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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喂。”

    他懒散地叫了声。

    汪小子立即放下了手,接着,他站了起来。

    陈鹤年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还真穿着一条黑裙子。

    陈鹤年放下自己的箱子,啪的一下就直接打开了屋子的灯,这光一照下来,忽闪忽闪地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别开灯!快把灯关了——!”汪媳妇爱子心切,着急地大喊。

    为什么不能开灯呢?因为磁场会激怒鬼,而这正是陈鹤年想要的。

    这灯一开,汪小子猛地转过身来,他的眼睛翻白上去,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珠看过来,扭起脖子,衔着一口白沫就直接朝陈鹤年冲了过去。

    汪小子的四肢不协调,像只竹节虫,跑起来的骨头都在响,陈鹤年站在那里,只是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铜钱,两指一伸,直接刷地一下贴在了这小子的脑门上。

    汪小子嘴巴一张,他仰着头,顿时跟被定住了一样,只有脸在抽搐,这铜钱来头可不小,是从周羡之的铜钱剑上取下来的,受了香灰,又杀过百鬼,专克阴邪。

    接着,陈鹤年从箱子边缝里抽出一根红线,他右手掐着汪小子的下颚,按住下巴处两穴,用红线绕着这小子的脑袋搭桥,红线扣在嘴边。

    红线绷紧了汪小子脸上的皮肉,然后,陈鹤年两指捏着红线,朝后一拨,一团黑气顿时从这小子的嘴里拉了出来。

    黑气落在地上,陈鹤年扯下红线一甩,直接抽在了那团黑气身上,鬼魂惨叫一声,却没被打死,立即冲进了天花板。

    鬼从这屋子里消失了。

    贴在汪小子额头的铜钱掉回了陈鹤年的手里,汪小子脑袋回魂,他猛地吸了口气,眼睛恢复了原本的瞳色,他摇摇晃晃地站不住,陈鹤年推来他一把,他直接摔在地上吐了出来。

    这就是只小鬼,陈鹤年提起自己的箱子,施施然从旁边跨过,等他做完,汪老大才敢冲过去将汪小子扶了起来,被鬼附身后的人会很虚弱,但他神智找回来,能开口说话了。

    汪老大不放心地问:“那脏东西是跑了么?它不会再回来缠着我儿子吧?”

    陈鹤年点头。

    汪媳妇顿时腿一软,精神气都要跑了,“那该怎么办呐?”

    陈鹤年负着手回答:“做饭。”

    汪家人都愣了愣,“什么饭?”

    陈鹤年淡淡地扫了眼:“我要吃饭。”

    第9章

    镜中鬼(二)

    尸体从坟里爬出来了……

    汪老大会找上陈鹤年,还是因为圈子里的富商朋友,之前他朋友买下的一块地不干净,天天闹邪门的事儿导致开不了工,他请了陈鹤年的师父,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彻底解决。

    汪老大也不是没请过别的玄学师父,可那些看着白胡子花花的老头子们,只在他家里待过一晚就跑路了,走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别的不敢顾怕得不行!汪家人更慌了,陈鹤年尽管看着年轻不老道,也只得将他当做救命稻草。

    况且他方才露了一手,汪老大更加赞同自己把陈鹤年找来的决定,他笑脸相对,“小师父,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要求尽管提。”

    陈鹤年回:“米饭和菜,有肉有素,咸的辣的清淡的我都要,还要有一碗蒸熟的糯米。”

    汪媳妇问:“就是用来吃的?”

    陈鹤年说:“我没说明白么?”

    汪媳妇恍惚地应了应,“懂,我听懂了,我这叫司机去买点新鲜的菜回来,”她儿子睡了过去,她腾不出手便喊人:“老三,你去联系司机师父。”

    老三不情不愿地动了,经过时,他横了陈鹤年一眼,“你最好真有点本事。”

    和汪家老大夫妇不同,老二和老三不像老大那样殷勤,只是一直沉默地盯着陈鹤年,目光阴沉的,都带着点自己的小心思。

    汪老大这时主动走到陈鹤年的跟前:“还有个要紧事需要小师父你来处理,是关于我爸的。”

    汪老大细细和陈鹤年讲了经过,老爷子是两周前意外过世的,他被吊灯砸中了脑袋,发现得晚,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他们这里有个规矩,意外死的人第二天就得下葬,他们忌讳时间一长,没入土为安就会有怨气,闹得屋子不安宁,汪家人也照惯例做了,他们没有对外发丧,可老爷子头七还没过的时候,全家人都梦见老爷子在哭。

    老爷子只是在哭,问他也不回话。

    他们本来没当回事,以为是老人家舍不得走,请人做了一场法事,把能烧的东西都烧了去,结果,头七那天,大晚上的,轮值的保安在大门口瞧见一个人影一动不动的,走过去一看,竟然是已经下葬的老爷子。

