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如此固执,阮礼挠挠头,“听师姐的,你怎样做,她都会喜欢。情人之间你侬我侬,人之常情,她若知道只有开心的份。若不开心,定是装的!”薛灵渺背过身,“我要先问问她。她同意,我就……”就怎样呢?想想就羞得慌啊。
“好,那我制一支【问魂香】,师妹你等等。很快就好。”
碰上这么个别扭性子的师妹,阮礼觉得新鲜,情人间做那事,哪还用问的?啧啧啧,师妹的意中人八成是个坏胚子。若不然,做也就做了,哪还用得着瞻前顾后?
咳,她几乎可以确定,师妹在床榻肯定是那个被压的!
“师姐,你笑什么?”
没防备笑出声,阮礼睁眼说瞎话,“笑?没有没有,师姐制香呢。”
“……”
夜深,【问魂香】点燃,苏玙毫无意外地睡得昏天暗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少女款步而来,羞怯万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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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此香名为【问魂】,
顾名思义,香一旦点燃,言语径直叩问神魂。人在昏睡之际神魂没那么多心眼,不晓得说谎,
吐露的往往是最深入真切的心意。
“小师妹无需担忧,
想问什么尽管问好了,
一觉睡醒,她精神焕发,断不会记得今夜之事。
“哦哦,还有,
这粒解香丸你服下。”
耳畔依稀回荡习香师姐嘱托之语,
踏进内室,
入目昏暗,薛灵渺缓缓深呼吸,
微微摇头,
晃去诸多杂念,抬腿来到帐前。
一手撩开纱帐,
出于习惯温软的手掌抚摸榻上之人的面部轮廓,
确定是自己所思所想之人,她唇畔微弯,
一股偷偷做坏事的微妙心情破土而生,
渐渐冒出鲜嫩芽尖。
内室远不及她砌玉山庄闺房的温度,少女羞低着头,束带被修长白皙的指挑开,
脱靴上榻,动作着实熟稔自然。
她拥着苏玙,静静埋头在她侧颈浅浅呼吸,
半晌,桃花瓣似娇艳的唇若有若无地吻过颈部一寸寸香滑玉肤。
齿贝坏心眼地轻咬,时轻时重,如同猫儿爱惜自己一身光滑漂亮的皮毛,专注到不愿理会周遭任何风吹草动。心里眼里,唇齿之间,天地万物只剩下那一桩事,一个人。
“怎么办,我好喜欢你……”她低声轻.喘,双臂依恋地环过苏玙脖颈,“好久没来了,阿玙,你寂寞吗?”
她的纯情,她的媚.态,她的娇纵温软,都甘愿在夜里为心上人淋漓绽放。额头触碰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喉咙微动,担心【问魂】过后被狠狠训一顿,聪明的少女决定暂且温存片刻。
“夜还长,先聊慰相思好不好?”她眼睛弥漫笑意,促狭,染了纯真纯粹的爱.欲。
唇瓣如何描绘唇瓣?需要用心。桃花和桂香相撞,氤氲出情致的香甜芬芳,薛灵渺不可抑制地想到她和阿玙的初吻,连同之后每一次的亲吻。
蜻蜓点水的、轻软潮.湿的,柔情缱绻的、激烈忘我的。每种,都能酥了她的骨头。
她心想,阿玙呀,你看我多么爱你,你就容我任性一次罢!
典型的恃宠而娇。
缠绵的吻慢慢地变得不再满足,舌尖坚定而羞涩地顶开封锁香津的唇缝,自从这人教会了她亲昵纠缠,她就偏爱这种唇齿交融,逗弄着、贪婪着、享受着、汲取着。
喉咙细微吞咽,她腼腆地伏趴在苏玙身上,羞热的脸颊侧贴起伏的心口。
鲜活热烈的心跳。
“阿玙……”她眉眼深情,“你好甜。”
说完这句话她羞得像只用爪子捂脸的猫儿,软绵绵地用头拱了拱,又没忍住仰头撩拨那性感脆弱的喉骨……大被同眠,交颈之愉。
不好做得太过,折腾了不少时日,也只敢亲亲摸摸,她胆子时大时小,大时能纵着性子探索新领域,小时又小得不敢越雷池一步。尤其偷偷地,没告知苏玙的情况下。
她心虚。心慌。
问魂之前先唤名,她嗓音柔得能滴水,又存了魅.惑心上人的心思,省得坦白之后惹她不悦,竟是有意将浓情蜜意悬在舌尖,低吟浅叹地贴着耳畔唤了出来。
“阿玙……”
红唇悄悄亲吻耳垂。
“阿玙……”
尾音打着旋,如情丝缭缭绕绕缠着人心尖。
她眼睛蒙了动.情的湿薄雾气,余韵连绵,绝妙的好嗓子痴情献媚,“阿玙~”
三声唤名,唤得少女自己听了都羞耻的闷吭一声。她牢牢抱着苏玙,耐心等待香效入魂。静悄悄的夜晚,温馨充斥情.韵的夜晚,熟睡之人心潮起伏,几乎下一息心跳如鼓。
“灵渺……”
她的名从她嘴里吐出来,薛灵渺灵魂颤.栗着又想吻她,她羞得慌,怯怯道:“你醒了?”
