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凌霄:老婆看了一眼那个人,死!凌霄:老婆看了一眼我,开心!!!
凌霄已经开始逐渐狗化了。。。
第26章
凌霄参加完一个招标会,结果喜人,连带的他心情也好上了几分。打了个电话给凌父报了喜讯,又拒绝了他爸让他回家吃饭的邀请。
他问了周助今天还有没有什么行程安排,周助看了看记事本说今天接下来的时间都是空的。
这会下午四点半,早不早,晚不晚的,回公司又没必要。于是他让司机驱车开去了南大,接着就把司机和周助都打发走了。
他到了江苜办公楼下,给他打了个电话,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说话声音还有点喘。
“你在干嘛呢?这么喘?”
“练拳。”江苜吐了口气说道。
“嗯?你今天没在学校?”凌霄有些讶异。
“在,跆拳道社。”江苜那边似乎是喝了口水,回答他。
“我就在你学校呢,我去找你。”
江苜沉默了一会儿,给他大概指了指方向就把电话挂了。
凌霄根据他指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
进去时,正看见江苜正与一人对打。江苜身高有一米八,因为比较瘦削,所以显得人很修长。这会儿穿上了训练服后,整个气质都和往常不一样了,眼神坚毅,气势凌厉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跆拳道要以吼借势,江苜的吼声很有气势,和他平时的样子完全联系不到一起。目光紧盯对手,出招冷静又利落,力道也不容小觑。跆拳道用腿的招式多,江苜的腿长且直,甩出去的时候十分好看。
只是看到这凌霄便止不住心猿意马,想起这双出鞭腿时凌然有力的腿,在环绕着他的腰时又多软绵无助。
还有那吼喝时气势磅礴的嗓音,在他身下哀求时有多勾人。
这个认知形成了一种隐秘的快乐,把他心里塞得满满的。
一轮对打结束之后,江苜走到凌霄面前。额头还有莹莹的汗珠在闪闪发光,刘海被汗水浸湿遮在眼前。
江苜往后捋了捋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问:“你怎么来了?”
“刚参加完一个招标会,接下来没事,正巧路过就来看看你。”凌霄看着他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感觉自己有些渴。他掩饰性的笑了笑,问:“你还参加社团啊?”
“借场地训练而已。”江苜拿起旁边的一瓶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顺便陪练。”
“凌少。”凌霄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转头看过去,是上次见过的张辰飞。
“真是有缘,又见面了。您是来看江教授的吧。”张辰飞也穿着一身训练服,走了过来。
“嗯。你也练跆拳道?”
“谈不上,我跟江教授一样,给这群孩子当陪练,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凌霄看了看他身上的黑色腰带,没说什么。
张辰飞看了看表,说:“眼看到饭点了,练得也差不多了,一块去吃个饭吧。”他话是对江苜说,眼睛却看着凌霄。
凌霄却看着江苜,看他的意思。以他对江苜的了解,觉得他八成会回绝。
江苜又喝了口水,却是想也不想得说:“行。”
张辰飞又看向凌霄,发现对方眼睛还是看着江苜。
江苜被他的视线锁住,不得不问了句:“你也一起?”
“嗯。”凌霄点点头。
张辰飞心里稳了下来,又问凌霄:“凌少想吃什么?有忌口的吗?”
