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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再哭就不漂亮了。”

    小孩子真是很单纯的生物，见我刚刚帮她说话，小宝对我的敌意小了很多。

    我静静看着这个曾经孕育在我肚子里的小生命，柔声开口：

    “你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会是什么样子呢?”

    “真好，小宝长得比我见过的所有小朋友都要可爱，漂亮，是小公主呢。”

    “不管你以后在谁身边，不论你遇到什么困难，不管你年轻还是苍老，我都希望你能记得，这世上有一个人，她发自内心的希望你快乐、幸福，永远不要再有哭泣的那天。”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但这是我最想对她说的话。

    或许是听我夸她是小公主，小宝圆圆的脸蛋染上了两抹红晕，羞涩又好奇地问我：

    “你真的是我妈妈吗?”

    我看得出，问出这句话时，她稚嫩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戒备和抗拒。

    我忍着心痛，温和笑道：

    “不是。”

    她雀跃地跳起：

    “那就好，只要你不抢我妈妈的位置，小宝可以跟你做朋友。”

    我摸了摸她的头，起身看向程枭，漠然道：

    “看明白了吗?被你害到这种境地的我，程枭，你觉得我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我不会恨你，但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更不会原谅你。”

    程枭痛苦地跪倒地上，捂着胸口，痛哭出声：

    “渺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再看他，俯下身，在小宝白嫩的额头深深落下一吻。

    闭眼的瞬间，眼泪滑落。

    再见了，我的宝贝，祝你幸福。

    做完这一切，我转身决然离开，再不回头。

    程枭带小宝回国了，他没有把小宝还给许昕，而是托付给了父母。

    这是程家的亲生骨肉，小宝以后会得到最好的教育。

    当晚，程枭挑断了自己的手筋，彻底断了他的职业生涯。

    第二天，他拿着一沓材料，把自己和许昕送进了警察局。

    那些材料里，是他和许昕勾结，策划当初那场车祸的全部证明，构成了蓄意伤人罪。

    被问起为何挑断自己的手筋时，他自嘲笑道：

    “赎罪。”

    律师朋友将这些消息转告给我时，我沉默了很久。

    当初，程枭用那双手为我做了手术，夺走了我的孩子，摘除了我的子宫。

    如今，他自毁双手，想要赎清罪孽。

    可惜，我失去的，他永远都还不清。

    窗外，大片的金黄色梧桐叶随风落下，像是下了一场美丽的雨。

    可再美，过不了两天，也会被行路上的行人踩得粉碎，混到泥土里，变得破碎脏污。

    就像我和程枭曾经美好的回忆。

    外国同事拿着一本中文诗集，不解地问我：

    “秦，这句话要怎么翻译啊?”

    “哪句?”

    他用蹩脚的中文一字一顿说到：

    “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道良人短与长。”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