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裴音干脆隔着裤子咬他:“哥哥骗人。”已经很硬了,连裤子都被撑起来,只是李承袂脸上一贯没有欲色,几乎要骗过她。
咬在阴茎中间,李承袂身形一顿,手指缓缓展开。
裴音也察觉到他好像更硬了,以为他是痛的,无措地抬眼观察他的脸色。
“我让哥哥疼了吗?”她小心问。
李承袂面上看不出波动,把她提起来,提到腿上。
“疼?”他看着她:“不疼的,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
李承袂俯身去吻她,同时把她往怀里带。身体贴合,女孩子穿着长裙,裙摆牵带露出一点大腿,李承袂指尖沿着皮肉往里,让她穿着内裤直白地贴着他。
他磨得很慢,耐心维持到裴音的内裤湿得一扯就破。
“哥……哥哥…做吗?”裴音眼底全是水光。
“不。”李承袂耐心看着妹妹在他身上被磨到高潮,水泅湿了他的裤子,腥甜的气味传到鼻端。
本来是调情,裴音搡他,哼哼唧唧说“不做就别碰我”,可李承袂置若罔闻,并不松手,仍一点点揉她的腰。
他的欲望太隐晦,裴音渴望被他直白地骑,而这些动作摸得她不上不下,逐渐令她有点儿生气。
“你不操我,摸我干什么?”她突然凶起来。
李承袂仍旧淡淡看着她,靠在沙发上,摇摇车般地颠了颠腿上的少女:“裴金金,我在这儿操你,你以后会怎么想?觉得我来一趟东京就为干你泄欲,然后再伤心、抑郁,做点要死要活的事出来么?”
裴音不愿他总提她自杀那档子事,明明都过去很久了:“我说过我不会做那样的事了。”
李承袂侧了侧头,口吻宽容,内容却不是:“我也说过我不会接受你,不会爱你。”
她有点恼,原本乖乖抱着裙摆,这会儿撒了手,那些纱再度盖住两人的下半身,好像把距离从情人拉回到兄妹。
“那你亲我干什么?如果不想我误会你这趟过来的动机,干脆就连接吻都别做呀?”
李承袂只说了四个字。
果残伤农。他说。
这四个字有点过了,好像讥讽她太贪食,总要他满足她,他不亲她才是害了她似的。
裴音眼睛红了,颤抖着嘴唇望他,突然从李承袂膝上爬下去,跑回卧室,扑到床上。
李承袂没有说话,他静了静,走进裴音房间,遥远地看着她,通过听她的呼吸来判断妹妹是否可以正常吸入空气,而后,在这个过程中,缓缓把自己退到角落的黑暗里。
哭声,房间里潮阴又甜软的气味,淡淡的少女熏香,被褥里露出的裴音的双腿,以及她努力抑制泪水的脸。
干的湿的、真的假的都在眼前乱动,无鳞的鱼一样。
李承袂调整呼吸。
事实上,他正在抑制自己发情的身体。而这种露骨的话,不该在“探亲”时分告诉小自己十几岁的妹妹。
那样的话,他来时的最初目的就完全变质了。
男人垂下眼,目光落在裴音的床角。他轻轻呼了口气,站在黑暗中如常打理衬衣袖口。
“你每天都要这么哭一次么?”李承袂开口。
裴音抽噎着从被子里坐起来,红着眼睛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男人在暗中更暗之处问她,声音漫不经心。
“看你,哥哥这也不让吗?”她起身,半爬着下床。
“裴金金,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是不是太多了?”
“哥哥,什么是,黄色?骂我好色,就不算黄色吗?”
李承袂沉沉望着她,打断她的话:“先把衣服穿好,怎么一点样子都没有?”
他突然皱起眉:“……你再脱一点试试?”
