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老丁脱口而出：“你怎么不把客厅一起打扫打扫……”林柔没好气的说道：“我平时在医院吃饭，就只是偶尔在家里睡觉，我又不用客厅，打扫了干嘛。”
“呃……”
怎么回事，林柔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但是，她是不使用客厅，人家刘小莽显然还用着呢。
得，先查查林柔的不在场证明再说吧。
如果不在场证明有问题，他肯定会再深挖一次。
老丁也不含糊，立刻暗中吩咐人联系医院，调查了林柔昨天夜里的值班记录。
医院外科病房的护士表示，林柔昨天夜里一直在医院值班。
昨天晚上并没有突发情况，林柔就睡在值班室里没离开过。
他们医院是三个小时一打卡。
林柔分别在昨天晚上12点、3点，清晨的6点和下班时打了卡。
除了打卡，医院走廊的监控也能证明林柔夜里一直在医院值班。
刘小莽被杀害的时候，林柔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老丁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这才彻底排除了林柔的作案嫌疑。
把她这种反常的冷漠神情，归结为医生见惯生死间的淡然，和一丝丝的冷血？
案发现场初步调查了一圈之后，老丁掏出手机，拨打了江队的电话汇报案件的情况。
电话刚一接通，老丁刚把死因和作案手法说出来，江队心就已经沉到了谷底。
作案手法不能说有关系，简直一模一样。
老丁苦着脸说道：“江队，这小区老旧，统共没几个摄像头好用。”
“根据报案人交代，死者是个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混到现在仇家倒是一堆。”
“但是，具体身份报案人又说不清楚。”
……
老丁还在苦哈哈的汇报情况，却不知道电话对面的几人神情凝重到了极点。
两人电话里的内容，苏野当然听了个清楚。
看来丁副队发现的尸体，也是四个刀下亡魂中的一个。
一把刀，四条命。
这边俩人，副队那边又发现一人。
而剩下的一名死者，到现在也没被发现。
江队不像苏野一样有系统，对案件会有更多的把控和线索。
出了两起恶性杀人事件，他的头已经跟要炸开一样。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凶残的连环凶杀案，以及方局那张阴云密布的方脸。
根据作案时间，昨天凌晨1点，凶手先去了瑞泰花苑杀害了刘小莽。
而后，凶手又奔袭到天鸿小区，杀害了王德发和侯碧螺。
瑞泰花苑和天鸿小区的距离很近，哪怕是步行，半个小时也能达到。
先吩咐一声，让同事查查瑞泰花苑附近的道路监控，看看有没有雷霄的身影。
江队一甩手，把雷霄的个人资料给老丁发了过去。
他说道：“老丁，这是我这边现场发现出现的犯罪嫌疑人。”
“根据刚才你的汇报，两起凶案的作案手法高度一致，有理由怀疑是同一人所为。”
“根据天鸿小区死者家属辨认，两名死者和嫌疑人是高中同学关系。”
“刚才听你说，林柔跟刘小莽也是高中同学。”
“你把照片拿给林柔看看，她认不认识嫌疑人。”
“什么？连环杀人案？”丁副队忍不住轻呼出声。
他急忙挂断电话，打开了江队给他发来的雷霄的资料。
那是一张高中时期的学生照片。
雷霄穿着校服，手中捧着某个竞赛得奖的证书和奖杯拍下的照片。
奖杯是一座金色的钢琴造型，琴键自下而上铺展扭曲成一个音符。
照片中女孩笑容恬淡，皮肤白皙，五官长的酷似刘一菲，非常漂亮。
老丁甚至有一瞬间觉得，江队那边是不是搞错了。
这么恬静淡然的瘦小姑娘，怎么会犯下凶残的连环杀人案。
但是，这念头也就一闪而逝。
老丁还暗自感叹了几句，自己竟然以貌取人了，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可不行。
拿着手机里的照片，老丁重新来到了次卧的房间里。
高中这个时间段，从两个案发现场同时出现。
三名死者年龄相同，而且林柔跟刘小莽也是高中校友，他们会跟雷霄认识吗？
他把屏幕对准依旧面无表情的林柔，问道：“你认不认识照片里的人。”
问这话的时候，老丁的视线紧紧的盯着林柔。
未婚夫惨死眼都不眨的林柔，在看到眼前照片的时候，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了几分。
瞳孔地震了……
显然林柔是认识雷霄的。
老丁心想，这下丸辣，连环凶杀案真的没跑了。
老丁刚要追问下去，却听到林柔冰冷的问道：“警官，你问这个干什么？”
