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温酌瞬间带着警觉，像只多疑的狐狸。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这位医生年纪应该和我们相当，身体修长，文质彬彬。
若是换成上了年纪或者样貌不佳的人，他大概不会怀疑。
真是可笑。
他和徐若亲密无间，却要求我的信任。
而他对我的信任，却如薄冰，经不住徐若两三句话。
看着温酌想要问清楚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
目光扫到嘴角噙着笑意的徐若，我淡淡开口：“把我的东西还回来，或者我亲手扯下来。”
徐若立刻惊慌地看向温酌。
可温酌却无视了她的眼神，反而直接把平安符解下。
他把平安符交到我手里，局促地说：“小暖，别生气，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我没生气，你别多想。”
说完，我直接转身把平安符往垃圾桶里一扔。
下一秒，温酌猛地冲过来。
“你把它扔了?”
“给我捡回来！”
我无所谓地摊手。
不等我开口，徐若已经走过来大度的说：“阿酌，东西丢掉我就不要了，不要难为小暖在大庭广众之下翻垃圾桶。”
“小暖，今天我生日，我主动邀请你吃饭，是想把事情解释清楚。”
“阿酌经常说你是大方又善良的人，怎么对我却那么针对呢?”
说完，她委屈地看着我，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我在众人看戏的目光里淡然地回视她。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我结婚纪念日那天晚上跟我老公往上山去，待了整整一晚?”
周围传来一片唏嘘声。
然后我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温酌。
“还是你来解释一下?”
温酌眉头拧起，不悦地看我，压低了声音。
“向暖，把平安符捡起来，再向若若道歉，不然我们就离婚！”
徐若看了一眼沉着脸的温酌，娇笑道：“不用向我道歉，你别把离婚挂嘴上，小暖会难过的。”
我赶忙接话：“一点儿都不难过，离婚正好。”
温酌大概以为我在气头上，说的话不经脑子，他无视我的话。
一把拉住我的手，塞进垃圾桶里头。
命令道：“捡起来！”
7
我紧抿嘴唇压抑着心底的怒火，觉得温酌固执又有病。
再次开口时已经冷了声音。
“放手！想要自己捡！”
徐若笑着拉住我的手，让我别生气。
我随手一挥，她却重重跌倒在地。
刚好撞到服务员手里的饮料。
玻璃酒杯砸落在她身上，浸湿了她裙子。
餐厅里顿时没了声音。
温酌脸色阴沉如墨，怒火遍布他全身。
垃圾桶被他狠狠踢了一脚。
“向暖！我给你脸了是吧！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和若若没别的关系！你还要怎么样?！”
徐若维持着摔倒的姿态，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看在眼里，唇角止不住的泛起冷笑。
“解释?撒个谎谁不会?你那是狡辩，为出轨找借口而已。”
温酌被我的话激怒。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从后面把我按在垃圾桶上，紧接着把我的手放进垃圾桶里。
手指触碰到里面的垃圾，我挣扎着，手腕却被死死握住。
眼泪涌出眼眶，模糊了视线。
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骄傲和自尊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而温酌怒声威胁我:“把平安符捡起来，不然就离婚，向暖，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这是真话！”
我平静地看着他，缓缓开口：“好，那就离婚。”
温酌被我的话惊得怒火中烧，然后气急败坏地把我往前一推。
脑袋重重地磕到墙上，我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在众人一声声惊呼中，我挣扎着爬起来，但黑暗让我恐惧，我痛苦地捂着眼睛落泪。
“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
温酌冲到我身前将我扶起，“怎么了?小暖。”
我像捉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捉住温酌的衣袖。
“我的眼睛......阿酌，去医院......”
紧接着，医生冲了过来。
他捧住我的头，似乎在观察，柔声安慰：“不要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医生的话给了我一些安慰，我边落泪边点头。
可温酌却嘶吼着：“不关你的事！她是我老婆！”
“向暖，你眼睛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演戏?”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医生看不下去，把他推开。
“你是不是有病！她都这样了还能骗你?我是一院的季医生，现在我要带她去医院，出了事我担着！”
温酌似乎是信了医生的话，说：“一起去！”
他刚想把我抱起来，徐若却在此刻痛呼出声。
“阿酌，我的脚还疼呀，玻璃扎进去了......流了好多血，怎么办?”
