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梁靖暄耍横的推开他,“我不管!就是怪你,你没跟我洞房……”陆绥呼吸一窒,被这句话冲击到了,危险的眯起鹰隼的眼睛,房间外于泽暎和陆军的声音由远及近,劣根性的勾起嘴角,“那你去把房间门关了,我跟你在这儿洞房!你想洞多久就洞多久……”
“不是的!我不是要在这洞房,我是……!”梁靖暄手忙脚乱的摁住他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知道怎么说!老公,你别欺负我……”
陆绥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他妈的,到底是谁欺负谁?”
梁靖暄吃痛的闷哼一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坏老公!”从他手里抱走小兔子跑了出去。
陆绥疾步追上去,于泽暎提着木桶腹黑的把腿伸出去,陆绥又不瞎,面上布起阴云一脚踩上去,“啊!!!”
惨叫声把梁靖暄怀里的小兔子都吓跑了。
宋惠子听到惨叫声还以为他是被砸着了,急忙从猪圈赶来,“怎么了小暎,是被桶砸了还是什么的?”
于泽暎抱着脚一蹦一跳,“被桶砸到了……”
陆绥嘴角挑起一个弧度,缄默无言的捡起地上的桶,吹着嘹亮的口哨大步走了出去。
宋惠子云里雾里的,把于泽暎扶到桂花树下的椅子上,“你先休息一会儿,别搬了。”
于泽暎扶着椅子,“好的二婶……”
桂花树上的知了聒噪得很,吵的他暴躁,拿起扫帚就往树枝上戳,陆绥抬着三开柜出来,神色警惕的看向屋里的陆军,压低声音,“别再戳了,那桂花树是二叔的命根子。”
于泽暎憋屈的扔了扫帚,“吵死了,等我休息好了,我把它们一个个抓了下油锅炸着吃!”
拿着树枝玩儿蚂蚁的梁靖暄听到有吃的,一下子蹿起来,“哪有吃的?!暎哥,你是不是吃独食了?”
于泽暎抬手勾他鼻子,“我他娘的有好吃的哪次不是先给你吃?还吃独食,小没良心的,跟你老公一个款,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梁靖暄揉了揉鼻子,“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于泽暎也不指望他听得懂,摘下黑色的鸭舌帽给他戴上,“去玩儿你的蚂蚁去。”
梁靖暄理了一下帽檐,“好~”
陆绥从屋里找到了杀虫剂,往桂花树上一喷,别说知了不叫了,桂花树下的于泽暎也不叫了,捂住口鼻,“你他妈这是杀虫还是杀人?”
陆绥晃了晃手里的杀虫剂,“都差不多吧!你就说它们叫没叫了?”
于泽暎横眉冷对,“都死了还怎么叫?我都说了我脚好了,我自己去抓,这玩意儿下油锅炸可好吃了,脆脆的,撒上一层辣椒面,绝了!”
陆绥看着地上只有指母大小的知了,“那么一丁点肉打牙祭都不够……”
于泽暎一脸无语,“你能找到老婆,真的要感谢二叔,至少得给他磕二十个响头,要不然就你这样……除非是眼睛长在屁股上,才有可能看得上你。”
陆绥攥紧手里的杀虫剂,“……”
于泽暎微微弓起身,拉着椅子往后挪,生怕他一莽把自己也当成虫杀了,“你今天不去砖厂看着能行吗?”
陆绥弯腰捡起扫帚,“怎么不行?有栓子在,他会看着的。”
于泽暎见过刘栓子,肚子里有墨水,算账快,写的一手好字,办事还特别周到,“这么大的砖厂你让他一个人管,你就不怕他生出异心?”
“谁说我让他一个人管了?不是还有王东吗?”陆绥是不可能只把权利放给一个人的。
“王东?我感觉他好像不太服气刘栓子。”于泽暎撞见两人呛嘴好几次了。
“砖厂里年轻跟着栓子,上了年纪的就跟着王东,给他俩发一样的工资我是故意的,主要是想制衡他们俩,只有打破平衡才会有竞争,有了竞争才会有干劲,有干劲才会好好干活。”
陆绥认可他们的能力也不代表完全信任他们,该给的工资他会照常发,该查的账他一天也不落。
于泽暎重新打量他,试探性的问,“你这么搞就不怕他们揭竿而起不干了?”
陆绥神色阴郁,
“我看过他们每个人的家庭情况,大部分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比如说王东,他再怎么不服栓子他也只能忍着,女儿上高中,老婆下岗了。岳父岳母要吃药,重担全在他一个人身上。”拿捏一个人,也不一定只有暴力,抓住他的七寸就行。
于泽暎还是不放心,“那万一他俩合作了呢?比如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你又不可能天天盯着他们。”
陆绥冷冷的觑着他,“我又不是只用他们两个人?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搞小动作就开了,正好杀鸡儆猴,只要钱给到位,还怕找不到比他们能干的?”做生意不光只是做生意,用人也是个门道。
于泽暎给他看得登时有种要被索命的恶寒,“以后咱俩养猪,你不会也这么对我吧?”
