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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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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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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着乔治一路来到波德边境,过程不算顺利,UB的警察们不断四处阻截,进行全国范围内的搜捕,好几次我们差点在火车上被逮捕。后来我们果断放弃乘坐公共交通,花了一笔不少的钱买下一辆汽车,只希望能够在过境的时候摆脱UB,顺利和边境执勤的东德军人接头。

    当然,和苏联军人接头就更理想了。

    这一路上我充分见识到了乔治作为间谍天赋异禀的才能,似乎他天生就该成为一名特工。他敏锐的观察力简直异于常人,一次在火车上,他仅是通过那人打瞌睡的模样就判断出他是警察。

    “你看,他总把手放在腰上。”

    乔治笑盈盈地对我说,然后拉着我下了那辆火车,果然,不久之后这趟列车就进行了人员调查与清洗,我们侥幸逃过一劫。

    接近6月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边境线,只要能通过边境线,我们就获得了安全。然而来自波兰边境执勤军人冲锋枪的子弹可不长眼,最后一刻我们不得不更加小心。但乔治却说他自有办法,他那副狡猾的狐狸模样让我既信服又怀疑。

    我们顺着边境线朝南走了十公里左右,乔治带我来到一处荒野,这里离边防有了些距离,然后他神秘兮兮地叫我减少行装,轻装上阵。

    “我们要做什么?”我望着青灰色天空下的铁丝网,说:“这里可都通了电的。”

    “当然。”他有些得意地挑眉,然后走到一处荒草堆前,笑眯眯地说:“我想,我们得做点除草工的活儿了。”

    我在经历最初的震惊后反应过来:“难道这下面有个地道?”

    “bingo!”他打了个响指,喜笑颜开地说:“多亏了战时四处逃窜的犹太人,哎,犹太佬真是厉害,据说这是徒手挖出来的,可这两边哪里都容不下他们。”

    我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为我们曾经犯下的罪孽。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我无所不知哦亲爱的。”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我俩开始哼哧哼哧地干活除草,当然,几乎全程都是我一个人在做,乔治声称自己是个伤员干不了重活儿,于是我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勉强挖到地道的入口,果然够隐蔽的,没人这么无聊会在这里挖两个小时的土。

    我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乔治似乎特别满意,走到我面前搂住我的腰:“体力这么好,让我很心动哦。”

    他在我耳边吹了口气,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接下来的地道之行差点让我的肺濒临爆炸,年代已久的地道矮小逼仄,满是蛛网和灰尘,全程我们只能弓着腰通过,速度根本提不上来,差不多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才重见光明。当然,我们也是经历了另一次绝望的挖土过程,才能顺利打开出口。

    终于回到祖国了,霎时有种想哭的感觉。浑身泥土狼狈不堪的我瘫坐在地上,仰望德国上空的天,远处不过五公里便是波兰,你看,这天空根本没什么不一样。

    灰沉沉的,仿佛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即便是在晴朗时的湛蓝天空,盘旋不下的灰鸽也会投下片片暗影。

    这就是这个年代。

    充满阴谋,诡谲多变的时代。

    我将乔治带回卡尔斯霍斯特时,尤利安正站在白色宅邸后的院子里。空旷的草地上,微风和煦,他独身矗立,就像一棵孤傲的冷杉。微抬下颌,他似乎也在仰望天空,灰沉沉的天色下,他绝美的侧颜雕刻在宁静悠远的梧桐树背景中,银发如瀑般朝后散落,化为我心上的一片月光。

    我总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心软。

    他转身看到我和乔治,绽放出明媚的笑颜。

    他径直朝我走来,目光几乎毫无偏倚一直落在我身上。他把我搂在了怀里,带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丝毫不在意我身上发出的难闻味道。

    “你回来了。”

    “嗯。”我靠在他肩上,嗅闻他身上的冷杉香味,熟悉而又令人心安的味道。

    “受伤了没?”

    “没有,一路都很安全。”

    “我在担心你,知道吗?”

    他捧起我的脸和我亲吻,我动情地回应他。甜丝丝的,他的舌尖,总是像浸泡在甜酒中已久,让我着迷得不行。

    环住他的腰,再在他身上赖了一会儿,我深吸了口气,然后松开了他。

    “我想接下来是你们的时间。”

    我转身看了看一旁环抱双手面露戏谑神色的乔治,然后再看向尤利安,在他微微惊讶的目光中朝后走去。

    “莱茵。”尤利安叫住了我。

    “嗯?”

