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宴无微盯着夏知。那种心神摇曳的兴奋依然在翻滚着,可是他却又因为少年的回答,觉出了一种奇异的内心平静。
——这是很少见的状况。
一般宴无微觉出兴奋的时候,他会立刻却遵循着兴奋做一些事情——比如现在就把被催眠的,不会反抗的少年摁在地上,亲吻他的全身,或者不管不顾的插进去,像个粗暴的野蛮人那样。
但他却只是站在原地,凝视着他美丽的太阳花颤动的睫毛。
他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少年的心志是非常顽强坚韧的。
催眠他其实并不容易,必须在他心神受惊恍惚,加上史密斯太太去世的空洞悲伤,双重夹击再配上合适的引导下,才能让他进入这种恍惚的状态。
而之前的催眠,也无疑都要利用一些绝望境况,而这其实是非常简单的,只要他披上小丑的皮囊,少年只要看一眼就会受到巨大的冲击和惊吓,精神濒临崩溃。
……
即便是这种状态,夏知在内心深处,也保持着大部分的自我。
但他第一句催眠指令——【夏知不讨厌宴无微】是那样的顺利。
是因为,夏知原来就不讨厌宴无微。
他只是厌烦那些止不住的纠缠,那些自甘堕落的疯狂的爱,那些让他受不了的东西。
但对于宴无微本人——那个会弹吉他,会捏糖狗,会在他苦闷压抑时送来一枝玫瑰,会在他灰暗时拯救他,会虽然恐惧哭泣但依然会开枪杀死小丑,会在游轮上唱“I
need
your
love
to?set?me
free”,会在史密斯夫人下葬后,笑眯眯的安慰他的宴无微……
夏知并不讨厌。
他甚至觉得,宴无微这个人,他是很优秀的。
这么优秀的人,不应该自甘堕落,去追求一段无望的感情。
——但这也并非宴无微的错,他只是天生精神障碍,并不懂爱。
……
宴无微觉出了一种温柔的,沉默的平静,整个人像沉浸在一场蒙着薄薄疼痛的玫瑰色长梦中。
他仿佛从对太阳花不明所以又千丝万缕的执著里,抓住了一条让他觉出了一种微妙而忍不住沉溺的蛛丝马迹。
好像这一刻,他模糊的领悟到了一种神圣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他的心脏开始生长,在少年纯净眼瞳的注视下,一点点的蔓延到四肢百骸,根植于散漫漠然的灵魂之内,成为切实的,一种真实的感受。
“好吧。”他像是有点妥协一样歪歪头,“那就把今晚的事情忘记吧。”
“喔,还有之前,让你讨厌的事情,也忘记。”
宴无微用那张精致的,如同瓷娃娃一样漂亮的脸笑了起来,他自言自语:“我错了,夏哥。”
他诚恳的对满脸精液的少年道歉:“对不起。”
“以后不欺负你啦。”
“只要夏哥乖乖的。”
“我也会乖乖当夏哥的狗狗。”
宴无微抱住少年,侧眼看,那个厨师和侍者已经穿好了衣服,低头等着了。
宴无微夸赞的点头:“示范的不错。”
两个人点点头,眼神空空的。
宴无微又看向埃迪,慢条斯理下达命令:“你是UA集团的人,你的上司高颂寒没有生病,你来这里,是接到他的命令,要把夏知绑回去——你谎称上司被monster陷害,进了重症监护室,目的是骗得夏知的信任和同情,然后把他——”
宴无微顿了顿,“绑回高颂寒身边。”
埃迪麻木的点点头:“是的,宴先生。”
“因为高颂寒的命令很急迫,所以你也很着急。”宴无微思索一下,慢慢说:“如果夏知不愿意信任你,你会用注射麻醉的方式强行把他带走,因为不这样做,高颂寒会杀死你。”
埃迪脸上浮现出挣扎。
显然这个命令是无效的——显然高颂寒并不会因为一次任务失败就杀掉自己忠诚的下属。
宴无微歪歪头。
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前面的命令,只在最后一句换了个说法:“如果夏知不愿意信任你,你会用注射麻醉的方式强行把他带走——这是你最看重的任务。这个任务的成功与否,取决于你是否能彻底得到上峰的信任。”
这显然非常符合埃迪的心理预期,他毫无芥蒂了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宴无微弯起唇,恶劣的笑了。
章节205:
7
months
ago
标题:BloodX17
概要:失常
夏知猛然醒过来,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的额头都是冷汗。
他梦见自己——他和宴无微……
但梦里的一切模糊,又说不清楚,他只感觉他似乎和宴无微做了些什么,但又不太真切。
但问题是,他怎么会梦到宴无微?