“试试就试试,这儿离家这么远……我有什么怕的?李承袂,我什么都不怕。”
小畜生朝他爬过来了。
李承袂拿起手机指着她:“…李承樱,你把你的……”
屏幕亮了一瞬,裴音那张潮红湿漉的脸在他腿边。只这么一眼看到,就让李承袂硬到不适,身体微僵。
“哥哥叫我什么?”少女声音粘腻,脖子下面腰下面白得像是月亮。
“好了,穿上……金金,不要再脱了。”他的声音已经哑下来。
窸窸窣窣捡衣服的动静,内裤弹性的腰边提到胯骨上,发出很俏皮的一声响。
至少是把内裤穿上了。李承袂面色稍稍好看一些。
“才多久?两个月不到,就变得这么没有规矩。我说果残伤农,说错了吗?”他冷淡道,在裴音再度过来抱他时捏住手腕,佯装正常,不轻不重地用手机背壳打她手心。
手被他打红了,有点发汗。李承袂在黑暗里不动声色押了下手机刚刚打到她的地方,缓缓捻干。
“哥哥打我。”裴音看着他轻轻叫。
“哥哥打我……”语音语调发生变化,同样的四个字,从委委屈屈的娇嗔到含蓄委婉的乞求,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李承袂笑了一声,手掌盖在她手心,及等温热沿着皮肤传过来,又不轻不重打了一下。
“唔、唔,哥哥……”低泣般的乞怜的声音。
妹妹在他手里、手下面轻微地扭动,夜色浓重,但李承袂仍能感觉到她的难耐。
他表情未变,重复刚才的举动。女孩子手心出了汗,覆上去时湿漉漉地贴着掌纹,他抽她一下,黑暗里窈窕的身子就风铃般晃,伴随忸怩的撒娇呻吟。
“不听话……”李承袂低声教训她:
“我过会就要走,你就是这么跟我表现的吗,我平时是这么教你的?”
“我听话,”黑暗中急急依偎过来的柔软身体月光下也染了粉:“我听话的…特别特别……听话……”
妹妹身上的味道非常干净,有几分圣洁的意思,让李承袂觉得自己在亵渎什么。
手在裴音锁骨处短暂停留了一会儿便移开,男人声音终于稍许温柔下来:“好,困吗?我陪你睡觉。”
裴音听出他将走的意味,急急为自己争取:“哥哥真的过会儿就走吗?不留下来吗?…”
李承袂低声答她:“总之,过会儿就走。”
话音才落,裴音就已经扑上来亲他,显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男人没躲,轻轻扶住她的腰,裴音咬他,李承袂也没再斥责,全部都沉默受下了。
接吻,会湿。裴音抬起条腿蹭哥哥的腰,直往他身上攀,被男人托住后,就用屁股蹭他的手。她很敏感,这样diy就能把自己弄得湿透。
裴音眼睛也逐渐湿了,高兴得想哭。
她挺贱的,他这么故意说话冷她的心意,她还是要靠他给予的高潮得到安全感。她没有办法,大概知道他不会不管她,所以心安理得犯贱。
“你不该把我赶出来……”裴音夹着李承袂的腰,气喘吁吁亲他的脸侧。
“赶……我怎么赶?”李承袂低低道:“我上一次说要赶你,第二天你就自杀。我怎么赶?”
不知道他说的是“赶”还是“敢”。
裴音靠在他胸口,仰着脸和他接吻。
“呜、呜呜…痒……哥哥很怕我死掉么……”
李承袂笑笑,手背轻柔附在她的胸口:“心跳得好快。我怕你死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就能轻而易举让我的小妹妹兴奋成这样吗?”
