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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梁遇慢慢垂首,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于是他说的每个字,尽管轻如鸿毛,似乎都能从骨骼直抵她的大脑,如同空投了一枚枚炸弹在她头顶,砰地一声尽数炸开——

    “我做舅舅,也做爸爸。”

    颜

    第0081章血与火(经血py轻微重口慎入)小

    梁遇陪她到止痛药效起来才去学校,当天傍晚,他抱着一捧花束回来,有太阳菊和眼线百合,黯红色的花光淡影笼在他分明眉目和校服衬衫上,使他如明媚的春日般美好。

    “今天是七夕,路过花店的时候买的。”他把花递给她,梁徽接过花束,垂头轻嗅了下,又听他说:“我说送给女朋友。”

    她其实不太喜欢红色,嫌它过于恣肆嚣张,可这当头又觉得没有别的颜色比之鲜妍艳丽,他仿佛在告诉她,他们这晦暗不足向外人道也的秘密恋情,不是只有黑夜的色彩。

    她拆开银脆的包装纸、棕润的花绳,将花一枝枝插到花瓶里,梁遇等她弄完,伸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在这一丛灼灼花焰间同她湿漉漉地接吻。

    许是经期激素作祟,他的手不像平日作乱,而是规规矩矩搭在她的腰上,可她还是因为他的气息与身躯,他在她口中搅乱春水的舌而情动,皮肤像被那瓶红花溅了足可燎原的星星之火,燃起欲望的高烧。

    这欲望的感冒也传染了他。

    梁徽鬼使神差,手伸向他裤间勃勃顶住她酸胀小腹的性器,纤长漂亮的五指裹住那根充实过她身体数次的圆柱,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手也不再规矩,隔着上衣捏揉她未穿胸衣的乳房。

    湿滑的舌在反复多次的抵蹭缠绕后终于分开,梁遇垂眼看她半阖的晶亮双眸,正湿湿水水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他又垂头去吻她的眉眼,手指灵活地解开她衬衫最上面的几颗纽扣,逐渐现出半边莹白的乳,蓓蕾尴尬地不上不下卡在布料间,在他浊重的吐息喷洒下巍巍翘立。

    他抵不住诱惑,尚未扯开下面的衣扣,便垂头压在她的胸口,在白润乳肉上吮出几枚红痕,又含着乳尖吮得啧啧有声。

    她被他吸得浑身酸软站立不稳,虚虚倚靠在他身前,被撩拨得吐气如兰,气息幽幽地钻进他的鼻间,甜而馥郁。

    两人转移阵地,又回到沙发上无休无止地拥吻,他手指徘徊在她短裤边际,轻轻一勾,欲拉下来。梁徽这才寻回神智制止他,摇头道:“今天不能做。”

    “我知道。”他把头亲昵地靠在她堪堪半露的乳间,嘴唇细细蹭过上面他留下的淡红痕迹:“只是看看。”

    他部分歪曲又奇异的性欲癖好常令梁徽费解,一如他总爱在白日做爱,趁着明亮的窗边光线以唇舌描摹她的身体,这次她选择坚决拒绝:“不行,有什么好看的。”

    “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除了流血的模样。”他伸出手掌,热烫的掌心合拢盖在她的腿心,指尖精确地摁上她的蒂珠,作按键一样缓慢地上下按压,试图启动她更汹涌的情欲:“就看一下,不会太久。”

    她的态度在他连续不断的厮磨和诱哄下逐渐软化,咬死不放的唇瓣亦慢慢松开,终究还是被他连着内裤将裤子一同褪下,分开两条长腿将膝盖折叠在胸口,袒露出流血不止的私处。

    但那些源源不断的血液全被棉条堵在阴道里,他看不见,只隐约嗅见一缕缕咸腥的气味,掺杂在她下体残余的沐浴露幽香中。

    手指焦躁地轻扯她腿间导管的细线,梁遇又问:“我帮你换新的吧。”

