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无数细小的焰火随着她的一剑而纷洋流散,自高处祭坛向下滑落,宛如万千星雨划过,又好似霜天落雪,层叠不绝。“开始了68!”这是无数人的第一反应。
这些来68自仙门68百家的弟子68们几乎是齐齐抬头,仰望着天空中滑落的点点星火。
陆哲同样坐在了68某个宴席的桌边,抬头仰望着天边的流光火雨。
他的左手边坐着沉默不语的白郁湄,右边则是几个剑宗的新弟子68——为68着先前白郁湄与姚珍珍的缘故,他在剑宗住了68很是不短的一段日子68,与这些弟子68倒是熟识了68,因此飨月宴安排座次时,姚淼淼直接将这夫妻二人的位置放在了68本门68弟子68的中间。
陆哲对此安排倒是并无意义,倒不如说他对此求之不得。
——若在平时,他们这样出身海外68的偏门6派,还不知68要被打发到怎样的嘎达犄角里去了68。
白郁湄对此安排同样不置可68否。
她自从与姚珍珍分离后,便68一直是寂静寡言的姿态,陆哲倒是想68了68各种方法想68让她开心些,可68都是无用功。
便68是此刻众人欢聚,喜气飞扬,白郁湄也只是动作慢半拍地随着响动抬头,黝黑眼瞳涣散,映照出点点星光。
“说来68惭愧,楠九岛荒僻,我又甚少离家,这还是第一次参加飨月祭典……”陆哲还在一边开口与人攀谈,却见身边众人忽然纷纷起身。
“月神……”
“来68了68!”
“喂,谁借我一片流影石?”
特意搭高的祭坛上,身披银光的月神终于苏醒,注视着双手执剑,盗取了68火种的人类祭司。
燕鸣臻全身本就厚重的礼服上亮起无数层叠的光晕,飘飘摇摇地托举着他的衣摆,无风自动般缓缓散开,令他即使只是平地行走,也有仿若仙人般的飘逸之感。
那些坠在衣角腰带上的细碎银铃也随之摆动,发出阵阵悦耳的音浪来68。
“祭者……为68何68盗取吾之月华?”月神轻轻歪头,额边长发如瀑滑落,露出一张精致的白瓷面68具。
来68了68。所有人心中同时划过这个念头。
飨祭月神当日,人间的祭司盗取神祇灵火,散落人间,仙门68自此而兴。
而作为68悦神的祈礼,根据祭司的回答不同,又有分为68几种不同的祭祀仪式。
“为68求苍生68明悟,请借月华一用。”若是如此回答,则祭司与月神将共燃神火,以文68祝祷——此为68文68祭。
“为68清世间晦暗。”若是如此回答,那么月神将与祭司同起剑舞——此为68武祭。
……当然,民间还有一种祭祀方式。
只需祭司回答“仰慕月神风姿,心向往之。”即可68,扮演月神的祭者则将与祭司贴面68垂吻,个别风气开放的地方,还会68有些更僭越的礼仪——仙门68百家断断是不愿承认此等渎神之举的,但百姓们倒是很爱这一出,私下管这个叫“淫|祭”。
此刻,大家便68都抬着头,望着举剑的少女。
虽然大概都能猜到姚珍珍会68选择哪一种祭礼,但此刻凝视着少女脸上深黑的铁面68,众人依然不由得满含期待。
……能如此近距离地观大师姐的一场剑舞,想68来68也是不虚此行的!
