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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说这话的男人一把将斧头砍劈进车头里,往两只手上各吐了口唾沫,然后解开腰带掏出拿东西就要对着靳寒撒niao。

    “我艹你祖宗!”大豹忍无可忍,抄起家伙就要下车。

    可不等他打开车门,靳寒一把将他扯过来,同时攥住方向盘向左侧狠打,大G原地甩尾,车身横移,车头冲出去将男人挂倒。

    只听“砰”地一声脆响,靳寒抄起撬棍砸碎副驾车窗玻璃,一只大手猛地伸出去,掐住男人的脖子,把他拽进车里按在腿上,掰开嘴巴,小臂粗的撬棍直接捅进去。

    旋转,碾压,一节一节地往里按。

    “呜……呜呜……呜呜呜!”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一股巨力撕开,碎成块状的车窗玻璃碎片被撬棍碾着,割开他的口腔、嗓子、顺着食道压进胃里。

    鲜血混着口水从两侧嘴角汹涌溢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暴凸出来,双手向上疯狂痉挛挥动,他歇斯底里地嚎叫着饶命,瘫在车窗外的两条腿绝望地挥动着,把自己往外挣。

    全程不过三秒钟,车内车外鸦雀无声。

    只能听到男人越来越弱的嚎叫,如同一阵阵死亡的警报,盘旋在所有人头顶。

    没有人再敢动了。

    半分钟前还在叫嚣辱骂的水手们,此刻一个个僵在原地,不敢置信,隔着薄薄一片挡风玻璃,看着靳寒面无表情地摆弄着腿上一滩烂泥,那平静冷漠的样子仿佛他只是在处理一条鱼。大G熄火了。

    奄奄一息的男人被丢出窗外,砸在地上溅起一层尘土。

    靳寒开门下车,从他身上跨过去,垂在手里的撬棍往下滴答血珠。

    “你们老板呢?”

    即便这种时候,他仍旧是那副冰凉沉静的语气。

    站在他正对面的一个水手抖得不成样子:“在、在里面……”

    大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码头仓库,要冲进去。

    “站那儿。”靳寒叫住他,把手里的撬棍交给对面的水手,“你拿着这个,把他请出来。”

    水手像是被吓破了胆,完全不敢接,强撑着抬起来的手哆哆嗦嗦地发颤,裤子底下一串淅淅沥沥的水声,满地腥臊气。

    “你不是水手。”靳寒垂眼扫向他手上明显是握刀握棍而非扛东西的老茧,问:“威尔逊呢?”

    “我、我不知道……我是今天早上刚被找来的……”

    “冒牌的?”大豹摸着脑袋一脸懵逼,“哥,这咋回事啊?”

    靳寒没说话,手里撬棍杵在地上,看向这群人。

    “我不杀水手,你们当中谁是真水手现在就可以走,假冒的,自己站出来。”

    话音落定,角落里一个男人挥动砍刀大吼着朝他冲过来,靳寒手中撬棍往地上轻轻一磕,身后百米外一枚子弹破风而出,贯穿男人的手掌。

    鲜血迸溅,刀掉在地上。

    男人握着自己的手在地上翻滚惨叫。

    “他已经招了。”靳寒看向其他人,“还有吗?”

    大豹:“麻烦快点,我们赶时间。”

    【??作者有话说】

    提前预警,下章小裴要挨哥揍了,非战斗人员注意做好防护别被误伤。

    ◇

    第42章

    真挨揍了

    五分钟不到,他们揪出了所有冒牌货。

    加上被靳寒捅撬棍和废掉一只手的两个,一共九个人,全都是今天早上临时被叫来东岸码头的。

    没人见过雇主,全靠短信单方面联系,且酬金丰厚,任务轻松。只说下午三点等在码头拦截一辆车牌号为XXX的黑色大G,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将车上的人引出来即可。

    威尔逊压根不在码头,仓库里是空的。

    大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靳哥,他们搞这一出到底要干嘛?调虎离山?还是声东击西?”

    靳寒脱下外套扔在一边,又把领带解下来,一圈圈缠在手上,遮住那些血迹,这才拿出手机给裴溪洄发消息,抽空回大豹:“他们想要小洄。”

    “哈,那真是异想天开!小洄那儿我放了一百多号人,苍蝇都飞不进去。”

    靳寒嗯一声,扫过脚下刚被冲刷干净的血迹,安静得诡异的仓库,最后是风平浪静的海面,眉头皱起,对大豹说:“去看看水里,别掉以轻心。”

    “好我这就去。”

    大豹带着七八个人,穿好衣服下水。

    靳寒眼睛紧盯着屏幕,上面是他发给裴溪洄的三条消息。

    -睡醒了,头好很多。

    -游园会快结束了吗?我叫人去接你。

    -要不要吃鲷鱼烧?