    梁徽未想到他得寸进尺提出更羞耻的要求,本想立即拒绝,但以她对梁遇的了解,等会儿估计又是一系列的软磨硬泡,直到她答应为止。

    她迟迟不说话,梁遇默认她允许,找了棉条过来,蹲在沙发前,将她两条腿搭在自己肩上,手指绕过那缕细线,缓慢地将里面那根扯出来。

    她死死闭着眼睛,努力排斥掉眼前和脑海中他替她取出棉条的不堪场景,但视觉能暂时切断,嗅觉触觉却不能,她的嗅觉神经极快地分辨出血液独特的浓烈气味,阴道感觉到沉甸甸浸满血的棉条如何被寸寸拖拽,啵的一声脱离穴口——

    未被阻塞的鲜红血液从她葡萄紫色的饱满阴唇流出,沿洁白腿根蜿蜒曲折而下,像葡萄碾碎受酿造后的新酒,赤霞丹朱一样的色彩流动。

    梁遇眼疾手快,在更多的血液喷涌而出时塞入新的棉条,直抵入深处,又用唇如往日口交一般含住她带血丝的阴唇,努力压抑内心深处疯狂的渴求,一点一点沿着她颤抖的腿根,将流出来的血液舐尽,舌尖味觉细致感受血液无穷无尽的复杂滋味,再深深咽进喉底。

    他知道经血是动脉血,从心脏喷涌而出,流淌过她周身的血管,再从子宫的伤口如烟雾一般漫出来,是她身体和生命最鲜活的液体。

    而现在也是他的。

    就好像血脉相连,他融为她身体的一部分,从此唯独死亡能将他们分开。

    他荒唐无比的行径令她仿佛历经一场激烈的性爱,浑身上下都因震撼颤抖,冲击是来自于精神层面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被他占有,她的津液、爱液,而现在轮到血液,他像一根尖刺从外界狠狠扎入她,拔不掉,取不出,只能无能为力地任凭它占据,生根在心口。

    软绵的掌心忽然一热,她回过神来,看见他大手包住她的手掌,环围他高高耸立的阴茎。

    吻过她血的漂亮唇瓣又在亲吻她的乳房,隔一层薄薄的肌肤,炽热的吻钉在她的心脏,似要将她彻底穿透。

    浓稠温热的精液最终射满她的手掌,梁遇握住她的手腕,将液体均匀地抹在她的小腹上,又向下移动,抚揉着她血液涌动的子宫和阴户。

    “下次射到这里面,好不好?”

    将汗涔涔的脸埋藏在他坚实的胸膛,梁徽紧抱住他的腰,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好。”

    颜

    第0082章青橄榄小

    母亲在某日一个傍晚忽然回来,彼时落日正挂在邻舍屋脊上,红大如铜盆。梁徽收好晒完的衣服,从阳台下来。梁遇也洗完水池里最后一只碗,走到客厅,两人不约而同听到咚咚咚几响敲门声,蓦地相望一眼,快步走去开门。

    “妈。”

    太久没见,她看到母亲,整个人难免有些恍恍惚惚的。梁冰站在门外,身畔立着一只老旧的黑色行李箱,手上大包小包提了好几只,满脸的疲倦。她勉力直起腰来,对着姊弟俩热切地笑答了一声。

    梁徽和梁遇拿过她的行李和物件,放到客厅,中间有一袋青橄榄,青色的果实裹在透明塑料袋里,上面仍余水珠。梁徽留了个心眼,挑了十几枚出来洗净,摆在果盘里。

    梁冰卸下这些负累,又终于到家,身上的疲惫和热闷席卷而来,她随便找了个椅子靠坐着,抽出几张纸擦汗。梁遇端了一杯晾凉的茶水,放到她面前。一碗冷茶下去,身上的暑热仿佛被泼得一干二净,她这时才有闲心抬眼,打量忽然长大成人的儿子。

    目光触及他犹带青涩的面庞,梁冰愣了一下,又眨眨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定睛看他。

    梁徽端着铺满橄榄的果盘出来,正好看见梁冰愕然的眼神,她赶忙走过去,微笑着将果盘横插入二人之间。

    “橄榄洗好了。”她轻声唤:“妈,不尝尝么?”