裴音不说话,但身体在战栗,不被触碰的穴口掉着水珠瑟缩,几句话就要被他说到高潮。
李承袂慢慢道:“是我忘了。离家这么远,跟哥哥大胆起来,也正常……去床上吧,想看你。”
“哥哥要看我做什么?”裴音渴望地看着他。
李承袂抱她到床上。
“睡觉。”他道。
刚才那种暧昧的话,几乎使得裴音以为,哥哥会让她给他口交。
她有些失落,侧躺在床上,低头看自己如何用膝盖蹭李承袂的大腿,直到蹭到他腿间。
“嗯?唔……好粗,好烫…我会死的。”她含蓄地戳哥哥勃起的阴茎。
李承袂笑了一声,低沉,无动于衷。
“不会。”他轻轻挠了挠裴音的下巴,握住她跨上来的大腿:“睡觉也会死人吗?把你的腿,放下来吧。”
哥来……哥来……
哥从四面八方来……铺天盖地来……时时刻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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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感,遗精,月经和眼泪
哥哥在深夜离开,而这一走,又是一个多月。天气秋凉,及等入冬,裴音从令自己手忙脚乱的日语课程里回过神,才发现已经有一阵子没和之前的朋友联系了。
不得不说李承袂的办法是有用的,裴音在不知不觉间,从过去的生活圈子里游离出去。
她有点孤独,因自己并不是那种爱主动交朋友的人,日语水平也是囫囵吞枣够用就行,所以总和学校里的男生说些很干瘪的、从书里学来的话。
陈寅萍曾在微信小群里嘲笑她,说再找不到比裴音更适合用机翻的人了。那么一张拒绝别人邀请的聊天截图发过来,ai识图翻译,只有裴音的这几句译得清楚明白。
裴音在争辩的恼意里,再次把自己缩成小小的、膨胀的等待喷泪的水母。她常背着楚旻看回国的机票,但怕李承袂觉得她不乖,又忍住。
哥哥也不想她走的,她想,这都是妈妈要求的。
裴音一直这样想,直到这个周末,陈寅萍、向韩羽和林铭泽去爬山,给她打视频电话过来。
他们三个人去了同一所大学,专业不同,校区也不一样,但聚会的时候,总会像今天这般给裴音打个视频。
裴音起初觉得尴尬,毕竟林铭泽知道了她跟哥哥的事,又主动承认喜欢她,裴音不晓得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他们曾经算是好朋友,一起进过拘留所,一起到酒吧长见识,一起补课,高中生不该干的事往往会成为友谊的增色剂,裴音其实很珍惜这个朋友。
但也正是这个朋友撞破了兄妹偷情,跟她哥哥动手,说喜欢她。
万幸,林铭泽好像并不打算和她深究,也不主动提那次仓促的表白,偶尔还呛她几句,惹得裴音这种软绵绵的性子也忍不住跟他急,两三回下来,关系勉强能用冰释前嫌形容。
视频打过来的时候,裴音刚刚起床,才洗过脸,头发沾水贴着脸颊,看起来有些虚弱。
“你上次不是说去药局几趟才买齐药吗?怎么看起来脸色反而比之前更差了?”陈寅萍挤进屏幕,没心没肺地问她。
“你看不出来她刚起床呀,裴音,我们今天来爬山哦,快爬一半了!”向韩羽也挤进来,笑眯眯看着她。
裴音仔细应着,看到手机晃动里,林铭泽抄着手走在两人后面。
裴音立刻局促起来,人这一紧张,小腹立即传来闷闷的不适。她一下子没想起来这种疼是因为什么,说了几句,就去翻前阵子到仙台泡温泉时,给向韩羽买的小礼物。
小情侣打打闹闹走得慢,林铭泽很快跟上来,把手机接了过去,边走边看裴音的近况。
裴音用电脑接了他们的视频,大概放在离床不远的位置,能看到她的被褥,和远一点的排柜。
女孩子走来走去,东翻西找,身形偶尔出现在屏幕角落,因为还穿着宽松的睡裙,显出的臀部肉感,小腿线条漂亮。
她好像一直挺瘦的,刚认识的时候更瘦,高三那一年长了些肉,女性囤积脂肪的地方曲线明显,娇憨感随之出现。
她身上有了更多的首饰,一点一点把自己最漂亮的地方都用亮晶晶的装饰品衬托出来。
花季盛年,十几岁年纪欲望渴望最盛、浑身被火燎着的时候,裴音令林铭泽感到难言的清凉。她的那种凉不像她哥哥那样讨人厌,是半化不化的薄冰,含一口会觉得刚好。
冬初的清晨,北方的温度已经很低。林铭泽却觉得爬山有点热,太阳光照在脸上,令他像蝉一样燥。
他在山腰间找了有阴影的地方坐下,看裴音持续性翻箱倒柜找东西,却突然注意到她的床单上有浅浅的褐色的痕迹。
裴音好像还没发现,仍踩着地板袜抓着头发翻找,大概是一直没找到,有点焦急。
林铭泽盯着那处痕迹很长时间。他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一旦看到,就不自觉往那个夏夜上想。
几个月了,他还是经常梦到那天。
梦里有时候李承袂当着他的面更肆无忌惮,直接把妹妹按在墙上蹂躏;有时候,在隔断后面跟裴音接吻的人则变成了他自己。
眼泪、柔软的身体、长长的头发,林铭泽偶尔会为这对无耻之徒的偷情行径遗精。
他从前就好奇,明明从男人视角出发,李承袂一看就是那种性能力很强、性欲旺盛的人,他常板着脸,衣服也从来穿得多,更是招女人喜欢。
小姨结婚那两年没有孩子,已经让很多人意外。现在林铭泽怀疑那两年他们根本没有睡过,李承袂贴着裴音的额头喘息的样子,如果也跟小姨有过,她不可能换了几个男伴还是那种类型。
没吃到才会惦记,林铭泽在这一点和林照迎感同身受。
现在他看着裴音床上月经的痕迹,忍不住想,李承袂也见过裴音床上这种痕迹吗?他是她哥哥,估计经常见到吧,如果裴音常在生理期无所知觉地弄脏床单的话。
她从来对熟悉的人没有防备,否则怎么会让大她十几岁的男人捷足先登?
