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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杜文生喝了一口茶,决定主动出击,“下周末我们学校有篮球比赛,有兴趣来看看吗?”

    “你去参加比赛?”傅承安觉得很神奇。虽然知道前男友读本科时参加过篮球队,但是他从来没见过他打篮球。

    “不是,我不参加。”

    傅承安奇怪了,“那我过去看什么?”

    杜文生又喝了一口茶来掩盖自己的窘迫,他总不能直白地说是想和你约会吧。

    他思来想去,终于找到一个听起来合理的借口,“逸文楼前面的油桐树开花了,非常漂亮,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第17章

    “逸文楼前面的是油桐树?我一直以为是榕树。”傅承安愣住了,然后又被自己的无知逗笑了,“好啊,我好久没回学校了,也不知道变化大不大。”

    顺利开了个口,接下来的聊天就如流水般自然。

    杜文生说:“很多人都以为那是榕树,因为我们读书那会儿就没开过花。前几年学校换了一批领导班子,说要整改校园坏境,还专门请人来照顾学校的绿色植被,打造绿色校园。”

    这还是傅承安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听说学校里的情况,他又问:“那学校的食堂有改进吗?”

    一听到食堂这两个字,杜文生下意识露出厌恶的表情。他摇了摇头,“食堂一点儿改进都没有,甚至比以前更难吃了。我平时大部分时间都要做研究和上课,饭点都在食堂解决,我算是看着它一天比一天难吃。”

    可能是因为杜文生的语气太过嫌弃,傅承安都能想象出他吃食堂特供黑暗料理时的表情,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杜文生抬眼,见到傅承安抿着嘴憋笑,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他。傅承安的脸颊比以前消瘦了不少,只有抿嘴的时候腮帮子鼓起两团肉,像两个小汤圆,让人想上前咬一口。

    杜文生托着腮帮,也浅浅地笑着。两人对望着,仿佛回到了刚谈恋爱的那会儿,他们下课之后手牵手一起去学校外面的美食街吃饭。

    不过现在别说手牵手,能平静地坐下来一起吃饭都足以让杜文生惊讶。

    服务员将菜端上来的同时,傅承安放在桌面的手机亮了,是傅鸯问他要不要吃蛋糕。

    鸟类观察:哥,我们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蛋糕店

    鸟类观察:[图片]

    鸟类观察:[图片]

    鸟类观察:哥你想吃哪一个,我下班之后带回去给你

    鸟类观察:哥你怎么不回我信息(;′д`)ゞ

    傅承安:在和一起做义工的朋友吃饭。

    鸟类观察:(

    ′?︵?

    )

    傅承安:你帮我选一个吧,我不吃甜的。

    鸟类观察:那我给你买一个巧克力的吧

    鸟类观察:哥,要不我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

    ‘i

     ̄;)

    傅承安:需要我帮你打包一份饭菜吗?

    鸟类观察:好的哟─=≡Σ(((

    つ??ω??)つ

    傅承安问服务员要来了菜单,杜文生好奇地问:“我点的不够吗?”

    “给我弟弟点的。今天我在外面吃饭,不可能让他饿肚子的。”傅承安点了两份小菜,想了一下,又加了一份砂锅粥,告诉服务员等他们结账之后再做。

    “你跟你弟弟一起住?”杜文生很自然地夹了一块炸鱼到他的碗里,“毕业了吗?找到工作了吗?”

    “这学期毕业,现在在四方实习。”每次说到傅鸯,傅承安的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微笑,晃得杜文生有些失神。

    “这么厉害。”杜文生的眼神涣散,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

    傅承安假装没有看到杜文生的表情,低头轻咳一声继续说:“说说别的吧,你怎么留在学校教书了?”

