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陶锦不甚在意,“一句话而已,随时?可?以毁去,她已经死了,不会知道的。”“既已立誓,便该以命守护。”
他的余生,只为小姐而存。
陶锦垂下?眼睫,掌心仔细感受着?,与他平静的语气不符,他心脏跳的很快。她移到旁侧捏了捏,手下?力道很重,怀七抿唇隐忍,不愿出声。
舟车劳顿,陶锦未做更过分的,只是玩了会儿捏捏玩具便沉沉睡去。
怀七未入眠,眸光落在门帐处。
方才下?马车时?,他匆匆几?眼将附近的地势记在心底,此处唯有长公主所居的一间大帐,周围的帐子住的是随侍,杂役和其他人应住在更远的地方。
人多眼杂的时?候,往往最易制造混乱,逃跑的几?率也?大。
三日?后便是小姐忌辰,恰好是归程前,身为长公主,她应有许多事物要忙。
怀七知道自?己跑不掉,他只是想抽出时?间独身陪小姐一会,哪怕只是一小会儿。就算被逮到后惩罚再狠也?无谓。
他真的很想陪小姐待一会儿。
怀中女人呼吸轻浅,温热吐息打?在手臂上。
小姐以前也?总爱搂住他腰身睡觉,单薄的身子缩在怀里,怀七只敢虚虚搂着?,目光一遍遍勾勒着?小姐的轮廓,贪婪恋慕,怎么看都看不够。
后来小姐倏而睁眼,打?趣的看向他,原是他看的太?入神,未注意小姐早已醒来。
那时?怀七狼狈别开脸,脖颈与耳根臊的通红,他私窥小姐,小姐却并不恼,反而更凑近他怀里,猫儿一般转了个身继续睡去。
“想看便看,我不罚你。”小姐枕着?他的手臂,掌搭在他腰身上,声音温柔,眸中似有星辰闪烁。
也?是在那个瞬间,怀七听见心间有什么碎裂,爱意的萌芽挣破血肉,随着?每一次心跳疯狂抽芽,无法克制,直到将他吞噬。
他喜欢上了他的主子。
这是死罪,但他甘之如饴。
思绪回?到如今,怀七欲抽开手臂,可?是长公主似意识到,睡梦中也?牢牢桎梏着?他腰身,不放他离开一点。
过分熟悉的姿势,只令人无端生厌,自?从校场那次恍惚后,怀七便陷入一种自?我厌弃的状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长公主的身上看到一些小姐曾经的习惯,叩指、睡姿……她怎配与小姐有相同的习惯!
怀七阖上眼眸,疯狂压抑着?心间的情?绪。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长公主是否真的打?算放他离开,她总是眉眼含笑说出那些话,似逗弄着?猎物的猫儿,予他希望,又?让他幻灭。
但他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
夜深人静,几?处火光熄灭,许少良从休息的帐内走出,放轻脚步一路行到乐师们休息的帐前。
月色下?,早有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候在原地。
“曲目练的如何?”许少良低声问。
阿杳点头,当即便要给许少良展示一下?,后者连忙制止,寂静夜里,他若吵醒旁人该如何。
又?嘱咐一遍事宜,就在许少良离开前,阿杳冷不丁开口,“你为何笃定,殿下?会宠爱我。”
就在阿杳进公主府后,便被看管起?来,许少良偶尔会来看他,让他改掉一些生活习惯,甚至逼他仿照一种字体练字。
他们似乎要将他改变成另一个人t?。
阿杳抗争过,可?是许少良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他便会帮自?己寻回?戏班子的家人们。
若是不听,便只有死路一条。
阿杳想活着?,更想寻回?戏班子的人,所以他只能同意。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许少良是让他争宠,他要自?己成为殿下?最喜欢的男宠。