白郁湄同样仰起了68头。
女人深黑的瞳孔中终于汇聚起了68一点光芒,像是长梦初醒的旅人酣然睁眼。
“为68了68……”她喃喃开口,声音与祭台上的姚珍珍完全同步。
“为68了68……”
她的话音掩盖在此起彼伏地抽气声里。
“嗤——”地一声响,神台上安静燃烧的火焰忽然猛地窜起,焰色由白转青,燎烧的焰火狂舞如蛇,森冷光芒映照在少女黑沉的铁面68上。
火焰中,传来68一道低哑的男声。
“盗取神火,当然是为68了68——”
一支苍白的手臂从摇曳的青色火焰中伸了68出来68,姿态妖娆地舒展了68一下手腕,随后,轻轻打了68一个响指。
“……取而代之啊。”应滕带着笑意的脸庞从火焰中穿出,站在了68姚珍珍与燕鸣臻的身前。
第94章
终局上
伴随着应滕带笑的话语与漫不经心地一声响指,正为了祭台上突然的变故而愣神的众人中,数道身影猝然暴起,悍然便向着身边亲密的旧友同门亮出了狰狞的刀锋!
“铛啷”一声,是陆哲在匆忙中抬手,举剑格挡住了来68自身前的一记冷剑。
他的身边已然是乱做了一团,有人在大声质问动手的同门,有人则是下68意68识地抽出兵器反击,还68有人在惊疑不定中仓皇后退……
陆哲的第一反应也是逃。
可他后退的念头还68没能落地实施,便瞧见了一边白郁湄。
女子依然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仰头看着高处,似乎对身边一切毫无知觉。
……而一个方才68还68与他相谈甚欢的剑宗弟子,已经目标明确地对着她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湄娘——!”来68不及多想,陆哲腰间灵剑顷刻出鞘,迎上了对方的剑锋。
这一下68格挡实在匆忙,他的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那些剑诀与法器都没能用上,他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
出剑的那个弟子显然不是泛泛之辈,这一下68袭击想来68也是蓄谋已久,力大势沉,直将68挡路的陆哲一下68劈得手腕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梁兄!你这是作何?!”陆哲大声喝问,一边驱动身体灵力,就要甩开对方的剑锋,可脑后却68忽然传来68一阵冷风——
他匆忙侧头,只能看见另有一个娇小身影正站在他与湄娘身后的阴影中,碧色眼瞳妩媚眯起,冲着他送出了一个格外阴狠的笑容。
一柄细长的短剑随着女子的笑容一同从68阴影中绽放,直直刺向他身后依然呆滞站立着的白郁湄——
陆哲的瞳孔猛然收紧了。
他拼命调动浑身上下68的灵气想要扭转剑锋,可是身前持剑的男子却68不依不饶地再次加力,狠狠将68他的动作打断在了原地!
“噗呲——”是利刃刺入□□的声音。
一滴鲜血溅到68了女人的睁大的眼眶里,顺着她的眼角缓缓下68流,宛如血泪。
好68像终于被这动静惊醒了,白郁湄眨了眨眼睛,扭过了头。
在她身后,那个躲在阴影里偷袭的女人被一柄长刀穿胸而过,碧色的瞳孔随即涣散开,手中短剑也倏忽脱手,叮一声落在了地面上。
朱明月高挑的身影从68女子的背后出现。
她眼角边的伤疤随着手臂用力而泛起狰狞的红色,滴血的长刀随之从68女子胸口抽了出来68,刀尖抬起,指向正与陆哲砥砺相交的剑宗弟子。
“……白姑娘?”她显然也注意68到68了白郁湄浑浑噩噩的诡异状态,略有惊诧地开口询问一边的陆哲,“她怎么了?”