    杜文生轻笑一声,晃了一下装着茶水的杯子,“我读的那个专业不好找工作,如果不继续读书的话我就要失业了。我的导师建议我留在学校教书,顺便还可以协助他做研究。”

    “当老师应该很有意思吧,不用赶着去上课也不用写作业。”

    杜文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只有学生会觉得当老师轻松。”

    “难道不是吗?”傅承安举了几个例子,“你看,做老师一周只用上几节课,下了课就是自己的时间了。不用通宵写论文赶作业,到了期末也不用熬夜复习,优哉游哉地看着学生头秃,难道不爽吗?”

    杜文生又叹了一口气,好像要把一年的叹气都用光,整个人都疲惫不少,“不上课的时候还要备课做调研,系里面还有不少强制参加的会议。而且就算做了老师还要写论文评职称,要求不比学生写论文低。不过最累的还是修改学生的作业。”

    傅承安好奇,“改作业也会累吗?”

    杜文生苦笑,“学生为了凑字数,什么狗屁不通的都往上面写。看他们的论文就像神农尝百草,一次性吃了不少毒药。最过分的是我还得帮他们从这些垃圾里翻出有价值的来给分。系里有要求,要限制不合格的数量,不然我真想给他们全部打零分。”

    听到前男友抱怨的话,傅承安的心里升起了隐秘的快感,仿佛只要看到前男友过得不好,他就安心了。

    “难道就没有像你一样厉害的学生吗?”傅承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脸颊肉也鼓了起来,像柔软的白面团。杜文生捻动手指,控制自己不去戳他的脸。

    “我教的学生里一年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

    “是吗?”傅承安嚼着肉,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还以为A大至少每年都会出一个像你一样的天之骄子。”

    傅承安这句话倒是让杜文生想起了不少以前的事。

    作为A大的风云人物,不少人关注着杜文生的一举一动。见他交了一个男朋友,他身边的朋友都大跌眼镜,纷纷去查这个傅承安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他们得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大学生摘下了A大校草之后,又纷纷跑去问杜文生为什么会喜欢他。但杜文生自己也不清楚,他觉得傅承安身上有一种摸不清的特质,吸引着他不断靠近。

    但是有一件事他没有和其他人说清楚,那就是其实他们这段关系是杜文生先开始的。很多人都以为是傅承安苦追杜文生,在死缠烂打下才拿下了这位天之骄子,于是不少花花草草都冒出了头,其中还有一小撮学弟借着学生会的名义接近他。

    傅承安跟他提过这件事,说不喜欢看到他身边的烂桃花。但当时杜文生觉得是他在小题大做,更何况他也得有自己的社交圈,不可能整天跟在傅承安身边。他们在这件事上没有少闹过不愉快,即便每次都说开了,但是下一次还会因为这件事吵架。

    当时杜文生不明白为什么傅承安会嫉妒他身边的花花草草,明明他们才是恋人关系,那些只是无关的人,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他看到傅承安和另外一个人亲近的时候,他才明白当初傅承安是什么心情。

    也许他以前真的被人捧得太高,有点忘乎所以,不知道怎么感同身受了。

    晚饭过后,天还是亮的,只是太阳已经西斜,气温也有所降低。傅承安穿的衣服单薄,不免有些受冷。他拢了拢衣领,但还是有一股风灌了进去。

    杜文生转头对他说:“时间还早,要散一会儿步再回去吗?”

    “嗯,好。”傅承安应了下来,但是眼睛没有看他,微微缩着脖子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杜文生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薄夹克。因为学校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充足,他只要回学校都会多穿一件外套。

    他犹豫了不到一秒,便脱下外套披在傅承安的肩上。

    忽如其来的温度吓了傅承安一跳。他猛地回头去看杜文生,看到他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他心下叹了一口气,没有推脱着把外套还回去。

    两人一路走到了天和苑的门口。傅承安把搭在肩膀上的外套还给杜文生。他身上沾到了淡淡的香水味,闻起来像刚刚拥抱过。

    杜文生接过外套挽在肘间。他看着傅承安,傅承安也看着他。他们的眼睛似乎在说话,传递着旁人不懂的情绪。

    片刻,杜文生先移开了视线,“我先走了。”

