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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陆绥被他的倒打一耙气到了,“他当时睡着了,是你让我抱的!”

    陆军咄咄逼人,“我让你抱你就抱?你是傻子吗?不会拒绝吗?还有我让你亲了吗?你别以为我没看见……我和你二婶都看见了!”

    陆绥被怼的哑口无言,“我……我……”

    陆军乘胜追击,给他致命的一击,“我我我,你以为你是老母鸡吗?老母鸡叫了会下蛋,你会吗?!”

    陆绥,“……”

    梁靖暄绷着一张脸,“不是的!我老公不是老母鸡,我老公是公猪……我是母猪……”

    陆军,“……”

    陆绥,“……”

    “对吧,老公?”梁靖暄掰的陆绥的脑袋问,陆绥像个哑巴,冷戾的眸子里翻涌着怨气,斟酌了许久嗓音轻柔的说,“公猪不太好听,能不能换一个?”

    梁靖暄戳手掌心,“哪里不好听了?很好听的!你以前不老说我是猪吗?那我是猪了,你也是猪啊~”

    陆绥额角一跳,很想狠狠吻上他那张不停作乱的小嘴,可是又不能,“换一个吧……”

    梁靖暄鼓着腮帮子认真的想,“那就换成公鸡,母鸡……或者是公鸭,母鸭?公兔,母兔?”

    【第93章

    你才是傻老公。】

    三月天也叫鬼月天,白天热,晚上阴冷。梁靖暄双手撑下巴光着屁股在床上,窗开了一半,隔着熙熙攘攘的工人,一下子就找到了高大威猛的陆绥。

    轰隆隆的砖厂里陆绥忙的连轴转,只要一有间隙就马不停蹄去楼上看梁靖暄醒没,时代不同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赶时髦,更是顺应时代的发展,不愿意再住雕花的老木屋了,都想住新式的大平房。

    大平房还纳入了结婚条件,没有平房,连人家姑娘的面都别想见,要是有两层小洋楼,姑娘连夜坐着花轿来,虽然是夸张,但也是真实的写照。

    老一辈的节省了一辈子,就是为了孩子,掏空积蓄也要修个大平房。

    钢筋,水泥,砂石,砖价格一路飙涨。陆绥忙了四五天都没回云雾村,他在哪,梁靖暄在哪。

    砖厂没什么人跟他玩儿,他原本是不愿意来的,二虎开学了,陆绥答应他把三只兔子带来,顺带给兔子们种一块菜地,他才愿意来。

    梁靖暄上次被绑走,陆绥有了阴影,只要去了外面,连他上厕所都要看着,一分钟没看见,就开始发狂,可又怕这副样子吓到梁靖暄,只能压抑着。

    算好要送的砖和沙子,陆绥把剩下的交给了刘栓子,大跨步往楼上走,边走边拍身上薄薄的灰。

    原来的办公室和休息室他找了几个工人打通了,做成一室一厅一卫一厨,办公室搬到了楼下。到了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

    梁靖暄光着屁股玩儿床头柜上的电风扇,张着嘴,“啊啊啊~~~”风力很大,把他额前的刘海吹撩了起来,露出雪白的额头。看到他来了,手忙脚乱的关风扇,光着屁股滚回到床里,“老公~你回来啦~”

    陆绥冷脸,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着,阴阴沉沉的,拿起床尾的兔子睡裤,“起了怎么不穿裤子?”

    “热!我不想穿……”瞅见陆绥脸色更不好了,立马改口,“我想等你回来给我穿~”

    陆绥抓着他的两条腿拽到床畔,捋了捋褶皱的兔子睡裤,从下往上套了上去,穿到膝盖,梁靖暄蹬了他一脚,“不要!不要,不要,小兔子的内裤你还没给我穿~”

    陆绥危险的眼瞳黑沉沉的,扯起水粉色的桃花被盖在他身上,转身去衣柜找兔子内裤,找到了,阴沉着一张脸回来,掀开被子粗暴的给他穿好。

    梁靖暄没骨头似的抱着他健硕的腰,“老公,我饿~”

    陆绥单手勾住他的腰收紧,抱他去洗漱,“想去镇上吃牛肉粉还是我给你做?”