老丁说道：“这个女孩可能跟案件有关联，你认识吗？”
闻言，一直面无表情的林柔，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神色。
她说道：“认识。”
“她叫雷霄，我们曾是高中同学。”
这高中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嫌疑人竟然在毕业近10年的时候开启了杀戮模式。
对于林柔的沉默寡言，刚才老丁已经有了了解。
他继续问道：“这么说，刘小莽也认识她？”
林柔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嗯。”
老丁正准备问问，几人高中时期的恩怨纠葛。
却听不爱说话的林柔皱着眉头，眼神从笑容灿烂的照片上移开。
她一反常态，语带嫌弃的说了起来。
“警官，雷霄可不是什么正经女孩，我们读书的时候她的风评差的全校皆知。”
闻言，老丁来了精神，问道：“详细说来听听。”
林柔皱眉深吸一口气，似乎不愿意谈论雷霄的事，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在玷污自己的灵魂。
她眼神飘忽的看向窗外，缓缓开口讲述了起来。
而她作为雷霄的同学，知道的显然要比侯太太详细的多。
第325章
无辜的受害者，自甘堕落的双面女孩？
林柔说道：“雷霄从上高一开始，就是我们学校里私底下公认的校花。”
“她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学习成绩更是在年级里拔尖儿的。”
“甚至很多人不同年级的学生，就算没见过她，也听过她的名字。”
“知道学校里有雷霄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学生。”
“然而，高三报到之后，正式开学的前一天晚上。”
“雷霄在大街上就被一群混混给侮辱了。”
老丁皱眉听着，问道：“这么大的事，报警了吗？”
林柔摇摇头，说道：“雷霄闷不吭声的，估计想当做这事没发生。”
“毕竟这事说出去对她也没好处。”
这就不对劲了……
老丁问道：“既然没报警，雷霄自己又没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林柔说道：“雷霄倒霉呗，被人看到了……”
“开学第一天，大家还没开始紧张高三的学习，却在学校的某个论坛里看到了一个匿名发布的帖子。”
“校花、强间、堕落、公交车……各种污言秽语充斥在整篇文章里。”
“那帖子是夜间发布的，那时候论坛的审核也不严格。”
“只看到标题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谣言，胡说八道的。”
“但是点进去看，发现行文之间还配有模糊的照片。”
“夜晚时分，雷霄被一群混混堵在了昏暗街道的角落里，她双手张开站在中间。”
“有人摸了她的手，跟她拉拉扯扯……”
“有人举起手，意图去摸她的脸……”
“照片中，七八个男孩子围着她动手动脚，不怀好意。”
“上学没多久，帖子就被人删除了，也不知道是被学校管理员删的，还是发帖人自己删的。”
“短短一天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雷霄被混子给侵犯了。”
“但是，她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教室里上课学习。”
老丁皱眉听着林柔的话，忍不住想难道侵犯雷霄的人里就有刘小莽和王德发？
雷霄这是在报十年前的仇？
可老丁站在警察的角度去看，虽然当年雷霄的遭遇让人同情。
但是，她正确的做法是第一时间去警局报警啊……
老丁暗暗叹息，忍气吞声也是很多强间案受害者会选择的做法。
雷霄一个高中生，可能更不敢面对报警之后的狂风暴雨吧。
就听到林柔继续说道：“帖子虽然删了，但是不少人都看到了。”
“还有人心怀怪胎的存下来了照片。”
“女生见了雷霄开始绕着走，嫌她脏，竟然跟那么多混子发生了关系。”
“也有学校里不要脸的坏学生，去撩拨她想趁机占便宜。”
“当然，也有几个好心天真的同学去劝雷霄，喊着她要一起去报警。”
“但是，雷霄就是咬着牙不承认自己被流氓侵犯，死活不去报警。”
“同学们看到她这态度，都无语了……”
“当然，没人相信她说的话。”
“那么多男人大晚上的围住她，她又长的漂亮。”
“怎么可能没被欺负？”
“同学们都说，被欺负了还不吭声
，这不是犯贱是什么，简直是活该。”
老丁听的头皮发麻，这些学生这样做，岂不是给雷霄带来更多的困扰。
