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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人心火正旺,争执间刚要互问父母安康,旁边突然走过一路衙役,他们挥向对方的拳头生生压了下来向对方行了一礼,还喜气洋洋道‘愿陛下千秋’。”

    周围人都忍不住笑起来,连祝卿若也没能幸免,掩唇笑了起来。

    慕如归正思索祝卿若为何要隐藏自己的情绪,忽听得一声短促的笑,他顺着声源看向祝卿若,只见祝卿若以手掩唇,捂住了溢出的笑声,只是她捂得住唇,却捂不住眼,那一双眼睛如今弯弯似月,掩盖不住的笑意。

    他起了好奇,“怎么了?”

    祝卿若此时没有了刚刚的庄重自持,笑意迟迟不下眉眼,听到这话下意识便回答道,“刚刚有个...”

    慕如归看见祝卿若在转身看见他的一刹那,眼底喜悦迅速隐入,瞬间没了情绪波动,停在了他对她的印象里。

    沉静矜持的国师夫人。

    “卖货郎怎么了?”他这样问道。

    “没什么,是我看错了。”祝卿若回答道。

    慕如归笑意微微涌入眼中,原来还是那个活泼的小姑娘,只是小姑娘长大了,为自己的本性加上了一层保护罩。

    他垂下眼,正好看见那矜持的国师夫人在隐蔽地揪手指,慕如归眼中笑意更深,为了不让对面的人感到窘迫,他没有再看她,脸上笑容也全部掩去,只留眼眸深处有着抹不去的笑意。

    就在祝卿若有些受不住与他对面相坐时,慕如归忽然道:“等会儿入了宫,我要往摘星台去,你可能要自己前往朝露殿入席了。”

    祝卿若得了喘息的空隙,身体也放松下来,点头应道:“国师是为了陛下祈福,我都省得。席间我定当坚守本分,不为国师惹麻烦,国师安心去吧。”

    她的回答十分符合国师夫人的身份,体贴又大度,全然将慕如归放在第一位,将自己摆在最后,甚至委曲求全。

    若是从前慕如归一定会非常满意祝卿若的沉稳懂事,随意吩咐一句便径直离开,绝对不会在乎祝卿若的真实想法。只是如今他知晓自己这三年对不住祝卿若,已经对祝卿若生出些怜惜之意,听到祝卿若这如此官方的话语,心底就有些不满意了。

    “没了?”慕如归忽然这样说。

    祝卿若神情微滞,“什么?”

    慕如归看着祝卿若满是不解的脸,双眉蹙起,“你没有别的要问我的吗?”

    祝卿若眼睛眨了眨,“我虽是第一次入宫,可规矩还是知道的,应当并无问题...吧?”

    在慕如归极具压迫力的视线下,祝卿若开始思索还有什么问题。

    “进宫后是立刻去朝露殿还是等未时再入朝露殿?”

    “未时再入。”

    “那中间的时间我去哪呢?”

    “御花园。”

    “陛下会在什么时候来呢?”

    “未时三刻。”

    “嗯...我该和哪家夫人打打交道?”

    慕如归看了祝卿若一眼,“不必,想和谁交好便好。”

    祝卿若点点头,“好。”

    慕如归还在看她,祝卿若抿抿唇,小心道:“...没了。”

    慕如归直视着祝卿若的脸,在确定她没在撒谎后才移开视线,不再说话。

    马车行驶在宽敞的道路上,只有清脆的铃铛声响,还有马车外偶尔闪过又迅速压下的争执,一点一点回荡在安静的车厢内,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多为自己考虑。”

    祝卿若突然听见这样一句话,她看向对面的慕如归,脸上还有些来不及掩饰的怔愣。

    慕如归却不再开口,一味盯着侧面的门板,对于祝卿若投过来的视线视若无睹。

    他不说话,可祝卿若明白他在担忧她。

    她假意低头笑了一下,“嗯。”

    慕如归几不可察地扬了下唇,接着又听得女子清甜的声音娓娓道:“我会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别人敬酒我就接酒,别人不理我我也不理他。就算迫不得已要离开人群,我也会派人去摘星台告诉管家一声,等国师出来了来救我。”

    慕如归转回眼,眼见着祝卿若罕见地露出些活泼性子,他也觉欣慰,便也应了她这真不真假不假的玩笑。

    “可。”

    “有任何风吹草动,记得报信。”

    “好。”

    祝卿若点点头,满眼笑意看不出任何阴霾。

    自然要报信,不报信任由那小皇帝给她泼脏水吗?

