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放眼整个官场谁不知道他于泽辉养个情人跟养了个祖宗一样。知砚一巴掌打在他脖子上,“你别乱动,痱子粉都掉了……”
“又打我……”
知砚低头吻住他的嘴唇,“就打你!”
于泽辉把脸递过去,“打一巴掌亲一次,打两巴掌,今晚上给我*十次!”
知砚不说话,放下痱子粉,脱掉睡衣,细腻奶白的身子钻进柔软的被子里,于泽辉有点懵,“什么意思?”
知砚躲进被子里,指尖攥的泛白,瓮声瓮气的说,“不是……说十次吗?”
于泽辉眼眶暗红,暴虐的拽掉皮带,像头饿狼一样扑上去……
“那我叫人来家里给你剪总行了吧?”
于泽辉擦干头发,抱着他往楼下走。
知砚勒他脖子,附在他耳廓上,撒娇的说,“我不想让外人来家里,你今天别去公司了,带我出去剪……”
“明天行吗?今天公司很忙,有两个项目要招标。我不去盯着不行,要不你跟我去公司?”
【第157章
你一天除了看狗血剧、抓小三还能不能干点别的?】
知砚不说话,于泽辉把他抱放在沙发上,知砚抬脚去勾他大腿,“你去哪?”
于泽辉冰凉的大手攥紧他的脚,一字一顿,裹满欲望的说,“去厨房热早餐,还有,你他妈下次别这么勾我,老子*死你,都是你活该的……”
知砚收回脚,软白的脚背上有一圈红痕,像是诅咒过后留下的印记,越看脸越烫。于泽辉骂骂咧咧的去厨房,早餐早就做好了,知砚不喜欢有外人在,家里除了何叔,就只有一个做饭阿姨,做完就走。
吃完早餐,于泽辉打着领带问知砚,“你要不要跟我去公司?”
知砚光着脚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扯过领带,“我来打!”
于泽辉满脸鄙夷,“你会吗你?鞋带都不会系的人还打领带?”
知砚刚来的时候,总把鞋带系错。于泽辉教了好多遍都不会,一边骂一边给他系鞋带。再后来每天出门,于泽辉穿好自己的鞋就去给他系鞋带。
知砚很快就打好了领带,勾住于泽辉的脖子,从侧颈一路吻上去,最后留在耳畔,“我其实会系鞋带的……我故意的……”
说完就要跑,于泽辉长臂一拽,知砚猛的撞在他怀里,他拦腰抱起,凶狠的说,“会系鞋带还骗我,等会儿到了车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腾出一只手,弯腰提起玄关处的鞋,大步往外面走,知砚手握成拳头捶他肩膀,“我不想去公司!放我下来……于泽辉!”
于泽辉拉开车门,抱他放在座位上,弓着腰,抓他的脚给他穿鞋,放低声音哄,“为什么不去?你在家也是睡觉,去公司,我办公室有休息室,床跟家里的一样大。”
“去公司也不能时时刻刻见到你,在家也不能,那我还不如在家……”知砚抬腿轻轻的踢了他腹部一脚。
于泽辉抱住他的脚,郑重的说,“我今天忙完招标的事我们就回家,不加班,也不去饭局!回家给你做玫瑰花蛋糕,好不好?”知砚收回脚拍了拍踢脏的西服,“对不起,我老是发脾气……”
于泽辉紧抿薄唇,双目渐渐赤红,“你他妈的,不用说对不起,你是我老婆,你想发脾气就发,而且你也不是故意的,你生病了……病好了,你就不会这样了。”
知砚坐到他大腿上,抱住他脖子,瘦弱的身子微微地颤抖,掺杂着窒息的恐惧。他真的好怕死,他要是死了,于泽辉怎么办……
于泽辉神情凛冽的抱着他,不让他一个人待着,就是怕他胡思乱想,“寺庙建好了,你要去看吗?”
知砚的桃花眼一片灰暗,“要,等你不忙的时候再去……”
于泽辉吻他眉尾,“那就下个星期去?”
“好……”车窗降下一半,熏风解愠,知砚精气神好了很多,到公司地下停车场于泽辉没抱他,让他自己走。
知砚一进电梯就装作不认识他,于泽辉去牵他的手,他一巴掌打掉,惊恐的说,“老板,你别这样……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陪睡的……”
整个电梯里的员工都认识于泽辉,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去看他,这电梯好像不是电梯,是地狱。
于泽辉脸上满是阴骜,“过来!”声音中带着暴虐。
吼的旁边的小助理没拿稳手里的文件,掉了一地,两条腿颤颤巍巍,不敢去捡。
知砚誓死不从,“老板,你别这样,我……我还是个处男,我还没交女朋友,我有喜欢的人了,老板,你别这样……你要是想的话,我像上次那样帮你!”