    母亲回过神,顺着她的话头牵引到橄榄上:“哦,你们也试试,我在小区附近看到有人卖,尝了尝味道很不错。”

    她塞了一枚给梁徽,再拣了一枚,看了梁遇一眼,迟疑着递给他。

    梁徽捕捉到她的神态,和梁遇与往日同样冷淡的容色,轻轻咬了口手里的青果,纯粹的酸涩即刻在口中传开,随后是一缕若有似无的回甘。

    她预备再开口,但梁冰的心思似乎移转到她身上:“徽,最近怎么样了?”

    “还好。”梁徽又咬下一小口橄榄:“学校的事不太多了,保研面试很顺利。”

    梁冰甚是欣慰地点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过。”

    面对梁徽,她显然没有对着梁遇那般拘束和生分,两人聊了半晌,她又提到谢渝的事:“你真和那孩子分手了?我觉得你们很合适,而且很般配,不给他任何一点机会吗?”

    梁遇此时也跟着抬头看她,梁徽摇头:“不会复合,我觉得他不尊重我。”

    “那......”梁冰欲言又止,摇摇头遗憾地说:“还是分开比较好,我女值得更好的。”

    “不过,你也不能总闷在家里呀,现在没什么事,多在学校认识几个也很好。”

    “不要只看皮相,男人长得漂亮最靠不住。”她顿了顿,继续说:“人品性格家境最重要。”

    梁徽附和地点点头:“知道了。”

    母亲一回来,她和弟弟自然不能和之前那样亲密,在沙发上坐得远远的,眼神接触都极少。梁遇本就寡言少语,有记忆以来又是被父亲和外婆养大。再加上她觉得,似乎因为他酷似父亲的容貌,母亲对他不太热络,两人讲话时,总透着一股疏离。

    她竭力尝试缓解两人关系,但不论是母亲,还是弟弟,好像都心不在焉、毫不搭调,梁徽只好失落作罢。

    到晚上,果盘内的橄榄已经没了大半,茶杯半空,她和母亲嘴里的话也逐渐枯竭了,梁冰开始收拾衣物,又带着一身热汗跑去洗澡,留她和梁遇在客厅相对而坐。

    青橄榄留下的味道在她口中阵阵泛着酸,梁徽端起茶杯,缓缓走到茶桌边,冲了一杯茉莉香片,横横竖竖的茶叶迎着热水扑腾起伏,像她错综复杂的思绪。

    身后追上来他熟悉暖热的吐息,梁徽恍然一瞬,下一刻已落入他怀里。

    吻随着甜丝丝的茉莉香,缠绵地落在她的颈侧,她的指尖被茶上水雾洇湿,脖颈皮肤被他的唇浸润,都像披了层迷离氤氲的烟气。

    今天一整天,他下午放学回来,两人匆匆吃过饭,都未曾亲近过。对他触碰与气息的贪恋战胜理智占据上风,梁徽回头抱住他的腰,将侧脸倚在他肩头,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他伸手探向她长及脊背的细密发丝,手指圈圈卷过她的发,低声问:“你真的会去找别人?”

    梁徽一怔,睁眼疑惑地望向他:“别人?”话甫一出口,她立刻反应过来,摇头道:“不,我只是怕妈多想。”

    他放下手,双臂牢牢紧抱住她的背,低低嗯了一声。

    她好像懂了,他刚才频频走神,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伸出手,缓慢地挪移到他胸前,纤细手指停驻在他起伏不定的心口,似乎要让他安心下来

    仰头认真地注视着他,她柔声说:

    “你也别多想。”

    “我心里......再容不下第二个人。”

    颜

    第0083章水中影小

    到深夜,梁徽独自回到房间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脸,辗转良久,仍是睡不着。夜像章鱼喷出的浓黑墨汁浸在她身上,深处不知道潜藏着什么东西,或许是她所畏惧的一切:他人的议论与评点、母亲的失望与指责......