陆绥一脸的鄙夷,“你?我从来都不跟傻瓜论长短。”
“那就行……咦,不对!”于泽暎后知后觉,“等等……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陆绥撇开他的手,“说什么?我忘了,对了,木熙良今天怎么不过来?”
话题一岔开,矛盾中心对调,于泽暎也忘记了追溯,憨憨的笑着说,“他在家钉床腿……”
陆绥微蹙眉,“啊?”
破旧的雕花木窗里,传出断断续续的敲打声,浮光跃进雕花木窗,木熙良坐在椅子上,拿着锤子吃力的把钉子钉进床腿里,这张龙凤大床还是肖四和于郡结婚那年请村里的老师傅打的。
三十几年了也没怎么掉漆,质量更不用说抗造的很,可要是天天折腾,那就不一定了……
于泽暎一米九,他一米八,伸腿都差点成问题了,更别说整宿的……有时候白天也荒淫……
床腿是最先断,接着是雕着花鸟鱼虫的床栏,有次他想跑,于泽暎那个疯子直接拿裤子把他绑在了床栏上……
床腿这月断了三次,今天早上又断了……
“嘎吱”一声,大门开了,木熙良以为是于泽暎回来了,走了两步,听出不对,不是于泽暎……
桂花树下于泽暎休息好了,正准备站起来,兜里的诺基亚响了,掏出来接通,脸色暗了又暗,“阿绥,我先走了!”
【第115章
翡翠手镯】
于泽暎隔着篱笆墙,看到木熙良抱着小兔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坑坑洼洼的地面,“阿熙!”
木熙良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抬头,狐狸眼里堆积的层层寒冰在岌岌可危的破开,打了一个趔趄,快步向他走去。
于泽暎心有余悸的抓着他的肩膀直勾勾地瞅着他,眼睛黑得可怕,“我爸他没说什么吧?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木熙良抿了抿红肿艳糜的唇瓣,“没有,他只问了我是谁,然后就……”
木熙良还没说完,屋里就传来了桌子摔倒的声音,于泽暎平稳的眉目瞬间狞曲,“阿熙……你和雪球在外面别进去。”
木熙良抓住他的手腕,“好好说……”
于泽暎攥紧拳头点头,大步进屋,从客厅到狭长灰败的过道,椅子桌子柜子倒了一地,于泽暎脸色越来越瘆人,一边走一边扶起来。
肖四听到声音,步伐凌乱的从房间里出来,头发胡碴,很久没打理像个邋遢的流浪汉,于泽暎心脏一阵刺痛的哆嗦。
肖四踉跄走到他面前,双眼布满了红血丝,魔怔的问他,“你奶的翡翠玉镯呢?”
于泽暎自嘲的牵起嘴角,“我以为你回来是……我不知道,我就没见过什么翡翠手镯……”
肖四最后的精神支撑也崩塌了,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见过……你奶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
于耀东和于泽辉是同一天执行的死刑,于郡一进去就积极交代,她犯下的罪孽,没有于耀东于泽辉恶劣,但也罪不可恕,判了死刑,缓期一年执行,肖四倾尽所有,找了律师接连上诉两次都被法院驳回。
卖掉田土的钱也花光了,他仍旧不死心,早些年他家也算得上是个老地主,只不过后面没落了,他跟于郡结婚的时候他老娘给了于郡一对翡翠手镯,于郡瞧不上一天都没戴过,离婚的时候又还了回去。
于泽暎扶起被虫腐烂的雕花柜子,“是我,但她没跟我说过什么翡翠镯子,我妈已经被判死刑了,是缓刑了一年,但也改变不了了,你不要再上诉,不要再恶心人了……”
“啪!”
肖四颤颤巍巍的打了他一巴掌,失去理智的大吼,“她再怎么不好,她也是你妈,她十月怀胎生了你,你不想着怎么救她,你还在这里……说这种寒心的话!”
“她是生了我,可是她养过我一天吗?我让她难产,我该死!她疯疯癫癫的把我扔进棺材,想要把我闷死,要不是二婶撞开棺材盖,我早就……”
于泽暎想要爱,所以他一直都在原谅,可这些原谅反而都变成尖刀,一刀一刀的刺向他,就这样,他从一个好好的人被刺成了一块腥臭的烂肉。
肖四磕磕巴巴的替于郡开脱,“她那时候……产后抑郁很严重……她都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她心里是有你这个……”
于泽暎心如死灰,冷漠的打断他,
“你别再替她遮丑了,你跟她一样,奶在的时候就把我丢给奶,奶不在了,你就把我丢给二叔二婶,你厚着脸皮的贴上去,我妈看你一眼了吗?她现在依附你,那是因为她没有可依的人了……”
肖四抓着他的手臂,有种崩坏破败的神经质,“可是我跟她那么多年的夫妻,你让我就这么看着她去死,我做不到啊!阿暎……你一定有办法的,阿暎……”
于泽暎眼睛雾沉沉的,掰开他的手,“你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们的父子情也到头了,新房子我去村长那申请了房产证明,落的是我的名字,跟你没有关系,老房子你想卖就卖……”
“阿暎你!你怎么可以?!!你这是不孝……”肖四凹陷的双眼瞪得很大,他的小儿子一向最心软了,现在怎么……
“她该死,你为什么还要救她?我哥被外公和舅舅一直用……控制着,她这个当妈的在干什么?还有你,你明明知道外公是杀害阿绥他爸的凶手,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瞒着我?!!”
