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伏湛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顾临渊人都要看傻了。
她还以为作为根本没在现代生活几天的古人,伏湛应该是不懂这些东西的,没想到他居然动作如此迅速,在她应付顾母贺轩的这段时间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这真是警察?”她忍不住低声问道。P|O|P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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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湛表面上点点头,背地里却悄悄传音给她:“算不上,他们是钦天监的人,负责对接上界与人界的诸多事务,业务很多,也包括帮我解决这些琐事。”他顿了顿,声音扬起几分笑意,“钦天监自古就存在,是人界与上界沟通的媒介,只是如今已经隐入‘有关部门’中。我是下到人界历练的魔族,受到相关法律保护,他只要对我做出实质性的威胁行为,我…就算重伤他都没有关系。”
原来是这样,看来人界还挺厚待这些上界来的人,顾临渊这下长舒了一口气,又抬起眼对上顾母不虞的脸色,似乎连心底的阴霾都不复之前那么深重。斟酌再三,她缓缓开口道:“妈…贺轩他如果真的没做那种事情,肯定不会有什么事,伏湛他也是因为受到了生命威胁才报警的……到时候我去和贺叔叔解释清楚,您别着急。”贺叔叔就是贺轩的老爹,也是立志于撮合他俩的cp粉头子,不过还好为人粗犷大方,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相信不会太为难她。
顾母长叹口气,眉头却是松了几分,“要贺轩真为了能跟你在一起干这种事情,那我确实觉得他配不上你……不过顾临渊啊,你告诉我,这真是你男朋友吗?”
顾临渊发狠点了好几下头。
顾母又看向黑蛇,后者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如此仓促地见家长而感到紧张局促。
“阿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好,”他甚至不疾不徐地补上一句,“我知无不答。”
看来今天的闹剧也让顾母累极了,她没有像往常训话顾临渊那样问太多犀利的问题,不过是盘了盘伏湛的户口和家庭,最后干脆挥挥手打法他们走了。顾临渊可太清楚了,在外人面前,顾母可不会像对她那样尖锐,她就像一包棉花,从外界看来怎么样都是和和气气的一个中年女人,而她在其中裹挟着生活了太久,才知道其中藏了多少根细针,时不时扎她一下,令她杯弓蛇影、噤若寒蝉。
和伏湛道了别,临走前,顾母突然看向她:“顾临渊啊,”
顾临渊脚步一顿,回过头去,对上母亲黢黑的双眼。
“带点笑,”顾母严肃地盯着她的嘴角,“你怎么总是一副别人欠你八百万的样子?只有笑起来别人才会喜欢你,你这么高冷,难怪上学那段时间谁都要欺负你不搭理你,你要好好反思好好对待小伏。”
……是她的问题?被校园霸凌被冷暴力被打被辱都是她的问题?好啊。顾临渊气笑了,她还是小看了顾母,不知道是不是她不快活她才能快活起来,女人一句话就能让她轻而易举地破防,毕竟在伤口上跳舞,谁不会痛?
可她还未发作,黑蛇的手突然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温冷的体温沿着腕口一路蔓延到掌心里,最后连同五指,嵌合收拢。
伏湛的嗓音很温软,一如既往地令她平静:“谢谢阿姨,只是,我既然爱临渊,自然是爱她的一切,无论优缺点——我从不认为,一个人就必须是完美的受害者,但我也不能苟同的是,一个受害者不完美便能成为问题的根源,所以,我不觉得您的观点是对的。”
顾临渊听到他蓦地笑起来,轻轻的,像羽毛挠着她的心窝。
“另外,阿姨,是我教她的——那些用刺对准自己的人,就该横眉冷对。按照您的逻辑,是否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她在您的面前总是笑不出来?”