电梯里的众人屏息凝神,“……”
一片死寂……
没有一个人敢喘气……
于泽辉不让知砚一个人待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老看一些狗血的电视剧。他要是回家晚,知砚就在玄关处等着他,给他演狗血剧。还得让他配合着演,他要不配合,就又哭又打。
于泽辉阴恻恻的看着他,不接话,知砚哭的绝望,“董事长……我上有老,下有一只天天要吃鸡腿的狗,你就放过我吧……”
于泽辉,“……”
有几个实在没憋住猛的笑了,又很快闭上嘴……
憋得住的断断续续的笑……
于泽辉黑沉沉的眼睛凝视着擦眼泪的知砚,他倒要看看他这戏精老婆下面怎么演,知砚装模作样的擦眼泪,“董事长,你上次都没给我钱,你这次得先把上次的钱给了才能……”
电梯门开了,众人神色各异的蜂拥而出,小助理跑出去又跑回来慌慌张张捡起地上的文件。
电梯门关上,就只剩了于泽辉和知砚……
于泽辉手臂抱在胸前,阴鹜的目色渗着揶揄,“接着演,我还帮你记着台词呢,给了钱才能怎么样?”
知砚畏畏缩缩扑进他怀里,“你的员工太累了,我就想让他们放松一下……”
于泽辉气的眼前一黑,“他们是放松了,我他妈的脸丢得只剩一条内裤了。我他妈好歹是个董事长……”
知砚手指绕着他领带,小声的嘟囔,“董事长又怎么了嘛?那你之前还说你那些狐朋狗友也是董事长,哪个不乱搞?你乱搞一下也不会怎么的……”
于泽辉皮笑肉不笑,“你他妈拿我跟他们比,那些狗杂碎他们能跟我比吗?!”
知砚勾他脖子亲在他下巴上,“老公,我错了……别生气了,我下次不演了,下次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再演……”
于泽辉眼神冷如冰粹,“你他妈上次在燕山的饭局上也这么说过!”他这老婆,就爱气他。把他气的咬牙切齿了,又马上来哄。先喊老公,不行就亲,再不行就脱衣服。
于泽辉不长记性,次次上当,次次栽跟头。
可他妈这是他老婆,除非他是性无能,要不然怎么可能忍得了?
知砚不想哄了,也没耐心哄了,“那还不是怪你,谁叫你不守男德,让人家亲了你,我还没嫌你脏呢!”
于泽辉刚才还有理有据,现在被他这么一噎说不出话来了,上次那个局是赵崇明的,他一没注意,陪酒的女伴就亲上来了。他先打了自己两巴掌,又打了那女伴一巴掌。
可不管他打了谁,知砚都看见了。
那一晚上,燕山公馆被他闹得鸡飞狗跳,半个官场的人都认识了于泽辉家的小玫瑰,知砚在前面逮着那女伴又吼又打,于泽辉拿着药瓶在后面护着,就怕他一激动犯心脏病。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是她亲上来的,我当时没反应过来……”
知砚冷哼了一声,“你骗鬼呢你,还没反应过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拿过拳击冠军……”
于泽辉还想要解释,电梯门开了。
知砚气冲冲的走在前面,于泽辉大步追出去哄,正副两个经理看到知砚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知砚一头雾水,“你们鞠错了吧?于泽辉,在后面他还没来……”
副经理笑着说,“没错。”
经理也跟着附和,“是的,您是董事长夫人,怎么可能会错?”
知砚转过身去,于泽辉追上来了,正副两个经理把招标资料给他看,于泽辉现在没心情看,“先去会议室等我,我马上过来。”
两人颔首,“是……”
于泽辉牵起知砚,“我再跟你说最一遍,我那天……”
知砚打断他,“先别说这个,他们都认识我吗?就是你们公司的人都认识我?”
“你他妈看狗血剧脑子看坏了吧?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他们不认识你,他们认识谁?”于泽辉骂完就后悔了,立马改口,“我是董事长,你是董事长夫人,整个于氏集团都知道,你之前身体不好,没怎么来公司我就……”
“他们都知道?!”知砚颤颤的问。
于泽辉狐疑的点头,“怎么了?不想当董事长夫人?”
知砚猛的扑进他怀里,又叫又吼,“啊……啊……刚才在电梯里你为什么不说他们都认识我,我还演那种下三滥的东西……他们肯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你也不拦着我,你……”
于泽辉将他的手拿到唇边吻了吻,“我怎么拦着你?我一牵你就打掉我的手。还有你这话什么意思?感情就想让你老公我一个人丢脸是吧?”
知砚不敢说话,把脸埋进他胸膛里,“你上次回来身上有香水味,是蝴蝶夫人的,我刚才在电梯里又闻到了……”
“蝴蝶夫人?你说的该不会是,黎狸吧?她结婚了,孩子都三个多月了,她现在正在哺乳期,那天是弄脏了衣服,我把外套借给她挡了一下。你要不信,我现在打电话让她上来。”
于泽辉牵着他往办公室走,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电话打通,“叫黎狸……”
“不用了!不用叫了,老公……”知砚抢过电话挂断,抱住他胳膊,“我信你!”