就在夏知浑噩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吉他旋律。
“……”夏知这几天一直在练吉他,是以这个旋律出现的时候,他控制不住的打开窗,往声源望了过去。
巨大的游泳池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宴无微穿着休闲,坐在那边随意的拨弄吉他。
“……”
夏知看了一会,关上了窗。
他想,宴无微不乱发疯的时候,看起来还挺像个正常人的。
但他随即又皱起眉头来,疑惑的想。
……发疯?
脑海中很快的窜过了吉他的影子,还有一个勒紧的拥抱,有种被猥亵的恶心感觉,但随即就无影无踪了
夏知只记得宴无微担忧过度,发疯割腕,然后他从管家那里知道宴无微有些精神障碍,再然后就是他们一起回了古堡,之后遇到了……哦,对,他遇到了那个UA集团来的埃迪。
夏知想,宴无微……虽然说有点病,但还算规矩。
他又想,宴无微想来应该也不是真的同性恋,他只是……精神障碍,嗯,不太懂感情,然后被他带歪了,这样子。
那还能掰回来吗?
夏知想,他也不是心理医生,怎么掰啊。
不知为何,夏知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但夏知皱着眉头想一会,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
夏知不再总是闷到房间里了,他开始偶尔出来活动一下,比如在城堡四周转转。
除了山下广袤起伏的牧场,繁茂的山林,还有漂亮精致的各色景房,夏知住的那间是一层的花景房,开窗就是繁茂的意大利式花园。
夏知从观景台上下来,又牵着曲奇兜兜转转起来。
他其实是想找埃迪的,可是别墅太大了,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人。
他发现了一间书房。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夏知就被震住了。
巨大的弧形玻璃墙被银色的钢条交错支撑着,足足十几米高,像被切割了一半的巨大鸟笼,而钢架遮挡阳光的位置,则摆放着书籍。阳光万箭般***,照耀在错落有致的英格兰橡木家具上,而另一半就密密麻麻全是书了,十几米高的书架,以一种弯曲旋转的设计,螺旋堆砌到天花板上,昂贵的琉璃珐琅吊灯垂下来,一串一串珐琅珠子反射出令人目眩神秘的流光,映在烫金字迹的书脊上。
曲奇也惊呆了似的,开始冲进去撒欢儿。
夏知被曲奇拽着往前走,“……别乱跑,曲奇……”
曲奇跑太凶了,夏知被绳子勒得手疼,不得已给它解开了绳子,让它自己乱蹦跶去了。
夏知有些好奇的看着,有很多不认识的意大利文,法文书籍,还有匈牙利语的书,夏知看着都不认识,没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但一转头,曲奇却不见了。
“曲奇??”……
夏知开始到处找曲奇,这个书房很大,夏知刚刚看到的巨大鸟笼式书房,只是用来读书的地方,而不是藏书的地方。
夏知又看到了很多大小不一的藏书室,包罗万象,他从一个藏书室穿梭到另一个藏书室,像是穿梭在地鼠挖出的迷宫,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眼前晕头转向,只有密密麻麻的书,他只能唤着:“曲奇……”
“汪汪汪!”