    老爷子的尸体不明不白地从土里冒了出来,汪老二觉得是人在搞鬼,没准是生意上的对头刨了他爸的坟,汪家人没时间查,白天就赶紧将老爷子重新入殓下葬,还专门叫人守着他爸的坟,可第二天晚上,老爷子的尸体又出现在了别墅的大厅外。

    看坟的人亲眼目睹,老爷子是自己从坟里爬出来了的,尤其,老爷子的尸体和下葬前一模一样,诡异的没有腐化,玄乎得让汪家人都不得不信了。

    现在老爷子的尸体就放在花园的木屋里,前前后后都是封死的,可还是挡不住老爷子往外爬,昨晚,他直接出现在客厅里,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呢?汪老大实在没办法,他儿子还染上怪病,找到陈鹤年的时候已经火烧眉毛。

    陈鹤年听了,没啥表情:“你家死人挺多。”

    “多?这是哪里的话?”汪老大立即否定,“我们现在可听不得这晦气的,家里去世的就我爸一个人。”

    “谎话连篇。”陈鹤年见怪不怪。寻常人家是遇不到脏东西的,要么怨鬼报复,要么是当地存在没有投胎的地缚灵,而阔佬手底下总是不干净。

    “我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了,六个活人,八道影子。”陈鹤年连连发问:“附身在你儿子身上的女鬼不就是其中一个么?”

    “那个死掉的女人和你家是什么关系?”

    “哪里来的女人?”汪老大急忙摇头:“这我真不知道。”

    陈鹤年换了个问题:“这房子,你们住多久了?”

    汪老大回:“从我爸那辈儿就在了,都该有……二十多年了吧。”

    陈鹤年说:“房子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自然就是你们。”

    汪媳妇听到了,立即质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偷人了?”

    汪老大被扣这狗屎帽子,睁大眼睛说:“我哪敢?关我什么事。”

    汪媳妇瞪了他一眼:“你最好不敢,我现在不管你给没给我戴绿帽子,但你要是害了咱儿子,我叫你好看!”

    “媳妇,你讲讲理啊!”汪老大辩解,“我有什么时间到外面偷人,我在哪儿你还不清楚么?”

    汪老二跟着说了一嘴:“嫂子,老大干不出这样的事,就刚才那眨眼的功夫,他说是女人就是女人么?毛都没长齐,倒先给自己穿上大人衣裳了。”

    汪老二这后面两句明显是针对陈鹤年的,“老二!事没弄明白,你客气点!”而汪老大明显还不想得罪陈鹤年。

    陈鹤年听了这话,头一转,看向汪家老二,他手指摆正墨镜,没人能瞧见他眼里是什么情绪,就连嘴唇也没有弧度,他淡淡说出一连串:“你眼底乌青,眼球发红,脚下虚浮,你夜间应该很忙碌,这样下去只怕精气亏空,你该吃点枸杞,肉苁蓉补精血。”

    汪家人愣了愣,汪媳妇问:“小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们听懂了,所以汪老大显得纳闷,询问道,“老二,你半夜出去找女人了?”

    “呸!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出去过!”汪老二顿时涨红了脸,“臭小子,你放你爹的狗屁!”

    他骂骂咧咧的,猛地站起来可眼睛一花又摔回了沙发上,汪老二气急败坏,操起玻璃杯直接砸在地上。

    啪——!

    是玻璃砸碎的声音,可是被更大的响动盖过了,一个黑影突然从门外落下,砰的一下直接碎开了花。

    看过去,是个人,一个女人,她摔在地上,骨头,脖子估计都摔断了,这样的程度,应当是从房顶上跳下来的。

    流了一地的血,汪家人看傻了眼。

    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地出现,更诡异的是,她竟然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没有脸,五官都砸歪了,四肢错位,脑袋咔嚓一下,朝陈鹤年望了一眼。

    大概是看向他的,眨眼的工夫,她又不见了。

    陈鹤年快步走过去,已经看不见那汪汪一滩的血水。

    “小…小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汪媳妇抱着自己的儿子,吓白了脸。

    陈鹤年没回话,如果他脸上没戴着墨镜,就能看到他眼底燃起的兴奋意味儿,他唇角破天荒地向上弯了弯。

    “现在有点意思了。”

    陈鹤年甚至能对这家子人露出一个笑脸了。

    这突然从房顶跳楼的女人正是那只女鬼,陈鹤年当时用红绳抽了她一鞭子,没有小鬼能从他手里逃走,可那女鬼不仅跑了,甚至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面前。