于泽辉,“……”
“你一天除了看狗血剧,抓小三,还能不能干点别的了?”
知砚咬他嘴唇,“不能!”
于泽辉,“……”
(于泽辉的身份改了,于氏集团的董事长……我今天一天都没习惯……)
【第158章
你这到底是找了个老婆还是找了个钢炮?】
于泽辉舔了舔咬肿的嘴唇,靠近了些,凝视着他,“你他妈的一天就会折磨我,谁家老婆像你一样的?”
知砚收起唇角那丝冰冷的笑意,冷不防地推他,“我才不管别人家的老婆呢,反正你老婆我就是这样,受不住也得受!”
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巡视办公室。于泽辉指腹擦掉嘴唇上的血,舌尖顶着上颚,“别找了,没藏小三!要藏也是藏你这个正宫的老婆。”
知砚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说,“谁说我找小三了?我找的是你的秘书,郑秘书呢?我刚才进来在她工位上没看到她……”
于泽辉眉眼冷了几分,“我把她调去别的岗位了!”
“为什么?”知砚瞳孔猛的一沉,“你是不是跟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被我发现,所以把她调走了?”
于泽辉凤眸中满是鄙夷,“我?你确定吗?难道不是你这个骚货吗?”
“你凭什么这么骂我?”知砚迅猛的扑上去抓他脸,于泽辉被抓多次了,这次有了警觉一把抓住他的手,“明明是你每次一来就去找她聊天,一聊就是两三个小时。你们俩那嘴都快亲在一起了。我再不把她调走,我哪天戴绿帽子了,我都不知道!”
“我跟她?”知砚一脸荒谬的看着他,“我跟她就是聊一些珠宝的事儿,还不是因为你太忙了,一来办公室就把我丢在休息室。”
还有更深层次的是想打探于泽辉身边有没有别的女人?
“还骂我是骚货,你才是骚货!穿个衬衫,扣子也不扣完,你打算把你胸肌露给谁看?!”
于泽辉,“……”
“它就是这么设计的……没有扣子!”
知砚耍横,“那你不会围个围巾啊?”
于泽辉嘴角向下压,“谁他妈穿西装围围巾的?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是什么天?三伏天!你是想把你老公热死,然后好守寡吗?”
知砚捂住他的嘴,唇瓣一张一合,脸色煞白,“于泽辉,别说这种话,我再也不闹了,你别说这种话……”
他最近老做噩梦,在一片鬼泣森森坟地里看到了于泽辉的坟,他不相信,跪在坟前刨坟,十根手指全都刨烂了,才刨到棺材盖,可他还来不及掀开棺材盖,于泽辉就叫醒了他。
他哭着醒来,抱着于泽辉绝望的大哭,好在那只是个噩梦。也许墓碑上的只是同名同姓,可是连着几天都做同样的梦。他开始怕了,只有摸到有血有肉的于泽辉那种怕,才会褪去……
于泽辉看到他桃花眼中的水雾,把他拽进怀里,“好,我不说了……”
“以后都不能说!”知砚哭着大吼。
“好好好,以后都不说!”于泽辉把他抱在大腿上哄了一个多小时。秘书来催促,于泽辉原本是想让他滚的,知砚从他大腿上下来,睁了睁眼睛,压下眼底的水雾,“你去开会吧,我困了,我睡一会儿。”
于泽辉吻了吻他的眼尾,“好,那你别胡思乱想,我开完会马上就回来陪你睡。”
知砚不想让他担心,打趣的说,“是穿衣服睡,还是脱衣服睡?”
于泽辉携掉他眼尾的泪珠,“脱衣服的睡!”
秘书还在门口,知砚说的很小声,“那你回来我睡着了,你给我脱……”
“遵命,老婆大人!”于泽辉抱他去休息室,知砚搂着他脖子,“你去吧,我自己行的……”
于泽辉不满的啧了一声,“我他妈我想抱你进去都不行吗?!”
知砚亲他额头,“行!”
暮色苍茫,知砚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于泽辉不在,但旁边的位置有褶皱。浑浑噩噩的坐了一会儿,休息室外面有人推门来了。听声音好像是于泽辉的狐朋狗友,他光着脚下床,鬼鬼祟祟的趴在门缝上偷听。
果不其然就是于泽辉的狐朋狗友之一,杨文彪,于泽辉的狐朋狗友里,知砚最讨厌的就是他,他有事儿没事儿老爱拉着于泽辉去夜店。
有次他和于泽辉吵架,他把于泽辉赶出去,杨文彪趁机钻空子,把于泽辉拉去了夜店。知砚气的把客厅里的东西都砸了,然后打电话举报杨文彪在夜店聚众嫖娼。
杨文彪被铐上手铐的时候还在跟美女热吻,杨家大少爷打娘胎里出来,头一次在外面睡觉还是在警察局,地板太硬了,睡不着,又哭又嚎。
于泽辉没被抓完全是因为,厕所都被占满了,他想吐,没地方吐,跑去了门口吐。阴差阳错的躲过了一劫。但他是太子爷,谁又敢抓他呢?
