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路虎出轨,对于年轻气盛的裴雪梅,是毁灭性的打击。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才会让丈夫出轨。
难道曾经的深情万种,山盟海誓都是骗人的吗?
失去了丈夫的爱,让她变得一无是处,没了锋芒,失去自信,甚至无法控制自己不断责骂自己的行为。
丈夫占有了她生命的那么多时间,怎么能轻易拍拍屁股,将这一切都毁掉呢?
她不甘心,她想要挽回,她卑微到了极致,只为让路虎回心转意。什么脸面啊,自尊啊,她通通不要,她只想让路虎回到自己身边。
可他一句又一句的绝情话,让裴雪梅如坠冰窟。
“我真的不爱你了,离婚吧。”
“你看看你自己,跟个疯婆子一样。”
“你能不能别再缠着我了,我女朋友不高兴。”
路虎的声音冷酷而决绝,恶毒的程度达到了她想象力的极限。
已然疯魔的裴雪梅,将目光放到了女儿身上。是啊,她还有女儿,一个可爱的女儿!这是她最后的筹码。
她近乎严苛地要求裴代思,凡事都要争第一,试图用女儿的优秀去挽回男人的心。
每当裴代思哪里做得不好,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她会劈头盖脸地骂回去。似乎通过不讲道理的责怪女儿,能纾解她内心的痛苦。
她如同疯了一样,让女儿缠着路虎,带丈夫回…
床上,裴雪梅哎呀哎呀地叫着,手还不忘把额头上的热毛巾扶正。
“妈妈,您别叫了,怪吓人的。”裴舒嘴上嫌弃,手上动作却没停,又给裴雪梅换了条热毛巾,“我早就说了,都是误会,就我姐那臭脾气,怎么可能给人当小三。”
裴雪梅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寻找着裴代思的身影。
眼睛刚与裴代思对上,她就心虚地挪开视线,打过女儿的手掌心,又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那一巴掌打下去,是冲动之举。她真的是被气的脑袋一团糨糊,打完之后,她现在又心疼又后悔。
裴雪梅是个很少会自省的人,但此时此刻的处境,让她难得地回忆起了过去。
当年为了跟第一任丈夫路虎结婚,她不顾父母的反对,甚至到了断绝关系的程度。
她满心满眼都是路虎这个男人,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他毫不留情的出轨。
路虎出轨,对于年轻气盛的裴雪梅,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才会让丈夫出轨。
难道曾经的深情万种,山盟海誓都是骗人的吗?
失去了丈夫的爱,让她变得一无是处,没了锋芒,失去自信,甚至无法控制自己不断责骂自己的行为。
丈夫占有了她生命的那么多时间,怎么能轻易拍拍屁股,将这一切都毁掉呢?
她不甘心,她想要挽回,她卑微到了极致,只为让路虎回心转意。什么脸面啊,自尊啊,她通通不要,她只想让路虎回到自己身边。
可他一句又一句的绝情话,让裴雪梅如坠冰窟。
“我真的不爱你了,离婚吧。”
“你看看你自己,跟个疯婆子一样。”
“你能不能别再缠着我了,我女朋友不高兴。”
路虎的声音冷酷而决绝,恶毒的程度达到了她想象力的极限。
已然疯魔的裴雪梅,将目光放到了女儿身上。是啊,她还有女儿,一个可爱的女儿!这是她最后的筹码。
她近乎严苛地要求裴代思,凡事都要争第一,试图用女儿的优秀去挽回男人的心。
每当裴代思哪里做得不好,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她会劈头盖脸地骂回去。似乎通过不讲道理的责怪女儿,能纾解她内心的痛苦。
她如同疯了一样,让女儿缠着路虎,带丈夫回家。或许他能看在女儿的面上,回心转意?
答案是否定的。
丈夫搂着那女人,走在斑驳雨夜中。
他手中的伞,倾斜地将那女人遮了个完完全全,而自己的右胳膊,浸满了雨水。
那无言的爱刺痛了裴雪梅的心,她站在楼下,直勾勾地望着他们的爱巢。
淋了一夜的雨,她也该清醒了。
伴着清晨阳光,她带着遍体鳞伤的心,回到了家,紧紧地抱住裴代思。
长久以来的愤怒、不甘、彷徨、害怕萦绕在心,她将女儿当做工具去争夺路虎,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场空。
可习惯已经养成,长久地伤痛不会因为愈合就完好如初,她对裴代思总是多了一份复杂的感情。
她无数次告诫自己,女儿是她的,跟路虎一点也不像,一点也不像……
许久未想起过去,裴雪梅的喉咙发紧。
“对不起代思,是妈妈错了。”她坐起身来,望向神情不明的裴代思,“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你,都是妈妈太害怕了。”
害怕什么?