雷霄不报警，本意或许就是想尘封这段不堪的经历。
结果，被全校学生反复拎出来说，还说的那样难听。
这群孩子的心眼，也不怎么好，哼！
林柔低垂着眼皮，说道：“不知道是谁最先提出来的，有人说雷霄是学习学傻了学疯了。”
“她表面装的清纯，背地里生活不检点。”
“她跟那么多社会上的混子发生关系，不是她被强迫侵犯，而是她心甘情愿的。”
“甚至当时的照片也被拿出来说事，因为当时有好几张照片雷霄双手张开着，就像是在迎接，又像是要拥抱向前。”
“这个说法一推出来，众人眼中原本的可悲肮脏的受害者再次发生了变化，成了一个私生活混乱的双面女孩。”
“当然，这条结论也不是空穴来风。”
“说起这个的人，说的都是有鼻子有眼的。”
老丁配合的皱眉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证据？”
林柔发出一声冷笑，略有深意的看了老丁一眼说道：“这推断的证据。”
“恰恰就源自，雷霄从始至终不愿意去报警的态度。”
“他们说，被侵犯了肯定会想去报警啊……”
“既然没去报警，又的确被人给侵犯了，那就肯定是自愿的嘛。”
“不情愿的话，她干嘛不报警。”
这是什么逻辑鬼才？
不去报警，受害者就成自愿的了？
老丁很想知道是哪个混蛋先得出的这种狗屁结论，恨不得上去一个飞踢。
雷霄受辱已经够可怜了，还得被这么编排。
林柔继续说道：“当时，枯燥乏味的学校生活，校花出了这么劲爆的新闻，别提学校里谈论的多起劲了。”
“曾经的优秀校花，变成了众人口中随意谈论的笑话。”
“从这个影响力来看，雷霄依旧还是学校里的名人，只不过美名变成了骂名。”
“当时，有不少人专门跑到我们班里去看她。”
“背地里她还得了个“街花”的名号，说她放了学就去站街满足自己不为人知的欲望。”
“她开始被同学们排挤，被人暗地里下绊子，被自认为高贵干净的人吐口水……”
“五花八门，怎么恶心怎么来。”
“我有时候就想，他们把这些糟践人的劲儿用在学习上，估摸着全都能考上重点大学。”
“从雷霄被侵犯曝光出来之后，短短2个月，她就休学了。”
对于休学这个结论，老丁并未感到意外。
雷霄从最初的受害者，在事情爆发发酵之后，她在学校里俨然已经遭到了霸凌。
而霸凌事件中，一般都是有几名学生带头的……
想想三个死者，老丁又有了新的想法。
未必是死者在那晚上侵犯了雷霄，毕竟还有一名女死者呢。
或许，是在后面的霸凌事件中，有这三人的参与，甚至是主导。
但是，同时老丁心里也存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高三开学报到的那天晚上，雷霄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为什么大晚上不回家，出现在街边？
她又怎么会引起那么多混子的注意，突然被人围住？
最可疑的是，雷霄当年为什么不去报警？
哪怕她最开始想捂着，隐瞒这段不堪的遭遇。
但是，后面已经在学校里曝光之后就没有捂着的必要了，为什么她依旧没有报警处理？
第326章
犯罪动机存疑，相同事件不同处理
虽然有很多疑惑，但林柔说的一系列事件堪称雷霄人生的转折点。
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恐怕只有雷霄和围困她的混子能说的清楚。
时隔十年，实在是太久了，那群混子的踪迹早就无从查起。
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几名死者是否与当年雷霄的各种遭遇有关。
他们是否参与了霸凌，还是说刘小莽压根就是围困雷霄的混子里的一员？
想到这里，老丁问道：“当年在学校霸凌雷霄的人里，都有谁的参与。”
“有没有刘小莽、王德发和侯碧螺？”
林柔细细思考了一会，谨慎的回答道：“有王德发和侯碧螺。”
“他俩好像是最开始挑头欺负雷霄的人。”
“也是欺负雷霄最凶的人。”
嗯？
有王德发和侯碧螺，老丁丝毫不感到意外。
但是，林柔竟然没有提到刘小莽？
就刘小莽的劣迹斑斑，再加上已经被杀害，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也脱不了关系。
老丁暗暗皱眉，是林柔在刻意隐瞒，包庇自己的未婚夫吗？
还是说，有某些原因，导致林柔不愿意说出刘小莽也参与进去了……
想到这里，老丁追问道：“那在雷霄经历的那些事里，刘小莽又扮演的什么角色？”
“他完全没有参与吗？”
“你作为他的未婚妻，应该有所了解吧。”
再次提到刘小莽的问题，林柔又不吭声了。
她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雷霄堕落到休学的过程，这些全校的学生都能说个七七八八。”