这事于泽辉酒醒了一半才知道,敢他妈弄他兄弟,那就是跟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弄不死他,都对不起他兄弟。他让刘海去查,查到就砍死,结果一查,不是别人,正是三个小时前打了他五六个巴掌,还把他撵出家门的老婆……
刘海贱兮兮的问他砍不砍了,于泽辉想到知砚拿戚家刀抵在他裤裆上的样子,摸了摸鼻梁,有点怂的说,“算了,好老公都是不会跟小心眼的老婆计较的……”
刘海憋着笑附和他,“是的!”
笑完又问,“那杨大公子,什么时候去捞?还是说打个电话给警察局的让他们放了?”
“不用,先关他妈的一晚上,他今晚灌老子酒,还往老子床上送人,我他妈就是因为他才跟知砚吵架的!等会儿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哄呢……”
于泽辉说完又想吐了,刘海怕他吐在车上,搀扶着他下车,于泽辉酒还没完全醒,腿都是软的,几乎是跪着下车,张嘴就骂,“刘海你他妈是不是故意
的?!”
“我以为你就是……”刘海一转头就看到了知砚,立马松开了于泽辉,没人搀扶,于泽辉重重的摔在地上,还是脸着地,“啊……刘海,你他妈的……草你大爷的刘海……”
这么一摔头更晕了,像是要裂开了一样,于泽辉艰难的翻过身,眼睛里的氤氲散去,他手撑着地面,眯着狭长的凤眼看眼前的人,“我靠,你长得好像我老婆!但是没我老婆骚……”
知砚,“……”
刘海怕殃及自己,跑到了车上躲着。
知砚没说话,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大晚上的出来接喝醉的于泽辉了。弯腰去扶他,于泽辉猛的推开他,“你他妈!滚一边去,等会儿我老婆看到了,我今晚又要睡狗窝了……”
知砚拍掉他身上的灰,“起来了,我们回家……”
“回家?不回去……我老婆还生气呢,不回去,回去了他要让我睡狗窝,我还不如睡大街……”于泽辉说到一半捂着嘴,又想吐了,知砚拉起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跌跌撞撞的把他扶到垃圾桶旁边,于泽辉两只手撑着垃圾桶,吐了五六分钟。
知砚拍给他背,等他吐完了,让刘海拿一瓶矿泉水过来,拧开盖子递过去,于泽辉一瘸一拐的往后退,警惕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要给我下药?!”
知砚很想给他一巴掌,咬牙忍了,喝了一口矿泉水,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河豚,“可以喝了吧?!”
于泽辉接过矿泉水,“你不光长得像我老婆,你声音都好像……”
知砚,“……”
“像你这种酒鬼居然还有老婆?你脖子上的口红印是你老婆亲的吗?”
于泽辉正要骂他,一听到他说脖子有口红,捂着脖子,狠狠的擦了又擦,“口红……他妈的!我不知道呀!我喝大了我,以后再也不来了,他妈的,把老子当什么了?什么人都来亲……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口红了?”
知砚看着擦的都快掉皮的脖子,心软了,于泽辉是于家的人,是不可能为了他完全的脱离名利场的。
“没有了,回家吧……”
于泽辉趔趄的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回,你别跟着我,我本来就没哄好我老婆,你再跟着我,他看到了,我更说不清了……”
知砚没耐心哄了,从后面偷袭打晕他,跟刘海一起把他扛上了车。后座上,车窗降了一半,夜风熏着,于泽辉倒在知砚大腿上,嘟囔的喊,“老婆……知砚……我错了……你他妈打我打的好疼……”
知砚低下头吻他耳廓,“对不起……”
于泽辉把头埋进他肚子里,拱了又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杨文彪是第二天中午被捞出来的,大张旗鼓的要找那个举报的人,说要把他大卸八块。于泽辉觉得对不起他也不吭声,装聋作哑,暗地里嘱咐不许让人查。
知砚不喜欢杨文彪,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老跟于泽辉说他坏话。
就比如现在,“你怎么那么稀罕他呢?他有什么好的,那臭脾气跟下水道一样臭,老爱打你,还总让你没面子,你要喜欢他这样的外面一抓一大把,我给你找!”
于泽辉在用特制的布料擦拭戚家刀,听到他这么说,警铃大作,“放你妈的屁!他在里面睡觉,他等会儿听到你和我都得死!”
杨文彪想到上次他送喝醉的于泽辉回去,知砚用戚家刀把他车门砍成了两半,后背打了个冷颤,畏惧的看了一眼休息室,“你他妈这到底是找了个老婆还是找了个钢炮啊?”