    祝卿若垂下眼眸,遮住眼睛里的恶劣与寒意。

    上一世就是这个时候,在入席之前小皇帝使计打湿她衣衫,诱她误入皇帝寝宫,亲身与她见面。

    她当时初见天颜,吓得立马下跪行礼,那小皇帝就一直看着她,直到她双膝僵硬,才慢慢收回了视线。态度散漫地道了一句“对不起咯。”

    随后就打破了手上把玩的玉璧,在她惊愕的目光下唤来众多守卫,亲口称她打碎了象征皇权的玉璧,是对他这个天子不满。

    任她如何解释也没人相信那玉璧不是她砸的,毕竟一国之君不会做此等小人行径,陛下说是她砸的,那一定就是她砸的。

    马车走得很稳,外面声音嘈杂,坐在对面的慕如归也没有发现祝卿若小小的嗤笑声。

    是啊,谁能想到一国之君会亲手砸碎玉璧污蔑一个小小的臣妻呢?面对众人的冷眼,上一世的她百口莫辩,无力地被侍卫压到权贵聚集的朝露殿,如犯人一般束缚双手,头发散乱。

    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却无一人开口为她说话。她彼时尚抱有希望,以为慕如归会救她,会替她查明真相,就仍然挺直脊背,不露任何颓色。

    在她不知经受了几轮嘲讽与冷眼后,慕如归在筵席即将结束时终于踏进了朝露殿的大门。她以为慕如归会先替她说话,然后再细细查探。

    这是她以为的。

    事实的真相是,慕如归早就知道了她‘打碎玉璧’这件事,可他没有立即赶过来救她,因为他的心早就偏向小皇帝一方,在筵席最后赶来只是碍于他们之间还有些相识的情分,来向小皇帝请罪的。

    那一日她受尽了屈辱,仍然维持着国师府的风度不承认自己砸碎玉璧的行为,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担了这个罪名,整个国师府都会在百姓的风言风语中漂泊,为了国师府,也为了慕如归,她死死撑着,盼望着慕如归快些来。

    慕如归来了,可他不是来解释查探的。

    他是来请罪的。

    请她的罪。

    她听见小皇帝故作大方地表示原谅她,她听见周围人对小皇帝心善的称赞与吹嘘,她还听见生性清冷的国师大人对小皇帝的感谢。

    “算臣欠陛下一次。”

    “哈哈哈,那老师可不可以少罚我抄几遍书啊?”

    “可。”

    ......

    那日后来发生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在那之后,她所担心的国师府众人在百姓的风言风语中度日的局面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她,被上京城的人谴责唾骂,他们往日对她的称赞嘉许皆被忘于脑后,所有人脑中都只剩下对她砸碎象征皇权的玉璧的不喜,还有些对小皇帝仁慈治理天下的交口称赞。

    ......

    祝卿若掐住掌心,勉力压住心底那股躁动的情绪,她余光扫过面色平静的慕如归。

    这一世的慕如归,还会如此吗?

    还会不分青红皂白替她认罪,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慕如归还在闭目养神,肩上一只白羽红顶的仙鹤活灵活现,就好似真仙鹤与他同行,衬得他愈发不似凡间人。

    那是她绣的,一针一线,绣了大半个月。

    其实慕如归每一件祭祀用的吉服都是她绣的,只是慕如归不知道,他向来是不注意这些的。往日他都是在一柜子的吉服里随意选一件,也不会注意花纹。

    他今天穿的这件,是今年七月做好的,本来打算九月再做一件,只是她想起前世的事后,就不想为他绣了。

    上一世,他穿的是这件吗?

