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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所以,刚才来家里的客人是胡岚?”

    宋婉清把手里的黄桃罐头慢慢放到五斗柜里。

    赵振国一愣,“?你咋知道?”

    “媳妇儿,我啥也没干,话也没说几句,而且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跟刘和平一起来的。”

    宋婉清冲他笑笑,“我今天在供销社看到胡同志了。”

    “她很好看。”宋婉清真心实意夸赞了一句。

    赵振国在旁边逗弄女儿,见状接了一句,“你更好看!”

    这不是求生欲作祟,而是在他眼里,媳妇就是最好看,不接受任何反驳!谁有异议,拉出来溜溜。

    宋婉清红了脸,“胡同志真的好看,她穿上红格子裙站在那里,就像仙女一样。”

    赵振国揽过她的腰,“她不就是穿了条漂亮裙子嘛,你穿上肯定比她好看百倍!千倍!走!咱们今天就去百货商店买裙子!买一条比她好看的!”

    宋婉清脸都涨红了,“我没说要买裙子,家里衣服够多了!”

    “我想给你买,马上要到夏天了,你还没有新裙子穿呢!”

    买买买!男人挣钱,不就是给媳妇花的?

    【196、艹!媳妇儿成别人的了!】

    眼见赵振国就要把她拐出门去,宋婉清求救似的看了眼婶子。

    没想到婶子居然也赞同地点点头,抱着孩子一起出了门。

    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家四口人出门逛街。

    谁承想,这家伙竟然打算坐车去市里。

    辗转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人到了市里的百货商店,

    棠棠第一次被大人抱着来这么热闹的地方,一双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好奇又兴奋的打量四周的人群。

    赵振国抱着女儿“哦哦”颠了颠,小家伙乐的笑咯咯的。

    开在百货商店里的服装铺子都是成衣铺子,做好的衣服挂在旁边,要试哪一件衣服就让人拿过来。

    赵振国进门就指着店里挂得最中间的衣服说,“这两件我们都要试试。”

    宋婉清看向他,“会不会太多了?”

    赵振国握握她的手,“不会的,你都试试,都给你买下来。”

    赵振国给她挑的都是适合她的衣服。

    一件天蓝色碎花的连衣裙,一条配白色衬衫的枣红半身裙,两条都很好看。

    天蓝色碎花的裙子,她穿上去格外清纯优雅。

    掐腰的设计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方领的设计露出她白皙的锁骨。

    赵振国看了都没挪开眼。

    她红着脸绕着镜子转了一圈,也很喜欢这条裙子。

    另一条半身裙也很简洁大方。

    就是,这条裙子需要把衬衣扎进去,会让上半身显得有些紧绷,特别是她正在哺乳期的胸乳。

    平时穿得宽松,倒也还不凸显,如今衣服稍稍收紧,就越发显得她胸乳丰润浑圆,莫名有了点熟韵。

    加上裙子也不是伞裙那样宽松的样式,被她鼓鼓的圆臀一撑,整个人身体的曲线若隐若现,她几乎都不敢走出去。

    掀开衣帘,赵振国愣了愣。

    “不好看吗?”宋婉清微捂住胸口。

    “好,好看。”赵振国的声音多了些暗哑。

    “这个也一并买了。”他冲店员说。

    他走进了,贴在宋婉清耳朵旁小声,“等回去,在家里穿。”

    宋婉清耳根都红了,小跑回衣帘后面换回衣服。

    除了两条裙子,他们还在店员的推荐下买了两件内衣。

    说是对哺乳期的女人有好处。

    赵振国二话不说就掏了钱,三张大团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宋婉清看着这布料稀少的内衣,脸红得更厉害了。

    这东西在赵振国看来,也不过是小背心的升级版,比之后世布料少得可怜各种材质的bra,保守多了。

    ——

    伴随着末班车的汽笛声,大家伙挤作一团,争先恐后地往车上挤,就为了抢个座位。

    赵振国本想把媳妇护在怀里,可小媳妇不让,这年代不比后世,别说搂搂抱抱了,就连牵手,都有人指指点点。

    他只能低眉顺眼地拎着几件衣服,跟在抱孩子的婶子后头。

    突然,有个家伙冲出来抱住了宋婉清的大腿,装出一副嫩嗓子喊:“娘,恁别丢下妞妞啊!”

