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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199、到底谁给谁打工?】

    他几乎将全身都压在宋婉清身上。

    媳妇儿嵌在被子里,双手求救姿态抓住床沿、

    “额…”

    被捏住命脉似的,宋婉清一动也不敢动。他话说得那么直白,她用细弱的声音叫了赵振国一声“…老公”。

    她最懂得如何向赵振国示弱,但不懂,这个时候越是示弱越是...

    “老公!”

    宋婉清见他不理自己,放大了声音又叫了一次,带着哭腔。

    她抬起一只手、握住赵振国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指头。

    赵振国真的没想弄,媳妇今天逛街很累了...

    他右手改托为握,把媳妇儿擎到半空,附身含住她的朱唇。

    “哈…”

    宋婉清姿势古怪、呼吸艰难,

    赵振国放开她的舌头,两唇浅浅地亲,交换呼吸。

    “那我要睡觉了!”

    赵振国咽了咽口水、最后印了一下她的唇。

    “好。”

    他把宋婉清翻过来、放倒在床上。

    媳妇儿浑身白皙,头发乌黑…

    宋婉清小心看了眼他,即使重力影响、布料下垂,也明显看到那一大包被顶起。

    她咽了咽口水,翻身侧躺。

    赵振国也躺下,在她身后圈住她。

    ……

    安静了好一阵,耳边是他热扑扑的鼻息。

    凑近媳妇,赵振国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宋婉清听完,点了点头,“嗯”了声。

    振国现在做事情很有章法,由他去吧。

    赵振国也琢磨着,这事没完,胡志强肯定还会来找自己。

    果不其然,才过了两天,胡志强就拎着东西找上门来。

    “嘎嘎!”

    小红率先发现有陌生人上门,弓着肩膀高声叫了起来。

    彼时,赵振国正猫着腰在自家院子里盖浴室,宋婉清在边上好奇地看。

    听见小红的警示声,赵振国赶忙直起身子回头看了眼,“小红别叫,是客人。”

    危机解除,小红懒洋洋地团板凳上睡觉去了。

    赵振国洗了把手,满脸笑容地迎上去,把胡志强往堂屋里让。

    没想到,胡志强反而拽着他往门外走,还跟宋婉清打招呼,

    “弟妹啊,我把振国借走使使,下午给你送回来。”

    宋婉清:…

    胡志强把赵振国拉进了自家酒厂,跟巡视领地一样,详细讲解了一番,

    前天振国同志没同意,怕不是觉得庙小养不起大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拉他看看,不信他不动心。

    办公室里头,

    赵振国和胡志强两人对脸坐着,桌上摆着两大茶缸子,飘着一层茶叶。

    吞云吐雾间,胡志强轻抿了一口茶,直截了当地说:

    “老弟啊,咱们厂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职工加起来差不多五十号人,以生产地烧为主,

    我今天是想跟你聊聊鹿血酒,那天和平在,有些话我憋心里头没说透亮。”

    赵振国故作听不懂,

    “嗯,酒厂规模挺大的,老哥领导的好。”

    胡志强放下茶缸子,一脸诚恳:

    “振国啊,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到底愿不愿意来我们酒厂,当个技术员?

    “咱也给你搞个特殊待遇,一个月四十块钱工资,年底还有奖金拿,你觉得咋样?”

    又加了十块钱,诚意满满。

    赵振国哈哈大笑,“老哥啊,鹿血酒又没啥技术含量,你请我去当技术员,不是亏了么?”

    胡志强一时语塞。

    这人是真不明白,还是装揣着明白糊涂?

    自己也不是没尝过别人的鹿血酒,可都没这个味儿正,他手里头肯定有秘方!

    “这、”胡志强沉吟了下,干脆把话挑明,

    “咱们都是爽快人,老弟你这酒就是比别人的强。这样吧,你把配方给我咋样?”

