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8章

    沉香和木料香里掺了几乎闻不到的淡淡烟味儿,烟蒂摁灭在李承袂面前茶几的烟灰缸上。

    他守株待兔在等她,等了很久,久到他吸完一根烟,又看那些辛辣的白雾在初冬的室内散掉。

    裴音被吓了一跳,而后扔掉行李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她看起来很犟,而且生气,像一头刚从母体爬出来的小牛,皮毛白净沾连,长长的黑发贴在鬓边,嘴唇湿润,身上有来自母牛子宫的血气。

    出人意料,李承袂坐在沙发上,也没有立刻说话。他的目光在妹妹脸上隐晦地流连,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观察妹妹的脸色。

    在透过她的微表情看她有没有生气,有没有怕到又想离开他,躲得远远的。

    理智上李承袂觉得可笑,他决定做什么事,现在也要看她脸色了吗?

    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在这时发出嘲讽:如果不需要顾忌她的心情,不在意她的反应,之前又为什么处心积虑要裴琳开口送她出去?又为什么告诉林铭泽,埋下暴露的种子,等她主动知晓这个事实?

    他想过她会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她和朋友平时联系很多,不光只记挂他一个人。

    现在妹妹给他的感觉,就是知道是哥哥故意把她赶出去后,回来找他算账了。

    “这么匆忙,出门的时候吃饭没有?”李承袂的声音算得上是温和。

    裴音眼睛立刻就红了,恨死他永远游刃有余,无论何时都处变不惊。

    她道:“哥哥,你真是一个混蛋。”

    李承袂示意她先坐下,虽然后者并没有听他的话。

    “我是为了给你留一条后路,当哥哥的,本来就该做这件事。”

    裴音咬牙。她身上在流血,因为急着回来,只早晨在机场的卫生间换了卫生棉。

    小腹的不适让她无比烦躁,恨不得咬他一口。

    “什么后路?是指等哥哥有一天后悔了,因为没有和我上床,所以还能装作无事发生吗?”

    李承袂并不生气。她今天回来,他其实很愉快,因为能见到她,而他不用为此产生任何道德负担。

    他隐秘地高兴着,所以耐心包容她的胡思乱想,甚至解释:

    “金金,你该知道我说的,‘后路’,是为了防止你现在糊涂着脑子跟亲哥哥不清不楚地上床睡觉,以后又后悔。……我妹妹总还是要谈恋爱的,要结婚,甚至是给我生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外甥或者外甥女。”

    “都说外甥长得会像舅舅……金金,你觉得呢?”

    裴音气得呼吸困难,她剧烈地喘息着,眼底全是眼泪。

    李承袂该庆幸他有个没脾气的妹妹,否则裴音此时一定要打他一巴掌。

    王八蛋哥哥,混蛋王八蛋哥哥。

    李承袂起身,到她面前,细心地帮她擦掉眼泪:“我如果真的不想你知道,就不会告诉你朋友这件事。我会瞒你直到你毕业回来,这并不很难。”

    他一定要做她哥哥,妹妹前十六年的生命里他没能尽到的义务,这之后他都要补回来。他要管她,要帮她,要慎重地观察她。

    李承袂没有孩子,没有得到多少父爱也没有拥有多少母爱,他不懂养一个妹妹不像养一个宠物,不能通过控制变量来得出科学的结果。

    但有一点他能确定他不想只做情人,情人终有分离,唯有家人亲密无间。裴音必须接受她在跟亲哥哥乱伦,今天他说的话没有一句废话。

    “走吧,我送你回去,今天如果来不及,就明天。”

    李承袂低头给杨桃发消息,让她开车过来,抬手示意裴音过来跟他走。

    他是打算先带妹妹去吃午饭的。从大阪到这里近两个小时,她早起大概什么也没吃,此刻脸色发白,想来等气消了立即就要饿。

    但没想到裴音这次跟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说什么都不听。

    “不要。”

    李承袂自觉不会卑微到主动解释说“我只是想带你去吃点东西”,只心平气和地看着她:“裴金金,过来。”

    裴音又退一步:“我就要在这,我哪儿也不去。”

    两人沉默地对望一会儿,李承袂上前来牵她。

    “手给我。”他低声道。

    裴音拼命躲,边躲边说不牵,李承袂看她良久,忍下强行拉她过来的想法,转身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大衣。

    他不能太凶了,这件事本质上是他不对,他刚才已经说了过分的话,不能再……

    “我不去。”裴音看着他的背影,大着胆子重复:“我不去!我要跟着你回临海。”

    李承袂的身高令裴音感到空气逼仄,他转过身看着她整理大衣左襟,皱起眉:“裴音,不要在这种时候闹脾气。”

    裴音最讨厌听这种话,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到现在为止,哥哥一句对不起都不愿意跟我说吗?之前装作不知地安慰我,跟我承诺这个那个,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李承袂向她走过来:“金金,什么时候开始,你跟我说话可以一点儿敬语都不用?”

