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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系队的队员们不知道,因为傅承安答应来看比赛,平时很少来看他们训练的辅导老师忽然天天都去球场旁观,还和他们的教练一起制定了一套新的训练计划。

    篮球队里有一半是杜文生教过的学生,已经领教过他的雷厉风行。而另一半虽然没有上过他的课,但对他的事迹有所耳闻。

    在A大,被杜文生教过的学生只要见到他,就会因为想起被他支配的恐惧而下意识咽口水,人送外号“A大巴甫洛夫”。

    到了周六,气温急剧上升。傅承安醒来的时候背上湿漉漉的,全是汗。

    他起床拉开窗户,涌进房间里的并不是他期望的凉爽的空气,而是翻腾的暖流。他用力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感觉喉咙和肺部快要被烫出水泡了。

    早上傅承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傅鸯的出门声,餐桌上还剩下一半的早餐。

    他趁着时间还早先洗了一个澡,换了一套衣服,还顺便清洗了空调,到了晚上就可以用。

    篮球赛在下午三点开始,傅承安算好时间,坐公交车提前半小时到了A大。

    今天他穿着蓝白条纹短袖T恤和牛仔裤,走在A大校园里和在校生相差无几。他这周依然没空去剪头发,只好把过长的头发用橡皮筋扎在脑后。

    杜文生说他会在篮球场,如果找不到路的话打电话给他。傅承安不想麻烦他,所幸他还记得走去篮球场的路,便慢悠悠地走过去。

    A大的变化不大,和他记忆中的基本没有区别。倒是路边的花基换了花的品种,几种花密密麻麻地簇拥在一起,让人分不清主次。道路两旁的树木枝叶婆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地面上的影子疏密有致,踩在上面像是在玩缩小版的跳格子。

    露天球场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段时间,不用走近都能听到地面发出滋滋的声音。提前来到球场的学生都三三两两地站在树荫下聊天。阳光非常刺眼,傅承安把手搁在眉骨处,眯着眼睛扫了球场一圈,才找到杜文生。

    他走到阴凉处给杜文生发信息说他到了。即便躲着太阳站在树荫下,高温依然让人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手机放在口袋里贴着大腿,烫得难以忍受,拿在手上又觉得温度高到不可思议,仿佛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他眯着眼睛,看到杜文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抬头往球场周边张望。

    对上视线后,杜文生嘴角勾起,远远地对着傅承安挥了挥手,笑得非常灿烂。

    傅承安也对他挥了挥手。当他把手放下来的时候,旁边的几个女生开始窸窸窣窣地小声说话。

    “我日,你们看到了吗?”

    “靠!我看到了你看到的了!”

    “我透啊巴甫洛夫笑了,居然还有点帅!”

    “你冷静一点,我有一个学姐当初就是因为被美色吸引选了他的课,结果期末复习的时候差点要跳逸明楼来威胁他给及格。”

    “可是他真的好帅啊,我可以!”

    “你清醒一点!!想想你的GPA!!!”

    ……巴甫洛夫?真是一个奇怪的外号。

    傅承安又朝杜文生望去。只见他双手叉腰,和队员一样表情认真地听着教练讲话,不时补充了一两句。一阵微风吹起了他额前的一缕头发,他顺着风向捋头发,但还是有一撮不听话的从鬓角垂下。

    这一幕让他莫名产生了一种学弟在看学长打篮球的错觉。学弟站在球场边,看着学长和他的队员商量战策。来看篮球赛的还有暗恋学长的其他人,他们会因为学长对观众的招手欢呼。但是没有人知道,学长的视线从头到尾都只在学弟身上。

    他看着杜文生,视线由上至下扫过了不太服帖的头发、五官立体的侧脸和撑起上衣的胸肌,最后停留在鼓鼓的腰带下方。傅承安咽了咽口水,挑着眉吹了一声轻快的口哨。

    第20章

    一声划破炽热的哨声响起,篮球被用力地拍打,运动鞋鞋底摩擦塑胶地面,球场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加油声。

    杜文生绕过球场走到傅承安身旁,随手拧开一瓶水递给他。

    “谢了。”傅承安也不客气,接过来先灌了几口水,滋润发干的喉咙。

    “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热。”杜文生很自然地打开话题,“早知道就跟体育部申请在室内打,太阳底下打眼睛都睁不开,难为他们了。”

