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夏泱泱暗自好笑,这廖明月也还真算是小心了。对于这男人的所作所为,
夏泱泱心里头渐渐有了些模糊的轮廓。
主仆二人歇下来,起来又照例是去跟廖家的姨娘屋里头一起用早饭,廖明月破天荒也在。
人上了些年纪就怕冷怕热,
这姨娘屋里生了炭火。其实夏泱泱屋里也凉,
只是她不惧罢了。
廖家饭菜一向吃得素。晚上也都只是青菜豆腐,
早饭就更不讲究,顿顿都是白粥咸菜。人生在世,无非是吃饭睡觉。
廖明月有权有势,吃得却这样简朴,旁人知道怕是要问一句,图个什么。夏泱泱倒是知道他图的什么,这一家人吃斋,还不是为了祭奠那已经故去了的人;而至于睡觉,对于廖明月来说,可就更单调了。
那姨娘速来冷淡,今日却说起话来:“明月过些日子要随皇上秋猎,你也陪着去吧。”
夏泱泱正夹了一筷子桔梗,这桔梗用糖醋拌了,又滴了几滴香油,咬到嘴里,又韧又脆,倒也合她口味。
听了姨娘这话,她手下一顿,没想到她会准许自己去秋猎。秋猎在京城外头的围场,山明水秀,就是走走也是好的。夏泱泱看了一眼廖明月,目光里头满是探寻。
廖明月面色如水地点了点头,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其实做了昨儿晚上那梦,Q裙丝二耳儿五九衣斯七整理本文上传,欢迎加入第一时间追更夏泱泱再看廖明月就好似包藏祸心,看着他的脖根儿,都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虎狼之事。
他白净修长的手指夹着筷子,夏泱泱就好像看见那手指延伸出来,绕到她脖子上来,在她脖子上如波浪般荡漾。
廖明月道:“怎么?你若是不愿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头过来盯着她,夏泱泱急忙从他手指上收回目光,笑得温柔:“泱泱乐意的,只是太过欢喜,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姨娘“哼”了一声,把筷子放到碗上:“你当你是出去玩乐?为人妻者,要照顾好自己的夫夏泱泱坐着廖明月身旁,闻着他身上兰麝的气息,耳红心跳,根本就懒得去理这姨娘到底心绪如何。她不高兴便不高兴,又能如何。
倒是回去以后,丫鬟梅香十分不乐意,跟夏泱泱嘀咕:“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扯这些话。她倒是有一日做过别人正妻吗?知道什么为妻之道?我都听说了,她从前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爬了床,才收了房。看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依我看,那廖夫人没了,她说不定开心得很呢。”
夏泱泱连忙把她喝止,这些闲话,以讹传讹,跟事实真相远了十万八千里。什么爬床不爬床的,梅香这些话肯定是从廖家下人口中听见的,这些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当初的事儿。
不过原来这姨娘竟然是廖明月母亲的陪嫁丫鬟,难怪如此受他照顾。
夏泱泱跟梅香说:“你这些日子倒是跟廖家的下人混得熟了,之前还一直怕你受欺负,如今我也安心了些。”
梅香叹了口气:“姑娘,廖家这些下人,有好也有坏。不过我虽是从小长在夏家,到底也还是个下人。如今到了廖家,就是廖家的下人。有的人觉得都是自己人了,也有的人就还是恨着咱的。那又怎么样,随便他去吧。”
她突然瞪起眼睛,攥着拳头说:“姑娘,那管炭火的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天儿不是有些冷,我去跟他要些炭,他就恶狠狠地跟我说什么大家都没有,叫我也别烧。可是那姨娘屋里头不就暖和得很!”
夏泱泱看她那生气的样子,又心疼又觉得好笑:“咱们在廖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现在天儿又不那么冷,我知道你是怕我冷,但不过就是多加件衫子的事儿。烧了炭火,屋子里就干,也不舒服,晚几天就晚几天。”
梅香虽然点了头,脸却还是鼓得像只河豚。
夏泱泱禁不住伸了手指头,去戳她脸颊,俩人闹在一处,你卡我腰眼儿,我掐你心口,闹过一阵儿,夏泱泱气喘吁吁地说:“咱们缺些什么,要是能买,就用我的钱去买。反正家中给的月钱又不曾亏了,比夏家给女眷的也还要多些。我还有陪嫁,咱们钱是不差的。不要平白去受那冤枉气。”
梅香道:“姑娘的钱,还是姑娘收着。廖家姑爷对姑娘倒好像还不错,姑娘不能跟姑爷说说?”