    他有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落在一道沉静的微笑中。

    “好好休息。”

    我点头,朝他露出放心的笑容,然后绕着白色宅邸右侧的碎石路走到了大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有些事情我想我可以尝试着去不在意,但我仍旧需要时间。

    时间是个好东西,我相信。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我四处寻找艾伦的身影。离开了二十天左右,不知道他现在状况如何。娜塔莎那件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究竟是谁杀了我这位可爱的朋友?

    各种疑问萦绕在我心里,我来不及去感伤别的事情。只是家里空空荡荡,于是我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将自己弄干净之后驱车前往柏林大学。

    医学院大楼的味道让我感觉心安,淡淡的消毒水味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与我作伴,想起自己曾经还是名医疗兵,护工,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在大楼里的走廊上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不知道艾伦在哪里,于是趴在一间间实验室外朝内张望。不久一个穿实验服的白法老头被两名女大学生簇拥着走来,他慈祥而耐心地微笑,眼里满是睿智的光芒,不断回答女学生提出来的问题。

    “可是,伦勃朗教授,接下来该怎么进行呢?”

    在经过我时,女学生面露难色地问,我瞬间意识到这人就是快把艾伦逼疯了的伦勃朗,于是想也没想就拦住了他。

    举动有些冒犯,我赶忙站直身子,朝他鞠了一躬。

    “呃,您好,请问您是伦勃朗教授吗?”

    伦勃朗教授有些讶异,扶了扶眼镜打量我:“是我,您是?”

    我讪讪地笑了笑,恭敬说:“您好,我是莱茵·穆勒,艾伦·克劳德的朋友.......唔,是这样的,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嗯,怎么说呢?”

    伦勃朗教授恍然后慈祥地微笑起来:“请您但说无妨。”

    我咧开嘴笑了笑,努力让自己显得坦诚且有教养:“您知道,艾伦一直很努力,他的压力真的很大,况且娜塔莎也,唉,可怜的娜塔莎,上帝保佑她!也就是说,您能不能通融一些,别逼他逼得太紧,什么论文就让他过了吧......或者,您让他先放一放,我这位朋友最重感情,他可能最近都无心学习了,哦,我可怜的艾伦!他为论文可哭了不少次呢。”

    我乞怜似地望着教授,却没想到他听着听着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随即看到旁边那两名漂亮的女大学生也瞪大了眼睛,显露出惊讶到不行的模样。

    我心里直打鼓,难道我这个请求过分了吗?不会吧,难道我要好心办坏事了?

    过了好一阵,伦勃朗教授的古怪表情才渐渐消退,他整理神色,得体地微笑说:“这位穆勒先生,我想您对您的朋友或许有什么误解。”

    见我一脸不解,他贴心地补充道:“艾伦·克劳德是我们柏林大学医学院最出色的学生,无人出其左右,所谓的论文不能通过的情况,从来没有。先生,艾伦是天才,公认的天才。”

    两名女学生仿佛为了印证教授的话似的,在一旁疯狂点头,不断用她们肯定的眼神使我信服教授所说并无任何不当之处。

    “天才,真的,艾伦最优秀了。”

    “他的实验成果和论文都是顶尖的。”

    “可怜的娜塔莎也比不过他。”

    “他的成绩从来都是第一。”

    在我震惊的神色中,伦勃朗教授向我点头致意,随后带他的学生离开了走廊。我呆立在原地很久,突然发现自己对艾伦,我亲爱的朋友,不甚了解。

    回忆里,他总是一副为学业发愁的模样,我也时常为他担心考试结果,担忧他怎么都过不了的论文。他的人生似乎无忧无虑,唯一的压力就是来自学业,可若是学业不是他的压力,那究竟是什么总让他唉声叹气,心怀忧虑?

    也许天才也需要付出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努力,我尝试说服自己,然后走廊尽头就出现了艾伦的身影。

    他笑着向我跑来,火红的头发在白色灯光下也依然掩盖不了勃勃生机,他显然已经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笑容澄澈热情,明亮的棕色眼睛里闪烁动人的光彩。

    “就那样丢下我一走了之,可不怕我记恨你?”

    他攀住我的肩,佯装不满地说。我正为此事一直怀有愧疚,于是低下了头。

    “对不起,艾伦,有时候我身不由己,你明白的,我这个身份......”