    赵振国苦笑着摇了摇头,“就是寻常做法,没有秘方。”

    这话其实没骗胡志强,

    普通鹿血酒的做法其实不复杂,一百毫升鹿血配上五百毫升白酒,泡上一个半月,只要不变质,就成了。

    后世鹿大规模养殖后,鹿血酒就不值钱了,全网都是,当然假的也很多。

    但这年头,鹿还是稀罕玩意,鹿血酒难在鹿身上,

    当然,赵振国的鹿血酒还有空间加持,品质更好,泡的时间更短。

    胡志强以为价钱开低了,咬牙开了个肉疼的价码,“一个月五十!”

    这钱差不多是副厂长的待遇了。

    赵振国端起大茶缸子咕咚了两口,“嗯,老哥这茶不错。”

    看他避而不谈,胡志强琢磨着,也是,谁会卖掉下金蛋的鸡呢?

    “振国,要不这样,我不要配方了,你来厂子里,每个月给哥配出五升鹿血酒,行不?”

    “鹿血呢?”赵振国反问道。

    “振国兄弟不是会打猎么?”

    赵振国彻底绷不住了,一只鹿也就四十来斤,身上的血顶多一升,能配出五升酒,

    这不是让他每个月都得给胡志强弄只鹿嘛?老家后山又不是鹿园,鹿也不是站在那里傻搓搓等着他去打。

    胡志强看他还是不点头,压低声音说:

    “那,老弟,你手上的酒卖给哥行不行?”

    这话说得已经有些犯忌讳了,要是被别人听见,可是割那啥主义尾巴的,

    虽然黑市上有人做买卖,但他一个国营厂长这么说,也是冒着风险的。

    赵振国嘿嘿一笑:“老哥是个实在人,老弟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胡志强:?

    他急得拍了桌子,搪瓷茶缸在桌上蹦了蹦,

    “嘿,兄弟你快说来听听。”

    赵振国不慌不忙地说:“嗯,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

    你去新注册一个商标,嗯,就叫‘国清鹿血酒’吧。

    这商标的使用权、归属权都归,额,国清所有,这个商标生产的鹿血酒...”

    话还没说完,胡志强就在心里直呼,好家伙!之前还真是看走眼了!

    赵振国你行啊!连《商标管理条例》都懂!

    这是商标法的雏形,而且后来的商标法也规定,公司商标是可以转让给个人的,赵振国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然后呢?”胡志强战术性喝水,要不是杯子口实在大,手都哆嗦的端不到嘴边。

    “特供,不在市场上卖,二十块钱一瓶,卖出去了,你三我七。”

    咳咳咳,胡志强直接喝到了鼻子里!

    这价钱,还有这分成,都把胡志强震麻了!

    莫不是赵振国也嗅到政策破冰的风声了?

    和平说他跟王主任关系匪浅,看来是真的!

    赵振国提出与胡志强合作,其实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这个国营酒厂,机器设备一应俱全,有成熟的生产线,

    走酒厂的路子,可以给自己的鹿血酒,披件合规的外衣。

    鹿血酒他之前没卖过,都是留着送亲朋好友的,

    原因很简单,这东西好是好,就是没经过检疫,送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差点火候,不够体面,也不够放心。

    话已至此,赵振国也不再多说,信息量太大,可能需要胡志强消化消化。

    胡志强强装镇定,与赵振国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想留人吃饭,赵振国却摆摆手,笑着婉拒了,

    得赶紧回去砌墙,要不和的砂浆该干了,至于胡志强,怕也没有吃饭的心情。

    没看送自己出门的时候,都已经同手同脚了么?

    胡志强整个人都跟做梦似的,他不是来找赵振国当技术员的么?

    怎么聊着聊着就成谈合作?而且咋有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赵振国:你感觉没错,这现成的酒厂,可比我自己从头干起省心省力多了。

    

    【200、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

    赵振国回到家,吃罢午饭,继续砌墙,

    选的位置,刚好就在旱厕的旁边,还开了个小门,能直通卧室。

    地方也不小,里面站四五个人都不是问题。

    屋外头挖了条沟,方便排水。

    墙下面掏了个洞,那条沟从洞里流出去直接到外面的自家菜地了,也不浪费水。

    赵振国手一勾将挤出墙面的灰浆刮掉,速度又快又平整,一层一层的砖往上码,今天预计封顶,大功告成。

    看书累了的宋婉清抱着棠棠,进来转了一圈,“好像还挺宽敞的!”