于泽暎身体里的骨头一寸寸皴裂,痛到拼不起来,肖四恐慌的张大嘴,像是哑了一样。
于泽暎眼眶灼红,连瞳孔都蒙上一层血色,冷冷一笑,“以前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你为什么老是去讨好大哥?原来你是愧疚啊!你这种人居然还会愧疚,我妈该死,你也该死!”
肖四被他气得眼前发黑,非要争辩不可,可一张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说的是不可撼动的事实……
他难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猛地推倒他,慌慌张张的往外走,好像只要走的够快,就能甩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就这么麻痹自己,一直走到了屋外,走出了院门,走出了篱笆墙……
跌跌撞撞的,像只孤魂野鬼……
木熙良放下雪球,快步进屋,昏暗的光线下,于泽暎瘫坐在地上,轮廓凌冽清晰的脸被血水淹没,木熙良双腿发颤,“于二!我……我你起来,我们去卫生所……”
于泽暎僵硬的把他抱在怀里,埋首在他颈窝里,在昏暗中抓着他手十指相扣,沉闷地轻声说:“阿熙……我没事儿,只是头撞到了柜子上,都结束了,等我妈死了,都结束了……”
可他哥再也回不来了,他没有哥哥了……
木熙良死寂的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手紧紧的抱住他,“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于泽暎眼皮薄红很想哭,他死死的咬着嘴唇,“阿熙……”木熙良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着拍他的肩膀。
滚烫的气息缠绕着两人,很快又被一阵猛烈的过堂风吹散……
木熙良把柜子都快翻烂了,也只翻到了一小节纱布,“要不我们还是去卫生所吧?”
于泽暎拿过他手里的纱布,麻利的缠绕在头上,“不用,卫生所门口天天坐着一群老太太,看到我头破了,还流了血,指不定怎么瞎传呢!”
伤口不深木熙良用酒精消过毒了,于泽暎以前受过比这还重的伤,也就不当回事儿。木熙良蹙起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可是……”
于泽暎勒着他的腰将他禁锢在大腿上,木熙良没有挣扎,他胆更肥了抓着他的手,一下下的吮吻,“真的没事儿,你要不信咱们真枪实弹的检验一下!”
木熙良艳丽的狐狸眼轻微翘起,“怎么检验?”
于泽暎猛地吻上他的唇咬着,“给我*!”
木熙良暗自腹诽,他就知道他这个下半身的色魔,不会说什么好的,可他变成这样,也是他纵容的,如玉的手指摩挲着他的剑眉,“可是床腿还没钉好,怎么*?”
于泽暎舔舔唇角,低沉的嗓音蛊惑的诱哄,“咱们换个地方?”
木熙良不受控制堕落,“行……”
异常激烈吻结束了,于泽暎拦腰抱起软糜的木熙良往房间走,几乎是用跑的……
把木熙良抱到房间于泽暎才想起来,他还要帮宋惠子和陆军搬家呢,嗓子有些发干的攥着木熙良,扯起嘴唇,“阿熙,那个……我还没给二叔二婶搬完家……”还没说完木熙良满脸暴怒,狠狠的打了他几巴掌。
羊肠小路上,他肿着一张脸,头上缠着纱布,笑的又憨又傻。
最先看到他的梁靖暄,捂着嘴惊呼一声,拔腿就往屋里跑,“二婶,暎哥成猪了,不对!是成了一只公猪!你快去看……”
他拽着宋惠子往外走,陆绥放下手里的梨花木柜子跟上去,宋惠子看到于泽暎头上绷带,心像是被人狠揪了一下,“小暎……这是怎么搞的?是不是你爸?”
于泽暎咧着嘴角笑,“也不算……是我自己没站稳撞到了柜子上,二婶你别担心,包扎过了就是看着有点吓人,但没事儿。”
宋惠子手指颤颤的想去摸,又想到手上都是灰猛地缩了回来,“怎么那么不小心?这头是最不能撞到的……”
“真的没事!我去把石磨搬出来。”于泽暎欲往里走,陆绥一把拽住他,“你这个样子,别搬了。”
“对,别搬了!搬什么搬,等晚上,我给你炖排骨,好好补补……你爸他也太……算了……”宋惠子不会骂人,也不想骂,她只是不明白,这么好的孩子,他们当爹妈的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那不行,我真没事儿,你们不让我搬……”
陆绥掏出车钥匙扔给他,“你开车把家具拉去砖厂,我打电话给栓子了,他在门口等你,你别搬,他会叫人搬的。”
于泽暎接住车钥匙,“行!”
