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如果非要用一种味道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清晨的薄雾与满地落叶的干涩,成熟果实与浸染全身的酒香,混合成一种再见故人的复杂味道。路恒眼神冰冷,这个男人竟然真找到了这里。
他心里冷笑,迈步走到林向光面前,挡住了裴舒。
从出现的那刻,林向光就注意到了路恒的存在。他的气场太过强大,让自己难以忽视。
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敌意,让他迅速捕捉到了。林向光心中已有猜测,这人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竞争者。
“你好,我叫路恒。”路恒伸出右手,与林向光握手。
有力的双手互握,面上呈现着初次见面的礼貌微笑,但内心却各怀心思,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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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青山村的清晨格外生动,有鸡鸣,有犬吠,有炊烟;有花香,有微风,有青绿。
现在的这一切,是日常生活。
裴舒和林向光两人并肩而行,一直走到了小溪边,气温也一点点降了下来。
“你……”两人异口同声,这过分的默契让他们互相对视,抵消了许久不见的陌生。
“你怎么会来这儿?不用工作吗?”裴舒先问出了口。
林向光停住了脚步,认真地看着裴舒:“我已经把工作给辞了。”
什么?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辞职?
裴舒一连串的关心,让林向光心里一暖:“上次在火锅店碰到你,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你自己经营酒厂,孤立无援?”
裴舒有些怔愣,因为她根本就没想告诉林向光。他有大好的前程,而自己这边却缥缈不定。
林向光佯装生气,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不找自己帮忙。
因为自己不想让在他面前示弱,裴舒却没把这话说出来。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林向光半开玩笑地问道,眼睛却紧紧盯着裴舒,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答案。
自从去过他家后,裴舒跟自己的关系就慢慢疏远了,他猜测过可能是母亲对她说了些什么。
裴舒一拳打在林向光的肩膀上,笑道:“我生什么气,不过是前途未卜,不想拉你下水而已。”
“我想留下来帮你,青山酒厂需要人。”林向光突然郑重其事,“这就是我辞职的原因。”
浓香型白酒的香味成分来源于微生物的自然发酵,也就是说,只要一封窖池,窖池中的微生物发酵过程便不能人为参与了。
这是完全靠天吃饭,靠窖池吃饭的事情,每一口窖池、每一糟层,甚至蒸馏过程中不同顺序流出来的新酒,口感都各不相同。
而这些不同的口感,需要裴舒一点点去分析判断,写下评语,打出等级,便于新酒的组合储存。
如果单靠裴舒一个人,恐怕几个月都做不完,更别说除了品酒,酒厂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这个决定对裴舒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谢谢你,可是我不能接受。”她虽然心里很暖,但却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林向光极其自然的替裴舒理了理额间碎发:“三个月,我帮你三个月,之…
青山村的清晨格外生动,有鸡鸣,有犬吠,有炊烟;有花香,有微风,有青绿。
现在的这一切,是日常生活。
裴舒和林向光两人并肩而行,一直走到了小溪边,气温也一点点降了下来。
“你……”两人异口同声,这过分的默契让他们互相对视,抵消了许久不见的陌生。
“你怎么会来这儿?不用工作吗?”裴舒先问出了口。
林向光停住了脚步,认真地看着裴舒:“我已经把工作给辞了。”
什么?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辞职?
裴舒一连串的关心,让林向光心里一暖:“上次在火锅店碰到你,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你自己经营酒厂,孤立无援?”