话音刚落,他已捏捏她的手心,顾临渊连忙跟上他的脚步。按理来说她应该听到顾母的驳斥,可不过是回头一瞥,仅仅瞧见女人一张一阖的唇瓣,却怎么也听不到她刺耳尖锐的声音,只有他们走时带动的风,呼呼地扑在耳畔。
她紧盯着黑蛇浅灰色的碎发,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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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这场闹剧的落幕,不等小情侣走出餐厅,林昭月已被好姐姐带回了春树。谢必安在确认了自己手下没有任何问题后便离开了那里,他是个聪明人,经过他们的提点,恐怕也会对这个任务背后隐藏的目的产生怀疑,只要能把他拖住,他们也有更多机会能够找出陷害缚杀的幕后黑手。
“姐姐,你还记得顾临渊当时突破谢必安的法术时,周围那一圈火焰似的力量吗?”她回想着当时的场景,这团火是最大的谜团,究竟是谁在暗中庇护着这个普通的女孩?
林沧海在吃西瓜。
“还有那个谢必安,他居然把法术下在菜里,可真有他的!”
林沧海开始啃下一瓣西瓜。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缚杀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联系到钦天监又让钦天监陪他演这一出戏的?可真是神通广大!”
林沧海擦了擦嘴,坐直了身子。
“钦天监的人是我喊的。”她咂咂嘴,还在回味西瓜的甘甜,“唔…怎么解释好呢,总之就是,我故意把他抓过来,让他用意念突破躯壳的限制,那时候他看到自己的佩剑,大概也就明白了我的用意。谢必安是肯定要逮他的,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是青龙,也不会亲自出手,所以缚杀把人引到那里去,我也提前通知了钦天监去替他收拾烂摊子。”
“原来如此……”林昭月大吃一惊,这些事情她可完全不知情,完全是事后被林沧海这么一说才觉得能串联起来,“那姐姐,顾临渊身上的火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沧海往躺椅上一倒,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瘫在柔软的椅子中间,林昭月只能看到她的下巴,上下作动来发出声音:“啊,你记不记得,巫族有一个很古老的家族,姓临来着?”
“那不就是顾临渊的前世嘛,你和我说过。”林昭月有些被她感染,跟着懒洋洋地撑起头,半晌才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连忙又把手给端正回去。
“是哦,顾临渊前世是临家的小女儿临渊,和我们同辈……你大概是没有印象,毕竟那时候临家除了侍奉他们的家仆,已经只剩下她和她的旁支哥哥了,林家办宴会也不会想请他们来的。”林沧海半眯起眼睛,似乎对高门大族这些小心思早已了如指掌,而林昭月拧了拧眉头,不置可否。“临家到底古老到什么程度,从他们曾经与朱雀神君一同参与平定混沌之乱便可以看得出,不过,这也是导致临家几乎绝种的原因——”
混沌之乱……林昭月浅浅回忆了一下自己在仙塾里学习的相关历史,勉强能记起一部分,据说是有人一手策划了混沌之境中的魔族暴动,五位神君与五个古老的巫族家族合作,花了两三年才平定此事。那时候林家还没有如此家大业大,如若临家真是和朱雀合作的家族,那确实算得上古老且强大了。
“难不成,他们家族在混沌之乱中直接覆灭了?”她忍不住问道。
林沧海捏着下颔,“算是吧,毕竟只留下一两个和全歼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更何况,暴走的朱雀阴面给临家每一个人沿着血脉打上了无法抹除的烙印,这个烙印使得临家的血脉一代比一代羸弱,而本身就弱一些的朱雀神君心中有愧,所以给了临家后人自己的守护烙印,不过没什么用,临家该绝后还是绝后,就连临渊那个有大能的哥哥,也是个病秧子,而临渊本人,则是患上了自闭,她拒绝外来的任何东西,也拒绝她的哥哥,唯独亲近青龙阴面——大概是因为青龙本身魂魄就是寒凉的,能压制住朱雀的烙印吧,我猜的。”
“……所以他们才会有前世的羁绊,”林昭月呢喃,“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般配的……”
“现在就是不清楚为什么青龙阴面有机会接触到一个普通的巫族小女孩,”林沧海揉了揉太阳穴,眸底神色晦涩不明,“要知道阴面是不可能跑出混沌之境…”她突然顿住片刻,像是被自己的定论给哽住似的,半晌才继续道:“…大概。”
林昭月却俨然有其他的想法。
“你说……”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不是阴面、而是阳面呢?”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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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怎麼發不上來,發了幾遍都顯示網頁錯誤404,要我重新登錄,可惡口牙!!!