夏知听见曲奇的叫声,立刻循声过去,却发现曲奇在一个窄门前,有些兴奋的跳来跳去。
夏知看着这个窄门,也许是因为有很久的历史,它显得有些陈旧了,很藏书馆的很多书架一样,都没有翻修,锁斜斜挂着,似乎通向什么地方。
夏知有些好奇的凑上前,想要推开门,忽然听见青年的声音,“呀……”
夏知一惊,有些慌张的把手收回来,然而门已经推开了,曲奇嗖得一声窜了进去。
夏知想追又听见宴无微叫他,只得停下,转头看向身后。
昏暗沉昧的藏书室,青年柔和灿烂的金发染上了暗色,他穿着休闲,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吉他谱,有些惊讶的看着夏知:“……夏哥?”
随即他就笑了,“这么巧。”
夏知:“……”
夏知看见宴无微觉得十分的不自在,却又说不上来,就觉得浑身难受。
宴无微却热切的贴上来,拉住了他的袖子,“夏哥,我泡了咖啡,是那种味道很淡的咖啡,你过来尝尝看——”
夏知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那个门:“曲奇……”
宴无微紧紧抓着他的袖子,笑容不变,“等下会有人把它带上来的,夏哥先去尝尝咖啡嘛。”
他又流露出一点委屈的神色:“我做了好久的。”
夏知:“……”
*
温暖的阳光从鸟笼似的玻璃落下来,宴无微两手交错,搭着下颌,笑眯眯的望着少年:“好喝吗。”
夏知嗯了一声,确实是调过的味道,对他来说很浓稠,却不至于刺激的咖啡味儿,也不是很甜。
“夏哥喜欢就好。”
夏知把咖啡放下,望着宴无微,欲言又止:“那个……”
夏知憋了一会,他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其实……”
宴无微:“夏哥?”
夏知轻出了口气,“其实你应该是……喜欢女孩子的?”
宴无微眨眨眼,忽然说:“有这样想过诶。”
夏知心中一松,他连忙说:“……我觉得你对我的感情很可能就是,嗯,精神寄托多一点的,其实正常来说,就是,正常的男孩子,都应该喜欢女孩子的,你想一想你以前遇到的女孩子……”谕掩
宴无微有点苦恼的看着他,好像有在认真的听他讲话,然后也有在认真的思考,然后过了一会,他说——
“想了很多——但是果然还是最喜欢夏哥呀。”
“……你对我的喜欢就是那种……依赖一样的喜欢!”夏知强调着,“跟情侣之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宴无微困惑的问:“那情侣间是什么喜欢呀。”
夏知耳朵红了,他眼神飘忽起来,也有点结结巴巴的:“就是……就是,会……会上床的那种,那种喜欢啊。”
“喔。”
宴无微弯起唇角,他看着少年可爱的表情,觉出一种奇异的舒适:“——那我的喜欢,就是想夏哥上床的那种喜欢呀。”
夏知脸色涨红,腾得站起来:“……”
“夏哥。”宴无微有点委屈的说:“是你先问我的……”
“我实话实说……”宴无微:“夏哥不会生气了吧。”
夏知:“……”
“夏哥为什么觉得我应该喜欢女孩子呢。”宴无微叹了口气,有点无聊的看着夏知:“好奇怪哦。”
夏知:“因为……因为正常都是这样啊!”
夏知简直感觉自己鸡同鸭讲——这有什么好为什么的!异性恋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啊!同性恋才最奇怪好不好!
“可是我认识的人,他们都想喜欢什么就喜欢什么啊。”宴无微说,“正常的话,男孩子就喜欢男孩子,女孩子就喜欢女孩子——男孩子喜欢女孩子,才好奇怪呢。”
“那这样的我可以说——”
“啊……”宴无微弯起眼睛,用夏知的语气循循善诱说:“夏哥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应该喜欢男孩子呢。”
夏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不可能!!”
妈的,他这辈子也不可能想跟男人上床的!!