    “好啦小莱茵!”他揉了揉我的头:“我可不会怪你,没人比我更理解你,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我弯起眼睛笑:“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从来无比坚信这个事实,甚至为方才自己无端的怀疑而懊恼起来。

    艾伦·克劳德,永远只会是我的朋友——艾伦·克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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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6

    乔治显然带回了不得了的消息,卡尔斯霍斯特的圣·安东尼斯医院——克格勃总部,从外面就可以感受到溢出的紧张。

    我坐在吉普车里等待叶甫根尼。不知道为什么,尤利安居然要我来接他,把他送到卡尔斯霍斯特的驻德苏军总司令部大楼。这两处地点相距并不远,叶甫根尼作为克格勃头子自然也不缺司机,我感到疑惑,但并没有表现出质疑。

    做特工最忌讳的就是问为什么,因为大多时候所谓的理由都掌握在决策层手里。等你弄清楚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后,那么你自己就将成为下一个人的为什么。

    当然,这是来自萨沙的告诫。

    于是我老老实实地在医院外等他,顶层的办公楼里发出森白的寒光,日暮时分,这里空气冰冷,有些违和地漂荡着盛夏时期的花香。几年前,我是怎么都不愿意接近这块地方的。可现在,我和他们也并无不同。

    我甚至可以在这里惬意地打哈欠,在史塔西工作一天后的疲惫让我的眼皮有些架不住,不过幸运的是,叶甫根尼很快就出来了。

    “你好啊,小莱茵。”他笑盈盈地拉开车门坐了上了副驾驶,然后脸上表情变得难看起来:“这车有些年头了,机动性不怎么样了吧。”

    我耸耸肩:“能开就行。”

    “下次叫将军给你配一辆更好的。”

    “那我们的米尔克部长会气得发疯啦。”

    我想象米尔克气急败坏的模样,乐不可支起来,启动发动机踩下油门,吉普车缓缓驶出医院的停车场。

    “这一次我们真还要好好谢谢你呢。”叶甫根尼饶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不是你,我们可见不到乔治。”

    我打了个哈欠,无所谓地说:“这是我该做的,毕竟是尤利安的命令嘛。”

    “嗯,嗯,是,呵呵,果然没错。”他弯起眼睛笑,就像某种猜想得到证实般的喜悦。

    “什么没错?”

    他挑起好看的眉毛:“英国人遵循传统,法国人讲究时髦,而你们德国人,既不遵循传统也不追求时髦,你们只在意忠诚,秉性就是服从,这是深刻在你们日耳曼民族基因里的,是吗?”

    他笑眯眯地盯着我,我敏锐地在他那友好良善的目光里捕捉到了一丝审视和锋锐。

    霎时我就明白了。

    我收敛神色,点头:“我自然明白。”

    “那就好。”他舒缓神色,移开目光,朝后闲散地一躺:“那么,就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迪奥米德的,然后怎么把他带回来的,通过什么方式?去了哪些地方?花了多少钱等等,哦,小莱茵,你可千万不要不耐烦,也不要介意,这是必须的流程,当然,安排你来接我自然也经过了将军的批准。亲爱的,事无巨细地讲讲好吗?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我想我没有掩饰自己逐渐冰冷的笑容,但也并没有拒绝他的要求。毕竟叶甫根尼在作为我的朋友之外——当然,我自认为的朋友,更是克格勃在东德的头子,一名顶级的克格勃上校,正儿八经的大人物。表面前屈居于尤利安之下,但某种程度上,他在这里也是对尤利安的一种制衡。毕竟,克格勃的前身契卡,不就是最开始对内部人员进行肃清和监督的吗?我明白的,因为仿照克格勃建立起来的史塔西也是如此。

    不受任何一方的管控,直接棣属于中央。

    我笑了笑,迎上他的目光,然后将这次的波兰之旅悉数讲给了他听,甚至细致到一日三餐吃的什么食物,睡觉睡了几个小时等等,只要我记得的,我全部跟他说,除了在罗兹市的那一天。

    对,那一天,关于我的秘密,我撒谎了,只是声称因为乔治的身体原因我们不得不在那里暂时休整一天,我出门是为了去探波兰警察们的风。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如此大胆地隐瞒了这样重要的一个信息,我不清楚乔治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如果乔治已经事先交代,想必我会迎来想不到的恐怖惩罚。

    但叶甫根尼全程耐心细致地听完后,满意地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说了句“辛苦”,然后便下车走向司令部大楼。