    宋婉清一愣:啥玩意?孩子不在后面婶子怀里么?

    赵振国跨步上前,揪着那人衣领,一把将人甩了出去,

    把媳妇儿、婶子和孩子护在身后。

    妈呀,车站好多人看见有个娃在天上飞。

    人群中有个老大哥眼疾手快接住了那娃,定睛一看,吓得大叫:“哎呦我的老天爷,这娃长得咋这么磕碜!”

    想都没想就把娃往地上一撂,太吓人了,晚上可别做噩梦。

    过了一会儿,老大哥才回过味儿来,觉得自己这么说可能伤了孩子的心,赶紧找补:

    “娃,你其实也不丑,就是、就是不太中看、长大了不太好嫁。”

    娃:…

    宋婉清:…

    赵振国:“哈哈哈...”

    围观群众:…

    这嘴,实在不行就捐了吧!

    老大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拍了拍嘴,着急忙慌走了,赶车要紧。

    就在这时,两个人冲上来,捞起孩子一顿鬼哭狼嚎:

    “呜呜呜,我可怜的孙女哦~你娘丢下你跑了,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

    “狗蛋,快跪下给你媳妇磕头认错,求她别走,她走了,这个家就散了!”

    老太太哭得撕心裂肺,满脸褶子里都夹着眼泪,看起来好不凄惨。

    宋婉清被哭蒙了。

    赵振国明白,这是遇上人贩子了,他无语地开口:

    “我草你娘的,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特么是我媳妇,不是你媳妇。

    你下手之前都不踩点么?没看见我闺女在那呢?”说着还指了指婶子怀里的棠棠。

    “扑哧~”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的群众笑出了声,

    见势不妙,那男人居然不撤退,反而扑通跪在地上,开始哐哐磕头:

    “媳妇,你就和我回去吧,妞妞还离不开娘啊!你要三转一响,俺家砸锅卖铁给你买了,是我没用,没让你过上好日子,你才会被他骗了,跟他跑了,我会努力的,媳妇你别走。”

    围观群众都被感动了,开始好言相劝这位他们认为嫌贫爱富、抛夫弃女、另找新欢的破鞋。

    “是啊是啊,孩子离不开娘,看看你男人都这么求你了,都不嫌弃你跟人跑了,你就和他回去吧。”

    “没娘的孩子是根草,跟他们回去吧,日子谁不是熬着过!”

    “唉,孩子都生了,这个时候跑了,只能苦了孩子啊!”

    甚至有感性的人还哭了出来,满脸感动。

    好人挺多,就是好人出门脑子忘带了。

    宋婉清:...

    婶子:!

    赵振国:“你们要不要去看看脑科?大脑不发育也是病!”

    “大家把她上班车的路堵死,别让她丢下男人孩子跑了!快!把那奸夫给围上!”

    一个人大喊着,吃瓜群众居然还真的照做了,围追堵截。

    赵振国冷笑:一群信球!

    “行呀,不光我媳妇跟你走,我也跟你回去,买一送一行不行?”

    赵振国笑着上前,拽住男人的手,然后走向婆婆,拽着两个人的手,“走,去公安局说道说道。”

    宋婉清和婶子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呵,人贩子,当着我面欺负我媳妇,你们就认栽吧!

    人群中有个起哄的男人化身正义之士上前阻拦:“这位同志,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赵振国毫不客气地回怼:“日你大爷的!别瞎比比,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人贩子死全家!”

    趁着对方凑近想解救另外两个人,他一脚踹过去,正中那男人的要害。

    那人当场就跪了,发出令人牙疼的痛呼声,捂着下面一脸扭曲。

    “断子绝孙脚,你这种丧良心的人,活该这一辈子没孩子~”

    赵振国笑着,又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另一个男人膝盖上,那男人也跪在地上,疼晕过去了。

    围观群众都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吓得直哆嗦。

    两个男人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宋婉清的目光投向老太太和她怀里那个年纪一大把的孩。

    老太太吓得想跑,但她能跑得过赵老四吗?

