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0章

    梁冰不以为然微笑:“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姊弟嘛,打小一起长大,感情当然好。”

    在听到“亲姊弟”的那一刻,她放在他衣领上的手指陡然一僵,像陷入到泥泞之中,前不是,后也不是。周围人的眼光仿佛刹那之间变了性质,如同烈火滋滋在她脸边炙烤。

    梁遇察觉她的失态,微微抿了抿唇,握住她的手指放下来。

    “谢谢姐。”

    她猛地从仓皇中惊醒,和他对视一眼,默默站回母亲身边。

    梁冰开始和店员讨价还价,而她少了几条魂魄似的,茫然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方才体会到的幸福感好像沦为虚假的一抹幻象,如水中影,如镜中月。

    只要她和弟弟的感情见光,它将彻底消失殆尽。

    颜

    第0084章无情恼小

    给姊弟俩衣服议好价,梁冰走到柜台畔待付钱,梁徽喊住她:“妈,你自己不买件吗?”

    梁冰垂头望着手机,滑出付款码,淡淡回她一句:“妈又不好看,买什么新衣服,你们两个漂亮孩子就该打扮。”

    母亲对自己外貌评价总是极低,梁徽不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说。以前家里有客来访,她总是在镜前妆扮良久,唯恐给父亲丢了颜面。有的客人不知礼数,直接当她面说幸好两个孩子像爸爸,要像妈可就遭殃云云,连年纪小的梁徽都听着刺心。

    她从旁边挤拥挂在一起的衣裙间拣出一件风格简约的,塞到梁冰怀里:“我觉得这个很适合,我送您吧。”

    梁冰起初推搪,说还没工作的小孩送她什么衣服,梁遇又上前帮梁徽劝说,强调自己攒了零用钱可以和梁徽分担,说到最后,她才百般不情愿地收下,又笑逐颜开地接受店员对两个孩子孝顺的赞扬。

    买好新衣,梁冰带他们到那家开了二十几年的老酒楼。华灯璀璨初上,沿街招牌霓虹闪跳如同繁星,坠在她那条颜色鲜嫩的粉裙上,到酒楼一层大厅,光线微妙的变化让裙子渐变成虾红色,过于醒目了。

    梁徽十分拘谨,心想穿了这次以后必不再穿,但看梁遇倒是很喜欢的样子,一直盯着她的裙摆,眼底有她的衣影,在变幻摇曳婆娑。

    几人找到位置落座,梁徽看见除了那位邻居阿姨,还有她儿子,不禁一怔。她十几岁和这位邻居哥哥玩耍过一段时间,后来他出国,两人便断了联系。现在他看起来和以前别无二致,依然是风度翩翩的模样。

    她以前对他有过短暂而朦胧的情感,不过这些少女情怀早如烟云散尽。她语词礼貌而平淡地和他叙了会旧,看母亲和那位阿姨偷偷交换眼神,心下了然。

    梁徽明白,母亲希望她能觅得一个良人,得到自己从未拥有的家庭幸福。她之前一直试图满足她的期待,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不过当下,她对此毫无心思。

    她食不下咽,梁遇在一边的心神也没放在吃饭上。

    盘中荔枝肉按理而言应是酸甜可口,但吃到嘴里远非想象中美味,腻得他喉咙泛酸。周围客人碰杯声清脆,哄笑声嘈杂,不乏有情侣,光明正大展露二人间的亲密。

    他记得这个人,那时他年纪不大,饭桌上听阿姊提到又去邻居家和这人玩了一下午。过几天,他陪阿嫲从菜市场回来,手里提着沉甸甸发散青气的瓠瓜,远远看见梁徽和那人在院子玉兰树下讨论题目。

    那天她穿的也是一条面料柔软的长裙,跟树叶一样逐风流动,荡起温柔的涟漪,偶尔流淌到那人身上,又柔情似水地依依晃开。她抬头看那人眼神也是这样的。

    梁遇怔怔望着两人,忽地头顶落下阿嫲一声轻飘飘的叹:“你阿姊也长大了。”

    “早晚啊,像你妈那样嫁出去。”

    那一整天,梁遇都心如火烧,五脏肺腑似乎都燃了把火,未涉世事的他不懂这是哪里来的情绪,直至今日才知道那令他挠心挠肺的酸楚是嫉妒。

    识得情爱二字以前,他早已历经为情所恼是何种滋味。

    *

    这餐饭吃到最后,连梁冰都意识到不对劲,梁徽几乎就动了几下筷子,虽然他们相处看起来还是颇为愉悦的。不过结束后,梁遇半路有东西要买直接走了,梁徽心事沉沉走在她身边。她不知其意,准备进屋找女儿好好聊聊,未想到她一进门就直奔二楼,抛下一句:“妈,我有点事,等会儿再说吧。”

    梁冰无奈,在客厅枯坐了一会儿,想起梁徽刚才没吃几口饭,到冰箱拿两个鸡蛋和细面走进厨房。

    梁遇回家后,发现梁徽不在客厅,到二楼,也不在卧室。他寻到阳台,看见她两手撑在阑干上,出神地凝视深蓝天边一弯缺月。

    他走过去,梁徽回头看他:“阿遇?”

