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拼出一条命去厮杀,却落都这般下场,战老夫人对易昉当初有多喜欢,如今便有多厌恶。尤其见自己昏厥醒来,她竟没守在床边,不禁怒道:“娶了个什么祸害回来啊?连累夫婿得不了军功不说,还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遵了。”
“母亲,大夫说您不能动怒。”战北望守在床边,眉目低垂地劝着道。
“二哥,易昉真是被人污了吗?”战少欢也没睡,守在母亲的身边,她这些日子听到了不少传闻,与其他贵女姑娘出去玩耍的时候,人家也说她嫂子如何肮脏了。
她真是要气死,眼看自己就要说亲了,二嫂却出了这档子事,真是丢死人了。
战北望蹙眉,“她是你二嫂,怎可直呼其名?”
“我才不要认这么肮脏的人做二嫂。”战少欢撇嘴,见母亲醒来无恙了,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母亲,二哥如今得了赏钱,该给我做夏季的衣裳了,如今都六月了,我这季的衣裳还没做呢,穿的还是去年宋惜惜给我做的那些,人家都笑话我了。”
“买买买,你就知道买。”战北卿也生气了,“如今你大嫂掌着中馈,家中早就入不敷出,你二哥得的那些赏金都要给母亲买药和府中开销的。”
战少欢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素来骄纵惯了,父母兄长都最是疼爱她,大哥更是没骂过她半句。
如今听大哥连她买衣裳都要说一顿,不禁委屈地哭了,“当初是二哥糊涂,非得娶这个女人回来,宋惜惜多好啊,她在府中的时候,样样兼顾,我穿的衣裳我戴的首饰,都是京中最新的款式,如今我多久没买过一件首饰了?去岁连新衣都没做,就穿着旧衣过年,咱们将军府真到了这般山穷水尽的地步吗?”
她一抹泪水,委屈得不能自已,“当初娶二嫂的时候,给出去了多少聘礼,她一文钱都没带回来,嫁妆寒酸得连平民百姓都嫌弃,就凭着皇上赐婚,她张嘴便什么都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黑不溜秋的,长得实在丑,也不知道二哥你当初瞧上她什么,为了她把宋惜惜给休出门去了。”
闵氏听得这话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姑子当初可不是这个态度,当初你是极力想让易昉进门的,甚至对惜惜恶言相向,现在是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还是忘记不了惜惜给你置办的衣裳首饰?”
战少欢心虚,随即恼羞成怒跳起来道:“那不都是被易昉骗的吗?本仗着她帮着二哥立功,殊不知她不仅没帮上忙,还连累了二哥,更被俘了去夺了清白……”
战少欢还没说完,只见门口大步进来一个人,抓住她的领子两巴掌便扇在她的脸上,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好久都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站在面前眼神凶狠的易昉。
易昉阴沉着脸,“再敢胡言乱语,我撕烂你的嘴!”
第157章
乱糟糟的一家子
战少欢被她这凶狠的眼神吓到了,退后一步跌回去坐在床边,委屈的眼泪大滴大滴坠地,“母亲,她打我。”
战老夫人见自己心爱的闺女被打,不禁怒道:“老二,你管好你的媳妇。”
战北望站在易昉的面前,神色疲惫心中更觉疲惫,“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她说错了话,你苛责她几句便是。”
易昉眉目里尽然是失望和戾气,“我打她怎么了?她胡说八道编排我,你怎么不说她啊?”
“又不是我说的,是外边的人说的,你有本事打外边的人啊。”战少欢抽泣着说,眼神发狠,“你不敢打外边的人,只拿我来出气,算什么本事?”
易昉疾言厉色,“外边的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管不了外边的人,我还管不了你?我是你的二嫂,在这个家里,父亲不管事,大哥闲散,大嫂懦弱,整个家乱七八糟的,母亲终日病恹恹的连买药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你还在这里嚷嚷说要买首饰买衣裳,还编排我的不是,我再如何也是立过军功,有武职在身,几时轮到你说三道四的?”
易昉这一番话,算是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战北卿和闵氏当场脸色都青了,不约而同地看向战北望。
战老夫人又差点没昏死过去,指着易昉半晌,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一张脸惨白里透着激怒的红。
战北望抬起手想也不想,一巴掌打在易昉的脸上,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易昉捂住脸,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战北望,“你打我?”
战北望看着自己的手掌,再看一屋子的亲人,想起这段日子所遭受的指指点点,怒火越升越旺,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易昉的另一边脸上,“滚出去!”
易昉彻底被激怒了,一手抄起旁边的四角凳子就朝战北望的脑袋上砸下去,“我跟你拼了!”