第二百三十四章喜乐(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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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回熟悉的、软趴趴的沙发,顾临渊的脑子还是有些没转过来。而黑蛇则轻车熟路地搬来小矮凳,从厨房洗了水果刀和两个苹果,有模有样地给她削起来。
顾临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而欲言,半晌才呐呐道:“嗯……我不喜欢吃苹果。”
伏湛的刀口一顿,然而动作很快继续进行,“我吃两个。”
顾临渊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一拳捶在黑蛇肩头:“…你!你、笨蛋!”她的心情何其忐忑不安,如今全被这家伙一语打破,被蒙在鼓里的愠怒、委屈与难过统统在此刻发泄出来,她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打在他的身上:“奶奶的,说!你还瞒了我多少事,嗯?”
黑蛇只是笑,看着她鲜活如初的模样忍俊不禁,“再多骂我两句。”他轻声道。
“神经病!臭黑蛇!你妈的你有病吧!”
对味了。伏湛继续手上的动作,身后的蛇尾却很诚实地勾住了她的手腕,他嗓音温软,在面对她时总是像绵羊似的,毫无攻击性。“去春树的路上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劲,林沧海有意引导我突破躯壳的限制,并且还回了无问,本来打算直接去找你,只是没想到白无常会对你动手,那个贺轩和他的兄弟身上都有下界法术的痕迹,你所吃的食物也被下了遗忘的法术,所幸你的身上有另一位神君的烙印,它帮你化解了最顽固的那一部分法术,让你得以记起被忘却的事情。”
他说得很简短,顾临渊却一下子抓住了细节:“你说——什么?另一位神君?”
“是的,”黑蛇垂下眼,眸光暗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朱雀神君的烙印,只是我不曾接触到那些过往辛秘,也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所以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在你身上留下烙印。”
顾临渊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么烫手的人物,言语间不由得多了几分雀跃:“哇!那有机会得好好找他道谢!”
黑蛇很快回以微笑:“嗯,有机会带你回天上的话,一定…”
他话音未落,顾临渊的手机突然“嗡”地响起,她下意识流露出几分慌乱,手忙脚乱地打开锁屏时,迎面就是顾母发来的消息:“小贺的事情就算了,他做得不对,不过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说话呢?一点礼貌和尊重都没有,这二十多年是妈妈白养了你,教出了这么个没脑子没教养的东西!那个伏湛是外人,你怎么把家事和他说了,那以后让人家怎么看我们家?都说了家丑不外扬,你怎么只顾着自己,就不顾妈妈在外面的颜面呢?我怎么就养了个这么失败的女儿!我也是个失败的母亲,以后别人问起你是谁家的孩子,不要报我的名字,我没你这么没教养的女儿!……”看到一半,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缓缓遮住她的手机屏幕,带着苹果浅浅的香气,一点点包裹住她的鼻腔。顾临渊抬起头,对上黑蛇璀璨的莲灰色眼睛,他盯着她、仿佛传闻中蛊惑人心的邪崇:“……不要看了。”
“我……”顾临渊这才发现自己连嗓子都是微哑的,一种如鲠在喉的无力感浮上心头——她的母亲和她是一个职业,因此说教起来格外戳人肺腑,她从下就被灌输了不少自己失败垃圾没用的言论,早已麻木得不行,虽然如今长大了、也意识到那些话不该太过放在心上,可每次面对顾母时总是止不住的颤抖——是生理性的、埋藏于心底的反应,她克制不住。
胡乱抹了把脸,她深吸一口气:“…是,确实没必要看了,只是我总得回她什么,否则她又得念叨我半天了。”
伏湛裹挟着果香的唇贴上来,她没有拒绝,而黑蛇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浅浅地在她脸上亲吻着,手臂也在不知不觉中搂上她的腰。“回完了就看着我。”他低声呢喃。
顾临渊不禁失笑:“你就这么喜欢我看着你吗?”