    “嗯。”傅承安的声音轻轻的,跟着风一起飘走了。

    杜文生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伸手要将傅承安鬓边过长的头发拢到耳后。

    傅承安偏头躲开了,留下一句“我回去了”,然后转身往小区里走。

    杜文生站在原地目送他,直到看不到背影才离开。当走到街角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和他擦肩而过。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飘着巧克力的味道。

    年轻人若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接着往前走。

    第18章

    傅鸯回来的时候,傅承安刚收拾好衣服准备洗澡。

    “晚饭我放餐桌上了,你看需不需要加热。不过我也只比你提早了几分钟回来,饭菜应该还是热的。”

    “我还不饿。”傅鸯从袋子里捧出一块蛋糕,笑嘻嘻地跟哥哥炫耀:“还好我去的及时,这是店里最后一块红森林蛋糕。据说是店里销量最好的一款,看上去很腻,但是店长说这个蛋糕里加了很多黑巧克力,比黑森林更好吃。”

    自从周日被教训过之后,傅鸯跟哥哥说话时都会带上一丝讨好的态度。这也是他的老套路了。小时候只要一被哥哥教育,傅鸯就会垂着眼尾,扁着嘴,双手送上一周份的零食,抽着肩膀要哭不哭地说:“哥哥,饼干都给你,不要生气了。”

    傅承安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温柔地说:“我先去洗澡,出来再和你一起吃。”

    浴室里水声沥沥,还夹着低不可闻的喘息声。

    傅承安的脸贴着冰冷的瓷砖,温热的水柱从头顶往下流,身下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止。

    他是人,他也有欲望。从他再次看到杜文生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就被点燃了。

    他和杜文生谈了三年,基本上什么姿势都试过。找到一个和自己在床上无比默契的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分手之后傅承安最怀念的莫过于杜文生的技巧。

    傅承安大口喘着气,水流从顶部倾下,沿着他的发丝形成水幕。水滴挂在他的睫毛上,一眨眼就落下。

    他自认不是一个需求旺盛的人,就连约会软件也只因为好奇用过一次。除了那段和杜文生厮混的日子,他几乎没有和其他人试过。这几年里,他用工作来压抑自身的需求。

    但是今天他对上了杜文生的眼睛,看到了其中不变的爱恋。胸膛里的心脏剧烈跳动着,牵引着傅承安向他靠近。

    他们的分手可谓是轰轰烈烈,一把火烧光了傅承安的所有爱慕之情。他不想回头,也不会回头。他尝试过发信息给杜文生求和,却收到了被拉黑的消息。他冷笑一声,反手就删了前男友。

    和前任时隔几年重逢,说没有心动过都是假的。但是傅承安实在不愿意再去承受和杜文生恋爱的压力,仅一次都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

    不过成年人的世界里,能够让两个人亲密的除了恋爱之外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关系。傅承安仰着头,感受着水柱倾盆而下,手上的动作也加快,最后在一声喘息中释放了出来。

    他不反感杜文生。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看在他的能力上,傅承安也许会不假思索地答应。

    傅承安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他的头发长了不少,几乎盖到了耳垂。平时他都是一个月去剪一次头发,但是这几个月公司忙着和合纵合作,他也加了一个月的班,根本没时间去理头发。

    傅鸯已经加热好了打包回来的饭菜。他看到傅承安时不由得一愣,“哥,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哥哥平日里性子清冷,看人的眼神里总带着一股疏离。但不知怎么的,洗了一个澡出来之后眼尾发红,像染上了一圈胭脂。现在哥哥再用以往的眼神看人,不仅不会让人感到冷漠,反而想把他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傅承安用毛巾遮住眼睛,看上去是在擦干脸上的水滴,实则是在遮挡傅鸯的视线,“可能是洗澡的时候眼睛进水了,不碍事。”

    傅鸯咽了咽口水,心却狂跳不止。以往只能在梦中见到的哥哥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这让他怎能不激动。但是在还没说清出自己的心意之前,他只能忍痛移开视线。