梁靖暄还在看他头上的绷带,“暎哥,你疼不疼?要不要我给你吹吹?”
于泽暎捏他脸,“不用,以前我整个脑袋扎玻璃窗里都没事儿!你要不要跟我去?”
梁靖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要,我要跟我老公在一起,他在哪,我在哪……”
“行,那你黏着吧,我走了,回来给你买辣条!”于泽暎抛着钥匙往外走。
宋惠子不放心的嘱咐,“开慢点!”
于泽暎笑的肆意张扬,“知道了!”
宋惠子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眼眶滚烫,以前那个还没到她膝盖的小奶团子,一下子长得比她还高了,现在还成了家,虽说是个男媳妇儿,但也是媳妇儿……
陆军扛着大铁锅站在后面,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奶留给他的东西,你打算啥时候给他?”
宋惠子睨了他一眼,“今晚给……你不会换件衣服扛吗?肩膀上全是黑灰……放洗衣机里都不知道怎么洗!”
陆军歇够了扛着大铁锅往外走,“没事的,我让砍脑壳的洗!”
陆绥,“……”
梁靖暄撇着嘴去拽他衣摆,“老公,我也要你洗!你不洗你就是坏老公!”
陆绥脸色逐渐愠怒,“我他妈哪天没给你洗?你从里到外内裤,衣服裤子,还有你这背带裤,哪一件不是我手洗的?”
梁靖暄大声的吼,“你昨晚就没给我洗澡!”
陆绥,“……”
宋惠子和陆军听得清清楚楚……
陆绥鼻梁暴躁的颦了一下,尴尬的捂住他的嘴,把他拖拽上了面包车……
所有家具搬完,开始揭瓦,宋惠子看着一片片的青瓦揭下,心口酸涩,她嫁过来三十五年了,原本的七八口人,在那个吃人的冬天就只剩下了三口,她差一点也没撑过那个冬天。
梁靖暄牵起她粗糙的像树皮一样的手,“二婶,你怎么了?”
宋惠子释怀的握紧他的手,“没事儿……想你爷爷奶奶了……”
她十八岁就嫁到陆家,公公婆婆对她很好,陆军年轻那会儿是个混蛋,后面也慢慢变好了,那个孩子以前一直都是她的执念,把自己折磨了半辈子,她也想通了,可能就真的跟她没缘分吧……
也就放下了。
噙着眼泪的目光看向陆军,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放下那些恨和仇……
残阳红得像是要燃烧起来,厨房拆了,晚饭是在砖厂做的,木熙良没来,过两天就要装修了,装修材料拉在了门口,没人守着不行。
于泽暎狼吞虎咽的吃完,拿着钥匙,提起装着饭菜竹篮子就要走,宋惠子喊住他,“小暎,你等等!”
推着他往屋里走,于泽暎一头雾水,“怎么了……二婶?”
“你别说话!”
宋惠子关上门,插上门闩,拉开梨花木打的柜子,抱走叠好的衣服,柜子的最底下有个暗格,外面锁了一把虎头锁,打开锁,里面有两层抽屉,宋惠子拉开第一个抽屉。
于泽暎忍不住的调侃,“二婶,你这藏得小偷把家搬空了都不一定能找到……”
宋惠子拿出红布包裹着的黑木盒子,递给他,“这是你奶临终前托我替你保管的,说等你成家了再给你,现在你和小熙在一起了,新房子也快要建成了,也该给你了。”
于泽暎脸上的吊儿郎当消失殆尽,屏住呼吸打开黑木盒子,青绿的翡翠玉镯,如一汪碧水,泛着粼粼的光。
“二婶……”于泽暎嘴唇微颤,凤眸里满是氤氲。
宋惠子温柔的摸着他的脸,
“你妈跟你爸离婚……把这对翡翠手镯又还给了你奶,她没留给你爸是因为她知道你爸是什么秉性,你是个好孩子,那些事都不是你做的,你不要再有负担,也不要再内疚。好好的跟小熙过日子……”
正文字数已够以下字数不计入正文——
应该很快就大结局了,天气冷了,大家注意身体,不要逞强,自负,一定要多穿,我自负的下场就是断断续续发了一个星期的高烧,然后扁桃体发炎紧接着就是咳嗽,我昨晚咳到了凌晨3点……
于泽辉知砚那一对大纲写好了,完结之后,番外写他们,我这破烂的身体真的太不行了……
【第116章
老公,我可以再吃一包辣条吗?】
放肆过后,木熙良恹恹欲睡的躺在绣着并蒂莲的水红色被子上,糜软的身子像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手腕上一凉,半阖的狐狸眼狐疑的睁开,满是牙印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翡翠玉镯。
嘴角抿出矜傲的弧度,于泽暎抓起他的另一只手,郑重的戴上,或许是太过紧张,背肌隆出狂放的线条,充满野性的美感,木熙良颤颤巍巍的配合着。戴好了,于泽暎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两只手,以一种令人颤栗的虔诚,亲吻着他糜红的唇瓣。
木熙良勾起嘴角,逗弄他,“我还以为你会亲手呢,毕竟你这傻子可喜欢咬人了!