害怕裴代思会变得像她父亲一样,听说出轨的基因会遗传;害怕因为自己管教不当,让别人也尝到自己曾经吃过的苦。
裴代思摸着自己的脸颊,眼里涌现的泪光,被她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有些情绪不会凭空消失,它们只是潜伏在缝隙与阴影之中,以另一种微妙形式存在。
挨打之后她想了很多,其中想得最多的是,如果今天自己与裴舒互换位置,妈妈还会这样吗?
她身为长姐,理应承担更多。她身为出轨男的女儿,理应承受更多。她看似坚强冷静,理应面对更多。
可这对她来说是公平的吗?
她的故作坚强和委屈求全,换来过多一分的心疼和包容吗?
尤其是当年那件事,裴雪梅让自己守口如瓶的那件事,她也受到过伤害,不是吗?
不堪的画面涌入脑海,裴代思只觉身心俱疲。
许久过后,她叹了口气:“没关系,妈妈。”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裴舒想要抱一抱裴代思,告诉她,姐姐我站在你这边,我相信你,你别难过。
造成如今情形的洪川,此时正站在院子外,担心地望着屋内。
他几次想冲到裴代思面前,可却没有那个勇气。
洪川出生在一个茶农世家,说是世家,不是因为家大业大,而是因为祖祖辈辈都是茶农。
洪父经营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茶园,因为茶叶品质好,每年都会被茶商提前预订抢购。
虽然会种茶,但洪父却没什么文化,一心只想要个儿子。
因为妻子已经给他生了三个女儿,肚子里的这一胎,他极其看重,日思夜想,甚至在山神面前拜了又拜。
如他所愿,妻子生了个儿子,取名洪川。
虽然有了儿子,可妻子却因难产大出血,直到去世前,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终于生出儿子来了,是不是以后都可以不用再生了。
失去了母亲,三个姐姐对洪川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母亲不会死。
她们反抗不了父亲,只能把气撒在更弱小的洪川身上。
洪父因为妻子去世,从前的热菜热饭变成了冷菜冷汤,他既要照顾一家老小,又要去茶园工作,时间一长,他也怨了起来。
渐渐地,他看儿子越发不顺眼,尤其是洪川的考试成绩一塌糊涂,成绩这样差,以后怎么给自己养老?
于是他拿起了棍棒,不断对洪川耳提面命,让他好好学习。可洪川并不擅长学习,挨打便成了家常便饭。
姐不疼,爹打人,还有被自己害死的娘,洪川在这样畸形的家庭里长大,高中没念完就辍学了。
混社会,打架,游手好闲,旁门左道,他没少干。
似乎只有这样堕落混乱的生活,才能纾解心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
那夜他被逼进巷子,这群人已经找自己很久了。
他已经做好了被打一顿地打算,长期生活在暴力之下,他已经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姿势挨打,会比较不疼。
黑暗中,裴代思出现了。
忽明忽暗的路灯,难掩她的光芒万丈。
看着她拿着玻璃瓶,对准混混的脖子,笑得又邪又魅,他竟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床笫之间,他使尽浑身解数,只为了不让她嫌弃自己。
他二十二,裴代思三十,八年的差距,让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卑藏在心底。
他想要快点长大,也许再长大一些,人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裴代思笑了笑,说痛苦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日俱增。
“最可怕的是,小时候天真的以为,长大以后就会有人夸了,事实却是即使长大,也不会有人夸奖。”裴代思侧过头去,留给洪川一个落寞背影。
他能看出裴代思不快乐,哪怕是疯狂过后,那种空虚感更会无限扩大。她的心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呢?
两个破碎的人,被生活以不同的方式击碎,要怎样才能帮对方舔舐伤口,他不知道。
但他有种动物的直觉,在一层层的坚硬外壳下,她即将破茧而出。
某天,齐思程突然找了过来,说让他履行诺言。
当年大姐跟一个男人爱得死去活来,那男人洪川知道,私生活不检点,跟大姐在一起时,依旧肆无忌惮。
洪川曾跟大姐提过,换来的是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嫁给谁,都比嫁给一个害死亲生母亲的人好!