这里的“醒”乃神魂苏醒,更深层次的灵觉。凡人有灵觉,问魂香点燃,灵醒人不醒。
苏玙被她勾得情.火燎原,灵魂深处迫切地想要抬起手臂,几番尝试终究无果。像在做梦,触感却都是真的,想在她身上发疯,想不顾一切亲密占有。
想而不能,她唇瓣溢出一缕叹息,“吻我……”
这大概是长久以来她们第一次‘面对面清醒’交谈,薛灵渺当然要好好表现,她还指望……她红着脸与之亲昵,还指望阿玙原谅她的使坏呢。
她喘着气停了下来,“阿玙…阿玙你就不好奇,我为何,为何在这里么?”
苏玙神魂异常清醒,胸腔的欢喜使她唇角微微上翘,“你爬我的床,爬得是不是很开心?你不是第一次来了,嚯,薛阿喵,你完了。”
灵渺听得心里一咯噔,“我、我是想你才……”
“为什么醒来我会记不得?你做了什么?”
“我……我命人在你房里点了香。”
“香?香使我不记得。”她呼吸微重,双目紧阖,却也有一股气势四散开来,“今晚呢,今晚我还会不会记得?”
灵渺紧张地窝到她怀里,手揪着她胸前衣襟,“记不得。”
半晌,苏玙没说话。
“阿玙,你生气了吗?你、你不愿的话我再不燃香夜会了,我……”她急得咬了下唇,“我,我错了。”
“你哪里错了?”
“我没经你同意,私自占你便宜,占了便宜还瞒着你……”
“然后呢?”
“然后……”她吞吞吐吐,“我、我想你想得快要不是我了,阿玙,我这样是不是很不知廉耻?”
更久的一段沉默。少女等得身子瑟缩,指尖寸寸生凉,“你是…是觉得我不知廉耻吗?”
苏玙被气笑,那种无法无天的劲头涌上来,“劳什子的廉耻,谁在意那东西,快亲亲我!”
“啊?”
嚣张劲头忽然弱下去,“再来亲亲我……”
薛灵渺愣在那,一脸怔然,“你不生气吗?”
“我为何要生气?哦,我是该生气,为什么一觉睡醒就要我忘记!”
“这……下次,下次不会了。我换了种新香,阿玙,你要……”她羞得说不出话。
“要什么?”
“要…和我…试试么?”
“我不会忘?”
“会以梦的形式清楚留下来。”
“试试可以呀,那寻到合适时机你得再重新将这段时日的事告知于我。”她哼哼两声,“你附耳过来。”
少女柔顺凑过去,钻入耳膜的话教她羞得几近晕厥过去,“你也太能欺负人了,我……”
“抱我睡……”
“嗯。阿玙,你想我吗?”
“可恶,我非要熬得肝肠寸断你才知我想你想得死去活来么?对了,你这是哪来的香,为何我不能动?你是要气死我。”
“别气……”她倾身覆上去,缠绵一吻。
夜深沉。
有情人说着悄悄话。
“灵渺,对不起,我以后,再不要你陪我长住客栈了。”
薛灵渺手臂环着她腰,“
住客栈我也喜欢,阿玙,不用抱歉,你一直待我很好~”
神魂彻底沉睡前苏玙犹在想,她要给心爱的姑娘一个温馨有爱的家。她要好好珍惜她,绝不负她。
……
昏暗的天光照进内室,苏玙倏尔睁开眼,恍惚回到当初与灵渺在深山药庐偶有同眠的时候。这种感觉太奇怪了,空气似乎也氤氲了久违的花香,她掀开棉被轻嗅,“怪哉。”
嗓音透着晨起的喑哑。指腹贴在下唇,两瓣唇没忍住轻抿,“咦?怎么回事?”
她下床往梳妆台走去,铜镜内红唇微.肿,“嘶!该不会夜里有吸食人.精.魄的妖精罢!难不成还是我自个舔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纠结了一会,整衣净面,一身清爽地走出门,身骨都觉比往日轻盈了两分。
天还没大亮,苏玙前往书房读书。坐在桌前,被一卷陌生的牛皮纸吸引。
“这是哪来的?”