阿杳未见过长公主,可?这段时?日?住在府邸,也?听说不少传闻,那位长公主殿下?美艳且薄情?,她有许多男宠,各个风情?万种。
阿杳不知道,为何许少良笃定他能得宠。
听闻此话,许少良看向阿杳,“旁的事你无需过问,你若想寻回?戏班子,便一步步按照我说的做。”
“我已按照你说的做,你如何能保证帮我寻回?家人。”说着?不熟悉的官话,阿杳慢吞吞追问。
他在边疆苦寻许久都未寻到踪迹,许少良人在京城,怎可?能对边境的事了如指掌,阿杳慢半拍的脑子后知后觉,这人可?能只是在框他。
许少良早有准备,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
玉佩陈旧磕碰,也?并不值钱,阿杳却在看见它的一瞬间红了眼眶,那是戏班子班主的玉佩,对阿杳来说更是至亲。
许少良转身离开,独留阿杳在月色下?抱着?玉佩啜泣。
*
翌日?清晨,陶锦是被帐外响动吵醒的,她半眯眼眸,抬目便见一双异样清醒的黑眸盯着?她。
“你一夜没睡?”她出声问,嗓音是刚睡醒的慵懒倦意。
怀七别开视线,只说自?己睡过了。腰身得到自?由?的那刻,男人翻身下?地,捡起?衣服便欲穿上。
“等等。”陶锦出声阻止,指尖指向桌上备好的衣裳,“穿那套。”
既马上到了忌日?,也?该全方位怀念一下?。
那是她特意给怀七准备的,熟悉的黑衣窄袖,和当年的暗卫穿着?相差无几?。但衣料显然更好,尺寸也?是按照他现在的身段量身定做,更衬得男人身姿英挺似剑。
看着?熟悉的暗卫风味,陶锦依旧想啃。
生活枯燥乏味,时?刻装扮暗卫。
出去时?,围猎场上传来阵阵欢呼声,陶锦顺着?瞧过去,有女侍解释,今晨有位武将在河畔听见鹿鸣,便率领手下?包抄,一路追到下?游才将这头鹿围猎,得了今日?头彩。
围猎场设了高?台观赏,陶锦行到阶前时?,脚步不由?慢下?来,目光看向那位正与朝臣言谈的小皇帝,荣衡。
她慢步踏上台阶,脑中回?想着?与小皇帝有关的剧情?,无一是些正面词汇,他是原书男女主千挑万选出的,诚然会是一位勤政爱民的仁身着?明黄的少年转过身,瞧见是她过来,甚至抬步来迎。
“皇姐。”
身后大臣俯身行礼,待他们离开后,小皇帝才又?开口,双眸赤诚,“皇姐的身体可?好些了?”
眼眸扫过身前少年,陶锦勾了勾唇,只说自?己好多了。
小皇帝似松了口气,“上次皇姐未来宫宴,朕还?担忧皇姐可?是身子不适,既皇姐无恙,朕便放心了。”
简单寒暄两句,长公主与小皇帝各自?入座,赏今日?围猎。
怀七站在陶锦身后,他穿着?同侍卫无异,可?是手中却并无佩剑,可?见身份非同寻常。
朝野上下?皆知长公主喜好面首,对于她前些时?日?又?得新宠之事也?有耳闻,此刻许多人的目光落在怀七面上,只觉得长公主又?换了口味。
遵照规定,狩猎场内,无论官职大小,猎到之物均可?自?行处置。
方才发现鹿的武将正是长公主的人,那副硕大的鹿角被摘下?,蒙上红布呈到陶锦身前。
鹿角向来有驱邪祈福的寓意,又?是今日?头彩,自?当被用来孝主表忠。
陶锦收了鹿角,指尖轻叩,许少良刚欲开口,便见身旁女侍走到长公主身旁替她嘉奖将领,他面上一愣,硬是生生咽下?话语,步子亦后退半步。
柳棠,那就是方才那女侍令侍卫将鹿角抬下?,她站在陶锦身侧,手始终搭在剑柄上,无声守护着?。
长公主的后宅都快被小皇帝的人渗透成筛子了,连管家许少良都不对劲,陶锦自?然要培养自?己的人。
柳棠便是心腹之一,幼年被长公主的人收养,一心效忠于长公主一脉,两个月便得殿下?之令在暗中做事,秋狩时?才正式露面。
至于后宅那些男宠则要慢慢清理,动作?大了总会惹人注意。
许少良站在原地,望着?殿下?的背影,眼底情?绪复杂。
秋意渐浓,漫山遍野皆是火红一片,有风吹过林间,簌簌枫叶飘落。
