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木远民四肢百骸生寒,“木木……你在说什么?”“我说,从我拿到刀的那一天起,我就想杀了你!”
木熙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是在他十岁生日那天,他把女人带回家在沙发上乱搞,他站在楼梯口上,穿着大姐给他熨烫好的西装,头上戴着妈妈亲手做的水晶王冠,一分钟之前,他还在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难以言喻的怒火如毒蛇那般流窜遍他的全身,他要杀了他!
遽然,眼前一片黑暗,妈妈捂住了他的眼睛,“宝宝,对不起……”
他扯下妈妈的手,满是杀气的狐狸眼死死的盯着沙发上恶心的两人,“妈妈,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
刀很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割伤手,他手上时常裹着纱布,那是一个暴雨天,妈妈和大姐不在家,木远民喝醉了,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
他拿着泛着寒光的刀,一步步的靠近,刚对准他脆弱的喉咙,舅舅回来了,把他抱走了。
没有凶他,也没有骂他,只是抱着他哭,再后来他就跟着舅舅生活,很少回那个恶臭的家。
“你……还在恨我,对吗?”木远民想逃离这,可怎么都站不起来。
木熙良含着泪的狐狸眼遮住了他更深一层的情绪,“大姐和姐夫现在在瑞士,舅舅舅妈明天去瑞士,我们都很好,而你,会老死在这里……就算出来了,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木熙良是他的儿子,知道什么样的话能刺激到他,他在里面受牢狱之灾,而他们却在外面享乐。木远民猛的站起来,“木木,你想想办法,我是你爸!你不能不管我!!!”
木熙良一直积攒着怒火全部倾泻而出,“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爸,你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吗?又或者你知道大姐的生日是哪天吗?你当爸也当不好,当市长,除了贪就是睡女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木远民脸上发着烫,“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我穷怕了呀我,我小时候闹饥荒,又苦又涩的树皮我吃了两年!我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
一朝得势,跻身高位,他像是一只会吸血的虱子,突然当上了国王,为了遮住丑陋的自己,裹上一层层镶着宝石的衣袍,戴上满是钻石的王冠,然后麻痹自己,他不再是一只虱子了。
用权力把以前没得到的东西拼命的补偿自己,可没过多久,他好像又变成了虱子,只不过这一次他不趴在一个人的身上吸血,而是趴在很多人的身上吸血……
木熙良眉目又多了几分寒,“为了我?”他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把裤腿拉高,指着假肢。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刚被抓,于耀东就把我送给了赵崇明,我捅了一刀赵崇明逃走了,又被抓了回去,于耀东把我腿砍了……”
“别说了!木木……别说了!”木远民泪眼模糊的看着冰冷的假肢,惨白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木木,你最怕疼了,你那时候疼不疼?”
木熙良放下裤腿,“疼不疼也跟你没关系了!你就在里面自生自灭吧,如果死了更好!”
木熙良挑起狐狸眼,冷冷的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走了,木远民抓着玻璃窗口,“木木!木木!对不起,木木……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说,你最喜欢爸爸的……”
他想要挣脱铁链,可怎么都挣脱不了……
木熙良脚步踌躇,握紧拳头,没有转身,拉开沉重的铁门,僵硬的走了出去。
“木木!木木!对不起……对不起!”
木远民的嘶吼声越来越微弱,木熙良很不适应监狱里的阴冷,想要快点走出去,可腿好疼,钻心蚀骨的疼,他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着,长廊的尽头,于泽暎正焦躁不安的等着他。
看到他木熙良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傻狗!”
“阿熙!”于泽暎挣脱开桎梏,狂奔到他面前,“阿熙……”
木熙良双眼微肿,眼尾红了一片,于泽暎心疼地搂住他瘦弱的肩膀,在他的眉心额角印下柔软的吻,再吻去他眼尾的泪痕,“是不是腿又疼了?”
“你能不能……回车上再亲!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木熙良咬牙切齿,细腰被他的手臂禁锢得死死的,于泽暎肤色较深,一身古铜色的肌肉,蕴满了爆发性的力量,不哭的时候是个硬汉,哭了是个……
“我不管!我就要亲……”
木熙良有些难耐地蹙着眉,左手揪住于泽暎的背心领口,“你亲就亲,你哭什么?去车上,去车上再亲!”
“那我抱你……”木熙良殷红的狐狸眼狠狠的瞪着他,“你想丢人现眼,我可不想……”
“那我……”于泽暎绕到另一边,手臂勾着他的腰,再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重心往他身上倾,“这样行吗?”