闻言温酌动作一顿。
此刻我觉得无比讽刺。
于是冷冷开口:“你滚吧，季医生，请你送我去医院。”
温酌犹豫不定，在徐若再次痛呼的时候，朝她跑去。
8
到医院后，季医生给我安排了检查。
在保守治疗和手术治疗中，我选择了手术治疗。
季医生人很好，他把我安排到临市去，让他的老师给我做手术。
正好朋友小玥从国外回来，她陪着我。
在小玥带我去临市时，温酌给我打了电话。
我没听。
真是可笑，温酌竟要用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想起，他还有一个受伤去医院的老婆。
到了临时做完检查，医生告知我三天后手术。
给我办住院的小玥气呼呼地回来，坐在椅子上怒骂温酌的祖宗十八代。
原来，联系不上我后，温酌去医院找了季医生。
发现我根本没有住院，又问不出我的下落，他就和季医生打了起来。
他认定我眼睛没有受伤，是我和季医生联合起来骗他的。
他认为我是怕被拆穿，所以玩消失。
我能想象到温酌气急败坏的样子。
他找我，也不过是想我低头认错。
过了几个小时后，温酌的电话打到小玥手机上。
准备亲自骂人的小玥利落的接了电话，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这一次，温酌竟然没有出声，任小玥骂，甚至放低姿态，卑微地乞求。
“沈玥，小暖在你那里对不对?我找不到她，求你让她跟我说句话可以吗?”
小玥冷漠开口：“不在。”
温酌沉默了一会儿，笃定地说：“小暖，你在听对吧。”
“对不起，我错了，但我发誓我和徐若真的没有什么。”
“找不到你，我很担心。”
“那天的烟花只是兑现小时候的承诺，没有别的意思。”
“小暖，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不好?”
我面无表情，黑暗让我无所事事，我开始数秒，看温酌会在什么时候失去耐心，然后主动挂电话。
好几分钟后，温酌依然没有挂。
他轻声哄着：“今晚我在璃山给你放最漂亮的蓝色烟花，你来看好不好?”
“小暖，这是独一无二，没有人看过的烟花，只为你一个人。”
9
和温酌在一起七年，最甜蜜的时候，他答应过会给我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他说出这个承诺的那刻，我的心就像漫天烟花在绽放。
之后温酌忙着研究，设计烟花，我就安静等着。
给他洗衣做饭，照顾他的身体。
原本，他每一次成功都是和我分享的。
慢慢的，那个跟他分享的人就变成了徐若。
我要从徐若的动态里知道，他又设计出了什么样式的烟花，哪一场晚会的烟花是他承办的。
现在他跟我说，要为我放最珍贵的蓝色烟花。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瞎了，看不到，也不在乎。
我对小玥做了个手势，她就直接挂了电话，顺便把温酌拉黑。
当天，温酌真的放了整晚烟花。
听说一朵朵灿烂的蓝色烟花在空中绽放，把天空衬得绚丽如梦。
那是罕见的，珍贵的，美丽的，无与伦比的花朵。
温酌再一次名声大噪。
这都是小玥告诉我的。
她看温酌不顺眼，所以阴阳怪气，说那不过是几朵破烟花。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确实，大晚上的还扰民。”
再绚丽夺目的东西，不想要的时候，都是破东西。
10
手术当天，温酌找来了。
看到我时，他整个人僵在门口，紧接着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
颤抖地问：“小暖，怎么回事?”
我冷哼一声，甩开他的触碰。
“如你所见，我瞎了，拜你和徐若所致。”
小玥一把推开温酌，冷声道:“还好意思来这里装模作样！”
我看不见东西，但听动静，温酌向我下跪了。
我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淡淡开口:“离婚吧，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签个字就行。”
温酌语气里是浓烈的着急：“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照顾你好不好?”
“我会改，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我去做，我发誓！”
我刚想说没必要，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是徐若。
“小暖，我来跟你道歉，对不起，我用阿酌的手机给你发短信，是想邀请你一起看烟花，没别的意思，我不知道——”
温酌厉声打断:“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说别出现在小暖面前吗?你听不懂人话?！”
不过短短三天，温酌对徐若竟没了之前的心疼和爱怜，反而冷淡至极。
过了一会，徐若哽咽地跑走了。
小玥帮我把离婚协议递到温酌手里。
“把离婚协议签了，然后你也滚！”
“小暖......”
见他明显没有签字的意思，我冷冷开口：“婚必须离，你知道的，我做的决定，不会改。”
“小暖，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和徐若没什么的，只是没保持好距离而已，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见她。”
温酌越说越着急。
我没有任何情绪地开口:“你心里清楚，这根本不是有没有保持好距离的事。”
“温酌，跟你在一起七年，你看我得到了什么?是你的背叛和一双瞎掉的眼睛。”
“你说，给一个瞎子放烟花，有什么意义?”