陶锦靠在椅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台下?,直到天色渐晚,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十几?个鲜衣怒马的少年身影出现,勒马扬起?阵阵沙土,身后带着?一长串战利品。
这些人大多都是世家子弟,承蒙家族荫庇,在官场内混个一官半职。台下?声音热闹,队伍末尾出现两个身影,俩人似是相熟,言谈几?句后,其中一位作?揖行礼,朝着?另一侧离去。
陶锦眯了眯眼,作?揖那人正是郑宁,他父亲是当朝右相,能让他行礼之人又?是谁。
目光跟过去,待看清那人身影时?,陶锦瞪大双眸,搭在扶手的掌心紧握,坐起?身,目光紧紧凝着?那人。
怀七敏感察觉到身前女人的举动,黑眸跟着?瞧过去。
是梁栎。
陶锦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对方。
就像是触发NPC才会恢复记忆一样,脑中系统留下?的关于梁栎的记忆逐渐浮现。
梁栎仕途可?谓坦荡,他最初曾为左相门下?弟子,后登新科状元。一年前,因替小皇帝解决水患难题,年纪轻轻便官拜左相,一路顺风顺水,又?明哲保身。
长公主都曾有意招募梁栎,却被他拒绝。
当初她玩笑说让梁栎去当权臣,这男人也?是真争气,竟然能一路升到左相。
官场浮沉五年,男人仍旧一身月白衣裳,端着?温文?尔雅的姿态,独身行于道上,径直朝着?高?台走来。
感受到长公主的情?绪变化,柳棠低声询问,“殿下??”
陶锦敛起?思绪,摇头道无事。
左右梁栎现在不认识她,紧接着?她便意识到不妙。
梁栎认不出她,认得出怀七啊。
思绪间,梁栎已行到台上。
行到长公主身侧时?,他礼节性的问安,结果刚欲开口,在看清长公主身后的男人时?,动作?滞住一瞬,神情?霎变。
陶锦余光瞥向怀七,不意外,男人亦紧蹙着?眉看向梁栎。
好奇怪的修罗场。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纵使他们喜欢的人早已长眠地下?,可?两人之间的目光依旧不善,且彼此都很疑惑。
在郡主离世后,梁栎便未回?过青州,但他知晓怀七未死一事。
本应在青州为郡主守灵之人忽而出现在京城,摇身变成长公主的人,这着?实令梁栎惊讶。
“左相可?有事?”柳棠出声打?破凝固的氛围。
“无事。”梁栎敛起?视线,将惊诧压于心底,面上是一贯的温和笑意,“只是殿下?身边这位侍从,有些像微臣在青州的一位旧识。”
旧识,陶锦忍不住勾起?唇角,“青州旧识,或许就是呢。”
左相曾与青州郡主定下?婚约又?反悔,背信弃义,声名狼藉,此事在京中无人不知,只是碍于种种,无人敢提。
梁栎神情?有一瞬微妙变化,他目光从怀七面上离开,长公主那双勾人凤眸瞧着?他,唇角上扬,耐人寻味。
他并未多言,只是俯身告退。
陶锦这才看向怀七,男人收起?视线,他久在青州,不问世事,也?是今日?才知亦梁栎成了当朝左相。
但那与他何干。
“他便是你前主子曾经那位未婚夫啊。”
陶锦慢悠悠开口,她虽不喜那段姻缘过往,但逗逗小狗还?是挺好玩的。
果然,在听见‘未婚夫’三字时?,怀七立刻冷了神情?。
那种不顾小姐意愿的渣滓,怎配称为小姐的未婚夫,何况婚约早废。
男人低声开口,语气阴冷,“婚约早废,他怎配此称呼。”
陶锦浅笑未言,怀七胆子也?是大,敢在这种场合贬低梁栎,也?不怕被有心之人听到。
但梁栎的出现,说不定能推动这场掉马游戏。
第39章
第
39
章
凉风拂过,
陶锦起?身回了帐内,离开前,梁栎目光还曾落在?怀七身上,
神情若有所思。
帐内,佳肴脍炙摆在?桌案,
在?许少良的安排下,几位舞者与乐师抱琴而入。
中?间?是位面带轻纱的少年,瞳色偏浅,随着指尖轻勾,
音韵颤颤,
冷清琴音荡在?帐内,
令人心旷神怡。
佳酿被斟满,竹云在?旁侍奉,
见长公主已饮了半壶,
口中?不由劝道。
“殿下,
少饮。”t?
