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抱了好一会,他才渐渐平复。被他抱进洗手间里,我才发现,洗手台上除了我的牙刷,还多了一一堆奇怪的东西——一根红木制的细杆,杆上雕有考究的花纹,末梢扎有一簇毛,像是马毛,旁边放这个小罐子,盛着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
我正奇怪,便见吞赦那林拿起那细杆,蘸了罐子里的粉末,放进嘴里,这才意识到——这是他的牙刷和.....洁牙粉啊!000812拯鲤74伍31依⑥嘢馒笙張3701君⑺739②742〇一73更薪73肆o⑻*
见我眼神奇异,他微蹙眉心:“怎么了?你以为你的夫郎平日不洁牙吗?我与你作息和习惯都不同,却也并非不喜净者。”
“哦......”怪不得他身上总是香香的,虽然食血,嘴里也从无异味。
我犹豫了一下,打开镜柜,取了根备用牙刷,递给他。
“用,这个吧,比较方便,还有牙膏,你随便用不用。”
他没接牙刷,倒是一把捉住了我的手,将我抱到洗手台上,低头要吻上来,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唇:“吞赦那林,我,我还没刷牙。”
洗漱完,我便想解手,他却不肯出去,搂着我的腰让我尿。
我想起在噶厦镇上那一夜的情形,便知他是在回味,想重演一遍,我又哪肯就范,推推搡搡间,仍是拗不过他的力气,又被抱着把了尿,然后按在洗手台上又亲又摸,直将我欺负得险些哭出来才罢手。0601群證梩玖忢伍一六⒐四之后被他抱到餐厅里,瞧见餐桌上摆的一叠东西,我愣了。
那是一叠红色的点心,是颇为精致的花瓣状,看起来就像荼蘼做的糕点,还是古代的那种宫廷糕点。——这是他给我备的早餐吗?
愣神间,他已抱着我在餐桌边的椅子落座。
“尝尝。”
一块花糕被递到唇边。我人坐在他腿上,自然不敢造次,乖乖咬了一口。他仍然沉默地看着我吃,我不由想起之前在山里几次吃早餐的时候,还傻不愣登的想跟他分享食物,只觉自己蠢得可以。
那哪是不合他口味啊,我吃的东西根本不在他的食谱上。
“好吃吗?”
我点了点头。糕点触舌即化,满口生香,透着荼蘼花特有的清香。
·
可是我家哪来的原料?他又不知道怎么买外卖。我想起他显露原型时会生出树藤绽开荼蘼,这该不会就是他从自己身上取材做的吧?
四舍五入,岂不是等于我在吃他吗?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呛到,一阵咳嗽。
“我去喝点水。”
从他怀里起身,我够到餐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喝下去。
“这糕点,不合你的口味。”他看着我,忽然道。
“其实,还行。”
咽了口水,我竟还有点回味,想再吃一个,可又害怕他给我吃的这糕点与明洛给我下的尸油类似,吃了会有什么问题。见我犹豫,他挠了挠我的下巴:“前几日,你吃了明洛的尸油,却未被他所惑,只因你吃过我的血,他的尸毒被我压制。但要清除干净,还需多吃点我的血,可你嫌难以下咽,我便做成了糕点,好吃,就多吃点,乖。”
“......”果然是他的血啊!
一口糕点梗在喉头,他凑近我耳畔:“不愿吃血,也可以,另一种,也有同样的效用。”
“......”我脑子一嗡,哪敢再说什么,埋头狂吃。
将碟子里的糕点一扫而空,我喝了一大口水:“吃,吃完了。”
“好乖。”他抹了抹我的嘴唇,红瞳渐暗。
我抿了抿唇,想起身去收拾碗筷,突然被他打横抱到桌上,褪去了裤子。
我抓住裤腰,惊慌道:“你做什么?”