    “嗯。”赵振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边比画边跟宋婉清解释,

    “里面做一个半人高的桶固定好,这边打一排可以坐的地方,下面的柜子放东西。”

    宋婉清想象了一下,这样的设计还挺好的,冬天泡泡澡身子都要暖和些。

    昨天看赵振国砌砖的时候,宋婉清还很惊奇,振国咋啥都会。

    那可不是,赵振国上辈子还真干过工程,九十年代干工程超级超级赚钱。

    她凑近赵振国耳边,压低声音问:“谈成了?”

    赵振国趁机嘬了她一口,嘴都咧到后脑勺了,“没呢,哪儿这么快,估计还得谈几次。”

    谈判这东西,总得有来有往过几个回合才行。

    “那他会不会?”

    “那倒不会,放心吧,和平大哥说他人品不错,而且,他眼里有野心,是想干事的人。”

    又没有录音,隔墙也没耳朵,哪怕买卖不成,救女之恩在,不怕胡志强耍什么心眼子。

    “行吧,以安全为主。”

    这天晚上,赵振国和宋婉清耳鬓厮磨,缱绻旖旎,

    胡志强整宿合不拢眼,坐在客厅里,一包大前门烟抽得见底。

    胡岚早起一睁眼,还以为家里哪儿着火了,烟雾缭绕的,“爸,你这是咋啦?”

    “没事,没事嘞!”胡志强摆摆手。

    眼瞅着天光大亮,他夹着个包,又匆匆往赵家去了。

    到赵家的时候,宋婉清正坐院子里吃早饭,婶子在边上悠着娃。

    埋头啃骨头的小红抬起头嗅了嗅,才继续干饭。

    宋婉清诧异地问:“胡大哥,今儿个这么早?”

    胡志强瞅瞅手表,嘿,还不到八点。

    “振国兄弟起了没?”

    宋婉清笑着回:“他早出门了,上山去了。”

    “那他啥时候回来?”

    宋婉清:“这可说不准,一般天黑前会回来。”

    胡志强一屁股坐下,“那我等等他。”

    “胡大哥,你吃了没?”

    胡志强挠挠头,嘿嘿一笑,还真没吃,别说早饭了,昨天的晚饭也没吃。

    哪有心情吃,他一直在琢磨赵振国提的那个思路,自己复员回来就被扔到了这个厂,不是不想干点事情再进一步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机会。

    宋婉清使了个眼色,婶子把棠棠递给她,转身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婶子忙活着还不忘在心里嘀咕,这大厂长当的,大清早还跑别人家蹭饭来了。

    话说回来,赵振国确实是上山了,不过上山前,他要先把心头肉小金雕给接过来。

    可真是怕啥来啥,曹甸有个八十多岁的老猎人,眼睛毒得跟鹰似的,瞅出那可不是鸡,而是金雕!

    孙胜利那货,知道这是宝贝后,梗着脖子不想还,还带了一帮人把赵振国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振国那可是虎的能上天入地的主儿,能吃这亏?

    本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趁着对方气焰正盛的时候,冲上去对着孙胜利就是一脚,硬生生把他从粮库门口踢到院门外。

    咔嚓,拉着孙胜利小弟的胳膊一拽,直接脱臼了。

    接着就是一套鼻青脸肿组合拳,打得孙胜利那帮人东倒西歪,硬是把小金雕给抢了回来。

    一个外人,在自己村还敢这么嚣张,跟捅了马蜂窝差不多,

    孙胜利叫嚣着要摇人,给赵振国卸点零件,

    赵振国:看来还是打轻了。

    要不是大队长闻讯而来,孙胜利能被打得亲妈都认不出来。

    大队长气得胡子都哆嗦了,心里直骂:胜利啊胜利,你可真是个愣头青、几把毛!

    这不是明晃晃打自己脸么?

