处可是为你挡过一枪的,要不是他运气好,命都丢了!”

    寒风吹得沈青茵如坠冰窖,她木然地点了点头。

    随后,沈青茵换了件母亲留下来的过时格呢大衣,围上姑母亲手织的便宜围巾,又重新编了两个麻花小辫,就跟着周立人和郝小五坐上了那辆老旧吉普车。

    沈青茵本以为吉普车会开向桑溪的军营,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车辆是在往宜溪方向开。

    沈青茵在周立人的带领下,回到了曾经属于姑母的那幢临河老屋。

    推开熟悉的大门,沈青茵看到堂屋里的陈设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只是沙发前的地板上,扔满了空酒瓶和烟头。

    “沈小姐,处座在楼上!”周立人站在楼梯处,一副舍身取义、大义凛然的决绝表情。

    郝小五就尿了,许长官这一年来脾气愈发暴躁阴戾,动不动就大发雷霆,就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周立人,因为前几天随口提了一下“沈小姐”,就被长官军法处置,打了二十军棍,现在屁股还没好利索呢。

    郝小五真不明白周立人为何要老虎头上拔毛,专找不痛快,他看到周立人带着沈青茵咚咚咚踏上了快散架的木楼梯,他也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沈青茵推开了曾经属于她的卧室门。

    阴暗的雨雪天,屋子里光线也不大好,不过沈青茵能看到蜷缩在卧室大床上的孤单身影。

    屋子里没有取暖的炉子,许承义也没盖被子,他保暖的军大衣脱下来胡乱地扔在床尾,他甚至连军靴也没有脱,就那样直挺挺地躺在冷冰冰的床上。

    屋里乌烟瘴气,除了浓烈的酒气就是呛人的烟味。

    “去,再买几瓶酒和几包烟!”

    沈青茵听到许承义的声音嘶哑无力,但清晰冷峻,看来他并没有喝得酩酊大醉。

    久久没有得到回复的许承义,突然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沈青茵看到他睁大凹陷憔悴的迷茫双眼,似乎充满幻觉般的希翼与惊喜,努力打量着自己。

    “谁?”一个谁字,在许承义喉咙里打了无数个转,终于颤抖着从他嘴里虚弱又激动地吐出。

    往事齐齐涌上心头,内心酸涩痛楚的沈青茵,想转身离去又有几分不忍,那个曾经不可一世,身体强壮得像一头公牛的许承义,如今却像个病秧子似的倚靠在床头,气喘吁吁。

    沈青茵迈开像是灌满了铅水的双脚,一步步挪近了曾经承载他俩翻云覆雨的大床。

    许承义仍然留着寸头,不过他刚毅的脸庞已经瘦有一圈之多,皮肤晦暗,连鬓的络腮胡多日不刮,几乎快把整张瘦脸给遮完了。

    “许承义,你生病了吗?”沈青茵的双眸好似起雾了,她觉得自己的声音轻得飘在了空气之中,她的人也如同无根的浮萍,晃了又晃。

    “你起来,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好不好?”沈青茵稳了稳心神,振奋精神同情地伸出软哒哒的双手,想要扶他起床。

    “滚!”

    沈青茵没料到许承义竟然这么厌恶自己,他朝她发疯似地挥舞着手臂,和他嘴里的滚字一样,穷尽了他身体里的所有力气。

    沈青茵的心痛得都要碎了,劳累和困顿的生活没有打倒她,而一个“滚”字,却成了击溃她疲乏身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情绪失控的沈青茵泪如雨下,她转身就往外急走,不料却被地上的几个空酒瓶绊倒在地。

    沈青茵一转身,病歪歪的许承义就急得跳下了床,仿佛疾病瞬间全无,生龙活虎的他像只猛兽一样,扑倒了挣扎起身的沈青茵。

    他抱着她就地打了一个滚,让身体同样瘦弱单薄的她,躺在了他干瘪的肚子上,他的双臂如同铁箍一样,勒得她的细腰都快断掉了。

    沈青茵哀哀地抽泣着手舞足蹈,乱蹬乱抓,疯狂地反抗。

    许承义吻不上沈青茵冰冷的脸蛋,只好用毛乎乎的瘦脸在她的脖子上乱蹭撕啃。

    厚厚的围巾终于被他干瘦的下巴撬开了一角。

    “啊······”沈青茵疼得尖叫出声,她的脖子根,被许承义狠狠地咬了一口,她委屈得嚎啕大哭起来。

    那一口,真的狠,破皮出血的牙印隔了好久才愈合,如果仔细看,都还能看到淡淡的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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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软,只有牙齿稍稍硬188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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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软,只有牙齿稍稍硬

    74、软骨头、孬鸡巴,只有牙齿稍稍硬

    沈青茵深刻体会到,被一只赖皮狗黏上是什么感受了!