    梁靖暄埋在他胸膛里很小声的说,“你做的不好吃……”

    陆绥,“……”

    “那就去镇上吃牛肉粉……”声音阴寒得梁靖暄颤栗。

    “生气啦~”

    陆绥抱他站在洗手池前的小凳子上,冷着一张脸,挤了牙膏,接了漱口水递给他,“没有!”

    “哦~”梁靖暄刷牙磨磨蹭蹭的,小鹿眼眼睛时不时的瞟陆绥,“老公……”嘴里含着牙膏泡沫,溅的到处都是……

    陆绥把脸上的泡沫擦掉,声音有点凶,“好好刷牙!”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哦……”

    刷好牙,陆绥拿着热毛巾把他脸擦了又擦,“疼……老公疼~”陆绥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现在知道疼了?”

    梁靖暄转身踮起脚尖搂他脖子,“错了~别生气了……”

    陆绥挂好毛巾,俯身一把把他抱起,扛在肩膀上,“老公,昨天暎哥给我买的津威喝完了,等会儿去镇上,我还想要,还有辣条~”

    陆绥把他轻放在床上,“可以,但辣条不能多吃,吃多了你就不吃饭……”

    梁靖暄蹙眉,“我不是不吃饭,是你做的好难吃~”

    陆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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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不是在学了吗?”

    陆绥昨天信心满满的做了爆炒猪肝,结果手抖,酱油放多了,梁靖暄视死如归的吃了一口黑黢黢的猪肝,还没咽下去就吐了出来。

    陆绥自己也吃了一口,觉得自己枉为男人,让老婆跟他吃这种苦,抱着梁靖暄去下馆子补偿他。

    梁靖暄连吃了两个红烧猪肘子,才把嘴里恶心的猪肝味给覆盖下去。

    梁靖暄“哼”了一声,“亲嘴你也说你学,结果还是把我嘴咬出血,还肿肿的,我都吃不了辣条了~”

    陆绥破罐子破摔,“那以后不亲嘴了!”

    梁靖暄站起来,“不行!不亲嘴,怎么行……不亲嘴,我们俩感情会变淡的,电视剧里面说,每天都要亲嘴~能增加夫妻之间的感情~”

    “亲个嘴能增进什么感情,做生宝宝那种……”陆绥看着懵懂的梁靖暄没说下去了,找了件蓝色兔头的外套给他穿上。

    “那不亲嘴……你干嘛天天逮着我亲?”梁靖暄歪着脑袋问。

    陆绥憋着的邪火彻底爆发,“你他妈是我老婆,我还亲不得了,是吧?别说亲你嘴了,我他妈把你……都是天经地义的!”

    梁靖暄懵了一瞬,猛的反应过来,挪着屁股搂上他脖子,“哎呀,我错了~老公,给你亲嘴~给你亲~”

    陆绥暴怒抱起他,“亲个屁!以后都不亲了!”

    小镇的烟火气很足,还没进牛肉粉店就闻到了馋人的香味,梁靖暄不光要吃牛肉粉,还要油条豆浆。陆绥巡视周边,对面街就有卖豆浆油条的。

    “那你跟我去!”陆绥倾身去抱他。

    梁靖暄推开他的手,“不要,我不想走,我也不想要你抱人很多,我害羞,我就坐在这儿等你,看着你,我不乱跑!”

    陆绥眼底闪过几分狎眤来,拉起他外套上的帽子戴在他头上,整张玉雪可爱的小脸遮的严严实实,肌肉鼓起的手臂勾着他的腰,一把抱起。

    “这样就没人看到了!”

    梁靖暄抓着帽檐,偷偷的瞄,“可是能看到你,我跟你在一起,不还是会知道……”

    陆绥狠掐他软腰,“再废话豆浆油条都别想吃了!”

    梁靖暄撅了撅嘴,“好吧~你别凶我,二叔说凶老婆的人下场都不太好~”

    陆绥,“……”

    想到陆军,“他下场确实挺不好的……”

    梁靖暄一脸的认真,“是吧!所以你不能那么凶我,作为补偿,你要给我买很多辣条!”

    陆绥攥紧拳头,“你……可以买,但是不能买多!”

    梁靖暄吧唧一口亲在他下巴上,“我就知道你是好老公~整个云雾村都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老公~”

    陆绥脸上的阴霾一点点褪去,心里别提多得劲了,“那当然了!”