他又气又恼,可大姐说得一点没错啊,他瞬间平息了愤怒。
齐思程,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在他忙着挨打的时候,她也没闲着挨骂。
挺可笑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总归是要挨打挨骂的。
洪川找到齐思程,让她假扮孕妇,栽赃被大姐男友搞大了肚子,在鸡飞狗跳下,终是拆散了两人。
大姐一气之下,离开了这座城市,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看到过她。
他自以为的拯救,同时也伤害了她。
而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当时齐思程以洪川答应自己一个条件为代价,才愿意帮忙,而现在,到了他要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齐思程说自己怀孕了,为了不让父亲打死自己,她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她的声音很凉,说这或许是装怀孕,拆散你大姐和渣男的报应。
“除了这个条件,其他的都行。”洪川脑海里蹦出了裴代思的影子。
她冰冷的声音,透着异常的执着:“求你了,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洪川逃了,逃到了裴代思的身边。
他知道自己是懦夫,在没遇到裴代思之前,他或许会一口应下。
可现在,他偏偏想要再挣扎一下。
对裴代思的是爱吗?他摇了摇头。
两个受伤的灵魂总能彼此靠近,这是他唯一能确定的事情。
如果不是自己,齐思程不会故意当面指责裴代思。
一句道歉,太轻了。面对裴代思,他说不出口。
“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吗?”裴代思在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我不会探究你的秘密,更不在乎你对我隐瞒了什么,但凡事别过界。”
她最讨厌,男人的欺骗。
“我……”
洪川看向清冷的裴代思,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万丈深渊。
“我会把事情处理好,到时再来找你,向你道歉。”
带着齐思程,洪川离开了青山村。
裴代思环顾着自己的卧室,突然少了个人,竟然有些不习惯。
屋顶天台,裴舒将酒递到裴代思面前,破天荒地,她竟然摇了摇头。
这利落的拒绝,吓得裴舒连忙伸手,试探着裴代思脑门的温度。
“姐,你不会是病入膏肓了吧?”裴舒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姐姐一通检查。
裴代思不耐烦地打断裴舒,让她老实点,自己没病。
“不是你说的吗,喝酒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这话让裴代思一噎,只说那都是以前,现在自己境界提高了,不用喝酒就已经醉了。
裴舒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安慰裴代思,男人嘛,都一个德行。
自私的,虚伪的,花心的,自大的,胆小的,这些都是基本款。
偶尔来个体贴的,都觉得是老天开眼,要是还能再有点长相,能力和情趣,那简直是祖坟冒青烟。
裴代思眯缝着眼,看得裴舒心里发虚,她立刻举手投降:“咱妈打的草稿,让我背下来,过来开导你。”
裴舒瘪了瘪嘴,一脸委屈巴巴:“你原谅妈妈吧,她哎呀哎呀的都叫了一天了,看那样子,是真知道错了。”
边说,裴舒边学着裴雪梅,那动作惟妙惟肖,裴代思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也许裴雪梅认为打着爱的幌子可以做任何事情吧,她可以轻易地指责,也可以轻易地得到原谅。
只因她是母亲。
某一瞬间,裴舒甚至卑劣地庆幸,自己的父亲没有伤害过裴雪梅。
“我觉得洪川还算是个好人。”裴舒歪着脑袋想了想,“严格意义上来讲,他跟齐思程是因为承诺才搅和在一起,根本牵扯不上感情。”
裴舒又说了一通宽慰裴代思的话,生怕她因为洪川而闷闷不乐。
瞥了眼裴舒,裴代思眼角飞扬着神采:“你太小瞧我了,这事早就在我这翻篇了,现在的我刀枪不入,怎么可能被男人影响心情。”
“那你这是……”
“我是在想。”裴代思望向天空,如墨的夜空星星点点,她倏地一笑,“我找到自己要走的路了。”
什么?裴舒好奇地看了过去。
从听闻洪川家里是茶农后,裴代思就起了兴趣。
青山村附近有很多茶农,在一些偏僻的地方,更有许多茶农在种植。
因为分布得过于分散,年产量不高,他们的销售渠道很窄,在裴代思看来,恰恰这就是新的商机。
作为曾经的招商总监,她有着许多与客户和供应商打交道的经验。
寻找好茶,匹配合适的客户,完全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说到激动处,裴代思站起身来,整个人好似一团巨大的能量,灼烧着世间万物,照亮漆黑的夜。
裴代思冲着星空大喊:“我要当茶商!”
裴舒站在她旁边,也大喊着“我要开酒厂!”
听到裴代思的声音,裴雪梅拿掉头上的毛巾,翻了个身,安稳地睡了过去。
而裴舒中气十足的喊声,惊得路恒看书的手都抖了又抖。
他站在窗边,微微抬头,透过夜色,望向那张朝气满满的脸,嘴角勾起。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身来到书桌前,将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拿了出来。
谁都不能阻止他复仇的脚步,谁都不能。
9827
淋雨
朝阳初升,村里的大公鸡迫不及待地嚎了两嗓子,催促还躺在床上的人赶快起床。
裴舒也想起,可她浑身乏力,胸闷气短。在某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是林黛玉,命苦啊!