    陈鹤年确信,这屋子里还有一只鬼,它能隐藏自己的气息,是只有道行的鬼,那只鬼才是周羡之的目的,也是陈鹤年要解决的对象。

    大鬼掌控着小鬼,它应该正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寻常的术士要是见了刚刚那一幕,会把这当做是鬼的警告,惜命的自然就跑咯,但陈鹤年不会这么认为,他只会当成是挑衅,一封带血的宣战书。

    汪家人有些看不懂陈鹤年的反应,而陈鹤年的声音都变得轻快了,他打开了自己随身的箱子,冲汪老大勾了勾手指,“过来。”

    汪老大走过去,没怎么挨近,陈鹤年就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接着,捏着一根银针直接戳穿了他的手指。

    汪老大叫了一声,陈鹤年甩开他的手掌,转身拿起了一个罗盘,那是周羡之给他的宝器,阴阳罗盘这世上只有一对,他手里拿着的阴罗盘对阴气邪祟最为灵敏。

    鬼一定盯上了这家人,当鬼气不知不觉缠身的时候,也会影响这些人的血液,汪老大的血刚刚好,陈鹤年手指捏着针,将挑出还未流掉的血飞快滴在了罗盘上。

    血渗进了罗盘里,罗盘就开始转动了。

    汪老大咬住自己的手,止了血,他看着陈鹤年手里得东西,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陈鹤年自然不会和外人讲解道上的事,他默默走过,顺着指针到了一间卧室门口,那门缝上还插着三根香。

    汪老大说:“那是我爸生前睡过的屋子。”

    陈鹤年直接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很乱,纸钱撒了一地,点着蜡烛,桌上供着香和白花,还有一张老爷子的遗照。

    罗盘的指针最后停留在那张遗像上,黑白照片上,老爷子的脸轻轻在微笑。

    陈鹤年拿了起来,又随即放下。

    这只是一张普通的遗照,他握在手里的时候没有感受到戾气。

    出于一点微末的同理心,陈鹤年没有直接把遗像丢了,而是放到桌子的边角上,他举着罗盘,指针依然朝着面前的方向。

    而陈鹤年抬头看过去,只有贴在墙面上的一面镜子。

    “小师父,看出什么了么?”汪家人站在门口看,他们不敢进来。

    “我知道了。”陈鹤年的语气变得愉悦。

    “什么?”

    “报酬。”陈鹤年回答,“你的活儿我接了,但我要的报酬就是这面镜子,吃你家的饭是付救你儿子的报酬,这面镜子,是救你全家的报酬。”

    “不行!”

    汪家三兄弟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为什么不行。”陈鹤年冷声说。

    汪老大听见陈鹤年的语气变了,立马放缓了语气:“不成的,这镜子是取不下来的,之前找工人试过了,邪乎着呢!”

    “是么。”陈鹤年不以为意:“我就喜欢邪的玩意,越邪我越喜欢。”

    说完,他就伸出手,手指扣在镜子的边缘,他手臂猛地鼓起青筋,腕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就这样,汪家人看着他徒手将工人们用电钻都取不下的镜子摘了下来。

    这家人总有什么东西是能被他师父看上的,陈鹤年看到这镜子的时候就懂了,镜子的背后是个标准的八卦图,这该是道上的东西。

    “我拿下来,就是我的了。”

    陈鹤年面不改色,不容置疑的硬气:“两个选择,镜子归我,我帮你们做事,或者我现在直接拿着镜子走。”

    第10章

    镜中鬼(三)

    鬼要吸我精气

    干他这一行的,有个统一的规矩,无论大事小事都得定好报酬,拿人钱财才可替人消灾,不然就会折自己的寿,道士也不能收隔夜钱,做完事当天报酬得到手,否则钱就成了阴币,有钱没命花。

    陈鹤年已经将镜子稳稳捏在手里,他当着门口几人的面直接装进了自己的杏色小箱子里。

    “不成的,小师父,你要别的都行,那是我爸留下的遗物!”汪老大还是不愿意。

    陈鹤年回道:“那就叫你爸来拒绝我。”

    “这…你这……”汪老大吃了个哑巴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一旁的汪媳妇开了口,给了准话,“既然小师父要,那就是小师父您的了!”

    说完,她不忘瞪了自己男人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呢!”