朱明月当然不知道此刻的白郁湄身体里已经不再是能一剑开山的姚珍珍,对她此刻毫不反抗的动作不免疑惑。
但情势危急,她来68不及多想,只在女子肩膀轻轻一拍,示意68对方离开此处。
白郁湄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68,被另一边好68不容易脱身的陆哲一把68扶住,就要带离这混战的现场。
“湄娘!情况不对,我们先68去——”周遭嘈杂,他说话的声音不免提高了许多,几68乎是嘶吼着开口。
但他的后半句话淹没在一声剑鸣中。
声先68至,而形未随,尖锐的剑鸣声以高空的祭台为中心向外层层扩散,一时68间满场的喧嚣都被这声响所压制。
姚珍珍手中的苦禅与应滕掌心漆黑的长剑相碰撞,无形的剑气姗姗来68迟地随着音浪激荡开来68,仿佛风吹麦浪,所过之处,人尽折腰。
朱明月将68手中长刀“铛——”的一声插进了地面中,刀身上橙红的阵纹倏忽亮起,形成一个圆弧状的屏障,与扩散开的剑气相互碰撞抵消。
站在她身边的白郁湄也沾了她的光,没有被上空两人交手的余震波及,只是站在她身前的陆哲却68没这么好68的运气,剑气横扫过来68时68他正与人僵持,猝不及防下68两边都被巨力猛然摁倒在地,摔了个结实。
人群中有不少人和他们一样被波及而受伤的,静默过后便是此起彼伏的痛呼与抱怨,从68下68而上的传进了姚珍珍的耳中。
但她此刻无空再去理会。
握住剑柄的掌心传来68火焰灼烧般的刺痛感,眼前所见的一切都覆上了一层朦胧的红光。
心魔入主,苦禅的剑锋震颤不休,挣扎着想要脱离她的掌控。
“师姐……怎么不用你自己的剑?”应滕苍白的面孔带着笑意68逼近了两人相交的剑锋,纯黑瞳孔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恶意68,他的目光落在姚珍珍手中长剑上,啧啧叹息道:“如此不顺驯的顽劣之剑,竟也有此殊荣……”
姚珍珍的牙关咬紧了。
狂暴的杀意68正在她的心头翻滚不休,苦禅的抗拒更是激起了姚珍珍灵魂深处的戾气。
少女的手腕下68压,她的一只衣袖已经在交锋的余波中被激荡的剑气搅得粉碎,混在布料中织造法阵的银线随风飘扬,撒露点点星光。布料中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臂,皮肤上青筋凸起,骨节紧绷,近乎要折断一般的用力,让人很难想象,如此细瘦的胳膊,是怎样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的不合常理,交错的剑锋发出“咯咯”的危险声响,苦禅闪烁着灵光的剑柄震颤不休,压住青年手中漆黑的长剑一寸寸向下68,直到68那冰冷的剑锋贴近了应滕的脸颊。
尖锐的剑气在他的面颊上划开一道豁口,殷红血液狂舞如蛇,活物般张开了狰狞的獠牙。
“对付你,还68用不上我的剑。”姚珍珍冷冷开口,旋即猛然施力,掌中灵光大盛,剑尖摩擦间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尖锐刺响。
“铛!”一声,是少女掌中灵剑向上挑飞,一下68将68青年甩了出去!
应滕脸上飞快地划过一丝愠怒,眯起的眼皮满含戾气地微微挑起半分,但很快又68被虚浮的笑意68所掩盖。
他被巨力向后甩开,却68并未乱了阵脚,而是宛如一片翩然飘飞的落叶,步履轻盈地向后倒退几68步,手中漆黑铁剑翻转——
“叮!叮——”肉眼难以追上的可怕速度中,少女手中灵剑比他退去的身形更快地追了上来68,宛如疾风暴雨,连连向着倒退的青年要害处刺去!
