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3章

    案上的三炷香竟逆着雨风倒燃，香灰如活物般攀上城隍像金身。

    泥塑神像双目缓缓淌下血泪，在斑驳的金漆上冲出两道暗红沟壑。

    林绾绾猛地抬头，正见梁上悬着的破旧经幡无风自动，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符咒——与她嫁衣内衬的祈福经文笔迹如出一辙。

    "取纸笔来。

    "她扯下袖口白纱，就着香灰混着血水记录符咒走向。

    笔锋突然顿住，纱帕上的朱砂纹路竟与陈砚之前日送来的婚书暗纹重叠。

    那日他执笔写下"琴瑟和鸣"时，笔尖曾无意溅出朱砂，在宣纸上晕开朵妖异的曼陀罗。

    "少夫人！

    这女尸..."仵作颤抖的声音惊醒她的沉思。

    女乞丐被翻过的尸体腹腔里，数十只碧眼黑蝶振翅而出，蝶翼上的金粉在雨中闪烁，拼凑出半阙《地藏经》。

    林绾绾追着蝶群冲出庙门，见它们纷纷撞在石碑上，残翅与经文字迹竟完全契合。

    雨幕中忽然传来飘渺的唢呐声。

    她循声望去，山道尽头隐约有送亲队伍抬着猩红轿子飘过，轿帘翻飞间露出半张盖着喜帕的脸——与自己分毫不差。

    待要追去，脚下青砖突然龟裂，汩汩黑血从地缝涌出，裹着几缕熟悉的杏色丝线——正是她今晨系在陈砚之玉佩上的穗子。

    "少夫人！

    知府大人到了！

    "老周举着伞追来，油纸伞骨突然"咔嚓"折断。

    林绾绾转身刹那，瞥见庙墙阴影里站着个戴斗笠的佝偻身影，那人抬起的手腕上，赫然缠着串浸血的青铜饕餮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