“真的吗。”宴无微眨眨眼,“喔,那夏哥想跟女人上床呀。”
夏知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也有点尴尬,但他如果不回答的话,就好像输了点什么似的,他涨红着脸,磕磕巴巴:“……也,也不全是,要……要喜欢的才行。”
宴无微看着少年有点害羞有点不自然,又有点强撑的样子,一点恶意开始缓缓生长。
他舔舔唇,“……但夏哥觉得自己是异性恋,对吧。”
“对女性会有性冲动的……异性恋。”
夏知:“当然。”
宴无微弯起眼睛,想说什么,随后他手机嗡嗡响了。
“啊抱歉夏哥,我接下电话。”
“这是我找到的吉他谱,夏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宴无微把书递给他,随后起身出去,随手关上了阅览间的后门。
这个有着大鸟笼落地窗的地方是个阅览室,有前门和后门,前门就是出去的走廊,后门连着那些蜂房似的藏书室。
夏知喝着暖融融的咖啡,翻开了吉他谱。
里面有很多明星的经典歌,而且最让人惊讶的是,还有一些知名吉他手的签名,和手写草谱。
夏知一下就喜欢上了。
然而翻到后面,夏知的脸腾得又红了——后面竟然都是裸女的照片!!!
他一下合上了书,耳尖通红,他想,宴无微是不是有病啊!!为什么要在正经的吉他谱里夹这种……这种……
但他心脏又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他偷偷的瞄了瞄四周,手指有点颤抖的,脸颊发热的,偷偷又把书翻开了,他想,就看一眼……
他是一个健全的成年人!看、看大姐姐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夏知看着看着,便慢慢意识到某件事。
——他没有硬。
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也有点脸红紧张,但他……没有硬。
夏知的脸色慢慢的,由红转白了。
……
宴无微关上后门后,施施然朝着被夏知无意打开的窄门走了过去。
他进了窄门,穿过因为年久失修而发霉的青石阶梯,穿过隧道一般的地下通道,随后豁然开朗——
这是一间酒窖。
里面摆着各种巨大的,被封好口的木桶,淡淡的葡萄酒香弥漫开来。
另一边,是一排一排有如书架般陈列的水晶酒柜,里面按照各种年份,产地,摆放了珍贵威士忌、红酒、白兰地之类的酒。
这是贵族们的从岁月中谋取的窖藏。
宴无微对这些酒并不感兴趣,他随意的看了一眼,走到一扇不起眼的门前——这门没有锁,虚掩着,如今微微打开——显然,曲奇进去了。
宴无微进去后,把门关上,通过一个宽敞的通道,他来到了一间巨大的,结构精密的地下室,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白炽灯光刺眼,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而这个地下室还有很多蜂房结构的房间,有些是敞开的,有些是紧闭的,也有着四通八达的,向上的通道。
窄门只是其中一条。
宴无微漫不经心的打开了一扇房间门,施施然走了进去。
如果夏知在这里,必然要吓到尖叫——因为这赫然就是小丑强奸他的白房子!!
地下室有很多间这样结构简单的白房子。
曲奇无助的在里面团团转,看见宴无微开门,立刻汪汪汪大叫起来。
宴无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吸引曲奇的,是味道。
死人和血的味道。
————————
此时直男只只发现自己陷入人生前所未有之危机中。
备注:牙疼,困。
章节206:
7
months
ago
标题:BloodX18
概要:将计就计
宴无微抱起了曲奇,曲奇剧烈的挣扎起来,“汪汪汪汪——”
宴无微把它带出来,把门关上。
有人听到了声音,虚弱的说:“K……”
宴无微动作一顿,懒散的转过头,把狗放下,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毛毛,进了隔间的白房子。
白房子里躺着一个中年男人,一头金发,意大利人的长相,他神情带着疲态,肚皮上是狰狞的缝合刀疤。
他虚弱的说:“……我……手术成功了吗……肝脏……”
宴无微两手插着兜,露出了堪称温柔的笑:“唔,成功了。”
宴无微微笑起来,甚至拍拍手,鼓起掌来:“恭喜你,又能多活三十年啦。”
男人脸上浮现出了惊喜,他咳嗽起来,“太……太好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宴无微歪歪头,“啊?真的什么都可以给吗。”
空气仿佛冰冷起来,男人额头慢慢冒出了冷汗,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穿透了他的四肢百骸,他试图说一些玩笑话找补一下,“……我刚刚有听到狗叫。你也会养狗啊,K。”
宴无微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的手放在口袋里,手指有些躁动的抚摸着里面的微型手术刀和一块薄荷糖。
他的口袋里总会放些糖。
他忽然想。
好烦。
用来练习移植的一块烂肉而已,为什么话那么多,好烦。
……
宴无微回过神来,手术刀已经穿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脸上,活下来的喜悦甚至还没完全消退。
宴无微白皙的脸上还迸了血色,他缓慢的眨眨眼,脑海走马观花般掠过了这个死人的身份。
——意大利偷渡来美国的黑手党二把手。
——黑手党动乱,一枪射穿了肝脏,在黑市上高价寻找黑医治疗的倒霉蛋。
宴无微漫不经心想,把脑袋割下来卖给现在的黑手党一把手,无声无息,还能顺便赚一笔黑钱。
——信誉?