“检查,你伤处如何了。”
“没好!”我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其实已经不疼了,可若是真好了还了得?他这般急着检查,想是昨夜忍到现在,已经忍不住了想要我。
腿被折到腰上,他瞧了片刻,眼神分外幽深,却也未说什么,给我把裤子又穿上了。
兴许是还没好,我抖抖索索,惊魂未定地下了桌子,听见手机铃声又响起来,我这才想起刚才有个电话没接,回卧室拿了手机,是程绾打来的。
一接电话,她连珠炮弹似的:“怎么回事啊,Abmer,你跟你那新缪斯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不声不响的就在国际艺术展上闹个大新闻出来,都炸上热搜了你知不知道?”
我头痛欲裂,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直接挂了通话,又一条信息跳了出来:“你结婚我没意见,只要这事不影响你画画。”
我心头一颤,抬眸便见吞赦那林走了进来。
怎么可能不影响?我不愿和自己的缪斯跨过的底线,都突破了,而且我还是被迫的。上次在明洛面前误画出他来,我一定是中了邪,被并非出自本心。以后该怎么办?我上哪再去找一个新的缪斯?
“谁在和你说话?”
冰冷的手指一触到脸颊,我就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
吞赦那林拿起我的手机,看了一眼,显然看懂了上面的字,目光又落到我身上。我心烦意乱,扔下他进了画室,把门锁死了,坐到画架前,抓起桌上的打火机和进口香烟,点了根烟,望着对面墙上我未曾舍得取下的明洛的全|裸画像边抽边发呆。
“砰”地一声,我吓得手一抖,烟都掉了,回眸看地上,那是断掉的门把手。
吞赦那林推门进来,往我的方向看来,目光上移,眼神蓦地一沉——显然,他看见明洛的画像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见他面色阴沉地朝我走来,心里升起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抄起了旁边桌子上的颜料铲对着他:“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别,别过来.....”
他盯着我的颜料铲,脸微微一偏。
”咔嚓“,铲子和铲柄应声分离。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侵染
他盯着我的颜料铲,脸微微一偏,”咔嚓“,铲子和铲柄应声分离。
我把铲柄朝他脸上一扔,拔腿就往门口冲,腰被他一把抄起,我被按回了画架前的椅子上。
吞赦那林抬头看向墙上那幅画,一声巨响,那幅画砸到地上,正面朝地,画框开裂,将我吓得浑身一抖。
“你不是一直想要画我?往后,你想何时画,都可以。”他语气柔和,可浓密的黑发与他的身影笼罩在我周身,若有若无的古寂檀香气息亦这过分迫近的距离而浓郁起来,像结成了一张无形无边的大网。
我把双腿蜷缩起来:“我这会儿,不,不想画。”
看着他,我就怕,别提画了,我怕我手都拿不住笔。
他僵了一下,拥紧了我:“是这会儿不想,还是以后都不想了?”
我摇头:“我这会儿不想画,以后,以后再说。”
“你不想画我,难道是还想画你的旧爱吗?他还脱光了衣服让你画过?你们除了画画,还干了别的没有?”他语气愈发危险。
“没,没有……”他的语气令我想起被他强暴的那一夜,我本能地推拒他的胸膛,“我就是,就是这会不想画,你放开我.....”
我越挣扎,他拥得越紧,我便越害怕,挣扎得越厉害,在他怀里胡乱扭打踢蹬了一阵,突然耳垂一疼,被他犬齿叼住,乱扭的腰身被他冰冷的大手按牢,顺着我的腰侧,探进了我的睡衣里。
“滚开!”我顿时炸了,一脚踹到他小腹上,从椅子上跌坐在地,丝绸睡衣敞开,露出了我胸膛上艳丽如火的嫁身。
我往后退缩,他却向我逼近,将我一直逼到墙角,我惊恐至极,抓起画材朝他乱砸,却被他攥着手腕拎得站起来,抵在墙上强吻。
我躲避着,挣扎着,可无济于事,睡衣被他轻而易举地撕碎,睡裤也被扯得稀烂,双脚被树藤缠缚在他腰上。被他吻到窒息无力挣扎了,他才放过我的唇,沿着脖颈向下进犯,吻过耳根,锁骨,咬了好几口,才落到胸口的嫁身上,重重啄食我的乳首。
”吞赦那林.....求你不要.....”我捶打着他,嘶喊着向他求饶,这里是我追求艺术信仰的净土,我供奉艺术激情的神龛,他曾经是我誓要追逐到手的缪斯,和他第一次进入这里,却不是因为作画,而是被迫和他交欢,这会令我对艺术的追求沦为一场笑话。
他把我放倒在地板上,盯着我:“为何画不出来?你不喜欢我了吗?还是,从始至终,你就没有真的喜欢过?所以,在看到我真身时,可以毫不犹豫离我而去?所以,可以骗我骗的,眼也不眨?”