    两分钟过去,都没收到回复。

    他下意识去看手表,想查看裴溪洄的位置,袖子撩起来,手腕上是空的。

    手表被他留在酒店了。

    瞳孔一缩,他背上莫名泛起一层冷汗,有种一只脚已经踏进陷阱不得动弹的感觉。

    他立刻拿起手机给裴溪洄打电话,余光瞥到大豹正在搜寻的海面上猛地钻出来一个举着枪的人影,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道熟到不能再熟的尖叫:“哥!”

    靳寒呼吸骤停。

    接下来的半分钟甚至更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所有的一切都是混乱的。

    尖叫声、呼喊声、跑动声、扣扳机声……

    这些声音如同一只铁罩洪钟,扣在他头上,撞钟石在外面猛地一敲,他耳边霎时嗡嗡作响。

    杀手就站在他左手边的浅海上,手里端着一把霰弹枪,枪口射出的瞄准红点如同细长的血线,横刺十几米,经过他眼前,精准落在正朝他跑来的裴溪洄的心脏上。

    只要轻轻一扣扳机,连续打出的十几发子弹就会把他弟弟的胸口变成一片蜂窝状的洞。

    霰弹枪的子弹速度是每秒二百米。

    而裴溪洄距离他只有两米。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靳寒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不管不顾地朝弟弟冲过去,“砰”地一声枪响在背后响起,划破东岸码头上空,第一发子弹豁开了他曾经几乎被绞断过的左臂的皮肤。

    他把裴溪洄扑倒在地。

    然后第二发、第三发,第四发子弹……擦着他们的头皮射了过去。

    他刚才如果犹豫哪怕0.01秒,他和裴溪洄的脑袋此刻已经爆了。

    大豹和其余兄弟飞扑过去将杀手按进水里,朝他们这边大喊:“靳哥你们怎么样!”

    两人一个叠一个,趴在木地板上,都没有回话。

    裴溪洄是惊魂未定,靳寒则是一直在喘。

    他的呼吸声很重,很乱,伴随着失而复得的急促又后怕的喘息,整个人都在发颤。

    裴溪洄从来没见过慌成这样的靳寒。

    说实话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不是很清楚。

    他刚按照定位找到哥哥,就看到水里钻出来一个杀手朝靳寒开枪,他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可结果却变成了哥哥帮他挡枪。

    心头仿佛有块石头堵在胸膛,他被压得喘不过气,箍在肩头的两只大手快要把他的骨头给捏碎了,他尝试着拍拍身上的人:“……哥?”

    话音刚落,靳寒猛地从他身上起来,一把掐住他的后颈把他提起来,拖向几米外的暗巷。

    裴溪洄全程脚没沾地,就像只小猫小狗一样被靳寒拽了进去。

    暗巷里停着一辆黑色越野,三名保镖站在车前,看到他们过来,以为要上车,连忙给打开车门。

    可靳寒却把裴溪洄放在车前,对他们说:“站远点。”

    保镖赶紧低下头,退到巷口站岗。

    裴溪洄脚下打晃,还没站稳,就看到靳寒的手臂在流血。

    “哥你受伤了!”他伸手去抓靳寒的手臂,却被靳寒反握住手,推进车里。

    越野底座高,他的后背直直撞到下车门上,疼得叫了一声,顺着车门滑下来跪倒在地。

    但他完全没顾得上自己,锲而不舍地去抓靳寒的手臂:“哥!我看看……你流血了……”

    靳寒不管他,也不理他。

    他就像被噩梦魇住一般,把弟弟提起来,按在车门上,不由分说地扯开他的衣服,胸前一小滩殷红刺目的血猛然撞入眼前。

    靳寒一下子怔住了。

    那一瞬间,裴溪洄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表情。

    目光呆滞,眉头紧拧,黑沉的眼睛里毫无生机,嘴唇翕动了无数次才发出一点声音,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说话,却只吐出很轻很轻的两个字。

    “崽崽……”

    裴溪洄的心被一股大力攥紧。

    “……嗯,哥,我在呢,你怎么了?”

