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南陨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景郁得意洋洋,“上回醉酒在你营帐里,便是我欺负你那回,你手被我绑住,任我蹂.躏,可你分明很开心。
刚刚你想亲不亲的,难道不是故意这样,就是想让我主动亲你,对吧?”
推理逻辑这种事,景郁一向是长项。
她自认为,没推错过。
而且,南陨城还点头了。
南陨城这头点得坚决,“对。”
景郁勾了勾唇,“多大点事,以后我来就是了。”
她可是很喜欢欺负南陨城的感觉。
南陨城手指动了动,若是她主动,便算不得他失礼。
“那小七,再来一次。”南陨城巴巴地望着她。
这几日,便是他来这里,乐榆都在一旁。
今日难得两人独处,他是真想她了。
日日看着也想,想到了骨子里。
景郁的动作不算熟练,生涩却让人心里发痒,有时还会不小心咬到南陨城。
南陨城一动不动,只轻轻扶着她的腰。
景郁像一只在外拼杀地小野兽,回到窝里拼命汲取温暖,时而动作发狠,可心底却畅快无比。
这几日因为乐榆而出现的阴霾终是散去,牧野和雪冥的事仍旧没有头绪,可她又不是没经过世事的弱女子。
沉闷难过,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与此同时,乐榆在街上买了一堆吃的和酒。
每每进店铺,林风都在不远处候着。
因此,他也没有看到乐榆与身边人地交流。不过就算看到,景郁早就提醒过他,不要插手也无需管,只需知道乐榆的行踪即可。
“少主,此药乃花宁国太子殿下亲制,春宵一刻,如梦如幻,即便是再厉害的高手,都抵不过此药的迷惑。”
乐榆满意一笑,将药收在怀里,“回去再好好谢谢师兄。去调集人马,今夜过后,本宫要带着她一同回西榆。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同日举行。”
第282章
这哪里是高山流水,分明是山水交融
“少主,所有暗卫均已候在皇城外,怕就怕南陨城出手阻拦。他若出手,属下等恐怕难以招架。”
“本宫的几个哥哥都死了,西榆举国在等本宫回去主掌大局,南陨城若将我扣在东禹,便是故意挑起纷争。”
乐榆脸上露出一抹变态的快感,“本宫倒是很期待,南家历代维稳九州,到南陨城这里,他可会冲冠一怒为红颜?若是那样,南家多年的威望一夕崩塌,南陨城可还有颜面面对他南家列祖列宗?哈哈……”
等他强要了景郁,南陨城若杀他,从此声名扫地,南家威望尽失。
若不杀他,景郁从此以后便是他的。
这一场豪赌,端看南陨城如何选择了。
乐榆心情很好地给了店铺老板一锭金子,拎着几坛子酒往外走,边走边吩咐,“待入夜,寻个机会告诉南陨城本宫今夜要做之事。我不仅要他亲眼看到自已喜欢的男人其实是个女子,还要他看着他心心念念地人在本宫身下承欢!南陨城啊南陨城,本宫真是好期待你到时的表情。”
“对了,本宫身上的伤药用完了,再去寻些来。那北雪雪主下手不留情,伤口虽愈合得快,可本宫却是实实在在遭了罪。若有一日,他落到本宫手上,本宫要他生不如死!”
“是,少主!”
……
是夜。
南陨城直到把景郁逗得不耐烦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钟逸闻近日动静也不小,朝堂上与乔仞斗智斗勇,好几次若不是他护着,乔仞早已入了大狱。
幸好也并非全无收获,乔仞胆大心细,冒着生命危险查到了钟逸闻暗养私军的账本。
虽只有一小部分,但足够了。
其中帮忙的还有北渊公主离诗诗,毕竟是公主身份,东禹官员终是要给几分薄面。
离诗诗不知从多少官员的刀下救下了乔仞。
这样一个有勇有谋又不怕死的文臣,南陨城用得顺手,也念离诗诗的相助之情。
因此,每次在七王爷府外看到她时,神情也没先前那般冷漠。
“参见摄政王。”离诗诗一边行礼,一边偷偷往王府里瞄,“摄政王,我可以进去看看七王爷吗?最近你都不让我进去,可是七王爷好不容易从东营回来,你就让我与他说话话吧。”
乐榆还没回来,南陨城便应了,“进去吧,若有人回来,你立刻离开。”
“好好好。”离诗诗像脱缰的野马,往王府里跑。
景郁正在想着今夜怎么从乐榆口中套更多的信息,就见一团绿色朝自已飞奔而来。
景郁无奈,“诗诗公主,今日你穿的宫装,裙摆那么长,你也不怕踩着。”
离诗诗嘿嘿一笑,“七王爷,你可好啊?天都黑了,你怎么不点灯啊?”
“一会点,诗诗公主有事吗?”