凌霄不答,依旧看着江苜。
江苜说:“吃湖北菜吧。”
凌霄点点头,说:“听你的。”
江苜看向张辰飞,说:“张院长好像是湖北人吧,您给安排吧。”
张辰飞这会儿再发现不了凌霄和江苜关系不一般,那他这些年就白混了。他心里虽然觉得两个男的这事怪恶心,但是面上却是一点都不露出来,说:“行啊,交给我吧。”
凌霄的车已经让司机开回去了,于是他们两个就坐了张辰飞的车过去。
到了地方,点菜的时候,张辰飞率先把菜单递给了凌霄。凌霄点了两个之后,他又拿过去添了几道。
等差不多了,江苜突然开口对服务生说:“加一个盘膳。”
这是一个菜单上没有的菜,服务生愣了一下说:“我得问问后厨能不能做。”
“那麻烦你问一下吧。”江苜温和有礼貌的对小姑娘笑了笑。服务生见此脸都有些红了,拿着菜单出去问厨师。
过了几分钟又回来,红着脸对江苜说:“先生,我问了后厨,能做。”
江苜闻言,似乎小姑娘帮了他一个大忙一样,笑着对她说了句谢谢。
小姑娘又红着脸出去了。
凌霄对随意散发魅力的江苜很不满,他和江苜咬耳朵说:“你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还敢吃湖北菜?这么辣。”
江苜一下子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瞪了他一眼。
这时服务生开始陆续上菜了。江苜点的盘膳是厨师亲自来上的,他对三人介绍道:“我需要单独介绍一下,这道菜我是按照最地道的做法做的。用活的黄鳝直接下锅烹饪,所以内脏没有处理过。吃的时候需要这样。”
他用筷子夹起一条鳝,对众人介绍道:“先咬住黄鳝后脖颈的位置,往下撕,再咬住它后来的位置,同样往下撕,这样就能把肉都撕下来,只剩下头、骨架和内脏。”
凌霄对江苜说:“看不出来啊,这么残忍的吃法你都知道。”
江苜没理他,夹起一条鳝,按照厨师的说法,两口就把肉撕的干干净净,剩下鳝头和一副骨架,还有吊在那里的整副内脏。
凌霄见此笑了,意有所指的说:“你舌头挺灵活。”
江苜顿了顿,冷脸说:“我的牙齿更锋利。”
到了快结束的时候,张辰飞去了趟洗手间,江苜喝多了茶水,也起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张辰飞回来了。他看着凌霄欲言又止,说:“江教授平时挺忙的,工作压力大啊。”
凌霄闹不准他想说什么,于是也附和了两句。
“我那有根鹿鞭,你留个电话,改天我送到府上,给江教授补补。”
凌霄愣了好几秒,才张着嘴:“。。。啊?”
“肾亏不是什么大毛病,江教授还年轻,现在食补加药补,还是补得回来的。”
“啊。”凌霄应了一声。
“那电话。。。”张辰飞提醒道。
“呃。”凌霄脑子还有点乱,糊糊涂涂的把电话留给了张辰飞。
江苜肾亏,这这这。。。。。。凌霄一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讯息。
以前他没有关注,或者说没有这个意识。他这个人在□□的时候,从来是没有什么服务意识的,一切以自己爽为目的,不太管对方的感受。
他和江苜在一起时间不长,还好多次上床跟干仗似的,更没有过什么关于这方面的讨论和交流。要不是今天张辰飞冷不丁这么一说,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
他好像,真的从没见江苜硬过。
“你怎么知道江苜肾亏?”凌霄突然问。
张辰飞一愣,然后突然意识到凌霄和江苜的关系,他说这个好像确实有点不合适。面对凌霄明显的不虞之色,他连跟江苜一起上过厕所的事都不敢说,只含糊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别人?”凌霄拧眉。怎么还有别人,有多少人知道?
张辰飞只得接着往下编,说:“唔,我碰到有人跟江教授推荐老中医,所以听了那么一耳朵。”
凌霄心里一沉,江苜肾亏这事儿,居然都传遍了。
正说着,江苜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两人的表情,微微一愣问:“怎么了?”
凌霄知道身为男人的自尊心有多强,自然不可能当面问他这事,于是摇摇头说没事。
江苜还是有些疑惑,他说:“走吧,我已经买了单了。”
张辰飞闻言一愣,忙说:“怎么能让你买单呢?该我请你们的。”
江苜不甚在意,拿起自己的外套摇摇头说:“没事,下次。”
张辰飞开车把两人送到了小区门口,一路上凌霄都跟有心事似的,视线时不时的扫过江苜两腿之间。
江苜只当他又发情了,蹙眉把脸转向一边。
张辰飞巴结这一套是修炼成精了,第二天临近中午就给凌霄打了电话,要给他送鹿鞭。
听到鹿鞭凌霄有些头疼,又想起了江苜肾亏的事。
还没等他开口,张辰飞就又说:“我今上午正好在您公司附近办事,这会儿就在您公司楼下。”
人都到楼下了,更何况这人还是江苜的领导,要是平时他才没功夫搭理,于是他说:“行,那你上来吧。”
挂完电话他就让周助下去接人了。
张辰飞进来之后,先是从公文包里掏出了那盒包装精美的鹿鞭,然后就发挥他八面玲珑的抱大腿技能,先是赞了一遍公司气派,员工精神面貌,接着又奉承凌霄年轻有为。
凌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眼睛忍不住往桌上那盒鹿鞭瞟。
盒子上硕大的标语:“专治男言之隐,找回男人自信。”看得凌霄眉尖直抽抽。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办公室门被推开了,邵林迈着吊儿郎当的脚步走了进来,嘴上说:“嗨!我就说这个点你指定在这。”
他看到笑得谄媚的张辰飞,稍微顿了一下,说:“有客人在啊?”