    当然不可能。

    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赵振国拽住后衣领,一拽一摔,老太太直接摔在地上。

    手里的娃更是飞出去老远。

    围观群众一脸唏嘘,对着赵振国指指点点:“这奸夫也太狠了,拐了人家的媳妇,还敢打人家丈夫和婆婆,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宋婉清不由自主看了赵振国一眼,赵振国说:“没事,我心里有数。”

    妈蛋,他没当场打死这俩傻缺玩意,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一拳正中老太太鼻子,把老太太干晕过去,两条鼻血淌下来。

    他阴森的目光投向躺在地上嘤嘤嘤的娃。

    “喂,你哭就好好哭,声音一会儿粗狂一会儿尖细,不太正常!”赵振国揪着她的后衣领,让她面对自己。

    赵振国嫌弃地说,“丑得惨绝人寰,天理难容,暴殄天物,罄竹难书!”

    宋婉清听到他这么用成语,忍不住都乐了。

    “孩”愤怒地看着宋婉清,却又夹着嗓子委屈巴巴地喊:“娘~”

    “千万别!我媳妇那么漂亮,哪怕是基因突变,也生不出来你这么个丑玩意,长得丑无所谓,心黑可就完蛋了。再说了,搞不好你岁数比我媳妇还大!”

    赵振国嫌弃地把娃拽在手里,一手拎一个

    这下没人敢拦了,宋婉清和婶子抱着孩子跟在后面,直奔公安局。

    他还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藏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三个人,

    妈蛋,看来还是打轻了,回去老子请你们一人吃一顿鼻青脸肿套餐。

    围观的人先是惊恐,随即就开始喋喋不休地教训宋婉清和赵振国。

    赵振国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嘴里还不忘回怼:

    “祝各位的闺女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也遇到你们这种好心人~不客气,这都是你们应得的。”

    围观的人暴跳如雷,却又害怕赵振国的实力,只能远远地跟着,嘴里嘟嘟囔囔的,骂骂咧咧,没一句好话。

    也有人瞅出那孩子不对劲,偷偷地离开人群。

    但大部分人还是嘴硬,觉得他们是不会看错的,

    一定是这个女的抛夫弃女,奸夫还打婆婆、踹男人,女人和奸夫天理难容。

    他们是做好事,一点错都没有。

    妈蛋,真的是闭上眼装睡的货怎么都叫不醒!

    祝他们自己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周围都是这种好心人!

    公安局离这的不远,三脚两步的就到了。

    里头的公安瞅见这乌泱泱一群人,还当是出了啥天大的事儿,火急火燎地跑出来问:“这是咋的啦?出啥事了?”

    小孙一瞅,嘿,咋是赵振国?

    【197、捅了人贩子窝,居然救了她?】

    赵振国抢在前头答:“这几个都是人贩子!”

    把提溜的人往地上一撂,“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愣说我媳妇是他们家的媳妇,要拽我媳妇走。还有,这个孩子也不是真孩子,是个侏儒。”

    一听这话,领头的小孙立马警觉起来,招呼几个手下把地上的人带走去调查。

    眼瞅着人被带走审问了,围观的群众也一哄而散,反正他们就是看热闹的,又没拐人,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这么安慰自己一番,也就心安理得地走了。

    刘和平:“振国同志,你仔细讲讲事情经过。”

    “行,我在汽车站…”赵振国一五一十地讲完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有结果了我们会通知你的。”

    刘和平目送赵振国离开,回到屋里,手下过来汇报:

    “头,他们招了。确实是人贩子,流窜团伙作案,专门拐妇女儿童!”

    “审出来受害者了吗?”刘和平神情肃穆地来到审问室,这事可不小,

    妈蛋,咋赵振国到哪儿,案子到哪儿,自己辖区本来不挺太平的么?

    “审出来的说有三个妇女,一个小孩!”手下回答道。

    “继续审!让小孙去追赵同志,把他和家人安全送回家。”刘和平表情肃穆,翻阅着审出来的材料。

    “是,头。”公安应了一声,赶紧往外跑,可不能让抓了人贩子的功臣出事。

    小孙接到任务,撒腿就往外跑。

    心里头还琢磨着,可千万别出事,人贩子不可能一起出动,肯定还有同伙在暗地里瞅着。

    振国同志这么干,万一人贩子要是报复他可咋整?

    与此同时,赵振国心里犯嘀咕,他这不会是又撞上人贩子了吧?