    后知后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买豆浆油条的人还挺多的,两人等了一会儿,陆绥后面站了个扎着马尾小姑娘,面腮桃红,梁靖暄趴在陆绥肩膀上,看到小姑娘一直盯着陆绥挺拔的脊背,

    他把帽子拉了下来,大声的说,“你不能再看了,他是我老公!”说完又把帽子戴好。

    小姑娘脸爆红,“我我我……我没有!”

    梁靖暄撩开帽子,“你就有,你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周围人滚烫的视线越来越多,小姑娘害臊得直接不买了,转身跑了!

    梁靖暄把帽子戴好,“老公,她为什么不买豆浆油条了?”

    陆绥没憋住的笑了,“你还问我?不应该是问你吗?”

    梁靖暄抬起头,小鹿眼睛水漾漾的,“我?我只是让她不要再看你了,我又没让她不买豆浆油条……”

    陆绥不知道说什么好,“傻老婆……”

    梁靖暄反应极快,“那你就是傻老公!”

    陆绥,“……”

    算了,总比公猪强,至少是个人,傻就傻吧……

    买完豆浆油条回去,牛肉粉也做好了,梁靖暄也不知道从哪学的奇奇怪怪的吃法,用油条蘸着牛肉汤吃,裹满汤汁的油条软软的,一口咬下去汤汁在嘴里爆开!

    梁靖暄吃完一根油条,又重新拿了一根,裹满汤汁递给陆绥,“老公,你吃!”

    陆绥面露难色,“你自己吃,我吃粉就行……”

    “很好吃的,你刚才才说的,你要当好老公,吃了你就是好老公,快吃!”

    “好老公”太有诱惑力了,陆绥一口没剩,全吃干净,连梁靖暄手上沾到的汤汁都舔干净了。

    梁靖暄手指在半空中抓了抓,“你是兔兔吗?你……你舔我!”

    陆绥唇角翘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捏了捏梁靖暄的脸蛋,“我是你老公!”

    梁靖暄打掉他的手,“坏老公!!!”

    陆绥气笑了,

    “我哪儿坏了?从你给我当老婆的那天起,除了你惹我,我打过你,骂过你吗?你从里到外的衣服是我给你穿的,洗的,有时候看电视懒得饭也不吃,也是我喂你,除了觉是你自己睡的,还有什么是你自己做的?”

    梁靖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说的不是这些!刚才那个女孩子看你!我说的是这个……除了她,你还有没有别的了?在我之前的……”

    陆绥撂了筷子很想爆粗口,但周围都是人,“从小到大一个也没有!在B队有过两个是我班长介绍的,但我没去,那就不算……那你呢?在我之前你有没有!?”

    梁靖暄一脸的骄傲,“有啊,喜欢我的人可多了!”

    【第94章

    洗澡哥】

    陆绥长睫微垂,漆黑的眼底晦涩而幽深,声音透着阴寒,“谁?”

    梁靖暄掰着手指数,“外婆养的小鸡,小鸭,小羊……还有秦姨家的大青,大青是一条狗!它们都很喜欢我!”

    陆绥,“……”

    他以为他会说李鱼或者是二虎,搞了半天他俩还不如那些小鸡,小鸭,压下嘴角,“快吃,吃完我给你买辣条津威!”

    梁靖暄握紧筷子,“好~”

    吃完回去,刚到大门口就看到了于泽暎的车,梁靖暄抱着津威辣条下车,“暎哥,我抱了好多东西,不能抱你了!但我可以分给你吃!”

    于泽暎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算了,你还是别抱我了,你上次抱我,你老公差点把我打死了!”

    “都差点把你打死了也不见你长记性!把手拿开!”陆绥的声音像淬了寒冰。一把揽过梁靖暄,禁锢在怀里。

    于泽暎想给他一拳,“你怎么像个疯……那啥似的,路边的狗他多看了一眼,你都要吃醋,我真的是服了……我就把他当弟弟,我又不是像臭小鱼那样觊觎他!”

    陆绥冷冷一笑,“你要敢像他那样早被我打残了!”

    于泽暎舌尖抵着腮帮子,气笑了,“洗澡哥!有时间在这儿跟我捏酸吃醋,还不如赶紧想办法破处!你现在又多了个外号,老处男!”