凌霄唔了一声,问他:“怎么直接过来了?”
“哦。”邵林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下,说:“正巧在这附近办事,这不到饭点了,来瞅你一眼,一块吃饭。”
张辰飞来拜访的这个时间也是刻意挑选的,临近饭点的时候,说不定聊几句就一块吃饭去了。一顿饭下来,关系就能更近一步了。
但是凌霄显然没这个意思,他只跟邵林说:“行啊,去哪儿吃?你定。”
“还上次那家吧,他家的黄牛肉做的不错。”
两人一来一回的说了几句。
张辰飞还是有眼力见的,知道凌霄这是没打算带他,于是颇识相的起身告辞了。
凌霄淡淡的开口,说了句慢走。
“那人谁啊?一脸的谄媚相。”邵林也挺看不起这种人的。
凌霄背靠着椅子,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凌霄:老婆吃什么我也吃什么,老婆去哪我也去哪,老婆肾亏我也。。。卧槽!这个不能有。
江苜:你才肾亏!你全家都肾亏!
第27章
“我操!这是什么?”邵林突然叫道,指着桌上那盒鹿鞭,一脸震惊。
凌霄挺烦他一惊一乍的劲儿,没好气得说:“上面不写着呢吗?鹿鞭!”
“你还吃这个?”邵林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细细打量了凌霄几眼。
凌霄被他打量的冒火,随手抽了叠文件冲他砸过去,说:“谁说我要吃了?”
“那你弄个这玩意儿干什么?”
凌霄没回答,仰头想了一会,突然问邵林:“你说,一个男人被上的时候,一直都不硬,说明什么?”
“这是准备给江苜吃的啊?”邵林倒是敏锐,一下就猜到了。
“。。。。。。”
“别人我不好说,江苜的话。。。”邵林顿住了。凌霄看着他,似乎对他接下来要说的很感兴趣。
邵林咳了咳,说:“他应该是性冷淡
”
凌霄倒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毕竟江苜长就长了一张性冷淡的脸,但是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猜测。
“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还是喜欢女人的。”凌霄又问。
“当然有这个可能,毕竟异性恋还是占大多数的。”邵林又说:“不过我觉得江苜更像无性恋,就是男的女的都不喜欢。”
“为什么?”
“在御都的时候你没注意吗?”邵林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接着说:“屋子里男的女的都有,但是江苜从没多看过谁一眼。那些女的衣服领口开的那么低,按说只要是个男的,甭管喜欢不喜欢,都忍不住会瞄一眼吧,这是男人的本能反应啊。可我愣是没见江苜的眼睛在那种地方停留过,你见过吗?”
邵林这人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其实挺会来事的。跟谁都能搞好关系,跟他心细会观察人这一点脱离不开。
凌霄摇摇头,还真没有。江苜在那种场合就是安静的坐着,大多数时间都在沉思。江苜属于那种不管处在什么环境里,都能不受影响专注于自己的世界里的人。
不管身旁如何声色糜烂,他都好像入定了一样。
跟人说话的时候,也大都是只看人眼睛,看人的时候,也不会把视线停留在尴尬不合适的位置。
他又想起那次那个小日本的酒会,江苜也没看那个人体盛,跟他说到的时候他也是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那他就是不喜欢女的,喜欢男的。”凌霄又下了一个定论。
邵林摇摇头,又说:“那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你说他要是喜欢男的。就你这长得这样,他不可能没感觉吧。可你也说了,他。。。硬都不硬。”
凌霄一向对自己的长相和身材颇为自信,听他这么一说,也确实有点犯嘀咕。
无性恋?他在心里慢慢琢磨这个词。
邵林家新开了一个温泉度假酒店,还在试营业中,没开始对外开放。这些天只请了圈子里的朋友,还有明星网红等,给酒店造势。
天气逐渐冷了,凌霄想带江苜去泡温泉,程飞扬、桂嘉言也都去。
大部分情况下,江苜不太拒绝凌霄带他出去的要求。人的精力和能量都有限,他也不想每天浪费在和凌霄争吵上。
只是江苜最近在赶一篇论文,连周末都在书房对着电脑敲字。听凌霄说完,他头也不抬得说:“不去,我要赶论文。”
凌霄现在对江苜不字打头的拒绝已经产生免疫了,也没跟以前似的跟他吵吵。他知道江苜还愿意跟他说自己有正事要做的时候,都是真的有正事。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说:“你在车上赶啊,我开车,你带上笔记本。”
“你知不知道在车上长时间盯着屏幕,会容易晕车?”