”
于泽暎如他所愿,抓着他的两只手又亲又咬,有些东西一旦纵容就会发疯,翡翠玉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你别这样!会碎的,于二……于泽暎!”
木熙良愕然间觉得他戴的不是翡翠镯子,而是手铐,要不然他怎么连打于泽暎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
于泽暎疯过之后,抱紧他,下巴嵌进他香汗淋漓的颈窝里蹭了蹭,彼此以依偎的身体熨热着对方,如雷的心跳逐渐调和成一样的频率。
“阿熙,二婶说这是奶留给我的,说让我给未来的孙媳妇儿,你,收了就是我们于家的媳妇儿。”
于泽暎声线很忐忑,细听还有浓浓的歉疚,木熙良没名没分的跟了他那么久,他什么都没给他,连个戒指都没有,他们又不能结婚,没有法律的保护,他说的再多都没有保障……
冷与热的诡异感从皮肤渗透进心房最柔软的地方,木熙良很想给他一巴掌,他不想当于家的儿媳妇儿,他只想当他的媳妇儿,而且给他睡了那么久了,他早就是了……
“傻子……”狐狸眼戏谑的挑起,如玉手指摩挲着温润的翡翠手镯,“可我这个孙媳妇儿,是个男的,不能生养,你们老于家怕是要断香火了。奶奶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孙?”
于泽暎紧抓着他的手,“不会的!奶最疼我了,你很好,还长还那么好看,她要是见了你一定会很喜欢的,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关于孩子他从来就没想过,他每天想的都是怎么……
木熙良怠惰的靠着他宽阔的肩膀,娇嗔的说,“那我先说好,我这个孙媳妇儿脾气很暴,会骂人,会打人,跟秀外慧中是一点都不沾边,你确定奶奶会喜欢我这个孙媳妇儿吗?”
“喜欢,保证喜欢,我都喜欢的要死,她肯定也喜欢!”于泽暎就喜欢木熙良,骂他。
木熙良抬起浸满了水雾的狐狸眼,“傻子!”长睫一颤,猛地把他压在水红色的被子上,用力吻上去……
昼夜,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猝不及防的淋湿了万物……
梁靖暄被恐怖的雷声吓醒了,缩在陆绥滚烫的胸膛里,惨白的雷电蹿进屋里像一只戾气很重的恶鬼,梁靖暄撩开陆绥的背心钻进去,等雷声覆灭了才钻出来。
在陆绥怀里滚了又滚,彻底没了睡意,侧着身子看陆绥,他轮廓很深,眉骨和鼻梁都是锋利的形状,脖子到古铜色的胸口都是血红的抓痕看的人很心惊。
虚虚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剪的秃秃的还能抓成这样……
也不怪他……
突然想上厕所,他掰开陆绥的手臂,又艰难的从他的大腿里拽出自己的两条腿,这么折腾陆绥醒了,鼻音很重的问他,“要去哪?”
“尿尿,尿尿,快点!”梁靖暄掀开大红色牡丹的被子,两腿软绵绵的下床,穿上猪鼻子拖鞋,也不管穿没穿反就往厕所跑。
陆绥揉了揉眉心,打开灯,跟着下床,还没到厕所门口,梁靖暄猛地拉开门,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滚,“老公你坏!尿不出来了……完了,完了,坏了……我坏了……”
陆绥只剩了一点点瞌睡都被冲击没了,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僵硬的走进去,把人揽在怀里哄,“别哭,我想办法……”
梁靖暄张着嘴吼,“我要去医院!我要去找二叔二婶……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陆绥腾出一只手粗暴的关上厕所门,还警惕的反锁上,俯下身把人抱在胸前,“老婆,我真的有办法,别怕……”
梁靖暄睫毛一撮一撮的黏在一起,抽抽噎噎的催促,“好…………”
雨刚驱散的热气又很快的袭来……
“你试试……不行我再想办法。”
“不行,老公……”
………
“现在呢?”
“还是不行,我们去医院,老公……”
………
“你再试……”
“完了!完了!老公,对不起……”
蹲着的陆绥双眼攀布血丝,额角青筋跳动,“没事儿……”
扶着膝盖站起来,慌乱的打开厕所的门,语序很乱的说,“你出去,你先去床上等着,我洗个澡……”
梁靖暄拽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
的说,“我怕……我不要去床上,我……我想陪着你洗澡。万一我又坏了怎么办?”