“至于刘小莽跟雷霄的过节，我不清楚。”
“刘小莽也没跟我提过。”
老丁眼见着林柔的脸色再次恢复了木然淡漠的神情，仿佛刚才说的一切与她无关一样。
他问道：“除了王德发和侯碧螺，当时学校里还有其他带头霸凌雷霄的人吗？”
如果有的话，按照雷霄疯狂的报复，很有可能还会出现新的受害者。
闻言，林柔继续摇头：“不清楚。”
得了，说完雷霄的遭遇，林柔又成了一问三不知的看客。
要么是林柔真的不知道细节，要么就是她也不愿意多说了。
老丁得到这些线索之后，火速的掏出手机给江队打过去电话。
霸凌吗……
算是基本确定了犯罪动机。
而此时，江队和苏野几人正准备启程去雷霄家里。
来到楼下，把自己的车丢给同事开，江队索性上了苏野的车上。
他把刚才收到的雷家住址发给胖子，说道：“咱们先去这里看看能不能逮住人。”
“有目击者看到过昨天雷霄还从家里出来过。”
而根据警队对沿途监控的调查，雷霄昨天夜里先去了瑞泰花苑。
而后采用步行的方式，进入了天鸿小区。
从天鸿小区离开之后，她依旧是步行消失在了监控盲区里，现在还没追踪到她的藏身之处。
起码先去她家里看看，抓不住人可以顺便询问下雷霄的家人，进一步找出杀人动机。
胖子看了一眼江队给的地址，把导航目的地设置在了海大家属楼。
同时，他心虚的看了苏野一眼，又瞅了瞅后座上就放在江队身边的双肩背包。
却见到苏野心领神会，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犯罪动机不够明确，他不能轻举妄动来处置这把刀。
胖子定了定心神，快速启动车辆，驶出了天鸿小区。
两人的小动作没有被江队发现，因为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正是老丁打过来的。
江队接起电话急忙问道：“老丁，有没有新发现？”
老丁详细的跟江队汇报了雷霄在高三时期的人生巨变。
包括报到时晚上被混混围在街角，以及后来学校里的流言四起，最终发展成的雷霄在学校里被霸凌……
随着老丁的描述。
谈起来雷霄的学校生活，再联想到侯太太厌恶的神情。
霸凌……
一个不陌生的词语，充斥着所有人的心间，雷霄的休学果然不简单。
直播间里的网友，听到雷霄的遭遇已经开始痛斥起这个狗屁倒灶的世界了。
【什么鬼，怎么听当年那件事里，雷霄都是被侵犯的受害者，为什么同学们要这么对她？如果遭受侵犯，我支持她报警将罪犯绳之以法，但是报不报警是人家自己的选择，这些恶毒的言论到底是哪个脑子有泡的人能想出来的。】
【强间，还是多人……雷霄在学校里估计千夫所指，抬不起头来了吧，学校应该保护她的，为什么还会任由这事情发酵。】
【楼上的姐妹，这种时候别指望学校，我们学校里曾经有个女孩放学路上被人拖到工地上强间了，她也没报警，请假在家休息。但是，学校里的老师都知道这件事，你知道学校怎么做的吗？这女孩的班主任在流言四起的时候，竟然带着全班同学去她家里探望她……后来那女孩子跳楼自杀了。】
【卧槽，这老师有大病吧，什么心态？】
【没师德吧，我读高中的时候，班上也出了类似的事，当时我同学被侵犯了，家人也是考虑到影响孩子名声就没有报警，只是跟班主任说了说，想请假休息一天。】
【为了保护这位女同学，我们班主任跟校领导反映，临时决定第二天学校全体放假一天。】
【放假结束后那个女生回学校读书，没人看出异常。哪怕是后来有人谣言传出来有人被侵犯，但是事发第二天所有人都没上学，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是谁被欺负了。】
【瞧瞧……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有没有恶念真的从一件事上就能体现出来。】
【我怀疑这三个死者就是当年带头霸凌雷霄的人，林柔只是在倔强的维护自己未婚夫的脸面才没说刘小莽参与，霸凌者永远不被原谅，死了活该。】
【让我想起了之前的沈悠悠，难道真的是一起霸凌惨案，我看不了这种，太无辜太惨，哎】
……
如果说，刚才几人还对当年雷霄人生逆转与死者之间的关系持怀疑态度。
现在，听到老丁的描述之后，几乎所有网友都认定了雷霄是在报霸凌的仇。
只是车内的几人，听完后眉头紧拧，没有舒展开来。
霸凌事件是发生在高中时期，可为什么雷霄会选择在时隔10年之后，才突然想起来动手报复？
这件事是否有某个契机的触发？
尤其是苏野，更是觉得这场霸凌不简单。
因为第四名死者25岁，与雷霄他们有2岁的年龄差。
换算一下，雷霄读高三的时候，张书舒才读高一。
跨了两个年级，张书舒参与到雷霄的霸凌里的机会可不多。
