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364章

    离诗诗阴阳怪气起来也是气人,“哪里敢怪丞相大人啊,您的人好险还饶了本公主一命呢。若不是丞相大人来的及时,你的人就要把本公主当众羞辱,然后抛尸荒野。到时候我皇兄来,可就是给我收尸了。”

    这话一出,钟逸闻脸都绿了。

    发生了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有这么严重。

    可离诗诗这么说,他也不好反驳,只能训斥吴利的几个同伴,“这位乃是北渊皇帝最疼爱的小公主,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公主无礼!”

    吴利的几个同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敢置信地望向离诗诗。

    离诗诗面带温婉笑容,好心的解释,“本公主一向低调,出行也不坐轿子,没那么多的讲究,你们自然是不清楚的。”

    其中一个同伴急中生智,跪地求饶,道:“公主饶命啊,不知者不罪,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您是公主,求公主看在我们不知情的份上,饶我们一命吧。”

    离诗诗越过乔仞,往前走了两步,笑着道:“不知道啊。”

    “是啊是啊,我们不知道您的身份,不是故意得罪公主。”

    “很好。”离诗诗走到刚刚转醒,痛到呻吟不停的吴利身边,一脚踢在他的下颌处。

    吴利再次昏迷过去。

    离诗诗面带微笑地看向钟逸闻,“不知道就不知道,不知者不罪嘛,多大点事。”

    说着,又是一脚踢在吴利的裆部,活生生把昏迷的吴利给痛醒了。

    钟逸闻是知道吴利的,吴启元还曾说让他随身保护。

    他忍不住出声,“公主手下留情,这位是我门下吴启元,吴大人的干儿子。无论他做错了什么,还请公主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留他一命。”

    离诗诗在吴利身边半蹲下身,“哟,干儿子呢。可本宫不知道啊。”

    说着,她起身又给吴利心窝一脚,随后狠狠踩在他的手肘处,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得她很享受。

    “不知者不罪,还请丞相大人转告吴大人,本宫今天心情不太好,失礼了。”

    钟逸闻脸色彻底难看,吴启元是他最得力的弟子,要是他在这里,都护不住吴启元的干儿子,他如何还能让手底下人再为他卖命。

    钟逸闻脸冷了下来,“公主现在可是知道了,便留他一命。公主小小年纪,下手狠毒,他就算活下来,后半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度日。”

    离诗诗拍了拍手,嘴角挂着讥讽,“如此甚好。丞相还不知道,他要是躺着,有多少人就能站着生存呢。”

    乔仞垂眸勾唇,这话倒是在理。

    第736章

    离他远点

    钟逸闻吩咐人把吴利抬走。

    离诗诗退到乔仞身边,距离他两步停下,眼神一直看着钟逸闻,嘴唇微动,“乔大人,我这可是给你报仇了。

    钟逸闻这老匹夫定是要单独见我,你回家去给本公主准备吃的,本公主应付他可要费好一番心力的。”

    乔仞蹙了蹙眉,“他可会伤你?”

    离诗诗:“他敢!”

    乔仞想了想,道:“若天黑你还不回,我便请摄政王去丞相府寻。”

    离诗诗笑了,“那敢情好,我就能见到摄政王了。”

    乔仞:“……”

    身旁人许久都没有说话,离诗诗只敢余光瞥一眼,不敢让钟逸闻看出来她跟乔仞很熟。

    只看了一眼,她就立刻改口:“好了我知道了,会回来的。”

    因为她从没看过乔仞的脸色如此冷峻。

    她往前走了两步,假装百无聊赖地等待。

    钟逸闻那头吩咐好的一切,对离诗诗道:“公主只身在东禹,老夫身为东禹丞相,理应设宴款待,不知公主可否赏脸?”

    离诗诗扬了扬下巴,“行啊。”

    她没看乔仞,上了钟逸闻的人抬过来的另一辆空轿子。

    早就准备好的,钟逸闻今天就是要见她。

    只是她不敢让乔仞知道北渊与东禹丞相之间的关系。

    钟逸闻与她皇兄合作,她不过是一颗棋子。

    真要论起来,她得听钟逸闻的。

    只是,她听他话的前提是,她愿意跟随皇兄的计划行事。

    可她现在不想了,那钟逸闻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邻国丞相,还得对她行礼。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最近几天的行踪,钟逸闻居然清清楚楚。

    “诗诗公主,本来你与北渊太子也可联系,老夫也不便插手。实在是公主太过离经叛道,还未成亲竟然就住进了男人的府邸。北渊太子请老夫提醒公主,莫要忘了自已在做什么。”

    关上府门,屏退下人,钟逸闻完全没把离诗诗当公主,坐在主位上轻轻吹着茶叶。

    离诗诗冷着脸,“丞相大人管得也太多了,这是我与皇兄之间的事。”

    “确实如此。”钟逸闻放下茶碗,“只是北渊太子托付了我,老夫也不好全然不理。

    公主千金之躯,老夫不敢如何。但是那让公主失去理智的男人……哦,似乎还是吏部的一个小官吏,叫乔仞。对吗?诗诗公主。

    今日你打了吴大人的儿子,他就在当场却无所作为,吴大人身为吏部尚书,无论因公因私,总有办法要他付出代价。”

    离诗诗直接气笑了,“原来你们东禹朝堂,竟然能把公报私仇这种事,说得如此坦然自若,本公主还真是长见识了。不知道摄政王知不知道你们是如此作风!”