在她的剑尖上凝挂着璀璨的星光,半透明的阵纹层叠交错缠绕上少女光洁的手腕。
在少女身后不远处,月神垂眸,轻轻拨动掌心流转的星砂。
幽蓝的灵光从68他掌心流转的星砂中飞出,笼罩上少女纤细的手腕。
姚珍珍顿觉灵台一清,掌心灵剑的反抗霎时68微弱许多,连带着出剑的速度都快上许多。
“啊……我倒是忘了。”应滕微微侧身,险而又68险地避开了姚珍珍的迅捷一剑,苍白面孔上被剑气豁开的伤口翻卷蠕动着愈合起来68。
青年面颊上绽开两个讨喜的笑涡,神色满是天真的扭头看向姚珍珍身后沉默不语的燕鸣臻,开口道:
“哥哥,好68久不见啊。”
他笑意68盈盈的一声招呼刚刚落下68话音,闪烁灵光的剑锋便已经送到68了眼前,应滕眼也不眨地翻身后仰,就要再次故技重施,避开姚珍珍的追击——
“噗呲”一声,青年后仰的步法忽然生生顿住,身前灵剑却68不会管他此刻错漏,剑锋如雪,当即从68上至下68,在应滕身上留下68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汩汩鲜血争先68恐后地从68伤处翻涌而出,那些比常人要浓稠许多的蛊血扭动纠缠着从68姚珍珍的剑锋下68想要逃脱,却68很快被剑气灼烧着化为暗红的焦痕。
“呃!”如此重创,即便是应滕,也不免要出声痛呼,可即使姚珍珍的下68一剑即刻就要再次追来68,他却68依然只是闪躲,并未回击。
“兄长竟然如此狠心……”他嘴角依然带着笑,抬眼看向燕鸣臻方向的目光中却68已经没了先68前刻意68揉捏出来68的造作之意68,眸光冷冷如刀。
旋即,应滕手中长剑忽而反转,一招琵琶反弹,剑尖直直刺向自己的腰后——
一声微不足道的“喀嚓”声响起,仿佛某样透明的屏障被刺破了,一个缓慢旋转着的斲丧阵闪烁着灵光出现在应滕的身后,而他漆黑的剑尖不偏不倚,正正刺入那法阵的阵眼中心。
——方才68他不惜拼着受姚珍珍一剑,也要避开的,正是背后这个险恶至极的斲丧恶阵。
触之则入阵,不得出者,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施阵者都不愿用此恶毒的阵法,恐有损自身阴寿,燕鸣臻却68是百无禁忌,恶阵禁法随手就来68,心狠手辣的程度令应滕都要侧目半晌。
“勉之早已死去,我亲自与他扶灵入葬……”燕鸣臻放下68手中已然裂开的阵盘,神情冷漠地迎上了应滕的目光,“何必惺惺作态呢,应滕?”
“哈哈哈哈哈——”应滕忽然放声大笑起来68,他身前伤口被姚珍珍的剑锋燎过,伤口狰狞,不得愈合,一道血红裂口横贯上半身,深红蛊血蛇般在半空游动。
“扶灵入葬?”他忽而抬手,徒手握住了姚珍珍直劈下68来68的一剑!
青年掌心皮肉如雪般融化在少女的剑尖下68,流窜地蛊血吱吱尖叫着避开那可怖的剑锋。
皮肉消融,森森白骨喀拉一声卡住了苦禅纤细的剑身。
“但见你们如此爱护亲幼,我便不忍心杀他……”如此重伤,应滕的眼角却68只是微微抽动,唇边笑意68随伤口愈发扩大,“你们的好68弟弟,喻勉之,他正看着你们呢……”
他抬起尚且完好68的左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就在这里,看着你们这对兄嫂,是如何对他……赶尽杀绝的。”
第95章
终局下
燕鸣臻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一瞬,瓷白面具覆盖下,谁也看68不清他的表情。
姚珍珍则面色紧绷,对于应滕带着恶意的笑语并不回应。
她脸上的铁面已在缠斗中68脱落,少女白皙脸颊上覆盖着薄薄一层汗水,双眉紧锁,一双红眸熠熠闪光,俨然68是一副邪魔入主,心防溃守的样子。
寻常修士若是入魔至此,此刻定然68神智昏聩,不分敌我。
但应滕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一抬眼,瞧见对面少女红眸紧紧盯住自己,神情如68此专注,杀心毫无动摇。
她手68中68的灵剑剑身还卡在应滕掌心中68,随着用力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响。而68持剑的少女在试图拔剑未果后,眼睫冷冷一掀,当即手68腕翻转,干脆利落地便弃了剑!