陆绥克制又隐忍的跟他拉开距离,“不会坏的,刚才不是……我身上现在都是……你先出去,好吗?我洗得很快的。”
梁靖暄焦急的环顾四周,湿漉漉的视线最后落在了陆绥放在角落里方便他坐着洗脚的小凳子上,提着裤子坐到小凳子上,“我坐着等你,我不出去!不出去,不出去……”
陆绥眼角眉梢都是疏散不去的郁气,暴躁的磨了磨后槽牙,迅猛的拽掉摇摇欲坠的马裤,背心还没脱下来就打开了水龙头,接了满满一大桶。
从上往下淋了三桶水,那股子邪火才慢慢褪去……
梁靖暄抱着手脚蜷缩在墙角的小板凳上,“老公,你别这样,你的水都溅我身上了……小兔子睡衣湿了……你坏死了,你坏死了!坏老公!”
陆绥,“……”
冷冽的面孔有些瘆人,悬挂着水珠的手指捏着他鼓起的两腮,戾气地低声,“你他妈再惹我,我就在这……”
梁靖暄薄薄的眼皮包着泪儿,识时务的举起两只手,“我错了……老公……”
陆绥抬眉,拿起架子上的干毛巾,随意的擦了身上的水珠,扔回架子上,躬身单手抱起他,梁靖暄攀着他的脖子,很小声的说,“坏老公……拿我的小兔子毛巾擦水,那是我擦脸的……”
陆绥装聋作哑,关掉厕所的灯,大步回了床上,梁靖暄蹬掉猪鼻子拖鞋爬到床尾,拽着小兔子毯子盖在身上,“我不跟你睡一头了!坏老公……”
外面的雷声又开始大了起来,陆绥板着一张脸,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刚要撕开辣条的包装袋,梁靖暄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老公,我要!辣条,辣条……”
四肢并用的爬向陆绥,“老公,你不喜欢吃的,给我给我……”
陆绥狠心的把辣条又放回了抽屉里,“跟不跟我睡一头?”
“跟!辣条,辣条……”梁靖暄流着哈喇子,他已经三天没有吃到辣条了,宋惠子管的很严,为了防止陆军用零花钱给他买辣条,十块钱降到了五块,陆军也不敢包庇他了,梁靖暄怎么哭都没用。
陆绥得逞的压着嘴角,“现在吃肚子会疼的,明天吃过早饭了再吃。”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陆绥从来都不会骗他,说给他吃辣条就一定会给他吃,拽起小兔子毯子,乖乖的滚进床里,“老公快上来,我哄你睡觉!”
陆绥脸的吝啬的不透出一丝情绪,眼眸里的温度却在疯狂的飙升,刚躺下掖好被子,梁靖暄腻腻歪歪的抱着他紧绷的腰,“老公,我明天能多吃一包辣条吗?”
陆绥冷飕飕地说,“不行!”
梁靖暄也不气馁,“好吧,一包就一包,我不贪的,我满足了!”
陆绥哭笑不得,放轻语气:“但不能让二婶知道。”
梁靖暄拍着胸脯,“我懂,我懂!你放心,我嘴最严……”
陆绥嘴角噙着恶劣的笑,堵上他喋喋不休的小嘴,咬了两下唇,很凶的警告,“睡觉!”
梁靖暄戳他喉结,攥起的指关节透出淡淡的粉色,“好~”
陆绥抬手关了灯,一阵窸窸窣窣声,“老公……”
“怎么了?”
“不能再多吃一包辣条吗?”
“不能!”
雨又大了起来,很快就吞噬掉了两人的声音……
拆完的房子,露出了最原始的地基,拆下的木板、房梁架子堆成了小山,陆军在跟工人师傅看图纸,打算在原先的地基上再往后院延伸五米,原来的粮仓很小,放不了几袋米,就想修的宽敞一些。
陆绥在拆了的厨房边上砌灶,宋惠子站在旁边指挥他,梁靖暄两只手抓着裤兜,看的蠢蠢欲动,“二婶我也想……”
宋惠子掏出绣着鸢尾花的手帕擦他额头上的汗珠,“我看你是想玩泥巴,那太脏了别玩,等灶砌好了,我给你做红烧肉。”
红烧肉和泥巴梁靖暄选了红烧肉,“好,我不玩泥巴了,我是乖老婆!”
