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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宴寒掀了掀眼皮:“时间久了,他自然知道我对他好。”

    宴老先生夹起雪茄来,旁边的秘书连忙弯腰给他点上。

    “我会好好考虑你和他结婚的事,但是在此期间,我希望你们俩不要闹出任何让民众看笑话的丑闻来。”

    “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秘书闻声,连忙捧着文件递给宴寒。

    “这是明年拟颁布的红头文件,还是之前跟你提的那么点事儿。”

    “你要和老岑结合,把事情办得漂亮一点,记住了?”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宴寒下颚线紧绷起来,但还是冷冷的说了一个“好”字。

    然后带着文件离开了。

    书房里静悄悄的,古朴红木书桌后面,宴老先生手里夹着雪茄,重重地“哼”了一声。

    年轻的秘书弯下腰来,很是感慨:

    “少爷对那个小孩还真是用情极深。”

    “三年前,鞭打少爷的建议和执行者都是岑先生。”

    “像少爷这种心高气傲的人,竟然也会愿意为了另一个人低下头来,真是难得。”

    宴老先生沟壑纵横的脸上波澜不清,缭绕的烟雾从口中吐出,又在肃穆的空间中盘旋。

    “那种漂亮的小男孩,留在身边当个工具也就算了。”

    “可是他太上心了。”

    “一旦动了情,那就是要在上面栽大跟头的。”

    “那个小孩不是要跑吗?让别墅那边的人帮帮他,帮着他跑。”

    “看看自己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知不知道难堪,还会不会这么拼命……”

    -

    从庄园出来之后,一直在整个回家的路上,宴寒都沉着一张脸,眼底酝酿着凛冽风暴。

    姓岑的那个老东西,他早就打算对对方下手了。

    可是刚刚的话,无疑是父亲在敲打自己。

    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宴寒冷着一张俊脸,周身的气压极低,低的开车的司机都一个劲的缩着脑袋。

    可是汽车开进别墅地下车库的一瞬间,他从后视镜里看见,少爷那张蕴含着风暴的冷脸还有紧绷的唇角,就这样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像是怕吓着什么人一样,临近下车的时候,他还照了照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宴寒下了车,便安排助理去收拾自己出差要用的东西。

    另一边他迈着步子,朝花园的方向走去。

    花园里传来嬉笑声,宴寒抬头远远的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奶黄色毛衣的姜洛洛。

    他手里拿着几支刚摘下来的花,眉眼盈盈的看着地上拿着小棍拨弄什么的小孩。

    唇红齿白,杏眼含笑。

    曾几何时,这样的笑容也是属于自己的。

    他也是这样弯着眼睛,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甜甜的“少爷”。

    地上的小孩忽然直起来小小的身子,手里拎着一根长长的肉红色蚯蚓,跌跌撞撞的往姜洛洛怀里跑。

    蚯蚓弓着身子在半空中凹出各种造型,那个漂亮的小美人一脸难为情地看着,身子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小手摆着表示拒绝。

    假山后面的石子小路,眉目疏冷的男人就这样远远的看着,眼眸都跟着染上几分喜色。

    “少爷,你要去跟姜先生告个别吗?”

    男人眼底的笑一点点褪去,只是那双凤眸依旧依依不舍的盯着那个方向,微凉的声音带着点失落:

    “不了。”

    “他看到我过去,又要不开心了。”

    说完话转过头来,“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助理点头:“都按照您的吩咐,全都收拾好了。”

    “走吧。”

    宴寒叹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方向。

    紧接着很快转过头来,大步向前走去。

    反正就两天。

    很快就回来了。

    -

    当天晚上,姜洛洛在陪着豆豆吃饭的时候,意外的从管家那里得到了宴寒出差的消息。

    说起来奇怪,从把自己掳来之后,宴寒没有一次在外面过过夜。

    他大概是开始接手宴老先生的事业,所以总是忙得不可开交。。

    就算忙到晚上两三点了,他也要坚持回到别墅这边来,然后陪着自己睡一觉,天不亮就要离开。

    难得这一次,竟然要出差两天。

    姜洛洛点了点头,又假装不在意的给豆豆夹了一块儿肉。

    等了这么久,机会终于来了。

    当天夜里三点钟,他一反常态的给宴寒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男人带着疲惫的声线传来,叫了他一声“老婆”。