    一个穿蓝色队服的球员做了一个假动作,骗过了穿红色队服的对手,顺利地把球传给队友。傅承安的眼睛追着篮球,看着球员将它投进篮筐里,转了一圈之后落下,引起小范围的欢呼。

    “这不打得挺好的嘛。”傅承安唇角微微上扬,瞥了身边的人一眼。

    见到自己教给队员们的战术奏效了,杜文生心里很得意,但面上不显。他轻咳一声,假装正经地说:“比赛从进第一个球正式开始,前面都只是互相试探罢了。”

    赛况果然如杜文生所说的,红队在蓝队投进了第一个球之后改变了策略,抢到球之后换了几个走位,就把球投进了篮框里。好在蓝队迅速做好了调整,很快追平了比分。但是红队也不甘示弱,比分咬得很紧,隐隐有超越的势头

    杜文生的心情随着比分一上一下。虽然他不是上场比赛的球员,但在傅承安的眼里,他这个挂牌的辅导老师和球队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的心里有些着急,毕竟谁都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

    好在球队很争气,上半场结束的时候拉开了比分,红队如果要在下半场追回来可能得花多点功夫。

    他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傅承安,见他的脸颊因为高温生出了两团红晕,便关切地问:“太热了吗?要不要过去教学楼下面休息一会儿?”

    傅承安摆了摆手。他的确受不了闷热的天气,但也不至于虚弱到才看了一会儿球赛就要躲一边休息。他扯了扯衣领,让微凉的风灌进来。

    杜文生比傅承安高出十厘米,居高临下地看到他曾经舔舐过无数次的锁骨和细腻的皮肤。一团火从小腹升起,迅速烧遍全身。

    “老、老师?”

    两人同时扭头,只见一个原本在旁边和朋友的女生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把塑料圆扇,“这是系里面自己做的应援物,我这里有多的,给你们用吧。”

    傅承安记得她刚刚还咋咋唬唬地让朋友多想想GPA的,到了老师面前就变得安静斯文。他看了一眼杜文生,等他来决定。

    杜文生皱着眉毛接过了圆扇,第一反应就是给傅承安摇扇子。后者淡淡地笑着,也没有阻止。

    女生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继续说:“杜sir,我叫刘巧云,应用化学系的,选了您周四的选修课……”

    杜文生完全没有听她讲的话。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傅承安身上,看着他的唇瓣抵在瓶口,微微张开就喝到了矿泉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刘巧云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她甚至说不下去,见得不到回应就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傅承安噗嗤地笑出声,脸颊肉都鼓了起来。杜文生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但也跟着勾起嘴角。

    “你没听你的学生在说什么吧?”傅承安斜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水。

    杜文生很坦然地承认了,不过他也好奇,“她说了什么?”

    “她说——”傅承安故意拉长语调,“她想知道下周三要交的小论文该怎么写。”

    “哦,”杜文生瞬间变得冷漠,“我上课的时候讲的很清楚,只要有认真听课就知道该怎么写,不需要再来问我。”

    傅承安从他手里接过扇子,欣赏上面印着的图画和文字,“我觉得你的学生都挺可爱的,还知道先用这把扇子来拉近距离,再问你论文该怎么写,有点想法。”

    “他们按时交作业的样子更可爱。”杜文生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跟傅承安说:“比赛快结束了,要不去其他地方逛逛?”

    傅承安抬头看了一眼比分板。蓝队在下半场打了红队一个措手不及,拉高了分数,除非红队发生奇迹,不然蓝队就能顺利进入决赛。

    “你不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庆祝吗?”

    “我请你过来看比赛,总不能赢了就把你丢一边吧。”杜文生在微信群里给队员们发了一个红包,然后提议说:“我们去逸明楼吧,我带你去看看油桐花开得怎样。”

    傅承安对逸明楼并不陌生,杜文生读研究生的时候就经常去那里的实验室。他下了课之后就会在楼下等杜文生,然后再一起去吃饭。

    他们和普通的校园情侣一样,一方等着另一方下课,吃完晚饭后就手牵手沿着湖边散步,然后躲进无人的角落里接吻。

    然而,完成以上活动的前提是没有旁人跑出来打扰他们。

    傅承安还记得有一次他等杜文生做完实验一起去吃牛筋煲。他的余光刚瞥见杜文生从逸明楼出来,一个身影抢先他一步冲过去拦着他的男朋友,然后当着他和其他人的面大声跟杜文生表白。