    汪媳妇气哼哼地盯着刚才唱反调的男人,男人们皱着眉歇了声音。

    陈鹤年走出老爷子的卧室,看向前方一处长廊,问:“有没有空房间,我今晚住在这里。”

    “有的,一楼的房间都是空的,小师父你随便挑。”汪媳妇回答,他们汪家人都睡在二楼,夜里也是绝不敢下楼看的,太可怕了,他们不想再有半夜临厕,就被死人吓尿的经历。

    “我要那最里面的房间。”陈鹤年朝走廊尽头一指。

    陈鹤年打算在这里住下,汪媳妇更放心了,喜笑颜开:“成,我去换套新床垫,保准干净。”

    陈鹤年接着问:“老爷子的尸体在哪儿,带我去看。”

    “我来。”汪老大脸上恢复了笑脸,“我带你去。”

    “不急。”陈鹤年抬头看了眼大厅的钟表:“先吃午饭,把饭菜送我的房间来,记得要用一次性的碗筷。”

    说完,他扭身直接朝房间走去,等陈鹤年进房间了,三兄弟才开始说话。

    汪老三瞧陈鹤年一副不客气的样子,很不乐意:“咱还这样一直服侍他不成?”

    汪老大反问:“还有别的办法?求着人家办事不得顺着。”

    “那镜子呢!”汪老二气愤地说:“咱爸的东西难道还真给他们不成?”

    “肯定不成。”汪老大悄声说,“人还没走,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陈鹤年挑选的房间,恰好是这栋别墅的背光处,长期没有光照,温度都是阴冷的,他灯不开,窗帘也遮得严实,就直接把镜子取了出来,立着摆在了床头边。

    陈鹤年手指擦过镜面,低头注视着这面镜子,看质地这是面有年头的物件,两侧用符文镶边,镜子这等物质可以成为鬼的承载物,也有些声望高的人,会用这种物件变作鬼的囚笼。

    陈鹤年认为是后者,这里面应该困着一只鬼,困了很多年,随着它的怨气增大,镜子已经困不住它,就出来作乱了。

    它现在应该就在这面镜子里,陈鹤年装作漫不经心地从镜子旁经过,一下是他放大的脸,一下是他的整个后背,他修长的身影都映在镜子上…

    恍惚间,那镜面上浮现出一个暗淡的人影,陈鹤年没回头,他就站在那儿,更像是等待着,而这时候,汪媳妇在外面敲门,她把饭送过来,镜子里的人影也跟着敲门声消失了。

    陈鹤年吃饱了肚子,就先叫汪老大带他去看尸体了,汪老大领着陈鹤年去了别墅的后门,“小师父,这边来。”

    老爷子的尸体晚上除了晚上会突然冒出来,也没别的动静,可第三天的时候却怎么都搬不动,他们几个大男人一直熬到中午才把尸体放回原处。

    “小师父,你有办法能让我爸入土为安么?”汪老大来这里就觉得心慌,将陈鹤年领到后院的仓库里,门是坏的他也没找人来修,迎面就能瞧见那口棺材。

    “谁要你弄的这口棺材?”陈鹤年只扫了一眼,声音就沉了下去,他走过去,手指摸了摸棺材边。

    “这棺材有问题?”汪老大问,陈鹤年呵了声,“这是香杉木棺,可是最阴的棺材,最利于养尸,你一点也不知道?”他手指摸完拿起来闻了闻,“上面还裹了一层黑狗血,你爸躺在这棺材里,他的魂魄就不可能去投胎。”

    “一般人可不知道这样做。”陈鹤年的话像刀子样刺过去。

    汪老大脸都白了,又是震惊又是不解:“这棺材是老二准备的!他…他。”他支支吾吾了一阵儿,估计自个也没想明白。

    陈鹤年没有那么多耐心和他细细解释,直言道:“日子一久,你爸就会变成怨鬼,更何况,他还是意外死的,不想他来索你们的命,就把这棺材给换了。”

    汪老大有些慌了:“换,我马上叫人换!”

    陈鹤年说:“现在,你先去把尸体抱出来。”

    “抱出来?”汪老大踌躇了会儿,显然没这胆量:“我么?”

    陈鹤年冷冰冰地说:“既然是你爸,你害怕什么,我要检查他有没有起尸成僵,别磨蹭!”

    汪老大满脸的后悔,早知道就让别人替他了,在陈鹤年的催促下,他走到棺材边,看了眼老爷子的尸体,他的心就纠了起来。

    老爷子的尸体和下葬前一样,皮肤煞白森*晚*整*理,眼窝是很深的颜色,尸体没有腐烂,但还带着一股老人味儿,以及棺材的木头味儿。

    汪老大被陈鹤年视线逼着,伸出手探进老爷子的腋下,提着尸体的上半身就要把他抱出来,汪老大紧张地用眼睛盯着,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老爷子的脑袋突然猛吸了一口气,跟了活了似的睁开眼。

    可老爷子的样子可没死而复生那样好看,尸体刷地张大嘴,直接就朝他脖子那里咬了去。

    这可把汪老大吓坏了,他一撒手,慌得自己都摔在地上,震天响。

    “你是要把你爸分尸了?”陈鹤年在旁说。

    “尸体动了!”汪老大抽着气,心跳砰砰地跟放屁声一样大,“我差点就被咬了!你没看到么!你差点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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