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杀了他
姜晟之所以布下这一步看似绝境的一棋,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试探自家父皇对自己的底线,毕竟如今自己武力皆无还需皇帝庇护,所以接下来谋事一定要适可而止。而杀侯府嫡子也算不得莽撞,毕竟一个荒淫无度的功臣之后则能比得上他的亲生骨肉!所以,顶多揍一顿关个一年半载的。这样也好,平平淡淡的等自己恢复实力再去谋划。二来则是,他想看看到底是谁与那人勾连!
毕竟,姜晟回帝京是临时决定的,一路上也是低调行事,所以他的行踪不可能被几位皇子提前知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给他们透露了消息。
而能知晓他的行踪的除了泰安帝,也就只有青州那位了。从泰安帝目前所做来看,不论动机还是其他的都没可能。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也就是说,青州的那位与某位皇子勾连,透露了他的信息,想要借皇子的手除掉他,以免后患。
也真是有此猜测,姜晟才会下了这么一手几将死棋。只有这般,幕后之人与自己的皇兄才会坐不住,来补上致命一击!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多!
……
另一边,宣武侯刚一出宫,便遇到了三皇子府的家臣。
在与三皇子聊了一刻钟左右,宣武侯便离开了。
此时,距离朝会还有半个时辰!
而九皇子一刀斩了宣武侯嫡子的消息蔓延开来。
得知此事的文武百官皆是哗然,愤慨不已。誓要参一本,以正朝纲!
乾清宫
文武百官早已站好,恭候皇帝!
而宣武侯早早的跪在了大殿之中,不论其他官员如何劝解,他都一概不理。
“侯爷,您这般做只会让陛下动怒。我等知晓您的痛楚,也定会为您孩儿讨一个公道。”
“是呀,侯爷,莫要自误呀!”
有几位与侯爷关系不错的官员都纷纷出言相劝,可宣武侯仍不理会。
这般行径,往大了说无异于逼宫!
都察院的言官们也看不下去了,指责起宣武侯不守礼法,目无君主,怎可这般行事。但宣武侯仍没有反应。
就在百官因此事而快要吵起来之时,泰安帝终于来了。
随着一身龙袍的泰安帝走进来,百官皆是噤声颔首。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随着随侍公公一声高喝,朝会正式拉开了序幕。
“陛下,臣有本要奏!”
跪在大殿上的宣武侯在公公的话音刚落,便高声喝道。
泰安帝早就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宣武侯,见他开口,也知是何事,但他并没有准奏而是问道,“宣武侯你何故跪此?”
“臣有罪。”
“奥,何罪之有?”
“臣欲告皇子草芥人命,谋害臣子。臣知这是以下犯上之大忌,故才跪此。”宣武侯言辞恳切,神情悲伤。
“陛下,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否则我大秦律法何以让万民信服。”都察院的言官站了出来躬身奏道。
此话一出,百官皆是认同,纷纷谏言。
随侍公公见此,看了一眼泰安帝而后高声喝道,“肃静!”
闻言,百官这才安静了下来。
“急什么,朕又没有说什么。”泰安帝扫了一眼群臣又道,“传小九上殿。”
照大秦律法,皇子未及冠或是圣上特批不得参加朝会议事。
“传九殿下入殿!”随侍公公忙高声唱道。
紧接着,殿外的太监也高声复喝。就这么一个接着一个传了下去,传的位置也越来越远。
片刻,九殿下拄着拐上来了。
百官见九殿下身上居然有此重伤居然还柱起了拐,一片哗然。
有些好奇殿下如何受伤的,有的则是震惊何人敢伤皇子。
姜晟拄着拐走到了百官前面,他行了礼,可似乎是牵动了伤口使他疼的面目有些痛苦。
但泰安帝并没有叫他免礼,而是质问道,“说,你为何谋害宣武侯之子。”
“儿臣冤枉,何来谋害一说。”姜晟仿佛受到了某大的冤屈,一脸委屈。
“九殿下,还望您坦然。莫要狡辩。”宣武侯看向姜晟一脸悲愤。
“哦?宣武侯可有证据,证明我是谋害了你的孩子?”姜晟吃痛的站起身子与之对视道。
“巡城的吴统领与其下将士亲眼所见,皆可作证!”
“是吗?他们是听到了我如何谋害的言论还是有我谋害他的证据?”姜晟淡然道。
“吴统领亲眼所见,你一刀斩了吾子。殿下您如何解释?”宣武侯悲伤道。
这时,大理寺的人站了出来,“禀陛下,我大理寺连夜审讯了吴统领等人却有其事。”
此话一出,百官再次哗然。却有其事!
而站在龙椅台阶之下的三皇子眼神中闪过一抹阴狠。与之站在一块的四皇子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陛下,还请陛下还我儿一个公道。”
宣武侯忙跪首,乞求道。
百官们见此,也是声讨九殿下,请求陛下治罪。
而泰安帝不动声色,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看向了姜晟。
“他们只能证明我杀了他,何来谋害一说?”姜晟高声道。
此话一出,百官懵了。这是何意呀?
“有何区别?”宣武侯道。
“当然有区别。谋害是指有预谋的杀害,其心可诛。”
“殿下既知,何故谋害我儿?”
“哎?我可没说我谋害他,我确实杀了他,但不是谋害。”
姜晟一语落下,百官懵了,宣武侯也懵了。
这是啥意思?承认了杀人还是没承认?
此刻,站在最前方的相国与几位尚书都是好奇的大量了一眼姜晟,似乎对他接下来的话很敢兴趣。
而泰安帝也是若有所思。
“殿下,您这是承认杀了宣武侯之子了?”大理寺的侍卿道。
“是。”姜晟坦然道。
“既以承认,杀人之罪便以成立。殿下何故再辩?”大理寺寺卿道。
“我是承认了杀人,但你为何不问我为何杀人?”
“这?杀人便是杀人,罪名成立,何须再问缘由?”
“你是大理寺的吧。”
“是。”寺卿点头承认。
“怎么,大理寺审案不问缘由就定人罪名?”姜晟面带笑意看着他道。
“这,陛下我大理寺绝没有这般审案。每个案子皆有卷宗可查绝无疏漏。”
姜晟这话一出,吓的寺卿忙跪下否认道。
泰安帝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听着。
“那敢问大人查案该如何?”姜晟质问道。
寺卿见泰安帝只是看着不言语,便只好跪着与九殿下说话,“当然需有证词画押!”
姜晟闻言笑了笑,而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既如此,那为何我杀了人不将证据呢?”
“这?殿下您不是自己承认了吗?”寺卿此刻感觉云里雾里的,一脸疑惑。这九殿下莫非在玩我。
“我的意思是你为何不问问我为什么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