    当初人家就不愿意借鸡,是自己拍着胸脯作保,才借出来的。

    有了这鸡,队里的粮食种保住了。

    现在倒好,借了还不愿意还,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大队长理亏,只好又赔笑脸又说好话,才把赵振国劝住。

    为了息事宁人,还送了一盒子弹给赵振国,算是赔罪。

    好不容易把这尊煞星给送走,大队长转身就把孙胜利他们哥几个给绑了,请这帮傻比吃了顿藤条炒肉,让他们长长记性。

    人无信不立,出尔反尔的事情,千万不能干!

    赵振国背着枪上山,刚好试试准头,要不说大队长精着呢,之前给了枪不给子弹,现在好了,枪弹俱全。

    不过话说回来,这支枪在手里,咋就觉得不太顺手呢?

    赵振国眯着眼,瞄准了一只野鸡,

    “砰”,倒是打中了,可那家伙却像是被火烫了似的,扑棱着翅膀飞了。

    赵振国哪肯罢休,撒开腿就追着那野鸡跑。

    这一追,可就追出了老远,一直追到了一大片竹林里。

    这么大一片竹林子,得挖多少春笋啊!

    新鲜的笋子好吃,腌成酸笋也好吃,晒成干笋也好吃,咋样都能吃。

    尤其是酸笋煮鱼,再放些辣椒,那滋味简直绝了。

    赵振国挖了一筐春笋,挖着挖着,发现好东西了。

    砍了根竹子,削了尖,用刀在上头挖了几个小缺口,然后就去芒草堆里挖洞。

    咦,果然没看错,竹鼠洞!

    找了一圈,用泥巴堵住其中几个洞,然后蹲在唯一留下的一个洞前,用竹尖刨了一会儿,把竹子插在地里,用刀柄上下拨弄那几个小缺口。

    咔吱咔吱,摩擦声此起彼伏。

    赵振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洞口。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洞口突然冒出一个灰不溜秋、圆滚滚的脑袋。

    赵振国眼疾手快,抓住了它的脖颈儿,猛地一抽,就把竹鼠从洞里抓了出来。

    竹鼠被抓住后,四肢大敞,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

    这只竹鼠浑身灰色,牙齿锋利,声音刺耳难听。身子浑圆肥硕,少说也有七八斤重。

    竹鼠对声音很敏感,抓它也简单,在洞外弄出些动静,或者用烟熏,或者用水淹,都能把它逼出来。

    赵振国懒得给竹鼠绑腿,直接丢到了萝筐里。

    萝筐不大,但挺深的。

    竹鼠喜欢吃芒草,他薅了好大一捆垫在背篓里,让竹鼠在里头吃个够。

    接下来,赵振国如法炮制,都不用烟熏,认准洞,在洞口制造点噪音,就把芒草堆里的洞掏了个遍。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又抓到了两只竹鼠,比第一只要小些,只有四五斤的样子。

    好么,三只竹鼠便把背篓挤得满满当当。

    他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裤腿,瞅了眼四周:“小白?”

    “嘬嘬嘬!”

    不多时,小金雕便脑袋上顶着干竹叶从不远处跑来,屁颠屁颠的,小煤球一个。

    “啾啾!”小白冲着萝筐欢快地叫唤了两声。

    “哈哈哈,这玩意可好吃了,比老鼠好吃多了。”

    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虽说套子上的猎物又丢了,但好赖两只野鸡,三只竹鼠,收获还不错。

    回到家,

    赵振国把箩筐递给婶子,粗眉飞扬,一脸得意地跟宋婉清炫耀:

    “媳妇,我今天挖到了竹笋,还抓到了竹鼠,晚上做给你吃!”

    宋婉清没见过竹鼠,有点好奇。

    他叮嘱媳妇:“小心别被它咬到,竹鼠吃竹子的,牙口好着呢。要是不小心被它咬了,轻则流血,重则给你咬个血窟窿。”

    宋婉清看了眼萝筐里那几只肥硕的灰毛竹鼠,吓得双手背在身后,表示这萝筐她是不会碰一下了。

    正聊着,赵振国看见胡志强举着水泥刮刀从浴室出来了。

    赵振国:..

    【201、小红大战小白,二哥要结婚了?】

    这?

    胡厂长来他家当泥瓦匠?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魔幻!