    姜洛洛垂了垂眼睛,很快细软可怜的声音便传了过去,微抖的声线带着点怯,像只被丢弃的小奶猫一样惶恐:

    “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第259章

    穿进现实的小软O:呜呜,老攻,信息素素~

    39

    男人的呼吸停顿了一瞬,有抑制不住的兴奋传了过来,万分激动,又万分珍视。

    “我让管家告诉你了,他忘记了告诉你了吗,宝宝?”

    电话那头不说话,只传来一阵小小的抽噎声。

    宴寒紧张的握住了电话,很是温柔的问道:

    “是做噩梦了吗,宝宝?”

    电话那头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又不说话了。

    宴寒喉结滚动一下,整双眼睛熠熠发亮。

    他的宝宝真的好乖啊。

    他怎么能这么乖呢?

    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向主动问自己寻求安全感的小美人安抚道:

    “不怕了宝宝。”

    “老公很快就回去了,好不好?”

    电话那头空荡荡的卧房里,姜洛洛把开着免提的手机放在被子上,两只手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脸。

    可是他想要的答案,根本就不是这个。

    他弯腰凑近手机,垂着眼睛压着声音:

    “很快……是多快?”

    电话那头,宴寒整颗心都提起来了,恨不得立马能飞回去。

    他英俊的眉毛微微蹙着,耐心安抚对方:

    “老公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现在还回不去。”

    “我答应你,事情一旦办完,立马就回去好吗?”

    “最迟后天,不,明天晚上我就回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不情愿,还有隐隐约约的失落在里面:

    “好吧。”

    宴寒的心都快被他这种软乎乎的样子揉碎了。

    在这一刻,他无比嫌弃自己的笨拙。

    为什么他就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花言巧语,来哄他的宝宝开心呢?

    明明这一刻,他的宝宝已经在努力朝他迈出第一步了。

    他努力压低声音,让自己低沉冷淡的声音显得更温柔缱绻一些,哄着对方道:

    “我们宝宝想要什么?”

    “老公买礼物,给我们的宝宝带回去好不好?”

    “还有豆豆,我给豆豆买了20多套奥特曼,他一定会喜欢的。”

    “等老公回家之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就像上次那样,吃豆豆喜欢的西餐?”

    姜洛洛握着手机的指尖无意识的收紧,眼眶里有些酸酸热热的。

    连喉咙都有些难受,他艰难的挤出了一个“好”字。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依旧在一边哄着他,然后一边畅想未来。

    小美人的眼皮抖了抖,睫毛跟着颤动几次。

    他握着手机,轻轻开口:“豆豆说,想去游乐园了。”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笑,似乎是被他勾起了兴趣:

    “那等老公回家之后,我们三个人去游乐场好不好?”

    小美人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他今天闹了半天,说是在家里太无聊了。”

    “我应付不过来,就答应了明天带他去游乐场。”

    男人的声音停顿一秒,又很快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明天带他去不就好了!”

    “我让管家多给你安排几个保镖。”

    “去哪个游乐场?我让他们安排一下,明天把游乐场包下来。”

    “不然人又多,还要带着孩子,会把你累坏的。”

    姜洛洛眼皮跳了跳,马上拒绝道:

    “不要。”

    “游乐场就是热闹了才好玩,包场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你以前没有去玩过吗?”

    电话那边的男人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声音很轻很轻的笑了笑:

    “对不起啊宝宝,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那就不包场了,你明天小心一点,照顾好自己,好不好?”

    姜洛洛乖乖地应了一声,互道之后挂断手机。

    他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直到外面的云霞已经破晓,天边漫布着几缕红光,他才沉沉睡去。

    -

    当天下午,姜洛洛带着豆豆和两个保镖出了门。

    两个小时后。

    另一个城市的宴寒,则是在一场极为重要的晚会上,得到了姜洛洛逃跑的消息。

    他狠狠的握着手机,眼中闪过压抑不住的狠厉,瞳仁一片赤红。

    两个助理紧张的跟在他身边,一个劲儿的在旁边劝说:

    “少爷,马上就到您致辞了!”