夏泱泱苦笑,廖明月哪里是对她好,他是处处下套,她也只能处处提防。
当然,有的时候是防不胜防。
晚间的时候,廖明月就又来到夏泱泱的小院儿里。
他是从外边直接来的,乌纱头冠,勒在白净如玉的面上,身着湖蓝底子织金的飞鱼袍,看上去神采奕奕。他身子又有些窄,看起来更显挺拔。
进了夏泱泱的屋子,廖明月就解了斗篷,往旁边一甩,却径直走到夏泱泱跟前。
他回来的晚,夏泱泱这时候刚刚沐浴过,头发还湿漉漉的垂在身上。梅香正拿着牙梳给她梳头发。这梳子一下一下,也够小心轻柔,可是总不如梦里头廖明月如柳条般的手,插进她的发丝里。
就是在夏泱泱想着这些的时候,身后的铜镜里突然映出廖明月的影像来。
后来夏泱泱想了想,他应该是算好了时间,专挑着这会儿过来。专等着她给热气蒸得皮滑肉嫩,浑身懒散,头脑发昏的时候,再过来实行他那歹毒的法子。
可是他真的从梅香的手里拿过那牙梳来,手掌托起夏泱泱的头发,也不管蹭了一手的水,真个儿给她梳起头来。
夏泱泱屏住呼吸,那牙梳的齿儿刚沾上她的头皮,她竟然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喘息,身子也痉挛了一下。
廖明月站在她身后,轻笑了一声:“怎么?给我梳头,你怕了?”
夏泱泱按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廖明月又怎么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呢?她这哪是怕啊……
夏泱泱咬着嘴角,摇了摇头。
廖明月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三两下给她梳好头发,又扶着她的肩头,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修长的食指轻轻点着她的下巴,眼睛简直要望进夏泱泱的眸子里去了,他柔声说:“你怕什么?怕我给你吃了?”
说这个“吃”字的时候,夏泱泱看得清他的舌尖抵在上腭,薄薄的一片,生得极为灵巧。
她的喉头忍不住吞咽了一下——那生得跟梦里头,有些不一样——虽然梦里她没有用眼睛看,但是总觉得要丰厚一些。
廖明月又笑了一声。他该是把她当成那深闺里娇柔不问世事的纯真女子了,被他撩拨,自然是易如反掌。
夏泱泱也就挣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双颊飞红,做出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她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食指勾上了自己的头发,在手里头卷来卷去,眼睛看着桌子,又看着脚边,又看着裙裾,总之是不看着廖明月的。
廖明月也不为难,饶有兴味地低头看着,只不过身子却靠得近,让他身上的气息去做那功夫,把那女子从头到脚包裹在他如兰似麝的味道里。
所谓男子气息,廖明月是没什么自信的。
他觉得自己身上少了部件,哪还有什么所谓的男子气,男人香?
不过,他身上所用香料确实这一朝中最为名贵的。世间人常信奉吃形补形,这当然没什么用,没脑子的人日日吃脑子,怕肚子上补了一圈儿肥油,也不见得能补到脑子里。不过,倒是能补出几分自信来。
廖明月用麝香,就取那最雄壮膘肥的灵麝,冬春之际,割取香囊,阴干制成。哪怕兰花精油,也选那雄花……又取用若干材料,总之是要那阳气最重的,按比例混制,才放进香囊,随身携带。
这些东西究竟补不补阳两说,但是精挑细选,制成的东西,倒是又独特,又好闻。
他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站着夏泱泱的跟前儿,下巴几乎要蹭着她的头发丝儿,站了片刻,廖明月低声道:“我今儿寻了个好物,想要给你瞧。”
夏泱泱猛地抬起头,嘴唇差点儿碰到廖明月的下巴,一双大眼睛黑如点漆,干净得像是清朗的夜空。
她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真巧,我今儿也弄了个东西,也要赠给夫君呢。”
廖明月有些诧异,夏泱泱却已经从背后反手拉开了桌案上的一个抽屉,藏了那物件儿在身后:“谁先?”