陈寅萍在吵闹里跑上来,骤然闯入面前的屏幕,正要看屏幕里裴音在干什么,就被林铭泽条件反射般地一巴掌推走。远处向韩羽的尖叫声唤来了裴音的脑袋
“你推他干嘛啦!”
“怎么了?”裴音探过来,扒在屏幕跟前问。
林铭泽望着裴音突然挡住床面的脸,愣了一下。他撇开眼,突然有些烦躁,便随口问她:“你不是不想离开他吗?为什么要听他的安排出国?明明一起高考的,你却要迟一年,不嫌麻烦么?”
裴音抿唇,有些拘谨地和他解释:“出国是我妈妈的意思,哥哥只是……”
哥哥只是答应她。
裴音突然停住。
她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想过,哥哥明明从来不在乎妈妈的看法,为什么偏偏这次听了她的?
他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么?
正想着,林铭泽就道:“这不是他自己决定的事情么?和你妈妈有什么关系?”
裴音一怔,抬起头看他。
“什么意思?哥哥什么时候说……这是他的意思?”
林铭泽皱起眉:“他没告诉你?”
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林铭泽一字一句地告诉裴音,隔着手机屏幕,隔着两个半小时不长不短的航程:
“六月从春喜回来后,我去你哥哥家看过你一次。李承袂亲口告诉我,他计划送你出国,而且是,已经计划了,一,段,时,间。”
裴音坐在床前,双手搭在膝头,脸色慢慢变了。她面无表情看着他。
林铭泽皱皱眉,不太习惯裴音此时的样子,因她这一刻的神情无比像李承袂,他们在这一刻,无比像是亲兄妹。
……亲兄妹?
林铭泽停住起身的动作,似乎是觉得疑惑,凑近手机去看裴音的脸。
裴音只当他在瞧什么,顺着目光转头,看到自己床上,床单那一小片已经转褐的血痕。
她愣了下,慢慢意识到什么,转回头望他。林铭泽显然看出她误会了,想要辩解,却不可避免又看到那片痕迹,喉间下意识滚了滚,眼神也轻微地变化。
林铭泽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琢磨“亲兄妹”这三个字,他开始嫉妒李承袂了,嫉妒他明明没有血缘却可以做裴音的哥哥,可以照顾她生理期,可以看到来月经时的妹妹穿居家裙是什么样子。
她那个时候大概很虚弱……就像现在,整个人湿漉漉,沥干了露水微微打卷的芍药花瓣似的,令他有种微妙的冲动。
这些肢体与神态的小细节立刻被神经高度敏感的裴音捕捉到,她把电脑屏幕“啪”地按下去,同时大声道:“……看你妈!”
女孩子匆匆拿了片卫生棉便径直冲进卫生间,羞愤交加之下,她的脸变得通红,眼睛也烫。
直到再度出来,坐在桌前发呆许久,裴音才想明白,原来是这样。
原来哥哥是故意把她丢出来的。
原来男人看到女孩子月经的痕迹,的确是会有异常表现的。
这里的异常,或者是对人体排泄物的不习惯不喜欢,或者是像林铭泽那样,因为对她有好感,所以会联想到性的方面。
而这一切各种各样,却都不该是哥哥从前表现的那样,对她的生理反应无限包容,无限忍耐,用西装挡她初潮的痕迹,帮她处理莽撞下的伤口,教她自慰,给小穴上药。
很多事从一开始就不对了,只是她笨得像猪,又没经验,根本察觉不到。
是因为是哥哥,所以才这样;还是因为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性冷淡,所以对与女人有关的事都不关心?