    戳人短处,杀人诛心没有谁比于泽暎更会了,挑衅的问梁靖暄,“暄宝,你老公昨天洗了几次澡?”

    梁靖暄如实的说,“三次!”

    陆绥,“……”

    于泽暎捂着嘴故作惊讶,“呀~比之前洗的少了嘞,以前一天至少要洗五六次吧!”

    梁靖暄摇头晃脑,“没有就洗三次,四次……”

    于泽暎嚣张的大笑,“洗澡哥……哈哈哈哈………洗澡哥~”

    陆绥心如死灰,“你不能别什么都往外说!”

    梁靖暄很为难的小声说,“二叔说了不能撒谎,撒谎不是好宝宝~”

    陆绥眸子微眯,泛着冷意,“那你这么说就是揭了我的短,让我很没面子,你就不是好老婆!”

    梁靖暄还没来得及反驳,于泽暎搭腔,“洗澡哥,你有点欲加之罪了,你自己的问题怎么还怪别人呢?就你洗澡这件事儿,明明可以不用洗的……”

    “你闭嘴!”陆绥捂住梁靖暄的耳朵,“走,咱们进去别理他!”

    于泽暎笑的很贱,“行行行,我闭嘴~洗澡哥~”

    陆绥,“……”

    “你信不信我拿针把你嘴缝上?”

    于泽暎扶着沙发吊儿郎当的坐下去,“好,不说了~洗澡哥给我倒杯水!”

    陆绥咬牙切齿的给他倒了,“见着你哥了吗?”

    于泽暎接过水杯,没喝,苦涩的嗤笑一声,

    “没有,死活不愿意见我,就只剩两个星期了,我也看出来他是真的不打算见我了……他是怕连累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人人都想踩我们一脚往上爬……”

    以前从镇里到县再到市,阿谀奉承于家能从市里排到村里,哪怕是给他们当条狗也愿意,现在于家成了过街老鼠,那些狗反过来拼命的咬他们。

    陆绥拆了津威插上吸管递给梁靖暄,“你今天去没被刁难吧?”

    于泽暎眼神变得冰冷阴狠,紧紧攥住杯子,“没有,我是丧家之犬,可是要敢来惹我,至少得断条胳膊!我就是担心我哥,我在外面都这样,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怎么样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有拜托过赵敏对他多加关照,应该不会有事的。”

    陆绥知道他开不了这个口,擅作主张的替他开了。

    于泽暎瞳孔一颤,胸膛里的心脏跟被手扇了一掌似的,现在的于家光是说出口都嫌晦气,更别说帮忙了,也就只有陆绥还愿意帮他,“阿绥,谢谢……”

    陆绥拆了一包辣条,递给梁靖暄,“你别这么恶心,我不太适应……”

    梁靖暄咬了一大口辣条,点点头,“我也不太适应……”

    于泽暎,“……”

    “你们俩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陆绥装作没听见,又拆了一瓶津威插上吸管递给梁靖暄,“他不愿意见你,你就给他送东西,见物如见面……”

    “我送了,也不知道他收到没,他跟我一样是个大烟鬼,烟送进去可能被没收了……”判决已下,上诉也被驳回,法不容情,于泽暎挣扎过后,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接受现实。

    这可能是报应吧,以前他外公,他舅舅,把法律视为狗屁,而现在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也是法律,可是这个报应里最无辜的是他哥……

    陆绥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可又不想看到他自怨自艾,“你大嫂也进去了,那孩子怎么办?我记得都还没六个月吧……”

    于泽暎嘴角扯出一抹笑,“五个月,我大嫂在进去之前把她送到她娘家了,也就是她外婆家,长了不少,我抱她都重了……她长得一点也不像我哥。”

    不像他也好……

    “那挺好的……”

    “对!挺好的……”

    电话突兀的响起来,于泽暎掏出来接通,“小暎,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张婶给了我两条鳜鱼,你路过砖厂把小绥和暄宝叫回来,我做鳜鱼汤!”是宋惠子。

    “二婶!”梁靖暄扔了辣条抢走电话,“二婶,暎哥,在砖厂,老公也在,我也在,我们都在!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宋惠子笑着说,“我也想你!今晚跟小绥早点回来。我挖了好多野葱,给你做野葱炒腊肉!”