舞者逐渐退下,
琴师指尖勾转,琴音忽而变得如诉如泣,带着股异域音调,听者仿佛置身边塞荒漠,苦寻心上人不得。
咽下盏中?酒,陶锦盯着身前人。
看来剧情里的白月光替身就?是他,
那位令长公主奉上真心,
愿与他隐归田园的琴师。
没?有想象中?惊艳的出场,更没?有惊鸿一瞥的邂逅,
他只被安插成一位普通乐师,那双含着悲伤的眼眸偶尔抬起?,
幽怨情深,无端令人心生怜爱。
竹云亦看向对方,陶锦不动声色观察着,结果发觉两人并非在?对什么暗号,竹云似乎也是初次见这位琴师,充满防备性?的打量。
她挑了挑眉,放下酒盏。
最后一节琴音落下的同时,帘帐被许少良撩起?,一阵冷风袭面,恰巧吹落那琴师半遮的面纱,露出那张精心装扮后的面容,眼眸更是大胆看向陶锦。
很像,足有八分相似。
陶锦在?心底给出评价。
若是喝醉了,光线昏暗,也许真的分不清。
可惜她不是被系统设置好的,她对于面前这位慢半拍拿起?面纱,又匆匆遮面的琴师没?有灵魂一击的宿命感,只有脱离剧情以?外的看热闹心态。
要是给她安排一个和怀七极为相似的替身,她说不定还会恍惚一下。
许少良将手?中?酒盏放下,温声解释:“殿下,这是地下埋了两年的桂花酿,今日才开。”
陶锦未理?,目光仍落在?那少年面上,许少良见此,目光不冷不淡扫过阿杳,挽起?衣袖,专心为殿下斟酒。
“你叫什么。”陶锦终于出声。
演戏嘛,她很会的。人大费周章都送到她身前了,怎么都要配合一下。
“回殿下,奴名唤阿杳。”身前微微伏身,声音很慢,不卑不亢。
“抬头。”
阿杳抬头,浅色眼瞳看向陶锦,又匆匆垂目,只抱着古琴不语,气质还有几分矜贵。
若是忽略他紧张抠琴的指尖,还有刻意端起?的肩身,陶锦真的会认为身前人不是装的。
在?阿杳出声后,帐内空气陷入寂静,陶锦凝着身前少年,唇角弧度逐渐抿平。
在?外人眼中?,她情绪显然有一瞬波动。
怀七难得将目光落在?长公主身上。
许少良似没?察觉一般,端起?酒盏送去?。
她未接酒盏,只冷冷出声,“都下去?。”
许少良见此,只得安静起?身。
乐者抱琴离场,只剩阿杳跪在?原地。就?当?许少良准备开口时,恰巧柳棠撩开帘子唤他,说是后方携带的物品账数有误,核对不上。
这些事项历来都是许少良负责的,若真出了事便是他严重失责,许少良只得起?身离开,迈出帐门?前,余光匆匆瞥过阿杳一眼。
竹云见大家?都走了,只得跟着起?身,望着许少良后端进来那壶桂花酿,他欲言又止。
陶锦瞧过去?,竹云垂下眼帘,只温声又劝了一句少饮酒,继而起?身离开。
帐外天色已晚,怀七跟在?竹云身后,内心生出片刻安宁。终于不必困在?长公主身旁,他要趁夜色寻一样东西?。
可惜就?在?迈出帐子前,厚重帘落下,柳棠持剑守在?门?外。
怀七霎时意识到,那句‘都下去?’不包括他。
陶锦端起?酒盏,指腹慢慢捻动,望着盏中?清澈酒体,她缓声开口。
“酒里有什么。”
竹云的提示足够明显,他都知晓这酒不对劲。