木熙良一抬头,猝不及防的撞进那双氤氲着水汽的凤眸里,“你能不能别哭?好丢人……”
于泽暎紧抿着嘴唇,“我忍不住……我好怕……”
他就算不说木熙良也知道他在怕什么,如玉的手指轻轻携掉他眼尾的泪水,“有什么好哭的?他都那样了,能把我怎么样……我跟他除了有血缘关系,什么都没有,我也不想杀他了,我嫌他脏了我的手……我们回家。”
于泽暎抓着他的手指,重重的亲了一口,“回家!”
木熙良很嫌弃,“傻子……”
艳阳高照,陆绥从砖厂回来,隔老远就看到梁靖暄撅着嘴坐在秋千上,看到他,也不像以前那样喊着要亲,要抱,萎靡不振抓着秋千绳子,“老公……”
“怎么不进屋,这么大的太阳。”桂树的叶子层层交叠,炙热的光照出梁靖暄脸上细小的绒毛,额头浮着浅浅的粉,很像张婶家熟透的桃子,陆绥看得喉口干燥,理智被蛮力拉扯。
梁靖暄小鹿眼湿漉漉的,“兔兔肚子变大了,有宝宝了,二叔说我不能再抱兔兔了……会伤着兔兔宝宝,兔兔也不能跟我们睡觉了……”
陆绥蹲下去,捏了捏他的脸,“又不是只有一只兔兔,不是还有另外两只吗?”
梁靖暄扑进他怀里,抵着他颈窝哭,“都有了,都有宝宝了……是暎哥,他把木木的兔兔抱过来,兔兔们都有宝宝了,二叔说木木的兔兔是公的,我们的兔兔是母的……坏死了!暎哥坏死了!”
陆绥掐着他有赘肉的腰,一把抱起,“好了,不哭了,等他回来了我帮你打他!”
梁靖暄撇了撇嘴,“你每次都说打,可你每次都不打……”说罢觉得不解气,撕开陆绥衣领,咬了一口锁骨,牙印很浅,只留一道湿痕。
陆绥危险的眯了眯眼,血液里有一股浓烈的欲望慢慢燃起,“二叔,二婶在家吗?”
梁靖暄小鹿眼蒙着一层雾,幽怨的看着他,“在猪圈看花花,花花也有宝宝了……”
陆绥凛着双眸,“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都怪你不给我宝宝!你要是给了我,我肯定也有宝宝了……”陆绥恶狠狠地吻上去……
陆军从猪圈回来,梁靖暄裹着小兔子的毯子坐在沙发上,双眼呆呆地看着电视,面上浮着两团深粉,睫毛上挂着残破的泪珠,一绺一绺的耷拉着。
还以为他是因为不让他抱小兔子哭,拉开电视机下面的抽屉,偷偷的拿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快点吃!”
梁靖暄嚼着大白兔奶糖,还是很委屈,陆绥不给他宝宝还骂他是王八蛋……
陆军心疼的给他擦眼泪,“怎么又哭上了?不是不让你抱,是兔兔现在有宝宝了,情绪不太稳定,咬着你怎么办?”
梁靖暄“啊”了一声,“我不是想兔兔的宝宝,我是想要……”
话还没说完,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响起。陆军一下子蹿出去,四五辆警车,呼啸而过。
陆军看着方向,面上带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还有点诡异。“是出什么事儿了吗?”宋惠子听到声音问。
陆军装傻,“不知道……”
瞥了一眼小院里停着的面包车,“暄宝,你老公回来了吗?”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回来了!在洗澡,他刚才凶我!”
“什么?!这个砍脑壳的……”陆军气势汹汹的进屋,直奔浴室,“陆绥,你为什么要凶暄宝!”
一脚踹开浴室门,薄雾中尽见一身的矫健肌肉,粗壮紧绷的大腿,陆绥尴尬的把手……“能不能先出去?”嗓音哑的不行。
“青天白日!你说你干这种事!”陆军猛地把门拉关上,叉着腰,“你为什么要凶暄宝!”
陆绥双目猩红,眉头锁得死紧,脸色极差,“你下次能不能先问问他,我为什么凶他你再来找我行不行?还有,能不能别现在……”
陆军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暄宝……”
宋惠子出声打断,“陆军!你差不多行了,过来!”
陆军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
小声的说,“你给我等着!”
到客厅,刚拿起遥控器,张婶火急火燎的推门进来,“惠子,刘家出事儿了!金九要跟刘丽离婚!刘丽不愿意离报了警,来了好多警察……”
陆军面无表情的听着,手里的遥控器,攥得死死的。
宋惠子正给梁靖暄的新袜子绣小兔子,用针挠了挠头发,“他俩好好的,怎么突然要离婚?”
张婶冷笑着,“好个鬼!以前刘家得势的时候,刘丽天天骂金九没出息,现在反过来了……听说,是刘丽在外面找了野男人,被金九抓到了!”