    望着他的背影,我心里狂跳,既坚定又懊悔,要知道我会因为一个谎言而失去他们对我的所有信任,失去信任的特工下场是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毕竟,我就是处理这类人的。

    我呆坐在车内出神,突然砰的一声,车门关上,我被吓了一跳,然后看到乔治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的秘密,只能是你的秘密。”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我说了,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他突然在我脸颊上吻了吻,不等我回答就想跳下车,我一把抓住了他。

    “谢谢你,乔治。”

    他朝我眨眼:“嘴上谢可没有用。”

    他复坏笑几声,然后下车走向了司令部。

    我回到白色宅邸,与安索洛夫吃了个简单的晚餐后径直上了三楼,洗完澡躺在沙发上小憩了会儿。尽管叶甫根尼对我足够温和,但那种“审问”可真耗人心神。我平时都扮演审问者的角色,今天算是颠倒一回了。

    醒来后,听到淅淅沥沥的水花声,浴室里冒出朦胧的光芒,水雾弥漫中,我揉了揉眼睛,看到尤利安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他走到我身边,无声地看我,沉默彰显着他并不好的心情。他碧眸宁定,伸出手抚摸我的脸,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并无几分滚烫,然而他还是解开了自己的浴袍,将我压在了身下。

    低沉的喘息犹如正在酝酿风暴,他把我抱得很紧。我能感受到他的滚烫探索到极深处时他身体的轻微战栗。

    进行过程中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掰过我的脸看他。

    “你今晚没什么感觉?”

    我心脏一颤,挤出抹笑容:“有点累……”

    “嗯,那便算了。”他猛地站起来,猝然的抽离让我整个人抖了几下。

    “喂,这样不好吧。”我讪讪地说:“对身体不好的,据说充血时间太长,不弄出来会影响生理机能……”

    我声音越说越小,有些没底气地抬眼看他。而他则是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良久,他表情冰雪消融,舒缓了下来。

    坐下身,他把我抱起来将头搁在他的腿上,给我按摩太阳穴。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但那是克格勃的规矩,乔治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里面容不得一点纰漏。”

    他声音温柔,手上的动作也温柔。这还是第一次他给我按摩,指腹的触感细腻,力度均匀,让我舒服得飘飘欲仙。

    “嗯,其实也还好。”我躺在他大腿上有些撒娇地说:“只是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娜塔莎那件事到现在还被米尔克摁着。”

    “他是有理由的。”

    “嗯……”

    尤利安吻了吻我的脸,在我耳边轻笑:“知道刚刚我站起来时在想什么吗?”

    我摇头:“不知道。”

    “我在想,你是不是在波兰变心了。”他眼眸流转,笑意盈盈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好色之徒,以前迷恋我和萨沙,现在来了个年轻美貌的乔治,怎么,嫌弃我老了吗?”

    我转过头仰望他,顺便翻了个白眼。

    “我想浴室里应该有镜子啊。”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转转,细细打量:“我有时候觉得,是不是萨沙研究了什么抗老神药,你俩一直在偷偷服用,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认识萨沙也有好几年,你们怎么都不变呢?”

    我咧开嘴角痞气十足地说:“真要有这药记得也给我来点,可别让我一个人变老。”

    “你还年轻呢。”他在我唇上落了一吻,然后抚住我的脸:“你可不能变心,知道吗?”

    “除非这世界上还有比你好看的人。”我挑挑眉。

    “不会有的。”他温和地微笑:“因为他一出现我就会杀了他。”

    “这么凶残?”

    “嗯。因为你是我的,莱茵,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这种带有极强占有欲的话语与神情在以往让我心动,却不知为何在今日让一道从未有过的情绪猛地窜进心里,叫我感到一丝莫名的恐惧。

    “你总这么说,仿佛会失去我一样,可你为什么会失去我呢?”我抚摸他嫣红晶莹的唇瓣,看进他的绿眸深处。

    他怔了怔,然后微笑起来:“我说了,因为你还年轻,年轻的心总是躁动不安。”

    他俯下身亲吻我,轻音呢喃着:“快跟我保证…”

    我勾住他脖子,笑着说:“当然,我是你的,我一直是你的。”

    “那么,你现在还累吗?”

    他微微侧头,如天鹅般舒展洁白修长的脖颈,望向我的莹莹碧眼中媚光四射,嘴角上扬的每一个角度都叫做“勾引”。

    哪个男人谁能禁得住一个顶级美人儿的勾引?