K不需要那种东西。
黑医治病——尤其是K,向来只看心情,不看疗效。玉檐
让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治病,本来就是赌命的活计。
是以让K治病的,都是走投无路的亡命徒。
宴无微从来都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不过。
宴无微面无表情想,他为什么会突然接这种无聊的生意?
宴无微回忆了一下,于是恍然大悟。
那是在上了夏知之后,他太兴奋了——而夏知已经被他*晕过去了,两腿敞着,眼睛翻白,身体抽搐着,穴被*到外翻,眼泪,口水流了一床。
而宴无微**勃发,还想继续*他——但显然,不能再*了。
少年可怜死了,再*就要坏掉了。
……显然不能这样。
他珍贵的小主人公,他人生的乐趣所在——不能这样子*坏了。
所以宴无微就得找点其他的乐子,发泄一下他的那些令人悚然的施虐欲。
于是就在暗网上顺手接了这个活。
不过,到手以后,做手术故意没打麻药,这个人的惨叫确实让他舒服,但总觉得少点味道,到后面甚至有点无聊。
宴无微有点忧郁的想,以前能让他很快兴奋起来的血腥味,现在闻起来却有点索然无味了。
手术全程,他都在想,一定要把活在童话城堡里,无知无觉的少年,拉出来扒了裤子再*一遍。
他想。
啊,反正跑不掉不是吗,摘掉可怜兮兮的面具,露出真面目,扒开腿*进去,痛哭挣扎又跑不掉,多好——如果少年忧郁痛苦难受,那就催眠,让他忘记被*的事情,永远只记得自己是来古堡的第一天,这样——不管经受多少痛苦——都是能恢复出厂设置的可怜小玩具。
宴无微又兴奋起来了,琥珀色的眼瞳熠熠闪光。
他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
他早就该这样做啦!!
……
曲奇看着金发青年一身血出来了。
本能令它从宴无微身上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所以本能令它对着青年剧烈的大叫起来,就像一种无助的虚张声势。
宴无微面无表情的看着它,想,和他现在的主人一样呢。
看着一点就炸的暴脾气,其实……
曲奇的声音慢慢变小了,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弱弱的呜呜,它不自觉的慢慢耷拉起耳朵,哆嗦着,一点一点的往后退,最后缩在了角落里,缩成了小小一团。
它觉得恐惧。
但他被那双手揪起了脖子。
可卡犬其实并不完全是小狗,算是中型犬,但青年一只手就揪了起来,完全不见半分在夏知面前的羸弱可欺。
青年站起来,把狗揪得高高的,眯着眼睛打量它。
曲奇身体悬空,四肢哆嗦着。
“……他喜欢你什么?”宴无微面无表情的自言自语,“那么丑。”
在曲奇感觉自己可能要死的时候。
宴无微又微微笑起来。
美丽的青年脸颊上沾着血,狗狗眼垂着,微笑唇勾起的笑意红润甜腻,看起来极其美丽,又病态。
他喃喃的,陶醉的说:“你虚张声势起来,和他真像啊。”
终于有点可爱的样子了,这条蠢狗。
曲奇无助的蹬着腿,哀哀地叫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宴无微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宴无微舔舔唇,把狗随意扔到一边,曲奇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呜呜哀叫着,然而一对上宴无微扫来的冷酷视线,它立刻颤抖着夹起了尾巴,不敢吭一声了。
这个喜欢微笑的两脚兽,非常可怕!