    “您现在离开,我们这几天的努力就白费了!”

    “您可千万不能现在冲动啊!”

    那双深如古井的墨色眼眸翻涌着各种阴沉的情绪,锋利俊美的脸庞晦暗不明,灯光折射过来,更显得有种堕神般的邪气。

    过了良久,在宴会大堂的掌声一片里,宴寒冷笑出声。

    “走?”

    “谁说我要走?”

    “他不是想跑吗?”

    “让他跑。”

    “我倒要看看他敢去哪儿!谁敢收留他!”

    掌声逐渐稀疏,宴寒缓缓举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棱角如刻的五官带着数不尽的戾气,周身弥漫着危险气息。

    又在宴会主人的邀请里,露出一个极尽虚伪而得体的笑,款步前去。

    -

    姜洛洛这一次出逃很成功。

    成功的就像是,有什么人在推波助澜的帮着他一样。

    但是小笨蛋的脑袋也想不明白,反正事情的结果是他想要的,过程也就不重要了。

    从别墅逃出来之后,他很快就联系上了萧忆慈和谢清。

    然后被一辆黑色的豪车接走了。

    小镇他是暂时不敢回去,只能暂时带着豆豆住在萧忆慈置办的公寓那里。

    谢清和萧忆慈赶来,四个人在公寓碰了头。

    他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气得萧忆慈手指捏的“咔咔”作响。

    “他最近应该没有时间找你,你还是安全的。”

    谢清打开手机,指着上面的新闻给姜洛洛看。

    “宴寒这次从国外回来,就是为了接手他父亲手里的产业,但是事情发展并不是很顺利,他遇到的阻力也不少,这阵子恐怕要焦头烂额了。”

    新闻上的男人一身得体的手工定制黑色西装勾勒出高大的身形,眉骨锋利,俊脸幽沉,带着久居上位的贵气。

    比如今娱乐圈里风头最劲的的男明星还要俊美几分。

    姜洛洛的眼睛在上面落了一秒,又很快被烫到了似的转开。

    “安心在这里住着吧。”

    “如今的宴寒可是新闻上的红人,宴家又向来好面子,他应该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找你了。”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就安排一下帮你办签证,然后送你出国躲躲。”

    小美人抿着红红的嘴巴,缓缓摇了摇头:

    “可是我的口语不好,我有点害怕出国。”

    “我连和别人正常的交流都有些困难,更何况还要带着孩子。”

    再加上他这一年多赚的钱,也不够在国外生存多久。

    萧忆慈点了点头,“也好。”

    “正好下周我要往南方跑一趟,视察一下几个化工厂。”

    “到时候你跟着我的车,我把你和豆豆一块带走。”

    姜洛洛轻轻点头:“好。”

    此后的几天,果然风平浪静。

    姜洛洛从谢清那里得到消息,宴寒早就回了帝都,但是并没有找自己。

    或许这段时间自己的冷淡也让他腻了吧。

    所以自己跑就跑了,他也不在意。

    按下心底复杂的情绪,姜洛洛带着豆豆收拾了为数不多的东西,在公寓楼下等着萧忆慈的车。

    今天他们父子两个人,就要跟着萧忆慈去南方了。

    豆豆很兴奋,手里抱着袋小饼干,在姜洛洛旁边蹦来蹦去。

    蹦累了的时候,姜洛洛弯腰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豆豆抬头,声音清脆:

    “爸爸!你的脸好红啊!”

    小朋友说着话歪了歪脑袋,神态带着点懵懂的天真,又用脑门去碰姜洛洛的手。

    “爸爸,你的手也好热好热!”

    姜洛洛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道一声“不好”。

    这发热期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来了。

    他正纠结着的功夫,一辆从远处疾驰而来的车停在他们面前,后门打开,萧忆慈从上面跳了下来。

    “走了,洛洛!”