裴舒有些怔愣,因为她根本就没想告诉林向光。他有大好的前程,而自己这边却缥缈不定。
林向光佯装生气,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不找自己帮忙。
因为自己不想让在他面前示弱,裴舒却没把这话说出来。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林向光半开玩笑地问道,眼睛却紧紧盯着裴舒,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答案。
自从去过他家后,裴舒跟自己的关系就慢慢疏远了,他猜测过可能是母亲对她说了些什么。
裴舒一拳打在林向光的肩膀上,笑道:“我生什么气,不过是前途未卜,不想拉你下水而已。”
“我想留下来帮你,青山酒厂需要人。”林向光突然郑重其事,“这就是我辞职的原因。”
浓香型白酒的香味成分来源于微生物的自然发酵,也就是说,只要一封窖池,窖池中的微生物发酵过程便不能人为参与了。
这是完全靠天吃饭,靠窖池吃饭的事情,每一口窖池、每一糟层,甚至蒸馏过程中不同顺序流出来的新酒,口感都各不相同。
而这些不同的口感,需要裴舒一点点去分析判断,写下评语,打出等级,便于新酒的组合储存。
如果单靠裴舒一个人,恐怕几个月都做不完,更别说除了品酒,酒厂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这个决定对裴舒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谢谢你,可是我不能接受。”她虽然心里很暖,但却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林向光极其自然的替裴舒理了理额间碎发:“三个月,我帮你三个月,之后我会离开。”
她看着林向光真诚的眼睛,曾经那暧昧不明的情愫,好似在此时不值一提,因为他给予的帮助,比情情爱爱更为珍贵。
“向光,谢谢你。”裴舒神情柔和,感动不已。
躲在树后的路恒再也忍无可忍,迅速出现,打断了裴舒与林向光两人之间的眼波流转:“裴阿姨叫你回家吃饭。”
饭桌前,裴雪梅不停地给路恒夹菜,裴舒则是不停地给林向光夹菜。路恒吃得咬牙切齿,林向光吃得满面春风。
“林向光,你是本市人吗?”路恒突然冷不丁地询问。
他点了点头:“不是,但我姥姥姥爷在这边生活,正好趁这次机会,陪陪家人。”
裴雪梅夸奖小林是个孝顺的孩子,路恒却勾了勾嘴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裴舒有些疑惑,在她印象里,林向光好像就是本地人,是在哪个场合听说的呢?
“怎么了?”林向光关心地看向裴舒。
她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又给林向光加了块肉:“你是客人,多吃点。”
饭后林向光主动要求刷碗,与裴舒一起。
他们默契配合,时不时地还说笑几句,这些全都落在路恒的眼中。如果眼睛能穿洞的话,想必林向光的后背早已千疮百孔。
路恒鬼使神差地走到裴舒身边:“我来帮你。”
裴舒看了眼路恒,有些犯嘀咕,这人怎么屈尊降贵的要来刷碗?她下意识地反驳,却让路恒更加坚持。
于是厨房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两个身高相仿的男人并排站在一起,沉浸式的刷碗。比谁刷得多,比谁刷得快,比谁刷得干净。
只是转身找裁判之际,才发现裴舒早就离开了。
自从林向光出现,路恒愈发沉不住气,他平日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知道自己的怒火是因为林向光隐藏的身份,还是林向光与裴舒的亲密无间。
站在屋内的路恒,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关系图,讳莫如深。
有了林向光的加入,裴舒如虎添翼。
陈师傅等人继续将高粱投入窖池中,进行新一轮的发酵工作,而裴舒与林向光,则是每天形影不离,围在基酒面前,打分和分级。
早上的时候还很正常,可一到傍晚,两人浑身酒气,脸颊通红。
这情形被村长撞见了好几次,他越看眉头越紧,最后实在没忍住,私下找到裴舒。
“裴舒啊,你还年轻,有想岔的时候也正常,但你的酒厂才刚起步,可不能放松警惕啊。”村长长吁短叹,对着裴舒好一顿劝解,“别对男人太上心,我看那林向光就不是个好的,自从他来,你天天就没酒醒过。”
听到这儿,裴舒终于明白村长是误会了。刚张嘴想要解释清楚,这酒味止都止不住地飘向村长,村长被酒气冲的连连后退。
得,越解释越混乱。
两人的脚步没有因为任何人而停下,初尝基酒,林向光如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对着白酒赞不绝口。即使没经过储存沉淀,依旧窖香浓郁。
“真不愧是百年窖池,酿出来的酒果然非同凡响。”林向光举起酒杯,观察酒体的颜色,频频点头。
裴舒一脸骄傲:“百年窖池酿的酒,可不是开玩笑的。也就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才会捡漏窖池。”
“是啊,你的运气一向很好。”林向光笑容渐淡,眼神飘得很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经过月余的相处,林向光成功打入了团队内部。
他为人谦虚低调,对谁都是笑容满面,专业能力又强,说话办事有条不紊,这样的人才在陈师傅眼里简直跟发光的金子一样,让人着迷滤昼。
“向光啊”“向光啊”的呼唤声在酒厂里此起彼伏,谁有困难第一时间找的就是林向光,就连一向严肃的老王,都跟林向光相见恨晚。
每每看到他们其乐融融,路恒就气得跳脚,林向光到底哪里好了?
电话声响起,路恒接过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林向光确实是辉日……”
声音隐没在漆黑的夜里,路恒勾唇一笑,看来他们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
当年算计路家酒坊的那些酒厂,最后都留在了历史里,唯独辉日酒厂,如日中天。
虽然当时他们没有站在明面上,但路恒早已查到,幕后推手就是辉日!