陆绥猛地抬起头,眸色不明,又暗沉沉的垂下去。
灶砌好他抓了一小把的黄泥巴,抹在梁靖暄的鼻子上,不等他反应过来,提起桶就起走,梁靖暄有点懵,黄泥巴的土腥味很重,他瘪着嘴,委屈巴巴的去找宋惠子。
“二婶……二婶,老公他不给我玩泥巴,往我鼻子上抹泥巴……”
宋惠子在跟张婶唠嗑,一看到他脸上的泥巴,也不唠了,一个笑的比一个大声,张婶掰着他脸,笑的眼泪都飙了出来,“这哪来的小花猫?会抓耗子吗……”
梁靖暄撅嘴,睫毛上挂着要掉不掉的泪珠,“我不是小花猫,我是猪,我老公也是猪,他是公的……”
“好了好了不哭了,快过来,我给你洗脸。”宋惠子打来一盆水,把他脸上的黄泥巴洗了个干净,端着盆到屋外,刚把水倒完,路边就传来一声咒骂声。
宋惠子抬头看去,是金九和刘丽,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个哭,一个骂,刘梅手上攥着绿色的小本子,哭的泣不成声。
跟她没关系,她也就没多看拿着盆快步进屋,张婶和梁靖暄站在窗边伸长脖子往外看,等金九和刘丽走远了,才关上窗。
“惠子,你说这刘丽怎么突然间就同意离婚了呢?”张婶看不惯刘家最主要的原因是二虎爷爷得了肺癌下不了床,刘国庆趁机占了他在后山开的一块荒土。
叫来村长村支书也没用,刘家蛮横,又有于家当靠山,张婶只能把这口恶气咽回肚子里,现在刘家丑事一桩接着一桩,要不是她男人张兵来拦着,她早买来鞭炮烟花放了庆祝。
宋惠子切五花肉的手停了一下,“不知道……可能是想通了吧。”
张婶摇摇头不认同,“不可能的,我跟刘丽斗了这么多年,我知道她的脾气,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当年为了嫁给金九,用上吊去逼她爹,这种人,一下就认怂了,肯定有猫腻!”
宋惠子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陆军拔了几根狗尾巴草,编成狐狸逗梁靖暄玩,梁靖暄捧在手心里,问他会不会编兔子,陆军附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梁靖暄拿着狐狸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
“二婶我想要十块钱!”
宋惠子笑着放下菜刀,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陆军指使他来的,用围裙擦了擦手,从兜里掏了一张二十给他,“可以买烟,但是要让他少抽点。”
梁靖暄懵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不是二叔要抽,二叔说是师傅,工人要抽烟……不是他要抽!”
宋惠子看向窗外,眼神似刀,看得陆军躲躲藏藏,“行了,跟他去吧,把我跟你说的话再跟他说一遍!你盯着他,他要是抽了三根以上,你回来告诉我,我剁了他的手!”
“好!”梁靖暄拿着二十块钱跑出去,“二叔,二婶说她要剁了你的手!”
“啊!”陆军吓得从长板凳上滚了下来。
【第117章
电话里的哭声】
暮色四合,整个云雾村陷入了一派岑寂。羊肠小道上,梁靖暄撕开辣条的包装袋,咬了一大口辣条,快速的咀嚼,陆绥垂眸看着,眼色深沉几分,嘴张了张几度想要开口。
梁靖暄舌尖舔了舔嘴唇,不太情愿的把辣条递过去,“老公,你可以吃一片,只能吃一片……”
陆绥冷冽的眼眸顿时变得柔和起来,轻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快吃吧你,我不吃。”
梁靖暄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我刚才是有一点舍不得,但现在我舍得了,你是我老公,我不应该那么小气,你吃一片嘛,这个开胃丝很好吃的!”
陆绥嘴角又咧开了不少,“我真的不吃,你快吃,吃完我们回家,这么久没回去,二婶会起疑的。”
家里没酱油了,宋惠子让陆绥去小卖部买两包酱油,梁靖暄在桂花树下抱着小兔子荡秋千,听到陆绥要去小卖部,泪眼婆娑的也要去。
陆绥犟不过他,不让他去,他把他裤子都快拽下来了。让他去了,他从家一路哭到小卖部,买了两包辣条哭声才噎住。
小卖部到处是人,梁靖暄撩开衣服,把辣条藏进去。路过岔路口,拽着陆绥走羊肠小路,瞅了四周,没人了才敢把辣条从衣服里拿出来。就这样还不放心,让陆绥把他挡得严严实实的。
一簇簇的灌木丛时不时的晃动。
梁靖暄到后面越吃越磨蹭,吃完这一包,下一次又要等到下个星期才能吃了,吃完最后一片辣条,抽抽噎噎的哭了,“老公……我好舍不得辣条,我还想吃……”
陆绥捏他肚子上的赘肉,“舍不得也吃完了!起来回家。”
手臂绷紧,一把拽起他,梁靖暄撅了撅嘴,闷闷的说,“不给我宝宝,也不给我吃辣条,坏老公!”
陆绥攥紧他的手,眉心处的沟壑更加深刻了。
孩子,他这辈子都不会要,七岁那年的阴影折磨他到现在,每次午夜梦回,婴儿的啼哭声,像数不清的针扎进他的脑袋里,疼的他满头大汗,从梦魇中惊醒。
没进B队前,他总在深更半夜去冯家后院祭拜那个他只抱了不到一分钟的弟弟。
阴风嘶吼,坟茔很矮,早夭的孩子不能起坟,他每次去都会带一个苹果,放在坟前,什么话都没说,僵硬的站了半宿又回去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做噩梦了。
以前的他自私又卑劣,只想着自己从来没想过梁靖暄要是有了……
“老公,老公!”梁靖暄惊恐的大喊,“有鬼!”