    胡志强已经在赵家吃了两顿饭了,

    下午的时候,他实在不好意思干坐着了,瞅见赵家院子里那片还没抹完的地坪,

    心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挽起袖子,拿起刮刀,帮赵振国干起活来。

    “胡大哥,今儿个就留下吃饭吧!咱晚上吃野鸡炖蘑菇,再加个竹鼠烧菜,咋样?”赵振国热情地说道。

    胡志强连忙摆手:“不了,不了,咱聊两句我就走...”

    他中午就没吃饱,啃了俩大白馒头,被婶子一瞅,不好意思再吃了,这年代谁家都不宽裕。

    可那香味儿飘出来后,某人就舍不得了,

    吸溜,胡志强默默地咽了下口水,“赵老弟,你这手艺...改天不打猎了可以去当个厨子!”

    赵振国:“…”

    感觉也不是不行。

    吃完晚饭,宋婉清和婶子抱着孩子出去遛弯消食,留下两男人聊正事。

    说实话,胡志强对赵振国的提议挺动心的,但就是这个分成比例,他觉得不太合适。

    两人干了一瓶鹿血酒,胡志强喝得舌头都打卷了,也没忘了这事,还在跟赵振国磨蹭这个比例,

    赵振国自然不会轻易松口,商务谈判就这样,你来我往,有商有量。

    就这样,胡志强后来又跑了五六趟,两人才终于把合作的事儿给敲定了。

    比例终于敲板了,四六分账,赵振国六。

    胡志强还给赵振国抛出了个相当稳妥的好条件:

    一个月保底工资四十块,剩下的钱以奖金或者补贴的名头发…

    而且因为赵振国要忙着准备鹿血酒的原料,所以他不用天天去上班,只要一个月能提供16瓶鹿血酒就成。

    既是铁饭碗,又算时间自由的“自由职业者”,这条件好得赵振国简直没法说。

    他是真心佩服胡志强,自己是重生的,可胡志强能有这份胆识和眼光,还想出这种巧妙的办法来安排钱款,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不过赵振国心里门清,这老胡啊,八成是惦记上他家的菜了,本来两回就能说成的事儿,非得磨蹭好几趟,回回都吃得肚子溜圆,打着饱嗝...

    自打家里添了小白和小红,赵家吃肉的速度那是嗖嗖往上涨,

    又来了个隔几天就来“蹭饭”的胡志强,

    要不是赵振国隔三岔五拎回只野鸡野兔...还真是要被吃到破产。

    这金雕长势也真喜人,原先那身雪白的毛,慢慢褪变成了黑色,翅膀长得忒大。

    叫小白,有点昧良心,该叫小黑或者煤球来着。

    平日里睡觉,缩成一团,可爱得紧。

    可一醒来,翅膀半张,老长了,跟身子一比,显得有点儿不协调。

    这翅膀一长,窝也得跟着换。

    刚开始,赵振国随手给它搭了个窝在窗台上,后来窝阔了些,又加了松针软草,再后来,窗台放不下了,

    赵振国想了个辙,找了个篮子吊在葡萄架上,里边铺满柴草,边沿还缠上藤蔓,弄得跟真窝一样。

    “小白,下来吃肉喽!”

    赵振国把切好的野鸡肉往桌上一放,就等着它自个儿飞下来吃。

    可要说飞,那还真有点辱没这字了,只能说是扑腾着落下来,

    这货连老鼠都能干死了,竟然不会飞,跑起来像是只大号的鸡,不知道是不是开始跟鸡仔呆在一起,被同化了。

    刚从大队长那里接回来那会儿,这傻鸟还不知道要飞下来吃饭,就等着赵振国喂。

    赵振国不喂,它就吱吱直叫。

    虽然被它吵得头疼,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教小白,指着桌上的鲜肉引它下来。

    第一次飞,就跟小孩儿第一次走路似的,磕磕绊绊,歪歪扭扭。

    扑闪着翅膀,连一米都没飞到,就从半空中掉下来了,正好摔地上,那摔的四脚朝天,把小红都给看笑了。

    赵振国赶紧把它的窝往下移了小半米。

    后来又飞了几次,虽然还是歪歪扭扭的,但好歹比第一次强多了。

    像今儿个这样,能飞到食物边上,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

    赵振国乐得直拍巴掌,夸它:“小白可真厉害!都会飞了!”