    “你刚刚去哪儿了?”

    “去买芋头饭。”他走到她身边,从袋子里拿出两个饭盒:“我们之前吃过,你说很好吃那家。”

    她掀开饭盒,里面满装着芋头咸饭,香菇干贝酱油汁浸得米饭剔透金黄,间有软糯的芋头和煸炒得微微发焦的五花肉点缀,扑鼻的咸香勾得她食指大动,因为那场宴席全无的胃口逐渐恢复过来。

    她舀了一大勺,吃得津津有味香气喷喷,梁遇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杯冰奶茶,插好吸管递给她,才开始动他那份饭。

    两人用餐一般都安安静静不说话,直到吃饱喝足,梁徽倚在他怀里,轻声道:“我以为你不高兴了,看你吃完饭就走。”

    梁遇把头靠在她的肩:“不是,我是不知道,之前的决定对不对。”

    “什么决定?”

    “把你拉到我的世界。”梁遇低声说:“或许你更适合今天吃饭的那个人,而不是和我呆在暗处。”

    听到他的话,梁徽呼吸微微一滞,双手拥紧他的腰,几乎一瞬间复杂情绪如大雾弥漫。

    “那就呆在暗处。”她说。

    他长睫一颤,明亮的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回话的语气很温柔:“你忘了,以前爸在的时候,我们还躲在柜子里呢,也是那么黑,也没有人知道。我那时就想,如果能和你一直在那不出来就好了。”

    “所以我其实不害怕。”

    “......比起长久地躲在暗处,或许更令我难以承受的,是失去你的孤独。”

    他恍恍惚惚听着,内心忽然浮泛起一种难以名状的伤感,不禁牢牢抱紧她,像要把两人之间的空气也排除到外界,好留他们两个人安静地在虚空和黑暗中呆着,不受任何人打扰。

    梁徽亦用力回抱他。

    已近夏末,月色似乎更加苍白,如玉如珠泼溅在地上。楼下庭院,垂死的夏虫鸣声时隐时现,凄切的,断断续续又传来一声响。

    夏季快要结束,但他们的明天还很长。

    颜

    第0085章溏心蛋小

    两人在阳台上未呆太久,梁遇径自回房写作业,梁徽从楼上下来,见梁冰端碗鸡蛋面从厨房里出来,摆在桌上热气腾腾。

    她看着那面怔了一瞬,听母亲催促说:“趁热吃,晚上看你都没动几口饭。”

    她刚吃完一大盒咸饭和一满杯冰奶茶,正积压在胃里坠坠地发胀,肯定再吃不下了。她只好摇头拒绝:“我不饿,阿遇刚刚给我买了些吃的。”

    梁冰愣在原处,过半晌低眉看了看那碗面,将它端起:“没事,我把它倒了吧。”

    她语气难掩的失落,梁徽望着她走往厨房的背影,逆着光显得格外形单影只,像她被父亲逐出家门那天,孤零零的身影也是那样逐渐隐入黑暗。

    一股酸涩忽然如泉涌入鼻间,濡湿了她的眼睫。

    “妈。”梁徽喊住她:“别倒了,我还想再吃一点。”

    她此行此举果真让梁冰转为欣喜,拉出椅子坐在桌边笑眯眯望着她吃,也不像往常那样端着手机看她最爱的连续剧。梁徽硬着头皮吃下顶层边缘焦黄内里稠绵的溏心蛋,翻搅细面卷着吃了几口,胃部的胀痛感越来越明晰。

    梁冰做得相当用心,面汤里炖了少许花甲,滋味鲜甜,再吃到下面,她竟又从底部翻出一个饱满的荷包蛋。

    她想到幼时,母亲做面也常常在底下铺一个荷包蛋,让她吃到后面又多一份惊喜。离家这么多年,她依然保存着这样的习惯,不能不让她心生酸楚。

    “好吃吗?”见她吃完最后一口,梁冰问。

    梁徽轻眨了下眼睛,掩去眼间一点水意,微笑着说:“好吃的。”

    吃过面后洗完澡,梁徽回到楼上,已经十二点,腹部的胀痛感仍然未消,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她在房里的黑暗鱼一样翻来转去,感到胃部在一阵一阵抽搐痉挛,粘腻发凉的冷汗逐渐浮满她额头,像濒死的鱼在岸上分泌的黏液。

    挣扎了十几分钟,她终于忍不住,给梁遇发微信,让他送点胃药过来,不要被母亲发现。疼痛中的时间似乎被延宕得无比漫长,一分一秒往他到来的那刻攀爬。梁徽气息微弱而急促地侧躺着,终于在模糊的睫影间看到梁遇推门走入。

    “家里药没了,我刚才去药店买的。”他比她还焦急,伸手把她半抱起来揽在臂弯间,拆开药丸连同水给她喂下,扯出几张纸擦过她脸上的汗:“有没有好点?”