    “疼吗?”靳寒问。

    他摇摇头,声音发颤:“不疼,这是你的血,我没受伤,是你抱我时,把血沾到我身上了。”

    靳寒愣了一下,眼底慢慢、慢慢地亮起一点水光。

    他低下头,攥着裴溪洄的手臂,劫后余生般呼出一口气。

    裴溪洄恍惚间想起,三年前他出车祸时,哥哥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反应。

    那时他刚出抢救室,人还不太清醒,床头摆着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靳寒就整日整日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尊安静的雕塑,死死盯着仪器上的数字。

    任何一点数值的波动都会牵动他的心脏。

    医生来给裴溪洄抽血,靳寒看到血从弟弟手上流出来都会应激。

    最严重的时候病房里不允许出现任何除医生以外的人,不能有仪器之外的其他声音,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高度戒备,就像只可怜的惊弓之鸟,害怕老天爷再把弟弟的命给收回去。

    裴溪洄的心沉入谷底。

    漂亮的眼睛变得红彤彤、湿漉漉的,望着哥哥的时候,就像蒙着一层雾。

    他心疼地想,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真的只是车祸吗?可只是一场车祸又怎么会把你吓成这样呢?过去这么久了,我身上不过沾到一点血,都会让你应激。

    他没有问,也没有出声。

    只是张开手臂抱住哥哥,软绵绵的脸蛋贴着他冰凉的脸,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不断呢喃着:“哥,我没流血,我好好的,没有被打到。”

    “daddy不要怕,崽崽没事的。”

    靳寒的呼吸慢慢平稳,勒着他的手臂渐渐泄力,脸埋进他肩窝的那一刻,居然是湿的。哥哥哭了。

    认识到这一点的裴溪洄心如刀绞。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哥哥不这么难过,他很想自己再变大一些,强壮一些,就像做噩梦时哥哥抱住自己那样去抱住他,保护他,安慰他。

    可他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他甚至连哥哥被吓到成这样的原因都不知道。

    他侧过头去,想要吻掉哥哥脸上的眼泪,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靳寒手上用力,掐着他的后颈,带着破碎的哭腔问:“裴溪洄,你想我死是吗?”

    眼泪无声地滑下眼眶,裴溪洄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

    太疼了,太疼太疼了。

    整个心房连着喉咙像被大火烤干,只剩薄薄一层膜贴着骨头。

    靳寒又问:“你知道你死了我就会立刻去死吗,你知道吗?”

    裴溪洄崩溃地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哥哥,不要这样说……”

    靳寒放开他,看着他,包裹着细碎水光的眼睛里糅合着很多情绪:后怕、心疼,还有愤怒。

    他问:“谁让你来的?”

    裴溪洄没有答案。

    他无助地看着靳寒,满脸都是泪。

    靳寒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话没说完,他像是想到什么,拿出自己的手机,一把摔在地上。

    突然的响声和飞溅的零件吓了裴溪洄一跳,他肩膀一缩,绝望地闭上眼睛。

    靳寒在那堆碎片里看到了一只定位器。

    “妈的。”

    他冷笑一声,死死瞪着裴溪洄。

    手表里的定位器只是个烟雾弹,找大豹结盟也是为了混淆自己的视线,主动承认他在手表里装了定位器,就是为了保住手机里的这个。

    “你很好。”靳寒掐着他的脖子,一字一句道:“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全用在了我身上。”

    裴溪洄无可辩驳,眼泪越来越多,边哭边说:“我只是……我很担心你……我预感到会出事。”

    靳寒特别想给他一巴掌。

    但他即便气疯了都不会这样做,转手一拳砸在车门上,防弹的铁皮瞬间凹进去一个大坑。

    裴溪洄被那一声闷响吓得尖叫,反应过来后又哭着去拉哥哥的手。

    “哥你不要这样……你打我好了别伤害自己……我真的知道错了……”

    靳寒失控时是控制不住力道的,拳头拿下来,五根指节全破了,变成五个血圈。

    裴溪洄要疼死了。

    他无助地抱着哥哥的手,眼泪像雨滴般聚集在下巴上,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小狗。

    靳寒掰开他攥着自己的手,黑沉的眼珠静静注视着他。

    “小洄。”他轻声叫道。

    裴溪洄大气都不敢出,紧抿着唇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靳寒告诉他:“你想知道我在哪儿,在干什么,可以,你在我身上装百八十个定位器,或者干脆给我戴个脚环,都行,都可以,都随你,但我昨天和你说过什么?”

    “对不起哥哥我——”

    “我昨天和你说过什么,重复一遍!”

    “不许来东岸!要乖,要听话……”裴溪洄颤抖着复述。

    “听话听话,我说的那些话你全他妈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靳寒第一次用这样的声量吼他。

    他以前再生气再伤心都没对裴溪洄吼过。

    小孩子犯错后,第一反应是害怕。

    害怕被大人发现,害怕被大人惩罚,害怕自己小小的尊严遭到羞辱。

    最害怕的,就是大人对自己失望。

    靳寒也做过这样犯错后害怕的孩子,知道那样的感觉有多绝望,所以每次裴溪洄犯错后他都不会疾言厉色,而是慢慢引导他认识自己的错误,以后不要再犯就好。

    但他一次次的耐心引导换来的却是裴溪洄的变本加厉。

    “我说没说过他们的目标是你?”

