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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她决定了,谁也不能阻止她大义灭亲。

    于是乎,某太子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太子妃,跟座骑打成一团,还明令禁止他参战。

    脸上的表情端的是一言难尽。

    第174章

    禅位

    两个干了一架,虽不分胜负,境主大人也算是出了一口被器灵戏耍鄙视的恶气。

    器灵气的单方面的决定和境主绝交至少一个时辰,跑回灵境里了。

    被结界隐藏起来的是个不大的山洞。洞里盘坐着一具枯骨,早不知死了多少年了。

    腰间的位置挂着一个储物袋,蒋禹清伸手拿过,抹去仅剩的一抹灵识。

    看了下,里头除了几块低阶灵石和几块空白玉简就是一些杂物,并无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因为没找找到同尸骨有关的身份信息,所以也无从得知它的来处,姓甚名谁。只知道这是位低阶修士,不知是何缘因在此坐化。

    既来此处,也算是一场缘份,俩人遂刨了个坑把尸骨埋了,让它入土为安。

    就在景衍抱起尸骨的那一刹那,尸骨原先坐着地方,“咔嚓”一声,地面突然升高,顶出个小盒子来。

    蒋禹清打开一看,竟然是个十分精致高端的阵盘。

    阵盘中间镶嵌着一颗灵晶,上头残存的熟悉灵息,让蒋禹清一眼便断定,这就是支撑结界的那个阵盘。

    盒子里除了这个阵盘别无它物,可蒋禹清总觉得这盒子似乎没那么简单。

    正犹豫着,便见景衍俯身抱着盒子往旁边一转。紧接着一阵让人头发麻的“咔咔”声响起。

    这洞壁上竟然出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此时石门正往两边咔咔退开,露出里头黑黝黝的大洞来。

    蒋禹清施了个保护罩把自己和景衍罩起来,之后点了盏灵灯,驱使它飞在前头照亮。

    这是座规模宏大的古墓。

    景衍仔细研究了墓道两边的壁画后和文字后,判断这是五百多年前,前朝边陲之地一个小国的王陵。

    那会儿,肃州有一半的面积都属于这个小国。

    蒋禹清对这些不太懂,景衍一边研究一边给她解说,她仿佛有种在前世在参观博物馆时的感觉,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俩人一路往前,碰到的各种机关陷阱都轻松避过,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存放主人棺椁的主墓室。

    主墓室里无论是墓主的棺椁还是一应的陪葬品都完好无损,可见几百年来这里被保护的极好,从不曾被盗墓贼光顾过。

    俩人在墓里找到了墓志铭,只可惜上头的文字没人能看得懂。

    好在墓室的墙壁上同样画满了色彩鲜艳的壁画。壁画不仅详细的记载了墓主人的一生,也记载了外头那位修士与墓主的渊源。

    原来那位修士机缘巧合自异世穿越而来,身受重伤之时,为国君所救。

    修士无法返回原来的世界,为报国君的恩情,便留在这个小国做了国师。

    后来的事情,基本可以猜测个大概了。

    国君死后葬在了这里处山谷里,后来国师寿缘将近,临近坐化时,便也选择了这里做为最后的安息之所。

    并用自己从异世界带来的高端阵盘,设了这个结界,以确保自己和这座王陵永不被打扰。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这么好的阵盘,蒋禹清并不打算放弃。

    因此退出墓室后,作为补偿,蒋禹清往地上打入几块灵晶,重新设了个结界。也算是还他们一个安宁了。

    这山谷虽没有了可怕的食人藤,可终究是障气横生,危险重重。

    为免再有人误入这里,丢了性命,蒋禹清直接在惊马槽的入口设了一道结界,彻底封闭了这里。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

    夏景帝问李得顺:“太子还没有回来吗?”

    李得顺抬头看了眼皇帝,小心翼翼道:“未曾。”

    “今儿都第几天了?”