梁靖暄一脸懵懂,“野男人?”
张婶捂住他的耳朵,“小孩子家别听!”
“惠子,你要不要去看看?好多人都去了!”
宋惠子笑着摇头,“不去了,你去吧!”
“我要去!”梁靖暄掀开小兔子的毯子,两条雪白的大腿上全是交错的掐痕,惊呼一声,“完了!”又猛的盖上,宋惠子和张婶没忍住的大笑,“怎么不穿裤子?”
“是打算光着屁股去吗?”
梁靖暄一脸羞涩,“不是的,我穿的……”
“那怎么脱了?”宋惠子起身去给他找裤子。
陆绥刚好洗完澡出来,梁靖暄气急败坏的指着他,“是老公脱的!”
【第106章
他会把他们都杀了】
陆绥攥紧拳头,面上有些薄怒,梁靖暄裹着小兔子的毯子瑟瑟缩缩的往沙发里躲,“我……我说的是实话……”
陆军把他往怀里揽,“不用怕他,这个家我说了算!”
陆绥脸色沉下去,长臂一挥粗暴的扯起梁靖暄,“他是我老婆!”
小兔子的毯子掉了一半,陆军着急忙慌裹上去,“还你老婆,你老婆屁股走光了!”
“啊!我的屁屁!”梁靖暄用手捂着屁股,“坏老公,都怪你!!”
陆绥紧绷着上半身,腾出一只手把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拦腰抱他大跨步去了房间,梁靖暄搂着他脖子求饶,“老公别打我~我错了,你咬我嘴好不好?……”
宋惠子拿着牛仔背带裤出来,“暄宝人呢?”
陆军敲了敲烟斗,“砍老壳抱回房间了!”
“那我把裤子给小绥,让他赶紧给暄宝穿上,这天虽说热,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穿呀。”宋惠子转身往房间走。
陆军掀开炉子的盖子,把烟沫子扫进去,“别去了!砍脑壳不会让他着凉的……他小两口好着呢!”
宋惠子想想也是,把背带裤搭在沙发上,“妈昨天打电话来说,小月生了,后天办满月酒,你后天别去打麻将了,妈还说让我们把暄宝带上,也不知道他去不去?”
“又生了?去年不是才生吗……”宋惠子剜了他一眼,陆军打自己的嘴,“我错了媳妇儿!我想说的是,你小妹真能生,比咱家母猪……”
宋惠子抄起烟杆就往他身上打,陆军抱头逃窜,“媳妇儿,我真的知道错了!!!”
雕花的龙凤大床上,梁靖暄嘴唇因为被啃咬了许久,此刻正泛着淫靡的水光,红肿不堪,鼻尖浮上一层薄薄的细汗,眼尾的焉红让一双小鹿眼更加委屈巴巴,“老公坏!”
陆绥眼眸微眯,“你再说一遍?”
梁靖暄咬着嘴唇,“老公好……!”
陆绥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扯起大红色的鸳鸯被子,盖在他身上,撩开他额前湿漉漉的刘海,“别乱动,我去给你拿背带裤。”
梁靖暄往床里滚,“好……!”
陆绥出去,陆军拿胶布在缠断掉的烟杆,“怎么断了?”
陆军不自然的侧过身,“你二婶打断的……暄宝的背带裤在沙发上,你快拿去给他穿上!”
陆绥一脸的幸灾乐祸,“别缠了,缠好了也抽不了!”
陆军“哼”了一声,“关你屁事儿,砍老壳的……”
回到房间,梁靖暄坐了起来,“老公,我要跟张婶去看热闹!”
陆绥蹙眉,刘家人不管是谁,他一点都不想沾染上,就连多看一眼都嫌恶心。一把拽过两条腿,把背带裤套上去,“没什么好看的……”
梁靖暄抱住他胳膊,软声说,“去嘛~老公~你是好老公!”
陆绥冷硬的脸有些红,闷声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鸡飞狗跳的刘家大院,刘丽蓬头垢面的抱着金九,“你想离婚,除非我死了!”
金九垂眸觑着她,扬声道,“刘丽!你还要不要脸?是你给我戴绿帽子,你报警也没用,这个婚离定了!”