    傅鸯和哥哥面对面坐在餐桌两旁,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今天上班的事。

    上学的时候傅承安担心弟弟在学校被欺负,每天吃晚饭的时候都会问他学校发生了什么事。久而久之,这成了两兄弟的一个习惯。

    “……这几天上班都在整理资料,也没有给我们分配任务。”傅鸯向哥哥抱怨道:“我觉得我去四方不是去上班的而是去做苦力的。一天天的净是让我们翻看资料,也不知道每天这样上班能不能拿到工资。”

    傅承安倒是看得开,“你连本科学历都还没拿到,能指望别人给你安排什么任务?”

    傅鸯挠挠头,“可是,既然招了我们,也不能把我们丢在一边不管吧。”

    “你刚进四方,连四方的业务范围都不知道,领导怎么敢给你们分配任务。”傅承安用吃蛋糕的叉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让你们整理资料,也是给你们机会进一步了解公司。四方发展到今天,在人才培养方面自成体系,你不用担心被骗了。”

    傅承安对着弟弟总能摆出十足十的耐心。他柔声细语地给傅鸯分析四方这么安排背后的深意,免得他对公司产生怨言。

    “之前你不是还挺兴奋的嘛,怎么才上了一周的班就开始抱怨了。”傅承安轻笑,又吃了一块蛋糕。入口是纯正的巧克力慕斯的顺滑和浓郁,酒渍樱桃和果酱丰富了口感,使得蛋糕的口味更加清爽。

    “可能是和想象中不一样吧。我还以为一进公司就会被分到小组里,然后有机会大展身手。”傅鸯嚼着肉片,左边脸颊鼓起了一小块,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可爱。

    傅鸯又说了一些工作的事,无非就是哪位前辈看上去很凶实际上人还不错,但是另一位整天笑嘻嘻的背地里却经常骂人。

    说到一半,傅鸯忽然拐到另一个话题上,神秘兮兮地说:“哥,原来四方总裁和那个演员真的是演戏。老板的心里还有一个白月光,而且这个白月光和订婚的那个演员是同一个公司。总裁是为了让白月光进娱乐圈才答应和演员订婚,帮助他度过难关。”

    傅承安一听就皱眉。他不是不喜欢这种故事,而是不喜欢傅鸯把老板的私事当作八卦来讲。他严肃地问:“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一个实习生说的,”傅鸯的语气在哥哥严肃的眼神中弱了下来,“她有亲戚在四方高层,她是从亲戚那里听来的。”

    傅承安敲了敲餐桌,“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上班的时候千万不要说老板闲话吗?”

    “是说过。”傅鸯有些不服气。他只是想跟哥哥分享公司里的趣事,没想到哥哥还拿这件事来教育他。“又不是我说的,我听听都不可以吗?”

    傅承安清楚傅鸯只是不喜欢聊天聊到兴头儿被教育。他放缓态度,换了一种方式说:“别人说的八卦你当然可以听。但是你要记得一件事,如果公司的传闻被传到外面去,追究起来的话除了说的那个人,听的人也有会被怀疑。”

    “真的吗?”虽然语气里带着些许怀疑,但傅鸯觉得哥哥总不能害他,此时已经信了七八成。

    傅承安趁热打铁继续说:“以后你要是再碰到有人讲老板的八卦,你站在外围听几句就好了,不要傻乎乎湊到中间去听。听了之后也不要放在心上,最好左耳进右耳出,听完就忘记了。”

    见到弟弟垂头丧气默默吃饭,傅承安也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也闭上嘴巴安静地吃蛋糕。

    直到吃完晚饭,傅鸯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他不反感哥哥用过来人的语气跟他传授经验,只是不喜欢哥哥把他当作小孩子来看待。

    当他拿到四方的offer时非常激动,想着终于有机会向哥哥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现实却是,在社会生活的很多方面他依然需要哥哥的指导,其中的落差让傅鸯深感挫折。

    特别是当他从哥哥那里知道褚修远是合众的高层时,傅鸯更加为自己的处境感到着急。

    虽然他也可以像褚修远一样直接空降到自家公司,但是在此之前如果他没有任何经验,很容易被公司里的其他老人撸下来。到时候场面肯定比现在更难看。

    傅鸯一边抖腿,一边想着该怎么证明给哥哥看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忽然一只脚踩在他正在抖的那条腿上。他抬眼看向对面的人,那人的嘴角还沾着樱桃酱,低声喝道:“不许抖腿!”

