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有点困了,宁迢,咱俩回去吧?”阿德不太舍得,说:“今晚在这里睡吧,我这里有三间屋子呢。”
李却归喝醉了,但是没喝傻,他知道这小子心里对宁迢有想法,婉拒了他的提议:
“不用,万一我们俩半夜吐你屋里,他脸皮薄不得尴尬死,就几步路的事,不麻烦你了。”
李却归心想今晚上要是让宁迢在这睡,万一被这小子撅了,第二天宁迢清醒过来,他可拉不住想打人的宁迢,于是他走到宁迢身边,晃晃还趴在桌子上的宁迢:
“起来,回去睡。”
宁迢听话的站起来,不过他腿软,刚站起来就想往地上倒,阿德连忙扶住他,说:“那我送你们回去,柠哥这样估计也走不了路了。”
李却归没拒绝,因为他自己也晕晕乎乎的。
往下一楼是李却归的房间,李却归走回去,看着阿德半抱着宁迢往下走,他静静靠在门上站了会,等听见楼下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才放心回屋。
阿德下来时候宁迢整个人是靠在他身上的,当阿德腾出手去开宁迢家里的门时,宁迢失去支撑,又直直往地上倒。
阿德慌乱去搂他,结果没注意好力度,直接把宁迢搂进了怀里。
凑的太近,阿德心跳仿佛乱了一拍,他睁大眼睛,视线瞟到宁迢的小猫一样的唇形时,脸色忽然爆红。
宁迢半眯着眼睛,只感觉模模糊糊有个人抱着他,但是他看不清那个人是谁。
在他潜意识里,能离得他这么近的人只有那一个,他嘴唇张合:
“衔玉……”
宁迢声音非常小,阿德没听清,他咽了咽口水,不由得往前凑了凑,放缓声音:“什么?”
宁迢嘴唇张张合合,只做口型,发不出什么声音,阿德心跳加速,鬼使神差地离他的唇越来越近……
咚!
楼下传来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声音很大,激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
阿德听到这一声如梦初醒,他慌乱地退回去,连忙把宁迢扶进屋里,把他放到床上后,慌慌张张地回了自己家。
第40章
报复
林衔秋捂着魏衔玉的嘴,听到人完全上去之后,他确认道:
“冷静下来没?”
魏衔玉点点头。
林衔秋松开他。
魏衔玉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眼神森冷,恨的快气疯了: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碰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林衔秋说:
“小点声,我警告你啊,今晚上是你突然跑过来的,我们没有任何准备,要是把他们惊到,那一切都白费了。”
魏衔玉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声音极其阴冷:
“衔秋,我改主意了。”
他眼睛中闪着亮光,极其小声地笑了两声,嘴角不自然地抽搐:
“我要报复他……”
他目前这种情况,林衔秋怀疑他给自己来一口自己都能得狂犬病,他倏地撒开魏衔玉,像放生了一头邪恶野兽,然后把提前配好的钥匙塞进魏衔玉怀里:
“宁迢喝成那样估计也没什么意识,你提前去熟悉熟悉他家布局也好。”
林衔秋再三警告:“不许被发现。”
魏衔玉攥着钥匙幽幽上楼,鬼一样的,脚步声轻的几乎没有。
咔嚓
极轻的一声开门声,魏衔玉阴森森地四处打量着这个房间。
比宁迢原本住的那个老小区还要小,这地方又破又烂,那个红毛的头发像个猩猩一样,长得还那么丑。
极为刻薄地从天花板到地板全部挑剔了一遍,把阿德也从头到尾骂了一遍之后,魏衔玉走进宁迢的房间内。
房间里更小,只放了一个衣柜一张床,宁迢斜躺在床上,睡颜安静。
魏衔玉的恨意,怒火在看见他的时候全部化为满腔的委屈,他轻轻坐在床上,眼眶红红,可怜巴巴地握住宁迢的手,小声说:
“迢迢,你骗我,我讨厌你。”
他把宁迢的手腕递到自己唇边,用嘴唇摩挲着他的手腕。
接触到宁迢那一刻仿佛全身过电,魏衔玉不自觉露出几声喘息。