“没有啊。”离诗诗笑起来眼睛弯弯地,“就是想跟七王爷聊聊天,摄政王允了的!”
“他不允你就不跟我聊天了?”
离诗诗点头,“是啊。”
景郁哭笑不得,“你就这么怕他?”
离诗诗:“是啊!”
“七王爷,不瞒你说,这世间不怕摄政王的还真没几个。就这两天跟你待一块的那个男的,别看他拽得那个样子。
有一次在王府门口,他看到摄政王还不是害怕,虽然他表现得很凶的样子。不过他那些小动作,我躲在角落都看到了,我害怕时也那样。”
景郁点上蜡烛,看向离诗诗,“你别告诉我,这几日你都在王府门口。”
离诗诗:“是啊!”
“哎呀七王爷,我想跟你说话嘛。好不容易你回来了,东营我又去不了,只能守在门口啦。”
“堂堂北渊公主守在东禹王爷王府门口,诗诗公主,不愧是你。”
离诗诗莫名骄傲,“不怕,现如今东禹百姓都传七王爷你有断袖之癖,而后又传摄政王好男色。而且心思变态,肖想于你,传得可火热了,没人会注意我的。”
景郁:“!!!”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离诗诗嘿嘿一笑,贼兮兮地压低声音,“七王爷不知?乔大人说是摄政王传的,因着保护我,七王爷说自已是断袖,摄政王又为保护七王爷你,把自已也安排进了流言中。
如若不是摄政王允许,谁敢议论他啊。”
景郁没想到离诗诗这丫头放飞自我之后,居然是八卦起了她和南陨城。
她对上离诗诗期盼地小眼神,“所以你找我聊天,是想知道我与南陨城是否真的有断袖之情?或是兄弟情?”
离诗诗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体,“也没有这么直白,就是聊天嘛,聊到哪算哪。”
景郁:“……”
她丢给离诗诗一个白眼,捧着脸思索半晌,忽而问离诗诗,“诗诗公主,我与南陨城感情是还不错,方才我还亲了他,你说……你嘴巴合一合,再张下去,下巴掉了。”
离诗诗猛得两手捂住嘴巴,“七王爷!是真的吗?!你与摄政王,天哪!”
景郁疑惑,“怎么了?我是想问你,这般算是断袖吗?”
她虽是以往总以此调侃南陨城,可具体怎么样算断袖,她还真没个具体的概念。
离诗诗狂点头,脖子都快点断了。
她咽了咽口水,问景郁,“七王爷,你亲摄政王,他可有什么反应啊?”
“有啊,抓我手,摁我头,劲儿还挺大。”
离诗诗捂着通红的脸,在原地疯狂跺脚。
“乔大人还说你二人高山流水,这分明是山水交融!”
忽而,她举手发誓,“七王爷,我以北渊安宁发誓,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乔大人也不说!”
景郁点头,如果这样算是断袖,说出去确实不太好。
亲一亲就算,可她记得韩宇明帮刁波还清债务的时候,刁波也拽着韩宇明,在他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
虽然韩宇明很嫌弃,可也亲了啊。
她便以为只亲吻,谈不上断袖。
她向来脑海中记了一堆生活概念,可具体是怎么样,她还真不确定。
“七王爷。”离诗诗食指对着食指,又害羞又好奇,弱弱地问:“日后你与摄政王成婚,可否允我观礼呀?若是东禹闲言碎语多,你可去北渊,我们北渊女子可骑射,男子也可近庖厨。便是断袖,亦无人指指点点,去北渊成婚,会受到大家的祝福,因为你们很勇敢。”
她喜欢过七王爷,又喜欢过摄政王,现在这俩人在一处了,说什么她也该见证一下。
景郁却是疑惑,“成婚?成什么婚?”
离诗诗震惊,“不……成婚吗?”