    裴音睁大眼,见他来真的,直往后缩,生怕被哥哥抓住。她匆忙道:“同龄人之间本来就不用说敬语…”

    李承袂上前,轻而易举握住她的手腕,开口:“我和你,我和你们,是同龄人吗?”

    他指尖还有烟味,就这么把裴音拉进怀里,令她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带着被强迫后的变态快意。

    “那个词是,同辈,记住了吗?”他低声叮嘱,说话间已经携着裴音走向门关。

    裴音不肯走,怎么抗拒都没用,甚至狗急跳墙去咬男人手腕,李承袂轻轻嘶了一声,眉皱得更紧,干脆利落掐住少女的细腰,把她按到肩膀上,大步离开堂厅大门,走向停在门口、还未熄火的车。

    妹妹瘦了点,腰落在肩膀连触感都是窄的,还能留出半寸空余。身上用的是他之前给她的香水,费洛蒙的气味因为极近的接触,开始在鼻端成倍扩散。

    李承袂感到困扰,以及躁动。

    裴音则是真的快气疯了,使劲咬哥哥的胳膊,挣扎不停,穿过庭院的时候,虎牙因为莽撞,磕到男人臂上的麻筋。

    李承袂滞了一瞬,只觉得那股麻痒直从脊背升起来又慢吞吞落下去,穿过胸口心脏,手臂手指,把他整个人洗了一遍。

    他突然无比想转身回去,把妹妹关进房间检查,而后在她身上,把这股由她催生的麻意带来的渴望全部发泄掉。

    咬紧牙关在原地站了几秒,李承袂深深吸了口气,得以把那股强烈的冲动压下去。忍耐和忍耐带来的不适,令男人的面上寒意更重,以至于阴郁。

    裴音自以为得逞,挣扎得愈发剧烈,她被他扛在肩上,血液全往上半身流,此时头昏脑涨地抬起头,穿过落在额前的长发,就看到哥哥正垂眸冷冷看着她。

    而后,他动了,看起来完全不容亵渎的冷漠男人继续往门口的方向走,右手按着她的腿,左手抬起来,用力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个巴掌。

    停了一下,又是一个巴掌。

    啪,啪,沉顿的两声,明目张胆的训诫与暧昧,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在这两个巴掌里,随着空气的颤动与臀部传来的疼痛,在裴音心尖震耳欲聋。

    他想和她亲近,想她安分听话,希望她乖乖回去,又高兴她愿意回来。

    裴音嚎啕大哭。

    她在发抖,全身都绷紧了,抓着男人大衣的衣襟把脸埋进里面,哭声得以大部分闷进厚实的衣料,只响在李承袂心上,听起来可怜得不行。

    李承袂对此完全无动于衷,他冷着脸把妹妹塞进车里,接着把行李丢进后备箱,自己从另一边车门上来,示意秘书开车。

    “好,现在……”

    他看也不看裴音,手掌在衣袖遮掩下握紧,用力,从而得以挽留刚才那两个巴掌的余温。

    清高粉饰放荡,衣冠下面欲望满溢,严苛的兄长规矩多花样更多,猥亵妹妹在大庭广众下只靠两个光明正大的巴掌就能做到。

    裴音缩在位置角落里哭,小腹微微胀痛,四肢发软无力,腿心湿黏,稀释经血。

    李承袂坐得笔直,冷漠开口,庄严不可方物:“去机场。”

    0087

    87

    折磨我吗?

    杨桃稳定下来心率,开车自院外门禁出来的时候,后座兄妹还在吵架。

    李承袂为自己的不受控制而愤怒。

    他不能忍受在他装模作样摆出哥哥的姿态教训裴音,按下思念她的心情,企图遣返偷跑回国的妹妹时,身体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因为对方无意间的动作产生了反应。

    他还沉浸在哥哥的身份里,那反应就几乎控制了他的行动,让他迫不及待要跟她说对不起,迫不及待要带她回房间去上床。

    就像裴琳骂他的那样,迫不及待、饥渴难耐的……李承袂以前从来想不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会被这么形容。