【第159章
菩提庙,求长生】
于泽辉冷戾的眼眸有了一丝笑,“他这样挺好的……我就是要他无法无天的!”
“砍大鬼的,天天拿着个刀抵在你裤裆上,还挺好?他是不是给你下药了?”除了这个,杨文彪想不到别的了。
于泽辉脸色阴戾下去,“他就算给老子下药,老子也愿意吃。像我这种人,我他妈能活多久?他脾气软软的,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他被人欺负怎么办?当个钢炮也挺好的,至少以后不会被人欺负!”
知砚靠着门慢慢瘫坐下来,这些话于泽辉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说。太多人想要算计他,置他于死地了。杨文彪和刘海是为数不多能推心置腹的人。
他突然这么一说,杨文彪心里也不好受,“你他……别说这种丧气话!”
于泽辉把戚家刀收入刀鞘,“不是丧气话,是未雨绸缪,我现在只恨不能再多教他一点东西。”
知砚有心脏病,学什么都不能投尽心血,可讽刺的是他不管学什么,天赋都极高。寺庙的大师说他是过慧易夭,去他妈的过慧易夭,他于泽辉才不信这些!
“年纪轻轻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一哥们开了个地下酒吧,要不要去玩玩?”杨文彪翘起二郎腿,他就想当个草包富二代什么也不想干。他老爹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黄赌毒,其他的随便他。
于泽辉对他是又羡慕又嫉妒,“你他妈上辈子,一定是天天给送子观音提鞋,要不然这辈子也不会投到这么好的胎!”
杨文彪哑然失笑,“你那狗嘴能不能说点好话?!整天妈妈妈的,怪不得你家那小钢炮嫌你嘴脏!”
话音刚落,知砚猛拉开休息室的门,“我没嫌他嘴脏,我嫌你嘴脏!”
于泽辉看到知砚,条件反射的把戚家刀藏起来。杨文彪放下二郎腿,迅猛的扑到于泽辉旁边跟他坐一起,嬉皮笑脸的说,“小钢炮,你醒了?我给你送戚家刀来了,锻造了两个多月,削铁如泥,你要不要试试?”
于泽辉疯狂的暗示他,别再说了,可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没看见。
知砚没看到戚家刀,“刀呢?”
“在你老公屁股下面!”杨文彪说着站起来,“你一出来他就藏起来了,刀鞘上还镶了颗蓝宝石,我先走了!你们两口子慢慢玩刀吧……”
杨文彪是真不想招惹知砚这个小钢炮。
于泽辉张了张嘴无声的骂他,“你他妈的,你今晚死定了!”
杨文彪两指并拢放在唇边,给他一个飞吻,“走了,小钢炮!哦,还有他妈哥!”
于泽辉气的脱鞋鞋砸过去,“他你妈的哥!”
杨彪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门,鞋子砸在门缝上,于泽辉骂骂咧咧的跳起来去捡鞋。等把鞋穿好了才想起来藏在屁股下的刀。
一侧身,知砚拿起了戚家刀,握住下弯茄形的刀柄,拔掉镶着蓝宝石的刀鞘,试了一下辛酉刀法?,锋利的刀刃割破风声,发出暴戾的嘶吼声,于泽辉不敢靠近,一退再退。
这把戚家刀比比书房里的那一把轻了不少,只要两成的力,就能把沙发劈成两半。知砚拿着爱不释手,一招卧虎藏龙收入镶着蓝宝石的刀鞘。
“喜欢吗?”于泽辉站在办公室门口问。
知砚摩挲着下弯茄形的刀柄,“喜欢!比上次的那把苗刀好用,但是……镶着宝石太奢侈了!你站那么远干嘛?”
于泽辉快步上前揽住他的肩膀,“我是怕离你太近了会影响你使刀……”
“不影响的!谢谢你……”知砚抱着戚家刀,一口亲在他嘴角上,觉得一口不够,又捧着他连亲了好几口,亲的于泽辉满脸口水。
看他这么开心,觉得锻刀的那五十万花的太值了!“你还有没有别的想要了跟老公说,上天入地,只要你想要,哪怕是别人的老公都给你抢来!”
“那不成……土匪头子了吗?”知砚是被他宠坏了,但还没有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于泽辉挑起剑眉,带笑的眼神中有着难以觉察的暴虐,“我本来就是个土匪头子,我要不是个土匪头子,能从你那老不死的爸手里把你抢过来给我当老婆吗?”
知砚有些愣神,于泽辉抱他坐自己大腿上,他才反应过来,吼着问,“你那个时候就想让我给你当老婆了?!”
“天菩萨,说你是小钢炮,你还真是小钢炮,是吧?你再这么吼下去,你老公早晚有一天会成个聋子的!”