我摇摇头,耳鸣又嗡嗡来袭,说不出话来,也想不出如何辩解。
“你只是看中我的皮相,想要画我,是不是?先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不过是为了诱我心甘情愿的做你的缪斯,是不是?”
我心头一震,愣愣看着他,见他眼神愈灼愈暗,宛如燃起鬼火的坟,双手把我的双腿一把拉开,折到腰上,够成一个不堪的姿势。
“不要!吞赦那林!求你不要在这里.....”
我大叫起来,他低头自我胸口吻至小腹,一口含住了我的下体。
“唔!”命根被他舌齿卷紧,我腰身一软,双手发抖,扒着他的肩头,想推却没有力气,被他放倒在地板上,撞翻了几个颜料罐。
浓稠的颜料倾倒出来,五颜六色染了我一身,我羞耻难当,用手背掩了双眼,咬着唇哽咽,身子却无法抑制地热了起来。
颤抖着释放出来时,我听见了自己喉头溢出的细碎呻吟,只好死死咬住了手,可兴许是我情动的声音极大的刺激了吞赦那林,腰臀被他突然抬高。我惊恐地一缩,不想被他在我的画室里侵犯到底,却感到臀间一凉,被冰冷的软物猝然探入。
“啊!”
我浑身一个激颤,垂眸望去,果然见他俯首于我臀间,漆黑濡湿的发丝黏在那张冷艳的面庞上,血红的眼瞳正盯着我的脸,宛如啃食猎物尸骨的兀鹫——若我当初看见了这样一双眼,又怎会误以为他是清冷禁欲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祇,又怎会落到这种境地?
他分明是个魔鬼,要将我拖入深渊里......
我捂住脸,咬着唇,脑子像打翻的颜料桶,羞耻、恐惧、还有什么无法名状的情绪都混杂成了一片,最后全被浓墨重彩涌出来的快意所覆盖、吞没。
我腰身高高拗起,夹住了他的脖子,绷紧了脚趾。
就这样,被他用舌头逼着,在自己的画室里攀上了高潮。
泄身后,我瘫软在地上,还未回过神,就被他抱起来,坐到画架前的椅子上。我靠在他怀里,尾椎末梢被硬物抵住,才惊醒过来。
“不,不要!”