    “回陛下,第四天了。”

    夏景帝生气的把折子摔在御案上:“朕看他是玩得乐不思蜀了。”

    李得顺沏了杯温度正好的茶水,奉给夏景帝,劝道:“陛下也不必动怒,年轻人爱玩些也正常。况且,殿下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哼,最好如此!”夏景帝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看到御案上满满的奏折,满心怨怼,又是想退位的一天。

    就在景衍回来的当天,夏景帝就直接了当的跟儿子说,他想要退位当太上皇。

    景衍颇不客气道:“清清刚给你吃了延寿丹,您最起码还能多活个二十年。

    到时候,您说不定能直接传位给我儿子您孙子,实在不必着急。”

    皇帝气得手都在抖:“所以,你老子我活该为再为你当牛作马二十年?你个不孝子!”

    景衍竟然点了点头,说:“虽然事实如此,但是话可以不用说的这么难听的。”

    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怎么会是他的儿子?明明当初是按最严格的方式,来教养的储君,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夏景帝肺都要气炸了,四处找东西,要揍死这不孝子......

    同时心里发了狠,既然好说不通,那便只有硬来了。

    于是次日早朝,夏景帝当殿下旨,将皇位让给太子景衍,自已退位做太上皇,命钦天监择最近的吉日,为新皇举行登基大典。

    大臣们早就知道皇帝有意禅位太子,因此除了初时惊讶些,后来便也接受良好。

    况且,太子文韬武略,聪敏仁德,朝中诸事皆明,纤毫必晓。

    虽未有君主之名,却替代其父打理朝政多年。此番皇帝禅位太子,也算是实致名归。

    圣旨一下,满殿大臣皆跪,山呼万岁。景衍就算再不爽,此番情景也只能忍下,只待事后再寻老爹算账。

    钦天监正出列,一番掐算之后道:“十一月初九,乃大吉日。大典可行。”

    于是朝中定下十一月初九,为新皇举行登基大典。

    消息传出,整个京城一片欢腾。

    蒋国公府更是水涨船高。

    以新皇对未婚妻的宠爱,护国郡主一旦嫁进宫中,就是妥妥的中宫皇后,地位无人可撼动。

    因此,各路神仙,不管熟的不熟的,全都一窝蜂涌到了蒋国公府。

    陆氏烦不胜烦,只得寻了个借口避到了家里的温泉庄子上,总算是得了两分清净。

    蒋禹清倒是没这个顾虑,该去医院去医院,该干活干活。

    碍于她的赫赫威名,旁人就算是眼热,也只敢远远的看上几眼,断不敢没事儿硬往她跟前凑。那是妥妥找死的节奏。

    其间,她去找过卫灵蕴一次。

    且说这位仙女,在失踪多年后,终于拖家带口的到了回到了将军府。

    她老娘乍见到失而复得的女儿,抱着她哭得险些昏死过去。

    被掐过来后,抓过一根棍子对着她就是好一顿抽,抽完了又抱着女儿哭。

    好在最终是大欢喜的结局。

    卫家是厚道人家,对于肖鸣这个书生女婿,也未有半点不满。

    相反因为他救了自家女儿,这么多年又始终真心相待,因此,颇得卫家人喜欢。

    一家五口在卫家的帮衬下,在京中落下了脚。

    卫母把之前给女儿准备的全副嫁妆,都给了卫灵蕴,这其中就有好几间收益不错的铺子。

    卫母怕女儿不会打理,又手把手的教。

    肖鸣读书不错,只是家中穷困,耽误多年。

    如今无须再为生计犯愁,卫灵蕴就把其中一间书画铺子交由丈夫打理,让他可以一边读书一边学习打理庶务。

    当然也不是没人酸肖鸣是吃软饭的。但他想得开,只要能和妻子孩子在一起,旁人说几句酸话又算得了什么。

    这事儿还是让卫灵蕴知道了,当即拎起鞭子就去把人打了一顿,可算是出了口恶气。

    肖鸣劝她:“嘴长在别人身上,他愿说说去,我又不会掉块肉。况且,这种人明显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然而,刚过了没两天,肖鸣就同人打了一架。