宴无微懒散的拿起手机,看到手底下的人发来的一串视频。
少年手里是一本合上的吉他谱,阳光和煦,他的睫毛染着落日的余晖,是漂亮又浓密的赤金,只是他呆呆怔怔的,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然而很快有人过来打扰——
少年茫然抬起头,有些惊讶似的:“埃迪?”
宴无微微笑看了一会,随后把手机收进了口袋。
他想,好戏要开始啦。
*
夏知心绪有些混乱,一方面是……另一方面,是埃迪跟他说高颂寒病危了,他不是很相信埃迪的话。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这个事情告诉宴无微。
无论是高颂寒在重症监护室还是宴无微是monster的人……
这两方都没有切实的证据,他有太多的疑虑。
夏知冷静的说:“你说高颂寒在重症监护室,快死了,你有证据吗。”
埃迪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他拿出了手机,给夏知看:“高先生被monster谋害,进了重症监护室,这是资料。”
夏知看了一眼,视线凝固住了。
上面是高颂寒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照片。
男人闭着眼,眉头紧皱,皮肤冷白,隐隐有痛苦之色。
埃迪低声说:“高先生的求生欲现在很低……您如果去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医生说,他如果再不醒来,就真的会死。”
夏知:“……”
夏知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夏知:“再说,他要死就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轻声说:“根据检测,高先生是意外在海上,中了一种神经剧毒。”
“而毒的介质是……”
埃迪拨动手机屏幕,给夏知看戒指的照片:“是属于您的那枚结婚戒指。”
夏知瞳孔一缩。
他怔怔的望着那张戒指照片,戒指上面凸起的细小尖刺,被人画圈放大,指出上面有一种被命名为伽马的神经剧毒,中毒后壳令神经麻痹,毒性激烈,半天后就直接致人死亡,而且死者会遭受剧烈的神经剧痛,堪称凌迟,海水可稀释毒性。
夏知:“…………”
夏知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摇头,“不,我不信……”
埃迪说:“……夫人……”
夏知立刻炸毛:“别他妈的这么叫我!!”
埃迪从善如流:“夏先生。”
夏知随即说:“既然是我的戒指,那你为什么说是monster谋害他??!”
“因为这种神经毒素,只有monster旗下的药物机构在研究。”埃迪说,“……高先生曾经拿这枚戒指来公司化验……化验出了这种毒素……”
夏知:“……”
夏知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不,不对,你撒谎,这个戒指上的是麻醉剂!!”
夏知说:“我用小白鼠试验过的!”
宴无微可能会骗他,但他的眼睛不可能骗他!他亲眼见到那只小白鼠被戒指麻醉,然后又活蹦乱跳的,他还做了记号!
埃迪不说话,只摇摇头,“高先生……现在在重症监护室,戒指化验报告也在这里。”
“你一定是在骗我!!”
夏知几乎咬牙切齿起来,他浑身发抖,却又近乎瘫软无力,一种浓浓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他一遍又一遍看那个化验报告,看高颂寒在重症监护室的照片,随后一种仓皇揪住了他——高颂寒要死了,而他是凶手。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一辈子都会活在这种如影随形的恐怖负疚里,一生不得自在。
……埃迪在骗他……一定是在骗他!
“我跟你去。”夏知一字一句,“你最好不要骗我!”
……
夜深人静,夏知跟着埃迪来到了员工通道。
他这才知道,原来城堡还有专门供员工离开的通道。
但临到要走,夏知又生出踟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