    “嗯。”怕他担心,她并未直言,只是扯过滑到腰间的被子盖在身上,侧头深深掩在他温暖的怀里。

    她再次确信不能失去他。

    这时候的她特别脆弱,皮肤像薄冰一样在灯下透明苍白,连光线都可以轻易穿过。梁遇拢住她冰冷的手,暖热的唇轻轻摩挲过她凉丝丝的指尖,另一只手安慰般轻抚她的肩膀,好像她才是年纪更小的那个,需要被他悉心照料呵护。

    她抬起眼帘,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他错落有致的侧颜之上,飘忽不定的灯影如同浮云,将他眉目半遮半掩,他从来这样好看。

    梁遇陪了她半个钟头,见她渐恢复生气,终于出声问她:“怎么忽然胃痛?”

    梁徽心虚,拖延半晌才回他:“应该是晚上吃太多了......还吃了妈做的一碗面。”

    梁遇不解:“我们不是吃了咸饭么?为什么还吃面?”

    她叹息一声:“我怕妈伤心,她回来这几天看起来和我们都格格不入,在老家阿嫲也不喜欢和她说话,我不忍心.....”

    不出她所料,梁遇果然无法接受她的理由,语气隐约夹杂尖锐的冷意:“那也是她的事,你先操心自己的身体。”

    梁徽委屈:“怎么只是她的事?我希望我们家每个人都能幸福快乐。”

    “这种幸福不应该建立在你牺牲自己的基础上。”

    “有时你必然牺牲一些东西。”她强调:“不能只在意你自己。”

    “我不认为需要委曲求全的和谐是真正的幸福,相反它千疮百孔。”梁遇不留情面冷冷指出:“你已经习惯这么去做了,以后如果退无可退,这种幸福将不复存在。”

    这番话在她听来异常刺耳,简直击中她为人处世的根本,但又有理有据无从辩驳,梁徽唯有沉默,和他在寂静之中僵持。

    她想到,他一直是这个又冷又倔的脾性,打小父亲打骂他们,她忍耐,他却不肯让步,哪怕会迎来更猛烈的暴风骤雨。

    唯独她是例外,两人若吵架,总归梁遇先服软认输。例如现在,他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语气软化:“不聊这个了,你胃疼的话少生气。”

    “我今天睡这里。”

    梁徽气闷地推他的肩膀:“不行,你回去睡,不然早上妈会看到。”

    “不回。”他不顾她的推搡,伸手按住她后腰,用力将挣动的她搂到怀里:“凌晨我再走,妈不会发现。”

    灯啪地一声熄灭断电,他的拥抱和气息如黑夜降临。梁徽放弃徒劳无功的抵抗,绷紧的身体放松柔软,被他的手臂牢牢箍住,紧贴他灼烫健实的身躯。

    梁遇的唇滚烫而轻柔地落在她的唇上,只是毫无情欲的温存一吻,她却会错意,微微张开湿润的唇瓣,似花瓣展开流露一点软舌,轻轻摩挲过他唇上细微的纹路。

    他经不起她的挑拨,托住她的脸加深这个吻,舌头滑入她湿热口中,缠着香软小舌抵蹭舔舐。

    缠绕的舌尖像交尾的蛇,互渡着湿溜的津液,发出滋滋湿腻的响声。

    上次这样激烈的舌吻还是母亲回来之前,久未经爱抚的敏感身体在他唇舌的侵袭之下迅速欲望升温,开始轻微颤栗。渐染情欲的甜腻喘息与馥郁香气,时不时在二人舌尖稍分的罅隙间自她唇间流淌而出,她半阖着眼,手指难耐地攀上他阔广的背脊,绵软身子紧紧偎住他韧实的躯体。

    但这个吻过后,本该进一步的动作戛然而止,生生阻挡了滚滚不息的欲念之流,他单纯地抱着她,不再动分毫。

    梁徽压抑着渴求,低声问他:“不做吗?”

    “等你病好了再做。”

    “已经好了。”她轻软的声线染上动人的低哑:“你不想么?”

    怎么可能不想?他握住她的手,牵引到胯间。两人掌下那根勃发的性器,不知何时早已变得热硬如铁。

    颜

    第0086章晚香玉(H)小

    约好这次可以内射,啃咬她胸前蓓蕾时他硬胀的前端已经抵到她水潺潺的花穴前,毫无阻碍。于是她能觉察他那处的硬烫,散发着难以忽视的热气,他觉察到的是春水连绵的湿和软,只有那枚蒂珠是软中一点硬。

    他用沉甸甸的棒身不间断地磨合、碾过她湿润饱满的肉丘花唇,偶尔经过水淋淋肉穴就探入一寸,激起她腿根颤栗后又毫不犹豫抽身而出,带出缕缕爱液沿棒身滚落成珠。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