    而他刚才说的话,又实在可恨。本来兄妹间血缘关系是最大的阻碍,他偏拿着它刻意激怒裴音,说些孩子外甥外甥女的屁话。

    他不会有孩子,毕竟他连自己的小妹妹都能养进医院。他妹妹更不可能,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但偏偏是这么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在让他不断犯错。

    李承袂冷冷看着前方。

    “你这个混蛋……”裴音抽噎着骂身边的哥哥。

    杨桃瞄了一眼后视镜,看到自己的冷脸上司显然还在气头上,面无表情挨妹妹的骂,偶尔不轻不重地嗤一声。

    她不太懂兄妹何以吵成这样,战战兢兢将车一路开到东直门外大街附近。周边餐厅多,李承袂方才让她定了一家。

    小姑娘大概也饿了,这时候没再多加抗拒,抹着眼泪跟在男人身后下车。

    杨桃按李承袂说的给裴音订了下午的机票,在车上等了一会儿,就见女孩子突然从餐厅出来,敲了敲车窗,跟她借卫生巾。

    想到裴音这一早上的折腾,杨桃问她:“宝宝,你今天是第几天?”

    裴音这时已经不哭了,但眼睛还红着,闻言乖乖应道:“第一天。”

    杨桃“哎”了一声,摸摸她的刘海:“那身体能受得了吗,肚子疼不疼?”

    她想到自己刚订的机票,突然觉得李承袂无比不近人情:“先生让我给你订了下午的机票……”

    裴音显然很喜欢她叫自己宝宝,红着脸道:“没事的姐姐,我来之前吃了止疼药,不会听他的话上飞机的。”

    她接过卫生巾装到口袋,重新走进餐厅。

    杨桃望着少女的背影,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

    ……果然没完。

    杨桃绝望地开车,余光后视镜里,小姑娘正爬到李承袂膝头。

    她其实有觉得李承袂待妹妹不同,但具体怎么不同,因为细节太过微妙,又是繁忙工作里的一环,她有时候忙多了,也懒得去想。

    但她现在知道了,她瞥见那一方镜子里,裴音揪着李承袂的领口,逼他亲自己。

    “你怎么不亲我?你亲亲我,能怎么样?”

    李承袂把妹妹的手拍掉:“差不多行了。”

    他看着前方不断铺开的路,不着痕迹地嗅妹妹的味道。

    她刚刚明显是饿了,哪怕跟他吵架,吃饭也吃得很好。巧克力奶喝了一半,主食之后,还吃掉了一小块栗子蛋糕。现在妹妹整个人身上的味道都是甜的,好像碰一下就要流出榛子酱。

    裴音气得急喘气,紧紧揪着李承袂的衣服质问:“什么叫差不多行了?从夏天到秋天,你连亲我都很少…哥哥的身体,我只能用手和嘴碰吗?如果怎么都不给用,那还不如阉掉好了。”

    杨桃一口大气也不敢喘,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全身僵硬地开车。

    这是她能听的内容吗?小姑娘什么都敢说,李承袂竟然也就这么纵容着她说。

    至少把隔板拉上……

    “哈哈,”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两声,周身气息温度骤降:“谁教你的?”

    他按着她趴在自己胸口:“李承樱,谁教你说这些话?”

    兄妹又开始较劲,谁也不管用来隔音的挡板,李承袂不怕,裴音则是顾不上怕。

    曾经她能为留在哥哥身边给他下药,选择拉李承袂下水,逼他跟自己成为乱伦的共犯;现在,她也能为让他别把她丢掉,使出浑身解数做个小疯子。

    裴音不甘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谁教我的,你不知道?”

    是哥哥教的。

    跟性、跟快感有关的一切,都是哥哥手把手教出来。

    妹妹穿的裙子不过刚及大腿中间,修身的针织裙,兔毛绒的料子,露肩,露出薄薄的白皙的肩背。

    李承袂不免想到她成人那天,那天晚上她也是这样露着肩背跪在他身上磨蹭,胸口的皮肤因为情动发粉,膝盖随着动作,连连戳他的腰,催促一样。

    她在他身上,几乎要把她自己玩坏了。女孩子湿得让他难以通过那些细微的接触判断肉缝的分开程度,总之是湿得彻彻底底,连叫的声音都是湿的,喊他哥哥的时候,李承袂会觉得下腹疼痛。