    梁遇不在她身边,她重又变成尘世里浮荡无所依的一根浮木。

    带着这样的感受入眠,梁徽果然被卷入噩梦的洪水之中,梦里父亲的亡魂在拽住她的脚,试图将她拖到海底,她惊恐地,挣扎着醒过来——

    眼前仍然是暗魅而孤寂的夜。

    梁徽从床上下来,打开床灯,准备随便找出一本书来看,但意外发现那盏梁遇小时候送她的灯。她把它放到床边,按下开关,灯上幼稚的珊瑚鱼群图案顿时投射到墙上,满怀喜悦地变幻起舞。

    困意重新袭来,梁徽阖上眼睛,如一条鱼,或一丛珊瑚,安静地沉没于海水之中。

    她不会惧怕黑暗,若有他陪她度过。

    第二天傍晚母亲没有做饭,说要带她和梁遇去和一位久未重逢的朋友吃饭。但在前往饭店前,梁冰首先带他们到商业街去买衣服,酒楼也在附近。黄昏的日光拉得三人并肩而行的影子极长,垂落在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母亲像小时候那样拉她的手,她偶尔偏头看一眼身边的梁遇,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充盈。

    什么都没有改变,所依赖的人都在她身边。

    到服装店,母亲依然将她作小女孩打扮,或许也是在弥补在她成长时候的缺席,要鲜艳,要学生气,于是挑了件泡泡袖粉色连衣裙,催她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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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徽平常穿衣都是素净至极,穿这条甜得发腻的裙子从试衣间出来,未免尴尬。梁冰却很喜欢,招呼着店员将她垂落在背的长发绑好,用同色系发带,裸出洁白的锁骨。梁徽一动不动,拘谨地任由她们把自己打扮成生日蛋糕,不经意抬头望了站在店门口的梁遇一眼。

    他也在看她,在门外喧嚣的车水马龙中,也许视线从未在她身上挪去过。

    梁冰注意到她的视线,转头问梁遇:“好看吗?”

    梁遇点头:“姐姐很好看。”

    身旁人的动作仍在持续,梁徽却被他忽如其来的一句姐姐扰乱了心神。他不说衣服,偏说她;不像平常喊她阿姊或者姐,偏要喊姐姐。

    叠词常带有撒娇的意味,她陡然想起,他小时候初学普通话,也是从早到晚喊她姐姐。她觉得有趣,有时逮着他揉他的小脸,让他再喊几声。

    小时候的梁遇相当乖,他应允她要求,从长睫毛间抬眼看她,奶声奶气地喊:“姐姐。”

    梁徽完全被软化,微笑着拥住他,心里想着,弟弟真可爱。

    扎好头发后,母亲放过她,打扮完女儿又轮到她英俊的儿子,梁遇没梁徽脾气软,从那五彩缤纷花里胡哨的衣堆中硬是挑出一件深蓝色棉衬衫和黑色直筒裤,顶着母亲糟糕的评价换好出来,但也吸引店内一众女客的目光。

    他气质的清冽无需修饰,自然而然人群中出众,所有人都能看到他。

    他换得匆忙,梁徽注意到他身后下摆有部分没整理,走过去替他拉好,又抬头为他平整衣领。

    梁遇垂头看着她,满眼都是她衣裙的粉色,鲜妍又轻盈,像一团正在消融的味奶油,仿佛下一瞬间,就会在夏季阳光的曝晒下化开,留下一抹桃红印迹。

    她的气息似乎也为这粉色染甜,和他曾埋首在她发间闻到的如水幽香全然不同。

    店员和母亲站在一边,上上下下打量两人,忽地出声说:“他俩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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