    “好~”电话挂断,梁靖暄把手机递给于泽暎,“暎哥,二婶叫你去吃鳜鱼!”

    “我不聋我听得见,还有你……”于泽暎看着手机上脏兮兮的辣条油,有些沁入了按键缝隙,辣条味道还很重,他不想要手机了。

    陆绥习以为常,“擦擦就行,实在不行我给你洗。”

    于泽暎暴起,“擦擦……洗?!!你当是兔子啊!”

    地上的三只小兔子被他吓得一蹦一跳的,梁靖暄舔了舔嘴,把手机扔在茶几上,“暎哥!让我老公给你买,他现在赚大钱了!”

    陆绥侧过身子,“你在说什么?”

    于泽暎抱起手臂翘起二郎腿,“就这么说定了,给我买新的!”

    “爱要不要,新的没有!”陆绥抽了几张纸把手机上的油擦干净,扔给他。

    于泽暎拿起来一闻,“这味道真他妈上头啊!”

    傍晚,天空呈血红色,光线影影绰绰的穿过树枝,照在尘土飞扬的大道上,似一团鬼魅。

    陆绥还没停车就看到刘梅和一个男人提着篮子,站在张婶家门口,张婶像是看到了瘟神,拉着个脸,一直把两人往外撵。

    车开进小院,陆绥抱着梁靖暄下车,刘梅隔着栅栏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陆绥,要不是那个傻子,现在陆绥抱着的人就是她……

    张婶撵走两人,立马去找宋惠子,梁靖暄抱着小兔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陆绥在厨房洗菜,于泽暎在灶前看火,时不时的添根柴。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家人!还好意思办酒席,我没收她的喜糖,也不打算去帮忙,以前狗仗人势,天天在村里横行霸道,特别是那刘丽!现在好了,于家人都死光了,他们没主人了!”

    宋惠子拿菜刀的手僵住了,“啊?”

    于泽暎举起一根柴,“张婶,我还活着呢……”

    张婶猛的想起来把他忘了,“哎呀!你又不算!你小孩子别插嘴……”

    “讲的是哪里人家?”宋惠子把切好的菜全拢到青花瓷的大碗里。

    “隔壁镇的,修手机的在镇上开了个修手机的小店。婚期是六月,人看着老实,也不知道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那刘梅心高气傲,压根就没看上,两个人走大路上,刘梅都不让他拉的。”

    于泽暎勾唇,表情很恶劣吹起了口哨,陆绥知道他没憋好屁,就不搭理他。

    于泽暎也知道他不吭声,故意接张婶的话,“她当然看不上了,他看上我们阿绥啦~”

    “你他……”陆绥碍于两位长辈都在,就不好骂他。

    张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我们小绥瞎了,瘫了,残了都轮不到她!我原本以为她上了个大学,跟刘家人不一样,没想到,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是差不多的货色……”

    受到重伤的陆绥,幽怨的看着她,“张婶……我……”

    张婶打断他,“小孩子别插嘴!我跟你二婶说话呢,你们做你们的事儿……”

    陆绥敢怒不敢言,“哦……”

    梁靖暄饿了,抱着小兔子跑进来,“二婶好了吗?我饿了!”

    宋惠子夹了一大碗的红烧肉给他,“先吃着垫垫,鳜鱼还要等一会儿。你二叔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让他去买引猪崽的药买到现在也没回来。”

    “怎么还要买药啊?”张婶问,一般猪贩子赶公猪来一趟,就成事儿了。

    宋惠子解开围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年都赶了两趟公猪了,老母猪就是没有,那猪贩子说买点引猪崽的药给老母猪吃,我就让陆军去买,买到现在还没回来……”

    “肯定是买了的,只不过买到了麻将室去了!”

    梁靖暄夹了一块红烧肉喂给陆绥,“老公吃!”陆绥没吃,侧身用高大的身躯把他挡住,弓着身抵着他柔软的唇瓣,边啄边说:“你吃,你吃完了我吃你!”

    【第95章

    布局】

    嘈杂的麻将室里,陆军叼着跟狗尾巴草,红光满面,他今天手气好极了,连赢了三把,再差一把就能买包烟了,就不用掉狗尾巴草过嘴瘾了,还能给梁靖暄买小矮人的泡泡糖!