昨晚刚冲着天空立下誓言,下一秒就灰溜溜地回屋算账去了。
自从老王离开酒厂后,账面一团乱麻。后期的所有开销,都需要归拢整理。她挑灯到半夜,眼皮都累得打架,也没算明白。
不是这少一笔,就是那多一笔。
不过就是些由罗马数字组合罗列的账本,怎么就那么难搞呢!
她腾地坐起身,下定决心:自己和账本,两个只能活一个。
王石头家门口,裴舒敲了半天的门,始终不见老王人影。她探头探脑,企图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情形。
饶是整个人都贴在门板上,却连个毛都看不到。
今天她把话给放着了,就算天塌下来,她也要跟老王见一面。不管是威胁加利诱,还是眼泪加卖惨,势必要把人请回酒厂。
裴舒抱着几块石头,依次垫在墙角。她轻轻一跃而上,脚上用力踩了两下,心想这石头还挺结实。
她夸了句自己聪明又能干,随即撸起袖子,准备翻墙而入。
周遭突然诡异的气氛,让她止住了动作。她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这是……她脖子一僵,缓缓向后转去,不知何时,自己身后早已站满了人。
推着手推车的村长,正拿着手机录视频的老刘,路过的李木匠和来福,以及站在他们中间鹤立鸡群的路恒。
好家伙,平时见不到人,这会儿倒是齐全。
裴舒急忙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左右胳膊做着伸展动作,伪装自己是在锻炼身体。
眼见着没人相信,只能又干笑两声:“我实在担心王会计,这才过来瞧瞧。”
“他把自己憋在家里这么久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是出了什么事都没人知道。”裴舒做了个驱赶的手势,“大家快回吧,看着都挺忙的。”
人群散去,只有路恒站在原地,与裴舒你看我,我看你。
她想赶快打发走路恒,自己好继续翻墙。可这人好不识趣,竟然一动不动。
裴舒皱了皱眉:“你真的很闲哎,怎么还不走?”
斜睨了眼裴舒,这女人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他伸…
朝阳初升,村里的大公鸡迫不及待地嚎了两嗓子,催促还躺在床上的人赶快起床。
裴舒也想起,可她浑身乏力,胸闷气短。在某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是林黛玉,命苦啊!
昨晚刚冲着天空立下誓言,下一秒就灰溜溜地回屋算账去了。
自从老王离开酒厂后,账面一团乱麻。后期的所有开销,都需要归拢整理。她挑灯到半夜,眼皮都累得打架,也没算明白。
不是这少一笔,就是那多一笔。
不过就是些由罗马数字组合罗列的账本,怎么就那么难搞呢!
她腾地坐起身,下定决心:自己和账本,两个只能活一个。
王石头家门口,裴舒敲了半天的门,始终不见老王人影。她探头探脑,企图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情形。
饶是整个人都贴在门板上,却连个毛都看不到。
今天她把话给放着了,就算天塌下来,她也要跟老王见一面。不管是威胁加利诱,还是眼泪加卖惨,势必要把人请回酒厂。
裴舒抱着几块石头,依次垫在墙角。她轻轻一跃而上,脚上用力踩了两下,心想这石头还挺结实。
她夸了句自己聪明又能干,随即撸起袖子,准备翻墙而入。
周遭突然诡异的气氛,让她止住了动作。她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这是……她脖子一僵,缓缓向后转去,不知何时,自己身后早已站满了人。
推着手推车的村长,正拿着手机录视频的老刘,路过的李木匠和来福,以及站在他们中间鹤立鸡群的路恒。
好家伙,平时见不到人,这会儿倒是齐全。
裴舒急忙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左右胳膊做着伸展动作,伪装自己是在锻炼身体。
眼见着没人相信,只能又干笑两声:“我实在担心王会计,这才过来瞧瞧。”
“他把自己憋在家里这么久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是出了什么事都没人知道。”裴舒做了个驱赶的手势,“大家快回吧,看着都挺忙的。”
人群散去,只有路恒站在原地,与裴舒你看我,我看你。
她想赶快打发走路恒,自己好继续翻墙。可这人好不识趣,竟然一动不动。
裴舒皱了皱眉:“你真的很闲哎,怎么还不走?”
斜睨了眼裴舒,这女人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大门:“我来找他。”
提到老王,裴舒整个人都蔫蔫的:“王会计还是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