我抬起臀想逃,被他抱得与他面对面,一把按在他怀里,下一瞬,冰冷的刑具长驱直入,几乎将我的小腹瞬间贯穿。
我仰起脖子,浑身发抖,不敢相信也不敢承认此刻在我的画室里发生的一切,可身体已一下接着一下,被他扣着腰身,顶得上下耸动起来。我咬紧下唇,抑不住地哽咽出声,吞赦那林却似乎还要逼我将这噩梦般的时刻记清楚一般,一边深入浅出地进出我的身体,一边竟握着我的手,拿起旁边桌上的画笔,叼着我的耳垂,半哄半逼:“染染,画我。”
我以为画逼我正视欲望的明洛便已挑战了我的极限,现在才知道有人能做得更过分,我哭着拒绝,便被他一阵深急顶撞折腾得泣不成声。本就被他刺激泄了一回,身体极度敏感,没一会,我就濒临了高潮,一个劲的打摆子,他却深埋在我体内,不动了。
说不出求他快点给我的话,我咬着牙,不住抽泣,实在坚持不住,便只好顺从他,在白纸上落下第一笔。
他重重一送,将我顶得哭叫出声,又尽根抽出,逼得我因空虚而收缩起来,才再次进入。
每落下一笔,他便给我一次,都精准地刺中我体内那一点,我一面哭,一面画,可只勾了他面容的大致轮廓,便因高潮猝然到来而握不住笔,汗液沁在笔尖上划过画布,留下一道蜿蜒的湿渍。
像是泪痕。
他终于如了意,握紧我的手,在画布上一笔一划,写下我与他的名,便在收笔的一瞬,几个大力冲刺,激注在了我体内。
被他从画室里抱出去时,我已经成了一滩泥,迷迷糊糊地任由他清洗身子,人还泡在浴缸里,被他抱在怀里,就昏睡了过去。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心医
“往后要注意点,年轻人也不能这么折腾,之后一周严禁房事啊。”
“我还需,注意什么?”
“没了,就是得补补,嗨,现在的年轻人哪,真不注意.....”
隐约听见熟悉的手机铃声,我睁开眼,四周白茫茫一片,似乎是医院的病房。抬头一看,头顶挂着两个刚刚空了的吊瓶,我一愣,立时反应过来。是吞赦那林把我折腾得太狠,我又生病了。
听见推门的动静,我连忙闭紧了眼装睡。
关门声后,屋子里悄无声息,我不知他走近了没有,屏着呼吸,全身都紧绷起来。耳颊冷不丁落下冰凉的触感,我吓得一个哆嗦。
“醒了?”耳畔传来沙哑又沉冷的声音。
装睡铁定是装不下去了,我把眼皮打开了一条缝,被他抱坐起来,扯开了被子。我立时浑身一抖,缩成一团:“你要干嘛?”
“为你上药。”他坐到床上,环住我的腰,“乖,把裤子脱了。”
“我自己来。”想起这段时日里他对我干的,我便羞愤得牙痒。
“敢反嘴,倒是不怕我了?”
我一愣,裤子已被他扒了下来。浑身一紧,我双手攥住了床单,想叫,被他另一手捂住了嘴,只好咬住他的手指,牙却被硌得生疼。上完药,我已是汗流浃背。
他跟把小孩尿尿似的给我穿上裤子,抹了抹我潮湿的眼角,将我搂到怀里,用外套裹住了。静了一会,他才开口:“新婚燕尔,就和你分开,是我太急了,忘了你体弱,往后,会克制些。”
我伏在他胸膛上,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动。
克制你妈,这话你之前就说过,你克制了吗?
耳朵被咬了咬,尖牙掠过我的耳垂:“你不理我?”
我一缩头:“不怪你...是....我的错。”
一开始就不应该瞎撩你,是我大错特错。
“你错哪了?”
我抿了抿唇,不敢乱说话,却终究忍不住,恨恨道:“色迷心窍,自作自受,都他妈怪我,连是不是人都分不清楚,真是鬼迷日眼。”
静了一瞬。紧贴我的胸膛里传来丝丝气音,微微震动,他在笑。
我抬眸怯怯看他,不禁一怔,他唇角微绽,蒙眼黑布下面容如冰川融雪,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二次见他这么笑,上一次,还是在那小镇雪夜上。心间潮动,我呆住了——我竟然,又想画他了。
即便知道了他并非人类,是嗜血食人的邪神,即便被他强行突破了底线,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我竟还能对他生出这样的冲动。
真是荒唐。
想起昨夜画室里,我便恨得牙痒,羞耻欲死。
若是换了别人,我定与他搏命,可吞赦那林,我偏偏拿他没办法。
“Burning
papers
into
ashes.....”