牛皮纸展开,三式刀法映入她眼帘。苏玙目不转睛,她本就是武学奇才,根骨上佳,一眼便看得出刀法精妙绝伦,“磨心刀法,欸?磨心?奇怪,如此厉害的刀法怎么只有三招?”
她将牛皮卷放在一旁,拾起昨日没研读完的圣人之学。
三刻钟后,晨光熹微。苏玙眼神不住地往牛皮卷瞥,三心二意哪能读好书?她干脆放下书卷,重新捧起牛皮卷。
这一捧起,竟是三天三夜没放下。
适日。宁晞前来相府看望苏玙,冬雪晶莹,庭院女子手持弯刀一口气使出八式她从没见过的古怪刀法,信手折梅,以梅枝作剑,仅以招式对抗迎了上去。
“来得好!”
刀光掀起冷风碎雪,角度极其刁钻,宁晞一惊之下被逼退,“这是什么刀法?”
“阿晞,你动用内力试试?”
宁晞道了声“好”,声势凌厉再次上前。
内力被封遇上内家高手苏玙远没之前轻松,刀法使到第八式,已是穷途末路,刀尖堪堪削断宁晞一片衣角,而她也被梅剑冲势逼出一口血。
“阿玙!”
“咳咳,无事。”苏玙脸色发白,眼睛却是越发明亮,近乎癫狂,“我知道了,我知道第九式该怎样使出来了……阿晞,再来!”
……
苏玙在武学上的悟性天赋,不止震惊了宁晞,也震惊了身在砌玉山庄的霍曲仪。
师妹被她赶去负责处理生意上的事,她闲来无事听下人禀告,得知小纨绔在文、武、心性各方面的十足长进,最后那点子不满也跟着消散无踪。
“此乃苏相写给家主的信。”
霍曲仪展信而观,盯着那字“成”看了良久,她目露沉吟,“磨心三式犹重心性,心性有损,刀法难悟。半月光景,她能悟刀二十四式……很好。”
午时,她亲自去了趟相府。
眼看着苏玙即将要走上“四两拨千斤”的路子,霍家主二话不说为她打通筋脉,熟悉的内力重新回到身上,不待她多言,更为强大的力量疯狂涌入身体!
她惊骇出声,“霍家主?!”
“噤声,凝神!”
习武至今,二十余年的充沛内力统统慷慨赠予,苏玙反抗不得,免得两败俱伤,只能尽全力疏通这股强大的外力。
两刻钟后。
霍曲仪眉眼疲惫,负手而立,“从今往后,师妹交给你照顾,我也不算有负恩师嘱托。”
她定定看着眼前年轻的小辈,缓缓露出和善笑容,“苏玙,蒙尘日久,你该发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为灵渺说一句哈,她这样的情况(燃香夜会)是情有可原的,相思的滋味不好受,憋得许久快憋得疯魔了。
她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羞涩的人,也有追求情趣的时候。且她和苏玙厮守一生,诸如此类的情趣绝对少不了。
两厢情愿的事,就和苏玙说的那句一样——“劳什子的廉耻,谁在意那东西?”
她怎样任性她也喜欢,她再怎么流氓她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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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浩荡的内力流淌在筋脉,
贯穿四肢百骸,苏玙痴痴凝望着自己那双净白的掌心,右手猛地握拳,一拳挥出,
远处山石崩碎,
余波激荡,
百年老树顷刻拦腰断折。
威力是她昔日十倍不止。
她手足无措地杵在那,看看木石,又看看霍家主。眼里渐渐升腾出复杂。
闹出的动静太大,管家闻声而来,
一眼看到锦绣长裙威严气度的女人,
立时如见了猫的耗子,
悄摸摸地将半边身子缩了回去。不敢打扰。
苏玙凝神而观,一瞬心思反复不知想了什么。她已非吴下阿蒙,
世间的道理,
圣人的道理如今就装在她腹中,倾二十余年努力,
一声不吭传功于人,
如非看重,断不可行。
她得了霍家主看重?
苏玙如坠云端,
如梦似幻。曾几何时,
霍曲仪对她嗤之以鼻,说她文不成武不就,走犬斗鸡样样精通,
荒诞无稽天下第一,一事无成十足废物,这话她记得清楚,
一个字都不敢忘。
起初怎么也不肯服气,然而见识了霍曲仪抬手间封锁她周身筋脉,使她空有一身内力用不出来的本事,那时她就悟了,她和霍曲仪之间的差距。
差的不是一条河,一道溪,是一座山。山有多高,从上往下,自然而然便是俯视的姿态。霍曲仪看她,如同立在高山之巅的人俯视山脚下的蝼蚁。一根指头就能弄死,不是蝼蚁是什么?