战北望看到她拿凳子砸过来就下意识地往边上一躲,那凳子便直直地砸在他身后战纪的头上。
“父亲!”
战北望和闵氏同时失声喊出,却只见战纪脑袋上溅出鲜血,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回过神来急忙扑过去扶起他,战北望摁住额头的伤口止血,大声喊道:“拿止血散和创伤药,请大夫。”
下人们急忙去拿创伤药和止血散,有人跑出去请大夫。
战北望像一只愤怒的狮子,瞪着易昉,“滚,你立刻给我滚!”
易昉自己都吓呆住了,无措地站在那里,她当时急怒攻心,没想到会砸中公爹的。
看到战北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她心中既害怕也委屈,转身便跑出去了。
战老夫人捂住胸口,“去,去把你二婶给我叫来,让她去找宋惜惜。”
若说之前对于找宋惜惜回来她心里还有些芥蒂,要些面子,如今是恨不得宋惜惜马上就回来,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一阵混乱之后,大夫提着药箱进来。
血已经止住了,但是伤口挺大,流了不少的血,而且战纪一直昏昏沉沉没怎么醒来,大夫施针几次都没能让他清醒过来,便对战北望说情况比较严重,或是伤了脑子里,怕是要请丹神医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战家的人听到要请丹神医,都是一脸的惨白。
现在,他们哪里还能请得动丹神医?之前还是闵氏去药王堂门口跪着,才能让丹神医心软,把药卖给她。
但丹神医说了,绝对不会再出诊。
第158章
你们谁都不许去找宋惜惜
“荒唐!”
二老夫人气得一拍桌子,二房的院子里灯火昏暗,照着她狂怒的脸。
战北卿与闵氏被她怒斥一句,俱是低头不敢作声。
“你们有什么脸面叫我去国公府?我又有什么脸面去?难不成我去跟她说,战北望后悔了,娶了个殴打公爹的毒妇回来,家无宁日,让她回来收拾烂摊子,继续拿嫁妆给她婆母看病,给她小姑子置办四季衣裳吗?”
“亏你母亲说得出口,当初要休她的时候,留过半分情面没有?连人家的嫁妆都要算计了,若不是皇上赐了和离的旨意,你们岂不是要把她的店铺庄园全部给吞了?你们有这脸尽管去求,我不去,我这张脸哪怕城墙那样厚,也不是用来给你们当踏板用的。”
“既是脸都不要了,那就干脆去找燕王妃,当初你们的亲事是燕王妃保的媒,休妻的时候不敢请燕王妃,如今和合该去请了吧?怎么不敢去啊?怕燕王妃叫人打你们出去?”
“还是说欺负人家燕王妃身体病弱,当不了家,做不了主,你们便敢骑在人家头上拉屎拉尿了?别嫌弃我说话难听,你们做的那些腌臜事,丢尽了将军府的名声,祖上积攥下来的功劳,都败在了你们大房手里。”
二老夫人骂了一通之后,叫了下人进来把他们全部都撵走,不愿意听他们辩解一二句,免得她也得了心疾,这些年将军府的产业都败光了,她可吃不起丹雪丸。
战北卿和闵氏在二老夫人这里吃了一嘴的钉子,对视了一眼,都是脸色灰白。
闵氏犹豫半晌,道:“夫君,其实婆母只是一厢情愿,惜惜定然不愿意回来的,我们何必替二房去周旋?”