熟悉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替我解了围。我一把抓过手机,来电的是艾琳。我按下接听,立刻听见了她焦急的声音。靥曼珄長苺馹暁説輑⑼壹00久10203⑤靈綆新
“少爷,你没事吧,怎么整整两天都不接电话?楼下的保镖也不让我上去,问他们也什么都不说,可把我担心死了,你生病了吗?”
“嗯”,我应了声,“我没事。”正要挂电话,我却突然想起了那个佛牌——那个装着明洛骨灰的佛牌,是艾琳给我戴上的。
“等等,艾琳,你给我的那个佛牌,到底是哪来的?”乞鹅輑捌五四3232貳32四o哽薪
“夫人给的,怎么了?”
我心一紧:“她亲手给你的,中间没经手过其他人?”
“这倒不是,是她寄过来的,寄到了你家楼下的驿站,当时你不在,我就替你取回来了,寄件人确实是夫人,我也打电话问过她,怎么了,她亲口嘱咐我一定要让你戴着,怎么了?”
“没什么。”
在快递驿站放过,明洛知道我的地址,也熟悉我的笔迹,那个佛牌很有可能是被明家的人调了包,我妈虽不是亲生母亲,但一直以来都很疼我,不可能是她要害我,也不可能是艾琳。
“不必害怕,有我在,你旧爱的家族,动不了你。”
贡着邪神防厉鬼是吗?
我这以后无论是艺术生涯还是人身自由都要给他锁死了吗?
我焦虑地一目十行看完了所有微信未读消息,回了程绾和爸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我的,有关于我新作和婚讯的评论与艾特不计其数,而且内容大多都是我被吞赦那林在YICCA上当众抱住的那张合影。
强忍住想拿手机猛砸吞赦那林脑门的冲动,抬眼看去,这罪魁祸首一脸平静地注视着我的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毫无负疚之意,眉梢还微微扬起,仿佛欣然于自己的杰作。
我忽然意识到,他其实可以直接找到我家,却偏偏选在画展上出现,就是故意为之,他知道我的七寸在哪,知道怎么样能一把掐牢。
好阴险.....
我之前怎会觉得他会因为久居山野而心思单纯的?
不能这么认命。
“我去方便一下。”我拿着手机站起身,见吞赦那林跟在身后,进了洗手间就把门锁上了,“我上个厕所,你不至于还要监视吧?”
快速翻到莫唯的微信,我点开了他的朋友圈。这看起来的确是莫唯的微信,但已经很久没更新了,试着用他的网名在,一个十几万粉的账号跃然搜索栏第一名。点开,最新一条是苏南地区大雪封山的新闻的转发,时间竟然就是在前天晚上七点。
IP地址是在江城。
这两天吞赦那林没用过手机,难道,莫唯还活着?
咬了咬唇上死皮,我发了条私信。
不抱什么希望,结果那边秒回:“秦染老师?”
“莫唯?是本人吗?”
“我一直在等你,要不是我道士朋友,我早没命了,你要是需要帮助,就到江岸步行街上面的城隍庙来,我和朋友都在这儿,回见。”
有一条信息跳出来,是程绾的,打开来,一张画。
“你看看,这是这两天青泽上传的新作,估计是被你在YICCA上刺激到了,突飞猛进啊,Abmer,你看看他最近的画。”
画面绘制的一片黑暗的大海,漂浮的人类尸骸与死亡的鱼群间,有一抹若隐若现的人影,银色的头发,全身笼罩着一层幽灵般的光晕,亦真亦幻,有种空灵的虚无缥缈之感。
画名为《人鱼之墓》。
我无法不承认这幅画无论是构图还是色彩都极好,只是画中的主体,不知为何,却让我想到.....明洛。
但怎么可能呢?青泽怎么会画出明洛来呢?诚然青泽是见过明洛的,还曾试图挖我墙角,但明洛对他不屑一顾,为此青泽还在江城艺术圈的艺术沙龙上发过一次酒疯。青泽根本就没有机会画明洛,而今,明洛已经死了。
“咚咚”,门被敲响了。
“染染?你不开门,我就进来了。”
我吓得立刻把手机塞进裤兜,开了锁。
“干什么,我肚子不舒服。”
冰冷大手握住我的手腕:“饿不饿,回家吃饭?”