于泽辉嘴巴上嫌弃,两只大手把他的腰勒的很紧,一天逼着他吃了那么多饭,也不知道吃哪儿去了,一点肉不长。气的他想打他屁股又不敢打。
知砚想到那时候于泽辉狠心的把他关在病房外,不让他进去。每次他都要哭大半天了才开门,好不容易爬上了床,又不让他抱着他,怎么哭都没用,直到他把胸口前的疤给他看。
于泽辉才让他抱着睡,他一直以为于泽辉不喜欢他,没想到……
“我那个时候还那么小,你就想让我给你当老婆,你这个禽兽!”知砚娇嗔的骂。
于泽辉举起的巴掌都要打下去了,又猛的收了回来,“你他妈什么意思?那时候在医院天天抱着枕头来跟我睡,不让你睡你又哭又闹,还踹病房门。我靠,你跟老子睡了大半年,你不想给老子当老婆,你想当什么?贱人吗?”
知砚,“……”
他只是想跟他调个情,不是想当贱人……
“你那个贱是我理解的那种贱人吗?”
于泽辉冷硬着脸,“贱人不就是贱人吗?还有哪种意思?睡了老子大半年,不给老子当老婆就是贱人!”
知砚被怼的哑口无言,咬着嘴唇恨恨的,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吼回去,“那我现在不是给你当了吗?!我要是贱人,你就是贱人老公,你也好不到哪去!”
于泽辉麻木的揉了揉耳朵,“老婆,你再吼,我真的会聋的……”
知砚亲他耳畔,“不会的,你就算聋了也是最帅的聋子!”
于泽辉,“……”
“你他妈这话是夸人的话吗?”
知砚掐他下巴,“我是你老婆,我说是就是!会还开不开了?不开回家了,我饿了!”
于泽辉勾着嘴角,算是彻底栽他手里了,“行,回家!小钢炮……”
淡烟疏雨的黄昏,于泽辉带着知砚去了给他修的寺庙,原本说好一个月前就要来的。可谁都难以预测到,那天还没到来,知砚的心脏病又复发了。
知砚习以为常了,他已经不记得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躺了多少次了……
以前他会很怕,现在不会,有于泽辉在手术室门口守着他,等着他,护着他,没人敢来要他的命,包括阎王爷。
每一次动手术醒来,他见到的第一个人都是于泽辉,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这一次,他想在动手术之前去寺庙看看。倒不是求佛祖保佑,他是怕自己下不来手术台,再也看不到了。
他也不知道人死后会不会变成鬼,所以哪怕是很难受,他也要来。
大概是下雨,寺庙死寂,殿宇巍峨,众生之上的佛像,有一点诡秘。寺庙的名字是一位得道高僧取的,菩提寺,取自《六波罗蜜多心经》中“的一树一菩提”。
最大的殿叫长生殿,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字知砚攥紧于泽辉的手,“我不只要跟你一生一世在一起,我要跟你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于泽辉手臂绷紧,在佛祖的面前偷偷亲了他,“你怎么这么贪?”
知砚也不知道是被香炉里的烟熏着了还是怎么的,就是很想哭,“我就贪!谁叫你那么好……要是我们俩其中有一个先死了,就先去布置好下辈子的家,不准乱搞,也不准找别人,听到没有?”
知砚跟他在一起后,于泽辉除了在床上还很少见到过他哭,“好,我他妈肯定不乱搞,倒是你,别他妈爬错床了!”
知砚一双手止不住发颤,喉咙一下子痛得不行,抱住他,“我不会爬错的,我只会爬你的床……”
“好了,佛祖面前说这种污秽事,会冲撞的,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我就不去了,我对香火过敏……”他杀孽太重了,他怕进去毁了他的福祉。
知砚知道他在骗他也不拆穿,大殿里就他和一个敲木鱼的小沙弥,看着不可亵渎的佛祖,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有祈祷不完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在沉闷的木鱼声中,他想起了自己和于泽辉的第一次见面,只是那一眼,他就决定要赖上于泽辉了。哪怕于泽辉对他是那么的不屑,厌恶,他也要赖,这一赖就是十年……
他把他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于家再怎么恶心,脏,再怎么乱,也没让他看见,听见。是于泽辉用他的血肉之躯替他挡住了,他不需要再求佛祖了保护他了,因为于泽辉会保护他,他又看了一眼冷冰冰的佛祖,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于泽辉撑着黑色的雨伞,隔着雨幕,看悬挂在屋檐角下的雨霖铃,水滴流动得很快,生命也是……
一个拿着青苹果的小男孩儿,猛的撞进他怀里——
【第160章
他有可能是颗星星】
于泽辉神色一凛,阴沉沉的看着眼前莽撞的小家伙,脖子上戴着祥云长命锁,手上拿着一个咬了一大口的青苹果,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睫毛一绺一绺的黏在一起。
于泽辉嘴角扯起冷笑,想到了他那个爱哭鼻子的弟弟。
杀人如麻的他,罕见的弯下腰,戴着皮手套的手拍了拍他哭粉的小脸,“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懵懂的看着他,软软的说,“我……我叫梁靖暄……”
于泽辉神色冷了下来,眼前的小家伙,也就五六岁,但好像跟同龄的孩子不太一样,为了验证他又问了一遍,语气还是很凶,“我问你家大人呢?”