“不要让在手术台上，还惦记着跟你离婚的事。”
我说完话后，温酌陷入了更深的沉默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签了名字。
11
我的手术很成功。
转眼就到出院的时候。
这段日子，温酌每天都出现，想要照顾我。
他对我前所未有的体贴，关心。
被小玥赶走又出现。
可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沉默以对。
甚至强硬地让他定下去办离婚证的时间。
在去办离婚的早上，一条视频火了。
大部分的网络用户都看到了那条视频。
被誉为烟花设计大神的温酌，在镜头面前恳求他的老婆回心转意。
温酌收拾得很体面，面容英俊，言语诚恳并不煽情。
他说，老婆把最好的时光给了他，还远嫁过来，但他做错了事，欠了她太多。
他叫着我的名字，眼眶泛红。
他说，我爱你，请不要离婚。
温酌甚至诚恳地念起了保证书，让网友们为他作证。
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甚至猜测蓝色烟花是不是道歉礼物。
不明真相的网友觉得他浪漫，我却如坠深渊。
都说好离婚了，现在又是要干什么呢?
我给温酌打电话，他没听。
于是我按约定时间去到民政局。
看到我，温酌大步走来，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
他笑着说：“小暖，视频你看到了吗?那是我的悔过书，请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看着温酌脸上温柔的笑容。
我忽然觉得很疲惫，心里涌出一阵说不上的厌恶。
温酌这样做，不过认为我还是那个轻易就被他感动，爱他爱得要命的人。
他笃定只要他示弱，一切就不会变。
我厌恶地甩开他的手：“温酌，别来这套，我觉得很烦，说好的今天离婚，别言而无信。”
温酌拧眉：“真要离吗?我这么做还是得不到原谅吗?”
“我已经跟徐若说清楚了，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爱你呀小暖。”
到了这个时候，温酌竟然说爱了。
可之前他常对我说的是讨厌，是烦这几个字的呀。
他不是真的爱我，只是企图用“爱”这个字驯化我。
让我为了得到他的爱，摇着尾巴围绕在他身边。
怒火侵蚀着我的理智，我再也忍受不了，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
我用了最大力气，这耳光又稳又狠，打得温酌的脸都偏过去。
温酌瞪大眼睛，愣怔地看着我。
眼泪慢慢从他眼角滑落，他的眼神透露出难过，整个人颓败不堪。
这时，徐若突然出现。
看到温酌的模样，她眉心紧蹙。
“阿酌，办好离婚了吗?”
温酌没回答，她又忽然转头转向我，表情认真。
“向暖，请你不要再纠缠阿酌了。”
“他喜欢的人是我，是你插足我们之间的感情。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徐若一番话，成功把路人吸引住。
我看到有人拿起手机拍照，甚至有人妄下定论，认为我是插足者。
“这个女小三是来阻止人家结婚吧。”
“真不要脸！”
我攥紧拳头，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也给徐若一巴掌。
她被我打懵了，眼里含着泪，可怜巴巴地看着温酌。
我指着徐若的鼻子，一字一顿。
“第一，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单身。他身边没你这号人。”
“第二，你在我们婚后第二年突然出现，明知他已婚，我是他合法老婆，却还要插足我们的感情。”
“第三，虽然今天我是来办离婚的，但你能不能有点深沉，婚还没离呢，你迫不及待上蹿下跳，真是不要脸。”
周围的人都震惊了。
徐若觑了一眼四周，颤声道：“阿酌，她打我呀，你就这么看着她打我吗?”
温酌在徐若委屈的目光中，一点点掰开她的手。
“徐若，你走吧，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我不走！你们都要离婚了，你不是说过，让我等你的吗?”
“抱歉，之前是我看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我爱的是小暖。”
徐若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你说过喜欢的是我，但我去了国外，你以为我们没有机会了，才跟她在一起的。”
“给我放烟花的是你，陪我过生日的是你，为了我抛下她的也是你！”
“我等了你三年，你竟然只有一句抱歉?”
