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让父皇见笑了
天刚蒙蒙亮,一伙锦衣卫就闯进了教坊司。“今晚所有留宿之人全部抓回去问审,一个都不能放跑。”为首的黑衣使吩咐道。
“是!”
蓝衣使们齐声应了一句,然后一队快速包围了这里,一队则是挨个房间去抓人了。
“殿下,圣上召见,还请您快快移步。”
黑衣使跟着嬷嬷来到了夜里九殿下入住的屋子门前,敲了敲门轻声呼唤道。
良久,屋里没有一丝回应。黑衣使忙又敲了敲房门,“还请殿下莫要为难我等,若是您再不出来,那我等只好进去了。”
眼见,还没任何动静,黑衣使便要破门而入。可刚欲抬腿踹便见门被打开了。
“走吧!”姜晟推开门,面带笑意道。
黑衣使带着九殿下先一步向皇宫而去,至于其他人则是负责将其余人压向大牢审问。
明德殿内,姜晟刚进入外堂便被随侍公公给拦下了。
“殿下,圣上说了,要您在此等候。”
随侍公公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身子却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闻言,姜晟便默默等候。也没有问随侍公公圣上是何反应,似乎毫不在乎,与他无关一般。
内堂与外堂相隔不到三丈,门也敞开着,一眼便能望到里面的情况。
“请皇上为臣做主,为臣子讨一个公道!”中年男人声泪俱下的哭诉道。
“宣武侯是想如何?”泰安帝揉了揉眉心,神态疲惫。
宣武侯没有立刻说明请求,而是搬出了祖上的荣光,“我许家时代为我大秦征战沙场,祖父更是为大秦建立大功,被高祖皇帝封为宣武侯。我许家莫不感念,也愿为大秦奉献一生...”
“够了!不要用你那祖辈的功勋来提醒朕!”泰安帝不悦的喝道。
宣武侯并没有被吓破胆,但也不敢再拐弯抹角。
“九皇子目无王法,杀害吾儿,望陛下裁断!”
“是吗?可有证据!”
“巡城的吴统领可证,亦可与九皇子当面对质。”宣武侯底气十足,誓要讨回公道。
“既如此,宣武侯想让朕如何处置小九?”
泰安帝平静的看着宣武侯,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陛下,臣子死的太惨,我身为人父誓要为其讨一个公道!”
“是吗?那爱卿的意思是要朕的儿子为其偿命喽!”
“为臣不敢!”宣武侯很想这么做,但他明白自己不能,尽管心中痛恨九皇子,恨不得生剐了他,但依旧咽下了这口气。
“你且去吧,此事今日朝会再议!”
泰安帝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的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是。”宣武侯不再多说,应了一声行礼告退。
出去时正好遇上了在外等候的九皇子。
宣武侯目光阴狠的盯着姜晟,拳头都攥紧了几分。然,他始终没有动手也未开口,就这么离去了。
至于,姜晟他则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
随侍公公见宣武侯离去,便进了内殿。
“陛下,九殿下在外堂侯着。”随侍公公行礼后禀告道。
“叫那逆子进来!”
泰安帝闻言,拍案怒喝道。
随侍公公忙低下头,快步出去去请九皇子进来。没曾想,姜晟已经自己走了进来。
“父皇,召儿臣前来可是有事?”
“呵?”
姜晟这话一出,泰安帝冷笑一声。这逆子竟然还跟他装起无辜了!
“混账东西,做了何事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还敢在朕的面前掩饰。”泰安帝此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云淡风轻,整个人都怒气冲冲的,“来人,去给朕将镇国剑取来,我一剑斩了这逆子!”
“陛下息怒,莫要气坏了龙体。九殿下年幼莽撞了些,做了一些错事,但罪不治死呀。”
随侍公公侍奉泰安帝已有三十余年,自是知晓泰安帝的脾气秉性。所以,很快的接话搭梯子。
“儿臣知错,父皇莫要动气。”
姜晟也是很合事宜的跪下认错。
“混账东西,你眼里还有大秦律法,还有朕吗?竟然公然杀害侯府嫡子!”泰安帝怒喝道。
“并不是儿臣想要杀他,是……”姜晟开口解释,还未说完便被泰安帝打断了。
“住口,休要解释!”
说罢,泰安帝起身取来剑鞘狠狠的抽打在姜晟身上。
“陛下息怒呀!”随侍公公跪伏着,声音惶恐。
但泰安帝不为所动,而姜晟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好哇,你倒是有骨气!”
泰安帝见姜晟咬牙坚持,顿时气笑了。抽打的更加用力了些。
这逆子真是胆大妄为!
抽打了一会,泰安帝似是累了。扔下了沾染血迹的剑鞘,回到了卧榻之上。
而姜晟后背早已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留个不停。
“你先下去吧。”泰安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随侍公公,吩咐道。
“是。”随侍公公很识相的行礼告退。
先下,殿内只有泰安帝与姜晟二人。
看了好一会姜晟,泰安帝才缓缓开口,“少拿你那点把戏给朕看,你以为朕不明白你这一出戏是何用意!”
“朕斗了这么些年,帝王心术玩的比你明白。你想试探朕对你的底线,还不如自个来问。休要在朕面前耍你的小把戏了。”泰安帝又道。
姜晟略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了。也对,毕竟自家父皇可是十二岁登基,先是与外戚宗室斗,然后又与臣子斗。帝王心术只怕玩的比谁都好,怎会看不穿自己这点小心思。
“让父皇见笑了。”
“你小子若想试探朕对你的态度,只需断了那小子的手脚即可,可你倒好居然直接杀了,这是有其他主意!”泰安帝看着疼的虚弱的姜晟又道,“要想继续执棋,最好平安度过此劫,朕可不会帮你。”
“儿臣明白,谢父皇。”姜晟强忍着伤口的疼痛行了一礼。
“来人。”泰安帝朝外面唤了一声。
随侍公公很快走了进来。
“去将御医请来。”泰安帝吩咐道。
随侍公公忙应了一声,便快步离去。
“你好好疗伤,朝会马上要开始了。”
说着,泰安帝离开了。
而姜晟则是苦涩的笑了笑。
自己这位父皇,当真是一位了不得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