江队在初步了解了杀人动机之后，嘱咐老丁着手调查10年前雷霄被侵犯的案件。
核实林柔说的话，调查刘小莽、王德发、侯碧螺在霸凌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在老丁汇报的过程中，车辆正快速接近海大学校的家属楼。
苏野已经能看到圆柱子上，海大那白底黑字的学校招牌了。
第327章
流言四起的校园，一门两疯子？
路虎车和警车无声的开到学校的家属楼附近，引起了路上大学生的议论不断。
“警车怎么开咱学校里来了，难道是学校里出了什么案子？”
“他们去的这栋楼是家属楼啊，似乎是那两个疯女人所在的单元楼吧？”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我见过她们俩从里面出来。”
“哎，这家真是造孽啊，我还上过雷老师的课呢，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闺女。”
“你没听说过吗？有些学者的孩子格外叛逆。”
“我也是最近一段时间听说的，这女孩以前学习很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家里逼的太紧读书读疯了，多少人就因为学习压力大跳楼的。”
“我也听说了，好像因为她妈妈逼得，学习压力太大了，叛逆到跟一群小混混玩到了一起，结果被侵犯之后就疯了。”
“虽然疯了，但是我还见过几次呢，雷老师牵着她们在操场上散步，她们长的真的很好看，像一对姐妹。”
“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犯病了，之前我见到的时候只是感觉她们呆呆的，看不出来她们有什么异常了。”
“那些精神类药物吃时间久了，人就麻木，言谈之间总会一些呆滞的感觉……”
……
刑警们一下车，快速堵死了楼下单元门的出口。
没有课的学生索性停住了脚步，远远的三五成群看向这边张望着。
而他们微弱的议论声，也随风传入了苏野的耳中。
两个疯子……
这番言论让苏野不禁心头一跳。
因为当年的事，雷霄疯了？
听他们的议论……还不止雷霄一个人疯了。
而根据资料显示，雷霄是家里的独生女。
那么，另一个疯子的身份呼之欲出，可能就是雷霄的母亲。
看样子，雷家在这大学校园里也是个名人，只不过这名气不要也罢。
苏野有些纳闷，就算是雷霄和雷太太都精神失常了，也不至于在居住的学校里传播的这么广泛。
这里可是一所相对自由，限制较少的高等院校。
在这种学校里，上四年大学，除了同宿舍的人非常熟稔，甚至同班同学都不一定说过话。
而周围这群学生，不分专业不分年级，似乎所有人都对雷家的遭遇有一定的了解。
往深处追究，苏野觉得这些学生们已经侵犯了雷家的隐私。
几乎可以说，雷家上了大学里的新闻热搜。
这些不可能是雷家传出去的……
那时隔十年，这些学生又是从哪儿知道的消息？
苏野皱眉思考的时候，江队已经带头冲进了单元门里，爬上了雷霄家所在的三楼301室门口。
一行人隐蔽在猫眼看不见的位置，由面嫩的小张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没有任何的阻碍和疑问，房门被从里面毫无戒备的打开了。
从拉开的门缝中，露出一张50多岁中年男人的脸。
他身形健硕匀称，穿着素色的家居服。
虽然脸色苍白疲惫，五官却清俊儒雅，眼神锐利精明，让苏野不禁想起来了短视频中经常看到一个人物——祁厅长。
对照查到的雷霄的资料，众人得知这位就是雷霄的父亲——雷罡。
雷罡看着面前站着的一群陌生人，皱眉问道：“你们找谁？”
江队和小张伸手把住门框，取出证件说道：“雷罡先生是吗？”
“是。”
“我们是警察，有案件需要雷霄回警局配合调查，她在家吗？”
这番温吞的询问，不是江队脾气多温和，全是因为证据不足，逮捕令还没批下来。
闻言，雷罡眉间沟壑更深，他摇摇头说道：“她不在家。”
“关于雷霄，还有一些问题想要找您问问，能不能进去说……”
江队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大门。
言语间，一只脚已经跨到了大门里面。
雷父倒是坦荡，他侧身伸手让开门口位置，任由众人走了进去。
暗暗跟队友使了几个眼色，几人不着痕迹的开始在屋里搜人搜线索。
雷罡见状心里门清，面上却不气恼，领着几人在客厅沙发上就坐。
苏野也装作随意的在房间里参观起来。
这家属楼老旧，房间里的陈设也是很久之前的老款式，有了岁月的沉淀更多了一分古朴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