梁靖暄以为他要抢自己手里的青苹果,猛的后退一大步,奶声奶气的说,“不给,你要吃你自己去拿!”说完还指了一下大殿。
于泽辉神色一狠,更加确定他是个傻子了,也就懒得跟他掰扯,打算找个小师傅问问,这么傻还乱跑。
刚要去拉他,一个满头黑发的老太太小跑过来,手上戴着两只雕着梨花的银镯子,“暄宝!”梁靖暄看到外婆来了,撩开衣服,把青苹果藏进肚子里。
于泽辉眯起狭长的凤眸,“你放肚子里了,你还怎么吃?”
梁靖暄没回答他的问题,哭着跑进老太太的怀里,“外婆……外婆!”
老太太把他抱了起来,“你说说你跑什么?我就上个香的功夫,转眼你就不见了!没摔着吧?这是什么……”
帮他捋衣服,藏在衣服里的青苹果,“砰砰——”两声滚掉在地上。
梁靖暄不哭了,抽噎着躲进她脖子里,老太太看着滚到于泽辉皮鞋边的青苹果,马上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偷了供桌上的供果?!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那是给佛祖吃的,你这小馋鬼,我哪天没给你买过,你非要去偷!”
老太太越想越气,拽着他的手摊开软粉的手掌心不轻不重的打了两巴掌。
“外婆怎么教你的?!不可以偷的!你是不是以为没人知道?那佛祖都看着呢?你还偷他东西吃!”
梁靖暄想说话,又说不出,只能握着拳头哭,一张小脸哭得嫣红。
于泽辉捡起脚边的青苹果,“奶奶不是的,这青苹果是我给他的。”
“你?”老太太将信将疑的看梁靖暄,“是吗,暄宝?”
梁靖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是……是法师给我的……”
于泽辉,“……”很尴尬咳嗽了一声,早知道就不嘴贱了。
老太太听懂了,刚才在后殿梁靖暄就一直盯着供桌上的青苹果,法师拿了一个给他。她觉得这太冲撞佛祖了,就不准梁靖暄拿。
抓着他打红的手掌心又吹又亲,“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梁靖暄薄薄的眼皮含着泪水,委屈巴巴的说,“说不出来……我只听到了一半。”
他一哭,老太太心口疼的像有刀子在剜,“好了,好了,不哭了,等会儿回医院了,外婆给你买炸洋芋,不哭了,不哭了,我的心肝……”
梁靖暄抱着她脖子,瓮声瓮气的说,“我不要炸洋芋,我要青苹果……”
老太太贴着他脸笑,“好,青苹果,外婆给你买十个!”
于泽辉就这么看着,凤眸起了一层凉雾,外婆还在的时候也很疼他,还有小姨。在她们的庇护下,他过了一段像个人的日子,他以为这种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直到他十二岁生日那天,小姨送他去上学,说放学了也去接他,到时候去蛋糕店拿蛋糕,可小姨没来,跳楼了,外婆承受不住也跟着去了……
从那以后他讨厌上了过生日……
被逼着过上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很少会想她们,可现在,他好想,想小姨做的很咸很咸的青椒肉丝,想外婆身上像面包一样的味道……
梁靖暄含着成型的眼泪看着他,“外婆哥哥他哭了……你要不先哄他吧?”
老太太抱着他侧过身,于泽辉垂下眼眸,羽翼一样的睫毛粘住了他的泪水,很快坠落下去,与雕花青石板上的雨水融为一体。
老太太轻轻的打了一下梁靖暄,“瞎说什么呢!”
梁靖暄抓着她的肩膀不放,“我没有……哥哥他就是哭了……”
老太太很不好意思的看于泽辉,“小伙子,你别放心上我这外孙,发了一个多月高烧,说话颠三倒四的,你别跟他计较……”
梁靖暄小声的顶嘴,“我没有……”
老太太“啧”了一声,“外婆怎么教你的?!不听话,我不给你买青苹果了!”
梁靖暄撅着嘴,趴在她肩膀上不说话了。
于泽辉眸子里布满了笑意,可却像是在哭,“奶奶,没事儿……他怎么了,发一个多月的高烧?”
老太太换一只手抱梁靖暄,“他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从清明节到现在,差不多都快三个多月了。一开始是感冒,我以为吃药就好了,谁知道光是高烧就发了一个多月。耳朵都烧聋了,跟他说话他有些时候都听不清。”
于泽辉想到他刚才问梁靖暄,梁靖暄像是听不懂一样,原来不是听不懂……
“这种病治不好吗?”
老太太腾出一只手捂住梁靖暄的右耳,“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很难治,我抱着他跑了不下十个大医院,一开始说都能治,到后面都说治不了……”
于泽辉抬手捏梁靖暄的脸,“他爸妈呢?”