作者有话说:
1.飞鱼服是个明代的东西,这里虽然是架空,但是我给男主穿了——因为好看。
2.为避免民间私自盗猎,麝香与犀角、牛黄、羚角等动物源药材一同被我国药品监督管理局列为国家管制药材,严禁私自买卖,并实行价格管制。天然麝香只准在安宫牛黄丸、六神丸、片仔癀等六种中成药中投放——《
关于征求进一步加强含麝香等药材中成药品种监督管理意见的通知》
第131章
廖明月看着从夏泱泱身后露出来的黑色的带子,
嘴角勾了勾,道:“那便你先。”
夏泱泱笑吟吟地从身后拿出来个黑色暗纹的锻面软包来,这软包上还连着两个带子。
廖明月竟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还没问,
夏泱泱倒先红着脸道:“夫君是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
“怪我手笨,
做得丑了。”
她用手指点了点他拄着的手杖,柔声细语地说,“你看,这是个绑手杖的垫子。天儿也凉了,
绑上去兴许能舒服些。”
廖明月眸子里闪过一丝无措,眉心微微皱着,
低声道:“多谢,你有心了。”
可是他要送的东西,却迟迟也不拿出来。
夏泱泱忽闪着一双杏眼,
看着他的袖子,
轻抿的嘴角带出一弯弧度来,
居然有点儿像等着糖吃的孩童,
模样煞是娇憨。
她开口道:“轮到你了呐。”
廖明月的手伸到袖子里头,略微踟蹰了一下,
刚要拿出来,梅香就从外间屋走了进来。
她手里头端着托盘,托盘上头摆着的是只青花瓷的汤盅。
梅香把托盘递了过去,
夏泱泱就用手帕子垫着手,翘着小指头把汤盅的盖子打开了。一股白色的蒸汽顿时从那汤盅里头冒了出来,还带着一股扑鼻的肉香。
“夫君,
这汤炖了两个时辰,
本来是要让梅香给你送去。现在你来了,
正好可以饮了。”
廖明月皱起一对剑眉,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疏冷:“廖家一向吃素,你也该如此。”
他说罢,心中有些沉沉浮浮,但说是后悔也不完全。
廖明月这个人,做事一向拎得清楚,可在夏泱泱身上,竟然破天荒地矛盾起来了。
他忍不住对她冷言冷语,她是夏家的人。
但今天,他有备而来,早就打定主意,要哄着她,勾着她,温柔待她。
但这一切恼恨和算计的背后,廖明月却不曾想过,他自己,廖明月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恨面前这娇小柔媚的女子,这被夏家当做弃子抛出来给仇人泄愤的女儿家。
廖明月更不敢深究,如果他是个寻常的男子,会不会喜欢上这人?
“夫君……”
夏泱泱抬起头,“泱泱知晓的。”
出乎廖明月的意料,她没有半点儿委屈,倒是眸子一亮,言笑晏晏。
“夫君,你看,肉香是因为我用了这两种菌子,又跟姜汁混在了一起,闻起来像罢了。”
梅香在一旁插嘴:“姑爷,这食材都是姑娘亲手洗干净,亲手下到锅里的。姑娘还在炉子前头守了整整一个时辰。我怕姑娘太累,这才接下手来。”
夏泱泱轻嗔了一声:“你这丫鬟,怎么这么嘴快。夫君要怪我不会教自己屋里的人呢。”
她用汤匙舀起一勺汤,指着勺子里那棕色的两片菌子,道:“夫君,咱们家里都不吃肉,我这材料都是家中寻来的,哪儿会有什么骨肉可以炖汤的。”
她一手拢着袖子,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那汤匙送至廖明月唇边,又突然收了回去。
“怕是有些烫,我先给夫君吹吹。”
夏泱泱撅起粉嘟嘟的小嘴,朝着那汤匙吹起气儿来,吹得那汤匙上煮的发白的汤都皱了起来。
她又把那汤匙放到自己唇边儿,轻轻碰了两下,好像在试探温度。
再抬起头的时候,粉嫩的唇尖就挂了一抹乳色的汤汁。
夏泱泱心满意足地把那汤匙送到廖明月的唇边:“夫君,这下儿正好。”
她说话的时候,下唇也被染了些汤汁,顺着唇上的纹路往口中浸润。
廖明月瞬间有些犹豫,旋即也挂了丝笑在脸上,两片薄唇碰着那汤匙的边缘,就开了一条缝子,任夏泱泱把那汤汁送入他口里头。
那汤果真鲜美,入喉香甜绵密。廖明月从外头回来,浑身上下都带着秋风,这热汤入腹,马上从里头给他熨帖得舒舒服服。
夏泱泱手上大约是涂了香脂,廖明月喝汤的时候,美中不足就是有她手上这香气打岔。虽然对于喝汤来说,是个干扰,但这干扰,却令人心驰神往。
饱暖思口口,廖明月总算是没忘了他袖子里头那东西。
可是他也不着急,却先握了夏泱泱的手腕子,低低笑了声:“我腿是瘸了,可是手还能用,你怎么喂起我来了?”