    樱桃酱色泽鲜艳,甜美诱人,傅鸯的心跳得更快了。

    第19章

    收拾垃圾的时候傅鸯提了一嘴,“下周末我们要去团建。”

    “这么快?”傅承安吃蛋糕的动作一顿,“去哪里团建?”

    “去海边住一晚,星期六早上在公司集合坐包车过去,星期天下午回来。”

    这刚好和去A大看篮球赛的时间重合,那就不必把这件事告诉傅鸯。傅承安“嗯”了一声当作说知道了,“去海边住哪儿”

    “唔……”傅鸯掏出手机看团建安排,“在海边租了一间别墅,晚上烧烤。这次只有市场和人资这两个部门的实习生去,人数没那么多。”

    “那就好好去玩吧,多认识一些其他部门的同事,以后也方便开展工作。”

    原本傅承安还想说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倏地想起傅鸯甩脸色给吕彤雪看的场面,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接下来的这一周时间过得飞快。合作项目把整个项目组压得喘不过气,全靠程馨怡投喂的零食续命。到了周四的中午,傅承安在一众同事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打卡下班,跟着晓雯和李梅打车去做义工。

    路上,晓雯一反平日叽叽喳喳的话痨。她双手抱胸,眼睛失去焦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仿佛灵魂被抽离出身体,只剩下一个躯壳。

    傅承安小声问李梅:“她怎么了?”

    李梅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她今天心情不好,不要让她听见了。”

    “为什么?”

    “她喜欢的那个艺人,退圈的那个,被拍到和经纪人牵着手在欧洲某个地方散步。但是那个艺人已经和四方的总裁订婚了,所以网上都在骂那个艺人劈腿。她上午看到了那条新闻,一整天都在脱粉的边缘试探。”

    傅承安立即想到了昨天傅鸯说的那个八卦,心想这几个人的关系可真够乱的。

    因为小何说她的督导要来检查,所以这节兴趣班由她来上课,傅承安和杜文生做她的助手。

    小何平时讲话语速很快,但是给中心的会员们讲课时却把语速放得很慢,还不时停下来确定大家都听懂了再接着往下讲。而且这节课的内容很简单,没有学员举手提问,两位助手乐得站在一旁做背景。

    两人站得非常近,肩膀之间只留下一条可有可无的距缝隙。傅承安又闻到了杜文生身上的橙花味,还是他送的那一款香水。他做了一个深呼吸,背在身后的手指不住地弹动。

    他记得送的那瓶香水只有50ml,而且每次上床之前杜文生都会在床上洒上分量不少的香水,一个月之后瓶子就空了一半,所以现在杜文生用的香水绝对不是五年前收到的那一瓶。

    想到了这一点,傅承安的心情很复杂。他别过脸,眼神乱飘,像是在躲避什么。

    义工服务结束后,两人依旧相约一起去吃晚饭。点好菜之后,他们开始聊天,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周末举行的篮球赛上。

    “比赛定在周六下午三点开始。需要我来接你吗?”虽然杜文生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但是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竖起耳朵等着回复。

    “不用了,我还记得怎么去学校。”相比起来,傅承安淡定许多,“这是系里的篮球赛吗?”

    杜文生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是学院里的半决赛,两个系队争决赛名额。”

    “你是教练?”

    “队里有另外安排教练、我只是篮球队的辅导老师,偶尔去看看他们练习而已。”

    “噢,”傅承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你这位曾经的校队主力做辅导老师,应该很容易就能进入决赛。”

    杜文生默不作声地低头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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