刘丽瘫坐在地,满脸惊恐,一身的肥肉挤在一起,她什么都没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个午觉醒来,旁边躺着一个光膀子的汉子,她抓着被子大叫一声,金九提着杀猪刀破门而入。
光膀子的男人卷着被子就跑,她吓傻了,没追到野男人金九提着杀猪刀回来,张口闭口要砍死她们这对奸夫淫妇,她爹拼了老命才把他拦了下来。
今时不同往日,金九连刘国庆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刘丽了,婚一定要离,还要给他十万块钱。
刘国庆以前得势的时候就没把他这个杀猪的放在眼里,现在虽然落败了,依然瞧不上他,他有十万,但他宁可给叫花子也不会给他一个钢镚。
金九得不到钱,破罐子破摔,到处嚷嚷,还不到半天,刘丽偷汉子的事儿,村里人尽皆知。
刘丽不想离婚,嫁给金九十多年说没事让她享什么福,但也没让她吃过一点苦,她走到哪儿都是光鲜亮丽的,谁不羡慕她有一个烟酒不沾,只知道赚钱的男人。
以往对他逆来顺受的男人,猛然间像变了一个人,又或者他之前就是这样,只是一直在隐忍。
“金九……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年娶我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你爸妈的?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金九凉薄的笑了笑,“我给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你天天指着我鼻子骂我没出息,倒插门,我他妈在你们家活的还不如门口拴着的狗!”
刘丽双目呆滞,“我……我那只是想让你有上进心……”
金九攥紧手里的杀猪刀,
“上进心?我他妈一个杀猪的,我能有什么上进心?不管人多还是人少,你骂起我来从来都不给我面子,张喜结婚,那么多人,你把碗扣在我头上,那恶臭的饭菜味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警察眼看形势不对,上去拽住他,“有话好好说,把杀猪刀放下来!”
刘丽很难相信金九要跟她离婚,他一向唯唯诺诺,屁大点的事儿都拿不定主意,怎么敢提离婚?还要拿杀猪刀杀她……
她疯了一样的扑上去,“金九你不是人!你嫁给我的时候,你爹妈的医疗费都是我出的,一屁股的债是我给你还的!”
金九倒不是不认,只是没想到她还好意思提,当年刘国庆要不是用这个威胁他,他才不会娶这个死肥婆!“我给你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了,早就还清了!”
梁靖暄站在攒动的人群外,前面站着四五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挡得一条缝都不剩,他踮起脚尖,也只看到了后脑勺,撅起嘴,“老公……看不见!”
陆绥眼底掠寒,“不看了,回家。”
梁靖暄眸底迅速泛起一层薄雾,绕到他身后,“不!要看!老公……你蹲下来我……我骑你脖子上!”
陆绥墨色的眼眸极深,唇角略微勾起一抹冷笑,“你是不是想找打了?回家!”
“我要看!”梁靖暄撩开他的衣服穿了进去,小声的啜泣,“老公坏!老公坏……”
站在前面的马汉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调侃,“绥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骑了暄宝那么多次了,现在让他骑你一下怎么了嘛?”
陆绥面红耳赤,“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马汉嬉皮笑脸的说,“开个玩笑,难不成是暄宝骑你?”
话音还没落下,男人们哄笑,女人们脸色酡红的离远了一些。梁靖暄撩开衣服钻出来,泪眼婆娑的说,“我没有骑他……我想骑他也不让我骑……”
陆绥,“……”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马汉笑的前仰后翻,“暄宝,你还真不把你汉哥我当外人……啊啊啊,媳妇儿,轻点,轻点!!”
马汉媳妇儿柳儿扒拉开人群,揪着马汉的耳朵,“让你去放牛,你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瘦瘦小小的个子,愣是收拾住了魁梧高大的马汉,“媳妇儿,我错了,我现在就去……”
柳儿路过陆绥,“绥子,他满嘴屁话,你别当真!”
陆绥微微颔首,“好……”
两口子一走,梁靖暄捂着嘴笑,“老公,汉哥被收拾了,他屁股要开花了!”
陆绥一双鹰隼般的目光似笑非笑盯着他,“你的屁股离开花也不远了……”
梁靖暄左耳进,右耳出,“开花就开花吧!老公让我骑,让我骑,我要看!”
陆绥咬着后槽牙,扶着膝盖蹲下去,梁靖暄撑着他肩膀,抬起腿稳稳当当的骑上去,紧紧抱住陆绥的脖子,弯起嘴角,“老公,快站起来!”
陆绥手掌撑着地猛地蹿起来,梁靖暄,惊呼一声,“老公……怕!”陆绥恶劣一笑,滚烫的手掌攥住他的两条腿。
梁靖暄勒他脖子,“老公坏!回家不给你咬大腿了……”
陆绥,“……”
“你看不看了?不看回家!”
“看!”梁靖暄比前面的人高出了一大截。
刘丽挣脱了警察的桎梏,跟金九扭打在一起,刘国庆冷眼漠视,刘大娘拉不住,急的大骂,“小金九!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我们家扶持你,你还在镇上洗公厕呢!”