    宋婉清跟那小赤狐坐在边上,看赵振国笑得跟朵花似的!

    小红嗅着鼻息,直想往桌上蹦,眼睛紧紧盯着小白鸟,可惜刚蹦上桌,嘴还没够着,反倒被吃饱喝足的小白鸟啄了一下。

    才一个月,小白的鸟喙就长了不少,弯曲如勾,尾端尖厉。

    一个月前啄老鼠就一琢一个血窟窿,更别说现在了。

    小红头一扬,两只前爪一抵,脑袋缩了回来,“吱吱”地叫起来。

    宋婉清一看,小红鼻子那儿有个小血窝,血慢慢渗出来,赤狐变成了红鼻子狐...

    赵振国没好气地拍小白的脑袋:“你怎么这么调皮!啄它干嘛!”

    “赶紧给我飞上去,回窝里!一会再跟你算账!”

    因为小白再不飞,那小赤狐就要来报仇了!

    可小白没听明白,也没意识到危险,还蠢萌蠢萌地盯着赵振国。

    小红来势汹汹,势必要报一啄之仇。

    赵振国刚转过头把小白往窝上捧,小红就跑了出来,冲着赵振国龇牙咧嘴,大嘴就朝着他的手咬了过来。

    赵振国两手一扔,小白顺势一飞,扑棱着飞起来,降到葡萄架上。

    他看看一边虎视眈眈的小红,再看看另一边小眼聚光、翅膀半张开的小白,再看看战场是自家院子,忍不住扶额,这叫啥事儿啊!

    金雕vs赤狐…

    宋婉清也傻了,这明显是要大战一场啊。

    “振国,现在咋办?”

    “把他俩分开吧!”赵振国呐呐地说,“我拉着小白,你把小红抱走。”

    小红看出俩人要保小白的意思了,小跑着往葡萄架那儿撞去。

    小白好歹也经过这段时日赵振国的训练,一个腾空,闪现到另一边。

    然后一鸟一狐,一个追一个躲,没一会儿,院子里东西翻飞,响起哐啷哐啷的声音。

    “振国,现在咋办?”宋婉清咽咽口水,实在不知道该说啥好。

    “呵呵~~”

    赵振国现在是欲哭无泪,这是养了两个祖宗啊!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要拆房子啊!别把棠棠闹醒了!”

    婶子坐在厢房还能听见院子里的声响,没出来呢,从窗户张望一眼,还真是拆房子,满院子全是土,葡萄架看着还有点歪。

    小红冲着堪堪起飞的小白愣了愣神,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从门口窜了出去。

    砰,

    迎面撞到了赵振中的腿上,

    “哎呦呦,这是咋了?”

    还没等他仔细瞅,一团红艳艳的东西就打了个滚从地上爬起来了。

    穿着板正褂子的赵老二,拎着大包小包,瞧见追出来的老四,脸上顿时扬起了爽朗的笑,大声喊道:“老四!”

    赵振国没想到二哥这会儿突然回来,赶忙走上前。

    瞧着二哥满头大汗的样子,他拿起暖水瓶,麻利地倒了杯水递过去:

    “二哥,怎么这会儿突然回来了?”

    赵老二接过茶缸,咕咚喝了一大口,笑得嘴咧到了耳朵根:

    “我下个月要结婚了,今天特意赶回来告诉你一声。到时候你带着弟妹孩子一起来,我想在城里摆几桌喜酒。”

    

    【202、她竟然还有脸回来?】

    赵振国瞥了眼桌上二哥拎回来的各种罐头、盒装烟,这一大堆东西,少说也得花二哥一个月工资。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哥,手头上的钱够用吗?”

    赵老二放下茶缸,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脱掉身上的褂子,规规矩矩地放在沙发扶手上,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够用的,老四。因为你的关系,单位还特意给我分了房。

    我跟你嫂子结婚后,就住在单位分的房子里。你嫂子本来也想过来感谢你,我没让她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你嫂子有了!还不到两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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