我才不要回家!我摇摇头,此时才注意到他的穿着——上身还穿着我的黑天鹅绒浴袍,底下穿着我最长的阔腿裤,但也短了好一截,脚腕露在外面,好在这浴袍和裤子都是黑色,看起来像穿着一身和服,没有特别奇怪,但总归不像是个正常人会在冬天里穿的衣服,再加上他脸上的蒙眼布,效果就有些吊诡了。
想起男装奢侈品牌就集中在步行街,我心里一跳。
“前天不是说要买衣服吗?我带你去商场吧,你穿成这样太奇怪了。商场附近还有小吃街,晚上可以在那解决。”
吞赦那林不知道我真正的算盘,点点头:“好。”
下了楼,我刚上他那辆保时捷,一查地图,才发现这医院离步行街竟然就几百米的距离,如果坐车去,要堵上一小时。
而且步行的话,人一多,说不定我在路上就有逃走的机会。
”吞赦那林,这里很近,我们不坐车了,走过去。”
我这般打着小九九,可一下车,就被他牵住了手。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红尘烟火(元旦快乐!)
等走到步行街附近,我便突然后悔了——这步行街入口的广场上竟然正在搞漫展,晚上正是热闹,他又长得引人注目,偏偏还牵着我的手,虽然同性恋婚姻法已经通过一年多了,但像我俩这么大张旗鼓的也不多见,回头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才上过新闻,我低着头,想把被他牵着的手收回来,他却不肯松。
“吞赦那林,太扎眼了。”我小声道,环顾四周,生怕遇到能认出我俩的。正当我说这话时,就听见有议论声传来。
“哎,那是不是Abmer和他的缪斯啊?”
“是上热搜那个那个帅哥吧?卧槽,真人也太帅了吧,这么高,是模特还是运动员啊,不会是预备出道的艺人吧?”
“请问你是Abmer染吗?我很喜欢你的画,能签个名吗?”
“我靠,是Abmer染本人吗?他这个新缪斯比明洛还帅啊!”
“你去,帮我找他要个签名!”
动漫展上搞艺术的人很多,认识我的人自然也很多,很快议论声四起,形成了一片嗡嗡的声潮。
我加快了脚步,企图在聚拢过来的人潮间甩掉吞赦那林,可他却像察觉到我在想什么似的紧跟在后,手也抓得死紧。
“Abmer,hey!你怎么在这儿?”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一侧眸,便瞧见了那金发碧眼的大帅哥,Leo一脸又惊又喜,看见我身后,笑容却微微一僵。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双脚就一瞬离了地,又被吞赦那林打横抱了起来,四周顿时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尖叫。
——我捂住脸。我要疯了,被吞赦那林整疯了。
他真是我的报应我的劫,我欲哭无泪:“我求你了,您老人家别这样行吗?我是个画家,硬生生被你整成了网红!”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吞赦那林冷冷道,旁若无人地抱着我走了几百米,直到Leo被甩得不见了影,才把我放下地。
我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人是什么表情,只听见四下不时响起的快门声就知道,我们可能明天又要上新闻上热搜了。
好容易挤过人潮,他才放我下来,黑着脸:“下次不来人这么多的地方了。”
“怎,怎么了?”
“太多人,靠太近,我会忍不住。”
“......”被一堆食物包围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我干咽了一下:“你有几天没吃了啊?”
“这些时日为了寻你,一直饿着。”
那坐地铁对他而言确实挺折磨的。我干笑,被江边的风吹得一个哆嗦:“你是.....平时主要吃肉,还是吃血,还是都吃啊?”
他不答话,牵着我的手紧了紧,兴许是怕说实话会吓着我,望向夜色间五光十色、人潮涌动的步行街:“在哪,买衣服?”
“老天,好帅啊,刚才进去那个是明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