    原因是卫灵蕴拎鞭子抽人的事儿传开,便有几个嘴碎的编排她是母老虎,母夜叉。

    这话正好让肖鸣听见了,爱妻如命的他,当即就同人打了起来。

    以至于等卫灵蕴听到消息赶来,看到鼻青脸肿的丈夫时,又好笑又好气。

    而卫家听说这件事后,对这个女婿的好感也就更甚了。

    看看卫灵蕴现在的生活,再看看被困在豪门大宅里的元舞阳。

    蒋禹清

    突然想起前世曾看过的一句话。

    婚姻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倘遇真心相待之人,便是生活过得普通些,那日子也是鲜活的,有温度的。

    陆氏在庄子上躲了小半个月才回来,如今过了那阵风头,大家总算能冷静些了。

    与此同时,新皇的登基大典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蒋文渊白天忙完,晚上回到家仍是心事重重。

    陆氏深知丈夫的那点心思,便问:“可是太上皇又跟你说两个孩子的婚事?”

    蒋文渊点点头,道:“新皇还有几天就要登基了。这宫中也不能一直没有女主人。

    只怕过了年,咱们就算再不愿也要将乖宝许出去了。婉娘,我这心里难受!”

    陆氏抱着丈夫,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背:“我又何尝舍得。只是两个孩子都大了,老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尤其是阿衍,他如今做了皇帝,只怕打他主意的人家不少。

    咱们不能因为舍不得乖宝,就把属于女儿的东西让出去吧?”

    蒋文渊眼睛一瞪:“我看谁敢?”

    陆氏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点蝇头小利他们尚要算计半天,更何况皇后之位。

    虽然阿衍对咱家乖宝一心一意,但再怎样也抵不过有心人的算计。就怕时日长了,徒生变数。”

    蒋文渊虽也知晓妻子说的在理,可这心里就是不得劲,小孩儿撒气似的往床榻上一坐:“可我还是难受。”

    陆氏:“......”合着那么多话都白说了。

    第175章

    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前一晚,整个皇宫彻夜灯火通明。景衍半夜里给蒋禹清打传讯:“清清,睡了没有?”

    蒋禹清把脑袋从暖哄哄的被窝里拱出来,迷迷糊糊的接起:“怎么了,紧张了?”

    景衍看着窗外满天的繁星道:“既定的事情,谈不上紧张。只是觉得责任山大,有些沉重罢了。”

    蒋禹清安慰他“历朝历代的皇帝登基,莫不欣喜若狂。

    你首先想到的是责任,而不是皇位,这足以证明,你将来会是位好皇帝。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那边,景衍轻笑起来:“清清总是对我格外有信心。”

    蒋禹清骄傲了:“那当然,你可是我的未婚夫。必须的!况且,你还有我陪着你呢,怕什么?”

    景衍顿时愉悦起来:“对,还有你。我的皇后娘娘!”

    “少贫......”

    被宝贝媳妇儿这么一安慰,景衍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竟莫名的镇定了下来。平静的去睡觉,等待明天的来临。