阿杳跪在?原地,总觉事情与预想中?不一样,再听长公主问此话,心间?更是惶恐,强装的镇定不在?,他伏在?地上瑟瑟开口,只说自己不知道。
陶锦抬目看向门?帐旁的男人,含义明显。她问的是怀七。
身为暗卫,怀七自幼识毒,定能?识别出大部分融于酒中?的药。
小狗,还是自家?的用着放心。
怀七伫立原地,变故发生的太突然,长公主气定神闲,她似乎早知今夜要发生什么,将众人支走也是为了此事。
陶锦举着酒盏,目光凝着怀七,安静等着。
与话本子不同,任何药物都很难做到完全无色无味,只能?被浓郁酒气遮掩,饮酒之人心思被外事牵扯时,自然不会发觉酒中?异样。
怀七还是接过那盏酒。
“别同本宫说你闻不出。”她笑吟吟补充了句。
怀七动作滞了滞,将酒放在?鼻下轻嗅。
真的好像小狗啊,陶锦正想着,身前男人忽而蘸指舔了口,随后放下酒盏,面上情绪依旧淡漠。
“助兴之?物。”他平静阐述。
陶锦微微瞪大双眸,不是什么毒药,更非令人神志不清的春药,酒中?只是单纯的助兴药,会令人在?情事中?更加欢愉放松,体验感更上一层楼。
药不伤身,只是价格昂贵,许多王公贵族中?均有使用。
目光落在?瑟缩的阿杳身上,陶锦内心有片刻失语。
原以?为许少良会直接给她下药呢,看来是她想多了,也不知是太过自信阿杳对她的吸引力,还是太过谨慎不敢轻举妄动。
“助兴之?物……”她低声重复了遍,然后看向阿杳直言道:“许少良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她话来的突然,怀七蓦然看向她,阿杳呆在?原地,反应过来后疯狂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求长公主饶过他。
很不禁吓啊。
陶锦起?身到阿杳身前,俯身扯掉对方的外衫,露出那副白皙薄肌的少年躯体。
怀七抿唇看着这幕,只见长公主的手?探到少年腰带处,从里面摸出一个玉佩。
正是许少良给阿杳的那块。
自从下令让暗卫盯着许少良,对方每日的行踪都会记录成册呈到她身前,其中?自然包括他拿玉佩威胁阿杳一事。
许少良做事滴水不露,暗卫并未看见他与旁人接触,那玉佩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他手?上的。
阿杳见最重要的东西?被拿走,原本安静忍受的他立刻伸手?去?够,可刚探出身子便狼狈跌在?地上,他欲撑起?身子,下一瞬便惊恐发现,他竟然浑身无力。
陶锦拍了拍阿杳的脸蛋,安慰道:“放心,软骨散而已,不会有事的。”
早在?阿杳被送来前,她便让柳棠给他下了药。
说罢,她回身瞧了怀七一眼,那男人只站在?案边,冷眼看着事情发生,没?有半分插手?的意思。
陶锦笑笑收回视线,拿出一个药瓶,赭色药丸躺在?掌心,她不容分说的掐开阿杳的下颚喂进去?。
有怀七与梁栎的经验,她喂药的举动很是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