    坐他对面的赖三可就没他那么好的运气了,从早上输到现在,目光虚虚落在麻将桌上,面色颓废,显得有几分落寞和空洞。

    “赖三到你了!”陆军踹了他一脚,“你今天怎么回事儿?”

    赖三有气无力的抽了一张麻将扔出去,“五条……叔,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陆军麻溜的出牌,“是为情所困,对吧?”

    赖三浑浊的眼底逐渐清明,“你怎么知道?”

    旁边的穆大民打出一张牌,“很难猜吗?谁不知道你天天跟在刘梅屁股后面……”

    陆军把所有的牌从头到尾摸了一遍,像哄小孩儿似的亲了一嘴,“对头!人家现在都定亲了,你就别想了……”

    赖三崩溃了,“可我还是不甘心,那男的有什么好的?跟个竹竿似的,刘梅看上他哪儿了?我浑身都是腱子肉……”

    其实村里人都知道刘梅看不上他主要是因为他没钱,穷光蛋一个,长得再好,有个鸟用,穆大民也不好再戳他心窝子,

    “那谁叫你追的时候不卯着劲,你说你要是把生米煮成熟饭了,还有那男的什么事儿?现在晚了,你就别想了!”

    赖三摸着麻将的手僵住了,“生米煮成熟饭……”

    “二叔!”陆军侧过身去,是梁靖暄和陆绥来了。

    “我马上就好,打完这一把就回去!”

    梁靖暄一路小跑到他身后,勒住他脖子,“你每次都说一把,结果每次都打三把,二婶还在家等我们吃饭呢~”

    陆军一边哄人一边出牌,“这次真的就一把!赢了我给你买小矮人的泡泡糖!”

    陆绥站在他旁边,高大的暗影挡了麻将桌的一半,眸色幽深地像两口暗潭,陆军大气都不敢出,“真的就一把!”

    穆大民幸灾乐祸,“军子啊军子,你也有这么一天!”

    陆军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去去去!赶紧出牌!”

    穆大民笑骂,“你这个老瘪三,六万!”

    “六万……等等等等……”陆军把牌一推,“我清一色!翻三倍,给钱给钱!!!”麻将室里的人听到清一色都来凑热闹,陆绥俯身看了一眼,漆黑的眸子里没什么波澜,揽住梁靖暄护在怀里。

    穆大民仔仔细细检查了两遍,“还真是清一色……走狗屎运了你今天……”

    陆军拿到钱数了三遍,“你就羡慕嫉妒恨吧!我走了,明天再打!”留下了买烟钱,剩下的全给了梁靖暄,“拿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好~”梁靖暄拽着陆绥去隔壁的小卖部。

    手气不好,穆大民也打算回家了,瞥到陆军刚才坐过的地方,扯着嗓子往外喊,“军子!你落东西了!”

    陆军掉头回去,“哦,对!引猪崽的药!”

    穆大民拿起来递给他,“引猪崽……你家老母猪,还需要这个?”

    “那猪贩子引来的公猪都是丑不拉几的,我家老母猪看不上!”

    陆军提起袋子破了一个大口子,“妈的,这些无良奸商卖我这么贵,袋子这么垃圾!我走了,不跟你聊了!”

    穆大民调侃,“你这一包兑水下去,就由不得它了!看不上,也只能挨着墙遭弄!”

    “哎,你这人!说啥呢,也不嫌臊!”陆军背着手去了隔壁的小卖部。

    赖三坐在位置上,暗沉沉的眸子划过一道诡谲的光。

    梁靖暄买了两大兜子小矮人泡泡糖,蹲在地上撕泡泡糖的贴纸,打湿水贴在手背上,用力拍两下,揭开薄膜,小矮人印在了手背上。

    “老公,你要吗?”

    陆绥眸色幽暗地盯着白嫩的手,一把抓在掌心里,用大拇指搓了两下,梁靖暄猛的抽回手,“不要!不许搓掉……坏老公!坏老公……”

    陆绥勾起唇,表情很恶劣,“到时候弄不掉,你别哭着来找我!”