“但你不会,我上次看你在车上拿手机回邮件,回了半个小时都没事。”
最终凌霄还是连人带电脑一起塞进了车,江苜就坐在副驾驶上接着赶论文。
凌霄跟他搭话,他时回时不回。
温泉酒店距离有点远,开车得两个多小时。
凌霄想起这些天自己一直琢磨的那事,突然问他:“你对性取向这事有什么看法啊?”
“没看法,尊重就好。”江苜头也不抬。
“那你呢?你性取向是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问问不行吗?”凌霄催促道:“你快说啊。”
“没实践过,我也不好说。”江苜如实回答。
凌霄想起当初调查到的,他那空白的恋爱经历。心里的猜测更加坚定,于是直接说:“我之前怀疑过你是无性恋。因为你这人看着好像男的女的都不喜欢。”
江苜皱眉,给他科普:“无性恋中的“性”不是指性别,而是指性行为。无性恋对爱情和浪漫并不抗拒,只是缺乏性冲动,不容易对男性、女性或者任一性别产生□□望。严重者可能还会厌恶性行为。”
凌霄没觉得这有多大差别,也不感兴趣,只是追问:“那你是吗?”
江苜抬头瞟了他一眼,知道他想问什么,他手上打字的动作不停,嘴上回答:“不是,我很正常。我也有□□望和性冲动。自己也会撸。”
说完好像是为了增加可信度一样,一本正经得补充了一句:“频率还不低。”
凌霄握方向盘的手一哆嗦,心想难怪你肾虚。
尽管已经习惯了江苜的苜言苜语,但还是时不时就被他震惊到。他这么厚脸皮的人,居然被江苜这么一本正经的坦白弄得脸上有点燥。
“那你。。。撸。。。的时候幻想对象是什么样的?”凌霄状似随意的问。
江苜闻言微微偏头,似笑非笑,好像想到了什么隐秘旖旎的事。
凌霄按耐住心里的躁动,说:“问你呢。”
“不便透露。”江苜注意力转回电脑屏幕上,正色道:“这个话题打住。”
“你就说说呗,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聊的。”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的性癖这么感兴趣?”江苜皱眉,随口问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交流讨论。”
“比起我。”江苜顿了顿,说:“你的性癖比较值得讨论吧。”
“啊?”凌霄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SM爱好者,不是吗?”江苜的抬眼看了眼电脑屏幕,接着修改了一处错误。
“谁跟你说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凌霄愣愣问。
江苜闻言皱眉,终于把注意力从论文里抽离出来,转头看他:“你不是?”
“我不是啊。”凌霄看了他一眼,有些怔愣。
江苜很轻很快的笑了一下,转了转长时间低头有些酸软的脖子,又问了一遍:“你不是?”
“我真不是啊,你这么说依据是什么?”凌霄真没这种癖好,而且有点惊讶江苜居然还知道SM。
江苜说:“SM表面上看起来是施虐与受虐,但从心理上分析,其内核是支配和臣服。”
“那三天,你对我做的事。”江苜垂着眼皮,声音很冷静,几乎是用读研究报告的语气在说:“剥夺睡眠是为了让我的认知功能下降,除此之外,还有强迫性行为,是为了提现你体力上的绝对优势。禁止生理排泄,是为了剥夺我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而最重要的强制失
”禁,是为了摧毁我的自尊心。”
“但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对你臣服。”江苜好像在讲与自己无关的事,指尖敲着膝上的笔记本,说出自己的结论:“这有点像SM里,驯奴的手段。”
这是江苜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那三天的事,也是第一次坦言他对那三天的看法。
凌霄承认他用了一点司澜沧跟他提到的手段里的几种,但是不是因为他有这个癖好。他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选了几个尽量在身体上不那么伤害他,但是又能快速在心理上击溃他的方法,让他答应跟自己在一起。
所以事后把江苜送到医院之后,他还着急忙慌的给他安排了心理疏导。
没完没了的强暴,剥夺睡眠,禁止排泄,强制失禁。他用了自己都觉得狠厉的手段,想让江苜松口。像熬鹰一样熬着他,终于三天之后,江苜放弃了抵抗。
那时他抓住江苜后脑的头发后拽,让他整张脸都仰起来,又问了那三天里问了无数次的问题:“跟不跟我?”