    十一月初九,大吉。新君登基大典。

    新君亲自前往祭祀天、地、太庙、及大夏英雄纪念碑。

    之后到达勤政殿,更换黑色绣五爪金龙衮冕礼服。

    在威严的礼乐声中,百官跪迎,景衍由红毯一步步登上御阶高台。

    太上皇亲自授传国玉玺于新君,扶着他坐上御座,端得是父慈子孝。

    下首,百官进表,三跪三拜,山呼万岁,恭贺新君即位。

    之后新皇以金册金印,册封护国郡主蒋禹清为皇后,择明年四月初八大吉日,大婚。

    整个仪式从寅时开始,到申初结束,持续了将近一天。喜庆隆重又繁琐。

    仪式结束,新帝赐宴群臣,举国同欢。

    宫宴上,景衍径直起身,牵过盛妆打扮的蒋禹清与他同坐。

    蒋禹清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起身,坐到了景衍身边。

    惹得底下的千金贵女们,莫不妒红了眼睛。却也只能如此了。

    比容貌,人家是公认的大夏第一美人。比才华功绩本事,自己给人提鞋都不够格

    更别提,她与新皇还是青梅竹马,端的是情比金坚。

    君不见,这么多年来,多少名门贵女,千金殊色前赴后继,均是无功而返,折戟沉沙。

    个别特别倒霉的,甚至出师未捷身先死,好不惨烈。

    总而言之,别家人的墙角都是用泥砖砌的,雨水稍微大点,一冲就倒。

    皇后娘娘家的地基,那就是用最闪亮的金刚石打造的,一锄头刨下去,能崩你个大跟头。

    蒋禹清一边享受着景衍的投喂,一边玩味的欣赏着下方各路美女们,透过舞姬旋转的缝隙,往景衍身上投来的眼神。

    或大胆勾魂,或迷恋哀怨、或含羞带怯......

    蒋禹清啧啧有声,伏他耳边玩笑道:“你看这些美人,她们看你的眼神眼多么的缱绻柔情。

    看着我的时候,却恨不能把我大解八块。凭什么,就凭你是皇帝,明明我也很帅的好吧?”

    景衍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宝贝皇后的脸道:“你这醋吃的是不是有些不对?”

    “没什么不对的,甭管什么原因,总归是喜欢你不喜欢我,殊途同归罢了。”

    景衍有些哭笑不得,头一回知道,殊途同归这词还能这么用的。

    罢了,她喜欢就好,宠着就是。

    景衍登基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到十一月中,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和安医院里,因为风寒发热和路滑摔伤病人大比例增加。

    蒋禹清一边带实习大夫,一边给病人看病,忙得是脚不沾地。全然没有已经成为一国皇后的自觉。

    蒋禹清忙,她娘陆氏更忙。如今女儿婚期已定,又是一国之后。这嫁妆上自然不能马虎半点。

    虽早在多年前,陆氏就已经开始准备,临到头来还是觉得缺失的东西很多。

    比如古董和名家字画。

    这种东西都是需要一定的底蕴积累的。

    蒋国公府虽然地位尊崇,到底发迹时间太短,这是一个很大的短板。

    要解决这种情况有两种办法,一是与人置换,一种就花大价钱买购。

    蒋家不缺钱,但市面上来拿来交易的历代名家字画并不多。

    即使有,来历渠道怕也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所以能买到的十分有限。

    以物置物,倒是可以。蒋禹清手里的美颜丹,随便放出两颗去,就能引得京城一众贵女贵妇们疯狂。

    所以,陆氏拿着女儿给的下品美颜丹,还真换了不少的好物件。

    其实蒋禹清自己倒是无所谓。

    她自身拥有的东西包括学识底气能力等等,都是隐形的资产,价值远远超过这些。

    因此,无论何时,她的底气都是足足的。即便嫁的是皇家,她也不会成为附庸。

    但家人的好意,她也不会拂了就是了。

    腊月初,东北方的辽海府传来消息,倭国攻占了丽句全境,丽句王带着宠妃和最宠爱的儿子跑路,不所知踪。

    大量的丽句难民穿过大夏与丽句的边界蜂拥到了大夏境内。

    辽海知府八百里加急,上书问朝庭是否安置这些难民。

    朝中讨论过后,决定安置。如今的大夏,不缺土地粮食,就缺人口。

    这些丽句难民来的正好,将他们分散安置在辽海府。

    以中原文化特有的包容性,过不了几年他们就会被同化,成为彻彻底底的大夏百姓。

    至于倭国,但愿他们的脑子能清醒点。不犯境也还罢了,暂且容他们过完这个年。若是犯境,呵呵......

    事实证明,倭国现如今的当家还是有点脑子的。一来他们知道现如今的大夏兵强马壮不好惹。

    再加上他们刚打下丽句,丽句那摊子事还没整明白呢,自然分不出人手来犯夏。

    他们不来犯夏,大夏就会饶过他们吗?