“嗯…”黑蛇继续保持着和她紧贴的状态,懒洋洋地答道,“很喜欢很喜欢。”
空气一时间静默下来,良久,黑蛇贴在她后颈上的唇突然蠕动着,低声在她耳畔说了句话。
顾临渊顿时紧绷起来,不过片刻,她把打了一半回复的手机往沙发上一丢,猛然不可抑制地扑进黑蛇的怀里,嗷嗷大哭。
他说:顾临渊,你是最好的。
她的二十多年、包含了她的整个青春,都在追求母亲虚无缥缈的认可。在这个家里,父亲忙于工作宛如透明人,母亲在担任老师的同时主内,对她严加管教的同时看到了她身上聪慧的一面,于是无数的目标成为她日后生活的一座座大山,如果不能努力跨越,迎接的就是一次次的否定和谩骂,她的高中生涯中不止一次想过从楼上一跃而下,得到的确实顾母的冷笑:她知道她不会跳,因为她从小就被教育“珍惜生命”,这就像一个命令狠狠刻在她的心上,她拿起刀、顾母便叫嚣着要她砍死自己,最后只有她蹲在地上抱头大哭迎接顾母的说教一种结局,从未变过。
她等那一句“你很好”,等了太久太久。
蛇信舔舐着她脸上的泪珠,卷过咸涩的液体吞咽下去,仿佛将她这么多年的委屈尽数埋没,黑蛇亲吻着她的眼尾,用自己脸颊一侧凸起的鳞片去蹭她细嫩的皮肤,顾临渊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很是喜欢这种亲近。在他身边的那些时日,从来没有谁否定过自己,也没有人对她横加指责,黑蛇用自己的身躯盘成一圈,像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让她忍不住沉沦。
“伏湛…伏湛。”她哽咽着,“哪怕你最终要弄死我,我也觉得没什么了……”
每次拿起小刀,她的眼前总会浮现出顾母的脸和她严厉的说辞。她想自己也许是病了,平时面对任何一个人都有的从容与冷静在女人面前总是灰飞烟灭,每次轻生的尝试背后是声厉色茬的女人,她越来越不敢向死而生,却又无形间往摆烂如一滩泥沼的人生走去,最终连人生的目标也没有,只好沿着顾母的老路去做了老师,一事无成。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终结她的生命,是黑蛇也没有关系。
“不要说这种话…”伏湛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从今往后,我们可以过得很好。”
虽然对于顾临渊家中情况并不算了如指掌,但他已然有了打算。
捏着女孩的下颔,他又一次吻了上去。这回他不再像此前那样浅尝辄止,而是渐渐深入,灵活的蛇信徘徊逡巡在她的口中,一圈一圈缠上她的舌尖,属于人族的牙齿逐渐化为细长的毒牙轻轻扎在她柔软脆弱的下唇上,伏湛眯起那对漂亮的竖瞳,映在顾临渊黢黑的眼底,像是两轮月。
“咽下去。”
他说蛇毒——和在魔域尝试的毒类似,并不会带来毒性、反而可以扩大她的感官,让她更能感受极乐。他知道她急于寻找一个发泄点,而现在他给予她,尽情地做一回,把什么都抛却,只在这个暂时属于他们的小天地之间快活一番,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方式。
顾临渊欲眼渐迷,几乎是完全顺从地任他注射毒素,两只手宛如溺水的旅人般死死攀着他的肩膀,手臂渐渐收拢、最后环住他的脖颈——这极大程度上方便了伏湛,他一口咬上她的胸乳,蛇信灵活地挑逗着她的乳头,女孩喘息连连,却也并没有组织他的行为,而是助纣为虐般伸手下去玩弄自己的阴蒂。在蛇毒的促进下,她的穴口很快湿得一塌糊涂,只待黑蛇前往一亲芳泽的份,而他也确实照做了。
他的唇齿间还有方才的果香,沿着亲吻和毒素染上她的身体,黑蛇不过顶了几下,便瞧见女孩微微蹙着眉头望向他,水润的眼底微微泛红,像是熟透的果实。
“下次亲我之前不要吃苹果了…!”她娇嗔。
黑蛇蓦地笑起来,露出半透明的蛇牙,渗人的同时有些好笑,“那下次我要吃两个。”
虽说如今的身体,按照林沧海的说法来应该是与他此前的躯体无异,可以供他在多种形态之间切换,不过伏湛还是考虑到如今的顾临渊身体不能承受蛇身的力量,只是用尾椎上延续下来的尾巴紧紧缠着她的腰,一下一下抓着她往自己的性器上撞,而顾临渊虽是早已承受过他的人族,却是第一次和活着的、真实的他做爱,黑蛇粗壮有力的性器埋在她的身体里,温冷的,却被她小穴的温度所点燃,化作一团火燃尽了他们二人交缠的肉体。
“哎…伏湛、伏湛…嗯啊…!”她半眯着眼仁,舒服地叫出声来,黑蛇自然是受用的,拉着她的手臂就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下身更是迅猛地抽动起来,“喜欢就好,”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亲去那枚遗珠,“再…多喊喊我的名字吧,你的声音很好听。”