刘梅心惊胆战躲在她背后,生怕金九一怒,把他俩的丑事全都抖了出来。
金九个子瘦高,刘丽体格壮,毫不费力气的把他压在身下,又打又骂。梁靖暄歪着脑袋看,“老公,我昨晚好像也是这么打的你……”
陆绥漆黑的长睫微动,两只手轻轻捻着梁靖暄的小腿,“你还好意思说!”
梁靖暄卸下肩膀,下巴抵在他脑袋上,软软糯糯的说,“但是我打的很轻……后面我不是给你亲嘴了吗~还生气呀?”
陆绥眸中寒光闪烁,声音冰冷,“还生气!”
梁靖暄蹭了蹭他又黑又粗的头发,“是因为我咬……啊!”
陆绥狠狠地掐他小腿,“别乱说话!”
梁靖暄瘪着嘴,薄薄的眼皮包着泪水,“我不看了,我要回家!我要找二叔二婶……你凶我还掐我……坏老公!”
陆绥舒展蹙起的眉头,勾着嘴角,“真不看了?”
梁靖暄看着坐在地上又哭又闹的刘丽,心尖仿佛被蛰了一下,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看了……除了打架就是骂,我要是想打架,我和你打不就行了,但是你不能骂我,因为我会骂回去的!”
陆绥,“……”他别说是骂了,声音稍微大一点,陆军扯着大嗓门就骂他砍脑壳的,他哪敢……
陆绥侧过身走出喧嚣的人群,地上掉了一层厚厚的槐花,像是刚举办了一场小型的葬礼。
梁靖暄蓦然抬起头,老槐树上站着几只乌鸦,“老公,我刚来的时候,刘丽……她也拿石头砸过我,流了好多血……”
陆绥猛地停住脚步,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空洞得让人品不出一丝活人气息,“除了林娇娇和刘丽,还有谁拿石头砸过你?”
梁靖暄浑噩的摇头,“没有了……那时候我好怕,我天天哭,二叔抱着我说,不怕,他会把他们都杀了……”
夜色浓稠,苍穹挂着一弯明月。
刘丽抱着刘国庆的大腿,“爸,你不能不管我……我不想跟金九离婚,我不想离!”
刘国庆手里夹着燃了半截的烟,“你把我老脸都丢尽了……还想让我帮你,我没你这个女儿!”
刘丽披头散发的僵在地上,“爸!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都不认识那个男人,我一醒来他就在我旁边,我怎么可能会偷汉子,你知道我的……我心里只有金九……”
要不是心里有金九,她当年也不会用尽手段也要嫁给他。
刘国庆当初就不同意这门婚事,他看人眼光毒辣,那金九就是个窝囊废,可自己女儿看上他了,死活要嫁他,他这个当爸的又能怎么办?
“可那人跑了!你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离就离!张口就要十万,比陆军那个无赖还讹人……”
刘丽见刘国庆是铁了心的,一路哭着去找她妈,“妈,你帮帮我!你不能不管我,你去跟金九说……我不想离婚,只要不离婚,他想怎样都行!”
邱翠云冷漠的扯掉她的手,“事情已经这样,要不还是离了算了,梅子马上就要嫁人了,传出去对她名声也不好,你做姐姐的也要学会体谅她。”
刘丽大笑一声,疯疯癫癫的站起来,
“体谅她?就因为我是姐姐,我什么都让着她!这还不够吗?我也是你们的女儿!从小不管大事小事,你们都偏着她,我算什么?!”
刘梅身子心虚的往后缩,邱翠云还以为她吓着了,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你是姐姐,她是妹妹,让着她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这么多年我们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
刘丽嘴唇颤抖,“又是这句话……你们生了我养我不是应该的吗?!不养我,你们生我干嘛?!”
刘国庆站起来给了她一巴掌,“你闹够了没有?!谁叫你要偷汉子的?现在事情败露了,你来怪我们!”
刘丽捂着脸,双目含恨,“你们就是偏心!小时候别人笑我像头母猪,她穿着碎花裙子也跟着笑,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不帮我……为什么不帮我?我也是你们的女儿!”
刘丽吼完,哭着跑了出去,岔路口的老槐树下,阴风怒号,刘丽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又猛地后退,“你是谁?”
(卡文太严重了,我实在是写不下去了,还差600多,我明天补。)
【第107章
我还挺想看你飞行员的样子】
男人打开手电筒,“是我,赖三。”
刘丽一脸的鄙夷,“你怎么在这儿?你不会还在想我妹子吧?我妹子已经订婚了,下个月结婚,你这只癞蛤蟆别在白日做梦了!”
赖三晃了晃手电筒,戏谑的笑了,“她一个破鞋倒贴给我,我也不要,我嫌她脏!”