而世界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吗?在得知裴舒接手酒厂后,林向光便出现了。
路恒冷笑,他向来不信什么巧合。
他转身对着黑板,在辉日酒厂的标志画了一个大大圆圈。
不知道林向光的目的和手段,路恒决定静观其变,以防打草惊蛇。而眼下最不让人起疑的,就是继续扮演吃醋疯狗。
于是他时不时地在裴舒面前晃,邀请裴舒到新开的餐厅吃饭,或者是给她买网红甜品,再不然就是邀约看电影,看画展。
这突如其来的示好,让裴舒顿生警觉,以路恒的性格和做派,这根本不像他。
虽然很忙,但裴舒还是答应了路恒的电影之约。
裴舒想看动画片《无敌原始人》,路恒却坚持要看《我的间谍前男友》。
“这电影的名字很有意思。”路恒指着前男友的海报。
“按照逻辑上来讲,女人这辈子所经历的困难,以及遭受的伤害,有一半以上都是由男人造成的。”路恒煞有介事且一本正经道,“尤其是长得人畜无害,见谁都笑的男人,都是潜在的加害者。”
这话只差点名林向光了。
裴舒像看傻子一样看向路恒,他最近真的很不对劲。
“那你呢,你是潜在的加害者吗?”
路恒被这话噎住了,默默喝了口可乐。
“你不了解他,他人很好的。”裴舒吸了口可乐,“要不是有他帮我,我都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
“他这人一看就心思不纯,你离他远点。”路恒冷静得像是月光下的砖墙,说这话时仿佛自己是主宰世界的神。
这话裴舒没来由地升起怒火:“你们之前认识?”
“不认识。”路恒闪躲了裴舒的视线。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随意品评别人?
“世界没能想的那么坏,人也没你想的那么恶。我跟向光相处四年,知根知底。”裴舒有些生气,郑重看向路恒,“希望你不要诋毁我朋友。”
“是朋友还是旧情未了,你自己清楚。”路恒冰冷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裴舒也不是没脾气,她已经很有耐心地解释了,这人还是跟吃错药似的。她当即站起身:“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都跟你没关系,你少操心!”
话毕,裴舒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那决绝模样看得路恒心堵。
是因为裴舒无条件地信任林向光,让自己入戏太深?不然他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这夜,他紧蹙的眉头始终未曾舒展开来,辗转在床上,一夜未眠。
而另一边的裴舒,在深思熟虑后,对着裴雪梅和裴代思,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们搬家吧。”
作者的话
奔跑的走地鸡
作者
2024-11-03
今天修改到了前十三章,影响主线的包括两章,分别是第一章的结尾和第十二章。为了不影响剧情,可以快速看一下~看之前要先清理一下缓存,不然还是手机本地储存的之前的内容~~
9838
酒窖
多日阴天,空气黏稠又厚重。
浑身黏腻的感觉让人想摆脱,却又无处可去。
比外面空气还压抑的,是裴家三口所在的屋内。
裴雪梅和裴代思两人挤眉弄眼,互相使着眼色。
闺女,你去劝劝。
不,妈妈,还是你去吧。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互不相让,谁都不想当出头鸟。
“你们有话就说。”自从她宣布要搬离路恒家祖宅,这两人就变得奇奇怪怪。
裴舒不知道的是,裴雪梅和裴代思不敢开口,全是因为她那难看的脸色。
在她们的印象里,极少见到裴舒有这般阴沉模样,一直都是咋咋呼呼的小太阳,突然变成大冰碴儿,谁敢轻易造次……
眼见着大女儿着实没用,裴雪梅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闺女啊,我们住的好好地,为什么要搬走啊?”
有了裴雪梅这个出头鸟,裴代思也跟着问道:“搬哪儿去?找好地方了吗?”
裴舒扭过头不去看两人:“搬到酒厂。”
酒厂?
虽然她们也不是喜欢讲究吃穿住行的人,可酒厂那条件怎么住人?