    靳寒问他:“我说这句话时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听到了……”裴溪洄低头抹着泪。

    “那你听哪儿去了?”

    靳寒伸手捧住他一侧脸颊,拇指一揩,裴溪洄垂在睫毛上的泪全滴到他手上。

    “你和我耍心眼装两个定位器,没关系。我不让你来你非要来,也没关系。但你来了最起码告诉我一声,我让人去接你,你站在我身边有什么意外我能第一时间护住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从对面伸出来一口冷枪,然后你不知道从哪冲出来给我挡!”

    “那红点就瞄在你心脏上,我晚一秒你就死了,你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吗,嗯?裴溪洄,你今年二十三了,遇事能不能动动脑子!”

    “那哥你呢!”裴溪洄像悲恸的小兽般低吼一声,更多的泪被震落下来,他问靳寒:“你冲过来把我扑倒时有时间去动脑子吗?”

    “我刚到这里,就看到那个人要对你开枪,我什么都来不及想,我都……我都吓死了……”

    他到现在都在怕,都没缓过来。

    他不敢想刚才如果刚才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反应慢些会怎么样。

    “我们的心情不是一样的吗?”

    他泪眼迷蒙地望着哥哥,想要抱抱他,亲亲他,可每次伸出去的手都被靳寒躲开。

    然后他就不再伸手了,垂下头来,眼泪不要钱般往下砸。

    靳寒并没有因为他的泪水心软。

    他尽量和颜悦色地问裴溪洄:“小时候我教你的第一条规矩是什么?”

    裴溪洄扬起头来,低声回答:“万事安全第一,以我为先。”

    “所以你当我在和你讲笑话吗?”

    靳寒一只手握住他的后颈,不是掐,而是像以前那样宠爱地捏捏他。

    “你没看见我身边那么多人吗?用得着你冲过来?还是你觉得你牺牲自己救下我我就能活了?”

    他的手掌那么宽阔,掌心那么温热,如同一把有温度的锁扣住脖颈,裴溪洄就像无家可归的小动物终于找到归宿,不管不顾地扑进哥哥怀里,同时说话不过脑子地把内心独白和盘托出。

    “可你身边再多人都没我快啊!”

    “他们再忠心在生死面前也会本能犹豫,即便是大豹都会有迟疑,但是我不会,我会第一个冲上去,子弹真射过来了只有我能最快帮哥挡——”

    话还没说完,裴溪洄就感觉肩膀传来剧痛。

    靳寒一只大掌如同铁钳般攥住他的肩膀,朝后狠拧一圈,“砰”地一下给他面朝前按在车门上,单手抽出自己的皮带,照着他的屁股狠狠甩了一记!

    “啊!!!”

    裴溪洄眼前一黑,失声惨叫,额头上渗出一层豆大的汗珠,红扑扑的脸蛋瞬间变得惨白扭曲,从未体会过的疼痛像是尖锐的电流、又像生锈的钝刀,狠狠割开他的皮肉。

    腰以下疼得没知觉了。

    如果此时扒开他的裤子,就能看到一道鲜红鲜红的皮带凛子印在肿起的地方。

    裴溪洄一开始呆呆地眨着眼睛没反应过来,半分钟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哥……”

    他用了天大的力气只喊出这么猫叫似的一声,额头抵在车门上,温热的眼泪顺着铁皮往下淌。

    “我说那么多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靳寒冷眼看着他,不知是无奈还是无力地苦笑一声。

    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他把裴溪洄抱起来,放到汽车后座上,转身返回码头找人算账。

    裴溪洄扭身想追出来:“哥我跟你——”

    耳边响起“铛!”地一声闷响,靳寒把皮带砸在他脚边。

    “我看你敢出来。”

    他从车座下抽出两把枪,对巷口招手。

    急得上蹿下跳的大豹立刻跑过来,心疼得红了眼,没敢往车里看。

    “把人都调回来。”靳寒命令他。

    大豹:“哪个区的人啊?”

    “每个区!所有人!有多少算多少全给我调回来看着他!另外……”

    他说到这里话音一顿,用力闭了下眼睛,呼出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全是破碎的红斑,声音也变得略微柔软:“你去趟药店,买冰袋、退烧药、酒精纱布,消肿药膏。”

    裴溪洄趴在后座上,脸埋在胳膊里一动不动,听到哥哥这话,实在实在憋不住了,委屈地抽了两下鼻子。

    很小很小的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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