顾临渊自然是遂了他的愿,一声声“伏湛”后浪更比前浪娇,黑蛇很是受用,揽着她从沙发一路做到床上,水液滴滴答答了一路,顾临渊回过头,只扭了半边便被伏湛用吻堵了回去,“不必,我来收拾……”迎上顾临渊微微睁大的眼睛,他眼底的笑意渐浓,“现在还是好好看着我吧,临渊。”P|O|P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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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上的手机嗡鸣着,一下又一下,直到被男人用尾巴卷起、摁下接听键,送到耳边。
电话那头的女人絮絮叨叨了好一番,才猛然意识到这边完全没有人应答她,“喂”了好几声,才听到男人温软的嗓音:“阿姨,临渊她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我转告给她。”
女人的声音一下子尖利起来:“…什么!她已经和你同居了?!这个不孝女……”
伏湛安静且认真地听着,良久,他重复了一遍:“如果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我转告给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漫长的一段时间,而黑蛇也乐于等待,和顾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面对女人的指责,他每一个问题都近乎完美且礼貌地化解,但却没有带给顾母一分一毫的好感……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着实优秀,但又痛恨于他带坏了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更不要说拿他和自己女儿比较了。
顾临渊在朦朦胧胧间就听到黑蛇随口说了几句,然后便挂了电话,脚步一点点接近,身边空着的位置便是一沉,她被男人温柔地揽入怀中,一个吻印上眉心,她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星星(*?▽?*)starpopo群:ヽ(?▽?)ノ?祝你平安!ε=ε=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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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尾声
叮铃——
林昭月轻手轻脚地拉上店门,留意到门把手上不知何时被人拴上了一根红绳,连着颗小巧玲珑的铃铛,乍一看到不觉得是什么玩意,可是她作为巫族一眼便能察觉其中有黑蛇的气息,思索再三,她抬眼望向瘫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姐姐:“那个——”
林沧海掀其眼皮朝她的方向瞥了眼,仿佛早就料到她要问出这个问题,空出一只手挥了挥,“是这样,缚杀今天起就来咱们春树上班了,铃铛是顾临渊做的,算是给咱们的谢礼。”倒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她忍不住支起头,屋内空调开得很足,不算太冷又能驱散暑气,就连游戏都不能赶走她的困意。
原来如此!林昭月点点头,照例放下提包就开始往店里走。她在店内的主要工作就是寻找潜在目标,然后用自己能和魂魄沟通的大能将他们引导到春树来,由林沧海完成人偶,完成复活。只是对于目标的选择,林沧海似乎有她独特的逻辑:一段特定的时间。林昭月总结过迄今为止的所有目标,他们的前世都是在历史上的郡国之乱前后,那是一片乱世,也不知道姐姐用意为何,她猜测可能是乱世出枭雄,枭雄总得有什么情关…大概。
泡好了茶,她的视线挪向房间里摆放在角落里的一个人偶,一时微讶地张开嘴,半晌才上前去,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和肌肤触感无二的表面:“……姐姐,你这就完成了?”
