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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陈书意用手背胡乱的擦去眼泪,带着哭腔说:“这是昨天晚上他掐的。在这之前,他动不动就打骂我,呜呜……不把我当人看。”

    陈书宁轻轻抚摸着陈书意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陈书意撸起袖子,气愤的说:“你们看,这都是他打的。我们家有根藤条,他有事没事就用藤条抽我。

    旧伤还没好,新伤就添上了。不止是胳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肖玲皱着眉,温柔的问:“你们因为什么事打架?”

    第21章

    陈书意坚持要离婚

    陈书意低头,将眼泪憋回去,沉声说:“刚结婚时,李富强对我还算体贴。但我婆婆看我不顺眼,经常挑拨我们关系。

    都是针头线脑的事,我婆婆不满意会辱骂我,我如果开口,她就会撺掇李富强动手打我……”

    肖主任的眉头皱得死死的,陈书意被家暴的原因,是婆媳不和,也是夫妻不和,很不好解决。

    妇联的工作很复杂。虽然都是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小事,但是想要理清楚这些小事,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而且,就算她们妇联介入,事情也未必能够圆满解决。

    陈书意四下看了看,有些为难的问:“肖主任,您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聊,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杜鹃正好从审讯室出来,肖主任看到了她,热情的说:“杜鹃同志,你好!”

    杜鹃听到喊声,一抬头看到肖主任,赶紧走了过来:“呀,是肖主任啊!”

    杜鹃走了过来,看着肖主任身旁的陈书意和陈书宁,立刻就明白了肖主任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安局。

    肖主任笑着应道:“我过来处理一点事。麻烦你帮我们找间空屋子,我和这两位同志聊一聊。”

    杜鹃同情的看了陈书意一眼,不提她丈夫如何,她那个婆婆也不是个好相处的,那就是个泼皮无赖。

    陈书宁眨巴着一双桃花眼,看着杜鹃笑,开口说:“杜鹃同志,你有没有时间?正好我们要聊的事,跟李富强有关。”

    大家都知道李富强殴打陈书意,但是到底打成什么样,没人看到过。

    陈书宁打的就是,让公安和妇联干事都参与到这件事情里。这样一来,就算陈家不能占上风,也不会吃亏。

    郭君山端着水杯,正好从走廊里过,闻言停下脚步,平静的说:“杜鹃同志,我正好要跟你说,麻烦你去给这位同志验一下伤,这是李富强打人的证据,一会儿要用。”

    郭君山心思藏的深,他同情陈书意的遭遇,也想帮陈书宁一把。就冲爷爷身上那件棉坎肩,他也无法无动于衷。

    杜鹃白皙的脸蛋微微透红,偷偷瞥了郭君山一眼,柔声说:“好,一会儿审问李富强,还是我们两个去吧?”

    郭君山喝了口热茶,低头看着杜鹃说:“我跟援朝马上就进审问室,麻烦你尽快把结果告诉我们。”

    “君山快过来,要提审李富强了。”孙援朝从审讯室里探出头来,对着这边喊道。

    郭君山不慌不忙应道:“马上到。”

    陈书宁一双桃花眼,瞅瞅郭君山,又偷偷看看杜鹃,心里想:这两个人不对劲儿,杜鹃脸都红了,郭君山挺招人,可惜性子不好。

    陈书宁眼里的郭君山,好看是这么好看。斯文里透着力量感,和乡下的糙汉子可不一样。可他性格太冷漠,杜鹃对他有意思,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杜鹃抬手摸着发烫的脸颊,对肖主任说:“肖主任,您跟我来吧!这边的办公室还空着。”

    肖主任见过很多和陈书意一样,遭遇家暴的女性。也见过那些女人身上,各种各样的伤痕。可陈书意红着脸脱下衣服时,肖主任倒吸一口凉气。

    陈书意身上,几乎没有好地方。密密麻麻的伤痕纵横交错,有的地方只剩下淡淡红痕,有的地方伤痕仍带着血痂。

    陈书意指着刚结痂那几道伤痕说:“这是他刚打的,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李富强他,他不行……刚结婚时,他在我婆婆的撺掇下对我动手,过后还会跟我道歉。

    但是他总不成,性格就变了。动不动就用藤条抽我,这次他差些掐死我,是怀疑我不守妇道,往我身上泼脏水。没有干过的事,我不能承认。肖主任,杜鹃同志,我……”

    肖主任眉头紧皱,两位妇联干事也丧着一张脸,大家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陈书意。

    肖主任低声问道:“陈书意同志,先跟我们说说你的想法,你是打算继续跟李富强过下去,还是离婚?”