波澜乍起,这一切都源于苏薛两家的婚约,若无婚约,身为四海首富江湖排名第一的顶级高手哪会和她计较?
薛师想要个文武双全有担当有抱负的女婿,想要个不管面对怎样的搓磨都不会放弃灵渺的痴心人,霍曲仪承恩师嘱托,一心将她打磨成绝世美玉,此事她起先不懂,后来读的书多了,再想,也就懂了。
尤其在经历了从云端坠落泥潭,带着满身泥泞行走世间,短短几个月,尝尽多少冷眼,捱过多少明枪暗箭,这世道看起来多清明,然而无论哪时都不缺落井下石之人。
她没了靠山,没了倚仗的内力,手无寸铁,钱袋空瘪,成了也要为柴米油盐奔波的普通人。不仅如此,还要承受家道中落犯上谋逆的隐忧。
虽说之后晓得这只是一场谋算好的棋局,但当局者迷,叔父瞒她的那段日子,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发愁该怎样保全家人性命,为之平反。
这么多的事压在心头,幡然回顾,方知人微力薄,吃好玩好是世上难求的逍遥。
不遇事则好,一旦出事,她连自己都顾不好,怎么敢说能护着心上人?灵渺貌美,且出身名门,是看一眼就让人喜欢的娇柔美人。
若她当真无权无势无能耐,遇上权势滔天的人物觊觎强占,她拼了性命都不能护这人周全,黄泉之上岂不是要气得魂飞魄散?
懂了自我的天真,懂了没有能力护不住身边人的道理,她对霍曲仪怨气已消。只是……不是怎样都瞧不上吗?今时传功,是又瞧得上了?二十余年的强劲内力,给了她,霍家主又当如何?
她到底是灵渺师姐,苏玙不可能不关心。
“不用这样看我。”霍曲仪冷然甩袖,“没了内力,我依旧是我。”
这话里的狂傲自信引人动容,苏玙眸色中的担忧一瞬退去。是了,这是年少就能继承家主之位,带领霍家走上巅峰之路的霍曲仪,霍曲仪成为四海首富响当当的人物,靠得绝非她一身武功。她若担忧,岂非小觑了对方?
她抿唇,“无功不受禄。”
霍曲仪没了内力照样是霍曲仪,苏玙哪怕如今做不了江湖排名第一的顶级高手,过个五六年,谁又说得准呢?
她有傲骨是好事,霍曲仪暗道满意,面上却是冷淡,轻嗤,“迂腐,书读多了,是锈了脑子不成?给你就是给你,打你一棒,再给个甜枣,此乃应有之义。”
她说得直白,苏玙听得欲言又止。她能说这甜枣好大吗?这么大的人情……
“不想要,那就自废武功罢!”
“……”
苏玙敛袖,退后半步行了大礼,“子璧,谢过师姐。”
总算没那么磨磨唧唧了,看得人恼火。霍曲仪沉吟看她,稳当当地受了她一礼,“苏玙,师妹是我恩师唯一的骨血,你该知道她在我这的份量。她心里有你,是你的福分运道,你娶了她,这辈子便不可负她,若敢给她半分委屈,我……”
她想说“我必杀你”,话到嘴边,想到自家师妹对此人的痴心,脸色微变,“我必不饶你。”
“子璧谨记于心,我娶灵渺,自是要疼她爱她,守她护她。此志不移,天可明鉴。”
“甚好。”霍曲仪盯着她一念之间眸子轻转,“拜师罢。”
平白得了她二十余年功力,苏玙敛袍跪地,“苏子璧,见过师父。”
“嗯,不错。好徒儿,日后,要将你师叔时时刻刻放在心尖,可记住了?”
正正经经的拜师,没想到会遭到调侃,突如其来的一声“师叔”,苏玙心口一跳,迅速瞥了师父一眼,“徒儿谨记。”
心心念念的媳妇冷不防成了师叔,她心道,师父你还挺喜欢看禁忌之恋的啊。她耳尖通红,心知又被算计了一道。她若待灵渺不好,这就是妥妥的欺师灭祖。
“去找她罢。砌玉山庄。”霍曲仪伸手指了个方向。
苏玙心下狂喜,强自按捺压不住的相思,便要抬腿,猛地顿足——谁晓得这是不是师父的考验呢?她想了想,道:“不瞒师父,徒儿近日沉迷武学,耽误了三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