“这几天我就会把房间收拾出来,一收拾好,就搬走。”
伴随着裴舒坚定的语气,屋内再无人说话。
一声闷雷声响起,天空终于受不了连续的阴霾,哗啦啦地下起大雨。
空气里混杂着潮湿的气味,让人心情难以舒畅。
自从与裴舒不欢而散后,路恒就被困在了公司。项目上出了点问题,需要他一直盯着。他忙的脚不沾地,连与裴舒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一道惊雷炸响,他透过落地窗,望向屋外的瓢泼大雨。
不知为何,他特别想见裴舒一面。
雨越下越大,好似天都漏了。
裴舒眉头紧皱,望着没有停歇迹象的雨水,转身披上雨衣,一头扎进雨夜之中。
酒厂继续沿用路家酒坊的酒窖,位于地下室。
地下室地势过低,雨又下的这样大。这一路上裴舒的心脏都怦怦直跳,祈祷情况不要太糟。
可惜事与愿违。
眼前的场景让裴舒心都凉了半截,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因为雨势太大太急,加上曾经的排水系统老化,导致雨水无法被迅速排出。
酒窖里的积水,已经没过她的脚腕。
正在陈酿的白酒,需要一个稳定的环…
多日阴天,空气黏稠又厚重。
浑身黏腻的感觉让人想摆脱,却又无处可去。
比外面空气还压抑的,是裴家三口所在的屋内。
裴雪梅和裴代思两人挤眉弄眼,互相使着眼色。
闺女,你去劝劝。
不,妈妈,还是你去吧。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互不相让,谁都不想当出头鸟。
“你们有话就说。”自从她宣布要搬离路恒家祖宅,这两人就变得奇奇怪怪。
裴舒不知道的是,裴雪梅和裴代思不敢开口,全是因为她那难看的脸色。
在她们的印象里,极少见到裴舒有这般阴沉模样,一直都是咋咋呼呼的小太阳,突然变成大冰碴儿,谁敢轻易造次……
眼见着大女儿着实没用,裴雪梅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闺女啊,我们住的好好地,为什么要搬走啊?”
有了裴雪梅这个出头鸟,裴代思也跟着问道:“搬哪儿去?找好地方了吗?”
裴舒扭过头不去看两人:“搬到酒厂。”
酒厂?
虽然她们也不是喜欢讲究吃穿住行的人,可酒厂那条件怎么住人?
“这几天我就会把房间收拾出来,一收拾好,就搬走。”
伴随着裴舒坚定的语气,屋内再无人说话。
一声闷雷声响起,天空终于受不了连续的阴霾,哗啦啦地下起大雨。
空气里混杂着潮湿的气味,让人心情难以舒畅。
自从与裴舒不欢而散后,路恒就被困在了公司。项目上出了点问题,需要他一直盯着。他忙的脚不沾地,连与裴舒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一道惊雷炸响,他透过落地窗,望向屋外的瓢泼大雨。
不知为何,他特别想见裴舒一面。
雨越下越大,好似天都漏了。
裴舒眉头紧皱,望着没有停歇迹象的雨水,转身披上雨衣,一头扎进雨夜之中。
酒厂继续沿用路家酒坊的酒窖,位于地下室。
地下室地势过低,雨又下的这样大。这一路上裴舒的心脏都怦怦直跳,祈祷情况不要太糟。
可惜事与愿违。
眼前的场景让裴舒心都凉了半截,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因为雨势太大太急,加上曾经的排水系统老化,导致雨水无法被迅速排出。
酒窖里的积水,已经没过她的脚腕。
正在陈酿的白酒,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漏雨会改变酒窖的湿度和温度,也会滋生有害微生物。
如果酒坛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可能会出现裂缝。
更别说酒窖里还有许多照明设备、通风设备、温度湿度控制设备,如果短路……裴舒根本不敢想!
她立刻冲到角落,试图摸索出排水管道,当务之急,是要赶快将堵塞的排水管道给一个个的通开。
裴舒拿着工具,如无头苍蝇般胡乱的通着下水道。
忽然间,温暖的手掌附在裴舒的肩膀,一个用力便将她拽了起来。
裴舒回头望去,浑身湿透的路恒,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是吵架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你怎么来了?”裴舒愣愣地看着多日未见的男人,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放心你。”他把裴舒拉到高处,低下身去,仔细地打量着她。胳膊,没受伤,双腿,没受伤,脑袋,看着也不像受伤,只是有些不聪明。
确定完毕后,路恒迅速地行动起来。
他将排水泵一头放在积水处的最低位置,另一头的出水口,则被放置到地下室外。
此时的路恒被浸湿的衣服紧贴全身,长长的袖子撸了上去,那坚实的肌肉因动作而时起时伏。
他半跪在地上,仔细探查各个排水口,用手里的疏通器一点点地清理堵塞。
裴舒蹲在路恒身旁,极有默契的给他递拿工具。两人一心想着尽快排水,丝毫没有注意时间的流逝。
许久过后,林向光赶了过来。他呼吸急促地跑进地下室,在看到路恒与裴舒在一起的画面时,眼神变得晦涩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