    妇联只是协调解决妇女遇到的问题,到底要怎么办,还要看当事人的意思。

    有些女同志就算被丈夫殴打,也不想离婚。她们觉得离婚以后没脸见人,干脆一忍到底。

    有些女同学不想离婚,但是也不想继续挨打,所以会找妇联,希望她们介入,规劝男方不要打女方。

    有勇气离婚的女同志,实在是太少了。有些观念保守的女人,宁可上吊跳井,都不愿离婚。

    陈书意的眼神透着哀伤,语气却十分的坚定:“肖主任,我要跟李富强离婚。”

    审讯室里,郭君山也在询问李富强:“说说吧!为什么打陈书意?”

    李富强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不肯开口说话。

    孙援朝劝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前因后果说出来。现在情况对你不利,陈家人死咬着不松口。他们真要追究你责任,你不付出代价,脱不了身。

    你们双方斗殴,是你嫂子刘静先动手。陈家人是空着手进的你家门。人家不承认是怀着恶意去你家,你知道区别吧?”

    李富强勉强认得几个字儿,他哪懂法律法规?闻言,他抬起头,不服气的说:“我管你有什么区别?现在是他们陈家人,把我和我妈打了。你们审我是什么意思?”

    郭君山冷冷的盯着他,冷漠的说:“你坐在这里,是因为陈家人过来报警,说陈书意带着他们,去你家里拿嫁妆。

    受到了你们的阻拦和攻击。从口供上看,你要承担主要责任。你不配合我们工作,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也能拘留你。

    你们家人逃脱不了责任,尤其是王招娣和刘静两位同志。坦白从宽,我们或许还能争取一下,让你们两家协商解决。”

    李富强愤愤不平的说:“嘿,他们家还有理啦?那我也要告陈书意,我要告她不守妇道,勾三搭四。因为她不检点,我才动手打她。

    我现在真恨,当时为什么不掐死她。我妈说的对,她就不是个过日子的人。我倒霉,娶了这么个婆娘,晦气……”

    孙援朝拍了拍桌子,呵斥道:“说什么呢?这是公安局,你这样是在挑战法律。”

    “咚咚咚——”

    杜鹃带着一身怒气走进来。

    “啪嗒——”

    将笔录扔到审讯室桌子上,杜鹃咬着后槽牙说:“李富强,你真不是人!你怎么能把陈书意打成那样呢?”

    李富强梗着脖子,恶狠狠的说:“我打她怎么了?她是我花钱娶回来的,别说打她几顿,我就是弄死她,你们也管不着。”

    杜鹃抬起手,指着李富强的鼻子骂:“李富强,要不是穿着这身衣服,今天说什么,我都得打你几个耳光。”

    孙朝阳赶紧拦住杜鹃,劝道:“杜鹃咱们可不能这样,这是违纪行为。你冷静一下……”

    郭君山坐在那,稳如泰山,情绪没有变化,冷声说:“杜鹃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鹃坐到郭君山身边,眼冒凶光,死死盯着李富强的眼睛说:“这个李富强身体有问题,所以怀疑陈书意外头有人。

    这次差点将陈书意掐死,之前也没少打。有时候是听他妈教唆,有时候是他自己气不顺,把人家女方当出气筒。陈书意衣服一脱,把我都吓一跳。

    她身上一块好地方都没有,全是这孙子拿藤条抽的伤痕。人家女方去医院了,说要检查身体,要起诉他,追究他法律责任。”

    李富强不屑的说:“就她,吓唬谁呢?”

    第22章

    陈书意到医院开证明

    陈书意要有这胆子,能忍到今天?李富强早就看透她,陈书意性子软和,折腾不出大动静。

    就连她母亲杨凤霞,李富强也不放在眼里,她们母女,就是一对只知道忍气吞声的怂货。

    李富强嗤笑道:“陈书意她不敢,她连大河镇都没出过。还法院,她知道法院门往哪儿开吗?呵呵……

    别来这一套,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管不着,法院也管不着,我打她天经地义。”

    郭君山抬眼冷冷的看了李富强一眼,提醒道:“陈书宁你熟悉吧?刚刚做笔录时,我了解到她可是高中毕业。

    据说在学校时成绩名列前茅,要不是受招生限制,恐怕她已经成了大学生了。

    陈书意或许什么都不懂,但是她有个好妹妹。我劝你重新考虑下,应该怎么办。”

    读大学需要组织推荐,陈书宁刚刚高中毕业,一直在村里干农活挣工分,拿不到推荐名额。

    读大学的名额,要给表现优秀的同志。整个大河镇,这几年拿到名额的人,也只有一个而已。

    杜鹃在一旁添油加醋:“陈书宁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你要是配合我们工作,我们可以劝陈家,尽量不追究你的责任。”

    郭君山和杜鹃难得如此有默契,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帮陈书意脱离苦海。

    孙援朝用力拍桌子,厉声喝道:“快说!别觉得你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陈书意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陈书宁交完费,拿着单子走过来。

    “姐,咱们再去一趟妇科。”

    陈书意回过神来,狐疑的问:“怎么还要去妇科?不是让医院开证明,证明我身上的伤就行了吗?”