当时江苜双手被捆着,脚踝上锁着铁链,眼神涣散,撕裂的嘴角抖了抖,闭眼道:“。。。跟。”
凌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确实是他做下的,他也不会否认自己那时候的混账行为。可是他不是江苜所认为的那种,以施虐为乐的人。他只是对江苜的占有欲太强,使用了偏激的手段迫使江苜和他在一起。除此之外,他是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让江苜留在他身边。
“我不是。”凌霄还是只能说这么一句。
言尽于此,江苜没有再说什么,好像对此也并不是很感兴趣。
凌霄却在想别的事。如江苜自己承认的,他既没有给自己的性取向设限,也不是性冷淡。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江苜确实是肾亏不举。
对此他还是有点担心的,想着真的该给江苜找个好点的中医调理调理了。
江苜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更不知道自己在凌霄心里已经成了一个肾功能衰弱的可怜男人。他合上笔记本电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上微弱的空间流动感很能催眠,不多会儿他就觉得困意上头。只是眼前的日光太强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是太刺眼了。眼皮都隔绝不了那种明亮的光,导致他的睡眠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状态。没办法完全睡着,可缠绵如丝的困意又拽着人不放。
正在清醒和困倦中挣扎拉扯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一件带着暖洋洋的味道的衣服盖到他脸上,为他隔绝了刺眼的光。
江苜如得到救赎一般,喉咙里发出一声满意的哼声,缩进那件大衣里沉沉睡了过去。
第28章
到了温泉酒店,程飞扬、桂嘉言、邵林三人已经到了。凌霄和江苜要了一间房,在房间稍微休整了一下,就出发去温泉池了。
温泉池有露天的,有室内的,有可以混泡的大池子,也有私密性极佳的小池子。
凌霄出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占有欲,自然是带着江苜去了私密性极好的室内小池子。
温泉池的房间是用木板结构的墙壁隔开的,几乎没有隔音效果。而且为了客人的安全性,怕有人泡温泉泡晕什么的,房门是推拉门没有办法上锁。
凌霄刚想动手动脚,就被江苜呵止了。凌霄撇撇嘴,他知道江苜是个内心极端保守的人,接受不了在卧室以外的地方进行亲密行为。上次在车上那次之后,好些天都不怎么说话。
所以被拒绝后,倒也没有过多勉强。
两人泡了一会儿就裹着浴巾出来了,换下来的衣物已经被工作人员收走,拿去清洗,给他们在进门的地方放了两套日式浴衣。
可能是酒店服务人员先入为主的印象,觉得同时入住同一个房间的人是一男一女的情侣,所以提供的浴衣也是男女各一套。
男士浴衣是深灰色印黑色枫叶,稳重大方,女士的则是米黄印粉色樱花,柔美清新。
凌霄很自然的拿起那套男士浴衣穿上。
江苜看着剩下的那套衣服,说:“这是女士的。”
凌霄看了一眼,说:“就两套,你先穿吧。”
江苜寒着脸,冷硬道:“我不穿女人衣服。”
“你怎么这么别扭啊?这款式都差不多,就是颜色不一样。”凌霄已经穿好了衣服,抖着那件女式浴衣,说:“男人不能穿粉色吗?我跟你说你这可是偏见啊。”
江苜语气仍然生硬道:“可这就是女装,不是粉色的男装,你在偷换概念。”
“那怎么整?衣服都拿去洗了,你不穿你就围着浴巾出去吧。”凌霄撇了他一眼,觉得他就是在闹别扭。这一路走回去到房间也要五六分钟,天寒地冻的,他就不信江苜真能半裸着围着湿漉漉的浴巾回去。
而且他觉得以江苜的保守程度,是不可能袒着胸露着背走到室外的。
江苜迟疑了一下,轻声说:“你出去后,叫人再送一套男式的过来,可以吗?”
话里带着介于请求和恳求之间的意味。
凌霄却有些不懂他的坚持,心想不就一件衣服吗?特别还是日式浴衣这种,本身男女款式差别不算大的衣服。穿几分钟能怎么的?回房了再换不行吗?