    当下傅承安整个人都懵了,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别人跟他男朋友告白。他不知道该上前拉走男朋友,还是转身跑开给他们让出表演的舞台。

    杜文生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那个学弟,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但学弟仍不死心,指着傅承安大喊道:“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学长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

    这句话一喊出来,自卑和不安涌上了他的心头。

    的确,和杜文生对比起来,傅承安显得非常普通。两人的关系始于一个牵手和一个吻,他甚至都不知道杜文生喜欢他什么。杜文生没有说,他也没有问。两人就稀里糊涂地谈着恋爱,直到某一天被人撕开这层窗户纸,将这段关系里的矛盾翻出来,暴露在阳光下。

    像傅承安这种平平无奇的学生在A大里遍地都是,扔十块石头下去能砸中十个。他是夜晚的星星白天的云,平时少一个不突兀,多一个不特殊,缺了一个随时能找到替代品,毫无特色。

    傅承安停下脚步,抬头看遮挡住日光的油桐花。杜文生也停了下来,站在他身边一起抬头看。

    白色的桐花和绿叶参杂在一起,密密麻麻地聚在一起形成一幅巨大的画作。他们走在绿色的夜空下,白色的星星点缀着黑夜,散发着嫩粉色的光。星星随着晚风轻轻地摆,像孩子躺着母亲的臂弯里,听着温柔的歌谣。

    许久,傅承安的视线和杜文生的撞到了一起。他眨了眨眼,问出了他一直好奇的问题,“我以前为了你身边那些说喜欢你的人冲你发火,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气?”

    “为什么会觉得你小气?”杜文生被他的眼睛吸引,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那时你是我的男朋友,你有资格对着我发脾气。”

    听到这个回答,傅承安移开了视线,还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如果杜文生真有这个觉悟,当初两人吵架的次数至少得减少一半。

    一朵白色的小花从树枝上脱离,搭上了一阵微风,摇摇晃晃地往下坠。在这过程中它遇到了路过昆虫的袭击和小鸟翅膀扇动产生的气流,但最终还是落在了目的地——傅承安的嘴角。

    杜文生正看着傅承安,见到油桐花落下来,下意识地伸手取下。粗糙的拇指划过了柔软的嘴唇,杜文生垂下眼眸,低头吻上去。

    他的动作很温柔,温柔到傅承安都不舍得推开他。他用舌尖舔舐着觊觎已久的粉色唇瓣,左手绕到身后搂上纤细的腰肢。

    傅承安被舔得晕乎乎的,鼻腔里充斥着橙花味。加上他也很久没有接过吻,所以他更加投入到这一吻中。

    他微微启唇,伸出舌尖。怎料杜文生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变得凶狠无比。他冲进口腔里搜刮了一番,然后用力吸吮着幼嫩的舌尖。拦着细腰的手臂收紧,将对方贴在自己的小腹上感受火热。

    酥麻的感觉从傅承安的后腰升起。缠绵悱恻的吸吮声连绵不绝,耳边响起了杜文生粗喘的呼吸声,他觉得腿都快软了。

    等到一吻结束,傅承安得扶着杜文生的臂膀才不至于倒下。杜文生坚挺的鼻子刮着他的鼻尖,表达着亲昵。

    傅承安缓过劲来,抬眼就掉进了杜文生的眼眸里。满眼的爱恋将他淹没,他落入了名为温柔的陷阱。

    他咽了咽口水,吻上了他曾亲吻过无数遍的薄唇。

    油桐花无声地记录着这一幕。

    第21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两人分开的时候,傅承安觉得舌头都发麻了。

    他别过脸,在口腔里活动舌尖。杜文生的额头抵着他的,忍不住发出低沉又愉悦的笑声。

    他们的下半身紧贴着,完全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热情。傅承安攀附着杜文生强壮的手臂,慢慢平复急喘的呼吸。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回味着刚结束的吻。

    傅承安闭着眼,尝试让自己的心跳频率恢复正常。但是他被杜文生的味道包围,心情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

    杜文生的两只手都环在他的腰上,又亲了亲他的耳尖,然后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傅承安整个人靠在前男友身上,缓缓睁开双眼。

    原本他以为今天最多就是一起重温当初的甜蜜,没想到杜文生不按常理出牌,一上来就是抱着人啃。

    最让人预料不到的还有傅承安自己。只是接吻都让他起了反应,看来以后真的需要不时发泄一下。

    风继续吹,树枝摇晃发出沙沙声。又有许多油桐花掉了下来,落在他们的头发和肩膀上。

    傅承安推了推抱着自己的人,示意松手。尽管不情不愿,杜文生还是稍微放松了搂腰的力度,站直身子看着怀里的人。

    “你要一直这么抱着吗?”