    不算热闹的路上,一群人围着一个红裙女人,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死拽着姑娘的手,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嘴里嘟囔着些什么。

    那姑娘吓得脸色煞白,拼命地挣扎,可她那柔弱的身子骨,哪抵得过两个成年人的钳制。

    围观的人也在那儿叽叽喳喳地议论,姑娘的眼神更无助了。

    艹,今儿这是捅了人贩子的窝了?

    而且,这个女孩咋看着有点眼熟?

    “这、这不是胡岚同志么?”还是宋婉清认出了她,在赵振国耳边嘀咕。

    “救我!救我!”胡岚大叫。

    “闺女,你跟我回家吧,你哥哥顶了我的工作,这不是他年纪大了,没工作不好娶亲嘛。等你爹退休了,你就有工作了,你白在这儿闹了,跟我回家吧。你要是不相信,我们立字据。”

    “你偷家里钱买衣服这事,就算了。”

    中年妇女一脸语重心长,态度也卑微,围观群众开始指指点点地说姑娘不孝顺,把父母逼到这个份上。

    要是他们有这种闺女,管她去死哩,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不是,我不认识他们啊!我真的不认识他们,我爸是酒厂厂长,真的不是他们。”

    女孩慌张惊恐,眼泪像没关的水龙头一样。

    妇女一听,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

    “呜呜呜,闺女你别闹了,工作给你行了吧,你哥就等你爹退下来。别丢人现眼了跟我们去吧。”

    那声音颤抖着,又带着无奈,仿佛真的没办法,只能妥协,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

    秃顶男人眼圈泛青,下巴上长满了青色胡茬,也捂着脸蹲在一边,一副颓废样。

    赵振国:奥斯卡欠你们俩两座小金人,这演技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影帝影后都不及你们,一天起码值208w。

    宋婉清轻轻地拽了拽赵振国衣服的下摆。

    其实不用媳妇示意,赵振国也不会放过这帮人贩子,妈蛋,刚才还想拐自己媳妇呢!看来是打轻了!

    而且,酒厂厂长,有点意思。

    他给婶子使了个眼色,让她顾好媳妇和棠棠。

    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基本确定人群中起哄的三人可能是同伙。

    他捏着那男人的手腕轻轻一掰,男人吃痛松开了手。

    赵振国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中年妇女:“撒手!”

    “同志,你干啥?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你捣啥乱啊。”

    那妇女一副憔悴样,眼下青黑,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说话也有气无力,看着老惨了。

    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群情激奋,对着姑娘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我要是有这种闺女,不打死她都是老子心慈手软。”

    “真的一点数没有啊!工作凭什么给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大哥大姐嘞,说啥也说不通,干脆直接拽回去,扫帚揍上两顿就老实了,这闺女就是给你们惯的,不晓得天高地厚嘞!”

    被赵振国瞧见是同伙的男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大伙听了,没觉得有啥不对头,还跟着起哄,有的还想上前搭把手,要把那闺女拖走。

    赵振国瞅着那坐在地上还死拽着胡岚手的中年妇女,一脚就把她踹了个趔趄。

    “哼,一群憨货,还帮着人贩子,你们当自己是公安啊?凭啥断案?遇到事找公安都不懂,一群信球!”

    赵振国懒得理这群智障,转过头看着姑娘。

    “胡岚,我是赵振国。”

    看对方这么长时间还没认出他,赵振国无奈只能出声提醒。

    胡岚抬头,满脸的不敢信,接着就哇哇大哭起来:

    “赵振国,呜呜呜,我真不认识他们,他们非说我是他们女儿,要带我走。我好害怕,我怎么说他们都不听,还骂我,拦着也不让我走。”

    她指着吃瓜的众人,一脸委屈地控诉。

    可能是赵振国的威风太足,胡岚像是找到了靠山,抬头瞅了瞅赵振国,又瞅了瞅宋婉清,一头扑进宋婉清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振国:...

    宋婉清:...

    婶子:这闺女下午那会儿不挺傲的么?这会儿咋不行了?

    突如其来的这一出,把看热闹的人都给整懵了,不知道该信谁的话。

    也不用这群糊涂虫来判断该信谁,白衣服公安来了。

    原来,小孙追到人后,就看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赶紧找了人去公安局叫人,自己在这里盯着。

    这不,刘和平带着一队人马来了。

    几个公安二话不说,先把那两口子给控制住了。刘和平瞅着赵振国,笑得格外亲热,再一看,苦主他也认识,“哟,这不小胡嘛?”