他癫兮兮地爬上床,俯身伸出舌头去舔宁迢的脸颊,然后像瘾君子一样浑身颤抖起来。
魏衔玉心跳咚咚作响,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力度,尽量不吵醒宁迢,然后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掰开他的嘴,去吸他的舌头。
魏衔玉虔诚地亲吻着沉睡的宁迢,品尝着属于宁迢的滋味,他的眼泪一滴滴止不住地落下。
迢迢,迢迢,我的迢迢,这是我的迢迢。
他的眼神中有无限爱恋,倘若这份爱可以凝为实质的话,魏衔玉的爱是锁链是牢笼,是缠在溺水之人身上的水草,黏腻潮湿地包围着宁迢,令他窒息。
宁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头要炸开一样,宿醉让他头疼欲裂,而且莫名其妙的舌尖还在发痛。
他下床去洗漱,然后发现自己的嘴竟然是肿的。
可能是太久没吃过辣的导致的。
阿德说元旦休息,于是给他放了三天假。
李却归没有给他发什么消息,估计人还没醒,宁迢不便去打扰,洗漱完后无聊地重新躺回床上。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完全没有了任何印象,宁迢想自己最近还是过的太松懈了。
还不知道魏衔玉是不是依旧再找他,他还是需要打起精神警惕起来,以后还是少喝点酒比较好。
打开手机,上面又是一连串阿德发来的消息:
“柠哥,醒了吗?”
“宿醉难不难受,我买了点醒酒茶。”
“我给你买的早饭,醒了的话吱一声,我给你送过去。”
“中午了,醒了的话我去给你送午饭。”
“元旦放假有没有想过出去玩呀?我明天带你去市区逛逛好不好?”
宁迢迟钝的脑袋面对过于热情的阿德终于觉出几分不对劲,不过也只有几分而已,他还是没有开始思考阿德可能在追他这种事情。
榆木脑袋礼貌地把阿德发来的每条消息一一回复,依旧惜字如金,看上去很高冷。
“醒了”
“不用”
“不饿”
“不用送”
“不想出去”
全是拒绝的话。
不过阿德一点也没有气馁,又发了好几条关心的话语,然后……宁迢的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阿德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装着醒酒药的袋子,他看着手里的从宁迢门把手上取下来的醒酒药,有些迷茫。
宁迢以为这就是他送的,人家都给自己送了过来,宁迢也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他接过阿德手里的醒酒药:“谢谢。”
“进来吧。”
阿德立马把谁送的这件事抛之脑后,心想宁迢在这里就认识他和李哥,不是他送的,那肯定就是李哥呗。
想到昨晚的事情,阿德不免有些赧然:
“柠哥,你元旦期间真不打算出去走走吗?我可以带你去逛逛玉石商场,赌石很好玩!”
宁迢说:“假期难得,我还是在家里补补觉吧。”
他再三的拒绝让阿德有些失落:
“好吧。”
然后他又说:“如果你哪天想出去走走的话,我陪你。”
“嗯。”
等阿德走了之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平时李却归每天都会和他发消息,今天却毫无动静,宁迢有点担心他,于是拿着阿德给的那些醒酒药去了楼上,敲响了李却归的门。
李却归给他打开门,他睡眼惺忪,头发凌乱,只穿着上衣,下面两条细白的腿在宁迢面前晃来晃去,宁迢觉得有点尴尬地移开视线,把醒酒药递给他:
“你怎么不穿裤子啊?”
李却归觉得这没什么,他接过宁迢递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醒酒药
这木头竟然还有这么贴心的时候?
李却归不太信,回屋里套上裤子,问道:“你这醒酒药哪来的?”
宁迢说:“阿德给的。”
……
行,他就知道宁迢不可能那么贴心。
第41章
萌动
三天假期转瞬即逝,元旦之后店里新到了一批货,宁迢忙活着帮忙搬货。
一大清早的阿德就来了这边,宁迢奇怪问他:
“怎么这么早就跑这边了?”