    傅承安眼里的情欲退去,只剩下理智和清醒,这让杜文生不由得心一紧。他蹭了蹭对方的鼻尖,略带讨好地说:“不上课的话这里基本没有人过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承安直接推开他,“这么抱下去我们都走不了。”

    杜文生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傅承安。再抬头的时候,他已经一脸了然。

    “先去吃饭吧。”傅承安又扯了扯衣领,迈开脚步准备往外走。杜文生跟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手指不由分说地挤进指缝里,十指紧握牵着走。

    他们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快速解决了晚饭,然后跳进车里朝天和苑开去。

    杜文生原想带人去自己家,但是家里乱成一团,根本没来得及收拾。他有动过带人去酒店的念头,但像今天这种这么有意义的时刻,怎么能在不知道住过多少人的房间里随便应付呢?

    好在这时傅承安提议:“去我家吧。”

    “你弟弟不是和你住一起吗?会不会不方便?”杜文生磕磕绊绊地问。

    “他这周末在外面住,不回来。”傅承安说完就扭头看窗外。要不是杜文生看到他的耳朵到脖颈红了一片,光听这个冷静的语气还以为他不愿意呢。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杜文生在门口停下了车,说了一句“我去买点东西”,就往店里走。

    傅承安靠在副驾驶座靠背上,隔着玻璃看着杜文生认真挑选商品的模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事情的发展快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从第一次在长综见到杜文生到今天仅仅过去了三周,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往床上进展了。是不是再过三周,他们就要宣布结婚了?

    一想到这里,傅承安的心就往下沉。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无法与他人建立长期的亲密关系。经历了高中之后,他更加怀疑自己能否对他人敞开心扉。他习惯紧闭心门,背过身躲在角落里,自己和自己做朋友。

    可是杜文生不一样,他给过他希望,哪怕如转瞬即逝的彩虹,也让他得以窥见色彩。

    如果说别人的恋爱苦尽甘来,那么他们的爱情就如同一颗裹着糖衣的药丸。当糖衣在舌尖融化后,刺鼻的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傅承安再一次躲进为自己构建的保护壳中,躲避着想象中的即将到来的伤害。

    天边的彩虹固然美丽,随之而来的烈阳却带来了难以忍受的高温。

    杜文生拉开车门坐进来,将一个袋子放在后座。傅承安侧过脸,瞥到袋子里装着一个盒子和两个瓶子,刚好是一晚的量。

    他挑着眉头看了一眼杜文生,见到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明明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要发什么,他还要装出一副假装正经的样子。

    杜文生这边还在忐忑着,忽然有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摸上他的脸。他转过脸抓住了傅承安的手腕,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在掌心上落下一个吻。

    傅承安歪了歪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把手收了回来。

    回到天和苑时还不到七点,路过紧闭房门的次卧时傅承安有些心虚。这还是他第一次带人回自己家,第一次允许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进入自己的空间。

    他从衣柜里找出一条新买的浴巾递给杜文生,“全新的,买来打算自己用的,你不介意的话拿去用吧。”

    杜文生接了过来,“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傅承安想着他可能需要多一点时间清理,于是说:“我先洗吧,你在我房间里等一下吧。”

    距离上一次清理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傅承安再做起来觉得自己肢体不协调,等他洗完澡出来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杜文生原本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机,像是思考着什么。他抬起头看到只穿了一条短裤的傅承安,眼睛一下子就看直了,视线贪婪地在他的胸部和腹部肌肉上流连。