    “刘叔叔”,胡岚可怜巴巴地打招呼。

    赵振国指了指那三个准备混在人群里溜走的男人,“他们应该也是一伙的,一直在煽风点火,眼睛还盯着公安局那边。”

    其实那三人一瞅见公安,就想开溜,被赵振国不动声色地拦住了去路,这会儿跑反而更让人起疑,所以想混在人群里溜掉。

    那三个男人拔腿就跑,还是被抓住了,等于是不打自招。

    刘和平一挥手,让手下带着人先回局里。

    他回头看着赵振国:“小赵啊,要不先去局里,等下我们护送你们回去。”

    “好,刚好没车回家了。”赵振国说道。

    到底也没走成,胡岚爸爸听说了这事,说要请赵振国吃晚饭。

    

    【198、进厂当技术员?】

    这事可把胡岚她爹胡志强,吓得不轻,连着划了三根火柴,烟没点着,鼻子里窜进一股焦糊味,

    艹!

    胡志强慌忙拍灭额前的小火苗,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要是被卖到哪个山旮旯里去了,他咋活?

    请!必须请救命恩人吃饭!

    还特意拉上了老战友刘和平作陪。

    赵振国一见胡志强,就乐开了花,

    村头代销点黄老头卖的地瓜烧,就是他们厂生产的,可惜后来胡志强调任,厂子改制,给改没了。

    胡志强掏出几张大团结和票,豪气地跟国营饭店的服务员说:“好菜尽管上!”

    “赵老弟,这回可真是多亏你了!”

    胡志强紧紧握着赵振国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要不是你,我家胡岚还不知道要遭啥罪呢!今天菜管够,酒也尽情喝,老哥好歹在酒厂干着。”

    赵振国笑着摆摆手,“胡大哥,太客气了。这事谁碰上都会搭把手。再说了,我也是当爹的,你的心情我能不理解嘛。”

    宋婉清给赵振国使了个眼色,千万别喝多了,赵振国会意地点点头。

    胡岚:...

    她爹真行,平白无故她比赵振国低了一辈。

    刘和平这时插话了:“志强啊,你那酒还没振国的酒好,来尝尝振国给我的好酒。”

    从包里掏出一瓶红艳艳的酒,

    胡志强看包装,这不自家厂里的地瓜烧么?但颜色,不太一样。

    问了,刘和平却卖了个关子,没回答,给胡志强倒了一杯。

    其实刘和平也是一片好心,总觉得赵振国没个正经营生,这么晃荡着不是个事,虽说之前干的都是正事,可谁敢保证以后会不会走歪路,要是能借此机会让胡志强把他招到酒厂里去...

    胡志强可是酒厂厂长,一闻就发现这酒不一般,再抿一口,哎哟喂,这还是他厂子里那地瓜烧吗?不会吧!

    正想问问酒的事情,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胡志强是个实在人,一口气点了八个菜,六个肉菜两个素菜,鱼啊肉啊摆满了一桌。

    一顿饭菜,估摸着得花去他大半个月的工资,可真是下了血本。

    赵振国瞧着个个都有脸盆那么大的菜盘子,笑着说:“胡大哥,你太热情了,这么多菜,我们怎么吃得完啊!”

    胡志强憨憨地笑着:“没事,你们敞开了吃,吃不完咱带回去。今天就得让你们吃得开心,吃得尽兴。”

    饭桌上,大家边吃边聊,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赵振国讲起了当时救人的经过,胡志强听得心惊胆战,连声感叹他英勇。

    刘和平也分享了些公安工作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饭桌上的气氛更加活跃了。

    赵振国喝着酒聊着天,还不忘给媳妇夹菜,怕她拘束,不好意思吃。

    胡岚也没了下午那股子高冷样,跟宋婉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她瞧赵振国这家人挺有意思,对着一桌子肉,居然吃得慢条斯理,挺有讲究。

    她哪知道,人家家里不说顿顿有肉,那也是天天都能见着荤腥,连婶子都没以前那么馋肉了。

    酒过三巡,胡志强开始打听那瓶红酒的来历。

    刘和平哈哈大笑,指着赵振国说:“志强啊,这酒可是振国小子鼓捣出来的。”

    胡志强大吃一惊,“振国兄弟,你还有这手绝活?在哪高就啊?”