    他那时候才意识到他已经忍了很久,沉迷于妹妹高潮的反应,甚至忽略了自己的需求。

    妹妹在渴望他。李承袂想。

    否则便不会用这种眼神望他,用肩头和柔软的兔绒裙子蹭他的胯,亲密地依偎过来,嘴里却说要如果他不肯跟她做,还不如阉了。

    她这会儿倒是胆子大得多,明明知道秘书可以听到,依然要用这种话威胁他。

    是因为生气么?她常常因为他的冷漠生气。

    李承袂垂眸,环住裴音的肩膀,长指收拢,握住妹妹的肩头拉近。

    他的手有些凉,但掌心是温热的,戒指边缘有些锋利,如果刻意用掌内侧扇一下,会留出血痕。

    裴音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

    只是被虚虚抱一下而已…怎么就能……

    她垂下头,咬唇压抑自己的反应,手指摸索着抚上李承袂握住她肩膀那只手的戒指,轻轻用指甲刮边缘镶刻产生的锯齿。

    “哥哥……”

    裴音感觉自己身体热得厉害,总觉得再这么在男人跟前发情下去,可能要挨巴掌。但她忍不住,那戒指摸着好色情。

    他总戴这种冷冰冰却色情无比的东西,不碰她又撩拨她,看她在他跟前胡言乱语,就边亲她边说她是小疯子。

    裴音被哥哥的若即若离吊得甘之如饴,她湿着眼睛抬起下巴去吻他,逼他主动去拉挡板,好方便兄妹亲近。

    但李承袂只是看着她,道:“你到底听不听话?”

    裴音亲近哥哥的动作被打断,情潮褪去,她没有表情地看他,只是看着,和李承袂的看一模一样。

    挡板被拉了下来。

    李承袂把手按在挡板上,看着裴音讲话:“你来月经了。”

    他面无表情说这句话,然后补充:“还弄到车上。”

    裴音立刻去摸自己大腿下面,她的手才抬起来就被李承袂抓住。

    他问:“你这个举动有什么意义?最多就是让它也弄到你手上,有什么用?”

    裴音感到羞耻,她为李承袂这样轻描淡写点出她生理期的事实而愤怒。

    他从来不会为这种事感到不好意思,或者说别的什么感觉。

    哪怕他像林铭泽那样呢?

    他哪怕露出一点点的异样,让她知道他的心在她这里,身体像眼神一样时刻跟着她,那她也不会患得患失如此。

    裴音甩开哥哥的手,扑到隔板上,大声要杨桃停车。

    车开始明显减速,李承袂望着裴音笑了笑,把挡板放下来。

    “停车。”他道。

    裴音解了安全带就下去了,下车之前,把身上盖着的羽绒服也脱下来甩在李承袂腿上。

    李承袂没反应,只是在车门被关上后垂下眼,抽来纸巾,在连秘书都屏住呼吸的死寂里,缓缓把座面上的血印擦掉。

    那颜色落在皮面几乎看不出来,但李承袂对它的位置一清二楚。他非常平静地把纸巾叠好,丢进垃圾桶,而后轻微分开双腿,靠在椅背上压抑地呼吸了一声。

    羽绒服把他硬的证据都盖住了,非常好,但孩子坏。

    坏孩子,不识好歹,胡作非为,不懂事,不听话。

    坏妹妹。坏妹妹。坏妹妹。

    男人抬起眼,盯着已经走出去的纤细身影。

    时值初冬,春喜正午的温度比早上要高一些,但也远远超过穿单衣外出的程度。不远处的少女明明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还要意气行事往前走。

    人行道旁的湖边结了薄冰,冷风自冰面吹过来,她穿的不过一条针织连衣裙,人又光着腿,温感可想而知。

    李承袂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裴音那两条发抖的细腿,简直像一个荒唐又不识好歹的巴掌,绵长地落在男人脸上。

    他爱管她,她就偏作贱自己给他看。反正现在的好身体是他着意调养出来的,她爱当药罐子,心里也觉得无所谓。

    李承袂能感觉到自己在走向失控的边缘,他强忍着发作的欲望,手用力按在车门,冷声道:

    “…她这幅样子又是什么意思,折磨我吗?”