于是他冷声说:“你要么穿上,要么围着浴巾,自己看着办吧。”
江苜闻言脸上一片僵白,面上被温泉泡出来的红晕褪得干干净净,看着凌霄,不再开口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江苜似乎是确认了凌霄不会帮他,也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于是他转过身背对着凌霄,低头重新紧了紧腰上的浴巾,又拧了拧浴巾下摆要滴下来的水。
然后沉默着穿上木屐就准备去推门,竟是真打算就这么出去的架势。
“你他妈疯了?”凌霄拉住他,外面那么冷,刚才热池子里出来就吹冷风,这么走回去不生病才怪。
江苜眼神停在半空,不说话。
凌霄啧了一声,一脸受不了的样子,然后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江苜以为他要干点什么,忍不住后退两步,有些难堪得说:“回,回房。”
凌霄不耐烦道:“知道知道!回房。”他把脱下来的浴衣扔给江苜,说:“我真是欠你的。”
然后自己穿上那件有粉色樱花的女式浴衣。边穿边说:“你上次怎么说的来着?风度才是衡量男子气概的标准。老子今天就风度一回。”
江苜把那件男式浴衣穿上,没吭声
凌霄还在喋喋不休:“老子男子气概爆棚,根本不需要用衣服来证明什么。穿女装,无所畏惧!反而是你啊,你们心理学上管你这种行为叫什么?越是在意越说明什么?诶,怎么说来着?”
江苜这边穿好衣服,看了他一眼,率先推门出去了。
凌霄在后面叫:“等等我啊。”
凌霄搭拉着木屐追出去,一出门就和程飞扬、邵林、桂嘉言等人撞了个正面。
那套女式浴衣在凌霄身上穿着明显见小,小腿露出来一半,领口的地方也收不上,一小半的胸膛都露在外面。粉色的小樱花在他身上跳跃,散发出清新甜美的气息。
程飞扬和邵林当场就笑出了声。
桂嘉言厚道一些,但也眼角含笑,问:“你这是?”
凌霄脸皮厚,反正被看到了,干脆豁出去凹了个S曲线出来,粗声粗气问:“老娘美吗?”
程飞扬看了一眼,牙都快掉了。
邵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江苜,说:“嘶~看来一直以来我好像都误会了什么。”
“没误会!”凌霄白了他一眼。
江苜受不了他们讨论这个,踩着木屐当当当往前走。
桂嘉言喊他:“诶,江苜,我带了好酒。大家待会儿都要到我房里喝两杯,你一起来啊。”
凌霄笑了一声,对桂嘉言说:“你把大吟酿准备好,我负责把他绑去。”
江苜闻言蹙眉看向他,一眼就看到他身上那身极不合身的女式浴衣。
江苜除了对凌霄不假辞色,对于别人都是温和有礼的,故而没有拒接桂嘉言的邀请。
凌霄回房换上男士浴衣后,江苜没等他已经去了桂嘉言房里。他们在桂嘉言屋里吃了晚饭,喝了几杯酒,就回房了。
回到房间后,凌霄看到那件被自己换下来的女式浴衣。突然生出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期待,和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他拿起那件女式的樱花浴衣,说:“你把这个穿上。”
江苜冷冷睥了他一眼,用毫无商量余地的冷硬声音说:“你做梦。”
“在屋里怕什么?”凌霄被江苜拒绝习惯了,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完全分清,那些是江苜出于不想配合的拒绝,而哪些是江苜真正压根碰不得的雷区。
江苜用一种我劝你别作死的眼神看着他,再次冷声说:“我说了,我不穿女人的衣服。”
“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凌霄被热血冲昏了头脑,压根不理会,拿着衣服就想给他穿上。
江苜恨得眼里几乎沁出泪,红着眼推他,嘴里怒骂:“滚开!我不穿!”