    赵振国:“额,农民,在家务农,顺便打打猎。”

    胡志强一拍桌子,“嘿,你这不屈才了么?那,你看这样行不,来咱们厂里当技术员咋样?一个月三十块工资,还给解决城镇户口!”

    正愁一顿饭太薄,无法答谢闺女的救命之恩,这竟然还是个人才,妥了,一石二鸟!

    胡岚不由自主看了她爹一眼,却被她爹瞪了回去,意思是你小屁孩别掺合。

    胡岚:!

    她咬着筷子好奇地打量赵振国,长得挺周正,但不就是个泥腿子么?她爹至于么?

    赵振国:...

    你确定是报答我,而不是坑我配方?

    这算盘打的,月球上都能听见了!

    想拿技术员的位置换酒配方,一个月三十块工资,一年下来也就三百六十块,这买卖对他可划不来。

    再说了,这酒哪有啥正经配方,总不能跟他说,是鹿血滴进地瓜烧里,再放到空间里搁一周就成了吧?而且血滴的越多,酒品质越好。

    这话要是说出去,刘和平非把自己逮走不可。

    但这是人家的好意,也不能直接拒绝,他打了个哈哈,话留得活泛:

    “谢谢老哥的好意,不过我这初中都没毕业,去了怕给老哥你丢脸。”

    刘和平“嗯?”,眼睛一瞪,你小子可别不知好歹。

    其实,从刘和平拿出那瓶鹿血酒开始,赵振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感激这位老哥哥,知道他是看自己好几次立功却没得到什么实惠,想借胡志强的手做个顺水人情。

    但让他进厂当技术员?

    他不想当技术员,想当厂长。

    搞个酒厂卖鹿血酒,这主意不错。

    胡岚:这家伙这么不知好歹,爹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宋婉清:...

    这么好的机会,振国居然给拒了,这可是铁饭碗!

    她放下筷子,朝赵振国投去狐疑的目光,男人朝她点点头,意思是回家再说。

    婶子抱着棠棠闷头干饭,完全不管这帮人在聊什么,振国是有大本事的人,说啥都对!

    刘和平在场,胡志强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透,索性也不再多言,换了个话题。

    三个人又举起酒杯,继续喝了起来。

    酒过数巡,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宋婉清瞧着时候不早了,便轻声催着赵振国回家。

    胡志强听闻,赶忙站起身来,热情地说:

    “振国兄弟,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我派小轿车送你们。”

    说着,他便招呼手下的小伙子去开车。

    胡志强亲自帮赵振国一家人打开车门,还特意拿了一箱地瓜烧、几盒麦乳精、还有糖果等杂七杂八的东西,硬要塞给赵振国。

    赵振国连忙推辞道:“胡大哥,你这太客气了,我们已经吃好喝好了,怎么还能收礼物呢?”

    胡志强却笑着说:“振国兄弟,你就别客气了。今天你可是帮了我大忙,这点小礼物算不得什么。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胡志强一定尽力而为。”

    赵振国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礼物,“胡大哥,你真是太热情了。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你也尽管开口,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晚上,

    宋婉清到了房间,捧着自己的新裙子,

    “那、你要不要我穿给你看嘛?”

    赵振国看了她一眼,没应声,半圈着她,牙刷上挤了牙膏、杯里倒了水,递到她手里。

    “快洗漱,该睡了,太晚了。”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

    宋婉清确信他说的睡,真的是单纯的睡,“哼”了一声,但内心确实因为他的暗示而轻松许多。

    她安安心心地洗漱,

    “想什么?”

    赵振国拉上身侧的窗帘,才拉着宋婉清的手亲了亲。

    “想你。”

    宋婉清坐在他腿上晃腿:“我们睡了?”

    说完她才察觉自己言语间的歧义,想解释,他却顺势抱起她,扶着她两腿圈住自己的腰,随手捡过丢在椅子上的裙子,跪到了床上。

    宋婉清不解,下一刻却见他把她剥得剩下一件小裤后,拿起了那件裙子。

    赵振国慢斯条理地给宋婉清穿上,呼吸越来越重。

    “你还是…想看嘛。”宋婉清莫名其妙抖着下巴,没话找话。

    赵振国系完她胸前的扣子,居高而下看了小姑娘一眼。

    突然一把将人翻个身、压到在床上。

    “当然,”他答,“想看…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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