可他又明明懂得照顾她的方法,至少在他身边,她的身体确实调养好了一些。
裴音有些茫然。
脸上湿湿的,她摸了摸,发现自己又在哭鼻子。
……你每天都要这么哭一次吗?
对啊,我就是吃眼泪长大的,不然怎么一点脑子也没有,被你反反复复吊着,轻而易举牵着鼻子走。
那天哥哥难得来,亲她抱她,最后哄她睡着才走,却原来只是不要她之后,一点小小的补偿而已。
他怎么能不要她了?生日那天他还说爱她,她当时就该让他留下,求着他把生米煮成熟饭,让哥哥再不能把她丢掉。
裴音拿纸巾吹了鼻涕,摸来手机订票。她没什么心思再学劳什子习,只想立刻到他身边去问个清楚。
她快要被李承袂气死了。
金金:拱!都拱!拱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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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车易位,震耳欲聋
楚旻的消息发到手机上的时候,李承袂正在春喜家中,和父亲于书房下棋。
他最近空闲多一些,看过春喜这季几个拍卖展册后回去了一趟。正巧李宗侑在家养病,叫儿子陪他下一局,李承袂也没拒绝。
楚旻的消息非常简洁。
「小姐自己回国了,大概三小时之前。飞机还有十五分钟降落。回国的原因不能确定。」
刚看完,对方又发来一条讯息,是完整的裴音乘坐的航班信息。
李承袂轻轻皱了下眉,放下手机,望着棋盘未多言语,似乎有些出神。
“怎么了,”李宗侑看出儿子情绪的变化,给他续茶:“是公司临时有事么?”
李承袂摇头,捏起杯子抿了一口,只道:“继续吧。”
走棋速度开始变快,局势不觉有些焦灼。在某一刻,对手终于凝聚全部力量攻王,王却突然从眼皮底下消失。
王车易位,这一局依然是李承袂赢。
男人收回手,向父亲颔首示意:“先到这里吧,临时有事,我走了。”
李承袂转身离开,即将走到门口时,儿时记忆里总是不着家的父亲在身后突然开口:“你最近好像经常出国。”
终于切入正题了。
李承袂目光很淡。他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有吗。”
他转身看着他:“爸?”
裴音出国多久了,他只去了两次,这也能算多吗?难道他要一次都不去,才能令他们放心?他明明什么也没对她做。
父亲脸上的表情跟他想的一模一样,轻微的憎恨,不解,上一辈人尝试包容后代的困难与艰涩。
“既然已经决定了,又忙,就不该去得那么频繁。”
他似乎想要挽回一下跟儿子的关系:“你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我当时不愿意回家里来。男人对女人的需求总是不可避免的,尤其你妈妈……”
李承袂的表情冷下来。
“我们不一样。”他道:“我倒不至于缺女人到看见身边的妹妹都想做点什么。”
“那你是为什么不愿意放过她?”李宗侑的脸色变得阴沉:“她妈妈还在。”
“您的意思是,我妈妈不在了,我就该忍?”李承袂想到自己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他很想父亲回来。孩子年纪小的时候,对于爸爸总是敬仰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李承袂想说点什么,又沉默。
他突然理解了裴音的难处。比如现在,他不想告诉自己的父亲,他不放过裴音不是因为那一身无处排遣的寂寞和变态的性欲,而是因为爱。
哪怕是兄妹之爱呢,总之是爱。
但他不想说。没有理由,只是不想说。
李承袂皱了下眉,转身径直走出书房,再没跟父亲说一句话。
裴音下飞机的第一个感觉是,春喜可真冷啊。
大概因为在生理期,她显得格外畏寒,裹紧了羽绒服,下巴埋藏进领口,取到箱子就出航站楼叫车回家。
她没回家,去了李承袂在春喜的住处。
去年刚来春喜时,她整个暑假都待在这儿,跟哥哥一起。夏雨最盛时李承袂站在庭下接电话,裴音做跟屁虫,又闲得无聊,就揪旁边发财树的叶子,被哥哥打了手心。
一切都是老样子,好像什么也没变。裴音推着箱子走进堂厅,柔和的光线里,她看到一楼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