凌霄哪里理会他,江苜推他,他还当情趣,拿着那衣服就往他身上套,嘴上用哄人的语气说:“就穿一会儿,又没别人,你别害羞啊。”
江苜就跟看那衣服上有虫子似得,缩手缩脚得往后躲,退得太猛,差点从床上掉了下去。
凌霄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搂了回来。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浴衣的袖子给他套了一只上去。
江苜跟被火燎了似得,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他脸上。
凌霄被他打得一愣,还没等他反应,江苜又抬腿当胸给他来了一下狠的,一脚把他从床上踹到了地上。
凌霄倒到地上,然后眼前一黑,是江苜把那件衣服砸到了他身上。
耳边是江苜气得发颤的声音:“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江苜是被气疯了的样子,以十分凌厉的动作,衣衫不整得从床上扑下来。用膝盖死死抵住他的腹部,双手拽起他的领子,双目猩红,脖子上青筋毕现,用从没有过得阴狠声音说:“你真以为我怕了你?由着你拿我当女人取乐。”
“我都说了,情趣,情趣你懂不懂?”凌霄没想还手的事,他还记得上次一巴掌把江苜打得脑震荡。觉得这人跟纸扎美人似的,也不敢动他。
不过凌霄是真的色胆包天,到了这个时候还觉得衣衫不整一脸愤怒的江苜像把艳刀一样刮人骨头,又美又飒。
江苜冷声喝道:“有情才叫情趣,你这样算什么?”
“你就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在发梦!”江苜冷着脸,声音沙喇喇的带着狠,说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是女人!”
凌霄灰头土脸得被赶出了门,又去了桂嘉言屋里。他屋里人没散,三人还围着桌子喝酒聊天呢。
看到凌霄拉开木门进来,三人都是一愣。
凌霄恶声恶气,叫道:“看什么?”说着扑通坐了下来。
桂嘉言迟疑了一下,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然后递到他面前。
凌霄一看,嚯!自己脸上赫然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你这是。。。江苜打的?”桂嘉言收起手机问。
凌霄面无表情道:“不是,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脸摔到他手上了。”
三人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说尴尬吧,还有点惊讶,惊讶之余,还有点幸灾乐祸。
还有比兄弟被老婆打了耳光赶出房门更好的下酒菜吗?那必然是没有了。
桂嘉言几百年也不腹黑一次,这就被凌霄赶上了。
他啜了口清酒,说:“江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手劲还挺大。”
凌霄满肚子苦水没处倒,说:“你知道吗?也就是我,你换个人试试。”
桂嘉言说:“换个人,也断不至于把他逼成这样。”
凌霄:“。。。。。。你到底是谁兄弟?”
桂嘉言举手做出投降状,笑道:“我打算弃暗投明呢。”
邵林接过话茬,问凌霄:“他为什么抽你?”
凌霄自然是没脸说,只是哼了一声。
邵林又问:“你有没有打回去?”
程飞扬和桂嘉言都抬起头看向凌霄,等他作答。
凌霄是觉得,这种情况,他打没打回去,说出来都丢人。于是闷声道:“就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我打回去,这会儿就该叫救护车了。”
程飞扬看了眼他脸上的巴掌印,十分客观得说:“就你脸部受创的这个情况来看,咱们这个江教授可算不上弱不禁风。”
桂嘉言又侧头看了一眼那红彤彤的巴掌印,点点头评说道:“这个巴掌,打出了三月桃花满山坡的韵味。”
凌霄伸出指尖摸了摸,问:“这多久能消?”
桂嘉言说:“你该庆幸明天是礼拜天。”
凌霄痛饮一杯酒,絮絮叨叨说:“你们说他是不是有毛病?居然还放话说要杀了我。”
旁人包括凌霄自己都没当回事,程飞扬却猛得抬头,看着他。
程飞扬垂着眼皮,道:“我劝你别不当回事,都说平时越是闷不吭声的人,做起事来越决绝。”
凌霄哪里听得进他的话。他瞅江苜,就是只猫,平时高冷不搭理人,逼急了张牙舞爪给他两下,在他看来都是小打小闹。
作者有话要说:
凌霄:拼命在老婆的雷区来回蹦跶。
江苜: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
PS:江苜不是一个口嗨的人。他放出的话都是他能做得到的,只是看他想不想做而已。
第29章
凌霄离开后,江苜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床,垂着头,背也弯了。
愤怒带走了他大部分的力气,刚才有一个瞬间,他真的是想和凌霄同归于尽的,然后和这个烂透了的世界说再见。
他看着那件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女式浴衣,布料的褶皱让它看起来像一张枯萎的蛇皮。上面的樱花仿佛也变成了毒疮,最后融成一片,像沾了血一样。
终于忍不住了,他起身拿捏起那件衣服,开门扔到门口的脏衣篓里。
这个梦的开端是庄严、静好的。
观音诞。
热闹的庙会,人流涌动的街道。
“吉时到,奏乐。”
正直、和雅、清彻的梵音佛乐响遍整个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