景郁纠结地皱眉,忽然门口传来赤镜轻咳地声音。
这是乐榆回来的信号。
景郁蹙了蹙眉,“诗诗公主,你找个房间躲起来,不要跟他正面相对,这人很危险。”
“好。”离诗诗说着,提起裙摆就往中厅里跑。
她的身影刚消失,乐榆便踏进了大门。
第283章
春宵一刻
“姐姐,可有人来过?”乐榆皮肤白皙,景郁留在他脖子上的指印还清晰可见。
景郁扫了他一眼,神色冷漠,“跟你没有关系。”
乐榆毫不在意,“姐姐,我买了许多吃食,听说你爱吃糕点,也买了许多。”
景郁手指在桌面轻敲,有些不耐烦,“我并不爱吃糕点,我的耐心有限,你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了。”
乐榆朝着景郁的房间走去,“姐姐,我们去屋里说,外面冷。”
景郁最近都不住在自已房间,为了防乐榆,她每日睡觉的地方不定。
有时候不睡,整夜守着,就像以前出任务时那样。
抬脚跟上乐榆,景郁周身地冷意渐渐凝聚。
房间里。
乐榆在桌旁的软塌上坐下,原本想景郁与他相对而坐。
可景郁一转身,坐在了离他三步远地椅子上,手肘搭在椅子旁的小桌子,对乐榆带回来的吃食,没有丝毫要入口的意思。
“姐姐,东西不吃,你与我喝酒如何?这酒是果酒,不醉人的。”
为了卸下景郁的防备,乐榆自已给自已倒了一杯酒喝下,然后从同一坛酒里面再倒出一杯,送到景郁的手边。
景郁不接,沉沉地目光盯着他。
乐榆笑得灿烂,“姐姐,你不喝,那我就不说咯,你杀了我吧。”
景郁舌尖顶了顶牙齿,极其地不耐烦。
乐榆总是很容易勾起她心底地暴戾。
接过酒在指尖把玩,酒味正常,颜色正常,应该无毒。
可有没有别的东西,她不敢确定。
她,从来都不敢小看乐榆。
正在这时,她的衣摆突然被拽了一下。
低头一看,身侧的桌子下方,离诗诗正瞪圆了眼睛瞅她,随后指了指酒杯。
景郁挑眉,离诗诗却坚定地点头。
北渊人知恩图报,上回接风宴上,七王爷信她没有下毒,又护她名声。
她该还的。
乐榆正走回软塌,背对着景郁倒酒,嘴里还在说着,“姐姐,你放心,我不会下毒的,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景郁动作飞快地掏出一枚药丸融于酒中,随后把酒递给离诗诗。
雪冥给她的药丸,能压制一切致命毒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将中毒之人送到他面前,他定能救活。
离诗诗一口饮尽,将酒杯递还给景郁。
乐榆回身时看到的,便是景郁轻拭嘴角,酒杯已空。
他立刻开心地笑起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姐姐了。”
他又给景郁倒了一杯酒,景郁假装在桌下把玩,实则将酒递给离诗诗。
等离诗诗喝完,她又以袖遮挡,假装饮酒。
整个过程隐蔽自然,乐榆不曾发觉。
“姐姐,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乐榆自已干了一杯酒,“我不是故意骗你,也不是故意要威胁你,我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我喜欢你。可是你讨厌我,所以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你原谅我好吗?”
景郁垂着眸,余光一直观察着离诗诗,见她没有出现痛苦地神色,这才心安下来。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要知道如何救牧野,还有……南家上下的事。若是你不知,我保证你会后悔欺骗我。”景郁漠然开口。
乐榆笑道:“我怎会欺骗姐姐,那百炼宫地老头子如今就在西榆。如果姐姐想救那只小虫子,我就带姐姐去找他,让他无论如何一定想出办法来。
至于南陨城嘛,姐姐,其实我一直很佩服南将军的,他的许多战绩都写进了兵书里,我自小便读。且他手握大军却不侵略别国,以九州平衡安稳为已任,时常调节各国矛盾,九州各皇室都会给其几分面子,我这心里也是崇拜得很呢。”
乐榆眸色真诚,带着崇敬。
景郁无动于衷,“然后呢?”
软塌离景郁有些距离,乐榆也不嫌麻烦,给景郁倒了酒又回去坐着,回忆道:“其实我也是听母后说的,那时东禹最为强盛,也允许各国入东禹贸易,西榆也在其中。
可有一日,东禹皇帝,也就是姐姐你的父皇,突然下旨抄斩南家满门,九州皆惊,甚至有南将军在别国的簇拥打算攻破东禹救人。
可南将军却自愿上交军权,带着南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赴死。既是自愿赴死,便无人救得。只是因此事后,东禹皇帝民心尽失,东禹江山不稳。
若不是还有南家军在,东禹早就灭亡了。后来南陨城摄政,东禹这才渐渐恢复稳定。
后来,母妃从何处探查,得知了一星半点地真相。只知是有一非常强大地世外高人,找到姐姐的父皇,以东禹百姓要挟,要南家上下的性命。
如若不然,他就杀了全部的东禹百姓。听说那人很强,也不知真假,不过当初确实在东禹发生了一件怪事,有一城百姓突然暴毙,原因不明。母妃说南将军甘愿赴死,只会是为了百姓。
虽具体真相不明,但其大义,千古不灭。”
乐榆真诚地望着景郁,“姐姐,我是真的佩服南将军,也敬佩南陨城治理江山的能力。姐姐,我只是想跟你们做朋友,我不想害你们的。”
景郁把玩着空酒杯,问道:“就这些?”
她余光看着离诗诗,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地笑。
定是离诗诗在她房间蹲着,听到脚步声,慌乱之下才躲到这外面有帷幕遮挡的小桌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