昨天阿德还说他在市区忙呢,市区离这边可不近。
阿德摸摸鼻子:“我……来这边收租。”
直到现在宁迢也不知道阿德到底有多少房子铺子,这些东西多了可能确实需要天天收租,宁迢没怀疑什么,继续从卡车上往下搬货。
阿德也凑过去说要帮他忙,宁迢没拦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想凸显自己,阿德搬货时挑了一箱装满大桶饮料的箱子。
他搬着重物,其实搬一会就累的腰酸背痛了,但却强撑着身子若无其事的在宁迢面前晃了两圈,还对他笑。
宁迢注意不到这人的花花心思,他只以为阿德这老板长时间不来店里,搬着东西也不知道往哪放,好心提醒他:
“饮料区地上,放下之后就不用管了,待会我摆。”
阿德撇嘴,看着宁迢单纯的神情,发出一声叹息,默默搬着箱子往他指的地方过去。
再折返回来的时候,阿德愣在原地,他嘴唇微张,目瞪口呆地看着宁迢面不改色搬着两箱子饮料,估计这对他来说轻轻松松,因为他抱着两箱子还往上颠了颠。
阿德张着嘴看他悠悠然地把箱子摆到饮料区,心情十分复杂。
一卡车东西全是箱子,看着少,但他们只有两个人,搬起来也费劲,而且搬完还要拆开箱子里的东西挨个放到货架上补货。
期间时不时地有客人来访,两个人忙的晕头转向,等把车上的东西全部搬完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垠沧这边的人人午后都有午睡的习惯,没什么客人,他们终于得空喘了口气。
两人都累到了,也不注意形象一类的东西,直接靠着货架坐在地上。
宁迢拆开一袋面包就着牛奶默不作声的吃。
阿德喝了口水,扭头就看见宁迢沁满汗的侧颜,心里又是一阵小鹿乱撞。
他的脸瞬间浮上两坨红晕,不过搬东西这种大量消耗体力的运动本来也容易出汗发热,宁迢只当他脸这么红是累到了,并没有多想什么。
忽然阿德开口讲话,犹犹豫豫地:
“柠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宁迢一顿,咽下嘴里的面包看向他:“什么问题。”
他踟蹰地搓手,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是……”
宁迢很有耐心地听他说。
阿德一咬牙一闭眼,鼓起勇气问道:“柠哥你有过女朋友吗?”
宁迢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迷惑,不过他还是乖乖回答阿德:
“没有。”
阿德极轻地松了口气,其实刚刚那个问题只是铺垫,接下来才是他真正想问的,他装作随意自然实则十分刻意明显的问道:
“那……男朋友呢?有过男朋友吗?”
宁迢沉默了,他攥紧手中面包的包装袋,镇定自若地说:
“也没有。”
哐当——
门口处发出一阵声响,宁迢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倒了,想爬起来去看,阿德比他起来的更快:
“我去看看。”
还没等他走过去,就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个男人,皮肤黝黑,手上戴着一串玉珠子,是本地人。
“对不起啊,进来时候没注意,踢到你们门口的东西了。”
阿德往门外看,看见门口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连连摆手:
“没事没事,这些东西确实碍事,我们待会把这整理了。”
男人进门买了包烟,付了钱后离开。
这样一个小插曲两人都没放心上。
等人走后,阿德走到还坐着的宁迢面前,冲他伸出手,想把他拉起来:
“地上凉,去柜台那边坐板凳吧。”
宁迢想也不想就握住他的手,借力让自己起来。
阿德的脸又红了。
宁迢从小就干粗活,他的手不怎么软,手里薄薄一层茧,他又体热,一年四季手掌温度都很高,握着的时候又温暖又踏实。
阿德搬着小板凳,坐到他身边,继续刚刚的话题,这次问的问题意思更明显了:
“柠哥,你没谈过恋爱的话……那你知道自己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吗?”
性取向这种东西有点涉及隐私了,宁迢含糊道:
“不知道不清楚。”
阿德的眼睛更亮了。
柠哥没有说自己实打实的喜欢女生,是说自己不太清楚,那就证明自己还是希望很大的!
外面又传来几声塑料瓶被踩扁的声音,门口堆积的杂物太多,阿德收起自己那些心思,歇够了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