    老祖宗说的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你一个小小的岛国,如今都杀到大陆上来了,还灭了我的邻居。

    今儿要是容你发展壮大,下一个被灭就是我了。

    新年。新皇改年号:征和。意,征服四夷,国家统一。

    征和元年正月十八这天,大夏果断出兵丽句,对倭国军队展开全面进攻。

    与此同时,蒋禹清也带着从京城和安医院及天医谷临时抽调了的一批医护,组建了一支临时医疗队,跟随大军一路往东。

    以确保大夏的将士们受伤后,能够得到最快最好的医治。

    大夏军队骁勇善战,后勤保障充足,又有天雷弹这样的大杀器在手。

    不过一个照面,就干掉了倭国三万多人。

    倭国大将军山田弘毅气得吐血。

    他本以大夏人性子平和,只要不去惹他们,就不会有事,因此并未对大夏多加防范。

    没曾想,大夏人不讲武德,直接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山田弘毅连忙组织军队抵抗,但为此已晚。

    又因为他在丽句大搞“三光”政策,即抢光、杀光、烧光。丽句的普通百姓对他们是恨之入骨。

    听说仁德的大夏军队打了进来,竟是纷纷帮忙在前方带路。

    将士们乘胜追击,士气高涨,直杀得倭国军队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

    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仅剩的几万倭人就被赶下了海,仓皇逃回老家去。

    至此丽句全境,尽数在大夏的掌控之中。

    这时早已跑得不见人影的丽句王却突然跳了出来,指责大夏军队不该侵占丽句国土。

    说丽句是属于丽句人的,大夏人应该退出大丽句的土地,把国家交还给他们云云。

    对于这样的垃圾,大夏多看他一眼都嫌辣眼睛。

    景衍更是直接下令,对丽句王和所有王室子弟杀无赦。

    只会逃跑的软蛋怂包,亡国之君,哪来的脸面同他讲条件。

    或者说,早在他丢下丽句百姓跑路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结局。

    收拾了丽句王和一干丽句的遗老遗少后,这块曾经让大夏皇帝如梗在喉的土地,终于在征和元年三月,正式并入大夏的版图。

    从此世上再无丽句。

    朝中经过一番商讨后,根据地理位置,将丽句全境划分为三个府,分别为丽东府,丽北府和丽南府,同时派出官员接管日常政事,教化百姓。

    蒋禹清并未在丽句多待。

    战事结束后,她就立即起程奔回了京城。

    不回都不行,某个家伙的传讯符一天催三回,催得她头都要炸了。

    诸如“清清,屋檐下的燕子都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比如“御花园的花都开了,有你最喜欢的小月季,现在摘来泡茶最好。”

    又比如:“婚服都做好了,你还没有试过。”

    总之,各种花式催归。

    明明这家伙以前挺清爽淡漠来着,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粘人了?

    还是说男人恋爱后,脑子也会变得不太正常?

    白小十难得的为他说了句公道话:“人家才是正常的。

    哪像你,除了长得好看点,身材好了点。性子是半点都不像女人。

    不会撒娇,不知浪漫为何物。整个一钢铁直女,冲压机都压不弯的那种。

    也就景衍那个眼瞎的能看上你,你还不知珍惜,整天搁外头瞎晃不着家。

    若是哪天,他终于受不了你,喜欢上别的美人,本鹿也不会觉得奇怪......”吧啦吧啦。

    蒋禹清拳头捏着咔咔响,五官都扭曲了,咬牙切齿道:“白小十,你究竟是哪国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本仙女这辈子最大的报应就是摊上你这个嘴毒的混蛋器灵……”

    于是,又是境主和器灵相亲相爱(互殴)的一天。

    第176章

    嫁妆

    蒋禹清回京的第二天,宫中的就派人送了婚服来。除了腰身处需要稍作修改外,其他的都没问题。

    此外还有尚仪局的女官来同她讲解大婚当天的礼仪礼节。

    与此同时,景衍还给她送来了四名大宫女,据说是太上皇后亲自调教过的。

    在离大婚还有几天的时候,所有的蒋家人和蒋禹清的外祖陆家带着大批的嫁妆,齐聚京城,只为送蒋禹清出嫁。

    除此之外,青州老家那边,西津渡蒋氏来了族长和三位族老。

    大伯母林氏的娘家哥哥,二伯母朱氏的娘家堂哥,以及蒋禹清几位嫂嫂的娘家人。

    蒋禹清的三师兄陆邑也带着妻儿和大批的东西从肃州赶了回来。

    四月初五,蒋国公府全员齐聚。

    蒋老头和老胡氏看着满堂的儿孙和亲眷,心中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家中的儿孙都有出息,宝贝孙女儿甚至做了一国皇后。