    祝卿若眉头皱起,她记得,上一世他穿的是一件蓝底云纹的大袖吉服,因为她当时心底期盼慕如归来救她,便也十分深刻地记住了慕如归身上的衣服,一袭云纹波浪,他好似踏云而来。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应该是那一件才对,怎么现在换成了仙鹤纹吉服?

    祝卿若又往慕如归身上的仙鹤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有些明显,慕如归都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慕如归睁眼就看见祝卿若往他身上瞧,这让他有些拘谨,下意识想挡住身前那只鹤,不知想到什么,手臂在空中止住,又慢慢落了下来,肩膀不动,任由祝卿若打量。

    他是特意找到这身衣服的。

    本来以为他的吉服都是绣娘做的,偶然有一天看到她拿了特制的银线,再看到柜子里多出来的一件仙鹤吉服,才知晓原来吉服都是她做的。

    他怕她觉得自己不喜欢这件仙鹤吉服,所以在收到吉服后的第一次祭祀就穿上了。

    他很喜欢。

    没有不喜欢。

    慕如归沉默地望着对面的人,希望她不要误会了,他已经够对不起她的了。

    祝卿若在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没什么好纠结的,也许就是他随便挑的一件,那天看云纹顺眼,今日看仙鹤顺眼。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没区别。

    ===12

    第

    12

    章

    “这位国师夫人并不简单……===

    进了皇城后,慕如归就与祝卿若告别往摘星台去了,她看着慕如归的背影渐渐远离,直至在暗色的宫墙下再也看不见。

    晓晓轻轻拉了拉祝卿若的衣角,圆润可爱的脸上露出一道揶揄的笑,“夫人别看啦,已经看不见国师的影子了。”

    祝卿若被晓晓的话拉回来,她侧头嗔了晓晓一眼,故意板起脸训他。

    “属你话多。”

    晓晓咧嘴笑了笑,丝毫不觉得有错,“本来就是嘛,夫人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见她还在说,祝卿若伸手欲要拍晓晓的脑袋,晓晓迅速捂住额头,脸上立马变得无辜可怜。

    “夫人我错了!”

    看着她变得这般快,祝卿若好气又好笑地放下手,“罚你今日不许吃点心。”

    晓晓嘴唇一瘪,整个人迅速蔫了下去。

    祝卿若无奈摇头,唇边笑意却怎么也隐不下去,抬脚欲要往御花园方向去。刚转过身,迎面便看见一个太监装扮的人从拐角处走出来,年纪不小,大概六十岁,满脸皱纹,眼睛却格外明亮,不似此等年纪的人所有的。

    祝卿若脸上露出惊讶,心底却暗道一声:来了。

    那老太监颤颤地朝她走来,笑容扯开占了半张脸,一点其他的表情也看不出来,他走到祝卿若身边,奉承道:“早就知晓国师夫人与国师感情甚笃,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所说,国师夫人深爱国师啊。”

    祝卿若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京城从未有过她与慕如归感情深厚的传闻,最多只对她赞两句贤惠,从没人觉得慕如归有多爱她。

    这个老公公先是夸赞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后一句又只提起她深爱慕如归,前言不搭后语,明晃晃地嘲讽与试探。

    祝卿若对那老公公点了点头以示礼貌,然后问道:“您是?”

    那老公公笑意不着痕迹地敛了些,“瞧我,这都忘记了,夫人不曾入宫,自然不识得老奴。”

    他冲祝卿若打了个千,“老奴名霍心,原是先太后娘娘宫里的,娘娘去后就领了后宫总管的职,今日负责接领各位贵人。”

    祝卿若状似恍然大悟,“原是如此,霍公公多礼了,是我的不是,往日都没随我家国师入宫来,这才没认出公公来,公公莫怪。”

    霍心抬头看了身前这位美名在外的国师夫人一眼,外面都说她心思纯净,大方善良,今日一看,恐怕不似传闻那般单纯。

    他谄媚点头,“是极是极,夫人下次可莫再忘了。”

    祝卿若冲他微微一笑,“自当如此。”