    那只赖皮公狗把她的脖子咬出了血,不但不给她道歉,还一边流泪一边骂她心狠,一副被她辜负欺骗的凄惨模样,总之就是黏上她不肯撒手了。

    宜溪老屋这几年没住人,破得漏风,寒风吹进来,冻得人直打哆嗦。

    脸色发黑、身体消瘦的许承义,好似一条苟延残喘的病狗,到底让心软的沈青茵不忍心抛下。

    沈青茵因为工作,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她只能带着抱住她不放的许承义一起上了车。

    姑母看到沈青茵带回来的许承义,并没有十分吃惊,她只是暗自惊讶许承义竟是一个痴情种,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的他,真的已经半死不活了。

    沈青茵跟院长请了假,带上许承义去了桑溪的医院,给许承义开了一些养胃的药,许承义像只走失多年的流浪狗,终于找到了主人似的,听话又粘人。

    白天沈青茵去做事,许承义就跟姑母呆在宿舍里,有姑母在,他也不担心沈青茵会跑掉。

    许承义让周立人回军营拿了一个又大又厚的牛皮纸袋过来,他倒出里面的文件,表忠心似的,一一展示给姑母看。

    除了过户给姑母的宜溪老屋地契,申城沈青茵家洋房的房契,桑溪沈青茵住过的小院的房契,桑溪新居的房契,房主统统写的沈青茵,日期都是四年前,还有大额的银行存单,也是存在沈青茵的名下。

    夜里许承义厚着脸皮,非要跟沈青茵睡在一张床上。

    姑母住到隔壁的房间去了,许承义如愿以偿地抱着沈青茵不松手。

    沈青茵的脖子上还贴着白色的医用纱布,里面的咬伤又痛又痒,她别过头,对许承义不理不睬,就是不给他好脸色。

    许承义又委屈又难过地说道,“我就是一只被你随意欺侮的软骨头老狗,鸡巴都孬得硬不起来了,全身上下,也就牙齿稍稍硬了点,你还不允许我狗急跳墙,反击一下吗?”

    一夜无语,紧紧相拥的两人都香甜入睡。

    许承义在沈青茵身边过上了寡淡的日子,酒是没得喝,烟也没得抽,吃的还是粗茶淡饭。

    夜里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也不敢乱捏乱摸,生怕惹怒了沈青茵,把他一脚踹到门外的冰天雪地中。

    享受着女孩温暖的体温,嗅着她吹气如兰的呼吸,许承义觉得自己幸福死了。

    白天黑夜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他,已经被酗酒搞垮了身体,还好沈青茵及时找到了他,如今他戒烟戒酒,按时吃饭睡觉。

    许承义的生活倒是轻松有规律了,只是周立人被他指挥得团团转。

    当年买的奢华新居,许承义指示周立人要重新装修,而且要快,住在里面的叶绣文、章小恬母女,暂时迁到了花园旁边的佣人房去居住。

    许承义在孤儿院和沈青茵、姑母一起,过了一个最平淡无奇的春节。

    整个正月很快就过去了,二月也过了一大半,沈青茵察觉到夜里的许承义开始不老实了。

    第二天晚上,她就住到了隔壁的姑母屋里,任凭许承义在外怎么苦苦哀求也好,信誓旦旦地保证也好,她就是不开门,也不回答。

    许承义弄了个自讨没趣,第二天一大早,怎么撵都撵不走的他,竟破天慌地离开了。

    沈青茵背着姑母,悄悄地伤伤心心痛哭了一场。

    不料,午饭后,沈青茵和姑母正在休息的时候,许承义却带着许母回来了。

    许承义毕恭毕敬地跪在了姑母面前,捧起了手里的离婚书。

    原来,自从黄氏跟老父亲勾搭成奸后,许承义就跟黄氏离婚了。

    都二十来年了,被女人伤透心的许承义,再也没有娶妻生子,如今,许承义告诉母亲,他要结婚,他要娶沈青茵为妻。

    许母老泪纵横,也不管沈青茵是许承义当年的儿媳妇,还是弟媳妇,儿子喜欢的女人,她也喜欢,儿子要娶沈青茵,她举双手赞成。

    沈青茵还是在罗茯苓那里实习时,亲耳听到许承义说他的妻子跟老父亲乱伦通奸的,如今被许母证实了。

    另外她和姑母万万没想到,许承义竟然单身了这么多年,以他的身份地位,足以娶上好几房妻妾,膝下也能儿女成群的。

    “姑母,我虽然只有一个卵子,但也是能生孩子的!”许承义见姑母和沈青茵对自己的求亲迟迟不肯松口,着急地解释。

    但他这无意的一说,却残忍地勾起了沈青茵深埋心间、无法忘怀的伤心往事。

    流产的双胚胎,如果能保住,现在已经三岁了吧!

    沈青茵掩面,悲伤且无声地抽泣着。

    姑母也泪流满面,抱着沈青茵轻声安抚,“都过去了,青茵,都过去了,不是你的,怎么留也留不住,是你的,终究都会再来的!”

    许母也哭了,“青茵,好媳妇,你们还会有孩子的,会有的!”

    许承义悔不当初,在他身中浓酸,被抓去监禁之前,他其实跟沈青茵说过,他会给她名分的。

    但沈青茵对他承诺的名分,压根儿也没放在心上,许承义知道,沈青茵对他,感激大于感情。

    沈青茵对名分无所谓的态度,深深刺激到了许承义,他不甘心,他要收服沈青茵,让她死心踏地地喜欢他,爱他。

    唉,该死的自尊,如果当年他尽早向沈青茵求婚,那么~那么他也就不会把叶绣文母女带到新居,不会因为想让沈青茵吃醋,就纵容叶绣文,进而伤害到了沈青茵。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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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换礼服,见缝插针3335字

    76

    结婚换礼服,见缝插针

    时局动荡,无所依靠的孤儿寡母,生存艰难不说,处于如花似玉年纪的沈青茵,还容易遭到地痞流氓的垂涎和滋扰。

    嫁给许承义这种有权势又有钱的军队长官,姑母可以老有所依,同时还能资助弟弟出国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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