    难过的是,正因为子孙太有出息了,长年分离各地。

    如今好不容易一家齐聚,却是要把最宝贝的孙女儿嫁去别人家。

    蒋老头儿喝多几杯了,没醉,心里却难受慌,但他不敢在这样的场合哭。

    等酒宴散了后,踉踉跄跄的拎着酒坛子去了邱神医的院子里,抱着邱神医哭嚎。

    “我老头子的宝贝孙女儿哟,就要被姓景的拐走了。我老头子还没稀罕够呢,她怎么就长大了呢?”

    邱神医拍着他的肩膀道:“快拉倒吧,你到死的那天都稀罕不够。难不成乖宝还能一辈子不嫁人?

    再说了,她嫁不嫁人对我老头子来说都一样,反正都是在这京城里,又不是见不着了。”

    这话简直就是在拉仇恨,蒋老头当即怒了:“你还敢说,我家乖宝那么小的时候,你就把她拐走了。

    我这个当爷爷的能看到她的时候还没你个不相干的外人多,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然敢跟我得瑟,我打你个不要脸的。”

    他四周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干脆弯腰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了,作势要打邱神医。

    邱神医也火了:“你个老不死的说谁不相干呢。

    老夫整么就不相干了。我是她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师父。

    你又想天天见乖宝,又不愿住京城,赖谁?

    还好意思打我,你以为就你有鞋子吗,老夫也有?”

    说着也把脚上的鞋子拽了下来,抓在手里,同蒋老头对峙。

    蒋老头儿抽了抽鼻子,立即大骂:“姓邱的,你鞋子怎么那么臭!”

    邱神医也不甘示弱:“说的好像你的脚很香似的,乌鸦嫌猪黑。”

    蒋老头抓着邱神医话里的语病乐了:“哈哈,你竟然骂自己是猪。”

    “那你就是乌鸦......”

    俩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头,就这么一人抓着一只臭鞋子,吵着没营养的架,喝了大半夜酒,直到醉得睡过去。

    至于当初吵架的初衷,咳,已经不重要了。

    四月初六。蒋禹清拿到了自己的嫁妆单子。错,严格来说,应该是一本厚厚的嫁妆册子。

    蒋家给蒋禹清准备的嫁妆是168抬,蒋禹清的外祖陆家给了18抬,西津渡的蒋氏族人们凑了16抬。

    邱神医以天医谷的名义给了128抬,蒋禹清的三位师兄,每人送了8抬,这就是24抬。

    蒋家各路姻亲们添妆12抬,京中交好的世家添妆共计8抬,李德顺给添妆了8抬。

    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各赐下了10抬,寓意十全十美。

    最让蒋禹清感动的是,泰安农庄老兵们,竟然也凑了3抬送过来,东城的关大成父子也送来了一抬。总计406抬。

    蒋禹清翻了翻,见上头什么血色珊瑚树、金银珠宝玉器,田产农庄,古董字画,一应珍贵药材,应有尽有。

    除此外,肃州的温暖毛纺工坊,和蒋禹清后来开设在沥州的温暖毛纺工纺并京城郊外的泰安农庄也都在嫁妆单子上。

    拿着这厚厚的嫁妆册子,蒋禹清觉得她这辈子就算什么也不干,也足够她活得潇洒滋润了。

    她问她爹娘:“你们把家产都给我了,哥哥将来怎么办,他可是还没娶亲呢?”