    陈书宁挤出一抹奸诈的笑容,说:“你跟我去妇科,再让妇科医生给咱们开张单子。”

    “去妇科开什么单子?书宁我没有病,别浪费钱。”

    陈书意的东西都被婆婆把着,她身上哪有钱?到医院来是陈书宁跑前跑后,张罗安排。

    陈书宁顿住脚步,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没人注意她们,附在陈书意耳边,悄悄说:“姐,你不是说李富强有毛病吗?咱们开个证明。

    回头王招娣要是捣乱,咱们就拿出来拍在她脸上。她要不想让李富强名声臭大街,就得乖乖按我说的做,这婚李富强不离也得离。”

    以王招娣那个德行,陈书意要离婚,她肯定不同意。就算同意,恐怕王招娣也会从陈书意身上,扒下一层皮。

    陈书宁可不想让姐姐跟她们牵扯不清,李富强左右也没有那个功能,他们家怕什么?但陈书意不一样,她还年轻,身体健康,她耽误不起。

    陈书意羞红了脸,怯弱的说:“啊?这多难为情啊……”

    陈书宁拉着她的手,往妇科那边拖,娇声说着:“哎呀,走吧!你说什么都听我。你要是不听我的话,这事我就不管啦!”

    陈书意浑浑噩噩的说:“你别不管我呀!书宁,你读过书,懂的道理多。没有你给我拿主意,我不知道怎么办……”

    陈书宁边走边说:“你要想脱离苦海,今天必须听我安排。你那婆婆什么样,你比我清楚。她吃了大亏,不会善罢甘休。

    她不会轻易放你走,想想你那些陪嫁,你要想都拿到手里,咱们必须这么干。一旦李富强他们闹,咱们就拿出来。”

    一个男人,连那事都不行,以后怎么抬起头来做人?李富强和王招娣要想保住脸面,就必须松口。

    若是宣扬出去,丢人的可是他李富强。别说讨媳妇,就是出门,都没人愿意搭理他。

    陈书意也琢磨过劲来,羞涩点头:“嗯,我听你的。书宁你松开手,我自己走过去。”

    知道陈书意要跟自己儿子离婚,王招娣一拍大腿,躺到地上哭嚎着:“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儿子不就是打你几顿吗?这你都受不了,还算什么女人?你出去问问,哪个女人不挨打。

    别人都没事儿,怎么偏偏你受不住?还说外头没有人,没有找到下家,你敢怎么作死?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我供她吃供她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狠心的女人……”

    李富强咬着后槽牙,愤怒的说:“陈书意你疯了!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婆娘,也就我李富强愿意要你。

    你别给脸不要脸,离开我,你什么也不是。天底下可没有卖后悔药的,你以后要想回来,我可不要你。”

    陈书宁抬手拦住愤怒的陈家人,上前一步,冷笑一声:“呵呵……真是笑死人。老太婆,什么叫受不了打,就不算女人?

    刚刚你挨揍的时候,你也受不了,你不算女人?呸,我看你压根就不算个人。

    你们再往我姐身上泼脏水,我就撕烂你们的嘴。什么叫找好下家。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诬陷,我可以告你们。”

    李富强冲过来,举起拳头就要打陈书宁,郭君山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李富强。他这一拳下去,郭君山没办法跟爷爷交代。

    孙援朝呵斥道:“李富强,当着我们的面你敢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国法?真以为我们不敢拘留你吗?”

    李富强咬牙切齿的说:“我说她怎么敢跟我离婚,陈书宁,都是你在背后搞鬼,我今天非得教训你一顿!”

    “撒开,你们放开我,我不服!”

    郭君山从腰间掏出手铐,利落的将李富强拷在墙角。

    “李富强,我就在这儿,你过来打我呀!”陈书宁怕过谁?几句威胁的话,还想吓唬她?

    陈书宁不屑的说:“就你还想打我?你动我一下试试,不把你告的倾家荡产,我不姓陈。”

    “我骂你妈,没骂你是吧?”