战北卿斥责道:“怎可说这种不团结的话?我们将军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初二弟立功,我们也跟着受了些尊重,宋惜惜回来不回来另说,但一家人就不能说两家话。”
闵氏本性懦弱,被夫婿斥责了几句,也不敢再说。
她心里埋怨二房,说是二叔当了将军,能使得将军府光宗耀祖,但自从他立下军功,大家都以为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时,他却求娶了易昉,舍弃了宋惜惜。
然后便是家道中落,婆母连药都吃不起,那日她去药王堂跪的时候,虽说博了个孝顺的名声,但当时被人指指点点,她也十分难受。
而且易昉大闹的时候,直说她无能懦弱,她能她倒是上啊。
还别说,她还真上,只是上手而已,公爹差点没被她打死。
怪异的是,没人想着去追究这件事情,只想着把宋惜惜找回来,仿佛宋惜惜找回来之后,将军府一切问题都能解决了。
闵氏知道不该这样想,但她实在认同二婶说的话,宋惜惜该他们将军府的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拿人家当玩意呢。
战北卿回去找母亲商量。
战老夫人叹气,“你二婶素来胳膊肘外拐,是指望不上她了,但如今只有她能在宋惜惜面前说得上话。”
她沉思了片刻,“燕王妃那边是走不通了,我倒是听闻淮王夫妇被禁足过,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得罪了皇上,正好宋惜惜立功回来风头正盛,且淮王妃是宋夫人的妹妹,宋夫人生前对这妹妹很好,不如去试探一下她的口风,如果她愿意帮忙说项,这事便有七八成的把握。”
“也行啊,就去找淮王妃问问。”战北卿道。
战北望从门外进来,背着手沉着脸道:“你们谁都不许去找宋惜惜。”
第159章
可惜了
任由大家怎么说,战北望始终是冷着脸说一句,“将军府任何人都不许去找宋惜惜。”
战老夫人见他犯倔了,不禁叹气,“不是母亲非得要去找她,实在是我们将军府需要一条活路啊,你看易昉的德行,且不说她把我们将军府的面都丢尽了,害我们被人指指点点不说,还是个暴戾恶毒的性子,连公爹都下得去手,你爹要是命薄一点,只怕就死她手上了,她倒好,打了人便躲回娘家去,就让她躲吧,最好以后别回来了。”
“你说能休了也就好,可偏生是你求皇上赐婚的,”战老夫人忽然愣了一愣,猛地看着战北望,“她殴打家翁,不敬婆母,是否可以禀报皇上,把她给休了啊?”
战北望满脸的烦躁,“别闹了,我如今巴不得皇上把我忘了,过三五年才把我想起来,我还在这个节骨眼巴巴去求一道休妻的旨意,我仕途也到头了。”
战老夫人大吃一惊,“三五年?皇上若是晾你三五年,你还有个什么出头?武将拼的就是年轻……怎会如此严重?不就是没管好易昉吗?皇上该给你的赏赐也下来了,你也能入宫参加庆功宴,证明皇上还是想要用你的啊。”
战北望木然地坐着,疲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从战场回来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饭也没吃好一口。
他总不能跟家里人说成凌关一战,易昉屠村杀了平民,还对西京太子百般折辱。
这些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一个字不能往外冒的。
见儿子这副模样,战老夫人心里既恐慌也恼怒,都是易昉那个丧门星,婚礼当日就丢了脸,现在还害得北望战功被削。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怎么就看上她呢?她哪里比得上宋惜惜?”
战北望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两次军功,足以让他晋升,成为武将新贵。
第一次,用来求娶易昉。
第二次,被易昉连累。
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战事,就算有,也不是收复国土的军功,没了边攘,只是剿匪,不知道要剿多少才能有晋升的机会。
他这辈子,算是毁在自己一时的意乱情迷中了。
现在的他,只求着将军府不再出任何事,在这三五年间淡出所有人的视线,慢慢地大家就都忘记了。
所以,他千叮万嘱,不许任何人去找宋惜惜,他和宋惜惜已经缘尽,不来往不相见对彼此都好。
战老夫人实在不甘心,自己这么出色的儿子,配了易昉这么个玩意。
宋惜惜他们出去逛了一整天,大包小包地回到了国公府。
棍儿不听劝,非得要买些胭脂水粉,沈万紫便让大家下注,看他到底是挨三十棍还是关禁闭一个月。
大家都说他要挨打了,但是宋惜惜下了十两银子,说他被关禁闭。
无他,到底是上过战场立功的人,他师父多少要给朝廷点面子,总不好一回去就给他一顿胖揍。
翌日,众人到军营里去打个招呼之后,告别而去。
兵部侍郎觉得十分可惜,多年轻多英勇的武将啊,要是能为朝廷所用,那该多好啊。
可惜,可惜了!
他们一走,宋惜惜收起了明艳的笑容,叫了陈福和两位嬷嬷进书房里说话。
是与皇上的口谕有关,三个月内要找一门亲事不然便要入宫,她想不透皇上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口谕。
第160章
难道要找赘婿
陈福到底管了外院多年,见多识广也惯会揣摩心思。
他略一思索便道:“姑娘,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圣上未必是真想让您入宫去,否则的话他可以直接下一道旨意册封您为妃,您也是不能抗旨的。”
“我知道,但是他给了我这三个月的期限,像是在逼我出嫁。”宋惜惜有些无奈,“我单身碍着他什么了?我把之前他追封父亲的诏书看了几遍,其他都不重要,重要在于我若嫁人,夫婿可承爵,他是想让人承我父亲爵位?”
陈福道:“我记得诏书还写了可以从旁支挑选合适的子侄过来培养,日后也能承爵,莫非皇上是不想让宋家的人承爵?他是有合适的人选承爵?让您三个月内成亲,是不是他已有您夫婿人选?”