他握着夏泱泱腕子的手是十分温柔的,中指的指腹不住地在她手臂上轻轻上下划动。廖明月手指修长,指腹温润,十根指头都修剪的细致莹润。
人的身子是个很神奇的物件,耳朵长得像腰子,脚长跟小臂长相仿,脚心四通八达,按一按,不知道身子里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哪一处就突然会起了反应。
廖明月蹭的虽然是手臂,但是搔得好像是夏泱泱的后腰,让她痒痒得有些难耐,想要笑,可又笑不出,想让他停手,可是又舍不得让他停手。
动一处,影响全身这等牵动身子的奇巧,太监最是钻营得清楚。从前后宫里头妃子争斗,宫里这些太监嬷嬷给人收买了,伺候人的时候,偷摸儿往哪个怀孕妃子的后腰上那么一戳,神不知鬼不觉,那龙胎就保不住了。
廖明月没伺候过妃子,自然也不曾做过那等下作事情,但这法子他该怎么用在夏泱泱身上,却心中有数。
他想要牵动的,是夏泱泱的心,要勾的,是她的魂儿。
只是这些都是暗地里发生的。这一男一女,若是看上去,在这屋子里站得也还端直。唯有夏泱泱身子里头是怎么热络潮湿起来,也就她自己知道。身子上也不是没写端倪,脚趾头微微蜷起,但是那藏在鞋子里;牙齿咬着唇肉,也咬得狠,可那也藏在口中,别人瞧不见。
梅香那丫鬟却不知就里,还在一旁候着,等着汤盅空了,她好端出去。
可廖明月这也不过是开了个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不合适这屋子里头再有第三个人了。
他斜睨了梅香一样,嘴角微微一勾,却伸出手来,拇指往夏泱泱唇上轻轻一揩,把那汤汁都顺在了他自己的拇指上,却又把那拇指放到自己唇边,吮了一吮,发出轻微的气声。
他旁若无人般注视着夏泱泱,眸子里好像有一团蓝幽幽的火,又冷,又灼,像是霜天夜幕中最明的星,叫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眼。
可是,这梅香单单知道,要是姑娘和姑爷吹灯睡觉,她是该躲开的;她甚至还知道,这要是亲嘴儿,她也不该看。她想不通,怎么这俩人喝汤喝得也叫她面红耳赤起来了。
她总不是个傻的,心里头却大为震惊,属实是长了见识。
可却还有些痴痴傻傻,不知道安安静静出去就算了,却捧了那托盘,期期艾艾地说:“……姑娘,我……我去把这盘子放回去……”
她跌跌撞撞出了门,顺手把门带上,突然又迸出一声贼兮兮的笑来。
这笑声屋里头俩人听得一清二楚,夏泱泱颇为羞赧地垂下眸子,脖子却红了。
廖家人一向沉静庄重,这般呆头呆脑却又欢喜可爱的主仆,廖明月不知多久没见过了。
他皱起一对剑眉,眸光里好像带了冰碴子,给他看一眼都能在人心口扎个窟窿。
“你这丫鬟刚才叫你什么?”
夏泱泱微微一怔,恍然想起,梅香一直都称呼她“姑娘”。她一向是叫惯了的。
在廖家,其实是该唤她一声夫人。可是陪嫁丫鬟对夫人这般称呼,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她母亲夏夫人的陪嫁丫鬟,这么多年,也都还叫她姑娘。所以夏泱泱本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不知怎么,竟然就刺到廖明月了。
他用两根手指狠狠地捏着夏泱泱的下巴:“姑娘?你是怎么教你院子里的人的?是还当自己是夏家的人?不乐意做廖家的夫人?”
“是了。”
廖明月把她推到了桌子边缘,“你到现在也确实还是个姑娘!这姑娘……你怕是做得心不甘情不愿!”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从袖子里头摸出个白色的物事,蹾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你不是想要看看我送你什么吗?”
廖明月掰着夏泱泱的下巴,把她的头扭到一侧:“你来看个仔细。”
廖明月放在桌上那东西,确实生得稀罕。羊脂白玉的质地,上头用大大小小的宝石镶嵌成了花朵的模样,花朵之间还用金线嵌了些细小的花叶。这些宝石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廖明月嗤笑一声,松了钳着夏泱泱下巴的手。
她转过身子,把那玉件拿在手中,小声问:“……刀柄?”
那玉件头顶弯弯,下头是杆长柄,被她握在手中,比夏泱泱的手掌稍稍长了些,但质地莹润,又有宝石防滑,给女儿家当防身刀剑的手柄,正正好。
“你赠我刀柄……”夏泱泱把那玉件放在手里头摩挲,越是摩擦,越觉得这白玉光滑,宛如肌肤。她手心里头原本有些微汗,那长柄给她摸得水漉漉的,宝石发出璀璨的细闪,倒像是盘出了些灵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