    “就这些东西吗?”萧忆慈顺手把姜洛洛在手提包接过来颠了颠。

    “慈慈叔叔,里面都是我的零食~”

    豆豆骄傲道。

    萧忆慈笑着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等到了那边,叔叔再请你吃那边的好吃的!”

    豆豆蹦着跳着拍手叫“好”。

    而在一旁不说话的姜洛洛,身体却忍不住的晃了晃。

    一股一股诡异的感觉潮水般涌来,他的腿软的就跟直不起来一样,浑身又麻又热。

    他踉跄了一下,然后被萧忆慈抱在怀里。

    怀中的身体滚热滚热,萧忆慈瞬间变了脸色,一只手臂半抱着他,另一只手去摸他的额头:

    “怎么这么热?”

    “洛洛,你是不是发烧了?”

    搭在他额头上的手冰凉,姜洛洛有些不受控制地蹭了蹭他的手,萧忆慈身体僵硬。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姜洛洛,一点一点将自己小小的身子挤在了他怀里。

    萧忆慈手指用力收紧,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弯腰将怀里的小美人抱了起来。

    下一秒,他就听到几下清晰的掌声,还有带着嘲讽的危险声音:

    “我们家洛洛,还真是人尽可夫。”

    姜洛洛被发热期击溃的脑袋浑浑噩噩,像是没明白其中的意思一般,有些迷茫的朝着另一边看去。

    那个高大的身影步步逼近,声音危险又愠怒:

    “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吗?姜洛洛?”?

    第260章

    穿进现实的小软O:呜呜,老攻,信息素素~

    40

    萧忆慈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如临大敌一般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宴寒,冷声道:

    “他不想和你在一起。”

    “你能不能不要死缠烂打了!”

    “他不想和我在一起?”

    宴寒冷笑:“那他想和谁在一起?和你在一起?还是和谢清在一起?”

    “萧忆慈,你脑子里想的什么大家都明白,还在这里装什么?”

    萧忆慈皱眉看着站在宴寒身后的一排人,对着司机道:

    “把人都给我叫来!”

    他这样一动,怀里抱着的人似乎是被挤着了,更不舒服地发出一声喘息。

    调子娇滴滴的,尾音还颤了颤。

    蜜糖一样的香气越发浓烈,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宴寒喉结滚动一下,眼睛通红的看着抱着姜洛洛的人,厉声质问:“你对他做什么了?”

    “妈的你要不要脸萧忆慈!”

    “他那么相信你!你却对他下

    药?”

    萧忆慈被平白无辜骂了一顿,也跟着急了。

    “你他妈有病啊宴寒!”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会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傻

    逼!”

    他说着话,示意豆豆往车里走:

    “上车宝贝,我们马上离开。”

    “不跟这个疯子一般计较了!”

    这些大人忽然变了脸的样子让豆豆有些害怕,他抱着自己的小饼干飞速上了车,然后又不停的叫着“爸爸”,希望爸爸也能赶紧上来。

    萧忆慈抱着姜洛洛三两步就要上车,只是一只脚刚踏到车门口,胳膊就被人拽住了。

    紧跟着的,是一道凌厉的拳风,朝他挥了过来。

    萧忆慈抱着姜洛洛往后退了一步,闪躲过保镖的动作,接着又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保镖持着一条冷硬的电棍抵在了他腰上。

    宴寒站在萧忆慈对面,目眦欲裂的看着他怀里的人,声音淬了冰似的往对方身上扎,调子阴沉沉的:

    “把他还给我!”

    萧忆慈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目光同样冰冷:

    “我说了,洛洛他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宴大少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也学会这么死皮赖脸了?”

    宴寒轻嗤一声,从身边的保镖手里夺过来一条电棍,然后“哐”地一下砸碎了萧忆慈车窗上的玻璃,瞳仁赤红地看着外围的保镖们:

    “还愣着干吗?”

    司机吓得“啊”了一声,双手抱头不敢动弹。

    与此同时,宴寒带来的一堆保镖呈扇形的包围状慢慢收拢,汇合了过来。

    把萧忆慈和姜洛洛围在了中心。

    看着这个不利的形势,萧忆慈有些着急,对着宴寒的方向厉声道:

    “宴少爷这么猖狂,不怕再上新闻吗?”