    贴纸也就能维持一天左右,第二天就开始发黑,洗也洗不掉,用力搓还很疼,梁靖暄每次都要搓掉一层皮,但好了伤疤又忘了疼。

    梁靖暄抓着他的大腿站起来,“不会的……我不哭~我是好老……”

    还没说完嘴唇就被狠狠吃住,整个人都被陆绥的手臂搂着动弹不得,他吃痛发出呼声,却引来男人更加凶猛的啃咬。

    有人从小卖部出来了,陆绥才大发慈悲的将他放开,“以后再惹我……”

    “我知道……”梁靖暄搂住他胳膊,小声的嘀咕,“不就是要做生宝宝的那种事嘛~我都说了我怕~”

    陆绥往他腰上掐,“说的我好像强迫了你似的!”

    梁靖暄一头埋进他滚烫的胸膛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他的胸肌,“我又没说不让你强迫……”

    陆绥,“……”

    “那昨晚我脱你裤子你跑什么?”

    梁靖暄抬起懵懂的小鹿眼,“有吗?我不记得了……”

    陆绥咬着后槽牙低低的笑,“不记得……好一个不记得!”

    梁靖暄瑟缩着往后退,“我去看二叔买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一溜烟的跑进了小卖部。

    陆绥眸子微眯,泛着寒意,“骚死了!”

    陆军买完烟才想起来好像还忘记买白糖了,“再给我来两斤白糖!”白糖称好,用报纸包好,陆军看着手里引猪崽的药,多跟老板要了两张报纸包起来,一个揣左边的兜,一个揣右边的兜。

    “走了,暄宝,回家了!”

    “好!”

    梁靖暄小跑到陆绥后背垫起脚,伸手去勾他脖子,“老公,我要背!”

    陆绥唇角抿直,阴鸷的眉眼之间满是浓重的欲色,用胳膊肘撞开他,“自己走!”

    “不要~”梁靖暄小跑着追上去,“老公,我要背~”

    陆绥冷着一张冰块脸,当做没听到,梁靖暄委屈巴巴的拽住他胳膊,“老公~”陆绥甩开他的手,他又绕到另一边,

    “老公~”

    陆军点燃烟叼在嘴里走的很慢,回去了宋惠子老盯着他,一阵狂风刮来,梁靖暄捂着口鼻,“二叔,你又抽烟!”

    陆军以前怕宋惠子,现在又多了一个怕梁靖暄告状,“就抽一根!”

    梁靖暄“哼”了一声,“你每次都这么说~是吧,老公?”

    陆绥淡淡的瞥了一眼,很生硬的说

    ,“

    少抽点……”

    换做在以前他早挤兑他了,今天这样,陆军不太习惯,觉得浑身痒,“知道了……”

    天上繁星点点,地上蛙声一片,陆军又把于泽暎灌醉了,他上回去脸摔破了,宋惠子这次就没让他回去,收拾了干净的床铺,让他凑合一晚。

    陆绥打了盆热水给他擦脸,于泽暎血红的眼眸里含着一层水雾,“阿绥……我想我哥了……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装呢?装就装吧,临死之前都不愿意再见我一面!”

    陆绥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于泽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好评价,可他心里是对他有恨的,把梁靖暄送给赵崇明的人里,他是其中之一。

    他不是圣人,梁靖暄被当成玩物绑走的那一刻他谁都不信,包括于泽暎……

    可于泽暎是无辜的,况且他还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他的煎熬不比他少,兄弟阋墙?他做不到,芥蒂也就慢慢的消除了。

    “要不……明天以我的名义去探视他,把他骗出来!”

    于泽暎撑着床坐起来,满脸泪痕,握紧右手,竭力压制住手指的痉挛,声音带着哭腔,“能行吗?”

    “能行的,你睡吧,明天天亮我陪你去监狱。别哭了……”陆绥以前最怕他哭,现在又多了个梁靖暄。

    于泽暎用热毛巾擦了一把脸,傲娇的说,“我没有!是汗……”

    陆绥也懒得拆穿他,抢走他手上的热毛巾,扔进水盆里,端着就走,走到门口撂下一句,“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于泽暎嘲讽的反击,“是你吧!洗澡哥~”

    陆绥太阳穴突突的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想把盆盖他脑袋上,想到宋惠子还在家里,咬着牙忍了,“你明天给我等着!”