    “你少跟我提他!”钟逸闻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盖在桌面轻轻弹跳了一下,也吓了离诗诗一跳。

    “你以为老夫不知道那个叫乔仞的就是他安排进吏部的棋子,这一次吏部侍郎被贬,他顶了上去,下一次就是礼部尚书,这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真以为老夫瞎啊。”

    钟逸闻怒气冲天,“南陨城打得好算盘,把老夫的人当成软脚虾。可也要他安排的人无错处可挑才是。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老夫派人查了乔仞过往一切经历,都没能查出他一丝错处,反而一群刁民疯了一样以为朝廷要嘉奖他,上赶着要为他证明。

    本来以为那姓乔的是铁板一块,现下倒是好,公主帮了老夫大忙。若是传出去,东禹朝臣勾引北渊和亲公主,坏其名声,公主以为他在东禹,可还有立身之地?摄政王又还会保一个对他没有任何用处的棋子?公主你可想好了。”

    离诗诗沉着脸,指甲扣着椅子扶手,“丞相想说什么?”

    “两个选择,诗诗公主。要么你继续与乔仞交好,套取摄政王接下来的计划,但是你必须在三日内得到有用的消息。要么我将你与乔仞的关系公告天下。

    当然,公主向来离经叛道,无非就是被人议论一番。但是乔仞,便得滚回他的西南,再不为官!”

    离诗诗面无表情,问道:“我皇兄可知道你这般对我?”

    钟逸闻拿捏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自然是手到擒来,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公主误会老夫了,这话是北渊太子亲口说的,老夫只是代为转达。”

    离诗诗笑了笑,“所以,皇兄也根本不在意,我若名声扫地,该如何自处。”

    “公主可以选择前者。”

    冷意自心底丝丝蔓延开,再至眼眸,她竟笑得灿烂,“这么多年了,皇兄也不了解我。他还以为我真喜欢那小官吏?本公主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

    麻烦丞相大人转告皇兄,我呢,对那个叫乔仞的没兴趣,之所以住他那里,是因为无意中看到他手上有一份官员名单。

    可是具体都有谁,我还未看清。这几日就是在寻找机会,谁知道你们竟以为我跟他有苟且之事。”

    钟逸闻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不然丞相以为本公主纡尊降贵地住那破府邸是为了什么?感受民生之艰吗?我可没兴趣。”

    离诗诗懒懒地起身,“算了,随便你们如何处置。浪费了这几日也不曾拿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你们怀疑也正常,实在是那乔仞太滴水不漏,我无处下手。

    今日好不容易救他一命,套了近乎,罢了。听说七王爷回了王府,我会去找七王爷,无论如何总能得到些消息。

    至于乔仞,你们随意。”

    她摆了摆手,走向门口,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钟逸闻皱着眉,第一次觉得看不透这位小公主,扬声道:“公主真不在乎乔仞的前途,老夫若将你二人之事宣扬出去,他必死无疑。”

    离诗诗头都没回,“随意,反正他对本公主也没用处了。”

    出了丞相府,离诗诗看着脑袋上的白鸽飞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皇兄但凡还顾念一分兄妹之情,都不会选择让她名节扫地。

    如此,乔仞也能保住。

    只是,她以后,再不能与他走太近。

    “哎,

    摄政王您老人家动作快点吧,这钟老头可是要造反了。”

    第737章

    你我不相配

    离诗诗郁闷地回了皇宫。

    宫道上宫人来往,脚步声不断,看着似乎很热闹,可离诗诗却觉冷清。

    这地方,人人见她都要行礼,就连小皇帝见了她,也是客客气气地,可她却觉得不甚开心。

    来东禹这么久,最开心的时候,还是在乔府。

    虽说只有她与乔仞两人,可总觉得心头盈满了喜悦,便是不说话安静坐着,也不觉寂寥。

    身旁有宫人点着烛火行走而过,离诗诗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她突然想起,乔仞说她若是天黑没回去,他就要去找摄政王。

    “这可不行,本宫得去跟他说一声。只是说一声,不是为了别的。”离诗诗嘴上犹豫着,足下步子却快。

    刚路过的宫女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要不是刚刚杵在那里发呆的北渊公主不见了,那道黑影的身形看着与她相似,宫女都要以为这皇宫进刺客了。

    乔府。

    往常只有一盏虚虚灯影的府邸,此刻亮如白昼,好似其主人财大气粗,把家里所有的烛台都点燃了。

    离诗诗却笑,“这书呆子,是生怕我看不到么。”

    她一路左绕右绕,确定甩开了身后的尾巴,又在巷道里绕了几圈,才到乔府门口。

    进门前,先灭了府里的灯。

    随后翻身过墙,抓住墙里那抹身影就往房间里窜。

    一直窜到乔府的房间里,离诗诗才松开,笑着调侃,“乔大人这是在等哪家的美人啊?”