刘丽破口大骂,“你才是破鞋!”
刘梅再怎么不好也是她妹子,赖三这种下三滥一看就是得不到
她妹子破罐子破摔给她泼脏水。
赖三很平静,“你妹子是不是破鞋?我说完了,你再自行定夺!”
刘丽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一点也不想听他说屁话,整天游手好闲的浪子,能说出什么好赖话?
赖三也不着急,悠哉的说,“你男人金九跟你的好妹子搞在一起了!所以他才要跟你离婚!”后半句话故意拔高音量。
刘丽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冷嘲热讽,“得不到我妹子,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编!”
赖三收起了吊儿郎当,深不见底的瞳孔透着阴狠,
“我没有编!上个月,我来找你妹子,想跟她生米煮成熟饭,我在她的饮料里放了引猪崽的药,她走了没多久就晕了,我抱她去了后山的破茅屋,衣服刚脱完,你男人金九就来了!孤男寡女姐夫和小姨子……”
刘丽死死的盯着他,嘴唇绷紧,随后是抑制不住的发抖,她妹子和她男人金九,怎么可能?!
“你又编!”
赖三也不生气,冷笑着说,“我吃饱了胀憨了,没事编来骗你干嘛?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村长家找栋子,是他把金九喊来的!又或者你现在回去问你妹子!”
刘丽惨白着一张脸,两腿微微发抖,赖三这么一说,她倒是想了起来,最近他妹子和他男人金九确实走的很近……
赖三继续说,“还有前两天,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你的好妹子坐在你男人的大腿上,又亲又抱,从车上下来,嘴都亲肿了!”
刘丽脑袋轰的一下,发出颤抖破碎的尖叫,“不可能……不可能!是你编的,是你瞎编的!”
这一次赖三没有反驳,诡异的勾起嘴角,晃着手电筒,吹着口哨走了。
刘丽膝盖发软,重重瘫坐在地上,过了许久猛地反应过来,崩溃,绝望的大哭,即便是知道他男人跟他妹子搞在了一起,她也拿他们没办法,她爸妈从小就偏心,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把错都归咎到她身上。
捅出去了,丢人的是她,她现在已经是一个笑话了,不能再让人笑了,可要是什么都不做,她又咽不下这口恶气!
倏然,一道艳糜的呻吟声传来,“谁?!”刘丽踉踉跄跄的站起来,除了阵阵瘆人的阴风,什么都没有……
半人高的艾草丛冲鼻苦辣,颤颤巍巍的木熙良一边推着于泽暎滚烫的胸膛一边怯生生地小声求饶,“求你了,回家……回家……阿暎,回家……”
于泽暎狭长眼眸勾起细微的弧度,眼梢带着痞气十足的笑,“刚才要走时候你不走,非要听八卦,现在没门儿!”
木熙良唇瓣微肿,透出极艳的绛红色,“于二!臭王八蛋!回家……”
于泽暎附在他耳边,压低嗓,“不听八卦了?”
木熙良如玉的手臂搂上他的脖子,一双狐狸眼浓情缱绻,“人都走了,还听什么八卦?回家……再不回家,明天咱俩就是村里最新八卦了!”
于泽暎好看的眉眼不自觉温柔下来,打横把他抱起来,“好,回家!”
破旧的雕花木屋旁建起了一层的水泥砖平房,刚打了顶层的板,到处立着木架子固定,拉来的水泥沙子堆成了一座座连绵的小山丘。
于泽暎光着膀子,牵着长长的水管上楼浇水泥地板,刚打好的水泥地板要用水浇灌,不然会开裂。
雕花的木房子隔音很差,木熙良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睁开氤氲的狐狸眼,掀开绣着并蒂莲的水红被子,拿起搁在床旁边的假肢安上,两腿颤颤的下地,抱起一蹦一跳的小兔子,“嘎吱”一声推开木门。
于泽暎极其的敏锐,“阿熙?”
木熙良抱着小兔子站在楼下,潮红的脸有些微怒,“你小心一点,灌了水地面很滑的,别靠近太外面……”
于泽暎拽着水管,往后退了一大步,“好,听老婆的!”
木熙良蓦然红了耳根,“你下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泽暎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褪,“那是在床上收拾还是在床下收拾?”
木熙良,“……”
“于二!你今晚自己打地铺睡!”
于泽暎张着嘴到了喉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了一声震耳的摔门声,甩了甩水管,“完了!”
