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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玄言……别人替我取得。”

    江玄言有些别扭地说。

    他陡然睁眼,发觉自己正站在一个画满壁画的角室。

    随着几声轻响,其余人纷纷而至,面色都有些恍然。

    文一柏眉间拢上层懊恼的怒气,想来也想起了某段往事。

    “这个地宫的宫主,是个亲王。”

    随着最后一个人踏进来,裴衍已经站到壁画前看了一会儿了。

    沈闻溪凑上去,这壁画里的人面容模糊,衣服则是前朝宫中代表亲王身份的衣物。

    她轻轻嘶了一声:“若是男子,身量会不会太过纤细了?”

    “前朝确实有一位女扮男装的亲王,只是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好像才二十出头。”

    红阙想了想,说道。

    “啊,那位带兵亲征过的?”

    沈闻溪记起什么似的,眯着眼睛:“叫……叫……”

    “裘瓷,是当时唯一一个外姓王,二十二岁死于皇上手下,就在她凯旋的当天晚上。”

    裴衍负手而立,说话间瞥了眼身边面露惋惜的沈闻溪。

    “不过听说她带兵攻打汴城时花了三天三夜屠城,连妇人孩子都不放过,民间都说她是活阎王呢,死后原先为她立的亲王庙都被人砸了。”

    红阙叹了口气,一路随着壁画看过去。

    “她不是宫主吧,似乎只是纪念用的。”

    楼泱的覆面已经散了,兀自指着壁画末尾的一张图。

    他眼尾下压,似乎是记起了不好的往事。

    沈闻溪看过去,发觉那上边只刻了一座装潢的极其恢弘的殿宇。

    好眼熟……

    她低头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这地方自己在哪里见过。

    正在出神之际,文一柏轻轻拍了下她,温声道:“想不起来的就不要去想了,会伤到脑子。”

    他怀里抱着的李谏这时才睁开眼睛,看到壁画,忽然说道:“这不是太和殿吗?”

    裴衍和沈闻溪猛然对视一眼。

    “裘瓷……也是在太和殿死的?”

    她问道。

    “没有明确记载过,但既然壁画终结在这儿,那应该就是了,”红阙点点头,“为什么说也?”

    “因为我还是李云梦的时候,就是在此自缢的。”

    沈闻溪眸色一沉,想起先前做的梦,看向裴衍。

    “会不会裘瓷也是被我忘掉的一次历练?”她声音平缓,却隐隐能听出点急切来,“我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死在太和殿里的。”

    “你想起来了?”

    楼泱抬头,见她脸上并没有异色,又将欣喜敛了回去。

    沈闻溪摇摇头:“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见我在庙里救了个孩子,还有人管我叫杀神。”

    话音刚落,楼泱便亢奋了许多,赶忙跑到她面前。

    “那你记不记得自己留了一根木兰簪?”

    “什么木兰簪……”

    沈闻溪反应过来,抬眼看向他。

    他忙不迭的点头:“你救的是我!”

    “可是如今都过去少说一百来年了,怎么可能是你?”

    “我们修习的秘术寿命长,长得也慢,模样则会一直保持飞升时候的样子,你自然看不出来。”

    楼泱颇为骄傲的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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