林沧海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哦…昨天通宵做完的,毕竟这次的主角太好看了,我没忍住……”
关于姐姐是颜狗这个事情林昭月已是心知肚明,毕竟据林沧海所说,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白虎神君还就是因为人家长得貌比潘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嗯,总之姐姐对于好看的人总会很是偏爱。
“人我已经联络到了,就看她会不会来我们这里…不过据我所知,她好像有男朋友了,真的还会为了前尘往事踹掉现任吗?”
林沧海玩指甲的手一顿。
“谁知道呢…”她翻了个身,又伸了个懒腰,把整个人的身子都展开了个遍才继续道,“又不是在一起就一定要走到最后,你说是吧?”
缚杀突然从后间探出了头,他瞥了眼注视着他的两姐妹,语气淡淡,“我们魔对于情感完全没有人族那么复杂,爱就是爱,不爱了也会立刻放手。同样,对于我们看中的那个人,也不会轻易放手……如果你的下一任客户是那位的话,以他的性格,说不定会把客户的现任杀掉。”
“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的女朋友吧!”林昭月吐了吐舌,眼见缚杀眼底那抹艳紫渐渐沉下去,她又补充道:“姐姐说,从你们灵魂里提取的内容构筑的幻境内容,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你们经历的过去,而‘沈灼槐’的存在那么明显,说不定就是你们现实中的仇人呢。”
是么……缚杀甩了甩头,极力摆脱脑袋对于陌生记忆入侵的不悦,不得不说,他确实对于这个名字充斥着敌意,也许,事实真如他们所说……
思虑至此,他看向那位在人界混得如鱼得水的林姓长姐,语气中多了一分谨慎:“林沧海,你说,我应该怎么解决临渊的母亲?如果得不到她的认可,我怕……”
却是听到一声低笑。
从玻璃窗渗透进来的阳光落在林沧海那双碧色的眼睛里,像是淬了毒般的危险,她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说的话却是调笑意味的:“你刚才不还说你们魔族如何如何,现在却又来问我?”照这么说,按照魔族的规矩指不定要把顾临渊给掳到哪个旮旯犄角里去了呢。她越想越是止不住唇角上扬,想着想着和妹妹的目光对上了一秒,她立刻轻咳一声,故作无事发生地翻了个面继续摆烂。
林昭月连忙在一旁打哈哈:“姐姐她虽然在人界过得比较久,可是几乎不怎么和人族打交道,你就不要为难她啦——”
缚杀显然也没想过从林沧海的口中得到令他满意的答复,只是叹了口气,有些怅然地盯着天花板,“都说这一世的事情应该是和上一世有所关联的,不知临渊她上一世经历了什么,如今要面对这些事情。”
作为春树知名排面+对外人事的林昭月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我听人族朋友说,对待岳母要嘴甜、显得够孝顺才行,然后多送点人家喜欢的巴结巴结,总不会错的!”
缚杀长叹一声:“可我要是表现得很好,临渊就会挨骂。”
“咦咦?!怎么会?”
“你是不知道,她……”
“哦哦?!居然是这样的吗——”
林沧海默默刷着手机,点开通讯录的某一页,敲了几个字过去:钦天监那边麻烦你了。
没事的姐姐!对方答道,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小狗般的热情。事情顺利解决了吗?
嗯。林沧海冷静回复。如果不是你帮忙,也不会这么顺利了,下周请你和你同事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