    “你就知道窝里横,也就敢欺负我姐。你在外面大声说话都不敢,还想吓唬住我,我陈书宁不是吓大的。”

    陈书意拉住陈书宁,走到王招娣跟前,决绝的说:“不管你怎么骂我,怎么折腾,我都要跟李富强离婚。

    为了这个家我忍受太多,我受了多少委屈,你比我清楚。但凡你们对我好一些,都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李富强死死的看着陈书意,不甘心的说:“陈书意你闹够了没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跪下给我妈道歉认错,再让陈家赔三十块钱,你还能继续留在我家。”

    王招娣可算是找到主心骨,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的说:“你们得赔钱,三十块……不,五十块钱!五十块钱拿过来,我就允许你继续留在李家。”

    杨凤霞跳出来,扬起胳膊就要打王招娣,王招娣吓了一哆嗦:“救命啊!杀人啦——”

    肖主任实在是看不下去,拦住杨凤霞,劝道:“老姐姐,你先消消气,我跟她说。”

    杨凤霞愤愤不平的说:“肖主任,你看看!当着我的面,他们都敢这么糟践我闺女,他们还是人吗?”

    刘香花拉住杨凤霞说:“有公安局和妇联的同志在,他们一定会给书意做主,弟妹,你消消气……”

    肖主任放开杨凤霞,看向王招娣,板着脸说:“同志你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肖玲,是咱们大河镇妇联的主任。”

    王招娣和李富强一愣,这可是主任,她们得罪不起。

    第23章

    李富强陈书意双方扯皮

    肖玲推了推镜框,严肃的说:“前几天我们去县里开会,国家特别重视妇女权益保护。会上反复强调,要保护妇女权益不受侵害。

    领导要求我们,要帮助遇到困难的妇女解决问题。李富强殴打陈书意,就是侵害陈书意同志的合法权益。如果她坚持追究责任,你们可能要被拘留。”

    王招娣心虚的说:“肖主任,那什么,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我们不懂法,再说这是家事。

    庄户人家,不都是这么过日子吗?我年轻时,我婆婆也是这么对我,你看我现在好好的,没您说的那么严重……”

    李富强也不敢凶了,含糊的说:“是呀!肖主任,我们村里这样过日子的夫妻,多了去了。陈书意就是矫情,怎么别人都能忍着,就她不行?我看还是欠打。”

    妇联干事刘枝翻了个白眼,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家?这姑娘找婆家时,不打听对方人品吗?

    这是找了个什么玩意,自己不行,成天拿媳妇儿出气,这也算男人?

    妇联干事张小草轻咳一声,开口说:“不管你们懂不懂法,只要犯法,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陈书意同志不想追究你们,她只有离婚这一个诉求。我劝你们不要闹,坐下来好好的谈谈,好聚好散。”

    陈书意握紧拳头,看向李富强,眼神里没有任何犹豫和不舍,她平静的说:“我只有离婚这一个要求,我要带走嫁妆。”

    那些嫁妆,都是杨凤霞拿辛苦攒下的养老钱买的。陈书意可以不要李家一分一毫,但是嫁妆必须带回去。

    王招娣和李富强见陈书意下定决心,不可能再回李家了,心中不甘。

    “可以离婚,但是嫁妆必须留下。”李富强提出条件。

    陈书宁鼻子都要气歪了:“李富强,你有种再说一遍?你怎么好意思张口?我姐的嫁妆是我婶儿买的,没有花你一分钱,李富强你不要脸。”

    王招娣叉着腰,狡辩道:“怎么了?你们家提离婚,不应该给我们家补偿吗?这一年,陈书意白吃白住,我们只要嫁妆,没有跟她要伙食费,都算便宜她。”

    陈书意的火气上来了。

    “我在你们家干多少活,你心里没数吗?要这样说,我不止要嫁妆,我还要求你们家给我赔偿。

    李富强把我打成这样,不应该补偿我吗?你们想打就打,把我当人了吗?”

    她真是眼瞎,相了那么多小伙,怎么会看上李富强?她怎么会认为,王招娣这样的婆婆是老实人?

    肖主任脸上写了两个大字——无语。这母子俩,根本就没把儿媳妇当人看,今天这个典型,太典型了。

    肖主任耐心说道:“王招娣,李富强,现在是新社会,你们家还搞虐待儿媳这一套,这是在犯错误。”

    刘香花拍着杨凤霞后背,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插了一句:“王招娣,你要是这么不讲理,我就去革委会告你。你搞封建社会那一套,要挨批斗的。”

    陈书宁拍桌而起,大喝:“对!你这是搞封建社会那一套,你比地主老财都可恨。他们都能意识到错误,你作为贫农,带头奴役儿媳,你想干什么?”

    提起革委会,王招娣吓的直缩脖子。天老爷啊,可不能闹到革委会,革委会那一套,她可受不了,会出人命。

    “你们少吓唬我们!我是打陈书意了,可她打回来了。我还说她虐待我呢!”李富强嘴硬的跟石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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