陆绥猛地回神,眼神阴郁的往梁靖暄指着的方向看去,一“女鬼”正诡异惊悚的向他们逼近,光线很暗,那“女鬼”走近了,他才看清,根本就不是什么“女鬼”,而是刘丽。
披头散发的,还穿着一件白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额头流着的血像蛇一样流到了脖子,云雾村天一黑就起雾,不仔细看还以为真的是鬼……
陆绥皱了下眉,一阵不适抱着梁靖暄走回了大路上,梁靖暄趴在陆绥肩膀上,沁着水雾的小鹿眼直勾勾盯着刘丽,“老公……她好像是鬼……又好像是人。”
陆绥收紧手臂,加快步伐,“别看她。”
梁靖暄眸光微动,缩了缩脖子,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好……”
刘丽又去了金九那儿,卑微的求着他复婚,可金九宁可看猪圈里的猪,也不愿意看她一眼。刘丽哭哭啼啼的去拉他,他又打又骂的把她撵走了。
刘丽一抽一抽的哭着回家,她是不想离婚的。可不离,金九就要去起诉她婚内出轨。
看着阴沉沉的天,她恨自己没骨气,窝囊,明明知道他跟自己妹子苟且,她也只能忍着。
但一想到刘梅嫁人了,金九应该也就死心了,肯定还会跟她复婚的。
到了家门口,大门敞开着,她才刚走到屋檐脚下就听到她妈在屋里跟刘梅说,“你嫁去他家是享福的,活能不干就别干,你是大学生,他就一卖手机的,能娶到你,是他家烧了高香。”
刘梅亲昵的依偎在邱翠云怀里,“妈,我知道,可我嫁过去毕竟是做媳妇儿的,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的……”
刘丽抓着门框,满眼羡慕,她也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她就不喜欢她呢?就因为她胖吗?还是因为她丢人了。
邱翠云把手上的两个金镯子全摘了下来,用红手绢包着塞进刘梅的手里,“这个是妈给你的,不记在嫁妆里,是属于你自己的,你好好留着,女孩子得有底,才有底气。”
“好,谢谢妈。”刘梅红着眼眶接下,“妈,我不想嫁人了……”
邱翠云心口刺痛把她抱进怀里,“我也不想你嫁,可哪有女人不嫁人的?这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眼你明天就要嫁人了……”
刘梅一想到明天脸色惨白,“妈,我姐,我主要是怕我姐……”
邱翠云冷下脸,“怕什么?她都跟金九离婚了,金九那个畜生,把你糟蹋了不说,还想害你名声,你明天嫁出去了,你放心,我跟你爸不会放过他的。”
刘丽两只手扶住门框才站稳,手指痉挛似的发抖,脖子上的青色血管都凸起来了,原来她爸妈都知道,她的妹子跟她男人搞在一起了,他们不替自己出气,反而是想着掩盖。
里面的女儿是他们的女儿,那她这个女儿又算什么……
是捡来的吗?
可他们明明长得那么像……
“可我姐她最近疯疯癫癫的,我怕她明天乱说话……”刘梅还是不放心,秀气的眉头紧紧的愁在一起。
邱翠云轻轻地拍她肩膀安慰,“别怕,你爸给了十万块钱给金九,他会看好你姐的。要我说他给你姐找野男人这件事太冲动了,找之前好歹跟我们商量一下,万一让你姐发现了端倪……”
刘丽没再听后面的话,跌跌撞撞的往大门口走,肚子像被一把锋利的杀猪刀剖开,腥臭的血放完后,五脏六腑掉了一地……
她亲生爸妈算计她……
她最爱的男人跟她亲妹子一起构陷她……
为什么?
她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她明明那么的听话。她爸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她干了多少她已经不记得了,气死张婶她公公,用石头砸陆家的傻子,抢穆家的土地……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她听了刘国庆的指使去做的,现在他们一脚踢开她,把她当什么了?
她猛地停住脚步,肉体一寸一寸的撕扯着,魔怔的往厨房走……
浓稠的夜色最能滋生欲望,陆绥洗完澡出来,压着梁靖暄土匪一样又凶又急地吻,把梁靖暄亲的快要窒息,只能举着手投降。
床头柜上的诺基亚响了,陆绥眼眸凶狠,腾出一只手,捞起诺基亚。
接通后,电话那头没声音,陆绥警惕的眯起眼眸,是个陌生号码,来买砖和沙子的一般都会打办公室里的座机,他的私人号码很少有人知道。
“请问你是……”
梁靖暄想要坐起来,“老公……”
陆绥捂住他的嘴,他噎住一瞬,有气无力地瞪他,“坏老公……”
电话那头迟迟不出声,陆绥有些暴躁,正准备挂断,压抑的哭声像一道雷电,狠狠地在他脑海里劈出白光……
电话掉在地上,把电池都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