    杨桃没敢吭声,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在问自己。她突然无比后悔,为什么今天跟来的是她。

    前阵子不该让许钧出差的,她就该替他去谈那个商务,一个商务签而已,哪有那么麻烦,至少不会比现在的场景更麻烦。

    如果她去了,那么现在,面对这幅恐怖场景的就不会是自己。

    “先生……”

    杨桃勉强开口,才说了两个字,就见李承袂突然打开车门,大步走出去。

    他走得相当快,不过片刻,已经来到裴音身边。

    杨桃实在忍不住,探头出去鬼祟地偷看。

    她很少这样,但刚才兄妹的对话让杨桃感到惊惧,她会为饭碗而对此守口如瓶,却好奇这一令人瞠目事件的真相。

    想着,杨桃就看到,男人毫无耐心地把那个纤细的杏粉色身影扯进了怀里,而后脱掉大衣,将人严丝合缝地裹进去。

    现在杨桃不太敢看了。她正打算把头收回车内,下一秒,前面不远处,李承袂按住裴音的后颈,俯身压下去,强硬地不准她后退。

    两个人的表情看不清楚,但女孩子在某一刻之后,突然停止了挣扎。

    拥抱变得静止,细小的动作因为距离,也看不大清楚。杨桃远远在车内望着,不觉屏息。

    良久,她看到李承袂重新直起身说了什么,又重新把裴音身上的黑色大衣裹得更紧,才牵着她的手走回来。

    湖边对峙的起初,李承袂仍试图跟裴音讲道理。而在一声“你别牵我!”之后,裴音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使劲把手从男人掌中抽了出来。

    她冻得直哆嗦:“你就是不要我了!不看我,不愿意碰我,跟我摆架子,哥哥,你哄得我团团转!”

    李承袂垂眸,紧紧盯着自己的手,脸上是错愕的神采,很快便取而代之为疯狂上涌的占有欲望。

    她的手好冷。那么凉的一只手,感觉入夜就要生病。

    而他惊讶的,是没想到妹妹有这么大的力气,居然能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她居然能从他手里逃开。

    李承袂随即用力地把裴音扯进怀里,裹进自己的体温当中,冷冷开口:“你以为我不想吗?”

    他俯身便去亲她,不容置喙捏住裴音反抗的双手,吻得格外用力,甚至于阖眼咬破了妹妹的唇瓣,吮她伤口沁出的血液。

    “裴金金,你以为我不想?”

    他在她颈窝喘息,低声道:“可笑吗?裴音,我们明明就是兄妹,是情人,可我却要一次又一次忍下碰你的欲望,才能装得像个真正的哥哥,说些冠冕堂皇关心妹妹的蠢话。……做哥哥很难的,妹妹。”

    “我怕你真的在国外恋爱,又恨你不去爱别人……为什么我给了你那么多机会,你还是要缠在我身边?”

    他咬她的舌尖,听她痛楚的呜咽,骂她小疯子小混账。

    “……你为什么不说自己在经期?刚刚还吃了冰淇淋慕斯球…”他声音渐哑。

    “呜……呜…怎么?我说了…呜、呜……我说了有什么用?”

    李承袂退开,贴紧了裴音的额头喘息:“至少……我不会让你这么高强度赶路,也不会让你吃凉的。你把那整整一个冰淇淋都吃完了。”

    他俯身,紧盯着妹妹躲闪的双眼:“…就当是因着生理期,我还是哥哥,你还是妹妹……在我这里待两天再回去上学,好么?”

    他不晓得这几句话对裴音有多重要,委婉的百转千回的求和的话,借着兄妹的关系顺应她的逃脱,求她在他身边多待两日。

    裴音把脸埋进李承袂的大衣领口,紧紧抱住他。

    在春喜这边的住处,李承袂有存放一些给裴音用的棉条,还有部分卫生巾。他回家后就到柜子里去找那些东西,让裴音先去洗澡,去去乏气。

    “我给你放到盥洗台。”他道。

    裴音之前没用过棉条,李承袂买它只是因为有看到说,现在棉条更得年轻女孩子的青睐。

    妹妹也是年轻女孩子,他想,她应该会用到。

    他没想那么多,经期他更不可能对裴音做什么。

    所以裴音喊他进来帮她的时候,李承袂只以为是妹妹头发缠到哪儿了,或者是忘记拿换的内衣裤。

    他走进来,抬眼,而后捏紧了手里柔软的布料。

    李承袂看着自己面前,裴音浑身赤裸,并着腿弯着腰,正伸手勾弄缠在下水口的头发丝。

    她把自己洗得很干净很香,肢体舒展纤细,像冬天的空气。

    她用了棉条,饱满的阴唇并紧,上面毛发稀疏,之间夹着根细白的棉线。

    她身上带着暖意的红晕,腿根的血痣明晃晃,后穴干净泛粉,勾引直白,让人没有逃开的机会。

    来了月经的妹妹虚弱苍白,敏感得像过夜未换水的白芍药,花瓣边缘打着卷,香得吸引四野的蚊虫。

    来吃我吧,她用身体说,我已经打算被你撞得全是淤青了。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