温酌叹了口气，轻声道：“对不起。”
“人渣！”
随后她一耳光打在温酌脸上，哭着跑开了。
12
我实在不想被当猴看，想早点结束这一切，立即转身走进民政局。
温酌想要拉我，被我躲开，警惕地看着他。
他无奈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向你道歉。抱歉，我不知道她会突然出现。”
我淡淡地点头。
离婚办得很顺利，那天的事情我没太放心上。
但没想到过了两天，小玥突然给我发了一条视频。
“小暖，这个徐若憋了个大招呀！”
我疑惑的点开视频。
熟悉的民政局门口，是我和温酌还有徐若三人。
视频只有徐若质问温酌到哭着离开的片段。
她用煽情的文字哭诉自己被欺骗感情。
说温酌告诉她，他和我之间没有感情，全是因为利益捆绑。
而我也知道她的存在，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她以为温酌说的话是真的。
她还暗示，放蓝色烟花和悔过视频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炒作。
而我和温酌离婚，也是为了转移财产。
一时间，网上对我和温酌的谩骂铺天盖地。
有人堵在我出门的路上，给我制造麻烦。
有人往我家里喷气味浓烈的气体。
甚至有人调查出我父母的信息，对他们进行批判。
温酌告诉我，徐若染上赌博，威胁他，要么娶她，要么给钱。
温酌一个条件都没答应。
徐若才会这样颠倒黑白，企图报复。
“小暖，你不要怕，我来处理。”温酌打电话来，“你要注意安全，我已经报警处理了。”
温酌的做法却适得其反，网友们认定温酌是理亏了，所有找警察。
作为一个媒体人，我一眼看穿徐若的目的。
年轻的温酌能有烟花大神的称号，有我一半的功劳。
当初我花了很多心思，给他的烟花赋予了迷人的故事，才让他一开始就得到了莫大的肯定。
温酌的成功跟网络有着巨大关系。
而徐若想要利用网络，让温酌陨落。
群体只能产生强烈而极端的情绪，怀疑一说出口，马上就会变成不可辩驳的证据。
憎恶一旦在心中形成，也会立刻转变成仇恨。
徐若清楚这一点。
而我，要用这一点反击。
13
我把徐若在赌场的视频发到网上，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买了十几万的流量。
在她忙着解释时，有人爆出她学生时期霸凌同学的信息和图片。
一时间，徐若陷入困境。
紧接着，我把离婚那天的全部视频以及这些年她发给我的短信一起发出来。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打温酌和徐若的片段被网友反复传播。
他们夸我很帅。
由于之前徐若引起的舆论，后面的反转依旧持续着高热度。
原本支持徐若的人大量倒戈。
他们把徐若骂出花来，甚至挖出徐若隐藏的日常进行鞭挞。
估计是慌了，徐若拿出和温酌的聊天记录，辩解她和温酌是相互喜欢。
可网友并不买她的账。
为了维持热度，急病乱投医的徐若竟然和立场错误的主播连线，在对方的的引诱下，说出错误的言论。
闹剧的热度又上升一个新高度。
有人举报她是五十万，最后被警察带走调查。
网友查出她国外念书时没拿到毕业证，学历造假。
一时间，徐若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相对对于极高讨论度的徐若，温酌似乎没遭受多大火力。
但成也网络，败也网络。
温酌的渣男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他这个人以及他的烟花都不再是人们向往的美好。
14
我回到父母身边，找到一个满意的工作，领养了两个流浪，当起任劳任怨的铲屎官。
一年后，我在楼下见到温酌，他看见我，竟慢慢红了眼眶。
寒风凛冽，他只穿一件薄外套。
“小暖。”他的声音裹在风里，轻轻的。
“有什么事吗?”
他定定地看我，像有千言万语。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害怕吗?”
我平静的说：“怕。”
温酌沙哑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还有事吗?”
温酌扯出一点笑容，说：“如果，当时你的眼睛没有受伤，那——”
我立刻打断：“没有如果，我去璃山看见你和徐若时，就坚定了离婚的想法。”
温酌抬起手，想要碰我。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看见我的动作，他落寞地垂下手。
我瞥见他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疤，还有两道新鲜的划痕。
“你知道吗?你是我的灵感缪斯，没有了你，我对烟花再也提不起兴趣，觉得它们都是灰色的。”
“你那时肯定很害怕，而我却觉得你是在骗我，企图放烟花让你回来，我真是蠢透了。”
我的情绪并没有多大起伏，定定地看着他半晌。
“温酌，说这些话没有意思，我不想听，我要回家了。”
温酌笑了笑，“对不起，说了很多废话，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以后别来了。”
温酌一只手紧握，另一只手冲我挥了挥，说：“再见。”
再听到温酌的消息，是两个月后，小玥告诉我的。
温酌自杀未遂。
在我离开后，温酌没有设计出一个烟花样式。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有心理阴影，越想设计出来，就越失败。
整个人很颓废，他的工作室在徐若造成的风波后，已经倒闭。
有人找他合伙，却在看到他的状态时，纷纷反悔。
遭受变故的温酌，情绪低落，开始自残。
听完后，我不知道说什么。
有一丝报复的快感，更多的是唏嘘。
我和温酌已经是到此为止了，他的事在我这里再也掀不起一点波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