老太太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死了!”
梁靖暄小声的嘟囔,“没死……”
老太太气笑了,都怀疑他聋是不是装的,“我刚才跟你说话,你说听不见,现在你又听见了?”
梁靖暄歪着脑袋亲她,“刚才是耳朵不乖,现在耳朵乖了!”
老太太哭笑不得,“还怪耳朵不乖?”
“对,就是耳朵不乖,我要下来外婆,我要去玩水耳朵……”梁靖暄指着檐角的雨霖铃,老太太放他下来,把敞开的外套拉上拉链,轻声嘱咐他,“不许去淋雨哦,就只能站在檐下玩!”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好!”
又慢慢走向于泽辉,“哥哥,你能把青苹果还我吗?”
于泽辉脸上褪去了所有的冰冷,“这都脏了,不能吃了,等会儿让外婆给你买新鲜的。”
梁靖暄指着大殿门槛下一串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蚂蚁,“我不吃,我给小蚂蚁吃。”
于泽辉把青苹果递给他,老太太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上次他说把剩饭给秦襄家的狗吃,结果他自己偷吃了一半,“说好了给小蚂蚁吃就不能偷吃啊,偷吃我要打你嘴的!”
梁靖暄捂嘴,“我不偷吃!”
老太太把他掉出来的长命锁藏进衣服里,“去吧!”
梁靖暄拿着青苹果,掰成碎碎的一小块,放在蚂蚁的必经之路上,蚂蚁先是惊慌失措的跑开,等没危险了抖动触角,警惕的靠近青苹果,确认没有危险,又去叫更多的小伙伴。小小的蚂蚁驮着比他大出了十倍的青苹果块,慢慢的挪动。
于泽辉很讨厌小孩子,可看到软软糯糯的梁靖暄,他破天荒的想要有一个孩子。要是知砚能生,以他的能力,早生了一个足球队了。但凡让知砚肚子空出五个月,那都是他无能。
梁靖暄见小蚂蚁搬的很吃力,想帮他却吓跑了小蚂蚁,他着急的喊,“回来!我错了,回来我错了!”
于泽辉被逗笑了,老太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咱俩也不认识,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我这辈子造的最大的孽就是生了一对豺狼虎豹。我要知道他们是豺狼虎豹,生下来我就把他们掐死!”
于泽辉收回视线,“他是生下来就这样的吗?”
老太太苦涩的笑了笑,“不是的,他妈我没教好,在香港给人当小三,快要生的时候被人家老婆知道了,打上门去。早产了,都打成那样了,还打不死她!脐带缠在脖子上,宫内窒息,一辈子都是这样了……”
“他爸妈,我对外人说死了,实在是因为太丢脸了。听说是香港的豪门世家,跟家里闹翻了,现在两个人跑去了美国……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也不想见,怕脏了我的眼睛,到时候死都死不瞑目。”
说完她浑浊的眼眶里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不是不想哭,只是这样的女儿,哭了也是白哭!
于泽辉看向梁靖暄,他跟他见到过的傻子都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傻就傻吧,我养他一辈子,可我现在都快要六十五,我还能陪他几年?我要不在了他该怎么办?”黄土埋了半截脖子的人,没什么怕的,命运弄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个心肝儿。
“奶奶,他不傻,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从别的世界来的。也有可能他是颗星星,现在在慢慢的学习如何当一个人类。”于泽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可说完了,老太太精神明显矍铄?不少。
“老听别人喊他傻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谢谢你,小伙子……”
于泽辉摇头,“应该是我谢谢你……”
“什么?”老太太顾着梁靖暄没听清。
于泽辉放下雨伞,把胸口别着的钢笔拽下来,又从钱包里拿了一百块钱,写上自己的名字,“奶奶,你以后要是有困难,你去公安局,报我的名字,于泽辉。”
【第161章
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折腾你老公?】
于泽辉把钱塞进她手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非要一个原因,那就是为知砚积福,“奶奶,你一根白头发都没有,椿龄无尽,后面都是好日子。”
老太太不打算接,笑着说,“他外公留了不少家底,日子过得清贫,但也是过得去的,不用的,谢谢你的好意。”
“我知道,但人都说不准,那万一遇到了钱解决不了的事儿呢?收着吧奶奶,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来找我!”于泽辉强硬的塞她手里。
梁靖暄以为他给外婆好吃的,丢了青苹果跑过来,看到是一百块钱,“啊”了一声,“不是吃的……”
老太太没忍住笑了,“你一天就知道吃的,走了,不玩蚂蚁了,我们要回医院打吊瓶了。”
“好……!”梁靖暄跑到屋檐下,猛拽了两下雨铃霖,雨水溅出来,他抱着头逃窜回来。
“怎么说不听呢,让你别玩水,别玩水!”老太太抱起他,不打算再让他下地了。一下地就乱跑,跟个耗子似的想要抓他难得很。
梁靖暄委屈的亲她,“你刚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