    回到房间,梁靖暄光着屁股在床上跟小兔子玩,白皙细腻肌肤透着热水熏出来的粉红,陆绥眸色黑沉,暴躁的拿起床尾的小兔子睡裤,“你怎么又把睡裤脱了!”

    梁靖暄不想穿着睡裤睡,抱着小兔子滚到床里,“热!刚洗完澡,热,我不想穿~”

    陆绥平复暴起的情绪,坐在床畔,放轻嗓音,“穿上睡觉,我明天带你去市里,给你买一车的津威!还有辣条!”

    梁靖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穿!”陆绥拽着他的腿往床边一拉,麻利的给他穿上,梁靖暄留着哈喇子,戳他硬邦邦的肱二头肌,“老公~你是好老公~”

    陆绥眸色昏暗,“你是不是想吃鸡腿了?”

    梁靖暄舔了舔嘴唇,重重的点头,“对!”

    “做梦吧!”陆绥禁锢着他的腰倒在了床上,腾出一只手提起乱蹦的小兔子扔下床去,扯起大红色的鸳鸯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觉!”

    梁靖暄拉下被子,“我想吃~”

    陆绥阖上眼冷漠的说,“没有!”

    梁靖暄没在吭声了,隆起的被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陆绥眉头一皱,胳膊上湿漉漉的,掀开眼皮,梁靖暄正抱着他的胳膊啃……

    梁靖暄松开他的胳膊,戳着手掌心,“老公,我饿了~”

    陆绥,“……”

    一进监狱,周围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纱。冰冷的长椅上,于泽暎坐立不安,“你说我哥……他会不会不愿见你?我担心他猜到是我……”

    陆绥眼神犀利,“我看你是太紧张了吧!”

    于泽暎这次没再反驳,承认了,“有一点……”

    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于泽辉靠着墙壁,透过狭窄的窗口看外面长廊上惨白的灯光,狭长的眸子里有些混沌的雾气。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生锈的大铁门前停了下来,“于泽辉,有人探视!”

    于泽辉的眼眸猝然阴沉下来,满脸的警惕,“谁?”

    狱警打开铁门,“陆绥!”

    于泽辉低下头,喉中溢出沙哑的低笑,“傻逼……”

    扯了扯身上的铁链,站起身来,坐久了两条腿很麻,这条昏暗的长廊他走了无数次。

    脚上的铁链,让他的每一步都受到了限制,他却习以为常,因为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手上,脚上都带上了无形的镣铐和铁链。

    长廊尽头的光很暗,几乎看不清他的轮廓,站在门口,消瘦的手抓着门把手,内心前所未有的忐忑,闭上眼用力推开,刺眼的光破入。

    “哥!”于泽暎激动的站起来,抓着铁窗,泪眼朦胧,“哥!!!”

    于泽辉狠心的背过身,声音颤抖的说,“我不想见他,我要回去!”

    于泽暎抓着铁窗崩溃的大哭,“哥!你别走,你不说话也行,你让我看看你,哥……你就让我看看你吧……我求你了……”

    于泽辉胸口像是有一把尖锐的刀子,在他心上狠狠划下一刀又一刀,他仰起头,双眼浑浊不堪,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傻逼,有什么好看的?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于泽暎疯狂的拍打着把他们隔开的玻璃铁窗,“哥……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小时候不理我,是为了我好……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你让我看看你吧……”

    于泽辉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见他,可现在他不能见,他们见的每一次面,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有心之人恶意曲解。

    想让他们死的人太多了,他可以死,于泽暎不可以!

    “你走吧!别来了,也不用你给我收尸,会有人帮我收的……”于泽辉拉开铁门,决绝的走进了阴暗潮湿的长廊里。

    于泽暎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铁窗,窗玻璃裂了一个缺口,割破手掌,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滚,他感受不到痛,只有绝望,

    “哥!!!你不要走,你再等等我,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哥!哥,你不要走,你再让我看看你!哥!!!”

    ———

    (我身体有点扛不住了,以后每天只能更4000字了。)

    【第96章

    前程往事浮出水面】

    三月的风,揉揉拂面,于泽暎只觉得阴冷,一出监狱就看到了牵着艾勒薇斯的知砚,手指痉挛似的发抖,脖子上的青色血管都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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