    “还是说这帝都已经是你们宴家的天下,随便你在哪里都能喊打喊杀,烧杀抢掠?”

    站在对面的男人一身戾气,周身的气场都格外骇人,一双凤眸目色森然,紧紧的盯着他怀里的人。

    像是什么都不在意。

    随便他怎么说。

    怀里发烧的人像是格外难受,两节细嫩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嘴里发出不知所谓的呓语。

    因着这个动作,宴寒心里的怒火轰隆一声被全部点燃了。

    他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按住他!”

    几名训练有素的保镖迅速围拢过来,制住了因为怀里抱着人而施展不开的萧忆慈。

    宴寒沉着脸快步向前,把人从萧忆慈怀里夺过来。

    姜洛洛一张小脸绯红,眼睛里含着一汪湿漉漉的水,媚气勾人。

    嘴巴嫣红,唇珠微微翘着,唇瓣的缝隙里,隐约能看见那条湿热软红的小舌。

    他轻轻喘气,眼底的水雾更浓重了些,隔着那层朦胧的水雾,他就这样娇娇地看着自己,似乎没有看明白自己是谁。

    他也没有丝毫的挣扎。

    似乎是谁抱着他都可以。

    这种想法让宴寒怒气更盛,咬牙看着怀里的人,带着无法抑制的醋气:

    “姜洛洛!是不是谁都可以?”

    “你就这么渴吗姜洛洛?”

    “那我在这里

    弄你行吗?”

    “你是不是会更兴奋啊?”

    他像头被怒气点燃的狮子,怀里的小美人有些害怕,但也只是更紧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怀里的人身体滚热,很快,对方软乎乎的脸颊又开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周围的空气里面甜香四溢,香气几乎要把他淹没。

    宴寒眸色晦暗,两只手臂紧紧箍着怀里的人,转身朝着另一边离去。

    萧忆慈凑着这个间隙,猛地踹了一脚身边的人,跳上车关上车门,司机猛踩油门逃了出去。

    -

    姜洛洛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间。

    只是这次,他没能顺利起身。

    手臂动了动,耳边就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像是锁链的撞击声,而后,胳膊的动作就被迫牵住了。

    再也动弹不了分毫。

    他烧红的脸上浮现迷茫地表情,定定地盯着自己手腕上缚着的黑色皮圈,湿漉漉的眼睛眨了好几次,好像是要看个明白。

    可发热期的高热烧的他本就不聪明的小脑袋更迟钝了。

    他就这样盯了好久,才渐渐反应过来。

    歪向一边的脑袋看着熟悉的房间装潢,慢慢转平的时候,眼睛看向房顶,整个人跟着愣住了——

    原先装着水晶吊灯的房顶,如今换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镜子里完整倒映着他如今的模样。

    手脚都被黑色皮圈捆住,连着一截长长的金色锁链,锁在了床头。

    身下的床单都换成了黑色,铺天盖地的黑,像是一只头凶兽,四条黑色皮圈就是凶兽的巨爪,拽着他堕入了无间地狱中。

    只有露在外面的手脚和脸颊是白的。

    牛乳一样的白缭绕着淡淡的粉,手腕脚踝纤细,有种不堪折的可怜。

    他伸手试着去挣脱手上的链子,又听到一声幽冷的音调响起:

    “别费劲了。”

    “没用的。”

    床上的小美人转了转脑袋,果不其然的在房间角落搜寻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对方就那样坐在沙发上,手指按捏着自己的额头,像是对他的行为很不以为然一般,又像是在压抑着自己沸腾的怒火。

    小美人挣扎的动作停了停,天花板的镜子里也随之倒映出一张浮现着薄怒的漂亮面孔,红润的嘴巴带着质问:

    “宴寒,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警告你,赶快放开我。”

    细软的调子带着哭腔,毫无威慑力的在那里努力威胁着他:

    “你再这样,我肯定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宴寒掀了掀眼皮,刀劈斧凿般的脸庞格外凉薄,就像他如今的语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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