    乔仞听到声音,停下了点烛的动作,笑答:“我家的。”

    离诗诗心猛得跳了一下,心尖像是被手指揪了一下,颤颤巍巍地,晃得她呼吸紊乱。

    黑暗中,她轻解衣衫,随意甩落在地,却不小心甩到乔府脸上。

    “既然如此,乔大人是愿意与我同房了?”

    乔仞不比离诗诗习武,但是毕竟是自已住的屋子,待眼睛适应了黑暗,便能看到自已床上斜躺着的模糊身影。

    他走过去,刚要说话,就被离诗诗打断,“乔大人可想好了再说话,你若拒绝,以后你我也不必再见,我再要与谁在一起,便也就不关乔大人的事了,你我再无瓜葛。”

    这一番话离诗诗说得很急,好像早就演练好的,只等着某个合适的时机,把话说出来。

    乔仞沉沉地目光注视着床上的身影,问:“出什么事了?可是钟逸闻威胁于你?你不必如此,我不怕。”

    离诗诗嗤笑出声,“你不怕?你个六品小官怕的人可多了去了,乔大人何时如此狂妄了?”

    “并非狂妄,事关于你,便是拼尽一切,我都可以做到。”

    乔仞的话一出,离诗诗眼前就模糊一片。

    对她这般直白的性子,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她可以说一切言不由衷的话。

    可对乔仞来说,黑暗却给足了他勇气,让他可以撇去身份地位,撇去羞涩自卑,将一腔情意全数倾诉,一颗真心捧到离诗诗面前。

    这对乔仞来说,比做摄政王的棋子还要难上千倍万倍。

    但他仍旧继续说了,“诗诗,你若有难处,尽可与我说。你我,不可能再无瓜葛。”

    离诗诗压着喉头的哽咽,没事人一般,“怎么不可能?你我又未成亲,又无婚约,不过是住……”

    “我亲了你。”乔仞第一次打断离诗诗的话,“无论公主如何,乔仞自小重礼,既夺了公主清白,便必定要负责到底。”

    “亲一下算个屁的清白?!”

    “在乔仞心中,便算。”乔仞十分固执。

    离诗诗沉默了下来。

    能被七王爷和摄政王同时选中的男人,不可能永远是个芝麻小官。虽然她总是调侃他,但心中清楚,乔仞非是池中之物,风雨生,便化龙。

    他的以后,一定是坦途一片,阳光明媚的。

    只是,她的存在,很可能毁掉他这条坦途的起始。

    她怎么做得到呢。

    原本,乔仞就像一颗无人关注的绿芽,一点点茁壮成长,直到可以遮天蔽日,无人撼动。

    可是现在,她的出现,让人注意到了这颗芽,不仅如此,还让人注意到了他的特别。

    她的存在,将会成为一把利刃,会将这颗芽从中割断,别说长成参天大树,活不活得了,都是未知数。

    她没了玩闹的心思,语气带着些许疲惫,“乔大人说笑了,北渊素来没有那般重的礼节,你吻了我,我未必就要嫁你。”

    她笑了声,“这么说来,乔大人这礼,还守吗?”

    乔仞答得毫不迟疑,“守,公主不嫁,乔仞便终生不娶。”

    “终生不娶?你乔家可是要繁衍子嗣的,这般礼节乔大人应该不会不知道。”

    “是,东禹最重香火传承。”乔仞朝着床边走了几步,似乎是感觉到离诗诗情绪不对,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可无奈夜色浓稠,他仍旧看不清,口中话不停,“可在乔仞这里,天大的礼,也抵不过本心所愿。”

    “哈……”离诗诗笑出了声,“说来说去,乔大人这是想遵的礼节便遵,不喜欢的礼节就丢到一边,还真是任性啊。”

    “与公主待久了,耳濡目染。”

    听到离诗诗笑,乔仞以为她心情好不少,问道:“公主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有。”离诗诗绷着脸,突然不耐烦起来,“我就问你,今夜你跟不跟我同房?”

    乔仞沉吟半晌,坚决的摇头,“如此对公主名声有损。”

    离诗诗:“我不在乎!”

    乔仞:“我在乎。”

    又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争论,离诗诗被逼急了,放下狠话,“乔仞,我刚刚说什么你没听见是不是!今夜你要是不出手,天亮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乔仞快步走到床边,摸索着去抓离诗诗的手,“诗诗,我会娶你。”

    “你娶不了!”离诗诗咬着牙,“我……”

    刚说了一个字,她忽然看到窗口闪过一道黑影,很快,更像是只猫一跃而过。

    可乔仞家里没猫。

    离诗诗脸色难看下来,竟还是没有甩掉。

    她一把甩开乔仞的手,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好,语气冷得如冬日寒冰,“乔大人真是会说笑,你什么身份,本宫什么身份?你……”

    终是不忍心,她只说了句,“你我不相配。”

    第738章

    他可以受罪,她不行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