宋惜惜沉思片刻,手指转动着母亲留下的一串佛珠,让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
“如果福伯你的猜测是正确的话,皇上是要内定承爵人选。”
她眉头蹙起,觉得这样实在很没意思,又是像上一段姻缘那样,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成亲,管一大家子人的事务。
梁嬷嬷问了一句,“如果是内定爵位人选,这个人是要入赘吗?而且所生孩子也要姓宋才好啊,男人最是不可靠的,若是得了爵位,纳妾生了别的孩子,一旦偏心把爵位传给庶子,那可真是面子里子全亏了。”
招赘婿?
招赘婿的话如果一个人入门还好的,毕竟招郎上门,不可能带着一大家子过来。
至于纳妾的问题,以前母亲为何选定战北望就是因为他承诺不会纳妾。
但是,京城世族大家,哪个男儿不纳妾的?便是寻常百姓没有纳妾的银子,也到勾栏地方去觅食。
她对婚姻毫无期待,也没有多大的抵触,这是母亲的遗愿,希望她嫁人生子,安稳度日。
所以,当初元帅问她有何打算的时候,她说母亲不希望她走武将的路子。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心底话,但其实都无所谓。
她以前有过抱负,有过热烈的梦想与追求,但现在没有,这日子死水一般过着也无所谓。
收复南疆,她是功臣,可这份喜悦已经没有家人跟她一同分享。
如果皇上不是下这么一道旨意,她会从族中选人过来好生培养,继承国公府。
偏又横生了枝节。
她不想生孩子,因为她没有办法确保自己的亲人可以安然活到老,失去亲人的痛苦,她经受得太多,那种痛不愿再经历一次。
但皇上要她招婿,她如果不生孩子,父亲的爵位便要给旁人继承。
这国公爵位,如今看来对她是一种束缚,但她不能这样说也不能这样想,因为这是朝廷对父亲的肯定,这是父亲拿命拼回来的。
宋惜惜干脆不去想了,对他们道:“别想这么多,既然下了这道口谕,那个人总会浮出水面来,到时候看看是谁再做决定。”
大家都忧心忡忡的,姑娘若要成亲,自然是要好生挑选的。
愿意上门做赘婿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好男儿。
姑娘好歹是立功回来的,皇上怎能如此委屈姑娘?大家心里都替姑娘难受,却也什么忙都帮不上。
第161章
所以女子为何要嫁人
接下来几日,国公府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昔日鲜少来往的世家命妇和官眷,如今轮番登门拜访,倒不是因为皇上下了一道口谕,而是因为宋惜惜立功归来,国公府虽只剩她一人,但看样子也是能挑得起国公府门楣的。
和离的时候,官眷们私下聚会,都拿宋惜惜说事,她成为了大家的茶余饭后。
现在,一样是茶余饭后,但说起她来却不敢是以前的态度了。
应酬宾客对宋惜惜而言并非难事,在嫁进将军府之前,母亲特意找人培训了一年。
应酬嘛,便是逢场作戏,笑一笑,说一说,点一点头,再顺着人家的话题来回绕几个回合。
大家说得开心笑得开心,分别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依依不舍,等彻底出了门,便各自敛起笑容,揉揉发酸的腮帮子,喝口茶再应酬下一批。
这天傍晚,淮王妃和澜郡主也来了。
想起那些被退回来的礼物,宋惜惜的脸上依旧是挂着温和的笑容,恭迎着道:“姨母和表妹来了?快快请进。”
淮王妃听得她还愿意叫自己一声姨母,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大半。
她挽着宋惜惜的手,红了眼眶,“惜惜,姨母要跟你道歉,当日你派人给你表妹添妆,本是你的一番心意,但姨母想着你刚和离回府,怕你手头不宽裕,所以才没收你的礼,叫人退了回去,你不要怪姨母才好。”
宋惜惜笑着说:“姨母也是体恤我,为我好,我怎么会怪姨母呢?快别说那些话了。”
她回头吩咐,“来人,上茶点。”
说着,不动声色地把淮王妃送过去坐下,抽回自己的手。
淮王妃一脸真心地道:“你不怪姨母就好,姨母就放心了。”
“表姐。”澜郡主倒是落了泪,她没坐着,上前抱着宋惜惜的手臂,"我并不知道此事,你和离的时候我本想来探望你,只是那时候我正在筹办婚事,不好出门,你别生我的气。"
相比起淮王妃的虚情假意,澜郡主的眼泪是真心的。
她最是崇拜这个表姐,小时候也是一起玩大的,后来表姐去了梅山,但每次回来都少不了她的礼物,两人在一起也有说不尽的话,感情甚笃。
她封为永安郡主的时候,表姐特意从梅山回来给她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