    “快去洗吧。”说完这句话,傅承安才感到迟来的害羞。为了掩饰这一点,他背过身抓起吹风机开始吹干头发。

    因为傅承安没有借给他穿的衣服,杜文生只能围着浴巾走出浴室。围在身上的浴巾比想象中的要短,小杜被迫从下面探出头来打招呼。

    傅承安刚把吹风机放下,背后忽然贴上来一具强壮的身体,温热且略微粗糙的手掌在他的腰部游移,并缓缓向下探去。滚烫的鼻息打在他光洁的肩膀上,激得他缩起脖子想挣脱出来。

    后面的人没有给他挣脱的机会,手掌几乎就在他挣扎的一瞬间钻进短裤里,握住了脆弱的性器,开始上下摩挲,从顶端到尾部都照顾到。

    傅承安发出一声嘤咛,顶着后腰的巨物缓缓升起。杜文生还故意抬腰,使巨物戳进股缝。

    “你身上好香……”杜文生把脸埋进他的颈窝,用力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傅承安不安地扭动身体,抬起屁股故意向后蹭,如愿听到身后的呼吸声变粗。

    杜文生是个前戏高手,他知道说什么话可以挑起兴致,摸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可以使腰肢软下来。加上两人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完全知道对方的敏感点在哪儿,一模一个准。

    但是傅承安不喜欢过长的前戏,他喜欢直入主题,如果杜文生能够表现得稍微粗暴一些那就更好了。

    现在两人什么都不是,傅承安也懒得装矜持。他用手肘向后推开了杜文生,转过身看着他,扬了扬下巴,“去床上。”

    杜文生看着和记忆中不太一样的傅承安,心跳得更快了。但是他并没有照做,反而上前一步将傅承安搂在怀里,低头吮吸着粉色唇瓣。

    傅承安一只手大方地勾着他的脖子,把人拉下来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向下探,一把扯掉了遮羞的浴巾。自己的双腿蹬几下,短裤也跟着掉在地上。

    杜文生拉着他的腰往下身撞,动作变得更凶狠,像是要把人拆吃入腹。

    赤裸的二人一边抢夺着接吻的主动权,一边往床上倒。杜文生的手朝下,沿着股缝伸进去。傅承安不满他耍诈,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表示反对。可是这对被压在身下的人毫无威胁,反而更肆无忌惮地在小穴里搅动。

    傅承安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喘着气瞪着他,自以为眼神凶狠。

    杜文生哼了一声,又伸了一只手指进去,又听到了能够激起心里最深层占有欲的声音。

    他轻轻地咬了一下傅承安的锁骨,又伸出舌头舔舐。后者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手足无措睁着眼睛看着他,两颗琥珀像泡在一汪清泉里清澈,让人忍不住欺负。

    这是杜文生知道但傅承安不知道的一件事。以往只要杜文生把手指插进去,傅承安就会像一个溺水者随手抓住一样东西,然后用无辜的眼神向他求助。

    杜文生简直爱死傅承安的这时的表情。他直接反身将人压住,不停地亲吻着他的眼睛和鼻子,顺便再往小穴多加一个手指。傅承安往他的怀里躲,似乎想甩掉身后的手指。

    他一边扩张,一边从袋子里掏出润滑剂和安全套。看着身下的傅承安眼尾发红的样子,下身已经硬得要爆炸。

    杜文生用嘴叼着一个套,抽出手指抹些润滑剂再伸进后面。傅承安扭着腰,像砧板上的鱼向前爬。

    “乖乖,不要动了。”杜文生俯下身在他的耳边小声安慰,“很快就好了,乖乖,不要动了。”

    到了床上,傅承安才会露出娇气的一面。要是杜文生扩张的时间过长,他就会不安地扭着腰想要挣脱。等到正式被插入,他就会咬在男朋友的肩膀上。

    杜文生也等不及了。他拆开安全套直接套在性器,一手扶着挺翘的圆臀,另一只手扶着性器插了进去。

    被插入的那一瞬间,傅承安仰着头,发出高昂的声音。杜文生掐着他的腰,用力摆着腰,确保每一次撞击都撞到敏感点上。傅承安的后腰上有两个腰窝,只要杜文生掐着他的腰,拇指和腰窝可以契合在一起。

    傅承安把脸埋在双臂之间,一直哼哼唧唧的,这样做只会使身后的撞击更加用力。

    时隔五年的性爱来得比想象中还要激烈。傅承安全程基本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床上任由杜文生动作。而期待着复合的杜文生自然不会让他失望,使出他全身的力气,只希望能够让傅承安满意。

    傅承安本就敏感,加上杜文生还不时俯下身在他的耳边叫他“乖乖”,还让他把屁股抬高。

    他已经很久没听过有人叫他“乖乖”了。这是杜文生对他的昵称,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才会这样叫他。通常都是把他抱在怀里,亲吻着侧脸时喊他“乖乖”,然后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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