关了水龙头,牵着水管下去,绕成一圈捆好,门半掩着,于泽暎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进去。绣着并蒂莲的枕头扔在了地上,还有一两件他的短袖背心,木熙良侧身背对他的躺着。
捡起枕头,小心翼翼的靠近床畔,“阿熙……”
“滚!”木熙良抱着小兔子,往床里挪,于泽暎蹬掉拖鞋死皮赖脸的挤上床,“阿熙,我错了……”
木熙良戒备的坐起来,“不准上我的床,你洗澡了吗你?出去一趟染了多少灰,去洗澡!”
于泽暎嘴角牵起一抹邪笑,猛地扑上去,吻的又凶又狠,像只快要饿死的色鬼。
“于二!于……”
万籁俱寂。
于泽暎肿着一张脸,跪在床下,一身的矫健肌肉,攥紧拳头,小臂的肌理流畅结实,健壮修长的大腿,不屈的弯着,木熙良坐在床上,红肿的嘴唇还在往外渗血。
“阿熙……我真的知道错了。”
木熙良狐狸眼眸中的黑色深沉得可怕,每次都说知道错了,每次都不改,还次次得寸进尺,他太给他脸了!
也怪他自己太纵容他了……
“于二!以后我们要过一辈子,就像你说的,我是你老婆,那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得听?!”
于泽暎猛点头,没稳住重心,倒了下去,磕在了地上,木熙良撑着床畔就要下去,“于二!”
于泽暎撑着地面,抬起肩膀跪好,咧着嘴角,“阿熙,我没事儿!”
他额头磕的太猛了,破皮了,木熙良心疼又自责,冷冷的起唇,“别跪了,起来……”
于泽暎跪上瘾了,“不,就要跪,我惹阿熙生气了,就应该要跪,而且还没到一个小时!”
木熙良咬唇,压下嘴角,“跪一个小时算什么?有本事跪一晚上!”
“这有什么难的?别说跪一晚上了……不行……我要是跪一晚上……”于泽暎猛的反应过来,要是跪一晚上,就不能抱着木熙良睡觉了。
很怂的说,“我还是跪一个小时吧……”
木熙良没憋住的笑了,“傻子……别跪了,去洗个澡上床睡觉!”
于泽暎如蒙大赦,“好的,老婆!”站起来,跪的有点久了,腿很僵,走路一瘸一拐的,木熙良怕他莽撞又摔着,撑着床畔下床,跟在他后面。
于泽暎转过身,愣愣的问,“阿熙,你也要洗澡吗?”
木熙良把帕子扔他脸上,“我洗你个大头鬼,快去洗!”
“好……”于泽暎把帕子搭在肩膀上,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他生气了,提了两桶水去院子,篱笆墙很高,也不怕有人看,先用帕是打个湿身上,再挤两泵沐浴露,起泡抹满全身。
木熙良把门开了一条缝,声音带点微怒,“你就不能进来洗吗?谁家男人像你一样的不守……”他陡然想起来这是农村,可就这么幕天席地的洗,他还是接受不了,“快点洗!”说完摔关上门。
于泽暎很懵的哦了一声,提起桶举起来从脖子上往下倒,把身上的泡沫全冲了个干净,再次进屋,木熙良靠着床头,在翻相册。昏黄的灯光,将他身上的锋利都包裹了起来。
相册里面基本上都是于泽暎十岁以前的照片,不是光着屁股就是在睡觉,要不然就是在哭。
木熙良抬起狐狸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就穿了条马裤,笑的像个憨包……
撇开他这张脸,别的地方他是一点也看不上……
“还不上床,还傻着干嘛?是真想打地铺睡,是吧?”
“不想不想!”于泽暎一上床就把木熙良圈抱在大腿上,脑袋抵在他如玉的后颈上,木熙良把这本相册翻了不下十遍,也没有看到一张他在B队里的照片。
“你在B队里没拍过照吗?”
于泽暎狭长凤眼转眼之间雾气弥漫,脸埋在他削瘦微硌的肩膀上,“有规定,不能拍照,拍的话要写申请报告,闲暇的时候拍了两张,寄给了我哥……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我还挺想看你飞行员的样子……”
于泽暎眸底猩红在木熙良的声音中逐渐淡褪,“其实就那样,训练枯燥,还很苦,三个月才有一次假,我那时候最盼着的就是绥子来看我,可每次我有假了,他又出任务了。”
木熙良冰冷如玉的手指描摹着他的下颌,“你就只有他一个兄弟吗?在B队没交朋友?”
“就只有他一个,我在B队的时候心高气傲,又狂又倔,看谁都不顺眼,没人愿意跟我做朋友……”
木熙良手僵住,“你撒谎!”于泽暎一撒谎,音调就不对。
“没有……”他被选进飞行大队,很多人都说他是靠着他外公,说他是官二代,后台硬,总是挤兑他,刁难他,他解释过没人听,后面也就不再解释了。
跟他同级的人一个一个的往上升,就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
木熙良侧过身依偎在他怀里,“那你能给我讲讲你们平时的训练吗?”