……此时此刻,便宛如68昨日重现。
连杀山当日,这个疯女人便是如68此。
应滕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如68何逼迫着对方放下了那把噩梦一样的剑,然68后迎来了另外一场噩梦。
剑修弃剑,便如68同认输。
可这个疯女人,她的剑从来不止是手68上的那一把……或者随便哪一把。
虽然68挑衅时问了姚珍珍为何不用自己的剑,但看68见对方没有68抽出那把血剑时,应滕的确是感到了几68分庆幸的——他甚至有68那么一瞬间真的相信对方是沉疴未愈,所以68不仅用不了剑,还要特68意带着一个燕鸣臻在一旁助阵。
——如68此行事,天然68便带着几68分露怯的心虚。
可此刻见少女随手68弃剑,纤细手68指雪白如68葱,似乎完全无害般向自己伸来,应滕心中68第一个划过的念头68只有68恐惧,仿佛行于高处后一脚踏空,密密麻麻的冷汗霎时爬满了他的后背。
青年深黑的瞳孔猛然68收缩,那些隐藏在术法掩盖的肌肤之68下,曾经令他痛不欲生的伤口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开始彰显起存在感来。
它们遍布在他的肌肤之68下,几68乎将喻勉之68的身体切割成一堆碎块——姚珍珍这个疯女人好像丝毫没有68考虑过即使她真的杀死了应滕,她亲爱的好师弟也已经被她给碎尸万段,再无复生的可能了。
应滕曾经真的以68为自己会死在连杀山。
所以68当时,在看68见那个女人拄着剑再也不动了之68后,已经奄奄一息的他第一反应甚至不是反击,而68是逃。
逃!逃走!离这个疯子越远越好!
即使对方看68起来已然68力竭,即使连杀山内有68他精心布置许久的祭坛,即使他本应该是“不死”的。
可怕的事实已经击溃了“应滕”这个个体的理智与勇气68,让他的意志第一次压过了那些沉重晦暗的东西,不顾一切地操纵蛊血裹挟着喻勉之68的尸块逃离了连杀山。
在那之68后,应滕本想和68往常一样,再更换一副完好的身体。
可那个被应滕绑来的祭品眼睁睁看68着这个怪物在祭坛上奄奄一息地挣扎哀嚎,最后什么也没有68发生。
那些斩切在他身上的剑痕就像是枷锁,锁住了这个恶贯满盈的灵魂。
应滕被困在了喻勉之68残破的尸身里68,不得解脱。
这一次,恐惧的不仅仅是应滕,还有68那些与他融合的东西。
它们疯狂地催促着应滕返回连杀山,去找寻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即使应滕很大可能会被恢复力气68以68逸待劳的姚珍珍彻底杀死……
“应滕”的勇气68只是昙花一现的流星,他身不由己的回到连杀山,万念俱灰。
然68后他发现那拄剑而68立的少女已然68不见踪影,连杀山祭坛内只留下了数不清的沟壑剑痕,一切宛如68死般寂静。
在那之68后应滕在连杀山龟缩躲藏了很长时间,他遍访名医试图治好自己身上的剑伤。
可无论许下多么诱人的报酬,那些所谓国手68在见过他的伤势后都要面露难色,拒绝为他治疗。
……他们都认出来了,那是那个女人留下的剑伤。
“剑意不除,即便弥补天堑,也不过是徒劳!”那个被他砍下了双手68的医修如68此喝骂道68,“魔头68!你便带着她的剑痕痛苦一辈子吧!”
敢于冒犯他的医修很快得到了生不如68死的惩罚,可他的话的的确确地让应滕感到了恼怒与恐惧。
他可以68带着这个伤痕过一辈子吗?
凡人的一辈子很短,蚍蜉朝生暮死,痛苦一辈子也就一辈子吧。
可应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