    蒋文渊把眼一瞪:“他一个大男人,好手好脚的,你还担心他娶不上媳妇?况且,这些本来就是你挣的,自然也该归你。”

    陆氏白了丈夫一眼,对蒋禹清道:“放心,你哥哥前程差不了。可你不同,你要嫁的是皇家,不管......将来怎样,手里有钱才有底气。”

    蒋禹清知道陆氏未尽话里的意思。虽然她有信心能和景衍相伴一生,但这是娘家人给的底气,必须撑着。大大方方的撑着。

    四月初七。

    蒋国公府进宫铺嫁妆。

    为此,景衍专门调集了八百身披大红绸的羽林卫帮忙抬嫁妆。

    当第一抬嫁妆已经进了皇宫的库房时,最后一抬还在蒋国公府没有出门。

    真真正正的十里红妆。

    这般盛况自然引得全京城的百姓都来围观。

    有好事的从第一抬的玉如意开始数起,数到最后一抬。得到了406抬,这个惊人的数字。

    围观的人群中,也有受邀来大夏观礼的外宾,他们深受震撼。

    这些堪比他们整个国库的财宝,竟然只是一个家族给女儿的嫁妆。

    大夏真的是太富裕,太强盛了,他们除了羡慕,和抱紧大夏这根金大腿外,再不敢起半点旁的心思。

    有关蒋禹清嫁妆的消息传开,又引得满京城的贵女们好一阵羡慕嫉妒。

    就算她们其中的一些人,也贵为公侯府家嫡女,将来出嫁满打满算也只能拥有128抬嫁妆。

    这还得是足够受宠,嫁的人家也都是门户对的情况下才能拥有。

    若是家中兄弟姐妹多,受重视程度又不够,那就完全不用想了。

    明天就要大婚了,这是蒋禹清作为姑娘时,在家里住的最后一个晚上。

    吃饭时候,饭桌上的气氛,喜庆中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压抑和不舍。

    蒋文渊食不知味,随意扒了几下就放下了筷子,走到外面,看着满园的芳菲一言不发。

    蒋禹清知道她爹难受,便也放下筷子,走到外面陪着她爹。

    父女俩个就那么静静的坐在花圃边的石椅上,看着火红的夕阳渐渐落下,直到月上稍头。无言胜有声。

    蒋文渊最后还是没忍住,呜咽着出声道:“乖宝,咱不嫁了,成么?”

    蒋禹清抱着她爹,就像小时候那样,把头靠在她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他:“爹爹,咱不伤心哈。你想啊,我就算嫁了,也还在京城对不对。

    我要是想你了,可以随时回来看你。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随时进宫看我。我只不过是换了个住的地方,对不对......”

    蒋禹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把她爹给安慰好了,给他送回了院子。

    回到房里刚沐浴完毕,她娘陆氏就过来了。

    陆氏袖子里拢着个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一进门,就把几个大宫女给遣出去了。

    等陆氏扭捏着把东西拿出来一看,好家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婚前那啥教育图么。也称避火图。

    不等陆氏开口,这丫就兴奋了,拿过避火图当即就翻看了起来。

    一边看边,一边还嘴里啧啧有声的点评。

    “这画功不错啊。”

    “这个姿势也行?确定不会折断腰么!”

    “咦——这家伙的玩意儿也太小了些,跟牙签儿似的,能好使吗?”

    “哇,这位女士的xiong也太赞了吧,饱满又圆润,简直极品。这位的也不错,手感肯定一级棒......”

    于是乎,陆氏满肚子的扭捏和不好意思,都被女儿豪放的言语,震得灰飞烟灭,三观稀碎稀碎的。

    她脸都吓白了,结结巴巴道:“乖宝,你和陛下不会已经、已经那什么了吧?”

    蒋禹清“咳”一声,看着她娘,又好气又好笑道:“您想什么呢。我和阿衍清白着呢!”

    “那你,你怎么,知道得......”陆氏的脸涨的通红,那些话太过羞人,她实在说不出口。

    蒋禹清无奈道:“娘,我是大夫。大夏最历害的大夫之一。

    经我手治疗过的病人,没有一千个,也有九百九十个。您女儿我什么没见过,所以您大可不必不好意思。”

    听到这个陆氏又开始忍不住为女儿担心起来:“那女婿要是因为这个嫌弃你怎么办?”

    “您觉得可能吗?”蒋禹清反问她娘。

    陆氏想了想,好像是不太可能。她女儿干这活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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