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爸，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放手不管，让陆瑾仪被学校开除，大家还是相安无事。要么就看着我把这个视频发到网上，让大家一起见证你们的父女情深。」

    陆万川的脸灰了大半，汗流浃背道：「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姐姐办退学的。爸爸有你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儿就够了。」

    早在离家前，我就在陆万川的卧室装了监控，果然拍到了不少尺度极大的好东西。

    陆万川为人极其虚伪自私，必然不会因为陆瑾仪损害自己的名声。

    当天下午，陆瑾仪背着书包走出校门，跟在陆万川后面哭得抽抽搭搭。

    保安将校门缓缓关闭，我在门内笑，她在门外哭。

    我成功将陆瑾仪逐出学校，但还没有毁掉她最珍爱的东西。

    辍学回家后，陆瑾仪便把所有精力投入到舞蹈上，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舞蹈演员。

    我看着她努力地排练，真心希望她跳得越来越好，因为飞得越高，摔得就越惨。

    半年后，陆万川给陆瑾仪筹办的舞蹈表演如期举行。

    她没有邀请我，但我凭借陈煜尧的邀请函顺利进场。

    在场的观众都是陆家的亲朋好友以及不少社会名流。

    灯光缓缓亮起，陆瑾仪穿着芭蕾舞裙出场，美丽如白天鹅。

    她高傲的目光环视全场，在看到陈煜尧身旁的我时明显黯淡了一瞬。

    音乐响起，陆瑾仪开始舞动，我的嘴角笑意轻牵，陈煜尧则是望着我失神。

    「你真是个好妹妹，其实瑾仪以前说过你很多坏话，没想到你这么大度，还特地来支持她的演出。」

    我内心喜不自胜，我可不是来支持她的，我是来亲眼看她跌落神坛的。

    音乐节拍时而缓慢时而急促，陆瑾仪姿态优美，与舞台融为一体，真是个天生的舞者。

    台下时不时爆发掌声，就连陆万川也一脸骄傲。

    只有我盯着陆瑾仪愈加急促的舞步，屏住呼吸倒数。

    10，9，8，7，6，5，4，3，2，1。

    「啊——」陆瑾仪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跌倒在地。

    音乐还在继续，但她的右脚蓦地踩空，被舞台塌陷处的刀刃机关钳制住。

    她蹲在地上疼得流下冷汗，捂着的右脚鲜血淋漓，白色连裤袜被染得通红。

    音乐终止，台下观众大惊失色，陆万川和陈煜尧焦急地冲上台。

    霎时间一切都乱作一团，我端坐着面不改色，嘴角微微上扬。

    纪可澜和史悦熙失声后便恨毒了陆瑾仪，表面答应和解，私下却主动联系我伺机报复。

    这场完美的犯罪，我是策划者，而她们是执行者。

    舞台的机关是纪可澜的爸爸派人安装的，在场的众多名流是史悦熙的妈妈请来的。

    我们的目的顺利达成，陆瑾仪被医院诊断右脚永久残疾，再也不能跳舞了。

    陆瑾仪在医院崩溃大哭，吵嚷着让陆万川调查幕后黑手。

    她花粉过敏，我便特地带着一束白玫瑰到病房看她。

    「姐姐，祝你早日康复。」我笑得像个天使。

    陆瑾仪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滚！一定是你害的我！你真恶毒，你不得好死！」

    「够了瑾仪，你怎么能随意诬陷栀夏呢？」陆万川拼命抱住在病床上发疯的陆瑾仪。

    上周一模考试，我的成绩名列清北班第一，陆万川更加对我刮目相看。

    纪史两家和陆家有紧密的商业合作，陆家最近资金周转困难，一旦纪史两家撤资，陆家就会深陷破产危机。

    所以即使陆万川早就查出陆瑾仪残疾是纪家的杰作，他也绝不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儿舍弃商业利益。

    更何况，光鲜亮丽的小女儿和残缺破败的大女儿，孰轻孰重，陆万川自有决断。

    9

    高三一年兵荒马乱，清北班的学习强度也越来越大，但我却乐在其中。

    重活一世，我更加珍惜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教育资源。

    陈煜尧因为屡次骚扰我，被班主任调到了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看大门。

    下课时，他一脸委屈地拦住我：「陆栀夏，因为你，我都放弃陆瑾仪了，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名分？」

    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不屑地冷哼一声：「等你在北大见到我再说吧。」

    陈煜尧不说话了，回到位置上呆坐了很久，突然开始发奋努力了。

    笑死，以他目前吊车尾的成绩，想上清北简直是痴心妄想。

    陆瑾仪残疾后就在家静养，每天蓬头垢面，再也不复从前那种嚣张的精神气。

    她整日研究画画，油画纸上铺满了杂乱渲染的颜料。

    她画陈煜尧和自己的结婚照，也画自己在舞台上恣意舞动的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