    累?不存在的,我现在蓄势待发,甚至有把他摁下的冲动,然而我很清楚这不过是狂妄的幻想,于是我老老实实地凑上前去,吻上了他甜蜜柔软的唇。

    然后我的将军大人顺势接下了所有的主导权,在这个旖旎而潮湿的夜晚,让所有的喘息都变成一首绝美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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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Chapter

    47

    乔治不久后就离开了卡尔斯霍斯特,毕竟英国人正在疯了似的到处找他。

    “亲爱的,记住我说的话。”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我打了个激灵,要知道我们正站在白色宅邸大门外,某个将军正在三楼看着我们呢。

    “别太老实了。”

    他坏笑地朝我眨眼,然后骑着哈雷摩托扬长而去,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老实说,确实挺帅的。我傻笑几下,转头便迎来一道快要杀死人的目光。我想我可得好好安抚我的那位美丽情人,一把年纪还这么爱吃醋。

    我走上三楼,看到尤利安端着杯红茶站在大理石台前,他饶有意味地看我,似笑非笑地说:“你可还真是讨人喜欢。”

    我耸肩:“你得承认我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我走上前搂住他,亲吻他白皙的脖颈,然后在他耳边说:“萨沙都喜欢我呢,你怎么不吃萨沙的醋。”

    他挑眉,然后捻起我的下巴:“因为萨沙不会动我的人,而有的人却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试试看,那么等待他的只有一个必死的结局罢了。”

    我啧啧两声,接过他的茶杯喝了一口,红茶的甜香在齿间蔓延。

    “萨沙过段时间会来东柏林。”他盯着我:“开心吗?”

    我咧开嘴笑:“开心啊,怎么不开心,我很想念他。”

    他转身看向窗外灰沉沉的天空,淡淡地说:“我也是。”

    我心脏颤了颤:“那你有多想?”

    “总之比你想。”

    内心猛地升起一股火焰,莫名的勇气又在冲动的瞬间占据高峰,我把他从后抱住,往前一顶,抓住他的后颈砰的一声就摁在大理石台上,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奇怪的大伊万,迟早我会上了你!”

    然后在他快要反击时迅速松开他往后一退,毕竟谁也不想挨上来自苏联红军格斗高手的重重一击。他直起身整理衣领,优雅地转过身,柔美的碧眸中夹杂几分怒意,阴冷地微笑起来:“我看你是皮痒了。”

    我打了个冷噤,大惊失色地落荒而逃。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要不是跑得及时怕是要被狠狠揍上一顿了。但一想到刚刚某人被我挟制住摁在身下的模样,又觉得心旌荡漾,挨上一顿也值了。

    我乐滋滋地来到史塔西总部,找到了负责娜塔莎案件的侦查警长威廉姆。

    “哎!无可奉告!无可奉告啊穆勒警长!”他翘着二郎腿坐在皮办公椅上,贼眉鼠眼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眯起眼睛好言道:“威廉姆警长,就给我点消息吧,我又不是外人,娜塔莎怎么说还是我的朋友,我可伤心了。”

    威廉姆扯了扯嘴角:“做我们这一行儿的最忌讳的就是好奇心啦!穆勒警长,您是我们史塔西最年轻,最优秀的警长,可您到底还是太年轻,总是拥有太多的好奇心,您难道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吗?”

    “得了吧!”我不耐地哼了一声:“是不是米尔克部长?他究竟想做什么?!”

    威廉姆脸色阴沉下来:“我想您用不了多久就会明白的,但在此之前,请您不要来找我麻烦。对,这就是麻烦,我可不想被你拖下水。”

    “嘿!什么叫拖下水!您说的好像我犯事儿了一样。”

    “呵,谁知道呢?”

    他挤出古怪的表情,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我无奈只能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我的手下,第一小队的队长杜恩·巴泽尔正站在走廊里等我。他比我小一岁,是个实打实从史塔西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金色柔软的头发,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体格,颇有几分安迪的模样。他是我最得力的下属,也是我最信任的下属。

    “头儿,来活儿了。”杜恩兴冲冲地朝我走来,满脸的激动。

    我从他手上接过材料:“卡尔·斐乐,前段时间叛逃的那个?”

    “是啊,可折腾死我们了,头儿,这次你得亲自带我们,据说他从波恩回来后,西柏林的CIA们一直在保护他。”

    “看来他还没松口。”我冷笑几声:“美国人可不会这么仁慈,这种人利用完了就跟垃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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