于泽暎扯起绣着并蒂莲的水红色被子盖在他身上,“平时的训练,就是在高空走钢丝、转秋千,锻炼胆量和平衡能力?……”
“等等!你们还要走钢丝?”木熙良拔高声音。
于泽暎抬起满是厚茧的手指,轻轻捻着他的颈间,“对,走钢丝不算难,最难的是离心机训练,每次训练完,我一整天吃不下饭,吃下去就吐出来。”
离心机训练木熙良懂一点,“离心机训练你最好的记录是多少?六G还是七G?”
“七……”离心机训练六G以上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但于泽暎对自己要求很高,八以下的都是不及格,可直到他退W也没有突破八G,这是他唯一的遗憾。
木熙良合上相册,“那你们最好的记录是多少?”
于泽暎脱口而出,“八G,是一个女的,记录到现在都没有被人打破,你可能也认识!”
木熙良眯起狐狸眸子,“谁?”
于泽暎嘴角扬起弧度,“赵敏!”
【第108章
喝了引猪崽的水】
曦光涌入,房间里慢慢亮堂了起来,陆绥刚喂完猪就听到梁靖暄的哭声,把猪食桶飞快的洗了一遍,大步跨进屋,“暄宝?”梁靖暄不应他,光着屁股坐在大红色的鸳鸯被子上哭,“二婶……我要二婶……”
陆绥看着他湿漉漉微微肿的小鹿眼,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轻声说,“昨天二婶问你去不去,你说你不去,今天他们走了,怎么又哭了?”
梁靖暄瘪嘴吸了吸鼻子,“他们走,怎么都不喊我,我不想去,但是我想二婶,我想二婶……”
陆绥微蹙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提抱着他坐在大腿上,逮着他粉红的唇瓣,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想二婶,你起来穿衣服,我们现在去。”
宋惠子的娘家有点远,她和陆军天不亮就走了,两人走之前来看过梁靖暄,那会儿他还撅着屁股睡。
梁靖暄脑袋抵着他肩窝上抽噎,“不要,第二个外婆家太远了,我就是想二婶……我要是去了,你就一个人了,我不要你一个人……”
家里不能没有人,陆绥还要去砖厂,一来一回至少有两天,陆绥就没去。他不去,梁靖暄肯定也不去,以前最多也就一天见不着陆军和宋惠子,现在一下子三天见不着,梁靖暄有点接受不了。
醒来就光着屁股去了宋惠子的房间,水粉色的桃花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走到客厅,陆军的面包车不见了,他又光着屁股回了房间,爬上床就开始哭。
陆绥掐着他下颚把他脸上的泪水擦了个干净,“过早吃什么?辣鸡粉还是怪噜饭?”
梁靖暄一说到吃的,哭声就噎住了,樱粉的眼尾挂着一颗要坠不坠的泪珠,陆绥抬起手指携掉,梁靖暄抓住他的手指,“我要吃辣鸡粉!两碗,但我不吃你做的,你做的不好吃,我要去镇上吃……”
陆绥神色一凛,“我做的不好吃,那你前天早上还吃了两大碗!”
梁靖暄撩开他的衣服钻了进去,“我饿了呀!你做出来了,不可能拿去喂猪嘛,而且可能猪也不吃,都跟你说了别做,你做的又没鹰哥好吃,你还要做……”
陆绥眉眼冷了几分,掐着他后颈把他逮了出来,梁靖暄瑟瑟缩缩的,陆绥捋了捋他翘起来的头发,“以后不好吃,就不吃,没必要为了我硬吃。”
梁靖暄搂住他肩膀,“好!你是好老公!快点给我穿裤子好老公,我要吃辣鸡粉。”
陆绥眉眼皱的有棱有角,“馋鬼!”
梁靖暄捧着他的脸亲他嘴角,“我就是馋鬼,也是你老婆!”
陆绥单臂抱起他,去衣柜把他今天要穿的衣服全找了出来,梁靖暄扯着红色的短袖,“我不穿那个,我要穿这个!”
陆绥把印有兔子头的白色短袖放回去,“红色的这件没有兔子。”
梁靖暄紧紧的攥着大红色的短袖,“可是这件穿起来像新娘子,我是你老婆,可我们没结婚,不对,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没回来,……”
陆绥墨黑的瞳孔猛地一沉,三年前他在漠北,跟贺霆躺在臭水沟里啃压缩饼干,那时候的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他二叔给他取了个老婆,还风风光光的办了婚礼,只不过这个婚礼什么都不缺,就缺他这个新郎。
陆绥把他抱放在床上,“结婚那天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