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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胸腔一阵胀痛,他在雨中蹲下身,死死揪着衣襟。

    上辈子,他被爱情蒙蔽双眼,一心一意和秦文君过日子,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会跟她笑着说没事。

    那时的他以为,无论如何,秦文君到底都向着他。

    可现在,她也叫他让。

    回到家。

    谢经赋全身都湿透了,开门进去,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秦文君守在他床前,后怕抱紧他:“老公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一回来就见你晕倒在地上,高烧将近四十度,真是吓死我了。”

    “我去卫生所给你拿了特效药,快起来吃了。”

    她言辞恳切,眼圈发红,眉宇间满是焦急。

    扶着谢经赋坐起来,给他递上了药片和水。

    他吃完药,看着秦文君身上新换的衣服,默默放下茶缸,转身背对着她。

    床铺凹陷,熟悉的身躯罩住了他,秦文君伏在他肩头叹气。

    “老公,你别生我的气,昨天那种情况,我实在不能撇下妈和姐夫。”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你要是不喜欢他们,等姐夫的孩子出生之后,我就立马送他们回老家。”

    谢经赋实在不想听这种虚假的承诺,沙哑赶人:“我很累,你先出去,让我安静睡会儿。”

    秦文君的话戛然而止。

    她似乎还有很多话堵在了喉咙,但最后只是失落嘱咐了两句,听话离开。

    只是没过多久,刚刚闭合的屋门又开了。

    谢经赋有些厌烦:“不是让你出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勉强坐起身,回头却看见周勇锐站在床边,手里还端着一碗鸡蛋羹。

    “经赋,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周勇锐一边说着,还故意笑了笑:“我知道你已经看到了,孩子的确是文君的种,是她的卵子和我的精子结合的宝宝,只不过她不能亲自怀孕,所以花钱找了个人。”

    “去年在乡下,我和她也拜堂成亲过了,宗亲族老都认,就算没有结婚证,我也是她丈夫。”

    说完,他抬起下巴,颇为大度说:“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我不是来拆散你和文君,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第7章

    周勇锐的自得炫耀,刷新了谢经赋的三观。

    他强忍着高烧头痛,撑起来质问:“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这样算重婚,是犯法?”

    周勇锐顿时不乐意了。

    “什么犯不犯法,亏你还是大学生呢,肚量这么小,我这个正牌老公都不在乎,你个做小的还计较上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碗往前一送,没好气道:“把鸡蛋羹喝了,这可是好东西,别整天病歪歪的,到时候都没办法照顾我和文君的孩子”

    原来在周勇锐心里,他周勇锐才是秦文君的正牌老公。

    难怪上辈子,周勇锐能心安理得地指使他做这做那。

    谢经赋一想到,曾经的自己为了这个家、为了所谓的侄子掏心掏肺,就一阵眩晕,气血上涌。

    他冷脸指向门口:“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你不是什么正牌老公,我更不是做小的,请你立刻从我家离开。”

    周勇锐脸一沉,气哼哼跺脚。

    “不识好歹!看我怎么让文君收拾你!”

    说完,他就端着那碗鸡蛋羹,摇摇晃晃地出门去了。

    “哐当!”

    门被摔上。

    谢经赋呼出一口气,将自己重新埋进被褥。

    一股深深的疲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眼皮越来越沉,他抵挡不住,再度昏睡过去。

    等他迷迷糊糊睁眼,天已经擦黑。

    屋子里没开灯。

    秦文君站在床前,一脸凝重地望着他。

    “姐夫也是好心,那鸡蛋他自己都没舍得吃,巴巴地给你送来,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干嘛拿汤泼他呢?”

    谢经赋头痛欲裂,却还是忍不住冷笑。

    以前他发烧,秦文君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用白酒帮他擦身体降温。

    可现在,她只顾着帮周勇锐说话,却连他发烧不能吃鸡蛋都忘了。

    他直直盯着女人的眼:“周勇锐说我泼了他,你就信了?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背后撒泼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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