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谢经赋心中泛起一丝冷笑,这话秦文君上辈子也说过。可最后呢?
周勇锐有了孩子后,秦母和周勇锐就没离开过,他们之后都没出去工作,却总叫嚣着再苦不能苦孩子。
他和秦文君那点工资几乎月月光。
往后十多年,谢经赋都没添一件新衣服,到最后却养出了个十足的白眼狼
正想着,谢经赋身下的小马扎就被人踢了一脚。
谢经赋回头,就见秦母拉着周勇锐站在他身后。
视线相对,秦母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起开让勇锐坐下,勇锐最近身体不好!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一见到这两人,谢经赋顿时没了看电影的兴致,索性直接站了起来。
秦文君见状一同起身,压着声,脸色难看:“妈,姐夫身体不舒服,他腿又长,这么矮的小马扎也坐不了,你干嘛非要和经赋过不去?”
“你们要来看电影,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话落,秦母就大声嚷嚷:“跟你说什么?养个女儿白养了!你那颗心啊,都快叫这个没用的小白脸给勾走了!”
说着,她的眼刀还使劲剜向谢经赋。
周围人顿时指指点点:“这个男人,不会是这位军人同志的老公吧?”
“那女同志的妈都叫那男的小白脸了,肯定是搞破鞋的,不要脸!”
谢经赋冷下脸,看向秦母时再没了以前的好脾性。
“妈,看在你是我妻子母亲的面子上,我再叫你一声妈。”
“首先,我才是秦文君的丈夫,其次,你就是再喜欢姐夫,也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往我身上泼脏水。”
说完,他的视线扫过紧张的秦文君,故意撂话
“我是体面人,做不来抢别人老婆,和人共侍一妻的事,如果姐夫和我老婆真要是睡一起,别说让个凳子,女人我都让给他。”
第6章
谢经赋说完,夜色中,秦文君惨白的脸色清晰可见。
她连忙上前抱住谢经赋,却肢体僵硬:“老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姐夫和我怎么可能有什么?”
谢经赋望着秦文君脸上不自然的假笑,心中冷意更甚。
就在这时,一直没作声的周勇锐忽地捂着心口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起来。
秦文君当即松开谢经赋,冲过去将周勇锐整个抱住。
眼中满是关切:“姐夫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勇锐泪眼汪汪抓着她的袖子,委屈又倔强:“经赋,你别跟文君置气,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老婆没了,也不会来打扰你们。”
“明天我就跟妈回老家,你俩别吵架,好好过日子,我我怎么都能活”
话到结尾,他呜咽着靠在秦文君肩膀。
秦母的手指又要来戳谢经赋,却被谢经赋偏身躲开。
秦母气得不行,转头又去秦文君跟前哭:“造孽啊!我们老秦家的闺女怎么嫁给姓谢的这种丧门星。”
谢经赋垂眸,冷冷看着这场闹剧。
其实这种场面,他上辈子看了无数次。
曾经他会服软、会妥协。
现在,他心里的厌恶达到极点,偏偏秦文君就吃周勇锐装可怜、博同情这一套。
“老公”秦文君面露难色,“姐夫毕竟身体不好,你就让让他吧。”
谢经赋扬起嘴角轻笑一声:“好啊,那我都让给他。”
说完,他转身就走。
秦文君见状,立即撇下周勇锐几步追上他,紧紧拉住了他的手腕。
“老公,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是想坐凳子,我把我的凳子让给姐夫,你们俩坐着看,好不好?”
“我们都是一家人,姐夫身体不好,我也不能把他和妈就这么扔下。”
望见她眼中的哀求,谢经赋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掰开她的手:“秦文君,我没有逼你选择。”
他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身后的人没再追上来。
这场电影,终究谁都没看成。
“啪嗒”
一滴冰雨砸在脸上。
紧接着,是成千上万滴。
谢经赋方才汹涌的怒意,都变成了满腔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