    霍心突然露出个询问的表情,对祝卿若道:“对了,我这有一事需要问问夫人。”

    祝卿若道:“但说无妨。”

    霍心笑容满满,声音尖利,“往年国师大人都是不出席宫中节庆的,今日夫人第一次来宫中,国师大人可会陪夫人入席?若是入席的话老奴让。”

    祝卿若神色不变,似乎并没有觉得霍心说这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只微微蹙眉,带了点疑惑,“宫里都是这样的规矩吗?我在家中办礼时,给客人发了帖,不论客人来与不来都是要把席面备齐的,若是客人来了反倒没有座位,这不是平白让人觉得我家不知礼吗?若是传出去,外面人可要议论我这个管家的不尽心了。”

    霍心神色终于变了变,仿佛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他连声道:“对对对,夫人说的极是,是老奴没想好。”

    祝卿若脸上多了些不好意思,仿佛对自己刚才的多嘴有些懊恼,“失礼了。”

    “没有没有。”霍心道:“夫人管家是上京城有名的,如今教了老奴一次,老奴该谢谢你才对。”

    祝卿若摇头,“公公实在多礼了。”她神色踌躇,看起来不太适应。

    霍心将她的反应瞧在眼里,挥了挥手上的拂尘,旁边便走出来一个冷面的侍卫,他神色倨傲地冲那侍卫下着命令,“你领国师夫人往御花园去,仔细着点儿。”

    “是!”侍卫大声应道。

    霍心转过头冲祝卿若又是一笑,“夫人跟着他就行,御花园有些远,可莫要走丢了。”

    祝卿若礼貌点头,“多谢霍公公了。”

    “小事儿小事儿。”霍心挥挥浮尘表示多礼,不远处又来了一架马车,他连忙迎了上去。

    “赵夫人,好久没见了。”

    太监尖细的声音传得远远的,祝卿若背对着他渐渐走远,在她走到拐角处,即将失了身影时。那满脸谄媚奉承的老太监忽然偏头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清明的眼底露出些思绪。

    ......

    “如何?”年轻的帝王着一袭威严龙袍,动作散漫地靠坐在背后的椅子上,手里还把玩着一块圆润的玉璧。

    刚才在宫门前满目谄媚的老太监此时脊背挺直,唯头颅稍低,一张正色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刚才的神色。

    “老奴觉得”霍心开口道。

    卫燃扬眉看了下方的霍心一眼,“哦?”

    “老奴按照陛下说的,第一句话便提了国师大人,还多加挑拨,言及二人感情不合。可那国师夫人却好似浑然不接招,四两拨千斤地就将话题转到了老奴身上。”

    霍心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苦笑一声,“那夫人可聪明了,短短几句话就将老奴摆的高姿态拉了下来。”

    卫燃饶有趣味地听着,对于霍心口中的人也产生了几分兴趣。

    “后来老奴又试图将国师与国师夫人二人关系挑出,可那夫人却将国师府自比,言及若是管家不明会被旁人笑话,明晃晃地将话头泼回了老奴身上,让老奴这位管事的好好管理,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霍心无奈摇头,“这位夫人半分亏也没吃到,所有的话全还给了老奴,真是好生难惹。”

    卫燃越听越觉得霍心口中的人与系统里显示的人不一样,书里明明写祝卿若温柔善良却很少与人争执理论,遇到难事第一反应是躲避,实在躲不过了才会想着解决,所以大部分都是由慕如归解决的。

    可只听霍心的描述,他发觉这祝卿若好像是只野猫,爪子利得很呐。

    这可难办了。

    卫燃摸着下巴,一双多情眼微微眯起,面上看似颇为伤神。

    “而且...”霍心面上带了些疑惑,“老奴看那国师与夫人仿佛不像外人说的那样毫无感情,二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生疏实际上一举一动都亲密得很。”

    他想起在宫门口看到的情景,确实不像传闻那样。

    卫燃眉间微蹙,如果是这样的话...

    霍心瞧见了他的表情,道:“陛下可要老奴帮忙?”

    虽然不知为什么陛下对这位国师夫人这么关注,但陛下是他的主子,主子有事,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卫燃勾起一个神秘的笑来,“没关系,利的更好。”

    颇为没条理的一句话,霍心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他习惯了服从命令,无声无息地退下了。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高高坐在龙椅上的卫燃一人,他指尖缓缓划过左手心上的纯白玉璧,上面有“国运昌隆”四字,字迹与玉璧浑然一体,半分雕刻的痕迹都无,令人见之惊叹。

    上面忽然传来一道浅浅的叹息,细听还带着点点兴味。

    “对不起咯。”

    ......

    .

    祝卿若带着晓晓进了御花园,此时刚到未时,御花园里已经有了许多官家夫人的身影。

    那些夫人见了祝卿若都围上来问好,一半是因为她丈夫慕如归,一半是因为她在上京城的美名。

    慕如归是国师,坚定的保皇派,只与那小皇帝来往,从不接触其他官员,所以她也就不必做个贤内助,与旁的夫人打交道,除非她去跟那住在天子寝宫的人话话家常,其余的,都不用理。

    于是她礼貌地一个个打发了,带着晓晓径直往里走。

    祝卿若找了个偏僻的亭子,带着晓晓坐了进去,里头茶水有些凉了,晓晓便拿了去换热茶。

    祝卿若一人坐在亭子里,撑着半边脑袋看向了对面的天空。

    那里是小皇帝寝殿的方向。

    那人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今日宫门口那个霍公公,上一世也出现在那了,也是一样的神情动作,一样的挑拨离间。

    她从前因为慕如归,知晓古人智慧并不低,所以总是有意守拙。其实她早就听出了那个霍公公是在说挑拨她与慕如归关系,可她当时并不知晓那霍公公背后的人是小皇帝,他是小皇帝派来试探她的。

    上一世,她只以为是霍公公想要些好处,不欲壮大了他的贪婪心思,便装傻充愣,假装自己没有听出来,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弄得霍公公当时都有些明显的惊愕。

    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戳穿了霍公公的心思,对他当时的神情还感到好笑。

    后来在小皇帝身边发现了霍公公的身影,以前被遗忘的事突然就对上了,原来卫燃一早就开始注意她,早就准备了千百条套子让她往里钻,只她傻,一味的逃避,没有半点解决的念头。

    都是恋爱脑惹的祸。

    祝卿若眼光冷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19

    23:57:58~2022-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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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

    第

    13

    章

    “朕要害你”===

    祝卿若正静坐在亭内,忽见一宫装妙龄女子往她这方靠近,蓝色衣裙随浪而飞,素手执一玉壶,拖着壶底慢慢走近。

    “夫人久等了。”她进了亭子,稳稳地将那玉壶放到了里面的石桌上。

    祝卿若抬眼看她,面前的女子脸颊瘦削小巧,笑容挂在上面令人心生好感,浑身衣着并不特殊,跟沿路走来时看见的宫女们是一样的。

    “我的丫环呢?”

    祝卿若看了看宫女身后,那里空无一人,又移过眼来看她。

    那宫女没有一丝露怯,大方一笑,只道:“夫人的丫环好像吃坏了什么东西,遇上奴婢时正着急,奴婢看她急切,便说可以帮她拿着茶壶

    。只是夫人的小丫鬟实在忠心,说怕夫人等久了口干,央求奴婢替她送来。”

    祝卿若垂眸看着眼前的玉壶,这话说的毫无破绽,全然是晓晓央求她的,她只说帮着拿,并没有主动来,便也摆脱了嫌疑。

    她没有说反驳的话。

    “麻烦你了。”她望向对面的宫女,眉目舒展,看起来温婉大方。

    这笑倒是让小宫女有些怔愣,看着眼前清雅温婉的国师夫人,她心中颇有些触动,闪躲地移开眼神,不让自己去看那夫人清明通透的眼睛。

    “夫人说笑了,奴婢受不起。”她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完美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祝卿若但笑不语,伸手要给自己倒一杯茶,那宫女先她一步,眼疾手快地端起了玉壶,“哪能让夫人自己动手,奴婢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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